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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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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无关郑飞几人,郑飞几人刚刚走出牢房大门正准备离开此地,却听那精壮的汉子说道,“我就是想进去看看我哥哥,为何不让我进!”

原来也是一名想进去探视犯人之人,这样的人牢营前每天不知能看见多少。

此人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郑飞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此人,心中却是一动,只见此人倒也生得一副好身板,体型与王进极为相似,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干练劲。满脸尽是急切,可以看得出是多想进营探视,郑飞心中暗赞,脚步却未停,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找到那王寅,好一起想想办法救下邓元觉,可没有管闲事的时间。

却又听瘦差拨问道,“你哥哥是谁?”

那人立刻回道,“我哥哥姓邓,乃是金光寺的元觉大和尚。”

郑飞心头一惊,猛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就见瘦差拨笑着摇摇头,“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越不让见的人还越有人来要见他。回去吧,上面已经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此人!”

那汉子面色一变,正要发怒之时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汉子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大汉正冲着自己笑道,“这位兄弟,可否来这边说说话?”

汉子一愣,还是点了点头,郑飞便引着汉子走到一边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

汉子看了看郑飞奇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飞一笑道,“刚刚我听你说,你是想进去见元觉哥哥,我恰巧刚从里面见他出来,听你如此一说我便……”

那汉子立刻惊喜道,“呀,你也是我哥哥的朋友?”

郑飞点点头拱手道,“在下渭州郑……飞,乃是元觉哥哥新交的生死兄弟,请问你是……?”

汉子拱手回道,“我叫王寅,是元觉哥哥的义弟,这位哥哥请快告诉我,我哥哥在里面怎么样了?”

郑飞闻言差点惊倒,自己前脚在牢营里刚刚听邓元觉说要自己去找王寅,这后脚才踏出牢营便碰见了真尊,这事也太巧了吧,不过想想也正常,如果真是生死至交的话,又怎会不来探视呢?

郑飞一看远处的胖瘦两个差拨便低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弟且随我到别处详谈吧。”

王寅立刻点点头。

※※※

三日后,歙州城里的一间客栈的房间,郑飞推门而入,屋内的朱武和庞万春立刻迎了上来急问道,“主人,元觉哥哥怎么样了?”

郑飞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走进屋内,后面接着跟进来一个人,乃是那王寅,王寅也阴沉着脸走进屋里,走到茶座边坐下这才怒道,“哥哥今日又挨了一顿板子,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帮王八蛋!”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压抑的令人难受!

突然只听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原来是王寅又站了起来怒道,“这都三日了,咱们银子也花了不少,哥哥却还得在里面受罪,不如现在就去劫了牢营救哥哥出来算了!”

王寅说罢便要走,王进和庞万春赶忙起身拉住他一番好言相劝,可王寅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面红耳赤的依旧要硬往外闯,眼看王进和庞万春快拉不住他了,只听郑飞一声怒喝道,“都别拉着他,让他去!”

众人都是一愣,郑飞把眼一斜王寅冷冷道,“元觉哥哥要我去找你是想办法救他出来,如今他还没救出去,你又想自投罗网,去吧去吧!大不了我从明天开始多送一个人的饭!”

王寅面色变了又变,急道,“可哥哥的伤一天比一天重,眼看就连官府的处斩都不用便要一命呜呼……”

就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这一切都是那狗贼张广审搞的鬼,我去宰了他就没人再折磨哥哥了!”

王寅刚要迈步走却又听郑飞道,“杀了张广审,官府用腿肚子都能想到是所因何事,这笔帐还得算在元觉哥哥头上,你不是救元觉哥哥,是在害他!”

王寅又一愣,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又什么办法都没有,难道就眼看着哥哥死在里面不成?!”

郑飞皱起了眉头,却只觉脑子中如一团乱麻,一点办法也想不出,这几日他们几个不停的奔走于歙州城内,钱财都已花了两千多贯,下到牢营里直接看管邓元觉的押狱,上到歙州两院押牢节级、官府孔目、观察,凡是能有点作用的地方和人都使上了钱财,只是刚开始还管用,邓元觉遭的罪立刻少了许多,谁料仅过了一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邓元觉又开始挨起了板子,想来定是那张广审家里得到了消息又使得坏!

