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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 武侠小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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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少梅说:“少兰,她不但凶恶,还牙尖嘴利,看来我们斗嘴斗不过她的。”
    
    金堂主说:“你们两姐妹别胡说了!”他转身向穆老爹一揖说,“船家请原谅,在下两位手下信口胡言,船家别放在心上。”
    
    穆老爹忙说:“金堂主,贵堂两位女侠侠义过人,刚才之言,也是情急脱口而说;再说小老也的确是贪生怕死,两位女侠没有说错,小老怎敢记在心里?”
    
    祝少兰问:“那你让不让聂少侠离开?”
    
    “聂少侠要走,小老怎敢阻拦?到时,江湖人士寻来,小老只好直说,是生是死,到时只有认命。”
    
    金堂主说:“船家,你也完全可以放心,聂兄弟离开后,你们这条船也别去哪里了,就在洞庭湖上为生,有我们丐帮在,没人敢来动你们的。”
    
    婷婷问:“你们是不是经常派人上船来保护我们?”
    
    “姑娘,这却不用。洞庭湖上,不时有我们丐帮的船巡游,姑娘一家,完全可以在这里谋生。”
    
    鬼影侠丐心里好笑,金堂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真的有事恐怕不是丐帮保护他们,而是他们来保护丐帮了。但他不能不佩服穆老爹的行为,与一般的船家毫无两样,怪不得别人看不出她们父女三人的庐山真面目了。这才是江湖上的真正隐者。便说:“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轮到我说了。”
    
    祝少梅问:“吴长老,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还问?我在问船家的意思,你一下就打断了,吓得人家以后的话也不敢说出来,我怎么吩咐你们?”
    
    祝少梅向穆老爹一揖说:“船家请原谅,我一时无礼将你的话打断了,请你老继续说下去。”
    
    穆老爹说:“女侠不必这样,小老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祝少梅心想:你当然没什么话啦!有我们丐帮保护你一家的安全,你还有什么说的?
    
    吴三问穆老爹:“船家,你的意思,是不愿聂兄弟在这时离开,仍然南下长沙、衡阳?”
    
    穆老爹说:“吴长老,小老的意思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避开总不是办法。既然聂少侠身上没有什么异宝,不如大胆去会会这些江湖人。咱们不但要理直气壮地向他们说明事理,也不妨让他们搜查,使他们真的相信聂少侠身上的确没有异宝。就可以一了百了。那么,今后小老的这条船,也可以不受牵连了。”
    
    婷婷说:“要是他们将聂少侠带走或将我们这条船完全拆开检查怎么办?”
    
    穆老爹摇摇头说:“他们有可能将我们这条大船拆开来搜索,但不会将聂少侠带走的。”
    
    吴三问:“船家,你那么肯定他们不会将我聂兄弟带走?”
    
    “吴长老,小老这事看得多了,正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小老说句不客气的话,凡是来拦截聂少侠的人,都具有贪念,自私心极重,害怕自己吃了亏,要是只有一处强人来,他们会将聂少侠,甚至将我们杀了(bbs。sept5。 九 月论坛』地/球/来/客整理灭口。各处群雄都来,恐怕谁也不会让谁将聂少陕带走,说不定他们之中,会有人挺身而出,护着聂少侠的。”
    
    吴三听了不禁点头,拍拍穆老爹说:“船家,你果然不愧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看透人心,经验丰富,见识与众不同,情况的确是这样,往往越是风险浪恶的地方,只要看得准,心中有数,越是平安。反而在风平浪静、暗礁潜伏之处,就越危险。聂兄弟,我看,你就依船家的话,照样坐船南下,既剖白了自己,也可以使船家今后不受牵连,怎样?”
    
    聂十八说:“好!那我就不离开了!”
    
    婷婷问:“爹!要是我们的船给他们毁了怎么办?”
    
    “丫头,船毁了是小事,只要人能平安,就值得高兴。船毁了,我们以后有钱再造一只,人死了,就不可能复生了。”
    
    “爹!我们哪里还有钱再买一条新船呵!”
    
    吴三说:“你们放心,真的船毁了,我叫化会给你们弄一条新的大船来。”
    
    穆老爹说:“我们怎敢向你要的?”
    
    婷婷说:“你呀!四处向人讨吃,有钱给我们买口一条新船吗?”
    
    “嗨!你别看我叫化老向人讨吃就看不起我,我就是有办法给你们弄一条新的来,你信不信?”
    
