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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剑(用心临摹金庸)修订参赛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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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险恶征途(1)
洛阳城中车水马龙,好不繁华。只是众人不敢耽搁,纵马扬鞭,从街上飞奔而过。一路之上,燕冰、宋镖头走在最先。童献见马匹不够,黄慕侠又不会骑马,便让她坐在自己身后,两人同乘一骑,走在最后。黄慕侠起初有些娇羞,但此情此景,与她平日看的剑侠书中浪迹天涯的江湖儿女又何其相似?想至此处,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不多时,众人已到了洛阳城外。此路出城之后皆是平地,转眼前面出现了一片松林。但见古木参天,满眼皆是苍松翠柏。时值初夏,洛阳天气已颇为炎热。行至此处,众人倒是感到一丝凉意。宋镖头向前一指,道:“我记得这片树林,穿过去便是我等与白、姜几位镖头分手之处了!”
马队随两个镖头进了松林。林中甚是清幽,加之时而传来几声鸟鸣,真有摆脱俗世、返璞归真之感。那林中飘着淡淡的雾气,夹杂着松油的清香,更是沁人心脾,引得众人都多吸了几口。
正当大家有些入神之时,燕冰忽然惊道:“咦……不好!有血腥气!前面一定有事,大家快快抄兵刃,多加小心,与我冲了上去!” 说罢拔剑打马,向前飞奔。
燕冰显然是这其中的老江湖,众镖师毫不罗嗦,立时拔刀在手,打马跟上燕、宋两位镖头,向前赶去。童献和黄慕侠两个也加了一鞭,跟在众人后面。
众人心下着急,走得自是飞快。转眼便见松树越来越稀,阳光也越来越强,知道是快出树林了。忽听得前面传来喊杀之声,忙再快马加鞭,飞驰出树林之外。那众位镖师再定睛看时,不禁惊呆了!
那树林之外,原来是一片高地,那东去的路必经此地,站在上面,可望到四面八方,是个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的所在。若是想偷袭,更是难上加难。这原是几个镖头商议后说定,让燕、宋先查那打镖旗之人,白、姜、谢三位镖头带着大队人马在此安全之处留守。这燕、宋一行却万万未曾想到,刚刚几个时辰,此处已是尸横遍野!
高地之上,横七竖八地俱是镖师们的尸体,身上到处是伤,遍地是血,惨不忍睹!有几个还面色紫黑,显是中过毒。宋镖头忙吩咐众人以解毒棉纱堵了口鼻,有镖师也给了童献和黄慕侠一份。众人迅速向传来喊杀声的方向奔去。原来这喊杀之声,是发自高岗的侧面。众人来到此处,只见三辆镖车已然翻倒,许多金银细软散落了一地,几个贼人正在其中翻找。镖车附近也有不少镖师的尸体,那翻倒的镖车之上还躺着一具死尸,正是谢镖头,胸前插着一柄长剑,还在汩汩地流血。
余下的人正在撕杀,却是战成两团。一边是九个执竿怪客,将一持枪镖头围在正中,正是姜镖头,此刻已是遍体鳞伤;精疲力竭;险象环生。那九人用的武器似鱼竿一般,九人俱站在姜镖头三丈以外,竿头却依着九宫之位,横、竖、斜都成行,遥相呼应,互为攻守。姜镖头用一把鬼头刀,本来勇猛过人,可此时无论向哪个方向进击,反方向必定有人进招。那姜镖头与燕冰年龄相仿,也是个英俊的白衣少年,可眼下已浑身是血,不知伤有多重,双眼杀得血红,正作困兽之斗。
