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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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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柔和的光闪过,他似乎有些怜悯地上那个不能动弹的人。
“胜男。”夏君诺靠近厉胜男,在她的耳边轻语,温和轻柔的语气不负圣手仁心的雅号,“他只是替孟神通卖命,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身不由己罢了,如果他说实话,我们就放了他吧。”夏君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在这般寂静无声的夜里,再加上黑衣人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内力尚在,本来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人清晰地听到了夏君诺的话,他在心中不屑嘲笑的同时,也隐隐升起了一股希望,因为夏君诺说话的神情真诚得让他不由得相信。
听到夏君诺的话,厉胜男微挑起眉,回望他,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回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浅浅的笑意中尽是温柔,有着熨烫人心的力量,厉胜男目光一闪,眼睃中的冷漠渐渐淡去,她很轻地嗯了一声,垂下眼帘,卸下了一身的冷冰。
黑衣人眼见这个妖女果然因为身边男人的一句话,卸下了浑身的杀意,他心中冷笑,却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能够被放走,被点中周身的大穴无法动弹,黑衣人趁着厉胜男的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他暗自运转内力,期望着快一点冲开穴道,说不定他还能将这个妖女抓回去领赏。
厉胜男凝视着夏君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快要冲开了穴道,但就在黑衣人差不多要成功的时候,厉胜男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回黑衣人身上,没有了看着夏君诺是的柔和,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一贯的冷酷无情,甚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情地望着黑衣人,厉胜男眼中冷冽的煞气毫不留情地刺在地上人的身上,“难道你是想让我教你怎么说?”话落,厉胜男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寒光划过,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光,眼看着长剑的剑尖就要扎进黑衣人的心口。
“我说!”还没有冲开穴道,黑衣人急得大喘气,他大叫着回应,试图尽量拖延一点时间,果然,厉胜男的剑尖停在离自己心口只要一寸远的地方,再没有更近半寸。眼见厉胜男停下手,黑衣人松一口气,他一边加快运气冲开穴道的速度,一边不动神色地看了夏君诺一眼,当他清晰地察觉到夏君诺眼中隐隐流露的悲悯神色,黑衣人心中冷笑,更加有了底气,他神情一变,竟然有些哀求地望着厉胜男,他沙哑着嗓子祈求,“我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我愿意什么都说出来,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瓮中之鳖还想提出什么条件,厉胜男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就一剑刺进黑衣人的身体内,激出的剑气再一次打在黑衣人的穴道之上。冷清的月光下,寒光闪过,黑衣人一身闷哼,面色惨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厉胜男刚才表现出来的杀意。那种凌厉无情的锋芒,就好像下一刻就会一件割破他的喉咙,深切地面对死亡,这种恐惧让黑衣人再也没有了抵抗耍心机的念头,只剩下无尽的恐惧。而黑衣人因为夏君诺的话而升起的希望,却在差不多要成功的时候,被厉胜男一剑残忍地打破,心神失守之下,黑衣人嘴唇有些发抖,心中原有的嘲讽被厉胜男一剑刺得支离破碎。
对黑衣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视而不见,厉胜男手腕一抖,瞬间抽回了长剑,寒光闪过,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殷红的血随之洒在黑色的夜行衣上面,将整个黑色衣袍浸染得更加可怕。
厉胜男单手握着长剑,垂着手,剑尖下指,殷红的血顺着剑刃一点一点流下,滴滴落在草地上,浸成暗红的色泽,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厉胜男的声音很冷,犹如来自幽冥地狱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而且,你认为你能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厉胜男冷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黑衣人的身体,嘴角那抹笑是对别人不自量力的嘲讽,她早就已经注意到黑衣人的异动。
知道自己彻底被一个臭丫头给耍了,黑衣人直气得是脸色发青,他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厉胜男,眼中冒着怒火,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恨不得立刻起身扑上去,一掌拍死厉胜男。
回应黑衣人这种不怕死的举动,厉胜男抬起了手,指缝中夹着两根半寸长的银针,银针有半根指头粗,针头上一点紫色的光,在月光下极为明显,望向黑衣人,厉胜男冷笑开口,语调平和,甚至称得上温柔,“你说,如果我用这两根针穿过你的琵琶骨,你会怎么样?”