    穆老爹说:“吴长老,我小老心领了。不过话说回来,贵帮不想卷入这一场是非之中,吴长老最好离开,别在船上出现,以免群雄疑心贵帮早已下手了。”
    
    吴三一怔:“什么?你要赶我叫化走?”
    
    “小老怎敢赶长老走?小老只是为丐帮着想,以免其他江湖上人误会。”
    
    聂十八也说:“是呵,吴叔叔,你走吧,为我,已累了穆老伯,我可不能再累了叔叔和丐帮的。”
    
    “兄弟,我能放心离开你们吗?”
    
    穆老爹说:“吴长老,你要是不放心,最好在暗中护着聂少侠,不到危险关头,千万别露面,这总行了吧?”
    
    吴三望望金堂主他们,问:“你们看,这样行不?”
    
    金堂主说:“吴长老,船家这办法太好了,属下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
    
    “好!那我现在跟你们上岸。”
    
    临走时,吴三对聂十八说:“兄弟,你可小心了!”
    
    聂十八说:“叔叔,我知道了。”
    
    吴三又对穆老爹说:“船家,我聂兄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小老尽力而为。”
    
    于是,吴三便登上金堂主驶来的轻舟,消失在月夜湖面上。吴三和金堂主走后,聂十八对穆家父女感到十分不安和内疚,说:“老伯,是我连累了你们。”
    
    婷婷说:“哎!你说这话不显得俗气么?”
    
    穆老爹说:“小兄弟,别放在心上。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不经历风险,怎能知道世道的艰难和磨练出坚强的意志来?”
    
    “老伯,你们何必为我冒这么大风险?在洞庭湖上过日子不多好?”
    
    婷婷说:“喂!你有没有男子气的?一世在别人的庇护下过日子,能挺起腰杆子做人吗?再说,别人只能顾得了一时,可顾不了你一世!”
    
    婷婷的话,对聂十八震动很大,他心想:是呵!怎能一辈子靠别人的庇护过日子?父亲生前对自己说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一个勇敢猎人的本色!怎么自己遇事就忘记了?
    
    穆老爹说:“丫头!别这样说,小兄弟的心意,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是夜,船经过了湘阴长城,在第二天中午时,出现在铜官、望城的湘江水面。这段水路风平浪静,两岸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和船只追踪。可是一过望城,便有两条船只跟在他们的后面了。
    
    娉娉对穆老爹说:“爹!有贼人盯上我们了!”
    
    穆老爹打量了后面跟来的两条船,又望望前面,说:“丫头,别理它,我们照旧航驶,这里与长沙府城相离不远,他们不会在这一带水面上动手的。”
    
    婷婷说:“爹!要不要我悄悄下水,将他们的船凿沉了?”
    
    “丫头,这没有用。”
    
    暮色中,穆家大船在长沙城下停泊不走了,打算明天上岸,购买柴米油盐和生活用品,然后才继续南下。跟踪他们的两条船只,也分别离他们不远处停泊。穆老爹看在眼里,微笑不语。因为他敏锐的目光,一眼就看出了两条船上的贼人,只不过是一般通风报讯的小贼,其武功恐怕连聂十八也敌不过。这样的小贼,不值出手,杀了他们反而不美,若惊动了前面所有魔头,会引起他们的报复。到时,自己父女三人,固然可以护着聂十八安全而走,但那就会在群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就诸多不便。正因为这样,穆老爹不出手,也阻止婷婷和娉娉出手。
    
    一夜平安无事,没人来干扰穆家大船。第二天,穆家姐妹上岸进城购买东西。她们走后没多久,一位公子打扮的中年人带着一位家人登上了穆家大船,问穆老爹:“船家,这条船是往衡阳开的吧?”
    
    穆老爹冷电似的目光略略朝这中年人扫了一眼,恭敬他说:“是!官爷,小老的这条船,正是走衡阳。”
    
    “唔!那太好了,我正要去衡阳,这条船我就雇下了。船家,你说,要多少银两?”
    
    穆老爹敏锐的目光,一下看出了这中年是真正公门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军爷,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心想:让他登上这条船,等于害了他主仆两人的性命。便为难他说:“官爷,小老这条船已有人包下来,请官爷还是搭别的船去衡阳吧,恕小老不能答应。”
    
    主人没有出声,那位家丁却瞪目说话了:“什么?我家老爷要雇你这条船去衡阳,是瞧得起你们,你敢不答应?”
    
