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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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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三姑道:“法子不是没有,最少也有好几种办法可以用。”

朱宣宣眼睛一亮,忙道:“有什么办法,祢快点说,事成之后,我给祢一千两银子。”

阴三姑咽了口唾沫,道:“朱少侠,事成之后,祢可千万要兑现诺言啊!”

朱宣宣道:“祢快点说嘛!一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我一定会给祢的,祢别怕我跑了。



阴三姑左右看了一下,道:“第一个法子是,祢可以找王爷出面,王爷的官位比较大,侯爷一定会听从,绝对不敢违命。”

朱宣宣想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法子不行,我若是回家,恐怕我爹再也不会让我出来了。”

她焦急地道:“快说第二个法子呢?”

阴三姑道:“这第二个法子是找皇上或皇后娘娘出面,只要下一道圣旨,侯爷还敢不从吗?”

她见到朱宣宣默然不语,道:“这都是奴家看戏看出来的法子,戏台上皇帝颁下圣旨,文武百官都要奉旨行事,无人敢不从的……”

朱宣宣摇头道:“这个法子也不行,另外换一个办法。”

阴三姑想了一下,道:“第三个法子则是祢跪在他面前,他若是不答应,祢就长跪不起。”

朱宣宣笑道:“这也是祢从戏文里看来的?”

阴三姑道:“这是奴家听人说书听来的,嗯!话说达摩尊者,一苇渡江……”

朱宣宣听她模仿说书人的口气,叙述少林始祖达摩尊者的事迹,连忙加以制止,道:“再换个法子。”

阴三姑道:“第四个法子是……祢找到上仙侯爷的夫人,请她出面替祢求情,或许可以行得通。”

朱宣宣沉吟一下,道:“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不过,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阴三姑笑道:“最好的办法便是祢换回女妆,把上仙侯爷迷住了,到时候,他一喜欢上祢,别说传祢刀法,就算娶祢为妻也成!”

朱宣宣轻轻的咬了下嘴唇,道:“我去想一想,看看哪个法子比较妥当,比较简单!”

阴三姑笑道:“还是最后一个法子,比较简单,而且没有什么麻烦,依奴家之见……”

朱宣宣瞪了她一眼,道:“阴三姑,我跟祢讲,我们现在所说的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就算是祢的师姐和师妹,都不可以说,知道吗?”

阴三姑道:“奴家发誓,若是泄漏此事,必遭天打雷劈,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她发完了誓,道:“现在祢可以相信我了吧?”

朱宣宣满意地道:“好!如果我事情办成功了,一定付祢千两白银,绝不食言。”

她眼珠一转,道:“三姑,祢跟我一起进去吧!免得被人怀疑我们作什么坏事!”

阴三姑看到她一脸雀跃的神情,又好气又好笑,轻叹口气,随在她的身后,进入神坛里。

第二三七章

朱宣宣心怀鬼胎,杂念纷乱,进了神坛之后,看了看供桌旁,没有见到什么鬼影,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一拐进天井,远远看到大厅里人影幢幢,立刻停了下来,拦住阴三姑,道:“三姑,刚才我跟祢说的话,祢不会传出去,可是难保躲在供桌下的女鬼不会传出去,所祢还得叮嘱这些鬼灵,不能乱说话。”

阴三姑一呆,差点没捧腹大笑,然而看到朱宣宣的脸色凝重,心知她患得患失,极为介意此事,才会说出如此荒廖的话来。

她正色道:“好!奴家这就去叮嘱那几个小鬼,千万不可以把听到的事乱传出去,不然我就施出独门术法,让他们形神俱灭。”

朱宣宣满意地点了点头。

阴三姑掉头走回神坛,却又被朱宣宣叫住,道:“三姑,祢得口气严历些,再加一句永世不得超生才行。”

阴三姑忍住了笑,应道:“是!奴家一定加这一句,务必让这些小鬼不得乱传信息。”

朱宣宣挥手道:“好了,祢去吧!”

她见到阴三姑转回神坛,于是满怀心事的沿着走廊,往大厅行去,到了西厢房前,看到房门敞开,里面竟然燃起了灯火。

她探首往里望去,只见里面摆着几张竹椅,还有一张大圆桌,虽是家具简陋,却整间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她暗忖道:“贺二姑不是说要把西厢房腾出来,用来关那些月宗弟子吗?怎么没见到人影?”

