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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恨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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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顺势目光落到她身上;接过她手中的茶;微微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你们这次实在太不像话了,怀孕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陈母的语气有些重。
晨曦微垂着脸,一时间无话可说,心中却染起一份酸涩。
小周立在一侧,她看的出来,晨曦的不安。她朝阿姨使了一个眼色。先生的交代她们可都记在心底。
“几个月了?”陈母叹了一口气问道。
“两个半月了。”晨曦回答。
陈母看着她削瘦的下巴,脸色也不够红润,“你们俩都没有经验,这事能瞒着我们吗?等湛北回来我可要说说他。”
晨曦默然。
陈母自然又问了一番医生是怎么说的。晨曦一一答复。
“妈妈,我们先吃饭吧。湛北他今晚要迟点回来。”
陈母应声。
阿姨把饭菜端上来时,陈母看着菜色不由得皱了皱头。“怎么吃得这么清淡?你现在是孕妇。”其实陈母这话也是关心她,可是让旁人听了总觉得和太后训话似的。
晨曦咬了咬牙,她已经让阿姨加了菜。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多吃一些。湛北也由着你?”陈母不悦,儿子宠着晨曦,她不是不知道。
晨曦看着桌上的冰糖肘子,陈母喜欢的菜,可是她看着就莫名的发闷,胸口泛着酸水。她猛地捂住嘴,大步朝着洗手间跑去。
小周连忙跟上去,一脸的担忧。“夫人,你慢点跑。”
晨曦趴在那儿洗手台上,胃都要吐空了。
小周轻轻的扶起她,她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光了。陈母跟上来站在门口,“反应这么大?”
晨曦轻轻恩了一声,其实这还是她第一次孕吐。这孩子一直都很安静,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有些出血外,这一个多月,她倒是很好。
她抹了抹眼泪,朝着露出一个干干的笑,“妈,我没事。”
陈母抿了抿嘴角,没再说什么。
晚饭晨曦没有什么胃口,她只喝了一点鲫鱼汤。
陈母见她吃的这么少,夹了一块肘子到她碗里,“多少要吃点。”
“妈妈,我真的吃不下了。”
“哎,你看看你现在瘦的,90来斤,太瘦了。”
晨曦也不想,可是她就是养不胖。其实她自己都有些担心。
小周说道,“您放心,夫人虽然瘦,但是目前各项指标都是合格的。”
陈母望了望她,没再说什么。
陈湛北十点多彩会的家。他已经知道陈母过来的事。晨曦这会已经睡着了,他轻轻进了房,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团,他放轻步子,坐到床沿。
睡梦中的她,眉心淡淡的蹙着。
陈湛北微微叹了一口气,指尖划到她的眉心,轻轻的顺了顺。手慢慢的覆到晨曦的小腹,那儿依旧平坦,似乎看不出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晨曦现在每天都要照镜子,可是小腹几乎没有变化,她的担忧陈湛北都看在眼里。
陈湛北到客房时,轻轻敲了几下,就推门进去了。
陈母坐在床上,手头正翻着书,见他进来,微微抬眸看了眼,“回来了。”她合上了书。
陈湛北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对上他的母亲。
灯影下,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保养的很好,可是还是在慢慢的老去。
“湛北,晨曦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孩子都两个多月了,我们才知道。在你心里我们究竟在什么位置?”陈母越说越气。
陈湛北默了一瞬,等她的气焰慢慢的淡去,“妈,如果我说这个孩子保不住,你还会来吗?”
陈母的脸色霎时僵下来,眼里难以置信,“怎么会?”
陈湛北平静说道,“上一次流产对她的身体损耗太多,这半年,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其实一年内她都不可以怀孕。”
“那你——”
陈湛北眯了眯眼,“她为什么想怀孕,一方面是因为她心里始终念着那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希望通过孩子来缓和大家的关系。”他抿了抿嘴角,“暖曦被烫的那一晚,在厨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话锋一转,他的语气立马冷下来。
陈母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她都和你说了?这丫头——”
陈湛北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如刀锋一般,下巴绷得紧紧的,“她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他的每一个字缓慢而沉重,带着压制的怒意。
陈母微微张着嘴角,喉咙间卡着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从那一晚开始她就有些不对劲。”陈湛北紧握着手,骨节泛白,那森冷的眼神,连陈母都觉得陌生。“她和暖曦一样,只有20多岁,可是她受的罪还少吗?”
