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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 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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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眼下婆母这事儿令丈夫一时半刻转不过弯儿来,甚至影响过大,心疼的还不是她么,何况他们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孩子的爹却总打不起精神来可不大好……
“心里有什么心事,先跟我说说?” 韩素芬低声劝丈夫。也许叫他说出来就会好受些也不一定呢。在天津这几天,也许予辰一直是独自承受吧。子琳虽说懂事了些,毕竟那是妹妹又是个小姑娘,哪里拿得了什么大主意。
韩素芬的软声劝慰似乎给金予辰这几天的紧张找到了释放出口,他似激动又似暴怒的一拳捶在了沙发扶手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接过俏莲递来的冰镇乌梅汤端给金予辰,韩素芬不再吭声,静静地等待丈夫的下文——虽说刚才那一拳也吓得她一激灵。金予辰也觉出了方才的宣泄方式不大对头,忙端起碗来慢慢抿了几口,好歹平静了一下情绪。
“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上次带着母亲去天津住院,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离病房的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卖吗啡的勾搭上了?”金予辰又像是问自己,又像在说给妻子听。
“吗啡?吗啡是什么?”韩素芬不懂吗啡是做什么用的,可听着丈夫的语气,再加上“勾搭” 这个词儿,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难道也是大烟一类的坏东西?
金予辰说罢话便痛苦的抱头,也不回答妻子的问话。怪不得当初他在母亲的房里便觉得不对,他们兄妹说什么问什么,母亲也不回一声,只是喉头咔咔作响;抬着往外走,又只是咕噜着连一句整齐的话也说不出。若是单纯的绝了食水,能是那副模样吗?
洋医生跟他单独交待病情的话语至今还回荡在他耳边——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你的母亲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至多还有三四个月可活,还是在寸步不能离开我们医院的前提下……
金熙才下学便听老太太说二哥回来了,就想着来打个招呼,把书包扔在老太太房里就往这边跑来。没想到才一进明间客厅里,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金予辰抱着头,韩素芬傻着眼,屋里的气氛怪异又沉重。
“这是做什么呢?俏莲,还不快扶着我二嫂到榻上靠着。”金熙连声吩咐。这金予辰也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就算在外头发生了再多不好的事儿,也不该回家来叫个孕妇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啊。二嫂可是他媳妇,他不心疼又能指望哪个。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该吓你。”金予辰猛然惊醒,连连向韩素芬道歉,又跟俏莲说:“不如你扶着二少奶奶进屋躺躺吧。”
韩素芬见金熙来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小熙比她会劝人不说,也比她懂得多还更有条理些,如此她巴不得赶紧进屋歇一歇,也省得听到婆母的幺蛾子一套接着一套的,打心底里厌恶。流露到表面来吧,会惹得丈夫不高兴;硬憋在心,又委屈了自己委屈了未出世的孩子。
等韩素芬被俏莲扶着进了屋,金予辰便将这几天的事儿都跟金熙和盘托出。金熙也不由得呆了:“吗啡?”
难怪呢。难怪二太太被抬着往外头车上去的时候,那嗓子眼儿就像灌满了香油一样,呜呜噜噜没个人声儿。可这扎吗啡的瘾又是打哪儿染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回想,是不是我在天津陪床那一阵子,哪天并没守在病房里,就叫卖吗啡的贩子钻了空子。”金予辰并不是找不到缘故便将错处往身上大包大揽的人,他本就清楚,天津那家洋医院里到处都是卖吗啡的,因为在那家医院戒大烟的病人很多,贩子们专钻这种空子。
金熙叹气摇头:“二哥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在天津那几个月都把你累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谁还会怪你、说你就该没日没夜的、二十四个钟头瞪着眼盯着,一眼没盯住就罪不可赦?”