“妖女!”黑衣人牙齿打着颤,两个字硬生生从牙缝中磨出来,带着惧意和恨意。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厉胜男一挑眉,扣紧五指就要发作。
“胜男。”就在厉胜男马上要动手的时候,夏君诺轻唤了一声,清朗温和的声音很好地安抚了人心,厉胜男放下了手中的银针。
望向黑衣人,夏君诺微笑,眼中有着隐隐的红光闪过,他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一片树叶轻轻地落在草地之上,有着一种自然和韵的温柔,“你来这里是奉了谁的命令?”
黑衣人先是被厉胜男暗中偷袭,然后又不断地被厉胜男和夏君诺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迷惑着,再加上运功冲开穴道时徒然打断受到的重创,他的心神本就已经不稳,现在又忽然听到夏君诺温和轻缓的声音。黑衣人本能地抬眼看向夏君诺的双瞳,纯黑的眼瞳中隐藏着一丝红,渐渐地,黑衣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殷红。黑衣人呆愣着表情,木然地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随着黑衣人空洞生硬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厉胜男眼中的寒光更甚,她抓紧了剑柄,寒冰似乎也顺着她的指尖一点点侵入剑柄,杀意冷凝了空气,她的长剑好似下一刻就会化为坚冰。
“所以,你们现在的目标是夏君诺?”听到黑衣人提起自己,夏君诺微微挑眉,剑眉入鬓,他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面上是一片云淡风轻,好似此刻说的并不是与自己有关的生死大事。
“对。”黑衣人木然地回答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泄露了什么秘密,望着夏君诺的眼睛,他有问必答,“庄主想要趁着各大门派都齐聚邙山的时候,将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这个忽然出现的夏神医就是一个阻碍。”
听到黑衣人嘴中吐露出来的消息,夏君诺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不知是为了孟神通天大的野心,还是因为世间的人心难测,看着黑衣人,夏君诺问话的声音很轻,“你们是打算下毒?”
“是。”黑衣人仍然是面无表情,平板地直述着他们的计划,“庄主也没有想到医谷的人会出现在邙山派,如果有夏君诺在,在邙山派下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所以,夏君诺这个阻碍必须要除去。而且,如果夏君诺在邙山出了事,医谷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江湖乱了,庄主才有可趁之机。”
听着黑衣人一一道出孟神通的目的,厉胜男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想起了小时候那片火海,想起了陷入火焰当中的一声声惨叫,望着黑衣人,似乎能透过他看见其后的孟神通,厉胜男冷笑数声,身上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空气凝滞,压得树叶都在瑟瑟发抖。
感觉到厉胜男的不对劲,夏君诺又问了几句,就离开停下了话语,他回头看厉胜男,目光柔和。夏君诺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厉胜男的手,手心处感觉到的冰凉让他微微收紧了手。
温度将她带离幻觉,厉胜男一把回握住夏君诺的手,抓得死紧,她因为要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连声音都变得异常沙哑干涩,一字一句吐露出的都是疯狂,那是势必要毁天灭地的恨,“好!孟神通真是打得好算盘,既然他这么想要一统江湖,我就帮他一把,如他所愿!”
