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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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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作者:回闪

  初遇

  黑夜,皎洁的弯月半挂在空中,静静洒下一片冷清的光辉,繁茂的枝叶密密实实地遮住了落下的月光,树干之下,雨后泥泞不堪的草地上满是枯枝残叶,四周没有一丝光,树林中漆黑一片,一切悄然无声,唯有一片孤寂相伴。
  忽然,在安静的树丛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几个跳跃之后,黑色人影轻巧地停在一处树梢之上。那道黑影似乎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纵身一跃,飘然落下,无声地落在草地上,黑影静静地站着,一身黑衣勾勒出的曼妙身材,显然是一名女子。
  黑衣女子四顾片刻,突然一甩衣袖,带出一丝银色的亮光,亮光只是一闪而过又归于黑暗,见此情景,女子十指连弹,在转身之际,她轻盈的身姿已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远,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黑影已然远去,消失在黑夜茂密的树林当中。
  黑衣女子离开后没过多久,“快追!”一声暴喝远远传来,粗鲁难听的声音霎时划破树林的寂静,顿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扰乱了这一片宁静之地。
  “快追!别让那个臭丫头跑了!”又是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遥遥传来,在漆黑的树林中隐隐亮起了火光,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亮,最终,停在了黑影曾经伫立过的地方,火把被高高举起,带着雨露的草地被火光映照得染上隐隐约约的红。
  火光之下,现出十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的脸,站在最前面,脸上有一道贯穿左脸的狰狞刀疤的男人半蹲下来,锐利的目光在泥泞的草地上扫过,又定在一处,满是枯枝残叶的草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清晰可见。刀疤脸男人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唰地站起身,一手指着刚才黑影离去的方向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要是让那个臭丫头跑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追!”大汉怒斥威胁的效果显然很明显,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听了刀疤男子的话,立刻毫不犹豫地朝大汉所指的方向追去,但众人还没有追出几步,忽然闻到一股香甜之气,若有若无,却缠绵入骨,撩人甜腻的气味混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头晕目眩。咚一声,已经有人在香气之中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明显是领头的刀疤男子看到只是一息之间,自己手下的人皆东倒西歪,甚至连他都隐隐约约感觉到头晕目眩,好厉害的毒!刀疤男子不禁骇然地高声大喊:“赶快闭气离开,这个妖女使毒!”说话间,男子已经屏息快速向后倒飞。
  就在树林中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树梢上,几个模糊的人影一晃而过,看也没看地追着黑影离去的方向远走。
  此时,那道黑影早就已经遁出了这片茂密的树林,但是现在,她的步履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轻盈飘逸,黑衣女子只能低着头,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天空中,皎洁冷凝的月光洒落,清晰地照出泥泞的草地上鲜红的血迹。
  黑衣女子跌跌撞撞地再走了两步,不留意被脚下的石块绊住,她脚步不稳地一个踉跄,无力地软倒在地,昏迷过去。
  不过在几息之间,那几个追着黑影而来的人停在了不远处,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旷野,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一动不动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虽然女子现在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但似乎是对这个黑衣女子颇为忌惮,追来的几人竟然也停下身形,静静地站在一丈之外,踌躇着不敢上前。