    中年人连忙喝住了家人:“阿福,不得对老人家这般无礼!”又对穆老爹和气地问,“船家,这条船被人包下了?能不能行个方便?”
    
    穆老爹说:“官爷,这事小老作不了主,得问下小老的雇主才行。”
    
    “船家,麻烦你将雇主请出来,让本老爷和他说说。”
    
    “是!官爷,请坐下稍等一会,待小老去和雇主说一声。”
    
    聂十八在房间早已知道有人上船了,也听到了来人的意图,暗想:这两个人是真的来坐船?还是来取宝的?所以当穆老爹进房时,聂十八首先第一句问的是:“老伯!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官府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官老爷。”
    
    聂十八怔住了:“什么?官老爷?”聂十八这一生人,最怕是见官了。不但怕见官,就是官府中的差役、兵丁,他也怕见,总感到这些公门中的人,高人一等,自己见了,心里就先怯三分。因为他过去所见到的公门中的人,一个个都是挺胸凸肚,凶神恶煞的,下乡不是要钱要粮,就是拉差,还动不动打入骂人,一个个都没有好面口,便问:“老伯,他们也是来向我要什么蓝美人的?”
    
    “看来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看情形,他们的确想坐船去衡阳。”
    
    “老伯,那让不让他们吧?”
    
    “聂兄弟,你的意思怎样?”
    
    “老伯,我没意见,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聂兄弟,要是你想脱身,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不错!是个好机会,你将这条船转雇给了他们,自己悄然上岸,一切事情,由这位官爷去担当。”
    
    “老伯,要是那些人不见了我,不害了你和那位官老爷吗?”
    
    “聂兄弟,我一家三口那不用你担心,只怕苦了那位官爷,他一定给那些人乱刀分了。”
    
    “不,不,这不行,那我不是又害了两条人命吗?老伯,你还是叫他们走吧,别坐这条船了。”
    
    穆老爹不禁暗暗点头赞许,这真是仁者之心,世上难以觅寻的一块璞玉,宁愿自己担当一切风险,也不愿连累了任何人,比起那些只为了自己生存,不管他人死活的伪君子、卑鄙小人,其品质不知高出了多少倍。便说:“聂兄弟,只怕我说他们不动。他要见你,还是你出去和他说吧,”
    
    “老伯,我一向不大会说话,怎么说?再说我见了官老爷,恐怕连话也说不出来,老伯,还是你去和他们说的好。”
    
    “聂兄弟,大胆些,官爷也是人,你也是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他现在是求你,而不是你去求他,怕什么?聂兄弟,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会碰上各种各样的人,这也是你一个锻炼的好机会!”
    
    “老伯,要是他一定要坐这条船怎么办?”
    
    “那就看你怎么和他说了。只要你一心为了他好,也不妨说说假话大话,令他不座这条船。”
    
    “老伯,那,那,那我说什么假话呢?”
    
    “你可以说,你带有家眷,外人来往不方便。”
    
    “老伯,我可没有家眷呵,他要查问起来怎么办?”
    
    穆老爹心里感到好笑,真是一个老实人,连假话也不会说。要是你带有家眷,那还叫假话?看来叫一个老实人说假话,比叫他挑重担还难。便说:“他怎会去查问你的家眷的?要是这样,他便是无理了,你完全可以拒绝,请他去找别的船家。”
    
    “那好,我就出去对他说。”
    
    聂十八来到前舱,朝那中年人一揖说:“官爷要见我,不知有何事赐教?”聂十八艰难他说出这一句话,还是穆老爹临出房门时,教他说的。
    
    这位官爷上下打量着聂十八,心下愕异,他起初以为,能包下这么一艘大船的,不是富商大贾,起码也是有钱财主,谁知竟是一位山里人装束的小伙子。不由问道:“你就是雇下这条船的雇主?”
    
    “是!”
    
    “真的?你能雇下这么一艘大船?”
    
    “我为什么不能雇?”
    
    “好了,不管是你雇也好,不是你雇也好,现在老大爷要坐这条船去衡阳。”这位官爷,见聂十八所穿的衣服,不及自己一个家人的,觉得不值得和他讲什么客气话了。
    
    “对不起,官爷,请你还是雇请别的船去衡阳吧!这条船你不能坐。”
    
    他身旁的家人忍不住了,喝声:“放肆!你敢这么对我家老爷说话?”
    