咬牙说出这句话,厉胜男的身体在微抖,那是因为克制不住入骨的仇恨而起的战栗。
凝视着厉胜男,夏君诺见到了眼中好似要燃起火焰的女子,那种倔强、决绝、冷漠、恨意、脆弱,种种的复杂交织在一起,让他目光微动。夏君诺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搂她入怀,轻轻地抚摸着厉胜男的长发,感受着指尖顺滑的触感,夏君诺轻叹一声,语气轻柔,清朗的声音在空气中漾起层层涟漪,“胜男,你一定能报大仇。”
夏君诺的声音很轻,语调平静,但一字一句都落在厉胜男的心中,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她忍不住抬手紧紧地抓住夏君诺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进那雪白的袍子当中,放任自己埋首在夏君诺的怀中,鼻尖满是浅淡的草药味,厉胜男抿了抿唇,声音微有些不自然,好似隐隐夹杂着水汽,“我一定能报仇。”
“胜男,我会在你身边。”轻轻地顺着厉胜男的背,小心地安抚着怀中人的微颤,夏君诺很自然地说出这一句话,但是话刚一出口,夏君诺自己就愣住了。夏君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夜空,银月如钩,好似能照出自己的影子。
夜是凝滞的寂静,半晌的沉默,夏君诺俊逸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温柔直达眼底深处,“胜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夏君诺微笑,再一次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誓言,字字郑重。
“胜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句轻语散入空气当中,牵起旖旎,忽然风起,凉风吹起了夏君诺和厉胜男的衣摆,同时是雪色的衣袍交叠在一起,印在月光下,两人吹起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好似在回应着夏君诺的誓言,不离不弃。
一句话落入心中,安抚了厉胜男心底的戾气,她紧紧地抓住夏君诺的衣摆,嘴角轻轻弯起弧度。厉胜男抬起了头,望向夏君诺的眼睛,纯黑深邃的眼瞳中只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再无其他。
这个男人是她的,没有人能抢走。厉胜男微扬起下巴,毫无预警地,就直接张口咬住了夏君诺的颈脖,狠狠地咬下,浅淡的草药香味充斥鼻尖,厉胜男没有松口,直到唇齿间全都是腥甜的味道,她才慢慢放开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厉胜男直视着夏君诺,眼中熠熠生辉,“夏君诺,你是爱我的。”
“是。”凝视着厉胜男眼中的星光,夏君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根本不在意颈上的血,他的眼中有着笑意,是浅浅的温柔和宠溺,还有一丝难明的幽暗。清朗的声音融入夜色当中,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夏君诺微俯低身,将唇印在那一片同样的柔软上,温热,带有一点腥甜味。
在厉胜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君诺的气息已经与她自己的纠缠在一起,压在唇上的温软在她诧异地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所措。
夏君诺的吻没有深入,只是简单地双唇相贴,细细地舔吻去厉胜男唇上的血,将腥甜咽入喉间,夏君诺很快就放开了厉胜男的唇。
温热的气息来得突然,离开的也同样突兀,厉胜男咬了咬唇,还有些愣神,直到夜间的凉风悄悄吹散了她脸上的热度,她才回想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想到此,厉胜男的耳根唰地一下红了。
银月安安静静地挂在空中,默默地洒下一地光辉,晚间的风轻轻吹起,散着凉意,拂过茂密幽深的树林,树叶摇晃,纷纷发出哗哗的声响,这明明应该是冷寂得令人害怕的情景,却莫名地变得有些暧昧温馨。冷清的月光洒落,照在草地上,隐隐能看到相依在一起的人影,透着无言的温馨,扫去了所有的肃杀之气,甚至连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多了一点旖旎。
靠着夏君诺怀中,厉胜男微低着头,发丝滑开,隐隐能看到她红通的耳垂。
仍然搂着厉胜男,夏君诺轻轻地用手挑起厉胜男的长发,再一次俯身,在她的耳边烙下一吻,轻含住厉胜男的耳垂,夏君诺勾唇,此时,微弯起眼睃微笑的夏君诺,不像是什么提壶济世的医者,更像是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
