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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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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傲怒道:“有胆的来搜便是。”
厅中武官立时抽出兵刃,一时剑拔弩张。
歏善沉吟片刻。突然,瞪着谷昭,咄咄逼人道:“真地没见到?”
谷昭抬头回视,眼睛眨也不眨,道:“绝对没有。我师父危在旦夕,还望将军速速放行。”
歏善道:“好,我相信我这好兄弟的话,何况还有我义妹在此。”歏善随即派人送给众人每人两匹骏马,另加一座四驾马车,以便马不停蹄地赶路。
老黑山至白筱天隐居的长白山下,八百余里路,众人一路轮流为白筱天输内力。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三日时间便已赶到。
师娘韵清本是东瀛人,跟了白筱天以后,韵清之名乃是白筱天给取得。其父曾来探视,见二人生活清苦,便时常差人送来许多财帛。除了随身用品外,悉数被白筱天退回。其父无奈,只得再送数名婢女来伺候。对婢女嘱咐,如若韵清生活清苦,只需如何如何,便能得到真金白银。白筱天原本欲将婢女全部退回,但见韵清身体孱弱,自己又经常外出采参。为了照顾韵清,便留下了最为贴身的两个婢女和一个男仆,其他的照例退回。两个婢女亦都取了汉名,一个叫白芷,一个叫汀兰。男仆取名老海。三仆跟主人在关外生活了近二十年。早已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和满语。
这日,老海在院子里打柴。遥遥看见院外尘土飞扬,来了一驾马车,数骑随从。忙招呼二婢女相迎。见是谷昭背着老主人,尽皆大惊。婢女顾不得韵清午睡,忙唤醒韵清。韵清急忙走出卧房。楚家兄弟初次见到这位三十年前风闻江湖的东瀛妙手神医。但见,韵清一袭青白长襟,面容倦怠,略显苍白。因驻颜有术,乍一看,只有四旬上下,端庄淑雅,韵味十足,清丽有加。怨不得白筱天给她取汉名韵清,果然名如其人。红泠见到师娘,早已连泪汪汪扑入怀中。韵清因有恙在身和白筱天并无子嗣。早把谷昭,红泠视为己出。一手搂着红泠,一手握住百筱天脉搏,蹙眉凝思。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足足一盏茶时间,韵清方面露喜色。对众人道:“究竟是谁这般歹毒,竟然震断了你们师父七脉,好歹还算留了一脉给我,不然,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
谷昭道:“回师娘,师父他老人家在与人比拼内力时,被人偷袭而受的伤。”
韵清看着白筱天,眼内柔情脉脉,道:“你师父这人,就爱争强斗狠,这么大岁数了依旧不改本色,这次出门,我千般嘱咐,万般叮咛,就是不听我言。”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质小瓶,倒出一粒丹丸给婢女白芷道:“将它化于水中,用汤勺为当家的服下。”说罢起身,走至小道士身旁,围着走了数圈回头问众人道:“他是怎么回事?”谷昭忙将事情简略告诉师娘。韵清一面点头,一面审视小道士。看了半晌突道:“这孩子杀孽太深,还是不要救了。”
第一章 沧浪吟 卷十 逃出生天 3
韵清数十年勤修佛事,凭直觉感到忘愁以前的暴戾之气。
谷昭忙又将师父的嘱托告诉师娘,韵清摇头道:“你师父什么时候会改改性子啊,整天就知道管闲事,打不平。世上不平事多如牛毛,岂是一两人就管的过来的。”
红泠立时也缠上来软磨硬泡,韵清最怕她“软磨神功”。方伸出手翻开忘愁眼皮,又把了脉搏,沉吟良久,才道:“这个孩子更是救不得了。”
红泠不依,娇嗔道:“师娘。”将撒娇耍赖神功提至十成。
不一时,白芷将药丸喂下。谷昭将白筱天抬至卧房,合被静养。
众人来至前厅落座。韵清缓缓道:“我想请问各位,你们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那么何谓侠义?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楚云霄想了想道:“晚辈以为,除暴安良,救死扶伤,便是侠义。”
谷昭赞同道:“惩恶扬善,扶危济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皆为行侠。”
楚云傲也有自己的见解,刚要张口,却见红泠一双妙目正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立时心虚。知道红泠因为自己掌毙赵昆一事,颇为不满。其实,这楚云傲人虽轻狂,但也嫉恶如仇。行走江湖也时常做一些除暴安良之事。只是除暴的手段过于偏激,为人又倨傲轻狂,做了好事也不屑留名。因此,江湖上关于他行侠的事迹流传不多。却因任性偏执,往往凭一时意气,做些个别极端的事情。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武林中他的恶名累累远过于侠名。他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反正没人敢惹他。但不知怎地,自从认识红泠之后,便总想改变红泠对他的看法,希望留个让红泠满意的形象。尤其,自老黑山朝夕相处的这两个月。一路行来,红泠的一颦一笑俱在眼中。并且看红泠为师父落泪,便恨不能立即找到那参奴,将之碎尸万段。看红泠高兴,自己也感同身受。这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韵清听完众人对侠义的见解。道:“说得好,那么我问你们,这个小道士是善人呢?还是恶人?”