“俗话说的好,老虎狮子还有打盹儿的时候,你怎么能那么苛求自己。何况二太太当时……本就不够清醒,若有人将那吗啡吹成人间仙药,可以解除一切痛苦,这事儿……哪里说得准。”
金予辰明白六妹妹这是留着情面,尽量不将话说得太刻薄太难听,以免惹他不高兴,毕竟二太太是他亲娘不是。
因此他不但不怪金熙,心里反倒好像立刻放下了包袱——六妹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还听不出来么,他娘那么大一个人了,自己一心寻死,谁又拦得住。就算他在天津看得紧,他娘不会寻别的死法儿么。
金熙见金予辰似是想开了的模样,便笑着催到:“二哥快去洗洗澡换换衣裳,我进屋陪二嫂说会儿话,捎带手等你一起过去,祖母可还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金予辰连声应诺,又喊了个小丫头进内室给他拿出换洗衣裳,笑着说六妹妹我先失陪了,便抱着他的衣裳进了盥洗室。
韩素芬见小姑一人进了屋,又得知予辰去洗澡了,便从榻上慢慢坐起招呼金熙落座。等俏莲给金熙端来绣墩坐下,韩素芬便迫不及待的问起来:“我听你二哥说,二太太又染上了吗啡,这东西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金熙笑道:“嗯,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嫂也别深打听了,没的带着你跟着一起心烦意乱的道理,只有你养好身子、把宝宝也养得壮壮的,才是正理。刚才我和二哥在外头说了几句,回头再叫祖母劝劝他,想必也就全想通了。”
韩素芬皱眉暗道,可怜的予辰啊,天生就遇上这么一个娘,他也没辙。虽说直到现在这哥儿俩谁也不跟她实打实的交底儿,她自己也琢磨得八九不离十了,小熙又说了那吗啡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是予辰这次回来,是要跟老太太和公爹商议二太太的后事吧。
金予辰洗了澡换了衣裳,立刻神清气爽。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嘱咐了几句,叫俏莲打发个老妈子去大厨房、给韩素芬叫些爱吃的饭菜回来,又叫韩素芬别多想只管好好歇着,便离了这边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老太太见到与刚到家时截然不同的金予辰,眼中含笑。那会儿没拦着六丫头往予辰院子里跑,还算对了。即便如此,在打发了下人之后,老太太听金予辰说起了佟氏的现状,还是难免吃了一大惊。
金予辰见状便连忙安慰老太太:“祖母请恕孙儿说句大不孝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娘她,我娘她……命该如此,您就别跟着忧心了。”
“不过孙儿还是想跟祖母商量商量,我是想着,素芬不是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么,若是医院那边的医疗费用咱们家承受得起,可以不可以叫我娘见见小孙儿……再走?”
饶是老太太过去再埋怨佟氏不懂事,后来又骂她作死,如今一听这儿媳妇阳寿将尽,也不由老泪纵横,更别提予辰竟然求她,只怕她说出金家不愿支付佟氏住院费的话来。
若叫老太太平心而论,当年金家能从将近没落来了个咸鱼大翻身,大太太章氏和二太太佟氏主动贡献出来的嫁妆可是功不可没。
这种能和金家心往一处使劲儿的儿媳妇,又给老2生了三儿一女,进门时不过是个不满二十的小孩子,她不但不好好教导、带着她学会当家学会做人,还一味挑刺死活看不上眼儿,以致如今走到这地步,是不是也怨她不会做人婆婆?
想当初二太太骂过老太太卸磨杀驴,骂的还真是没错儿。老太太越想越羞愧,只差要跟金予辰说,你祖母我对不住你母亲。
老太太流过一把老泪,便嘱咐金予辰:“别心疼你母亲的住院费用。咱们金家这些钱还掏得起,尽量叫她少受苦……”
话是这么说,老太太心里明白,二孙媳妇素芬可是还有四个多月才能生呢,佟氏能熬到那时候儿么?算啦算啦,就算熬不到,也叫她多活一天儿是一天儿吧。是金家对不起她啊。
再存一章预发布上来,迅速赶往医院。亲们,为我祈祷吧,但愿我家某只能迅速脱离危险,尽早康复出院~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死一生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死一生
金予辰重回天津,给二太太佟氏交了两万块的住院费,又陪着在医院呆了几日,便返回了京城——家里的生意还需要他帮衬,日子也还是要过的。
老太太又选了两个做事利落的老妈子和一个护院跟着金予辰一同去了天津。既然说二太太不过是拖日子了,又有吗啡贩子到处钻缝儿,老太太更是不放心金子琳一个姑娘家带着三两个下人守在那里、一守就是几个月不是,多打发几人跟着就能多分担些。
其实老太太也跟金文清和金予辰爷儿俩商量过。说既是大夫已经那么说了,不如就叫佣人们轮流陪护去,言之意下就是金子琳陪了这些日子、其实已经尽到了孝心,差不多了就不如赶紧回来。
金文清倒是不置可否,金予辰却大摇其头。老太太的主意倒是好主意,至少这主意很理智,母亲已然那样儿了,没的再叫三妹妹跟着受几个月的累、劳几个月的心。