执着
一弯孤月高悬空中,照出几许凄凉,一盏烛灯半点昏黄,映出一室冷寂。夜色中,烛光下,一个穿着白色童子服的小娃娃趴在桌子上,昏黄的火光在风中晃动,将小娃娃的背上映成一片金红。
赵白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他头上的两个发髻也像他的人一般,蔫蔫地耷拉着,赵白偏着脑袋,侧脸枕着自己的一个胳膊,他一边望着蜡烛,一边用另外一只手,不停地点点戳戳。
有气无力的小娃娃旁边,一只小鹰敛起了羽翅,安安静静地站在桌子上,它一双眼睛半合半开,头微微向下垂,温顺听话,看起来就像一只家鸽。
“小鹰,先生和厉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自己趴腻味了,赵白坐直身体,他瘪了瘪嘴,无聊地用胖乎乎的小指头戳了戳小鹰的翅膀,惹得小鹰不满地扑腾着双翅,灰蓝色的羽翼上下翻动,毫不客气地打开赵白胡闹的手指头。
面对小鹰明显不给面子的态度,赵白仍然是锲而不舍,他不仅没有收回捣乱的手,甚至还变本加厉,直接伸出五个指头,使劲地挠着小鹰的背,直到把顺滑的羽毛弄得一团乱,赵白仍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一声鹰鸣响起,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不堪其扰之下,小鹰猛地展开翅膀,唰地一下飞上高空,避开赵白的大力魔爪。摆脱了某人的骚扰,小鹰极通人性地低头看了赵白一眼,鹰眼中尽是不屑,然后,它再也不理会赵白,直接就展翅高飞,自去找个安静不会受到打扰的地方。
“小气鬼,挠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见连小鹰都不理自己了,赵白鼓起腮帮子,圆碌碌的眼睛大睁,他抓紧小拳头,往天空方向挥了挥,呀呀地喊着,不忿于小鹰的抛弃。
夜色中,一盏孤灯,一个小娃娃气鼓鼓着挥着拳头,给凝静的夜色添了几分生气。
“赵白,你说谁是小气鬼?”一声温和轻缓的声音顺着风传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浅浅的温柔的空气中漾起涟漪,清浅的笑意隐藏其中,温暖人心。
“先生,厉姐姐!”听到温柔熟悉的声音,还在挥拳抱怨小鹰不够意思的赵白大喜,他抬头一看,就见自家先生和厉姐姐一同走进来,同样是一身白衣,一人温柔平淡,另一人糅合了烈焰寒冰、张扬冷艳。赵白笑眯了一双眼,他高兴地迎了上去,很无情地将刚才还被他骚扰的小鹰抛到了脑后。
眼见着一团白色的小圆球猛地向自己冲过来,夏君诺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小心地稳住赵白有些摇晃的身体。夏君诺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赵白,温和地开口,“赵白,你又欺负小七了。”
似乎能听懂夏君诺的话,知道有人为自己主持公道了,小鹰仰头轻鸣一声,声音哀怨凄厉,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不让吃兔子,还要被人欺负,它是世界上最可怜的鹰。
听到小鹰向先生告状,赵白先偷偷地瞪了小鹰一眼,然后他乖乖地低下头,声音绵软,“先生,我知道错了。”眨巴一下眼睛,赵白抬头望着自家先生,认错的态度极为诚恳。
将赵白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夏君诺微微勾起唇,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赵白的额头,意有所指地说:“你要真记在心里才行。”见赵白又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夏君诺轻笑,声音温柔,“好了,外面露水重,进去吧。”
“好。”赵白一向将自家先生奉若神明,听了夏君诺的话,他就乖乖地点点头,晃着小脑袋瓜,跟着夏君诺和厉胜男进了屋。
先生和厉姐姐回来了,赵白喜滋滋的,一心想要问问先生和厉姐姐到底发现了什么,正处在最爱玩的时候,赵白对什么都好奇得不得了,心里好像有一只小猫咪一直在挠啊挠。
坐在椅子上,赵白双手托着腮帮子,眼巴巴地望着夏君诺和厉胜男,满眼都是好奇的小星星,就差把疑惑直接写在脸上了。可是很快,赵白就发现不对劲了,先生只看着厉姐姐,厉姐姐也只看着先生,被完全忽视的赵白眨了眨眼,大大的眼睛中满是迷茫。
厉胜男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她一向来偏白的唇不知为何带上一点淡粉,甚至连脸颊都有一丝红晕,浅浅的红在脸颊上晕开,柔化了她脸上的冷,就像是一朵冷艳的玫瑰收起了浑身的刺,只剩下柔媚。
一眨不眨地看着厉胜男,赵白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没有察觉出气氛的变化,他呆呆地问了一句,“厉姐姐,你的脸为什么红红的?”