旁边是白镖头与一黑衣蒙面人正在苦战。此二人俱是使剑,招数精奇、变换多端!蒙面人用的是峨嵋剑法,轻灵迅猛;白镖头使的是武当剑,刚柔并济。两人剑招同样飞快,只是看起来不若姜镖头对九怪客那边血腥惨烈。一会儿是你攻我守,一会儿是你守我攻,看得人眼花缭乱,只是一时之间谁也占不到便宜。
两个战团之后还有一顶小轿,被停在高岗之颠,后面是悬崖绝壁。轿中之人还探出头来窥探。只看一眼便立即吓得发抖,缩了回去。那轿边还有两三名镖师护卫。与姜、白两位镖头鏖战的贼人总想攻向小轿,可两位镖头却誓死阻拦,一时也不得近前。
众人看时,燕冰大喝一声:“姜镖头莫慌,我来也!宋镖头,快快护住小轿!”长剑一挥,一跃数丈,落在了姜镖头身边,宋镖头原本也想助战,可听得燕冰这般说,便立即赶到了小轿旁守卫。原来这趟人马出来之时便有安排,几位镖头有主次之分,那燕冰和姜镖头是主、副两个带队之人,宋镖头自然不能违背燕冰的吩咐。
姜镖头见来了援兵,正待要讲话,突然燕冰背后有人偷袭。姜镖头挥刀替燕冰去挡,却再也躲不开自己身后的一招,一竿头已深深刺进姜镖头的后心!燕冰连忙使出“八卦剑”,守住外面八路的进攻,另一手与“中宫”的怪客周旋。虽然也顾此失彼,却也可权为一时之计。刹时间一团剑光将燕、姜二人拢住。那姜镖头已然倒地,口中断断续续地说了句:“燕兄弟,小心那镖……!”说完吐了几口鲜血,昏了过去。
燕冰见姜镖头为自己受伤,真是恼得七窍生烟,急得喉头*。手中八卦剑越使越快,恨不能一招取了怪客的性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谁知事与愿违,几招过后,也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原来,他已犯了八卦剑的大忌。八卦剑用来防守四面八方的来犯之敌,破解围攻,确有实效,但必须耐下心来,全心防守,慢慢找寻敌方的漏洞。此时燕冰招数急于求成,想着速战速决,自是大大地用错了。转眼之间,燕冰在西北方的招数用得太急,背心露出空门,中了一竿。那竿头其实是四棱钢锥,比长矛不差分毫。好在燕冰正向前冲,竿尖只刺进了寸许。燕冰背后冷冷地一痛,心下平静了许多。心道:“我须得平心静气,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
燕冰手中放慢了招数,一时不致落败。边战边道:“若是燕某没猜错,你等便是陈祖义那贼人的跟班吧?”那中宫之人笑道:“哼,即晓得我家带头大哥的名头,便乖乖地将那图交了出来,我家大哥专爱你这般的美少年,说不定让你上船受几天宠幸哩…。”贼人们口中答话,手中招数却丝毫不乱。转眼百招已过,抽空望了望四周,见小轿的方向平安无事。宋镖头望者自己这边也十分着急,却也不敢擅离职守,不仅心下稍安。白镖头与蒙面人的鏖战亦无甚变化。与自己同来的几位镖师已同其他的贼人混战起来,只有童献与黄慕侠二人还骑马站在一旁。那黄慕侠面色焦急,向这边指指点点,似是要来助拳之意,童献却是勒马不前,似在犹豫不决。燕冰倒不想平白地受他们恩惠,只盼敌方早出错招,自己先杀一敌,阵法一乱,自可各个击破。怎奈那九个怪客显然是修习了多年,这阵法运用得炉火纯青,简直是无懈可击,加上燕冰并无攻势,他们是游刃有余,当然也就纹丝不乱。燕冰专心防守,那九人也难以立即攻入,可这九个怪客也不着急。如此时候一长,燕冰自然与那姜镖头是一般的下场。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险恶征途(2)
燕冰虽年轻,却是身经百战。此时虽然万分凶险,仍是心静如水,一边见招拆招以图自保,一边暗想破阵之法。心道:“这九宫之阵,是仗着将对方困在当中,围而击之,我便跳出圈外,从他们身后进招,许能成功。”于是运起轻功,平空跃出两丈有余,不想落地之后,竟又落入圈中。原来,那九个怪客就地一滚,随燕冰一同移动方位。此法丝毫未能奏效。