    聂十八一怔:“什么?我说得不对?不这么说,要怎么说?”
    
    “小子,你知不知我家老爷是什么人?”
    
    “哦!他不是官爷吗?又是什么人了?”
    
    “我家老爷是衡阳府衡阳县江东巡检大人。你知不知巡检大人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他干什么的了?”
    
    “嘿嘿,巡检大人,是专门捉拿盗贼、盘诘奸伪的官儿,看你这小子不是盗贼,也恐怕是个奸伪之徒,竟敢在我家老爷面前说谎话?”
    
    “我几时说谎话了?”
    
    “你还敢说你没说谎话?我问你这穷小子,哪来这么多的银两,雇下这艘大船?”
    
    “我——!”聂十八一下不知怎么说才好。他首先惊慑“巡检大人”这四个字,不知是多大的官儿,继而给捉拿盗贼、盘诘奸伪的这两句话吓住了。聂十八正不知如何回答,蓦然船头上响起一个娇美甜甜的声音:“他怎么没有银两雇这艘大船了?”
    
    船舱中的四个人一看,巡检大人首先怔住了。只见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容颜动人,风度翩翩,仪态大方。尤其是年长的那位少女,目光流盼,神蕴异常,笑容可掬。穆老爹也十分愕异,这是从哪里跑来的两位女子?穆老爹阅人丰富,一眼就看出来两位女子,其中一位身怀绝技,是武林中的上乘高手。
    
    聂十八却惊讶地问:“是你们?”
    
    原来两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洞庭湖中劫走聂十八的飞天妖狐邢天燕和她的女伴小雪,跟着穆老爹也认出小雪了,正是在群山时,上船叫卖鱼的那位渔家女。不过今天,她不是渔家女打扮,而打扮成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贴身丫头。
    
    巡检大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邢天燕含笑说:“我们是什么人,还用问吗?”她走进舱来,对聂十八问:“兄弟,他有没有吓坏了你?”
    
    小雪眉精眼企地说:“少爷!小姐叫你穿过一套像样的衣服,别穿这套猎人装了,你就是不听,好啦!这一下,叫人家狗眼看人低,以为你是什么穷小子,没钱雇船哩!”
    
    邢天燕和小雪这么一说,不啻给聂十八解了困境,令巡检大人的家丁愕然不知怎么说。
    
    邢天燕又问聂十八:“兄弟,这位大人上船来干什么?是不是将你当盗贼般盘问了?”
    
    聂十八木讷地说:“不,不是!他们要坐这条船去衡阳?”
    
    “什么?他们要坐我们这条船去衡阳?那方便吗?兄弟,你怎么说?”
    
    “我,我请他们雇别的船去。”
    
    突然,巡检大人的家丁惊愕地叫起来:“你!你怎么将我的腰刀取走了?”
    
    聂十八一看,又惊怔了,不知几时,小雪手中拿着家丁的腰刀来玩。小雪笑着对那家丁说:“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哟!我看看这把刀也不行吗?”
    
    邢天燕说:“丫头,人家这把刀是用来捉拿盗贼的,你怎么随意拿来玩。”“姐,这把刀恐怕连鸡也杀不了,怎能捉盗草贼呵!”
    
    “真的?你拿给我看看。”
    
    “小姐,你看看吧,我没有说错。”
    
    邢天燕接过刀来,看了看,似乎漫不经心地用双手一折,一把锋利的腰刀,竟然像枯枝似的,在邢天燕纤纤的玉手中一寸寸地折断了,她顺手把断铁抛进了湘江中,说:“丫头,你说得不错,这样的刀,怎能捉盗拿贼的?恐怕保护他的主子也保护不了!”
    
    邢天燕露出了这一手武功,惊得巡检大人和他的家人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碰上江湖上可怕的高手了。单是这女子跟前的一个丫头,便轻轻巧巧取走了自己的腰刀。她要是出手杀自己,那不易于反掌?
    