顾唯安的事,是她这一生都不会消去的伤疤。时过有时候并不会境迁。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妈,我希望您这次过来不要再刺激她了。”
陈母闻言惊愕的望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陈湛北长叹一声,“她不是铜墙铁壁。暖曦哭您舍不得,诚然晨曦难受,我也会心疼。”那晚上,她以为他睡熟之后,偷偷的在被子里哭泣。一夜,两人都没有睡。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还冲着他甜甜的笑着。陈湛北看着她嘴角的笑,心脏好像被什么挖去了一块。
言尽于此,陈湛北站起身来。
陈母的一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她生的儿子。
****
顾唯安不知道今晚喝了多少酒,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好,今晚上的庆功宴,不少人来敬他酒,他都来者不拒。最后喝的胃都没有感觉。
司机问他去哪里时,他不知不觉就报了这个地方。他和她曾经的家。
他半倚在沙发上,头疼欲裂,胃灼热的难受。他握紧着手,忽然感到他的身边坐了一个人。
“晨曦——”他几乎是费力的吐出她的名字。
许久,一个声音回道。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她。”
顾唯安大力的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稍稍清醒,他吃力的坐正身子,睁大了眼角望着眼前的人。
不是她啊。可是又怎么可能是她呢?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顾唯安咽了咽喉咙,喉间一片腥甜。
“你不是她。”顾唯安又重复了一遍,他揉了揉眼,“和她结婚的那些日子,每一天我都很烦。我知道她小心翼翼的避着我,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还是嘟着气,我把气肆意的撒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见到我时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恐惧。”
“我喝醉了,她喂我喝蜂蜜水,怕我着凉,半夜出来替我盖毯子……”他剧烈地咳了两声,眼泪都要咳了出来了。
“她怀孕了。”徐暖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似乎很远。顾唯安听得不甚清晰。“你说什么?”
徐暖曦挑了挑眉,“徐晨曦怀孕了。”她稍稍提高了声音。
屋子里像是有了回声一样。
“怀孕啊?”顾唯安喃喃的重复道,“那很好啊,很好啊。”他的眼圈渐渐地殷红了,肩头颤了颤。
暖曦倾身向前,跪在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唯安,忘了那些好不好?忘了晨曦,忘了那个孩子……”她咬了咬牙,“你对她那根本不是爱。”
“你只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是啊,我是亏欠了她,这一辈子我都还不清了。所以——”他顿了顿,“暖曦,我们离婚吧。”
“不——”暖曦猛地拔高了声音,她的脸色满是倔强,“唯安,你是爱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样将就的婚姻还有意思吗?暖曦你不累吗?”顾唯安满脸的沉重。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她捂住了脸,泪水滑下来。
顾唯安怔怔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二天,他回了顾宅。这段时间,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回去陪母亲。
今天一回去,就看到客厅摆放了好几个大盒子。清姨帮着他妈在整理,他走了过去看着很多中药。
“妈,这是做什么?”
顾母抬首望了望他,转头对清姨说道,“你也忙活了一早上了,去休息一下吧,让唯安帮我。”
“这是什么药?”顾唯安拿来看了看。
“准备寄给晨曦的。”顾母勾了勾嘴角,“那孩子怀孕了,这些是清宫里的太医传下的安胎药。上一回——”顾母的话止住了。
顾唯安手头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顾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们的事都过去了,唯安,凡事都要往前看。我想晨曦也是希望看到你幸福的。”
顾唯安勾了勾嘴角,“妈,这些东西您要寄过去?”