又战了四十余招,燕冰看出,这阵法以中宫的怪客为核心,种种变化均由他发动。那中宫之人出了招,周边的八人便行策应。燕冰心道 :“我换了招数,与这中宫之敌贴身肉搏,令周边之敌投鼠忌器,看他们如何。”于是逼至阵法中宫一尺之内。未想这中宫之敌立移其位,整个阵法又随之变位。那周边八人与中宫配得珠联璧合,燕冰还是立于九人同攻之位。燕冰原本想拼着受那外围之敌几招,贴上中宫之敌。未想这样一来,不但未达目的,反又白白中了两招。
燕冰倒还是不急不躁,反用心看那中宫之敌的招数。这人招数与其他八人无甚区别,燕冰也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也无法看个明白。又过了几百招,燕冰看到:那中宫之敌手上招数弄懂也是无用,倒是脚下步法总踩着几个方位。这方位一变,整个阵法便随之而动。自己一动,中宫之敌便即跟上,其他八人随之将他重新围住。心道:“我便看清这人步法,到时抢了他的方位,阵法必乱。”谁知那步法看似简单,实则千变万化,只看清是正、反两个八卦,合成六十四步。这六十四步却每次的次序均有不同,燕冰看得眼花缭乱。他自幼修习八卦门的功夫,自己此时也在走着八卦步,对这种步法原是十分精通。心道:“是了,这六十四步的次序原是随敌机而动,每次自是变化不同,我且缩小自己的步法范围,不迫他中宫换位,他警觉一松,自将依着自家最熟的步法走,变化或可少掉许多。”
想到此处,燕冰将步法变短,在一尺见方的圈内走那八卦步。连走了几个六十四,那中宫之敌的步法还是变化莫测。燕冰不禁出了冷汗。转眼自己又是六十四步走完,归至原位。忽然灵机一动,心道:“依这等步法,不管如何变化,六十四步一完之后,还是回至原位!”当下心中有了主意。心中开始默数,那中宫之敌又是走完了六十三步,还差一步。
燕冰身形忽动,闪电般占了那中宫之敌的原位!那人大惊失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站在东方的怪客一竿刺来,误中中宫之敌的小腹。东方之敌一招失手,伤了自家同伙,吓得大叫一声,也不敢拔出那长竿。燕冰抓住良机,兔起骰落,连斩了那中宫和东方之敌。九宫阵法失了两人,登时大乱,其他七人出招已全无章法,燕冰如鱼得水,瞬间又连斩三人。
正当燕冰转眼即将得胜之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他识得那是白镖头的声音,转眼望去,却是白镖头被那黑衣蒙面人点中胸前大穴,已然倒地。眼下与自己交战的还剩四个怪客,他运足内力,一剑挥出,将四人震开,想跃过去救那白镖头,却不料蒙面人并未用剑杀那地上的白镖头,却一跃向他攻来!燕冰看过那蒙面人的招数,看上去内力不强。剑法虽然精湛,倒也不是未见过的旁门左道,心想自己应付蒙面人和四位怪客应该满有把握。不曾想,那蒙面人与他交手之后,招式竟然大变!
那蒙面人使的剑招似还是峨嵋剑法,可这时却不依峨嵋的剑诀,想来是用了别派的内功心法。剑招的连法也是独树一帜,偏将峨嵋中最狠辣的招式接连使出,招招致命。峨嵋剑法原本轻灵优雅,今日被这蒙面人以这般次序使出,显得霸道非常。那蒙面人的内功还甚是不弱,剑剑生风,八卦剑以柔克刚的招式竟挡他不住!燕冰倾尽全力,才勉强与之周旋,何况还有四个持竿怪客,一有机会便刺将进来。燕冰身上已然有伤在先,此时要同时抵挡两种招式截然不同的敌人,形势马上又凶险万分。
转眼蒙面人又是一招“仙人指路”攻他面门,四个怪客同时以四个方向攻他背心。燕冰运起内力,挡开了蒙面人的剑招,缩身躲过了四个竿头,不想蒙面人从左肋处突袭一掌。燕冰情急之下,只得以左掌接了这一掌,蒙面人被打了开去。哪知与蒙面人对掌之后,左掌突觉奇痒,一股邪气倏地从左臂传至胸腹。抬手看时,但见左掌已隐隐发出紫青之色!