郑飞等人又赶忙去金光寺求方丈救邓元觉,谁料居然连大门都进不去,那方丈根本不露面!守门的小和尚只是说方丈前日便云游去了。临走只留下一句话,说什么元觉当有此难。

不止如此,王寅还跑去求吕师囊帮忙,但那吕师囊一听此事便回绝了,想来也是不想得罪了张广审。

至于什么劫法场之类的念头早就不知想过多少遍了,只是看现在这个形势,只怕邓元觉根本撑不到上法场便要被折磨死在大牢里!

郑飞长叹了一口气,一抬头,这才发觉朱武不在屋里,立刻问道,“朱兄干什么去了?”

庞万春回道,“主人你今早和王寅哥哥前脚刚走,朱武哥哥便出去了,我想跟着他他也不让。”

郑飞心中一奇,朱武这神神秘秘的去做什么了?

就在此时,门又被推开了,众人一看,竟是朱武走了进来,郑飞一眼望去,正巧和朱武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碰,只见朱武的脸上居然是一脸的喜色,郑飞心中一动,还未等他开口问,朱武已经快步走到近前道,“主人,我们真是低估了官府和三大粮行的胆量!义仓居然被动了!”

“什么?!”郑飞一惊,“此话怎讲?”

朱武继续道,“我这几日一直在城中三大粮行附近转悠,这三大粮行的米本来已经要卖光了,但今日却突然又多了许多米在卖,我进去细细一看,这些米还不是新米!定然是那义仓中的米!”

王寅却冷哼一声不满的嚷道,“打听粮行的米作甚?能救得了我哥哥吗?”

朱武转过头来对着他神秘一笑道,“我若说能,你信不信?”

王寅面色顿时一惊,呆呆的看着朱武道,“好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给我说说,粮行的米怎么救我哥哥的性命?”

朱武道,“现在我还不是很确定,还有一事要请你帮忙才行。”

王寅立刻点点头急道,“只要能救我哥哥,纵是刀山火海之事我王寅也敢去做,请哥哥尽管吩咐!”

朱武一笑,“没那么严重,你不是吕师囊家中的庄客吗?我想请你回去打听一件事,便是这吕记粮行目前所卖之米的来历!”

王寅点点头,“我这就去办!今日早晚便回来答复!”

说罢,王寅朝着众人一抱拳便急火火的转身出门而去。

郑飞见状不由一笑,这王寅对邓元觉之情倒真是死心塌地一般。

郑飞又转头疑惑的看向朱武,“朱兄,我也被你搞糊涂了。你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朱武一笑,“主人你觉得,如果能够确定三大粮行和官府在私卖义仓之米,会有什么后果?”

郑飞心中一动,眼中顿时一亮,喜道,“朱兄的意思是说……”

朱武却是莫名的一笑,示意庞万春走到门前去看着门,这才对郑飞小声说道,“此事只要能够确认下来,便有两个办法可以解救邓元觉。但要用哪一个,便要看主人你的意思了。我之所以支开王寅便是出于这个考虑。”

郑飞看着朱武,心中猛地一动……!

第九十三章 结英豪共谋劫牢,朱军师看破义仓(2)

夜已深,郑飞几人都还没睡,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庞万春立刻走过去隔门请问道,“谁?”

一个声音响起,“我!”果然是王寅的声音,庞万春立刻打开门,便见王寅一身的酒气的直接走了进来,走到郑飞和朱武面前抱拳道,“二位哥哥我回来了。”

郑飞道,“打探的如何?”

王寅道,“我以喝酒的名义将粮行的一名伙计约了出来,待他醉醺醺的时候我便开始套他的话,他说粮仓里的米本来快卖光了,伙计们也都本以为卖完了剩下的那点米就可以关门了,谁料今早不知从哪里突然又拉来五千斗米!并且管事的也吩咐过了,别人若是问起,只管说这是粮仓里的存粮!”

郑飞朝着朱武一笑,“朱兄,你猜得果然没错,这米定然是义仓里的米。”

朱武点点头也是一笑,“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便动手吧!”

二人的话直听得王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急道,“二位哥哥可是说得救我哥哥之法?”

郑飞看着王寅着急的模样微微一笑,却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王老弟,若想救元觉哥哥,现在只有一条铤而走险的法子,而且无论成败,咱们几个都必将会被官府通缉,从此逃亡天下,不知你敢不敢?”

