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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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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朱尾给他吓得小心肝儿都快跳了出来,慌得揽住他的身躯,掐他人中,又大呼徐灵胎。“徐先生!他醒了,可又昏了!”
  
  徐灵胎急急进来,为陌上春诊了脉,蹙眉道:“此前我探他脉中,沉郁虚绝之象,现在倒似强力起来了,照说是好了许多,怎的又昏过去了?”
  他望着朱尾,奇道:“五小姐可是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
  朱尾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羞,又快又直白地说:“我就告诉他,我没嫁别人,他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徐灵胎嘴角抖了抖,无言了好一会方道:“这悲喜两重天的,他如今确乎是经受不起……”
  朱尾张口结舌道:“我……”她顿觉沮丧无比,急得哭了起来,跺脚道:“我真是……我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是错,我真是……我真是该死!……”
  徐灵胎慌忙安慰道:“五小姐可千万莫这么说自己!他当时本已是必死之伤,可脉中总有隐隐一线生机,顽强至极。那四年他每每进入弥留之际,但在他耳边唤着五小姐的名字,那生机便总能由弱转强,恰如风中之烛,弱而不熄。若非他一直牵挂着五小姐,又怎能熬过那无间之苦、活到今日?现在五小姐回来了,他心中迷障既去,大好之日,也是不远了。”
  
  朱尾听了徐灵胎一席话,心中终于宽慰了许多。将那粥食、药汤都在文火上煨着,趴在他身边,用细细软软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描摹他的轮廓。
  斜飞入鬓的漆描长眉,她从眉心轻轻地扫至眉锋,又用唇印了上去,珍宝一般,细心抿过他脸上每一处。如在手心,如在心尖,如渗骨入血。她轻轻地碰着他的鼻尖,呼吸他天鹅绒一般细软的呼吸,那淡淡的艾草清味,让她心安。
  
  时间仿佛被拉得极长,长得让朱尾将心中万丈惊澜尽化细水长流。
  她想就算一辈子和他就这般纠缠下去,她也是情愿的。
  如果可以,她宁可当年,就和他在一刹海湖底的石室待上一辈子,永远不出来,也不会有后来的劫。
  是她那时候要的太多了。
  其实,千帆过尽,沧海横流,她所真心想要的,不过一个活着的他而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如幕降临。
  
  朱尾呆呆地看见他的双眸缓缓睁开来,恍如窗外的星。
  
  她一声也不敢言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又做错了什么,让他又昏迷过去。
  
  他亦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眸色那般的黑,却又那般的亮。
  
  这一刻如此之美好。一刹之永恒。
  
  直到天边有云彩飘过,遮住了那月。黯黯夜色模糊了眼,他方轻动了一下,似是叹息般问道:“怎么不点灯?”
  
  朱尾用力地摇了摇头,仍是趴伏在他身边。
  “我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妖精化作的女子和一个凡俗男子相爱,凡人想娶那个女子。女子答应了,但是让他永远不能在晚上,用灯火照她。他们生了一双孩子,过得很快乐。”
  “可是有一天晚上,那个凡人参加筵席回来,喝多了酒,便点了灯,去看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的妻子被灯一照就醒了,伤心说道:我的肉身受不得灯火,你不守诺言,照了我,我便再也不能化成人形了。说罢便化作一缕烟消失了。那个凡俗的男人一生都追悔莫及。”
  
  朱尾定定地看着他,“我好害怕,一点灯,你就消失了。又好害怕,现在只是一场梦,我醒来,仍然只有我一个人。我……”
  
  话没有说完,被他伸臂紧紧地抱住了。
  朦胧夜色中看不清楚什么,他伸指探上她的脸颊,摸到了嘴角,在那小小一处伤疤上反反复复地摩挲着。
  “还疼吗?”他喃喃地问。
  朱尾脸上潮湿,喉中哽咽,使劲摇头,用力抱紧了他瘦长的身体。
  
  他抚着她软软的嘴唇,吻了上去。
  
  一个暌别了七年的吻。
  
  朱尾哭得不能自已,却用尽全力去回应。仿佛要将这七年的断肠相思都发泄在这一吻中。唇舌纠缠,悱恻却又狂乱。这一刻世间只有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影子,鼻侧只有对方的气息,手下只有对方温热的肌肤。
  陌上春不想停下来,朱尾也不想停下来。似乎是为了补偿,或称延续,七年前流风回雪之中,那短暂而又钻心疼痛的临别之吻。
  直从壮怀激烈吻到潇潇雨歇,朱尾按在他胸口上的手掌只觉得他心脏剧烈跳动,猛地紧张起来,担心他又受不得这般激荡情绪,忙侧过头,喘息着和他分开来。
  
  他兀自紧抱着她,神色有些委屈。
  
  朱尾咬唇,轻推他的手臂,呐呐道:“你先吃点东西,还要喝药。”
  
  他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他点了灯,朱尾端过粥来,拿着铜勺试过了温度,便喂给他吃。
  
  他乖顺吃了几口,忽然问道:“你,吃了没有?”
  