谷昭一时为之语塞,一路上到是听师父讲过忘愁的生平事迹,知道他因入魔而杀人无数,但到底本性如何,接触不多,不好作答。
红泠接道:“当然是好人,尽管糊涂时候杀了不少人。但一个未经人世的小和尚怎么能是恶人呢?”
韵清是个虔诚佛门信徒,闻言看了看忘愁,奇道:“既是和尚,怎么这个装扮?”
红泠道:“我们也很奇怪,等他醒了一问便知,师娘你快救他。”迫切希望师娘赶紧施展回春妙手,叫忘愁醒来,她有好多疑问等着忘愁回答。对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甚至个头也差不多,但是武功却天差地别的小和尚充满神秘而又崇拜的情感。
韵清叹道:“救他,谈何容易,这孩子虽受内伤,却无大碍,也未中毒。我从来未见过这样的病人。我年轻时曾跟随忍者学艺,依我看,他似乎是中了东瀛的一门奇门秘术。”
这时雨飘突道:“我终于想起来了,韵清伯母,家父有一故交,叫什么东来客的,就居住在东瀛离岛上面。有一年来探视家父,曾经说过东瀛有十大秘术,极为厉害。其中一种秘术,名叫,‘五行幻心术’,被施术者口不能言,眼不能视,耳不能闻,鼻不能嗅,全身麻痹,唯有心脏跳动,成了不折不扣的活死人。因此,也称做‘活死人术’。此术原为古代忍者祖师忍十一郎所创。后人几经完善,秘术和解法似乎就刻在离岛的一个石碑上面。我们只需去找到石碑,或许便能知道解开秘术之法。”
谷昭等人闻所未闻,世间尚有这等奇术?但一转念,想到无间地狱里的白雪妖狼,又全都释然。只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红泠一敲雨飘脑壳道:“你怎么不早说?”
雨飘喃喃道:“韵清伯母这一提醒,妹妹也是才想起,却不敢妄下定论,不晓得说的对不对。”
韵清叹道:“雨飘说得没错。这孩子十有八九是中了‘五行幻心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你们说的那个参奴难不成是个忍者?”
谷昭道:“倒底是谁施的术,是那参奴抑或是其他人,我们也不得而知。这个谜早晚会有解开的一天。”
韵清低头看着忘愁道:“以我的直觉,这孩子将来倘若醒转,恐怕还会有深重的杀孽。所以适才我问你们,若是为救一个人,却因而害了许多人,这样做还是侠义之本吗?”
谷昭等人一时被问住。正如师母所说,救了忘愁,却因而害了许多人,那么慈悲为怀的至善大师知道,还会不会同意呢?