可三妹妹的性子他知道,至少眼下是说不动她、叫她离开母亲离开医院回京城来的。因此他跟老太太说,等他回了天津再说吧,若能先劝着子琳别时时守在病榻前,等过些日子习惯了,再提回家之事也不迟。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就随他们去了。自家老2、这个孩子们的父亲都不多说一句,她跟着操什么心。这几天每夜里为佟氏之事辗转反侧,她老婆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金予辰又是一走一回,之后的日子便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四个月后,京城的天气已经入了严冬。
方重天自打跟金子琳茶楼一会,之后有半个月都没听见金家的回信儿,心里也很是忐忑了一阵子。直到金熙又在早就约好的,二十天一送货的日子上门来,才知道原来是金子琳的母亲病危,金家老太太早没了心思再张罗金子琳的婚事,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天气入冬了,花圃那边除了养殖场里的鸡兔依旧活蹦乱跳,花草们大部分都被剪得只剩了地下根,又围盖上了厚厚的麻包片。只有一小片比较耐寒的迷迭香和真薰还在风中瑟瑟摇曳,若是措不及防的下过一场大雪后,不知还会不会活着。
没上学的两个孩子、华彩和路川也没了事情做,便跑到茶楼和烤肉馆子里帮起了忙。有这么多帮手在,金予辰更是乐得自在,只要洋行里没有别的应酬,每天都是早早就回了家、陪伴即将临产的妻子。
而金熙除了二十天给方重天送一次香料,一个月左右给乔送一次精油和花水,其余下了学的时间也就乐得或陪陪老太太,或陪陪孙樱娘和小轩儿,要不就闷头在含香馆教丫头们继续学芳疗。
几个小丫头们早就背会了各种芳香植物的名称,以及精油花水的特性和使用方法,如今已经开始学习简单的香薰疗法了。还是老样子,每天只接触一种单方精油,等过些日子都记熟了、再学习复方和配方。
这天金熙才下了学,就见巷子里停着二嫂娘家的汽车。难道是二嫂快生了,还是已经生完了?早几天她就在劝金予辰,说如今也不比以前了,既然有洋人的产科医院,不如送到医院分娩更好。
谁知金予辰似乎对洋医院有了抵触,说什么也不愿送妻子去。也许是当初二太太第一次住院、在医院里又莫名的染了吗啡瘾,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大疙瘩。金熙也就不好再劝。
匆匆进了门又回了后院,随便拉了个老妈子问了一声,只说并没听说二少奶奶那边有什么动静儿。那就是韩二太太过来探望姑娘了,金熙放了心就一路回了含香馆。
不想才进屋放下书包,还不等换衣裳,俏莲一路小跑进了院儿,拉着春分就问六姑娘回来没。
金熙又披上大衣走到客厅门口:“我才到家,是你们二少奶奶找我有事?”
俏莲紧走几步到门口给她施礼,低声道:“是亲家太太叫我来瞧瞧,说若是六姑娘不忙,便请六姑娘过去说话儿。”
看看自己身上的浅银灰呢绒掐腰大衣,里面穿的还是女中的制服,见客不大妥当吧?可俏莲都到了门口,总不能再叫二嫂的娘在那边干等——这韩二太太哪是有什么闲心叫自己过去陪着闲聊啊,一定是叫自己去帮忙劝说哪个呢。
这么想着,金熙便随着俏莲出了门,因为不知晚饭在哪儿用,又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头出门前便给春分递了个眼色。春分紧着点头,六姑娘这是叫她们若等她等不回,就自己自习呢。
到了韩素芬这边儿,屋里只有韩素芬跟韩二太太娘儿俩,想必是金予辰还没回来。俏莲接过六姑娘身上的大衣挂到衣架上,金熙上前给韩二太太和二嫂问好。
问罢好笑着坐了,她便请韩二太太有话尽管说:“趁着我二哥没到家呢,咱们说起话儿来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韩二太太呵呵笑起来,这丫头真爽利,倒省得来来回回兜圈子了。其实还不就是商量素芬住院待产的事儿?自家那姑爷又死倔死倔的,这话儿说了有半个月了,也没商量通。
她倒想直接跟金老太太商量去罢了,只要老太太答应了,姑爷再不愿叫住院也不好拦着不是?可姑娘又不让,人家说了,小两口儿还要好好过一辈子呢,平常事儿娘家或者长辈插手太多了,难免积怨。
又听素芬讲,说她们这个六小姑子也很赞成住进洋医院去,韩二太太便紧着张罗把金熙请来商量个好主意,那丫头机灵着呢,没准儿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来。
金熙一听是这事儿,免不了先替金予辰解释几句。二太太佟氏的事儿,其实一直也没瞒着韩家,可韩二太太却不知道,自家那傻姑爷当初竟然把错处全揽到了他自己身上,连带着对洋医院也憎恨起来。
“原来之前有这么一出儿啊还真是的,我说怎么就说不通他呢。那这接下来的事儿又该如何是好?” 韩二太太明白了姑爷是为什么拦着素芬住院,也就谅解了他之前那倔劲儿。可无论如何,这院也得住啊,生孩子可是如过鬼门关,住到医院里不是全家踏实么。
金熙眨了眨眼便笑起来:“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如今整天讲什么新派洋派,又不时兴早早的请几个稳婆来家里住着了,怕是家里也就根本没准备这些,只等二嫂发动了、再开车去接接生的人呢。”
“可生孩子这事儿,哪里说得准?趁着我二哥眼下还没回来,只要我二嫂假装呼两声肚子有点疼,老太太不是得立刻叫人把二嫂往医院送啊?”