  朱尾摇摇头:“吃不下。”
  
  他垂下头,有些沮丧道:“我也吃不下了。”
  
  朱尾有些怔,“你……你现在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他向碗里努努嘴,道:“那你吃一点。”
  
  朱尾噗嗤一笑,舀了一勺自己吃了。又喂给他一勺,哄道:“好啦,我吃了,该你吃。”
  
  他仍然闷闷地扭过头去,“不够。”
  
  “哎呀……你真是……”朱尾哭笑不得,见他嘴唇微撅,竟是十分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含了一口粥,单手捧着他的脸亲上他的唇,趁他张嘴时,这一口粥便渡了过去。
  月色又明,她依稀瞅见他脸色微红,却是就着她的唇,把这口粥都吃了。恋恋不舍地,又探过来逡巡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被你们催得……写崩了……三小时近四千字,对于某墨迹狐有点超速了@@谢谢玫瑰灰的手榴弹!谢谢松鼠的橙汁的地雷!




☆、番外·娶你

  这一碗粥黏黏腻腻地,直吃了许久。陌上春坐在床上喝药,朱尾将地上那些折断的竹签都扫拢起来,却发现一支支的都是镌着“春衣”二字的竹簪子,和他当年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样。
  朱尾愣愣地抬头,陌上春侧进床里去呡着药汤,分明就是躲开她的眼神。
  
  这人的小性儿啊……
  
  朱尾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搁到床头小桌上。轻轻环抱住他,头倚在他胸前,细语呢喃道:“既是这般想我,怎的不问我下落?”
  
  怀中人忽然像被定住了。良久,黯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深衣,我是个扶桑人。我还……”
  朱尾心中一疼,他终究是在意他的身世的。他归属于哪里,一定令他迷惘。
  他耳后背上的凤还刺青已经被洗净——想来只要爹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可他虽然洗去了一重罪孽,终于可以束发振衣立于人前,却又背上了弑父的心结。
  
  她仰头咬唇,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的罪,都已经赎得干干净净了。是扶桑人又怎么样?我外婆是藏人,爹爹是北齐人,二姐夫是西洋人,义妹是琉球人……什么人都有呢,我娘说,这才叫天下大同。”
  
  他摇摇头,怅然道:“你爹娘不同我提你的事情,定然……是不中意我。”
  
  朱尾心中难过起来。他何其敏感,怎么会猜不出爹娘的用意?爹娘固然是为了自己好,无形之中,却是伤了他的心了。
  双手环上他修长的脖颈,手心抚着他颈后肌肤,尽是怜惜。她轻喟:“我爹娘怎么会不中意你?这不就让我来见你了么?你倘是早些问,又何须等上七年之久?”
  
  陌上春低低地别过眼去,语声苦涩至极。
  “你曾说……你想要你的夫君陪你看尽天下美景……我一直记着。过去,我是知道我的腿会好。可如今……不能了……”
  “我觉得……不知道你在哪里、怎么样了,也很好。起码心中能有一个念想。便是你嫁了别人,那人定是比我好,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想着,也很高兴……”
  
  朱尾闻言大气,原本挂在他颈上的身子也坐直了起来,“你高兴吗?你高兴会吐血?折簪子?”
  
  他弱了声气:“……我见到你,才知道……忍受不了。”
  
  朱尾恨道:“所以呢?那你要怎样?”
  
  他墨黑的眼珠子盯着她,紧抿了唇,不说话。
  
  “说呀!你要怎样?”朱尾抱住他腰摇着,“不许不说话,也不许晕过去!”
  
  他的眼神闪烁着,忽的落到了朱尾的鬓边。方才一番温存,她的头发又散了下来,那柔软青丝中的缕缕苍色,在灯光下格外惹眼。
  
  陌上春怔住,黑白夹杂的发丝从他左手指尖滑落,似是挽留不住的华年。
  
  朱尾静静地看着他,或许是四年沉睡不醒,也或许是珍奇灵药日日地养着,这七年,似乎完全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仍是离别时的模样,而她,却早已不复当年青春年少了。
  
  朱尾轻轻笑着,“你嫌弃我么?”
  
  他蹙眉望着她,语带斥意,“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目中尽是自责。
  
  朱尾扶着他的左手,将脸颊轻轻靠了上去,“那你……要怎么弥补我?”
  