  “老大,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看到黑衣女子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意识,说话的男子自然是大喜过望,但是他一想到女子一身阴毒诡异的功夫,以及无处不在的毒药,又有些犹豫地不敢上前,只好踌躇地询问老大。
  “堡主要活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行。”面相斯文却眼露阴寒之气的中年男子阴森森地道,隔着老远,中年男子一甩长鞭,柔软的鞭绳瞬间化作利剑向趴伏在地上的人影打去,鞭绳微抖,连续打在女子背上几处大穴,然后鞭尾一卷女子腰身,中年男子执鞭的手微使力往回拉,就把那名黑衣女子拉至眼前,明亮的月光下,现出女子苍白美丽的脸旁,面无血色,却半分无损女子的美丽,反而更加显出她的冷傲凌厉。
  执鞭的中年男人虽然恶狠狠地瞪着她,并到底不敢去触碰这名昏迷的女子,他只是哑着声音对身边的人说:“她已经被我点了周身大穴,现在就算她再诡计多端也逃不掉了。”
  “还是老大英明,我们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白白胖胖有一双小眼睛的男人谄媚地上前,咧着嘴恭维中年男子,他说着话,一双小眼睛就贼兮兮地朝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扫去,那种美艳中透出的冷然和傲气让白胖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胖子眼中透露出的贪婪,中年男子哪里还看不出他心中的打算,中年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冰冰地扫了胖子一眼,冷哼一声,无言地提醒他,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被中年男人这么阴深深地扫一眼,胖子冷得浑身一抖,他立刻回想起堡主的手段,不由得更是抖成一团,哪里还敢再看这名昏迷的女子一眼。
  中年男子看到胖子战战兢兢地往后缩,眼中不由得闪过不屑,他冷哼一声,一扯鞭绳,冷冷地开口,“走吧。”
  但是,就在这三个人准备提气离开的时候,被中年男子束住腰身昏迷不醒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美目中全是凌厉嗜血的锋芒。
  中年男子刚一提气就觉得气血上涌,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还是着了这个妖女的道,他不禁骇然地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衣袖翻飞,剑舞游龙,寒光划过,手握长剑,黑衣女子提气轻盈地向后飘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女子微微勾起毫无血色的唇,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黑色的身影飘然远去,唯有冷清的月光仍然静静地洒落,照着这一地狼藉,寂静却荒凉。
  此刻,那个离去的黑衣女子正快若闪电地在山谷中飞遁,直到隐隐约约听到流水的声音,一直勉强提气狂奔的女子,再也无法抑制住体内翻滚的气血,眼前一黑,无力地倒在溪水边。
  月光静静地照在倒在溪水边的黑衣女子,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安静一会儿,又是一阵细微的响动,不一会儿,从草丛中跳出一支只要巴掌大小的雪白小东西,毛绒绒的小东西忽地竖起两支长长的耳朵,红彤彤地眼睛紧紧地等着黑衣女子,过了好一会儿,小兔子才小心翼翼地一蹦一蹦向溪边跳去。
  正一跳一跳向溪边前进的小兔子并没有发现,就在它身后的草丛中,一只色彩斑斓的蛇正悄无声息地接近它。雪白的小东西已经渐渐接近溪边,跟在它身后的蛇也悄然竖起头,它牢牢地瞪着自己的猎物,张口吐露出红红的蛇信。
  就在小兔子停在溪边,将头凑向溪水的瞬间,早就等待已久的毒蛇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自己的猎物,本已经昏迷不醒的女子感觉到危险来袭,她本能地睁开双眼,撑着一口气一剑将毒蛇斩断,而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地口吐鲜血,重重地倒下。
  从毒蛇跃起到女子挥剑,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受惊吓的小兔子灵活地跳进一旁的树丛当中,等了好一会儿,似乎感觉到已经没有危险了,雪白的小东西才又怯生生地跳了出来,它用红如宝石般的眼睛看了看断成两半的毒蛇以及昏迷不醒的女子,毛绒绒的长耳朵竖了起来,终于,雪白的小兔子灵活地跳转身,又一蹦一蹦地跳入草丛当中,消失不见。
  溪水边,唯留下断成两段的毒蛇,以及昏迷不醒的黑衣女子。
  溪水潺潺,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脚步声隐隐从远处传来,轻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从树林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男子肩上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兔子,白衣胜雪,温文儒雅,男子微勾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和煦的笑,他缓步走到昏迷的女子身边,弯腰轻柔地将她抱起,转身向来处而去。

  救命之恩