韩素芬扑哧一笑。怪不得她娘一来就张罗着赶紧请六姑娘过来商议,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她娘之前和她通了半下午的电话,愣是说什么也没想出好主意。
如今这丫头一来,就教她编谎,又简单又好用……其实也怪她和她娘钻了牛角尖儿,只一心的想着怎么说服予辰,并没想过要从别处想想辙,比如趁他不在家就叫疼。
韩二太太一拍大腿,吓了金熙一跳。怎么又来了个爱拍大腿的?紧接着便听韩二太太笑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要我说啊,选不如撞,不如就趁现在吧?爷们都不在家,只要老太太点了头,喊上我们家那司机不就直接送进医院去了?”
不想韩素芬随即就捂着肚子低声呻吟起来:“哎呦呦,肚子好疼。”
韩二太太一边嗔笑女儿入戏太快,一边对金熙道:“你瞧瞧你二嫂,这般的说风就是雨。早怎么就没自己想出这主意来?”
金熙忙站起来凑过去:“伯母您先别笑话我二嫂了,你快来瞧瞧吧。我怎么瞧着她不像是装的?额头都疼出汗了。离着正日子不是还有十来天呢吗,怎么这么快、说疼起来就疼得这么厉害?”
她方才自己说过的话早都忘了。不是她说的,生孩子这事儿没谱儿?不定什么时候就疼起来?韩二太太心里笑着到底是个孩子,急急忙忙问韩素芬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提前发动了。
韩素芬吃力的点头:“可能就是刚才扑哧笑了一声,笑得有些抻到肚子了。一紧一紧的疼,真要命。”
韩二太太立刻满脸是汗,听闺女这话儿的意思,这是真的要生了啊。金熙连忙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二嫂你先忍忍,我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去,咱们立刻就往医院去吧。这里就劳烦伯母您喊上几个下人,把那要带着的东西整理整理,一会儿好带上。”
从金予辰小两口儿的小院儿到老太太那里,原本要走三五分钟的路,由于金熙跑得急,也就用了一分钟。老太太瞧着风一样冲进屋来的六丫头,皱着眉笑道:“慢慢的慢慢的,跑这么急做什么,身后有狗追你啊?”