  陌上春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意?心底亦有一万个声音在叫嚣。
  可那两个字岂可轻易出口?那是一生之诺,而他,终究是个手足俱残的废人了。他见过了她的父亲,何等出色之人?他怎么配得上她……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颤,眸中痛楚而挣扎。
  
  朱尾轻轻地咬他指尖,又咬上他尚带着苦涩药味的嘴角,小小声诱惑道:“七年前是你强要了我的,方才,你又亲了我,还……你想吃白食啊?”
  
  陌上春被她咬得心慌意乱。她像一块巨大磁石,将他吸引过去,令他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虚弱无力。他摆着头,含糊道:“不……”
  
  “不吃?那要怎样?”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闭了闭眼,心底的那道声音终于挣脱了出来:“娶你……”
  
  “我没听见哦。”
  
  他咬了咬牙,深深吸气,到底正视了朱尾一双湛亮的眸子,一字一字清楚而郑重地道:“我想娶你,做妻子。”
  
  朱尾目中亮闪闪的,含着明亮笑意,“有别的男人比你好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嘴角颤了颤,痛苦不堪。憋着一口气,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你是不是最好的?”
  
  他终于扛不住了,颓丧而又无力道:“深衣……别这样逼问我了。”
  
  朱尾不理睬他,一只手探进被中,轻轻握住他短缺的右膝,紧盯着他的眼睛,执着问道:“你是不是最好的?”
  
  他脸色顿时煞白,伸左手去拨她的手。
  
  她自然不放,一探手又将他软弱无力的右手攥在了手中。
  
  他低低嘶叫了一声,有哭泣的调子。朱尾却铁石心肠,不肯纵容了他。
  
  “你忘了我曾同你说过什么了?”
  
  她说,他哪里她都喜欢,以后不许他再轻贱自己。
  
  “你是不是最好的?”
  
  他双目微红,喉中像被塞满了东西,哽咽不下。他用力张阖着嘴唇,半晌才发出那个简单的音节——
  
  “是……”
  
  朱尾将浑身哆嗦着的他搂入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他瘦骨嶙峋的脊背,嘴唇印在他凉沁沁的额角,柔了声音,道:“你还可以抱我,还可以下地走路,我们还可以做一切欢喜的事情,生好几个小虫虫——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么?”
  
  “我朱尾要嫁的男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可爱、最好、最完美无缺的男人——你敢说我不对么?”
  
  他的脸埋在她胸前,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
  
  朱尾抱着他的头,轻吻着他,笑道:“你忘了吗?我还同你签过生死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是命中注定的。”
  “我从今天起就赖在你这里不走啦。你会不会嫌我烦?”
  
  他没有说话,却伸手,极用力地抱紧了她馨软的身体。
  
  朱尾果真就在天姥山庄住了下来。女子未婚便与男子同寝同食,这在天朝本是极不符合礼制的事情,只是在朱尾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礼制这两个字。而陌上春亦是不曾学过什么礼教规矩,只觉得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面对天姥山庄中好奇侧目的众人,他亦是坦然自若,吩咐下人给朱尾买了日常起居、衣袜鞋帽等物事进来。
  
  两人暌违七年之久,自是形影不离,恨不能时时刻刻口齿相噙,黏在一起。只是陌上春仍是不许朱尾插手他的更衣沐浴。
  朱尾自然知晓他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身上残处——他虽然承认了自己的好,却仍然为自己伤心。她明白这心结需要慢慢解开,便也不强迫他。
  
  上一次害得他气郁吐血,引发了心肺旧伤,朱尾便始终小心翼翼的。亲密时不免情动生欲,她却怕陌上春承受不得,每每都强忍下来,不敢造次。她天天抽空去缠了徐灵胎,煮饭做菜制点心地献殷勤,令徐灵胎哭笑不得,只得承了她的人情,天天来给陌上春把脉,调整药方。
  
  朱尾悄悄地问徐灵胎:“他……什么时候能好?”
  徐灵胎是过来人。虽然早知道朱尾…行事不似中土的女儿家那般含蓄,但还是不大能习惯这般直接的问法。“咳咳”了两声,老脸发红,“自然是早就好了,你爹才会放他见你……我给他开的药,固本正元,养个十来天,一定行了。”
  朱尾从背后摸出一大包酱烧猪蹄塞给徐灵胎,欢天喜地地跳走了。
  
  然而有一天腻歪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洗漱完毕,却发现院子中杵了一个人。一身梅花暗绣白缎子的男装打扮,宜男宜女,风流世无双,可不是刘戏蟾是谁?
  
  她抱臂在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拄着双拐的陌上春,“哟,脱胎换骨了啊!温柔乡里这么多天,是不是该上工了?”
  