红泠看师兄亦犹豫,急道:“可是,那只是师娘的直觉,难道就为了一个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将忘愁弃之不顾吗?那又岂是侠义所为?再说了,救醒后有我们看着他,他想杀人也杀不着。”
谷昭闻言点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师父嘱托,徒儿绝不敢违背。东瀛之行,看来不可避免。”
红泠立即雀跃:“我随你去。”
竹叶儿自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楚云傲早打定主意,只要红泠去哪,他就去哪。
谷昭摇头道:“此去东瀛何止万里,师父此刻需人照料。小铃铛你在家照顾师父吧。”
红泠闻言立时如霜打的茄子,平时可以任性不听师兄的话,但此刻师父伤重,确实需要人照料,她虽任性,却很知道分寸。楚云霄看出弟弟心迹,遂道:“要不,老楚我在此照料白前辈,让云傲也随你们一同前往,路上做个帮手。”
谷昭本是怕外人知道白筱天受重伤,仇家前来寻仇,有楚云霄在此,那是一万个放心。闻言喜道:“那就多谢老楚你啦,你在此我也放心,红泠这毛丫头哪里懂得伺候别人,她一直就是被我们伺候。”
红泠闻言,心下大乐,谷昭平常说这这讽刺话,红泠定然不依,但此刻为了能够去东瀛,一切都委曲求全了。
雨飘体质孱弱,亦留下帮忙照顾白筱天。
韵清一介女流,本不懂得什么江湖侠义,见众人商量已定,也不再多说。只是才见着红泠,一时不舍,非要过上一宿才放众人下山。
第二日,众人道别。韵请考虑到语言不通,好在楚云霄一人能顶百个老海。便派老海跟随众人一同前往,路途上做个翻译。四男三女乘马车直奔东海,按计划从青泥洼南岸的桃花浦乘船去东瀛离岛。
至此第一大章结束,敬请看
第二章——海外风云,精彩无限,还望收藏+推荐!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一 离岛风云1
六人晓行夜宿,不日到达桃花浦。时年,东海倭汉勾结为祸。而当今皇帝整日痴迷于木工,无心打理天下,导致东海数百里人烟稀少,土地荒芜,民不聊生。桃花浦本因海滨遍生桃树,春来繁花似锦,宛如花园而得名。可是,六人一路行来,但见草木凋零,残屋败院,十室早已九空,貌似无人区。到了海边,想找条出海的大型渔船,便成了问题。众人沿着海滩行进。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废弃的渔港,里面数十条舢板船都已被凿穿。一条大帆船,半搁浅在沙滩,上面诡杆尽断。
红泠忍不住轻踢了老海一脚,嗔道:“看看,全是你们的人干的。”
老海宽厚一笑:“红泠小姐,东瀛人也不全是这样啊,你师娘还有白芷、汀兰和我不是很好的吗?”
红泠就在老海眼皮底下长大的,早当作一家人,闻言嬉皮笑脸挽住老海胳膊,道:“那是,咱们老海是老好人了。”
谷昭蹙眉道:“海叔,您以前不是当过水手吗,您看看哪艘搁浅的帆船,还能不能修复。”
老海点头凑近帆船,爬上去上下瞧了个仔细。下来对谷昭道:“无诡、无舵、无帆,船底还被凿了个对穿。想修好,难!”
谷昭道:“这么说,是能修好咯。”
老海眉皱成大疙瘩,道:“这附近数百里光秃秃不见一个人影,上哪去找木头?帆布?还有做木工的工具?”
竹叶儿道:“咱们再沿海向前走走,或许前面就会有有人住的村庄。”
红泠敲了竹叶儿脑壳道:“还做梦呢,你没看见到处都是无人村吗?有腿有脚的早跑内地生活去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等着被杀呀?”
谷昭沉吟片刻,道:“没办法,往前继续走走,即便没有活人,找到棵能做诡杆的木材也好。”
众人沿海行进,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海岸线沙滩已尽,岩石纵横。隐见远处巨岩后炊烟袅袅,红泠看见正要雀跃。谷昭拿手作噤声状,小声说:“你们别动,我去瞧瞧。”说罢,轻身一纵,几个起落攀上巨石,消失不见。
谷昭跃上巨石,抬眼眺望,但见,不远处,人头攒动。大概有十余人的样子,个个斜挎长刀,足登木履。一看便知是东瀛倭寇。谷昭往前方海滩看去,一只小帆船搁浅在沙滩。显然是这伙人用的,不禁狂喜。
他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倭寇,恨之入骨。恐怕老海看见,心里不爽。是以出手绝不容情,意欲迅速解决这十余人。想罢,立即从石上抓起一把砂石,朝最外面的倭寇,凌空一指弹去。用的正是师父新授的“清天指法”。只一弹,四丈开外的那倭寇,头上绽出一朵血花,哼也未哼,仰面扑倒。其余倭寇围急忙拢过来,其中一人道:“陈老四,你咋地了?”谷昭一惊,急忙停手。心下狐疑:难道是假倭寇!