她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但见里面还有两间内室,环顾四周,白壁如洗,挂在墙上的八座灯架,上面放着的八盏油灯也都被点亮。

她好奇的走到右边的房间,掀起门帘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坐着四名彩衣女子。

那些彩衣女子全都抱着膝盖,蜷坐在床上,一脸愁容不展的样子,她们一看到朱宣宣探首进来,齐都畏缩地靠在一起。

朱宣宣看到她们的神色,暗暗叹了口气,道:“祢们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一看。



那四名女子有些人瞪着她,眼光像刀子一样,有些则垂下了眼帘,倒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朱宣宣放下了门帘,转身走出西厢房,心想这些魔门月宗的女弟子,也都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却是个个都练得一身好功夫,自己远远不能相比。

到了个时候,她还真的痛恨王府的请来的那些教头,忖道:“若非请到了那些饭桶师父,我经过多年苦练之后,武功怎会依然如此稀松平常?看来魔教的功法,一定有其得到之处,否则这些丫头不会个个都如此厉害。”

她边想边走,突然想到自己在马车里所看到的那张绢纸上所记载之事,几乎跳了起来,于是提气转身,快步跃进了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金玄白和邵元节坐在竹椅上,看不到一个锦衣卫人员。

朱宣宣一阵风似的进了大厅,奔到了金玄白身旁,一屁股坐在一张竹椅上,笑道:“金大哥,我想到了!”

金玄白看了她一下,问道:“祢又想到了什么?”

朱宣宣道:“我想到了该如何让那些月宗女弟子招供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金玄白和邵元节相视一笑,道:“有什么法子,祢且说说看。”

朱宣宣道:“金大哥,你身上不是有两块令牌吗?你只要拿出日宗宗主的令牌,让那些月宗女弟子看一看,她们就会拿你当自己人,什么话都愿意跟你说了。”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金玄白就像那个梦中人,被朱宣宣这句话惊醒了。

他正在和邵元节商量如何以和缓的方法,从彩衣女子那里问出口供,而不是以刑求或搜经过脉的激烈手段逼供。

因为那些女子似乎怀着必死之心,如果用激烈的手段逼供,搞不好弄死几个人,仍然无法得到关于魔门的信息和她们为何勾结太监的目的。

他们翻来覆去的商讨这个问题,一直找不出恰当的方法,此时听到朱宣宣这个主意,全都豁然开朗。

邵元节抚掌道:“朱少侠真是聪明,竟然想出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如今可不怕她们不相信。”

金玄白也赞赏道:“朱少侠,冲着祢出的这个主意,我可以借祢一千两银子,让祢回去翻本。”

朱宣宣翻了下白眼,傲然道:“本少侠哪里还用得着跟你借钱?若要翻本,找赵大去拿就行了。”

她顿了一顿,道:“就凭着这个妙计,你最少也得传我两招刀法,不然你就太差劲了。



金玄白摇头道:“不行,顶多只能传祢一招刀法,再多就不行了。”

朱宣宣道:“好!一招就一招,我要学那圆月一刀斩,可以吧?”

金玄白略一沉吟,道:“明天下午,我先把唐伯虎画的刀谱给祢看,等祢领悟之后,我再亲自教祢,行了吧?”

朱宣宣高兴地道:“就这么说定了。”

邵元节见到她满脸喜悦,忖道:“这位郡主,看起来满喜欢金侯爷的,为什么皇上不动动脑筋,凑合一下他们?也可以让侯爷更死心塌地的替皇上效命啊!”

朱宣宣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一脸笑容,得意地忖道:“亏你邵元节还被父王视为活神仙,这区区的小事,都想不清楚,看来连阴三姑都比不上,只是不知阴三姑怎会怕他,怕成那副样子。”

她这个意念电闪而过,笑道:“金大哥,你可不能随便的就出示令牌,这样反而会使得那些魔女起疑心,你要……”

她说到这里,见到阴三姑走进大厅,忙道:“三姑,麻烦祢到厨房里去看看,还有没有菜肉馄饨,如果还有的话,派人送七碗馄饨到西厢房去……”

阴三姑应了一声,望着金玄白和邵元节,等候他们的指示。

朱宣宣又道:“祢告诉送馄饨的人,如果那几个月宗的魔女不肯吃,就说碗里放着断肠毒药就行了。”

邵元节轻拍一下竹几,道:“此计甚妙,阴三姑,祢就照朱少侠的吩咐去做吧!”

阴三姑躬身道:“奴家敬领仙长全喻,亲自带人送馄饨去,绝对不会误事。”

金玄白这时也想通了其中的奥妙,挥了下手,道:“阴三姑,麻烦祢亲自跑一趟了。”

阴三姑忙道:“不麻烦,不麻烦。”

她看了朱宣宣一眼,见她一脸喜色,也高兴的垂着头,往后厅而去。

金玄白见她离去,问道:“朱少侠,吃完馄饨之后,该怎么做?请祢继续说下去吧!”

朱宣宣道:“首先,你该看一遍夹藏在令牌里的那张绢纸,了解一下当年日宗宗主所经历的一些辛酸苦处,然后等到她们吃完馄饨,再悄悄的进入西厢,亮出令牌,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金玄白略一沉吟,也觉得朱宣宣这个办法行得通,只不过这种手段稍为卑鄙了一点。

可是为了要查出魔门徒众在消失武林,长达四十多年之后,再度进军中原,并且勾结太监的所有经过,以及他们的目的何在,就一定得用出这种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他自嘲地道:“本来我还看不惯别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想不到我自己也这么做,真是……”

朱宣宣见他摇头叹息,忙道:“金大哥,这不能算是不择手段,只是运用机巧,否则,你总不能把这些花容月貌的女子,全部杀死吧?”