“嗯。一会儿打电话让快递公司来取。”
顾唯安默了默,“我过两天要去一趟S市,到时候我带过去吧。”
顾母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有几分犹疑,“唯安你——”
“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顺路而已。”
“那好,我正好刚给她打了一件羊绒毛衣,你也一并带去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可能会撒点狗血什么的T^T 蔓蔓今天去看致青春了,嘤嘤嘤,我的青春早就不知道飘哪了T^T过程中还抹了泪,泪点低没办法
52、
顾唯安把那三箱的东西先搬回自己家去了。其实他心里挺不好受的。人总在失去之后才会去惋惜,去后悔。可是终究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
当初和离婚;一切都很快。她走的急;很多东西都没有搬走。前些日子,顾唯安在她的房间发现了衣柜最底下的格子里还留着一件婴儿肚兜。他不知道晨曦是忘了;还是不想要了。
顾唯安那天足足坐了三个小时;不言不语,只是握着那件肚兜;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未来一般。
可是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他的嘴角苦涩的扬了扬。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在的话;或许他和晨曦的这个家还能维持下去;或许;有一天;晨曦告诉他真相。
只是;这个世界从没有如果。
他死死捏着肚兜,最后找个袋子把肚兜给收好了,如对待一件珍宝一般。
他去S市的那天,大雪已经飘了整整一天。沸沸扬扬的,雪花如鹅毛般大小,车子开在高速半路上,就堵了起来。
他干干的坐在那儿。手机响起来时,他任由它响了许久才接了起来。
“什么事?”
“顾唯安,你又去看她?”徐暖曦无法抑制的嘶喊起来。
“我去出差。没什么事,我挂了。”
“出差?你们公司的人都死光了,都让你这个总经理去……”
顾唯安没有一丝犹豫挂了电话,又拔了电池。
世界清静了。
到了S市天已经完全黑了,地上积了厚厚的雪。他的车开到晨曦现在居住的那条街,只是没有再行动。顾唯安静静的看着窗外,脸色满满的疲惫。冷风萧瑟,光秃秃的树干上压着积雪,不时随风飘落。雪花纷飞,折射出洁白的光。
雪光再亮,终究冰凉。
陈家。
陈母正在楼上休息。晨曦因为怀孕的关系,陈湛北现在和她搬到楼下住了。小周陪着她,在客厅里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你看,路上都积了雪了。”晨曦轻轻的说道,嘴角带着浅笑。“真漂亮啊。”
“是啊,很多人喜欢下雪,可是又怕雪后出行不便。”小周叹了一口气。
晨曦扑哧一声笑了,“我读大学那会,每到下雪天,课堂出勤率就超级低。”
“你们老师不考勤吗?”
“考啊,那时候古代汉语的老头还说凡是没有到的,通通不及格。”
“不会吧。”
晨曦笑了笑,“最后我们班这门课所有人都过了。”
“哎,其实老师哪会真的和学生作对呢。”
两人说着学校往事,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去。晨曦走到落地窗前,院子里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莹白一片,早已看不清路的迹象,“我真想出去走走,摸一摸雪的温度。”
小周的脸立马僵了,“明年吧,等孩子出生了,让先生带着你去。”
晨曦的嘴角慢慢的扬了上去。那该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呢?他和她,还有孩子。真正的一家人。她的预产期在八月底,掐指一算,来年下雪时,孩子有5个月了。
她低下头摸了摸小腹,周身笼着一层暖意。连小周不经意间都被感染了。
因为怀孕,让她整个人都鲜活了。
客厅一片寂静与温暖,这时候,楼上传来陈母气躁的声音,反差极其强烈。
“暖曦,你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
晨曦的心咯噔一下,回头对小周说道,“我突然想喝莲子汤了。”
小周了然,“好,我让阿姨去做。”她转身离去。小周和阿姨在厨房忙活,一边注意着客厅的动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这么漂亮乖巧的儿媳妇,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连她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到老太太对媳妇的冷漠。别说晨曦她自己了。
原本陈母昨天要回去的,可S市突降暴雪,机场暂时封了。老太太就留了下来。
晨曦走回沙发边,楼上传来陈母走动的声音。
“顾唯安他没有来,我在这里……我怎么会骗你?”
“暖曦,你这样累不累?”陈母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
“好了,我在这呢。”
晨曦静静的坐在那儿,眉心微微蹙着。她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报导全省各地普降大雪,高速段S市到D市已经封路了。
镜头又切换到S市,当地交通拥堵不堪,已经给市民出行带来极大不便了。晨曦看了看时间,陈湛北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估摸着被堵在路上了。
不多时,陈母下楼来,脸色沉沉的。
“妈——”晨曦礼貌的喊道。
陈母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在和说通话呢?”