  抱着女子的白衣男人穿过树林之后,沿着一条山间小路一路向下,没过多久,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村庄,家家草房竹篱,在月下显得格外宁静,白衣男人抱着女子走进了一家种着翠竹的农家小院,男子肩上的小兔子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家,灵巧地一跃而下,落在小院的石桌上,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走进里屋,男子将昏迷的女子轻柔地放在床上,他一回头,就见一个发分两髻的小童紧张地看着自己,白衣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压低声音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是!先生!”小童猛地一跳,满脸紧张,他满口答应,就莽莽撞撞地往外间冲去,不一会儿,小童又捧着一个小药箱,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先生,药箱来了。”
  “好。”被小童称为先生的男子接过药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执起女子的右手,就将手指搭在女子的腕上,一边诊脉,白衣男子微低头,却看见小童正趴在床边,眨着双大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神情紧张。
  “先生,我还能帮什么忙吗?”皱着小脸,小童问。
  白衣男子笑着拍拍小童的头,温言安慰,“这样就很好。”说完,白衣男子将注意力放回女子身上,看着女子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脸,男子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他就让小童倒来一杯温水,再打开竹藤编成的药箱,从中拿出两个小药瓶,一白一黑,呈葫芦状。
  白衣男子揭开瓶盖,从白色小瓶子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将它投入温水之后,只是一瞬间,接触了温水的药丸就已经消融,无色的液体变成了纯净的天蓝色,似乎还隐隐散发出浅淡的香味。白衣男子看着杯子中的天蓝色液体,稍微停顿,又拿起了另外一个黑色的小瓶,打开,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淡蓝色的液体中,只是轻轻一晃,天蓝色的液体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无色透明。
  一手执杯,白衣男子俯身揽过女子瘦削的肩,将昏迷的女子扶起,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然后小心地将杯子凑到女子唇边,一点一点喂她喝下杯中的药。
  黑衣女子喝下药没有多久,额间就沁出了细汗,女子眉头紧皱,似乎正在抵抗极大的痛苦,即使在昏迷当中,她仍然下意识地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好白衣男子反应得快,立刻抓住了女子的双手,不然女子的手掌心现在只怕已经是鲜血淋淋,低头看着女子纤长十指尖上若有若无的紫光,不难猜测其上沾染的毒药毒性有多猛烈,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昏迷中女子脸上决然的冷傲,白衣人取过药箱中的针带,从中抽出数根银针,飞快地插在女子身上,随着银针入穴,半寸长的针头在昏黄的烛光中隐隐透着冷冽,那昏睡的女子也渐渐地放松下来,不再浑身颤抖。
  见女子情况好转,白衣男子小心地扶她躺下,又拿起小童早就准备好的笔,笔尖微蘸墨,他提笔一口气在信笺上写出数十种药名,搁笔之后,男子将信笺交给小童,细心地吩咐,“记住,两个时辰之内,用文火将七碗水熬成一碗。”清朗温和的声音让人听得心中温暖。
  “记住了!”双手接过信笺,点头答应的小童灵动的眼中似乎有火光跳过,他把信笺往怀中一塞,就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白衣男子看着小童莽莽撞撞的动作,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药箱中拿出另一个靛蓝色的小瓶,他回过身,见女子身上的银针已经变色,就一一取掉女子身上的银针,又从小瓶中倒出一点伤药,小心地抹在女子受伤的唇上。收好药箱,白衣男子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棉帕,就着小童刚刚端上来的热水,打湿棉帕之后,动作轻柔地替女子擦拭额上的汗。
  轻柔的动作让女子放松下来,似乎是能感觉到藏在其中温柔的关心,黑衣女子眉眼间渐渐带上柔和。
  做完这一切,白衣男子把棉帕放在一边,就静静地坐着女子的旁边,他从药箱中拿出一本医书,轻轻翻开,一边细看,一边守着这个昏迷的女子。
  狭小的房间中安静异常,一名柔美中带着刚强的女子合目躺在床上,而一身书卷气息的温和男子正安静地守在一边,一手执卷细读,室内,唯有烛火跳动,似乎蔓延着若有似无的温馨恬静……
  女子第一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午后,白衣男子请了隔壁的妇人来替女子换衣,自己则避到外间。在他正看着一本药经之时,却忽然听到里间传来妇人惊喜的声音,“姑娘,你醒了!”