王寅却只是轻松的一笑,“只要能救哥哥,小弟这条命都可以不要,又何惧什么逃亡天下?请问哥哥到底是何法才能救我哥哥?”

郑飞看着王寅一字一句道,“劫牢!”

朱武的嘴角不知怎的悄悄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

郑飞端起碗,满脸都是亲切而讨好的笑容朗声道,“我哥哥在牢中这些日子承蒙诸位官爷关照,小弟感激不尽,这碗酒,小弟便先干为敬了!”

说罢,郑飞一仰脖,这满满的一碗酒便喝了下去,“好!”郑飞身前一群人齐声叫道,再仔细一看,这些人足有十一二个,各个都是穿的牢营的押狱官服,就连那日守门的胖瘦押狱也在其中,此时众人都身处歙州城最大的酒楼瑞福楼顶楼最大的一间包间里,三张大桌,每张桌子上俱都摆满了各式的美味和飘香的美酒,有客人上门,还出手如此大方,瑞福楼的老板非常开心,还特意给每桌加了一盘菜,因为自从闹起了饥荒,粮价便贵的出奇,寻常百姓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又有谁肯花更多的钱来下馆子?

就在瑞福楼已经快开不下去的时候,今天不知怎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老板不开心才怪。

瑞福楼的老板开心,这帮牢营的官差更开心,已经许久没人请过酒了,都是那该死的饥荒闹的!几名已经许久没有碰过荤腥的押狱早就已经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咽起了口水,不过开心归开心,众押狱的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了一点的愧疚,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眼前这人所求的事,自己这帮人还真使不上什么法子,那和尚所遭受的一切可都是知府老爷亲自下的命令,不过饶是如此,人家今日还要请酒吃,而且还是来的这么高级的地方,众押狱多少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纷纷暗下决定,待回到牢营,怎么也得想办法要那和尚少受一点罪,就算是挨板子,这劲也得少几分!

……庞万春立刻又为郑飞倒上了满满一碗酒,郑飞又举起碗来高声笑道,“这第二碗酒,诸位官爷若是赏脸,且与小弟共饮如何?”

这人说话真是客气!众押狱立刻端起面前的酒碗纷纷叫好,郑飞一笑,“干!”

众押狱,“干!”

众人一干而净!

果然是好酒!

就是……劲头有点大,怎么才一碗这头就这么晕了……?

※※※

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米袋子,米袋子挺大,可里面看样子却只装了极少的一点米,只见书生的脸上布满了愁云,整个人就像是被秋霜打焉了的茄子一点精神也没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因为家里所剩的最后一点钱都已买成了这点米,可这点米……自己一家五口人,就算熬成最稀的粥又够吃几顿呢?

书生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但……书生的心却还是稍微的一稳,因为他听说,再过几天就要开义仓了,只要义仓一开……大家就都有救了!

他不经意的一抬头,表情不由一愣,只见街上的人都在急匆匆的往自己身后的方向赶去,手里也都拿着米袋子,书生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方向是义仓的方向!他们这是……莫非……义仓要开了?!

书生顿时一喜,恰巧见到一名相熟的人迎面走来,原来是自己奶奶的弟弟的女婿的女儿的堂哥,书生赶忙拦住他,“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一脸的焦急,“去义仓。”说罢又要急匆匆的继续走,书生心中又一喜,连忙拉住他,“可是义仓要开了?”

那人猛的挣开书生的手急道,“你的消息怎么这么闭塞,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满城都在疯传义仓里根本就没有米!都被人给偷偷拉走卖光了!咱们花高价买的,本就是来自义仓的米。”

说罢,那人转头就跑,只留下书生一个人愣在当场,只有一句话在书生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义仓里根本没米……义仓里……根本……没米!

书生的脸上顿时露出掺杂着惊讶、绝望以及愤怒的表情,只见他猛地一转身,便朝着北方疯狂的跑去。

※※※

“老板,上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一名伙计问向瑞福楼的老板,那老板将身子倚在柜台上满不在乎的一笑,“刚刚那几位提前走的已经说了,上面在商量事,不要过去打搅,反正人家把帐都已经结了,自然是愿意在上面待多久就待多久喽。”

伙计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突然见到门前的人流都快了起来,许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着,老板一愣,对那伙计说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伙计点点头出了门,但仅过了一会便见伙计发了疯似的跑进来对着老板喊道,“他们都在说义仓里的米都被人偷卖了!”