真是个个不叫人省心就在六丫头才冲进来前,她才接了三丫头从天津打回来的电话——二太太佟氏真的不行了,三丫头在电话里大哭,说无论你们应还是不应,我不能叫我娘孤单单死在医院里,我要带我娘回京城回金家
待听到六丫头说,予辰媳妇要生了,肚子已经疼起来、疼得满脸是汗,老太太赶紧下了罗汉床:“那都别愣着了,赶紧找车往医院送现找稳婆也来不及了,还不如送到医院去踏实”
就在这个傍晚,一个将生,一个将死……怎么她们金家,总会遇上戏里唱的、评书里说的那些事儿,真真是人生如戏。
花家某只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从留观室转进了普通病房,只等明天做造影确诊了。
请了护工照顾他,花儿回家来打理一下家务,趁机码了一章先放上来,至于二更,我尽力吧,一会儿再回医院去,会带着电脑过去,也许晚上能在走廊里码点儿字——人家睡着了,我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谢谢亲们的各种鼓励和支持。花儿足够坚强,真的,有你们在,花儿当然就更坚强了~~~如今只怕时间不够用,既要照顾他,还要照顾孩子,又要码字~~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中呜咽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风中呜咽(二更)
南教堂不远处,玛丽产科医院。挂着淡蓝色门帘的待产室里,此起彼伏传出产妇们呼痛甚至是嚎哭的声音。
而走廊尽头的分娩室,偶尔会有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或嘹亮,或柔嫩,给了在外等待的人们无数振奋和期待——又一个新生命诞生了。
韩素芬虽是初产妇,却发动得很是迅速。据她自己说,其实从打昨天后半夜她便开始腰疼,那白俄护士长听后笑得胸脯乱颤,笑够了就用拗口的汉语说,恭喜夫人,腰疼的生得快。
所以她来的虽然比另几个待产妇还晚,如今却已经被护士们抬上担架车推往分娩室。就在分娩室的大门即将要关上时,金予辰匆匆跑上楼来,只来得及远远地看了一眼妻子的头顶。
送韩素芬过来时,虽说只有韩二太太和金熙以及几个下人老妈子,好在韩素芬的两个嫂嫂接到了金熙打过去的电话,没多久便从韩家赶过来。得知有这么多妥帖人跟着,老太太便听了金熙的劝,并没跟来医院。
待金予辰到了家,自己的小院儿里已经没了妻子和下人们的影子,只剩一个看门老妈子,说起话来又慢又结巴。
随后跑到老太太那里,便听老太太跟他说、素芬已经发动了,说是万幸万幸、多亏他岳母正好在,又有他六妹妹帮忙,赶紧把人送到了产科医院。
金予辰听罢,不由冷汗淋漓。他本来以为妻子还有十来天才能生产,还打算再过个六七天便接个稳婆回家来呢。别人笑话他老套又如何,他总不能等到媳妇快生时、再手忙脚乱四处找人接生不是?
可结果怎么着,就因为他的敷衍了事,差点耽误了大事,多亏还有产科医院能救急,也多亏岳母在、不用现找汽车往医院送。想到这儿,金予辰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就想赶紧去医院瞧瞧才对。
老太太本来想再叫住他,跟他学说学说金子琳的电话。再一想,素芬本就送到医院生产去了,正是着急较劲的时候,跟予辰学说了又能如何,倒叫他两头都操心,甚至还不知顾哪一边了,便打发他叫他赶紧走。至于三丫头那通电话,等他爹回来再说吧
目送着韩素芬进了分娩室,金熙便带着老妈子们去病房收拾衣物行李,以免二嫂生了之后被推出来,一切还乱糟糟不像样子,想找什么都找不到。
金予辰陪着岳母和大舅嫂们在产室前坐等,心说多亏还有六妹妹在,否则素芬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姑娘生孩子,等在门外的都是娘家人,怎么说怎么不好听。
再想起自己的母亲,本来马上就要做祖母了,多美好的时刻可她不但不在,还是那么一种状态,心头不禁又是一阵烦乱不安。
韩素芬她娘却不这么想,不但一点都没怪金家有什么礼数不周,反倒看着坐在身边的姑爷,怎么看怎么欢喜。这满医院里生孩子的女人也不少,有几个是丈夫跟着到医院来、又能塌下面子来坐在产室外头等着的?
尤其是素芬那六小姑子。才十几岁的姑娘家,还没定下亲事,就跟着来产科医院跑前跑后,一点都不忌讳。这也是自家姑娘的福气啊,有这么个小姑子来来回回出主意和稀泥,少受多少罪。
这时韩家又来了个司机和老妈子,专门来给自家姑奶奶送鸡汤的。这是韩家大舅太太临往医院来时专门吩咐的,自家姑奶奶提前发动了,姑奶奶那婆婆又……根本指望不上,金家怕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金予辰见状,也顾不得再想母亲那边的事儿了,连忙站起来谢过这个又谢那个。倒是大舅嫂子一句话便将他逗笑了,说你疼媳妇是应当应分,难道就不许我们疼小姑子,这一切还不都是应该的,谢什么谢。小心再闪了腰,等你儿子出来了,你抱都抱不动。
这一句话逗笑了金予辰,倒牵动了韩二太太的心事。若素芬这一胎生个儿子还好,若是姑娘呢,姑爷还会笑得这么开心么?
好在金予辰笑够了,便正颜对韩家人道:“如今时代不一样了,我也不能总掐着老理儿不放。若是我早同意素芬来医院住着,也不至于搞得这么慌张,把岳母和大舅嫂们都累得够呛。”
“我也不懂顺情说好话,也不再谢来谢去了。我就跟岳母和嫂子们表个态吧,请你们放心,素芬无论是生个儿子还是姑娘,我这当爹的都喜欢还来不及。”
韩二太太跟两个儿媳妇对视了一眼,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其实本来也是,她们操的哪份儿心?予辰既然能一脸大汗跑到医院来,又能在外头守到现在,怎么会生个女儿就不高兴了,这毕竟是头一次当爹,生男生女都是喜事不是?
