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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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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瞧见了四个,而且这四个还为着你的一趟货杀来斗去,拼的你死我活,这样的运气还不够好吗?”
冯承钦连连拱手,苦笑道:“大侠,你就别消遣我了。”
仔细上下打量了一遍冯承钦后,韩若壁撇下他,转脸走到姚兰芝身侧,面无表情道:“姬夫人,又见面了。”
纠根结底,还是他任性要救姚兰芝,才令得自己和黄芩提前出手,未料之后顿生变故,陷入了目前的困境,是以这时再见姚兰芝,心里有了疙瘩,总不如先前那般有好感了。不过,若说后悔救人,却是韩若壁不曾想过的,只因,他原本就是那种,很少会为做过的决定而后悔的男人。
姚兰芝扭过头来看向他,貌似有礼,实则冷冰道:“公子留笺示警之恩,我还不曾谢过。”
韩若壁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姚兰芝移开眼光,瞧向别处,又道:“同样的,你二人屠戮我‘威武行’兄弟之仇,我也未曾得报。”
韩若壁直言不讳道:“若是谈报仇,此番大家只能抱在一块儿死。”
现在的情形,姚兰芝心知肚明,晓得韩若壁说的不错,于是不予回答,算作默认。
须知,她身上只剩一把小接引神刀,和偌干‘八面风雨’,根本没可能对付得了外面的汤巴达,又哪有能力再杀韩若壁、黄芩,为‘威武行’兄弟报仇呢?
其实,对于韩、黄二人,姚兰芝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透,不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若说他二人是趁火打劫,那么真该等‘威武行’和沙飞虎这拨悍匪彻底拼个鱼死网破后,再现身以收渔人之利。而且,照刚才的情形看,那拨悍匪中居然有汤巴达那样的高手,若是黄、韩二人不曾半路杀出,‘威武行’一众兄弟也是要没命的……不是死在标枪下,就是死在鼓声里,已成了既定不变的事实。这就好象人为刀狙,我为鱼肉,鱼肉总是要任人宰割的,只不过宰割之人有所不同罢了。不但如此,若他二人没有杀将出来,怕连姚兰芝自己、姬连城、孙有度,包括冯承钦,都已死在汤巴达的手里了。而现在,至少他们四人还活着。
念至此处,姚兰芝回想起自己对韩若壁的飞刀失手后,韩若壁咬牙说好人做不得,赶来是为救自己一命,并斥责自己以刀谢他等等。。。。。。
难道他真的是为救我?
她疑惑地望了眼韩若壁,转眼又瞧看另一边默然无声地站立着的黄芩。
这两个奇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可不可信?。。。。。。姚兰芝完全拿不定主意。
稍顷,韩若壁清咳了声,道:“刚才,外面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与我的对话,想必夫人也听见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只要他活着,便绝不能容我们离开此地。”
姚兰芝知他此话不假,娥眉微蹙道:“你想怎样?”
韩若壁眼波流转,淡淡道:“我想与夫人联手,除去那个魔头。”
第30回:取飞刀孙有度显英雄胆,挽狂澜姚兰芝施夺命杀
姚兰芝思索片刻,把心一横道:“你真有此心,我倒是求之不得。”跟着,她又道:“不过,一旦离开这里,‘威武行’众兄弟的血债,我还需向你二人讨要。”
前面一直不曾说话的黄芩冷哼一声,有条不紊的缓缓道:“讨要血债?冯承钦向异邦倒卖军器,经查无误。你们‘威武行’参与、协助他,可说犯下了诛连九族的通敌大罪。那些个打手能死在这里,尚不至牵连家人,已是万幸,还有甚血债可讨?”
闻听此言,另几人俱惊疑不定地望向他。
孙有度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黄芩道:“我是大明捕快,出来关外,为的就是抓获倒卖军器的贼人。”
冯承钦心头一慌,道:“不可能!”
黄芩根本不理他,只将目光犀利地瞧向姚兰芝,道:“姬夫人,你信不信?”
姚兰芝目光闪烁不定。
韩若壁笑了声,道:“不错,他确是大明捕快,若有人不信,等解决掉外面那个魔头,尽可随我去验看一下黄捕头的公文。”
他此言虽是空话,但也不算全虚,早在前日,那些公文已随不用的物件被塞进马包,埋于距离这里二三里处的那片高地下了,但若诚心要找,当日掩埋时,他和黄芩曾做下记号,倒是不怕找不着。
孙有度笑了声,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倒卖军器,我们也不过替人押货,真正押的什么并不知晓。”
韩若壁‘哈’了声,道:“孙大掌柜这话只好骗三岁孩童,纵然先前不知晓,昨夜开箱时,难道仍是不知晓?”