晨曦的眸光顿了顿,她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电话,“是湛北,外面下雪,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话说完,陈母的脸色稍稍的平稳了一些。
晨曦心头微微一刺。
陈母捂着嘴角咳了几声,晨曦站起身来,“我上楼给您拿件披巾下来。”
“不用了。”陈母一边咳,一边摆手。
晨曦没说什么,向楼上走去。她来到二楼的房间,推门进去,披巾挂在那儿,她走过去拿了下来。正巧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顿在那儿。手机急促的响着。
她终于走过去,拿起电话,手机屏幕写着暖曦。
她拿着电话,微微的出神。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陈母的到来打破了一切的平静,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是自己的家人,即使不能和妈妈一样,她也是自己的长辈,是自己丈夫的母亲,也将是自己孩子的奶奶。
她要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的,会放下芥蒂。
她拿着手机下楼,手机一直响着,晨曦有些烦躁,思绪杂乱。
“你拿我的电话干什么?”不知何时,陈母突然站在台阶上,她仰着头,一声厉吓。
晨曦猛地一惊,手一颤,手机就掉了下去。几个重响,她的心一沉再沉。
陈母的脸色立马冷下来,原本因为电话的事就有些不高兴,“晨曦,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气尽管和我说,扔手机算什么?”她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晨曦提着心,“妈,对不起——”她微微喘着气,额角竟然沁出薄汗来。
小周听到老太太的声音,赶紧从厨房走出来。猛地一看到晨曦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她整个人都有些慌乱,连忙跑过去。经过陈母身边时,她才发现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等她走到晨曦身边时,连忙扶住她的手,刚一触手,就感到她掌心一阵冰凉。
“没事吧?”小周担忧的问道。
晨曦看着她,只觉得眼睛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摇了摇头,“没,没事。”其实这会儿,她全身好像都没有力气。她紧握着小周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
小周感到手上一阵疼,只是咬牙忍过。
陈母哼了一声,弯腰拾起了手机。
等晨曦走到楼下时,她整个人扑通一声就跪倒了地上,没有一丝预兆。
小周大脑一下子就薨了。
“夫人——”她的语气紧张起来,隐隐的颤着,立马给她搭了一下脉,没过一瞬,“阿姨,让司机备车去医院,快——”
晨曦喘着气,直觉的浑身发冷。她一手撑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咬着唇,“小周——”
“我在。”小周即使再有经验,这一刻还是慌了。
“帮我——”到底是到了什么绝望的时刻,她才能说这两个。
帮我——
小周红着眼圈,她稳着语气,“夫人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我学的就是妇产科。”她竭力的朝着她弯起一抹笑容,让晨曦放下心来。“放松,跟着我,呼气——吸气——”
陈母也慌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是她的亲孙子啊,她就是再不喜欢晨曦,也舍不得孩子啊。
“赶紧打电话给湛北,快快——”她慌张的围在晨曦身边,“晨曦——你怎么样?”