听到赵白的问话,厉胜男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与她脸上的红形成对比的是,厉胜男浑身冷冽的气势,“你看错了。”看向赵白,厉胜男微微眯起眼,目光凌厉,浑身的寒冰好似让空气都凝固了。
“你看错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字一顿,夹杂着无言的压迫,每一个字都冷的让人心寒。
战战兢兢地看着厉胜男,赵白咽了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喘,哪里还敢再问什么。他错了,赵白的小脸皱成一团,惨白惨白的。
“赵白。”冷冷地勾起嘴角,厉胜男眼中有着笑。
“先生,厉姐姐,我去睡觉了。”被厉胜男这么一吓,胆小的赵白浑身一抖,他立刻跳了起来。丢下一句话,赵白拔腿就跑,生怕自己跑慢了,下一刻就会被厉胜男炖成一锅汤。
看到自家小童因为厉胜男的一句话,落荒而逃,夏君诺哭笑不得,“胜男。”一声轻叹,带点无奈,更多的是温柔和宠溺。
止不住脸上的热,厉胜男咬了咬唇,她仍然抬起头,凝视着夏君诺,厉胜男一身气势凌人,完全就是输人不输阵的倔强,看得夏君诺笑叹连连。
忍不住伸出手抚上面前微泛红的容颜,夏君诺靠近她,低声说着,声音温和,“天色也晚了,胜男,你早点休息。”说完话,夏君诺刚要收回手,却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握住。
“你也早点休息。”与夏君诺的目光对视,不移开分毫,厉胜男的声音有些生硬,藏着一丝别扭,更多的是决绝的气势。
握住的手,她不会放开,厉胜男三个字代表的从来不是温婉的大家闺秀,她是厉胜男,从不信命的厉胜男,只要是她要的,她就绝对不会放弃,只要是她的,她就永远不会放手,就连死亡都不行。
似乎能读懂厉胜男的心思,夏君诺微微一下,温润的光柔和了眼睃,他伸手抚上厉胜男的眼帘,看着那抹如同烈焰般的炙热,夏君诺轻笑点头,“好。”
锦盒
清晨,薄雾笼罩山崖,一线金色的阳光照在树梢上,将碧绿色的树冠晕染成金红色。茂密的大树底下,一个摇头晃脑的小娃娃正手捧着一只大碗,大碗中堆着高高的米饭,他右手拿着一个瓦勺,不停地左顾右盼,大大的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得都顾不上吃一口饭。
被赵白直勾勾看着的人正拿着一卷药经,专注地细读。一把竹制躺椅摆在大树的树荫下,夏君诺闲适地靠坐着,一手执卷,一手翻开书页,素色的长袍因风而清扬,他微垂着眉,嘴角一抹笑,眼睃一点温和,剑眉星睃,举止从容,端的是君子如玉,温文尔雅。
而在院子的另一边,是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在练剑,女子一身火焰的红束不住浑身冷冽,剑光划过,红袖翻飞,冷光一闪,长剑划空,声声剑鸣好似鹤啸九天,招招式式皆是华丽眩目,却又隐隐带着透入骨髓的冷煞,剑影交织,风扫落叶,女子轻盈地旋身,剑光交错,剑气中隐藏的是冰与火的较量,正与邪的融合,交织出的剑网代表了死亡。