燕冰心中叫苦:“不好,中了他的毒掌,我命休矣!”转瞬间心中气血翻涌,颈项、双臂、双腿立刻都奇痒难耐。他无法静心,步法、招法尽皆大乱,转眼又挨了几招。
那边守护小轿的宋镖头已救了白镖头去,正待救治,眼见燕冰性命堪忧,正想上前相助,那燕冰突然喊道:“宋镖头,接了这个,快护着轿子走,莫要管我!”说罢从怀中抽出一个圆筒,掷了过来。他们一干人马押镖在外,燕冰便是总镖头。宋镖头闻听此言,料想燕冰是要拼命拖住那班贼人,有心救他,却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站起要接那圆筒,不料尚未接到,背后忽然一冷!转身一看,竟是白镖头!
白镖头左手将一柄血淋淋的匕首从宋镖头背心拔出,右手接了那圆筒,仰天大笑:“哈哈!燕冰,没想到吧?你这厮忒也奸猾,竟将这件物事藏在身上,害得我们好找!”说罢,将那圆筒上的火漆撕下,从中抽出一物,好似是个画幅。
燕冰发疯一般大喊:“你这罪该万死的奸细,我杀了你!”他用剑左劈右砍,想突破重围过来与他拼命,怎奈已然身负重伤,又已中了剧毒,周身奇痒难忍,一身武功无法施展。一个持竿怪客乘他在挡蒙面人剑招之时,以竿头钢丝缠住了他的腰间。那怪客运力一抖,燕冰被甩下悬崖!
那白镖头手持画卷正待展开观看,突觉背心一震,喉间发甜,胸中如要炸开一般,手中画幅也震落在地。转身一看,却原来是宋镖头挣扎起来,从背后打了他致命一掌。那白镖头为了取这画幅,机关算尽,终于得逞,已是得意忘形,竟忘记了宋镖头挨了一刀可能不致立时就死,自己急着去看那画幅,转眼便遭了报应。他张口想说话,却吐出几口黑血,倒地死去。
宋镖头背心的刀口尤自血如泉涌,笑道:“我终于……报了……仇……”爬着想取那画幅,谁知那画幅被震落之后,竟顺坡飞快地滚了下去。宋镖头爬了两步,怎奈血已流尽,半步也爬不出便瘫倒而亡,那手臂还向前伸着,眼睛也盯着那滚去的画幅,竟是死不瞑目!
那画幅顺着坡滚将下来,却偏巧落在黄慕侠和童献的马前,撞上马腿,展了一半开来。黄慕侠刚才见那一番血战,已吓得几近瘫软,此时隐约见到,那图上写着 “威龙大将军”、 “飞虎大将军”等字,还用细细的墨线画着或直或弯的许多图画,不像是什么藏宝图,更不似武功密笈,心中胡思乱想:“这是什么宝贝,他们这么拼命地抢夺?”童献也已看了,眉头一皱,口中道∶ “宋镖头他们舍命护着这东西,定是重要之极,我来替他们存着吧。”于是下马俯身去拾。他正要伸手,那画幅已被踩住,眼前也多了白花花的一物,却是一把明晃晃的剑。
童献抬头一看,原来是那黑衣蒙面人。那蒙面人看清了童献的面目,竟自大惊,自己将蒙面的黑纱取了,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童献看了这人面目,也惊得后退一步。那黑衣道∶ “少爷,原来是你,我是——” 话未讲完,嘴角忽然流下了黑血,面目变得狰狞扭曲,弯下腰去,剑也落在地上。黄慕侠这才看清,这人的腹中插着一把乌黑的剑。原来是童献未等他把话讲完,已拔剑将他刺中。
童献将剑拔了出来,那黑衣人倒地便死,面目已变得乌黑干枯,仿佛烧焦一般。黄慕侠吓得抖作一团,只见童献对死尸笑道∶ “哈哈,没错,在下便是童家少爷,今天让见识了本少爷的道儿,量你也死的心甘了。”说罢将画幅拾了起来,揣在怀中。
那边的四个执竿怪客可吃了一惊,此时见童献取了他们拼命来争的画幅去,不顾一切地攻了上来。童献未等他们到得近前,便飞身上去,欺身到了四个怪客的半丈之内。那四人没了九宫阵,威力已是大减,这长竿想对近处攻击更是难上加难。怪客们自己向后跃了一丈,用竿头齐齐地刺童献的面门,那童献进前一步,用黑剑一挥,将四条长竿尽皆弹了开去。兵刃碰撞之处,发出一蓬黑雾。再看那四个怪客,已倒地身亡。死状也如那黑衣蒙面人一般,变作四具焦尸。远处还有几个未死的贼人,见童献顷刻之间连杀五大高手,吓得抱头鼠窜,连地上散落的金银珠宝也顾不得捡。
黄慕侠半晌方才喘过气来,拍手赞道∶ “太好了、太妙了,我是做梦也未曾想过,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啊!”童献脸上泛过一丝得意,说道∶ “雕虫小计而已,何足道哉?”