“啊,死啦,附近有埋伏。”众人一翻那陈老四身体,见其头上赫然有个血窟窿。
众匪大哗,纷纷亮出兵器,警戒四周。谷昭一声断喝,“大胆倭寇,胆敢侵我国土,受死吧。”众倭只瞧见人影一闪,十来人已然倒下一半。剩余五人亡魂皆冒,撒腿就跑,却见前面不远处闪出个面如冠玉的公子哥阻住去路。一挥手,一团银丝迎面抖来,五人只觉脖颈一紧一疼。谷昭发声阻拦已晚,“不可……”。五颗带血人头,滚落沙滩。
楚云傲向来出手不容情,容情不出手。见谷昭阻拦,颇为不解道:“你杀得痛快,为何却不让我杀。”
红泠亦早已跃上巨石,看到刚才场面。道:“那是因为我师兄根本就没杀人,所以才不叫你杀,哼,可真是对牛弹琴。”
谷昭摇摇头,叹口气,走至刚刚被他飞石点穴的五个倭寇面前,一伸手拍开其中一人穴道。那人立即大叫:“我们不是倭寇,好汉饶命。”
楚云傲大窘,气道:“为何不早说。”
那假倭寇哭道:“好汉没给我们说的机会不是?”
谷昭道:“现在给你机会,你若说假话,那便是放弃机会,我立即送你去见你的几个同伴。”
“好汉请说。”
“你叫什么?家住哪里?为何假扮倭寇?”
“小的姓何单名一个晃字,本是此地渔民,后来倭寇屡屡抢掠我们村庄,大部分村民迁移至内地生活,我等不愿离开故乡,为了生计便假扮倭寇,这样子倭寇一见是自己人便不来骚扰。”
红泠喝道:“胡说,我看你们是假装倭寇好在附近做些明抢豪夺的事情是真,师兄他不说实话先宰了再说。”
那何晃本是渔民出身,不善撒谎。闻言,立即吓得体如筛糠,道:“好汉饶命,我等虽然抢掠,但只抢财物,绝不伤人性命,还望好汉饶命啊。”
谷昭故作犹豫状,道:“饶你们性命不难,但是,你们须得做一件事情。”
“好汉请讲,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可以。”
谷昭道:“我们六人,想要渡海直去东瀛,你们将我们载到东瀛,不仅放你们回家,还送你些银两,如何?”
何晃闻言,面现难色,哭丧道:“没有船如何去东瀛?”
红泠道:“你们那艘不行吗?”
何晃道:“女侠有所不知,此去东瀛,数千里海路,一路惊涛骇浪,这等小船载十人已然困难,根本无法在怒海中行驶,恐怕,行不了几里,便有覆舟之虞。”
众人闻言登时泄了气。楚云傲走上前几步,道:“既然如此,留你也没用了。”说罢,将手中银丝一抖,何晃脖子上立即缠了数匝。何晃慌道:“好汉饶命,小的还有法子,能让各位去东瀛。”
谷昭示意楚云傲松手,道:“哦,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法子。”
何晃道:“离此地二十余里,有个村庄名叫‘煤村’,因村内有个煤井而得名。倭人缺煤,倭寇每年夏秋之际都要至煤村采煤,以备冬需。前几日,老孙还看见他们的大帆船停在煤村附近,想必是来采煤的。”
竹叶儿怒道:“这帮该死的倭狗,把这当成他家啦,要什么就来拿什么。”
谷昭看了众人,道:“师妹,你们四人在此留守,看护忘愁。我和楚老弟前去一探究竟,看看他们还在不在,或许能偷些修船的工具。”
众人依计,谷昭和楚云傲带着何晃,施展轻功,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煤村。远远瞧见一只大帆船停在岸边。只有寥寥几名看守,二人窃喜,当即决定偷这艘船。
谷昭攥了一把石子,悄悄溜至船侧,远远传来几个倭寇说话声。反正也听不大懂,运起内力,石子悄无声息飞入倭寇太阳穴。守船的倭寇,不一会就被无声无息的全部解决。谷昭登上帆船,却不知怎样驾驶,一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地,有些傻眼。好在何晃会御船之术,指挥二人,笨手笨脚地终于叫帆船慢慢驶离海滩。船这一动,立时惊动了岸上的倭寇,倭寇叽里呱啦一喊,从煤村里一会功夫就跃出数百手舞长刀的倭寇,狂叫着冲向沙滩。来势惊人!