    巡检一职,固然是捉拿盗贼、盘诘奸伪,但也要仗着自己手下有一批兵丁才行,现在只有自已主仆二人,能去捉拿吗?再说,对方显然是一位武林世家的子弟,无凭无据,怎能空口说人家是盗贼?弄得不好,丢了一顶小小的乌纱帽是小事,就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丢了!何况,这里是长沙府,不是自己所管辖的江东小镇,可以任意刁难胡来。
    
    邢天燕斜视他们一眼,对聂十八说:“兄弟,你请他们下船去吧,这船,对他们来说,是凶多吉少。”
    
    聂十八应了一声,对那中年人一揖说:“大人,你们雇请别的船去衡阳的好,坐这条船去,的确有危险。”
    
    这位巡检大人不明邢天燕和聂十八所说的真正用意,认为他们不想自己坐这条船,用威胁的口吻赶自己走。但两位女子的武功神乎其技,看来这位猎人装束的青年,武功更在两位女子之上了,哪里还敢出声?与家人相视一眼,无言而去。
    
    巡检大人离开后,聂十八深深地向邢天燕和小雪一揖说:“多谢姐姐相助,不然,我真不知怎样劝他们离开。”
    
    邢天燕含笑说:“兄弟,你怎么变成这么客气了?”
    
    小雪说:“聂少侠,我们是一回生,二回熟,可不是外人吧?”
    
    邢天燕问:“兄弟,这位船家,是不是穆老伯?”
    
    “是!”
    
    邢天燕向穆老爹衽裣施礼:“小女子邢天燕叩见穆老前辈,并请穆老前辈宽恕小女子的无礼。”
    
    穆老爹一怔:“邢女侠如何这样说?”
    
    邢天燕笑着:“穆老前辈可谓是真人不露相,小女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阅人无数,竟然不认识穆老前辈的庐山真面目,真是有跟无珠了。要不『。sept5。 九月 中文网)地   球   来   客整理是前辈令爱剑下留情,小女子又何能得认识前辈?”
    
    穆老爹知道怎么也瞒不过这位机智过人、有胆有识的女飞盗了,也就不再掩饰自己,露出了自己的本相来,叹了一声:“女侠,你不会将老夫的事在江湖上张扬开来吧?”
    
    “哎!小女子知道前辈的用意,不想令世人知道,小女子又怎敢在江湖上胡言乱语,为前辈增添魔烦?再说,小女子也不敢得罪了前辈的两位令爱。不然,小女子今后就难以在江湖上行走了。”
    
    穆老爹一笑说:“女侠别这样说。不过有女侠这一句话,老夫放心了!希望女侠在他人面前,仍以船家相待。”
    
    “前辈这样吩咐,小女子怎敢不遵从?不过前辈别女侠女侠叫我了。要是你老不当我为外人,以后就称小女子为燕女或燕丫头好了!”
    
    “老夫怎敢如此放肆?”
    
    “穆前辈就不以小女子为自己人了!”
    
    “好,好,老夫就斗胆叫一声燕女了!”
    
    邢天燕大喜:“燕女多谢老伯!”她又对小雪说:“你还不过来叩见穆老爷子?”
    
    小雪慌忙过来参见:“小雪叩见穆爷子,请老爷子宽恕我上次的无知,在君山欺骗了你老的。”穆老爹慌忙扶起小雪,“雪丫头,别这样,在江湖上能欺骗我的恐怕不多,你算是其中的一个了,但我不能不佩服你的机智,竟然令我看不出来。”
    
    “老爷子,你还记恨我吗?”
    
    穆老爹大笑:“雪丫头,你说到哪里去了?”他又对邢天燕说,“燕丫头,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雪丫头与你为伴,在江湖上行走,可谓是如虎添翼,怪不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但在老夫眼皮下,也在鬼影侠丐的眼皮下,悄然将聂兄弟劫了去。”
    
    邢天燕笑道:“老伯,你怎么还提起这件事的?这也怪不得老伯,因为老伯太过相信丐帮的能力了,认为在丐帮的地盘上,没有人敢斗胆作案。我呀,才不将丐帮的人看在眼里。”
    
    “燕丫头,你可别将丐帮小看了,丐帮中的能人却不少……”
    
    “像鬼影侠丐这样的人也不多。对了,老伯,那鬼影叫化呢?他不在船上,丢下你们不管了?”
    
    聂十八这时才能插上话:“姐姐,吴叔叔不是不管我们,是他有事走了。”
    
    “兄弟,我看不那么简单吧?恐怕是丐帮不想卷入这一场是非中去,他故意借口避开了,对不对?”
    
    聂十八愕然:“姐姐怎么知道的?”
    