黄慕侠道∶ “我们该先去看看燕镖头。他中了毒掌,还跌落深渊,不知此刻怎样了。”童献也上了马,向岗上而去。
两人尚未到近前,突见自山崖之下伸出一只手臂。那看护小轿的镖师急忙上前拉上此人,正是燕冰!此刻燕冰还是面色紫黑,见了童献,断断续续地说了句∶ “多谢……童大侠的……‘流星赶月’……”便昏死过去。
这句话讲得有气无力,黄慕侠并未听清,但见燕冰情势危险,急对童献说道:“燕镖头怕是受了重伤,我们该设法施治才是啊!”
童献沉吟了一阵,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色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一粒朱红色的丹药,放在了燕冰口中。过了半晌,燕冰脸上的紫黑色也渐渐退去,重又泛起红润之色,只是双眼尚未睁开。
众人大喜过望,旁边有位镖师向燕冰喊道:“这位大侠的丹药救了你了,这位大侠的丹药救了你了!”燕冰慢慢醒转了来,看到童献在眼前,连忙挣扎着要下跪,童献扶他躺下。
二、险恶征途(3)
燕冰说道:“适才定是童大侠用那‘流星赶月’救了在下一命,现在又用灵丹妙药去了在下的毒,要在下如何报答呀!”说罢又要下跪。童献忙又扶他。说道:“燕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来……”黄慕侠也觉奇怪,心道:“那童献一直与我同乘一骑,未曾见他出手救人啊?”
燕冰道:“在下适才跌下山崖之时,眼看便要粉身碎骨,忽有一条火线飞过,前面钉入岩石之中,后面竟拴着一条绳索,在下急忙接住,顺着攀了上来,留住了这条性命。这等奇功,除了童大侠还能有谁?童大侠今日两次相救在下,燕某今生今世永不相忘!”
童献道:“燕兄莫这般说,小弟原当如此。”
黄慕侠说道:“燕镖头既是好了,真是幸甚!不知其他那几位……”
燕冰急道:“对了,姜镖头、宋镖头他们怎样了?还有那画幅……”
童献突然出手如电,点了燕冰几处穴道,燕冰又昏睡了过去。童献低声向众人道:“燕镖头已中剧毒,不可再上急火,须得先行休息,我们先去看看其他几人便是。”
众人起身查看,宋镖头已是全无气息了,姜镖头也是面色惨白、不省人事,但尚有一丝微弱的脉息。众镖师问道:“姜镖头可还有救?”童献把了把脉,沉吟了一下道:“姜镖头伤势甚重,还受了内伤,但并未中毒,性命暂时无忧。包扎伤口,用些伤药,静养几日,应可好转。”众人闻听此言,方才放心。众镖师和黄慕侠为姜镖头包扎了伤处,先用了些外伤药。童献独自走到宋镖头的尸身前,拾起了地上的圆筒,从怀中取出画幅重新装好。
众人正忙时,山颠上小轿中的人探出头来,是个六十开外的干瘪老头,一看外面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吓得尖叫几声便瘫坐在地上。几位镖师上前一看,这老头虽无性命之忧,却只剩瑟瑟发抖,话也说不出了。
众人休息了一个时辰,那姜镖头面色已然有了血色,气息也平稳了许多,燕冰则面色紫黑,气息微弱。众镖师无计可施,问童献如何是好。童献取出匕首将燕冰双手指尖割破,而后盘坐下来,双掌抵住燕冰的背心运功。燕冰十指指尖滴下数点黑血,面色却由黑转红,而后渐渐恢复如常。童献长出了口气,道:“燕镖头已无大碍。”说罢解了燕冰的穴道。黄慕侠等看得如痴如醉,心中更对童献钦羡不已。
片刻之后,燕冰果真再度醒转,见了众镖师和童献,又问宋、姜两位镖头的事。
众人给燕冰讲了宋、白二人之死和姜镖头的伤势,燕冰心头大恸,哭道:“宋大哥,你死得好惨!他日待我找到那幕后主使之人,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为大哥报仇!哼,那姓白的奸细罪大恶极,又害死了宋镖头,也是该有此报。对了,童大侠,那画幅和小轿怎样了?”