  朱尾上前一步撅嘴道:“他身子还没大好哪,你怎么能这样逼他嘛。”
  
  刘戏蟾凤眸微眯,刻薄道:“噫——不上工,我内库难道白养着这么个大活人?”
  
  朱尾微恼,气道:“既如此,那我就带他回海库了!你不养我养!”
  
  刘戏蟾笑得前仰后合:“还没成亲呢,就老母鸡护崽子似的。”
  
  朱尾脸上飞红,陌上春却握了她手,道:“我不会离开内库。”又向刘戏蟾道:“今儿下午就让他们把东西拿过来罢。”
  
  朱尾讶然不已,猛然间想起老酒鬼来。
  事到如今,她怎会还猜不出老酒鬼就是刘戏蟾的父亲,内库的老勘主来。
  老酒鬼当时提到自己的孩子,说“她”,只是她直觉地以为是“他”,便一直以为他的孩子,是个男人。
  
  潘知寿说陌上春是老勘主十几年前就物色好了的人,八…九年前便开始代老勘主主事,这和老酒鬼救他、在一刹海中相处的时间恰好吻合。
  
  她画船图时便见识过了陌上春勘数的本事——他根本都不用算盘,心术在胸,一目了然。
  而他又深谙船务,会为内库注入巨资,买下船厂。
  他那时说他尚不是内库的人,正是因为他尚未正名。
  “傅生”,复生,他早在很多年以前,便想要抛下过去,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站在光明之中了。
  只是他的计划,被她的突然闯入,打乱了而已。
  
  其实他也不曾瞒过她。
  当时去住太平驿,驿吏唤他一声“傅公子”,她粗枝大叶,并未放在心上。
  
  可最后,他的亲生父亲,杀死了老酒鬼。
  老酒鬼是为了救她而死。
  
  老酒鬼于他有恩,他于老酒鬼有愧。如今他还能同刘戏蟾并肩而立,居住在天姥山庄,刘戏蟾又是何等心胸之人。
  
  朱尾心中深深疚意,垂下头来,道:“我……”
  
  刘戏蟾却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打断她道:“我爹走的时候,笑意安详,自然是临终时得了大圆满。所以——你何必在意?我爹年轻时,也曾害过你的爹娘。他父亲的亲弟,亦是被我爹所杀①。上一辈的恩怨纠葛,早已经说不清楚了,又何必延续到我们这一辈的身上?”
  她邪邪地笑了笑,又对陌上春道:“只要你叫我一声嫂子,再叫我一声小舅娘,咱们就将所有过往的事儿彻底一笔勾销,也算是给你你家小娘子报了我三番两次做媒人的恩情,如何?”
  
  陌上春脸上一阵白一阵绿的,终于是别过头去,望着高入云巅的天姥山,飞快道:
  “嫂子!小舅娘!”
  
  ①《四夷译字传奇》中,刘徽曾利用左钧直对他的感情,其手下也曾刺杀左钧直。
  刘徽设计复北齐之国,却反而险些害死北齐皇室遗嗣括羽,括羽为报五万军中兄弟之仇,亲手灭了自己的故国。所以说刘徽曾害过朱尾的爹娘。
  此外,在最后一部分,有凤还楼杀手被雇佣陷害括羽,为刘徽所杀。那个杀手是倚天的弟弟,所以倚天亦仇恨刘徽。刘徽与陌上春的相识,并非简单而意外的相救,而是另有隐情。这个后面的番外还会讲到。可能线索有些零碎,这里提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RQ和心不在焉的手榴弹!谢谢tina、猪妖小姐(又捉到一枚作者君!)、dundun的地雷!还有在文下不懈催文补分的墙墙、玫瑰灰灰、捂脸君、11、朝霞映秋叶、婧、打油君(诺流英?)、尺素、蕾、sunflower、小丁、啦啦、奈何……还有章章留言打分的阿紫、麦子、个个……等等等等,你们都太好太好太好了……我觉得特别愧疚,总觉得写得不够好又太慢……TOT……我还在继续努力中,推进主线君,没有什么虐了但还会慢慢解疑。有妹子们要甜文的,可能正文我就不放太多进去了,我怕写得不好影响全文的结构和风格。所以我在想要不最后放一章作者有话说好了,这样想看的可以看,也不影响全文。之前有答应墙墙说有长评就写一个命题作文的番外的,我估计你们会要小包子吧……这个也就放在那个作者有话说好了,因为正文是不会写小包子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谢谢大家!这是做酱爆猪蹄的尾巴。这是洗白白的春春(谢谢玫瑰提供图!)。正如忘幽妹子很早以前就总结的,这文其实就是一个杀手身残志坚自强不息洗白自己巧遇神仙眷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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