孙有度一时语塞。
黄芩道:“不用和他们多废唇舌,他们运的货,怎会不知底细。”
姚兰芝几步来到黄芩跟前,道:“没用的话全可不说,现下,外有强敌,你也身负重伤,到底想怎样?”
显然,她已相信了黄芩的身份。
黄芩道:“现下,如果除不掉外面的魔头,大家只能在这里等死,想怎样都是白搭。倘若除掉外面的魔头,你们只管走你们的,至于倒卖军器一案,便与你们无关了。”
姚兰芝讶然道:“就这么简单?”
黄芩点头道:“就这么简单。既然我在你们和沙飞虎等盗匪,斗的两败俱伤前出了手,本意便是没打算把‘威武行’牵扯进来。当然,此番若有命回去,姬夫人还要讨还血债的话,日后尽可去高邮找我,我姓黄,名芩。”转头,他斜了一眼冯承钦,道:“但是,这人须得给我留下。”话一说完,忽觉胸中聚起的少许真气,竟有了逆转的险象,黄芩不愿被人瞧出,便转至另一处墙角坐下,暗里调息,再不言语了。
冯承钦听言,心里已是哀叹连连。
姚兰芝转至冯承钦身前,面无表情道:“冯先生,您的这趟货,我们保不了了。眼下那五百两的保费还不曾收到,按照打行的规矩,该赔给您五百两。”
原来,打行有规矩,若在押货途中单方面提出中止押货,不但要退还保费,还需赔偿等同保费的银钱给雇主。姚兰芝等人尚没来的及向冯承钦收取保费,是以只需再赔给他五百两即可。
说罢,她回顾孙有度,道:“孙爷,您那儿可有五百两?”
孙有度无言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面色凝重地交到她手里。
这几张银票,正是之前‘威武行’替冯承钦从京城押货到大树沟的那五百两保费。
姚兰芝将银票递给冯承钦,道:“冯先生,您收好。”
冯承钦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疑惑道:“你们已经死了二十来个兄弟,若再拿银子赔我,不是太亏了吗?”
做为一个生意人,他很难理解姚兰芝的此种做法。
毕竟,谁都知道,身逢大难,冯承钦已不可能向‘威武行’讨要赔偿了,而姚兰芝又何苦自己提出?更何况,‘威武行’这一趟死了二十来人,绝对元气大伤,事后要安顿、抚恤,招兵买马,没有一样不需花钱,怎的却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
冯承钦理解不了,只觉这女人着实蠢笨。
姚兰芝轻描淡写道:“亏了命可以,亏了银子也可以,‘威武行’不能亏了脸。”
她说的毫不在意,声音也极平和,但听到这话的孙有度、黄芩、韩若壁立时心中大动,一片肃然起敬之情油然而生。
冯承钦只是个逐利的商人,他们却是和姚兰芝一样的江湖人,所以冯承钦没法理解的,他们能够理解;冯承钦觉得姚兰芝蠢笨,他们却觉得可敬。
人,总是习惯以自己为标准,来度量世上的其他人,殊不知天地浩大,人心千面且善变,不管是好是坏,是善是恶,真正是有相似,难相同,最多的情况不过有些方面相似,另一些方面迥乎不同而已。
冯承钦没有伸手接银票,而是十分凄惨地叹了口气,道:“还是你们留着吧,都到了这份上,我还要银票有何用?”
眼下,他可以预见的未来只有两个:一、韩、姚二人杀不了汤巴达,大家都得死在‘老山墩’。二、汤巴达被韩、姚二人合力杀死或杀退,大家总算保得性命。可是,这种‘保得性命’,对他冯承钦而言,却是暂时的,因为他会成为阶下囚,被押解回京,等待治罪……那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这两个未来,无论哪一个实现了,他都确实不需要银票了。
冯承钦不禁想,也许死在这里,反而比被抓回去问罪要好的多。
转瞬,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道:命没了就真没了,只要我能活着回京,未必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他正想着,银票已被姚兰芝硬塞进手里。姚兰芝道:“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坏了规矩。”
冯承钦讪笑几声,将银票纳入怀中。
这时,韩若壁的目光扫过室内所有人,道:“你们身上有谁还带着水?”