风起叶落,秋水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红袖破空,长剑回鞘,厉胜男收剑站定,冷艳的容颜有着尚未褪去的冷煞。满意地抿了抿唇,厉胜男收起长剑,转身向夏君诺走去。
厉胜男收剑的时候,夏君诺已有所觉,听到轻盈的脚步声,他放下了书卷,抬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女子,眉宇间是冷,眼睃中是张扬,夏君诺微笑,声音温和,“练完了?”。
厉胜男点了点头,毫不避嫌地与夏君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厉胜男一边抚着有些乱的发丝,一边随便地扫了赵白一眼,眼中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戾气吓得赵白一阵哆嗦。
赵白本来还捧着一碗满满的饭,呆呆地望着自己未来的师娘坐在先生身边,他的思绪还没有来得及瞎跑,就已经先被师娘冷冷地瞪了一眼,在那双凌厉冷冽的眼睛中,赵白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被师娘拔了皮放到锅里煮。
被自己的想象吓到,胆小的赵白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地低下头,乖乖地拿着勺子使劲扒饭,再不敢随处乱瞄了。
厉胜男练剑的时候,就一直敏锐地感觉到赵白奇怪的视线,现在见这个小家伙还算识相,她冷不丁冷哼一声,就见缩头缩脑的赵白又是一阵轻抖,吓唬了胆小的赵白,厉胜男满意地勾了勾唇,眼睛光华流转,看得夏君诺是哭笑不得。
眼见因为厉胜男一声冷哼,赵白连头都不敢抬,夏君诺无奈摇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息。
而站在大树干上,望着这一切的小鹰,则是喉间咕噜噜地响了好几声,好似在嘲笑赵白。小鹰歪了歪脖子,灰蓝色的翅膀一扇,羽翼划过长空,它俯冲下树,然后翅膀一敛,停在赵白面前,一双鹰眼与赵白圆鼓鼓的大眼睛对视,一个锐利,一个委屈,两厢互瞪着,倒是颇为有趣。
见这一人一鹰较上劲来,夏君诺轻叹,伸手拍了拍赵白的小脑袋,安抚这个被吓坏的小家伙,顺便警告他不许再欺负小鹰。
听话地赵白眨巴两下眼睛,头一扭,不看小鹰了,他才不跟不懂事的家伙计较。
见赵白不理自己,小鹰扇扇翅膀,喉间咕噜噜地响,一下飞高,不理赵白了。
赵白见小鹰真的飞走了,气得脸颊鼓鼓的,睁圆了眼睛,怒瞪着飞到树上的小鹰。
见两个小家伙又闹上了,夏君诺只能摇头,也不再管他们两了。他偏过头看着厉胜男,很自然地执起厉胜男的右手,夏君诺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轻轻地放在厉胜男的手心中。
忽然手被握住,看到放在自己手心上的宝蓝色锦盒,厉胜男微微一愣,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夏君诺。
夏君诺微微一笑,轻声问:“不打开来看一看?”