楚云傲道,“我去阻上一阻,你们快快将船驶入大海,他们就没辙啦。”
说罢,一个乳燕投林,楚云傲从船上翻下,轻飘飘立于沙滩之上。手舞银丝,立时将冲在最前面的数个倭寇,连在一起,用力一绞,几个带血人头齐刷刷地落地。这手功夫一露,立竿见影,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应。后来疯狂而至的倭寇,被这骇人的一幕震得止住身形。双手握紧刀柄,将楚云傲围了个水泄不通,却不敢贸然冲上。个别倭寇越过楚云傲,奔向帆船,俱被谷昭石子射倒。楚云傲立于众倭包围之中面不改色,从容挥舞银丝,将自身绝学,发挥了个淋漓尽致。顷刻间,沙滩被血水覆没,尸横遍地。那根银亮的天蚕丝,滴血不沾,在夕阳和血雾映照下,灿灿生辉,绚丽无比。犹如一根魔丝,中者无不残肢断体。倭寇大部分有些功夫,但在楚云傲面前直如待宰羔羊。谷昭借助楚云傲争取的时间,已经和何晃合力将船驶进大海,见楚云傲尚杀得起兴,高喊一声,催他回来。楚云傲闻声,银丝用力一挥,紧跑几步,一个飞身奔向帆船。离帆船尚有五丈距离,力已用尽,身形下坠,谷昭远远抛来一根缆绳,正至楚云傲胸前。楚云傲一把抓住,借助谷昭的拽力,轻点船身,一个前空翻,飘然在船舷上落定。谷昭赞道:“漂亮,不愧六杰之名。”
楚云傲受到夸奖,立于船舷。袍袖卷舞,烈烈临风,回首望着海滩上疯狂怒吼的倭寇,冷冷哼了声。满腔傲气倍增。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一 离岛风云2
天已黄昏,绿笛儿立于岩石上横笛吹奏。笛意悠悠,尽是期盼。竹叶儿,红泠二女见忘愁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竹叶儿道:“海风这么凉,忘愁怎会出汗,他是不是正遭受着妖术地折磨。”
二女急忙找来湿毛巾为忘愁擦拭。
绿笛儿突然停下吹笛,欢呼道:“看,好大的船。”
二女起身眺望,红泠眼尖,一眼看到谷昭立于船首,叫道:“哇,太好了,是我大师兄,我们有船做咯。”
不一时,帆船停下。众人正要上船,却见海滩上游远远奔来数百身影。谷昭急道:“快快上船。”众人一不做,二不休,将被谷昭点穴的四个假倭寇一同扛上船。这样加上老海,会驾船的人共有六人,勉强够数。
帆船调首,鼓足风帆,乘风破浪直奔东方。
三女从未坐船出过远门,绿笛儿好在生于江南水乡,还可坚持。但红泠竹叶儿经过这一日夜颠簸,早已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即便如此,二女对忘愁的照顾,没有丝毫松懈,终日不离半步。韵清曾经说过,中了这种活死人术,需每日为其舒筋活血。否则,即便日后解开此术,人也可能变成残废。因此,二女轮流为其输入内力,并做些简单地外部按摩。
这日,二女为忘愁按摩正累得满头大汗。楚云傲走进来,站在一旁,也不吭声,冷冷做壁上观。红泠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几日来呕吐,早已体力不济,倒是满心希望他过来帮个忙。
楚云傲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看了半晌,突道:“外面来了成群的海猪,我带你们去钓海猪如何?”