其他人俱摇了摇头,只有孙有度跨前一步,道:“我带了,做什么?”
他腰间的确挂了只不大不小的水袋。
韩若壁转过一圈,道:“可有人要喝水?”
几人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他又道:“要喝就快喝上几口,不过,千万别把水喝光,我还指望这水对付外面的魔头。”
大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
孙有度唤醒了半昏半睡的姬连城,给他喂了几口水,而后塞上水袋的塞子,将水袋丢给了韩若壁。
韩若壁接过水袋,提在手中,来到冯承钦面前,盯着他,只一脸的笑意吟吟,就是不说话。
冯承钦被瞧得很不自在,嘎嘎笑了两声,道:“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瞧的?”
韩若壁伸手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肚皮,阴阳怪气地笑道:“冯大财主,你这一肚子的救命水,可否借我一用?”
原来,冯承钦出入戈壁,最怕的就是没水喝被渴死,是以一直以来,已养成了把一袋水绑在肚子上,藏于穿着的衣服里的习惯。他以为这样一来,别人只当他脑满肠肥肚子大,不可能瞧出异样,而一旦在这茫茫戈壁上碰见大灾害,别人没水喝的时候,他还可以每天偷偷喝上几口,多熬几日。
见自己的小伎俩一下就被韩若壁拆穿了,冯承钦脸不红,心不跳,干脆地脱下外袍,解下水袋,一边哈哈笑着,一边递了过去,道:“大侠不用客气,借什么借,需用便拿去就是。”
尽管开始时不吱一声,此刻他倒是大方极了。
韩若壁接过来,瞧了瞧,又掂了掂,发现这只水袋比孙有度的那只,足足大了一倍之多。他点头道:“冯大财主果然是个聪明人。”
冯承钦一面把外袍穿上,一面嘿嘿笑道:“聪明不聪明的,真是不好说。不过,有时候勉强还算得聪明,但有时候也比猪还要笨上一点。”
韩若壁将他的话回味了一下,道:“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糊涂的时候糊途。。。。。。”说着,他的目光锁定在冯承钦刚套上的那件羊毛皮袄上,摇头‘啧啧’道:“难怪你穿得起‘草上霜’。”
冯承钦眼珠几转,似是领悟到了什么,口中道:“原来大侠喜欢皮草?。。。。。。”
言罢,他又麻利的将那件‘草上霜’脱了下来,抬手捧至韩若壁面前,道:“正好,这件劳什子便送给识货之人,全当交个朋友。”
韩若壁摇头叹道:“可惜,我不喜欢白给的东西。”
冯承钦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办,算我卖与你的。至于价钱,大侠看着给,想给多少便给多少。”
韩若壁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道:“我也不喜欢买来的东西。”
冯承钦愣了一瞬,道:“那你喜欢怎样得来的东西?”
韩若壁故意双目一凛,语气凶狠道:“我就喜欢抢来的东西。”
可冯承钦并没被他吓倒,而是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一点我们倒是很象。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我向来瞧都不瞧一眼,花钱买来的女人,我也不甚稀罕,倒是抢来的女人,才最合我的心意。”
韩若壁冷冷瞧着他,道:“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算多象。但我知道有一点,我们绝对一模一样。”
使劲想了想,冯承钦想不出,于是问道:“哪一点一模一样?”
韩若壁淡淡道:“这一遭,我的命,在我手里,你的命,也在我手里,你说是不是一模一样?”
冯承钦顿时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孙有度焦急地唤道:“兰芝,你快来!”
原来是姬连城肩上的伤口又开始大量流血了。
姚兰芝赶紧协助孙有度,更用力地扎紧伤处,阻止流血。她知道以姬连城现在的状况,扛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出去寻一处医馆,好生医治才成。
事不宜迟,姚兰芝回头对韩若壁道:“你想怎样联手?”
韩若壁道:“总要借夫人的‘大接引神刀’之力,才杀得了那魔头。”
姚兰芝低头瞧了眼怀里,懊恼道:“我也知道你说的不错,可我只剩一把‘小接引神刀’了。”
韩若壁愕然,道:“莫非你射我的那把,就是最后一把?”
姚兰芝无奈地点了点头。
韩若壁扮了个苦脸,自嘲道:“我该说,承蒙夫人看得起我吗?”