  厉胜男从昏迷中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使不上一丝力气,她心中不由得一惊,刚想运功,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勉强压住上涌的血气,厉胜男警惕地看着这个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妇人,满心骇然。
  由于夏大夫的请求,正帮着女子换衣的妇人哪里知道厉胜男心中的想法,只是看到这位漂亮的姑娘终于醒来,她不由得高兴地念着,“菩萨保佑,姑娘你终于醒了。”
  视线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厉胜男一言不发地看着妇人,听着她一直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厉胜男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凌厉地看着眼中的妇人,心中已经推测出无数的可能。
  见自己说了这么久,这位姑娘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中年妇人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抬头,却见这位漂亮的姑娘一直看着自己,眼中闪过的是——哀伤?恍然大悟的妇人脸上带上同情和愧疚,她低低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姑娘的手,轻声安慰她,“姑娘,没事的,夏大夫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放心。”说完话,妇人又怜惜地看着厉胜男,似乎认定这位姑娘不能说话,越想越感慨的妇人,和蔼地看着厉胜男,不由得握紧她的手,安慰地说着话。
  妇人的话语和神情,让厉胜男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厉胜男被世人称作妖女,有人恨她,有人骂她,有人怕她,却从来没有人会同情她,妇人的话,让她啼笑皆非,却并没有让她放下警惕。
  之后的一个月,厉胜男都住在这个叫做古昔村的地方,在那名被称为夏大夫的白衣男子地照顾下,她身上的内伤已经大部分好转,虽然现在她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到十成,但是自保已经是绰绰有余。
  在这一个月里,厉胜男仍然山谷一言不发,这却坐实了妇人关于她不能言的猜测,面对妇人的安慰,厉胜男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也渐渐地放下警惕。
  厉胜男在这个古昔村暂时住了下来,看着那名叫赵白的小童每天咋咋呼呼地跑来跑去,奇怪于那只通人性的小兔子为什么格外亲近她,自从她留下,古昔村人知道夏大夫救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就连续有不少人来探望她,每每都是那名笑得温和的大夫温言将人劝回去,这份属于古昔村的平静祥和,让厉胜男渐渐收起自己的凌厉,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这段时间,厉胜男已经知道这个小村庄中没有一个会武之人,虽然那位夏大夫医术极为高明,但却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只是一个安静远离江湖的小村庄,现在她既然已经恢复,那就应该早些离开,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不应该波及到这个平静的小村庄。
  打定主意之后,在一个雨后的下午,一身黑衣的厉胜男站在白衣男子面前,郑重地抱拳行礼,虽然神情仍然是一贯的冷凝,但从女子的话语不难听出其中的坚持,一诺千金,“在下厉胜男,多谢夏大夫救命之恩,若今后夏大夫有用得着胜男的地方,胜男万死不辞。”长久没有说话而略显沙哑的声音没有寻常女子的婉转动听,却另有无法言语的刚烈。
  雨后的阳光,好似在女子的周围镀上一层光环,那柔和的光却让这名神情肃穆的黑衣女子更显冷艳刚强。
  首次听到这名女子说话,白衣男子只是温和浅笑,声音清朗,“在下夏君诺,救人乃医者本心,姑娘不用如此。”
  听了夏君诺的话,厉胜男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诺言,语气坚定“不管夏大夫如何看,这份恩情厉胜男一定会报。”说完话,厉胜男果断地转身离开。
  看着这名叫厉胜男的女子决然地离开,夏君诺微笑地摇了摇头,一回身就看见梳着双髻的小童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夏大夫不由得微笑,眼中染上温柔和无奈,他伸手拍拍小童的头,清朗好听声音仍然温柔得沁入人心,“下不为例。”

  灭门之仇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这是一片荒凉得没有丝毫人烟的地方,只有凌乱的石块,丛丛的杂草,过去遗留下来细微的痕迹,藤蔓爬满石墙,草丛中间或响起蛐蛐长长短短的鸣叫,引得两三只鸟儿飞落,微风中,荒草轻摆,鸟儿展翅,这片荒芜之地没有人迹却从来不缺少生气,甚至,在夕阳的照射下隐隐透出宁静自然的美。
  在离这片荒凉之地不远的一个小小山丘之上,仍然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厉胜男静静地站在树丛之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不远处那一片荒芜之地,临近晚间的风吹起了她的衣摆,却无法吹散她浑身的寒冷凌厉之气,似乎连炎夏的风靠近她都会变得严寒彻骨。
  刚刚离开古昔村,厉胜男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每一次杀孟神通不成功,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看着这片荒凉,告诉自己不能忘,也忘不了!
  凝视着那些残垣断壁,厉胜男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另外一番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永远刻在骨子里的血与恨!那是火光,满眼满心的火光,在黑夜中几乎照亮整个天际的烈火,红得似乎要滴出鲜血,热得好像瞬间就能把人燃烧殆尽。当火苗顺着柱子向上蔓延,房梁轰然塌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四周全是惨叫、哀号、诅咒,凄厉的大吼,烈焰与鲜血,那一夜,历家满门被灭!