“啊!”老板大吃一惊!也是二话不说便要往外跑,可刚往外跑了两步,却突然想起了楼上还有客人,赶忙对伙计说,“快上去让他们都走,出大事了,咱们得关门赶紧去义仓。”

伙计立刻手忙脚乱的往楼上跑,来到顶楼,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伙计来到门前往里一听,咦?怎么从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

伙计心下一片奇怪但还是开口道,“客人,我们要关门了,请下楼吧。”

却没有人回应,伙计试着一推门,门居然开了,伙计往里一看,顿时呆立在了当场,屋内居然是……十几个打着呼噜昏睡着却被脱得赤条条的大汉!

※※※

王寅一指自己这边的五人道,“这几位都是我和哥哥的生死之交,都是愿意为救哥哥把命都不要的好汉!”

郑飞心中大喜,仔细一看这几人,就见各个都是精神抖擞、孔武有力的样子。

这几人已经开始了自报姓名,“张北斗见过诸位哥哥!”

“林龙见过诸位哥哥!”

“王石见过诸位哥哥!”

“诸葛英见过诸位哥哥!”

“厉天闰见过诸位哥哥!”

郑飞眼中一亮,看向这最后一人惊道,“你叫厉天闰?”

那人奇怪的回道,“哥哥知道我?小弟正是厉天闰。”

王寅也介绍道,“天闰哥是小弟我的同乡,我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郑飞点点头对厉天闰说道,“好象是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一时记不起来了。兄弟能来助我等一臂之力,临风感激不尽!”

厉天闰也是一笑,“寅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反正家中就剩我一个人了,大不了救完元觉哥哥便一走了之就是了!”

郑飞也一笑,一指那堆牢营押狱的衣服说道,“大家快快换上,今日成败,在此一举!”

众人立刻开始换起了衣服,郑飞看着其中王寅和司行方的身影,心下一片感慨,以前一个一个费尽的找,现在却组团往我这来……方腊兄,对不起了,我又忍不住想撬你的墙角了。

第九十四章 结英豪共谋劫牢,朱军师看破义仓(3)

歙州城从南到北,从东往西,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关着门,原本热闹的街上也都也是一片死寂,人们都去哪里了?

在城北!在歙州城北!在歙州城北的义仓所在地!

此刻这里已是人山人海,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从义仓门前往外看去,只能看到乌鸦鸦一望望不到尽头的人头!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和愤怒!

若不是义仓前那上百名军士、捕快、差役各个手持长枪大刀寸步不让的警戒着,也若不是那个可怕的传言最终还没有得到证实,只怕这数不尽的百姓早已要冲进义仓营内去一探究竟了!

正在此时,义仓的大门突然开了,人群顿时又是一阵喧哗,人流像海浪一般往前挤着,接着只听一声巨大的锣声响起,人群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无数的眼睛看向大门!

就见从门中走出了几个人,竟是歙州城的知府等数人!

那歙州知府站在正中央,满头的白发,已到从心所欲的年龄,再有半年便要到致仕之期,他努力睁着已经有些昏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群,腿肚子竟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悔恨瞬间充斥全身!

都怪那该死的三个粮行!知府心中咒骂一声!若不是他们……我只需开了义仓努力赈灾就行了,可偏偏……自己竟像是喝了迷魂汤一般着了他们的道!自己清廉了大半辈子,却在这最后的一年的任期上晚节不保!如今如何是好?!自己身后义仓里的米都在这几日悄悄的偷运到了三大粮行的米仓里!

可是他们说了,只要再过十日,他们从南方运来的米就到了,到时候义仓就能接着填满,自己也能按计划打开义仓,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大赚一笔!

可谁料……!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现在怎么办?!

突然,知府又想起了藏在府中的那十万贯真金白银……他那颗本已衰老的心却像是焕发了青春一般又狂跳了起来!

五十万贯啊!不!自己绝对不能栽在这里!今日自己只要能把这些人都劝回去,再连夜把三大粮行的米重新运回义仓,明日自己就开义仓放米!