看了夏君诺一眼,厉胜男微垂下眼帘,轻轻掀开盒盖,里面是同样的宝石蓝锦缎,精致柔滑的缎面滑过指尖,厉胜男的手微顿,望着锦盒,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宝石蓝的锦缎上面,放着一只纯白剔透的镯子,色泽通透,镯子上雕琢了一只凤凰,凤眼含威,气韵逼人,栩栩如生。
将盒子中的镯子拿出来,夏君诺将镯子套在厉胜男的左手上,纯净剔透的镯子衬着白皙纤细的手腕,越发显得温润细腻,夏君诺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握着厉胜男的手也没有放开,他温和地说:“我想这东西你能用得上。
厉胜男看到放在锦盒里面的镯子时,脸就已经有些红了,直到夏君诺将镯子套在她的手上,她才反应过来,手一松,锦盒落地,厉胜男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镯子,感觉到手指间光滑冰凉的触感,厉胜男微抿了抿唇,脸颊有些发热。
夏君诺握住厉胜男抚摸镯子的手,抱着纤细的手指,夏君诺教着厉胜男按住凤眼的位子,微按下一抽,剑鸣清脆,一把寒冰长剑出现在眼前,薄如蚕丝的剑刃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厉胜男手上的玉镯,就变成了一只镂空的镯子,雕琢的凤凰栩栩如生。
夏君诺握着厉胜男的手,两人交叠的手中是一把剔透如同冰雕般的长剑,剑刃两侧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泛着金红色,剑柄上一个同样的凤凰雕刻其上,这竟然是一把藏入镯中的剑。
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厉胜男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她回头望向夏君诺,眼中流光溢彩。
“喜欢吗?”夏君诺微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润的眼睃中只倒影着厉胜男的影子。
握紧了剑柄,厉胜男眼中有星光点亮,“我收下了。”望着夏君诺,厉胜男微微笑了。
“求之不得。”握紧厉胜男的手,夏君诺低语。
一边扒着饭,赵白一边偷瞄先生和厉姐姐,当他看到那个晶莹剔透的镯子时,眼睛都睁大了,赵白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看笑得温柔的先生,再看看厉姐姐手中的剑,小家伙很确定,他就要有师娘了。
欺世盗名
愣愣地瞧着未来师娘,赵白发着呆,眼睛一眨不眨,他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碗,碗里面空空如也,赵白张大了嘴巴,鼓鼓的脸颊旁还粘着一粒米饭,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睃清澈,黑白分明,一张小脸愣愣呆呆,样子看起来可爱至极。
呆呆地捧着空碗,赵白还在发着愣,没有看到有人莽莽撞撞地冲进了院子,一声尖锐的大喊,震得树叶都在摇晃,小鹰霎时展翅,飞向高空,赵白也吓得差一点把碗都打碎了。
手忙脚乱地护住自己的宝贝,赵白紧张兮兮地把碗碰到眼前,睁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好好久,发现没有损坏之后,赵白舒一口气,他把碗放在一边么,这才气鼓鼓地站起身,转过身,气愤地寻找是哪一个大坏蛋在这里大吼大叫。赵白眼睛珠子一扫,两个穿着罗裙的美丽身影就映入眼帘,他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是谁,小家伙气得脸都青了。
一大清早闯进了夏君诺独居小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沁梅和冯琳母女两,而刚才气愤得大喊一声的正是冯琳。冯琳从来就不是能吃亏的个性,昨天她被夏君诺和厉胜男狠狠地涮了面子,虽然暂时被吕四娘劝阻了,但她回去之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不忿于自己被一个小辈如此戏耍,冯琳不顾丈夫的劝阻,一大早就气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却正巧看到夏君诺和厉胜男不顾廉耻地靠在一起,看不惯两人如此作态,冯琳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大喊出口。
“琳妹!”晚来一步的李治并没有注意夏君诺和厉胜男如何,他就见到妻子气势汹汹地准备冲上去,李治立刻上前挡住冯琳,好言好语地劝阻自己的妻子。
冯琳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丈夫窝囊过,屡次被李治挡住,又见眼前这两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行为无忌,冯琳气极,板起了脸,愤怒地冲李治吼,“李治!你还是不是我的丈夫、沁梅的爹了?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我和沁梅被这样两个人欺辱,你不帮着我,竟然还要帮着外人!”
“琳妹,你听我说,你不要冲动,这……”被妻子这么吼,李治微愣,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继续好脾气地安慰妻子,但还没有等他说完,已经气得火冒三丈的冯琳就尖叫着打断了李治的话。
“我冲动?这个夏君诺才是欺世盗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他们背后做了什么!”冯琳气得口不择言,她是武林正宗出身,成名又早,之后更是有刺杀雍正暴君的义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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