晨曦只觉得头疼,肚子疼,总之全身说不出的疼。
陈母知道这孩子要是没了,陈湛北估摸着会和陈家决裂了。这一刻,她真的是真心期盼着晨曦没事的。
陈湛北做事一项缜密,早在晨曦怀孕初,他就请了司机过来。司机备好车,将晨曦送到车上之后,陈母也跟着去了医院。
小周在车上给陈湛北拨了电话,“先生,夫人有小产的迹象,我们现在送夫人去医院。”
陈湛北此时正被堵在路上,他紧蹙着眉,语气森冷,“我立马就来医院,小周,安抚好她。”
“您放心,我一定尽力。”
车厢里,陈湛北的面容异常的冷峻,。秦州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陈湛北脸色涌现过这样绝望的而无力的神色。陈湛北抿着唇,目光望着前方许久不动车龙,没有一丝温度。
他迅速的打开车门。
“陈部——”秦州喊道。
“秦州联系医院,我走过去。”他紧扣着手,表情沉重。
秦州焦急,“您的身体——”
“不碍事的。”他哑声回答。
秦州想说什么,陈湛北已经踏着厚重的积雪向右前方走去。他看着他留下的脚印,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雪依旧飘着,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邱末不是坏女人啊,真的,你们要相信我T^T
嗯~~宋家要出场了~~~
53、
那一晚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漫长而冷冽的无眠之夜。
顾唯安守在街口,漫天大雪中;一辆车从陈家所在方向驶出来时;他的双眼蓦地就定住了。茫茫夜色里,车灯远远的照耀着前方;灯光是那么的刺目;他微微眯了眯眼,那一瞬;他突然感觉到心脏猛地一跳。
车辆从他身边径直的开过,他猛地就启动车子;掉头跟了上去。
因为下雪的关系;车很难开。他发现那车一路上都是避开主干道;他一路尾随着;直到那车停在医院门口时;他猛地明白了。
顾唯安只觉得大脑猛的抽了一下。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冲了下去。
明明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他好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跑过去。脚的雪擦上去吱呀吱呀的响着,声音莫名的让人觉得烦躁。
顾唯安的出现霎时又让众人一惊。
“晨曦——”顾唯安看着司机怀里的她,昏暗的光影下,她已经毫无直觉了。顾唯安脸上的沉痛一丝一丝的蔓延。
他死死的扣着手,整个人就像被灌了铅一般的沉。
医院接到消息,早早的有人在这里等待了。晨曦被送进手术室后,陈湛北才赶到,表情凝重,“她人怎么样?”他问着小周。
“情况不乐观。”小周艰难的回道。陈湛北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占着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此后他再也不看任何人紧抿着唇角站在手术室外,眼睛冷冷的看着“手术中”那三个字。
众人守在门口,一时间皆是沉默着。
陈母咬着唇角,陈湛北来了之后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周身都透着戾气。陈母就是再淡定的人这会儿心里被不安完完全全的笼罩着。
小周眼圈红红的,她看着那个男人,冷冷的站在那儿,脸上的线条冷峻的就像被雕刻的一般,发丝上的水还滴着水。
狼狈中透着心酸。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中途有人出来通知过,孩子不保。
陈湛北的嘴角僵僵的动了动,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小周站在他的一侧,她隐隐的看到那个向来坚毅的男人额角已经有隐隐的水光闪过。她的心像被什么划过一般。
陈母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她整个人一瞬间像被泄了气一般,踉跄的倚在冰冷的墙壁上,眼里满是痛苦。
顾唯安呼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手术结束的时候,晨曦从里面被推了出来。陈湛北终于动了,他大步走了过去。小周心细的发现,他走路的动作有些僵。
医生抱歉的对他摇了摇头,“陈市长,很抱歉。”
陈湛北咽了咽喉咙,“她怎么样了?”
“心脏功能有些弱,陈市长,S市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的话没有说下去。
陈湛北点点头,随着晨曦进了病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一句晨曦怎么会突然小产的。可自己生的儿子陈母怎么会不了解。
现在的他越是平静,那么即将而来的绝对是一场暴风雨。
寂静的夜里,病房里只看了一盏橘黄的灯,灯光柔柔的。陈湛北坐在床头,一手轻柔的扶着晨曦的眉心,她能感到指尖下,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心依旧是紧蹙的。
凌晨2点的时候,陈母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陈湛北的衣物。
“湛北,去洗个澡吧,身上湿着会生病的。”
陈湛北依旧不动不动,他只是垂着头看着她。晨曦不住的抽筋,嘴里喃喃的念着“宝宝——宝宝——”
他的心猛地一裂,就像被锯子从中锯开了一般。
陈母离的近,她自然也听到了。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晨曦,一时间无话可说。
“这是我第二次见她这样。”陈湛北淡淡的开口,可是任谁都能听说他语气的无奈和愤恨。“妈,您能告诉她为什么突然会流产吗?”他一字一字的问道。
陈母心头一紧,心酸悲凉,“湛北,妈也不想这样。”她沉痛的咬着唇角,“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孙子啊。”
陈湛北勾了勾嘴角,“可是晨曦不是你的孩子。在您心里,她永远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陈母一震。她想反驳,却没有反驳的底气。
“你知道她有多想要这个孩子吗?”他抬起左手随意的摸了摸眼角,“她偷偷的把避孕套给戳破,就为了这个孩子。”
陈母瞥过脸,两行清泪顺沿而下,她浑身发抖。“湛北——”
“滚——”陈湛北突然一声嘶吼。
陈母瞬间僵化了,她瞪大的眼睛,她抬手掩住了嘴巴,止住自己的哭泣声。她始终不想在儿子面前弱势了。
“你不喜欢她,以后就不要再出现我们面前了。”陈湛北一字一字说的艰难却又异常的清晰。
“我是你的母亲!”她哑声叫道。
“你有当我是你儿子吗?”陈湛北反问道,眸子又黑又暗,透着冷光。
“湛北,我都是为了你好。”
“好一个为了我好?”陈湛北忽而一笑,眼底闪着冰寒,“茗秋的事,你们当年做了什么?没有弄死她是你们仁慈了对不对?”他顿了顿,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寒光,“所以这一次你们非要逼死晨曦才称了心?”