黄慕侠插嘴道:“燕镖头莫急,小轿里的老头还健在呢,画幅也被童大侠收好了。”
童献道:“那画幅……倒是在小弟这里,只是……”
燕冰以为有变,慌忙道:“只是甚么?”
童献道:“只是……哦,只是圆筒已然破了。对了,那群贼人这般拼命,竟只是为了这个小小的画幅,却是为何?”
燕冰道:“哎,在下也丝毫不知。当初那发货之人只把个封好的圆筒交与在下,告知这圆筒与那小轿中的老者是这趟镖中最重要的物事,要在下拚了性命也要保全。因此,在下当初并不知圆筒中是何物,刚才激战之中被姓白的那厮拆开,方知是个画幅。”
童献又问:“既是如此,燕兄并未看过这画幅了?”
燕冰道:“正是。难道……童大侠看过了么?”
童献慌张道:“不,小弟……也没看过。画幅在这里,燕兄收好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了圆筒,交与燕冰。
燕冰接过圆筒,收入怀中,给童献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这趟镖便系着本局一干人众的身家性命,今日我等技不如人,险些让人夺了去,幸亏大侠拔刀相助,还两番救了在下,令区区在下终此一生,也报答不尽了……”
童献哪里肯受,连忙扶起。燕冰还有些虚弱,几乎站立不稳。几位镖师搀着他上高岗休息。燕冰坐下,看到那宋镖头的尸身尚未瞑目,不禁潸然泪下。镖师们已将姜镖头抬至树阴下,过来劝慰道:“燕镖头,人死不能复生,我等还是将谢、宋两位镖头好生安葬,速速上路如何?”
燕冰哭道:“说的也是,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需得马上离去,回想出发之时本是我和宋、谢、姜、白兄弟五人,现在却死的死、伤的伤。唉,宋镖头死得忒也冤枉,竟死在姓白的奸细手里!不行,不能把宋、谢两位镖头葬在异乡,我等将他们火化了,把骨灰带回应天才是。”
众人拾柴生火,转眼间烈焰熊熊而起。燕冰与众镖师嚎啕大哭,黄慕侠亲眼见了宋、谢二镖头几个时辰之前还活生生地,转瞬已成一把骨灰,也有些明白了书上讲的“人生如梦”之类。自己原先只道行侠仗义是何等快事,今日见了,才知江湖如此险恶,不禁有些害怕,想回家去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步入江湖,哪能如此没有出息?