对!只要能顺利过了今日,一切都将回复原样!

五十万贯!朝廷的嘉奖!百姓的爱戴!都会来到我的手中!

知府想定,浑身似有充满了精神,就连腿也不抖了。

只见他往前一步,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威严,“尔等何故来此!擅闯义仓重地可是死罪!尔等不知道吗?”

诺大的场地中,人山人海面前,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竟无一人敢回应!

因为……谁也不敢做出头鸟!更何况是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

万一那个传言是假的……谁现在出头都是死罪啊!

知府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喜!果然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刁民!那三大粮行说得果然没错,百姓都是最能忍耐的,只要能给他们一口稀薄的米粥,只要还能让他们饿不死,只要还能给他们一个希望,他们就能忍下去,就能等下去!所以三大粮行才会如此无所顾忌的大提米价!

其实算起来,今日就本该按计划开义仓放米稳定物价了,谁料……人要贪起心来,真是比什么都可怕,就连当初说好坚决不动的义仓都敢动了……!

知府收回思绪,又高声道,“本官也理解大家的心情,大家请放心,义仓就在本官身后好好的待着,本官刚刚已经进去检查了一番,绝对没有任何差错!尔等受人蛊惑,情有可原!本官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能就此散去,本官绝对既往不咎!明日……哦不,是后日,本官就开义仓放粮!”

哗……人群顿时发出一片喧哗,所有人的脸上瞬间便出现了几分放心的神色,这知府说得如此肯定,莫非……那个消息真的是假的?

许多人已经开始在心中暗暗咒骂那个散布谣言的人真不是东西!

也已经有人开始朝着知府拱手致谢起来,一片感恩声、青天大老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知府那苍老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放心的笑意,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心简直太多余了!百姓总是最好糊弄的!

他刚要再安抚几句便劝散了众人,可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人突然自人群中挤了出来,竟是一名行者!只见他居然还……提着一个大锣!接着便见他猛地一敲锣,人群又静了下去,纷纷吃惊的看向了他,只听此人一声大喝,“乡亲们!不要信他说的,义仓里根本没米!”

众人顿时一惊!这人是谁?为何敢如此肯定的说这些话?这……如果被证实是错的,可是大罪呀!

许多人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的疑惑,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事?

许多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正在摇摆不定之中。

知府见状心中顿时一怒,好不容易刚刚安抚下的人心怎可随意再被蛊惑?连忙喝道,“你这和尚可有证据?没有证据污蔑朝廷命宫可是死罪!”

行者立刻大声回道,“和尚我敢这么说自然有证据!但你可敢让我等进去看看?里面若有米,我们自会散去!和尚我也任你处置!”

知府心中一惊,急道,“不行,义仓重地,咱可让人随便看!”

行者转过身去朝着人群大喝道,“大家看到没有,他根本不敢让大家进去看!我娘舅就是义仓营里的,他领我进去看过,义仓里一粒米都没有,我拿脑袋给大家保证!”

百姓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越来越多的人脸上已经恢复了刚刚那种怀疑的神情。

知府心中更怒,暗道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义仓哪有人能随便去看,再说自己为了保险起见早已安排好了人严加看管,就算是义仓营里的人也不可能进得去义仓!如今绝对再不能任这人再乱说了,人言可畏,让他再说下去难保要出乱子!知府指着他下令道,“此人妖言惑众!给我拿下!”

众军士立刻朝那行者走去,就见那行者又大喊起来,“他们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了!救命啊!”

就在此时,不知又从哪里有人大喊道,“我前天夜里也看到有很多大车从义仓里往外运米,狗官骗人!”

话音刚落,又有人大喊,“我也看到了!义仓里肯定被狗官们搬空了,他们只管自己赚钱却要饿死大家!”

还有人大喊,“义仓要早有米,大家都饿了这么久了怎不开仓赈灾?分明就是有鬼!”

那行者一脚蹬翻了一名军士大喊道,“大家往里冲啊,保护义仓!保护大家的保命米!”

“我们不要饿死!”

“我们要吃饭!”

“我娘已经饿死了,还我娘的命来!”

……一个又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人群瞬间被点燃了!

自饥荒以来所有的不满和对粮食的欲望就像是瘟疫一般瞬间传过每一个人的心中!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终于!

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爆发了!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前涌去!