    “兄弟,这都不知道,我怎么在江湖上走动呵!这个鬼影叫化,好?我今后若碰上了他,问问他干吗要跑掉。”
    
    “姐姐,这不关吴叔叔的事,是我叫他走开的。”
    
    “兄弟,你别为这叫化说好话了。亏他还和你称兄道弟,一有事,他就溜开了!”
    
    穆老爹说:“燕丫头,你别冤枉了吴三,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离开,也是我出的主意,的确,我也不想因聂兄弟的事,将整个丐帮卷了进来!”
    
    邢天燕有些讶然:“老伯,你知不知道在衡山、衡阳一带,有多少人等着聂兄弟的?”
    
    “燕女,我知道,就是现在,已有人在盯上我们了。”
    
    “那你还要他离开?那聂兄弟不更危险?”
    
    穆老爹只好将事情的原由说了出来。邢天燕和小雪听了不由沉吟不语。穆老爹问:“燕女,你怎么在这时也上船来了?”
    
    聂十八也问:“是呀!你和小雪怎么也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长沙了。”
    
    “兄弟,我只知道你会去衡阳,却不知道你们在长沙停留。不过,我在长沙城里无意中见了穆家姐妹,才知道你们还在长沙,所以想来看看,并不打算上船。后来看见那位什么巡检大人登了你们的船,便想到可能有事发生,所以才上船来。幸好我来才将他们打发了走。不然,兄弟不但惹上魔烦,恐怕也会害了他们主仆两个的性命。”
    
    聂十八说:“我在这里再次多谢姐姐。现在没事了,姐姐也请快离开这条船才好。”
    
    邢天燕笑而不答,却问穆老爹:“老伯,你老看,我现在能走得开吗?”
    
    穆老爹叹息了一下:“燕丫头,现在你恐怕离不开了!”
    
    聂十八愕然:“老伯,姐姐怎么离不开了?”
    
    “聂兄弟,因为我们这条船,不论在岸上和水上,都有人严密盯视着,任何人在我们这条船上落,都为人注意。她要是一般的女子,还没有什么;但她是黑、白两道上有名的人物,就更叫人注意了。要是他们在你身上和这条船上找不到蓝美人,必定疑心是她盗了去,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那她怎么办?”
    
    邢天燕笑道:“那我只好跟你一块去衡阳呀!有你在,我才好说话。”
    
    “那我不害了你们么?”
    
    “这没有什么。再说,我也想看看热闹,会会这些英雄人物。兄弟,你别心里不安,其实,我不上船,也会赶去衡阳,看看他们怎么向你取蓝美人。现在能坐船去,不用走路,那就更好了。”
    
    正说着,穆家姐妹回来了。她们打发了两个送货上船的挑夫走后,一进舱,便看见了飞天妖狐邢天燕和小雪坐在舵里,心中愕然。姐妹两人首先想到的,是爹和聂十八被妖狐劫持了,用来威胁自己。可是一看爹和聂十八的神倩,又不像是受人劫持的情景,反而和妖狐有讲有笑,又有些惊讶起来。婷婷首先忍不住了,冲着邢天燕问:“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邢天燕欢喜地笑着说:“哎!小妹子,你怎么对我这般不客气呵!”
    
    “谁是你的小妹子了?”
    
    “你呀!你想不认我这个姐姐,恐怕不行啦!”
    
    “什么?我还认你为姐姐呀?”
    
    邢天燕更是欢笑道:“不错!今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鬼才跟你是一家人。”
    
    穆老爹说:“婷丫头!不可对你的燕姐这样无礼,你们姐妹两人,是应该叫她一声姐姐才是。”
    
    穆家姐妹一下又愕然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婷婷问娉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的爹多喝了两杯,变得糊涂了?还是我听错了?”
    
    娉娉说:“妹妹没有昕锗!爹也没有喝过酒。”
    
    “那么姐,那怎会是这样的?不会是爹给她迷住了,还是受了她的控制?”
    
    “妹妹,我也为这事感到蹊跷哩!”
    
    婷婷又冲着邢天燕问:“你用什么方法将我爹迷住了?”
    
    穆老爹说:“婷丫头!别胡说八道!”跟着对邢天燕说,“燕丫头,这两个女儿,平日给老夫娇纵惯了,不懂礼貌,希望你千万别见怪。”
    
    邢天燕笑道:“老伯!两位妹子,天性如此,尤其是婷妹,心直口快。直言无忌,这正是江湖儿女的本色,我怎会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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