竹叶儿奇道:“海猪?什么样子?”
扭头看了眼红泠,颇为好奇。红泠失望骂道:“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海猪。”
竹叶儿怒道:“你吃错药啦,刚刚还好好的,人家好心叫你去玩吗?”
红泠不是成心对竹叶儿。道:“要看你去看吧,按摩完了我还得帮忘愁输真气呢?”说罢,恶狠狠地甩了楚云傲一眼。
楚云傲忍不住道:“至于吗,为了这么个半死不活又素不相识的人?看你们累得……”
红泠道:“哼,累死我愿意,总比你整日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强。”楚云傲出身名门世家,从小被人娇着惯着,都是被人疼,哪懂得疼别人,更不能体会到劳动者的心思。今儿本是破天荒好心讨好二女约她们去玩,不想,又不知怎地触了红泠霉头。悻悻道:“不去拉倒,犯得着河东狮吼吗?”
红泠一把抓起床边水盆,照楚云傲立身之处泼去。楚云傲跟红泠相识以来,对其火辣脾气已经甚为了解。说完话,已知后果。急忙一闪身,奔出舱门,来至甲板。谷昭和绿笛儿,迎风立于船首,说说笑笑,没注意楚云傲一副狼狈相。老海则和那几个扮假倭寇的渔民驾御着帆船,前方雾气渐浓,老海忧心忡忡对那何晃道:“我说老何,这天相似乎不善哪。”
何晃渔民做了三十余年,航海经验颇丰,闻言点头道:“是呀,老哥你倒是在行啊,我看今晚吉凶难料,待会去拜拜龙王。让龙王保佑咱们顺利渡过今晚,明日午时便该到离岛啦。从离岛再去东瀛就近了,只有一天的海路。不过据传,离岛最近颇不太平呢。”
老海道:“离岛大王,还是伊藤家族吗?”
何晃闻言,奇道:“老哥你怎么会知道伊藤家族?”
老海笑道:“我在东瀛待了三十多年,你说呢?”
原来,时下的东瀛,天皇式微几百年,早已名存实亡。德川幕府刚刚结束纷乱的战国时期,成为权利的实际控制者。德川幕府延续旧制,天下一统后,划土裂地分封给有功的大名。因此,东瀛在幕府的统治之下各藩阀大名割据一方。这些藩阀大名都曾是追随幕府将军开基立业的心腹功臣,手心手背都是肉,幕府将军难以制衡,这就造成了各大名之间为争地盘,战火不断,纷争四起。当前,最为有名的四大藩其中之一,便是这离岛大王伊藤贺兰。伊藤贺兰早年追随德川家康征战天下,更在剿灭丰臣秀吉余党的作战中战功赫赫,是开创德川幕府的主要开国功臣。老海道:“将军府是在江户吧?”
何晃点头继续道:“伊藤贺兰因功封藩,霸据离岛数十年。离岛孤悬海外,离东瀛本岛最近也要一天的路程。但是却是东瀛距离中土最近的海岛。往来客商、行旅、海盗俱以此为转折地,是时下东瀛最繁华也是最重要的港口。伊藤氏霸据离岛,收取往来客货的税金。尤其对去中土劫掠的倭寇,采取五五分账的政策,不仅剥削了强盗,同时也包庇了这些强盗,致使倭寇气焰嚣张,有恃无恐。伊藤贺兰家同时也得到了‘盗中盗’的称呼。倭寇虽然憎恨藩阀的压榨,但也依赖于这些藩阀的庇佑。离岛成了当世集走私,海盗,客货运输为一体的最黑的码头。伊藤家族亦因此财源滚滚不绝,从而引起了其他大名的嫉妒。近年来,以‘飞鸟地’的柳川家族为首,公然向伊藤贺兰家挑衅。两家战火逐渐升级,刀兵所过之地,往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老海叹道:“唉,老朽当年离开之时,还是德川家康将军主政。纪律森严,谁敢乱事!那德川秀忠他为何不加制衡啊?”