燕冰安置好了宋镖头的骨灰,便立即去看姜镖头的伤势。姜镖头此时还是昏迷不醒,双眼紧闭,但一时之间倒无性命之忧。燕冰号令众镖师收拾镖车,抬起小轿上路。
黄慕侠还是与童献同骑而行,姜镖头被安置在一辆镖车上,燕冰却弃马不骑,就坐在姜镖头的车上守着。龙虎镖局一行人马出来时浩浩荡荡,此时却损兵折将,只剩不足十人,甚是凄凉。
几人这般走了几里路,路边已渐渐有了人家。此时正值初夏,沿途鸟语花香,风景怡人。黄慕侠见到庄园篱笆之内,种植着好多花木,其中一种最是多见,半人多高,上面结满了五颜六色的大花蕾。
童献道:“这便是花中之王,洛阳牡丹了。牡丹花我家中也种有几株。家母曾讲起,这洛阳牡丹天下闻名。再过一个月,便是盛开之时,到时这里便是天下名士云集的‘洛阳花会’了,可惜这次未能赶上,以后若是有缘,必来故地重游。”
黄慕侠听了,也有些向往,道:“哎,可怜我十六年守在闺中,孤陋寡闻,连牡丹都不认得。书上都说是惟有牡丹真国色,今后我也一定要一睹芳容。”
童献闻听此言,不禁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牡丹的奇闻逸事,从武则天一直说到*鬼。可惜黄慕侠此时惊魂未定,也未听进许多,心中又挂念着姜镖头、燕冰他们,不时回头看看。
姜镖头此时还是人事不省,在车上受了颠簸,不时呻吟几声。又过了几里路,姜镖头眉头紧锁,好似在做噩梦,口中喊着:“名芳……名芳……”燕冰紧握他的双手,急得汗如雨下。
黄慕侠在前面听见了,回头问道:“名芳是……?”
燕冰有些慌乱,道:“黄姑娘,这个……这个你不懂。”
黄慕侠虽对行侠仗义太过痴迷,头脑却很聪明,见燕冰神情有异,立即明白自己讲错了话,便转了话题道:“这姜镖头与燕大哥一定甚是要好吧?”
燕冰道:“黄姑娘说得是,姜镖头名叫姜晓澜,是在下的同门师弟。我二人本来都是孤儿,后来一起拜师。我们的师傅便是镖局的龙总镖头,他只是有空来传授些武艺,平常从不在镖局露面。宋镖头、谢镖头他们是我们师兄,我和姜镖头二人年龄相仿,自小就一同玩耍、一同练功,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比亲兄弟还亲。可怜他身负重伤,不知何时才能好转。”说至此处,不禁落下泪来。
黄慕侠听了也有些感伤,安慰道:“燕大哥不必伤心,我们到了城里找名医为他医治,姜镖头伤势自会痊愈。”童献原本想与她讲牡丹之事,此时见她只顾与“燕大哥”讲话,不免有些尴尬,也不与他们插话。 。 想看书来
三、神医之子(1)
三天之间,众人已走出五、六百多里路程。沿途不断寻找有名的医馆,可惜姜晓澜镖头伤势太重,不但伤口溃烂,还发起了高烧,虽偶尔醒转,半晌后又昏迷过去,口中还是“名芳……名芳……”念个不停。找了几个医生,开的药都无法立即见效。燕冰怕货物有闪失,不敢久留一地,每到一处医馆,都只是开一付药给姜晓澜服下,见到无甚疗效,便继续赶路。一行之中还要抬着轿子,无法走得太快,燕冰不禁心急如焚。
一路之上,童献不停给黄慕侠讲些江湖趣事,黄慕侠听得甚是入迷。有时她也问童献,既然是初出江湖,哪里知道得这般详细,童献只说是听父母所讲。黄慕侠本就羡慕童献的神奇武功,更羡慕童献的父母俱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又穷又老的秀才,真是自愧不如。她自小爱读侠客闲书,最是崇拜书中的英雄顶天立地、美人情意绵绵。尤其是读至英雄救美之处,更是想入非非,幻想着自己便是那书中的绝世美人。这几日与童献这般的大英雄同骑而行,真如做梦一般。而那童献平日也不喜与他人搭话,只爱与黄慕侠一人共处。黄慕侠虽未经男女之事,可却不由自主地越发与童献亲近起来。几日之后,童献对她的称呼已由“黄姑娘”变成了“慕侠”,而她也叫童献做“童大哥”了。
又过了几处,姜晓澜的病势越来越重,气息都十分微弱了。最后到得一处小镇,一位医生连药方都未开,对燕冰说道:“这位小爷病得不轻,若是再拖,怕是难治了。在下医术浅陋,实在无能为力。你等火速向前,四十里外便是开封了。那里有个远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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