那些官兵怎能与这数万人相抗?而且自己所面对的还都是认识的乡邻、朋友甚至家人!

官府的防御阵线瞬间便被冲散了!

知府大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绝望的低下了头……!

同样的一幕也在城外的灾民中开始萌发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在人群中叫得最欢的几个人和那行者,已悄悄的在旁边往外溜去……。

第九十五章 两兄弟义结金兰,厉天闰献计岐山(1)

歙州牢营外,三名押狱正在门前执勤,一名押狱看着牢营外空无一人的街道问向另外两名押狱,“哎,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街上怎么这么空?人都跑哪去了?”

其中一名押狱答道,“呦!你没听说吗?满城都在传言说义仓的米被动了,所有人都去义仓那看个究竟了。”

那押狱惊道,“啊!竟有此事?这可是大事啊!今个我看老张老孙老刘他们都没来,莫不是也去了?”

那人摇摇头,“对呀,确实没看到他们呢。你们信这事是真的吗?”

另一名押狱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似的,“我小舅子就在府衙里任职,他说知府大人已经决定再过几日就要开义仓了,这事肯定是假的。”

就在此时,突然见从远处跑来一个人,而且好像还穿着押狱的衣服,正跑的那叫一个急迫!就像是被什么人追一样!

三人俱都一愣,待那人跑到近前,三人一看清此人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此人居然是满脸的鲜血!而且还因鲜血所染导致看不清此人的相貌!

此人刚到牢营门前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道,“城内饥民……暴……暴乱了!义……义仓……!知府有令……速去支援!”

三人顿时惊呆了!

那押狱说罢便想往牢营里跑,三人急忙拦住他,既想问得更清楚一些,也好看清这人究竟是谁再说,那人却一指自己刚刚跑来的方向急道,“后面还有兄弟!义仓那边快顶不住了!别磨蹭了!”

三人再往那一看,果然!又有四个人往这里跑来,也是都穿着押狱的衣服,四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暴乱了!暴乱了!知府有令!速速前去支援义仓!违者严惩!”

三人又是大惊,彼此对视一眼,终于彻底相信了此事,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与这几人一起跑进牢营。

不多时……便见有几十人的队伍自牢营中跑出,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朝着北面而去!

牢营的门接着便被关上了,四名押狱站在牢营门前拿着刀各个都是一脸的紧张如临大敌一般警戒着!

只不过在这四人中,却有一人嘴角的居然露出了极为隐蔽的一笑,而在他那脏兮兮的脸上,在一片污泥之下,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

半日后,歙州城外十里远的一片浓林深处,一辆马车,几匹马,十一个人!

浑身是伤的邓元觉在王寅和厉天闰的搀扶之下硬是不顾郑飞的反对跪在地上朝着郑飞抱拳道,“多谢兄弟救命之恩!兄弟当是一言九鼎,请受元觉一拜!”

郑飞早已换下那一身行者的行头,一见此状赶紧跪下对邓元觉抱拳道,“哥哥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若不是哥哥,临风早在那黑店便要没了性命,要谢,也该临风谢谢哥哥才是。”

二人说罢,俱都低头一拜,再直起身来后,两双大手紧握在一起,彼此眼中都是炙热的目光,一时心中皆是“基情”澎湃!

朱武见状心中一动,立刻走上前去笑道,“元觉哥哥先救主人,主人你又救了元觉哥哥,依在下看来这皆是天意!主人既与元觉哥哥休戚与共,生死相依,何不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也好不负了这老天安排的大好兄弟之情!”

郑飞听了心里那叫一个狂喜,不禁用眼神赏了朱武一个大大的赞许,自己都还没想到能借这个机会把跟邓元觉的关系更进一步呢,朱武却就想到了,什么叫人才?这就叫人才!

郑飞心下顿时一阵激动,只要自己能和邓元觉结义成功,便意味着和王寅也就结为了兄弟,更何况王寅的身后还站着厉天闰!

这三人俱都是大将之才,随便错过哪一郑飞都舍不得。郑飞刚刚还在发愁怎么“拐走”这三人呢,如今竟被朱武一句话便找到了机会。

至于张北斗等另外四人,虽然武艺平平,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却也是肝胆相照的好汉子,郑飞可不是什么势利眼投机小人,只要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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