这几个在这里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笑语晏晏,却哪里想到金子琳奔波了两个多钟头,眼下终于雇好了车,正指挥着下人们将二太太佟氏往车上抬,准备立刻离开天津赶往京城。
金子琳脸上的眼泪从来都不曾干过,不停的顺着眼角往下滴落。眼下可是数九寒冬,布满泪水的脸颊难免被北风吹得刺痛,就好像裂了无数条大口子,每一条口子都在滴血。
似玉借着路灯的光芒,似乎瞧出姑娘的脸色不对,慌忙摘了脖子上的围巾过来给金子琳挡脸,却被她一把推开:“你不用管我,赶紧查看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等上了车就好了,车上暖和。”
说是这么说,金子琳心里的无助感却一波强似一波。她娘定是被金家抛弃了,而她似乎也一样。
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叫她娘客死异乡不是吗,只要她金子琳还有命在,她一定会护送着她娘回金家,也但愿她娘能挣一口气,到了家再闭眼……她摸了摸兜里装着的吗啡针,泪淌得更厉害了。
北风刮得既急又猛,好似有无数个孤苦伶仃的人在黑夜中呜咽哀号,正正契合了金子琳现在的心情。二太太佟氏躺在担架上,棉被盖了一层又一层,本就瘦成纸片儿一样的身子,更看不出起伏。
大篷车的车厢里,冷得就像冰窖。好在十来个人围在一起,老太太后来派来的那个护院、又拢好了两个大炭盆端了上来,还背了一**袋炭扔上车,以备路上添火,车厢内逐渐有了些温度。
金子琳拍了拍后窗,嘱咐司机先不急着开车,转头对几个下人吩咐道:“你们回房子里,除了看门老李头的铺盖,把所有的棉被毡毯什么的全都抱来,还有窗帘,能摘的全摘来。”
“窗帘拿来后挂在车棚里头挡风,棉被啊毯子啊围在身上御寒。对了,还有烈酒,我记得客厅里还有好几瓶,全都拿来。时不时喝上几口,也挺管用的。”
大篷车终于启程。司机一路开着车一路祈祷,但愿这一路上不会下雪。可侧耳听听那风吹的劲头儿,今晚必定有暴风雪。
司机叹了口气。等白天风和日丽了再赶路又能如何,担架上那人,看起来就好像早死透了,一点儿也瞧不出来在喘气儿啊,那姑娘急得什么劲儿?
出发前,司机也喊过金子琳,说前头驾驶室里暖和,你个小姑娘家不如来前头坐着。下人们也催着六姑娘到前头去,似玉催得更紧,金子琳却死活不答应,反倒将似玉和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妈子撵去了。
“你们这姑娘可真倔强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念叨。
老妈子叹了一声,不说话。似玉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啊,我们姑娘那是孝顺。”
司机失笑。这也叫孝顺?担架上那个,是那个小姑娘的娘吧?若她娘是清醒的,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闺女陪着在后头挨冻?
反正她娘的身子也就这样了,这是怕死在外头吧。否则绝不会连夜往京城赶,就这样都保不准会不会死在半路上。只有那小姑娘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最大的孝顺吧?
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干系。他不过是个跑车的,拉拉货拉拉人、短途长途挣点脚钱。还是好好看路吧,到京城要跑五六个小时呢,万一半路下起了雪,十来个小时也没准儿,这一趟若不是那小姑娘给的钱多,打死他他也不拉啊。
金子琳端端正正坐在二太太肩膀旁。每隔一段时间,就伸手去探她娘的鼻息,而她娘偶尔也会回应她一个咕噜声,每当这时,金子琳就会微微笑着流眼泪。
后来有好久都得不到二太太回应的动静儿,金子琳就低声跟她娘说话儿:“娘您知道吗,二嫂要生小孩子啦,您要做祖母啦。”
“您是想要个孙儿,还是要个孙女?若叫我说,孙儿孙女都挺好。男孩子嘛,虎头虎脑得多招人稀罕啊;女孩子么,都说女孩子随姑姑,那不就是有个长得跟我差不多的小姑娘了?”
“娘,娘您挺住啊,等到了家,没准儿二嫂已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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