适时的,冯承钦掏出一枚精致的匕首,微有不舍地献上前,道:“这是件削铁如泥的宝贝,值钱得很,我一直拿来防身的。眼下情况紧急,姬夫人不妨拿去当飞刀使吧。”他吸取了前次的教训,这会儿主动献起宝来。
姚兰芝摇了摇头道:“不成,用不熟悉的东西作暗器,关键时刻肯定要出错。”
冯承钦道:“不熟悉?你不是使暗器的高手嘛,还什么熟悉不熟悉?其实,只要能射中那个魔头,我担保这把匕首,比你那什么神刀锋利一百倍。”
韩若壁埋汰他道:“你的宝贝,你当然用得极熟悉,不如你替姬夫人出手,去宰了那个魔头吧?”
冯承钦不懂,但韩若壁却是懂的,虽说对于暗器高手,什么暗器都可以用,但这种以‘八方风雨’的‘归去来兮’心法射出的接引神刀,刀与心法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若是临时换刀,在空中折向的控制便无法实现,威力必然大减。
冯承钦憋红了脸,不发一言。
韩若壁又道:“姬夫人,你那几把‘大接引神刀’射去了何处,可还记得?”
他是想问一问,看有无机会捡一把回来。
姚兰芝摇了摇头,道:“别说记不得,就是记得,也没法捡回来。那魔头就在外面盯着我们,谁出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二人正在踌躇间,孙有度突然道:“除掉沙飞虎的那把‘大接引神刀’,我瞧见了,就落在距尸体不远处。”
当时,他正和沙飞虎拼斗,是以离得很近,也瞧得很清楚。
姚兰芝道:“孙爷,瞧见也没用的,这会儿谁也不能出去。”
孙有度笑了笑,缓步向那唯一的一处出入口走去,边走边道:“兰芝,记得替我捎句话给老行主,就说孙有度跟他混的这些年,不悔!”
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孙有度已一边窜了出去,一边高声嘶喊道:“外面的,莫下狠手!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本来,孙有度冲出来的时候,汤巴达已瞄准了他,准备以一记‘聚音成剑’将他毙于人皮鼓下。但同时,他又听到了孙有度的喊话,迟疑了一瞬后,发现出来的竟是个功夫不济的老头儿,并非那两个厉害角色,于是暂时罢手,想看孙有度玩的什么花样。毕竟,这种小角色的性命,对他而言简直信手拈来,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
就见汤巴达从一面土墙后现身出来,半信半疑道:“老头,你真知道我想要什么?”
孙有度一边缓慢移动步伐,一边道:“当然。你想要值钱的东西,而且越值钱越好。”
他看似是为了方便说话,才自然而然的向前靠近,但脚步移动的方向,也正是沙飞虎尸体的所在处。
汤巴达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孙有度的脚步上,他磔磔笑道:“不错,值钱的东西谁不喜欢?但你们除了几条半死不活的人命,已没剩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孙有度道:“我是没甚值钱的东西,可知道哪儿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想同你做笔交易。”
他说着话,脚步并未停下,虽然每一步迈得极小,看似很随意,却仍在继续向沙飞虎尸体的方向靠近。
汤巴达道:“什么交易?”
孙有度想了想,信口说道:“我们是打行出身,出来不过替人押货,赚取辛苦钱,并不想赔上性命。我知道雇主在客栈里还藏了只价值连城的夜光杯没带出来。”他拿手比划了一下,道:“那只夜光杯恐怕比这里的五袋银子和几十箱货,加起来还要值钱。”
汤巴达将信将疑,道:“你想怎样?”