何晃道:“德川秀忠有个次子叫德川忠长,深得溺爱。据说此人行为乖张,胡作非为。与飞鸟地的柳川家族往来甚密,柳川家族正是因他才敢公然挑衅伊藤贺兰。都传说那德川秀忠袒护爱子,所以未加制衡,造成现在的局面。”
老海叹道:“真是富不过三代,虎父犬子啊。想当年,家康将军纵横天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是何等气概。”
何晃道:“德川秀忠虽然庸碌,但最近这些年,家族也出了个青年俊秀,就是德川秀忠的长子德川家光。人言,此人有其祖父之风,断事果敢有谋,是继承其父的不二之选,深得属下拥戴。”
正聊着,一道闪电撕裂暗青天际。在这一瞬间,被照亮的海面突然波澜不惊,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老海道:“越是看似平静,爆发起来越是凶猛。”
何晃赞道:“老哥,你是个好水手。”说罢,面向东南,跪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
红泠,竹叶儿为忘愁输完内力。天色早已黑得不见五指,二女白天不敢上甲板,一看晃荡的海面便吐。到了晚上方敢来到甲板上换口气。
来到甲板但见夜幕笼罩下的大海,一片氤氲。马灯的光亮难以及远,微弱光线下大海犹如开了锅似的,波浪剧烈起伏,层层叠叠,拍打船舷,整条船好似完全没于海中。时刻便有倾覆的危险。红泠忍不住又是一阵呕吐,把刚吃下的晚餐吐了个干净。一抬头,看见谷昭立于舵旁,浓眉紧蹙。老海,何晃等人更是如临大敌,全神贯注地操纵着帆船。
第二章 海东吟 卷一 离岛风云3
风帆不知何时早已褪下,一个巨浪袭来,重重砸在船舷,船身剧烈向侧面倾斜。红泠“哎呀”一声惊呼,一下子和竹叶儿撞了个满怀。谷昭回头喝道:“你俩带绿笛儿姑娘都下到舱底,看紧忘愁,今晚危险得很。”
红泠见师兄表情严肃,知道危险万状。急忙过去拉绿笛儿往舱底去。绿笛儿一直立于谷昭身边,执意要给谷昭做帮手,谷昭劝了数次,绿笛儿坚决不允,一副有难同当的义气模样。谷昭一面感动一面心急如焚,生怕绿笛儿有闪失。而此刻事态危急不容分心。眼见红泠来拉绿笛儿,绿笛儿仍然坚持不走,知道此女外柔内刚,自己决定的事情万难更改。谷昭急怒交加,不禁口气多有不善,道:“绿笛儿姑娘,任性也不看时候,你在这也帮不上忙,快下去。”
绿笛儿本是极不放心谷昭,要跟他同生共死。见谷昭不领情还恶语相向,顿时眼眶含泪,螓首低垂,任由红泠拉下去。红泠万分理解绿笛儿小女儿家心事,边拉绿笛儿边对谷昭道:“他们男人都狼心狗肺,不值得我们这样,绿笛儿姐姐咱们走。”
说罢,楚云傲已经翘首看过来,一副我本无辜的模样。红泠哼了声,只当没看见。楚云傲摇摇头,心道:女人……哼。
三女下到底舱。船舱剧烈来回晃动,好在倭寇船常年肆虐海上,选材用料俱为上等,船身造得很是结实。三女用绳子把忘愁牢牢固定在床上。各自抱着根床脚,俱被晃得恶心至极,好在腹内空空,不停干呕酸水。一时无心说话,各想各的心事。
绿笛儿满脑子全是谷昭,只一闭上眼,谷昭便来到身边。竹叶儿,红泠两个没心没肺的少女,本来无忧无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从来都是被人照顾,经过这半月来,对忘愁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已对这个素昧平生的比自己小一点的少年,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人般的情愫。红泠想起初次见面的那夜,她和竹叶儿错把他当成参王,生怕他跑掉,而紧紧相拥时情形。忘愁一开始清澈的眼神中透出的慌张,惊奇,和茫然。四下昏黑,红泠忍不住将脸轻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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