  站在山丘之上,回想着过去的厉胜男微微勾起唇,薄而毫无血色的唇边隐隐绽放一抹笑,看着远方,她的眼睃中似乎也隐隐约约透着那一夜的火光,凝视着残垣断壁的厉胜男无法止不住自己的笑,无声的笑,笑得痛入骨髓,笑得冷艳,笑得誓必要把所有的血、所有的恨都一一还回去。
  “孟神通,我厉胜男对天发誓,厉家灭门之仇,我一定会报!”厉胜男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轻轻说着,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喃喃低语。
  阳光已经渐渐隐没,抬眼再看一眼远处的荒凉,不再回想,厉胜男果断地转身离开,今次,她没有杀成孟神通,那就等下次,只要她厉胜男一天没有死,她就一定会杀了孟神通!只要她还活着,她发誓!
  留给那片荒凉之地一个决绝的背影,厉胜男提气飘然远去,那一身黑衣融入渐渐变暗的天色中,消失不见。
  厉胜男远遁离开山丘之后,趁着夜色的遮掩,她一路向东,悄悄来到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隐隐看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家家都燃起昏黄的烛光,厉胜男轻盈地在瓦顶上飞遁,似乎隐约能听见孩童的欢笑,妇人的斥责之声,这份让人不由自主会感动的温馨却让她远去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黑衣消失在夜色中,决然的背影将一切隔离在这片温馨祥和之外。
  月色下,一个黑影向小镇的西边飞遁,就在小镇西头最荒凉安静的地方,有一处无人注意的小小院落,伴随着月色来到此处的厉胜男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悄然落地。没有去管四周的漆黑冷寂,她直接走进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小院子,推门而入,走进里间,简陋得只能看到一张床一把椅子,厉胜男抬起左手抚在一面土墙上,纤长的指尖顺着墙上的斑驳的纹路来到某处,轻轻敲打,有规律的击打让斑驳脱落的墙壁微微震动,无声的,合着的墙缝悄然滑开,现出一个一人宽的漆黑通道。
  没有任何犹豫,厉胜男走了进去,就在她的身形没入黑色通道之后,墙壁又无声合上,恢复原来的样子,从外边再也看不出任何不同。
  厉胜男顺着黑漆漆的通道一直往里走,漆黑的通道里没有一丝声音,越往里面走,温度也越低,在这个黑暗无声的地方,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隐隐约约,似乎已经过了一天,也可能只是一刻钟,漆黑的通道前方透出了微弱的光线,看到光线的厉胜男不由得加快脚步,没多久,一个很小的冰室出现在她面前。
  只能容纳几个人的小房间中布满了冰块,即使只是远观,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剔透的冰块散发出来的寒气,冷入骨髓,在寒冰之上,有数朵红白相见的花朵,每一朵都红得似血又白得如雪,在这个完全由寒冰构成的房间中,花朵所散发出来的的香气飘渺缠绵,如梦似幻,美得迷离让人沉迷,却又无声地述说着藏在美丽之后致命的毒。
  似乎完全不受这迷离梦幻的影响,一身单薄衣衫的厉胜男慢慢走了进去,无视这些寒冰,她直接席地而坐,拿起一朵花,放入口中。
  世人皆说,阿修罗花只长于天山雪顶,世人皆传这种红白相间美如梦幻的花朵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阿修罗花,是恶魔之花,是即使只看一眼也会让人迷失本性的致命毒花。
  服下了阿修罗花的厉胜男脸色瞬间煞白,即使是身处冰室中,她的额上也一直冒着冷汗。闭眼运功的厉胜男不是不知道阿修罗花的毒,也不是感受不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一点一点让毒素蔓延全身的厉胜男是用命在搏,因为如果她不用阿修罗花的毒强行修炼修罗阴煞功,她永远都无法报仇!她是历家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放弃,也无法放弃!
  ……
  清晨,做好准备,夏君诺拿起采药箱走出屋子,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他以为不会再见到的女子,在浅浅的阳光下,面色苍白的女子直直地站在院子中,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看着女子抿紧的嘴角,夏君诺微微一笑,温和地开口问这个比离去时更加苍白的女子,“厉姑娘,不知你的身体现在可好?”