孙有度故意作出思考的样子,磨蹭了一会儿,才很缓慢地说道:“不如这样。。。。。。你放了我们‘威武行’的人,我保证你拿到那只夜光杯。”
汤巴达不说话,只是阴恻恻地笑。
孙有度又道:“至于其他人,你尽管杀光,我不在乎。”
汤巴达仍是不说话。
他之所以不说话,是还在考虑孙有度这些话的可信性有多高,而如果真的可信,又有什么法子既可杀光他们,又能拿到那只夜光杯。
稍顷,汤巴达直接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这时候,孙有度已移到了沙飞虎尸体近前,而姚兰芝的那把‘大接引神刀’,就躺在他脚边尺余外。
孙有度也不回答,猛然伸出脚尖,将那枚‘大接引神刀’挑至半空中,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大喝,左袖一拂,右掌‘呼’地拍了出去。
他这一掌,乃是拼尽了毕生功力,不但有排山倒海之势,同时掌力蕴含奥妙变化,正所谓‘威勇不流于刚拙,灵变不碍乎迅猛’,也正是他‘开碑手’能够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的高妙所在。
一见孙有度有了异动,汤巴达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立时,他面上变得冷峻严酷无比,周身杀气森然凌厉。
刹时间,他抬手落下,人皮鼓无声地颤动了一瞬。
一记‘聚音成剑’,直向孙有度飞袭而去。
因为被人愚弄了,汤巴达气恼不已,是以这记‘聚音成剑’是全力发出,有十成功力之威。
他不信孙有度偷袭他的这掌,可以抵得过他这一记重击。
的确,孙有度的掌力比起汤巴达的‘以神驭音’,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完全出乎汤巴达的意料,孙有度那一掌根本不是为了偷袭,而向他拍出的。
那一掌的目标,竟然是半空中的那把‘大接引神刀’。
只见,那把‘大接引神刀’,在受了孙有度的一掌之力后,‘嗖’得一声,直向姚兰芝等人藏身的堡垒入口处射去,而孙有度则被汤巴达的无形凌空剑炁,洞穿了胸腹。
刹时间,一股血箭,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内脏残渣,从孙有度口中喷射而出。
孙有度向前扑倒,触地即死。
在汤巴达看来,他死得毫无悬念,简直是自取灭亡。
于是,汤巴达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如果有人能瞧见孙有度埋在沙土里的那张脸的话,一定可以瞧见那张脸上也在笑。
那种笑,不同于汤巴达的猖狂大笑,只是一抹挂在脸上的淡淡笑痕。
本就打算舍身取刀的人,现在刀已取成,死又何妨?
红光照烈胆,视死忽如归。
其实,在瞧见韩若壁主动提出与姚兰芝联手时,孙有度就猜到黄芩已受重伤,绝无出手之力了,由此,他认定非是姚兰芝以‘大接引神刀’与韩若壁合力,再无他法对付那个魔头。可事实是,最后一把‘大接引神刀’已被姚兰芝用在了先前对付韩若壁上,是以必须有人去把曾经用过的飞刀拾回来。纵观眼前六人,除去两个受伤的,一个不会武功的,只剩下韩若壁、姚兰芝和他还勉强堪用。但外面守着那个大魔头,三人中无论谁出去拾刀,想不受伤,难比登天,更有被杀的危险。既然要杀那个魔头,必须寄望于韩、姚二人联手,那么在二人联手出击前,任何一人出了状况,都会影响联手,导致无法合力杀敌,而其他人也就再无活着出去的希望。因是之故,孙有度觉得出去拾刀的最佳人选,非他莫属。当然,会立即身体力行掠将出去,除去因为对眼前形势瞧得极其透彻外,更是因为他对姬连城的伤势心焦难耐。按照以往的经验,孙有度深知这种伤势虽不在要害,却会越拖越重,倘若再拖个几日,姬连城铁定性命不保。姬连城若是死了,姬于安必然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孙有度不想他的拜把好兄弟承受这样的悲痛,所以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避免这种事发生……即使赔上性命。
孙有度倒下的时候,那把‘大接引神刀’已稳稳地自唯一的出入口射入堡垒,‘呛’的一声撞击到北面的空墙上,在干燥的空气里溅起一串火花,又掉落在地。
顿时,除了外面汤巴达残忍、放肆的笑声,室内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姚兰芝默默地走到墙边,拾起地上那把孙有度拿命换来的‘大接引神刀’,仔细地在衣袖上擦拭了一番,才缓缓地插入护腰上。
虽然眼圈有些发热,但她没有哭。
瞧了眼仍然昏迷着的姬连城,她转头对韩若壁沉声道:“刀,已经拿到了。”
韩若壁点了点头,道:“总要等到晚间。”
之后,没有人再说什么,室内陷入了一片厚重的沉默。
这片沉默一直持续到入夜。
突然,韩若壁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冯承钦寻问道:“不对啊,那魔头以‘元神驭音’施展‘聚音成剑’,功力不足之人都难免要血管爆裂而死,你是怎生躲过去的?”