语言有时候就是一柄无形的利剑,伤人于无形中。陈母溃不成军,一时间眩晕不止,她狼狈的从病房里走出来。
陈湛北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那些字于他也是一种疼痛。他看着晨曦,眉宇间竟是无力。
顾唯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好像全世界已经没有他可去的地方了。
孩子没了。他抓了抓发丝,闭着眼,眉心紧蹙着,心底不知怎么的就抽痛了。
两次痛失自己的孩子,她该怎么办?他仿佛又再一次看到晨曦绝望的面庞。
陈母艰难的走过来,“唯安,回去吧。”她望着他。
顾唯安眯了眯眼,依旧是面无表情,“她——为什么会流产?”
陈母喉咙哽的难受,“被我吓的。”
顾唯安没有一丝惊讶,仿佛在意料之中。反正晨曦是因为陈母又失去了孩子,怎样掉的都不重要了。
“我找人送您回去吧。”顾唯安说道。
陈母张着嘴角,“听我一句劝回去吧,你——留下来,她也不会见你的。”何况他还在。
“她见不见我没什么,等我确定她没事了,我自然会回去。”
陈母望着眼前的人,即使心里有气,她今晚也发不出来了。陈母去了城中的一家宾馆坐了一夜,第二天回去了。
晨曦小产的消息也传来出去。
陈徐两家人知道这个消息时,各人都各有心思。
徐暖曦一脸的不屑,“晨曦也太心急吧,这是她自己找的,不适合怀孕谁让她非要怀的。”
“你给我闭嘴!”徐和平厉声说道,他沉着脸。
陈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是命。
陈湛南坐在那儿,并不插话。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保不准,湛北就和陈家闹翻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双眼又红又肿。她亦是无奈,当初知道徐晨曦怀孕的事,她就劝过老太太不要去,陈母不听,谁想到晨曦怀一个孩子就这么娇气呢。
“明天我去看看晨曦。”徐和平说道,心里隐隐的抽痛。
“你去做什么?”陈湛南终于开口了,“湛北他现在根本不会让晨曦见任何人的,就是你去了,也一样。”
“我是她老子。”徐和平愤愤的说着。
陈湛南心里嗤笑,就是天王老子都没有用,“你现在去做什么?安慰晨曦?没用的,与其这样,不如等时间抚平一切。”
半晌,徐和平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陈父陈母和徐和平离开后,徐暖曦冷冷的说道,“她这是活该。”
“你少说两句,在他们面前。”陈湛南说道,用眼神警告自己的女儿。
“我说错了吗?”暖曦勾了勾嘴角,满是嘲讽,“妈,这就是报应,她们当初一意孤行的报应。”
“住嘴。”陈湛南冷下脸来。
暖曦不满的哼了一声。
“以后不要再家里再提这件事。”陈湛南面色严肃,“暖曦,你要学会收敛了。你和顾唯安怎么样了?”
“他要离婚,我不会同意的。”她定定的说道。
陈湛南看着自己女儿,她现在的神色和当初的自己真是如出一辙。
那时候,徐和平和自己提出解婚约时,她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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