  夏君诺温和关切的语气让厉胜男微微一顿,她下意思地移开视线,不去看男子眼中的温柔,“多谢夏大夫关心,我已经痊愈了。”厉胜男低声说着,她抬手向天空一招,一个黑影瞬间划破天际,利落地收起翅膀,轻轻停在厉胜男的手背上。
  抬眼看着夏君诺温润的睃子,厉胜男开口解释,“我说过,要报夏大夫的救命之恩,这是我训练的鹰,若是今后夏大夫有什么需要厉胜男的地方,它会找到我。”说完话,厉胜男很干脆地把鹰送到夏君诺面前。
  哑然看着眼前这只背部蓝灰色的小东西,夏君诺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绝这份好意,“厉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夏某心领了。”嘴角仍然噙着温柔的笑,夏君诺温言婉拒,“可是我若是留下它,这小家伙怕是都不敢出门了。”夏君诺无奈地指着不知何时缩成一团,正趴在自己肩上一动不敢动的雪白小东西,叹气地说明原因。
  顺着夏君诺的手指,厉胜男也看到了那只缩成一团的小兔子,小兔子似乎也感觉到厉胜男的视线,它怯生生地抬起头,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厉胜男,它一身雪白的绒毛随着厉胜男手背上的鹰锐利贪婪的视线,一抖一抖,看起来可怜无比。
  没想到这一点的厉胜男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面色一整,郑重地向夏君诺承诺,“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夏大夫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训练得不吃兔子。”单手抚着鹰背上的羽毛,厉胜男说得斩钉截铁。
  听到厉胜男的话,两只通人性的小动物眼中似乎同时溢出泪水。
  胡说,哪只鹰会不吃兔子的!雪白的小东西趴在夏君诺肩上颤抖,双眼红通通,好不可怜。
  胡说,哪有鹰不吃兔子的!落在厉胜男手背上的鹰垂着头哀鸣一声,道出无尽哀怨。

  擦肩而过

  清晨的风,舒缓而微微带着一点凉意,在吹过篱笆,拂过农家小院之时,让枝叶随之轻轻摇摆,带出细微的响动,这仅仅只是一点点细碎的变化,却让那只早就害怕得缩成一团的小兔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发觉肩膀上小东西无声的害怕,夏君诺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安抚性地顺了顺小兔子背上的绒毛,可怜的小家伙耷拉着长长的耳朵,紧紧地趴在夏君诺的肩上,战战兢兢,一动都不敢动。
  “厉姑娘。”夏君诺有些头痛地看着厉胜男,藏在她眼中的坚定很明显地告诉他,这位厉姑娘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念头,夏君诺无奈地摇摇头,斟酌着怎样才能打消这位厉姑娘心中的念头。
  看到夏君诺温和笑容下无言的拒绝,厉胜男不由自主地咬唇,睃中夹着一丝倔强。
  似乎是感觉到主人心底情绪波动而牵起的气势,受到波及的鹰忽然间展翅鸣叫,凌厉的鹰眼射出骇人的光,鹰那一瞬间的凌厉和尖锐的鸣叫,吓坏了那只本就战战兢兢的小兔子,胆小的小东西浑身一缩,从夏君诺的肩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的雪白小东西几个蹦跳,一溜烟跑进屋子中,不见了踪影。
  没有料到这忽然的变化,厉胜男不由得眉头一皱,一双美目冷冷地扫向某只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鹰,让刚才还展翅炫耀威风的鹰立刻耷拉下脑袋,觉得自己考虑不周的厉胜男抬起头,看着夏君诺很干脆地道歉,“让兔子受惊了,是我没有教好,但夏大夫你请放心,等我下一次来的时候,它绝对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说完,厉胜男转身就要离开,那只被厉胜男带着的鹰则有些哀怨地看着夏君诺,耷拉着羽毛,有气无力。
  “厉姑娘。”夏君诺在心中斟酌片刻,最后还是出声,温和地唤住了要离开的厉胜男,微笑看着闻言回身的女子,夏君诺的声音是一贯以来的清朗温柔,“既然是厉姑娘的一番好意,夏末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厉姑娘。”
  说话间,夏君诺含笑向那只鹰招招手,被厉胜男的冷眼盯得战战兢兢的小鹰倒是很知情识趣,直接不用人命令,乖顺地展翅飞了过来,小鹰轻巧地落在夏君诺的肩上,讨好地用小小的脑袋蹭蹭夏君诺的侧脸,那锐利的鹰眼中满是温顺之意,这样一只桀骜不驯的动物就在一瞬间敛起了所有的爪牙。
  微抬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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