冯承钦‘啊’了声,抓了抓脸,道:“我早早就躲进这里了,不过听到那种奇怪的鼓声传来时,还是觉得受不了,于是就用皮袄裹了头脸,蜷缩在角落里,反正稀里糊涂的就熬过来了。”
韩若壁心道:虽然这里比较远,又隔着石壁,可他拿皮袄裹着头居然也撑了过来,运气倒真是不错。
冯承钦见韩若壁不言语了,又道:“那人若是再敲上一小会儿,恐怕我就熬不住了。真的,那时候,我都觉着我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难受得要死。对了,那人现在为何不敲鼓了?”
韩若壁哼了声,道:“你以为他是神仙吗?‘元神驭音’可不是萝卜青菜随便卖,要多少有多少。他若是能连续施展,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别说是你,我们大伙儿都得玩完。此种神驭之功消耗极大,大罗金仙也不能连续不断的施展,是以,他必须悠着点使,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愿和冯成钦再多啰嗦,韩若壁转过头来,蹲下,捡了块石片,借着射进来的月光,在地上画了一些圆圈和线条构成的图案。
姚兰芝见状,凑上前来细细瞧看。
韩若壁边画边道:“这个圆圈,就是堡垒的出入口,等下你我二人就要从这里冲出去。而那魔头,必定会埋伏在最易于攻击我们的地方,相信应该就是这两条线中间的区域。”
姚兰芝点了点头。
韩若壁继续道:“届时,我先冲出去,那魔头必定会施展‘聚音成剑’来攻击我。记住,等我挡住那一剑后,你要立刻跟着我冲出去。然后,我们分头散开,一人往一个方向。这时,我会确定方位,全力发出剑炁,攻击那魔头。而你,一定要趁那魔头旧力消散,新力未生之时发出‘接引神刀’,将他击毙。”
他异常严肃道:“要知道,我只有一发之力,所以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你听明白了吗?”
姚兰芝苦笑了一声,道:“我也只有一把‘大接引神刀’,总之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死活就是这一回了。”
韩若壁笑了笑,宽她的心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估算,我们的赢面要大过那魔头不少,至少是*开。”
姚兰芝皱眉道:“万一这一刀射不中。。。。。。”
韩若壁道:“真要不行,也只有我们联手,拼死和那魔头耗上。毕竟他‘聚音成剑’的绝学,是要以元神来驾驭的,不但对真元损耗极大,而且弄个不好还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只要耗得下去,且看他能发多少记,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叹了声,他又道:“如若我们联手还耗不过他,那么,你就赶紧找机会去抢一匹马,逃出去。”
姚兰芝回首顾望了一眼姬连城,断然摇头道:“不成,我没法一个人逃跑!”
韩若壁‘哈’了声,微微一笑道:“我是让你暂时逃出去,找援军来帮忙。援军在‘神光堡’。‘神光堡’你知道吧?离‘老山墩’不远,也就天把的路程,若是快马加鞭,大半日也可到的。”
姚兰芝点头道:“‘神光堡’我知道。找什么援军?”
韩若壁道:“你找一个叫江紫台的人,他来头不小,有官府背景。你找到他,就说黄捕头查案遇上了此等危机,我想他定会带人马来解救我们的。至于我,会设法退回堡垒中,死守以待援军。真到那时,你可不要来得太迟。”
大前日,在‘神光堡’到‘老山墩’的路上,韩若壁曾向黄芩提起在风暴里碰巧救过江紫台一命,但搞不明白江紫台为何要来哈密,黄芩则说江紫台来此,为的也是倒卖军器的案子,而且人就在‘神光堡’。
直到此刻,方才显露出一贯嘻嘻哈哈的韩若壁,其实也是坚心忍性,意志极为顽强之辈,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当然,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领袖群伦,坐定北斗会天魁之位?
但是,最为危机的时刻,他为什么大方地让姚兰芝先行离开,自己则要费力缠住汤巴达,死守堡垒,等待援军,而不选择自己去搬救兵,让姚兰芝留守坐阵呢?其实这样选择,对他才更为有利吧。
是因为他心地好,想把更好的机会,让给身为女人的姚兰芝?
亦或是因为他受到孙有度之死所感,生了怜悯之心,要给‘威武行’些好处?
又或者因为他腿伤未愈,终是经不起长途奔波?。。。。。。
当然,这些都有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韩若壁那样选择是因为黄芩。
试想,如果他选择自己去搬救兵,则意味着黄芩要独自留在堡垒里,面对姚兰芝、姬连城以及冯承钦。万一姚兰芝临时起意,欲替‘威武行’众人报仇,而向黄芩发难,重伤之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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