金玄白默然不语。

朱宣宣道:“我知道武林之中有搜经截脉等等逼供的功夫,可以让人生不如,可是,如果那些女都豁出去了,就算你把她们的手脚都砍断,也没用,对不对?所以,我这个法子最有效了。”

金玄白伸手入怀,取出那张摺叠好的绢纸,打了开来,就着灯光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书写着是个叫萍儿的女子。

根据信柬上所言,当年魔门位于昆仑山下的基地,受到了各派弟子围攻,人数多达二千之众。

当时,月宗宗主李天龙率麾下徒众,会同土令令主及数名护法长老迎战,双方激战二天二夜,死伤都极惨重,尤其魔门徒众,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统计一下,死亡人数已多达八百,伤者更是不计其妙。

由于李天龙身为日宗宗主,他的妻子又是星宗宗主,面临这场似乎永无止息的激战,担负极为重大的责任和使命。

当时,他的妻子身怀六甲,快要临盆,无法挺身应战,只得藏在秘室中,由身边的长徒萍儿和其他十一名弟子陪伴。

各大门派的弟子,在攻到第三天时,已直逼魔窟,李天龙当时把宗主令牌交给妻子,并且派出两名亲信,带着萍儿等十二名女弟子,护送妻子躲进山后的秘洞里,并且封好洞口。

四日之后,他们挖开封洞的泥石,走了出来,回到魔门所建的房室,发现所有的建筑物都付之一炬,连尸骨都被烧成了灰,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

那时,各派弟子已经撤走,这二男十三女的魔门徒众,便一路护送星宗宗主,往漠北而去。

由于旅途的辛劳,以及前途茫茫,星宗宗主终于病倒,而那时日的两名弟子则觊觎她们身上所携带的大量金珠,以及美貌的萍儿,于是准备趁机反叛。

当星宗宗主即将分娩之际,萍儿和三名女弟子守护在旁,准备接生,而那两名日宗弟子则利用这个机会,偷了珠宝,猝然出手暗算门外的八名星宗女弟子。

一番激战下来,八名女弟子全都身亡,而这时李子龙出世,星宗宗主血崩而死。

那两名日宗弟子,闯进屋里,当场杀死二人,不过后来却丧身于萍儿之手。

萍儿把师父和几位师妹的遗骸埋葬之后,便带着幸存的一位师妹晓星一起带着强褓中的李子龙往青海而去。

金玄白看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朱宣宣一眼,忖道:“难怪她会掉泪,魔门的徒众受到各大门派的围剿,的确莫名其妙,也不知犯了什么罪孽,就因为顶着魔门的头衔,便要受到如此欺压,真是……”

他摇了摇头,正想继续着下去,只见阴三姑带着三名白衣女弟子,拿着食盒,从后厅走了出来。

看到她们往西厢而去,朱宣宣问道:“大哥,看完了没有?是不是很感动啊?”

金玄白望了她一眼,淡然道:“有什么好感动的?武林各大门派和魔门本来就是世仇,双方杀来杀去的,恩怨纠结,长达百年之久……”

朱宣宣道:“我不是说的前半段,而是后半段,你没看到萍儿以师父和母亲的双重身份,苦心孤诣的抚养李子龙长大,该是件多么不容易和伟大的事。”

她往前挪了一下,继续道:“只不过李子龙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他才十六岁,便企图逼奸晓星,以致晓星羞愧自缢而死,真是太可恶了。”

邵元节道:“朱少侠,放不能这么说,萍儿不是在信柬里提到,练习魔功,到了第三层上,便会性情大变,情欲勃涨吗?”

朱宣宣脸上一红,道:“呸!什么性情大变,情欲勃涨?人又不是畜牲,就算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不中可以侵犯亦师亦母的萍儿呀!”

她气愤地道:“更何况当时的萍儿,已经三十多岁了,足足比李子龙大上十七岁,他怎么可以把萍儿当城自己的妻子一样,满足他的兽欲?”

邵元节道:“萍儿在信上写得很清楚,她为了报恩,是心甘情愿的,为此,她产下一女,也不让李子龙知道,目的便是怕他心有旁鹜,没能把功夫练好,无法替父母报仇……”

朱宣宣道:“就是这样,我才说萍儿姑娘太伟大了,她把女儿寄养在村里,忍着锥心之痛,尽全力督促李子龙练功……”

她激动地挥了下拳,道:“这种伟大的女子,别说是魔教了,就是在所谓的名门正派里,都找不到一个。”

邵元节见她说着说着,完全站在女子的立场,替萍儿辩解起来,不禁暗自莞尔。

他暗忖道:“这位郡主,虽然扮男人扮习惯,却还是忘不了她终究是女子之身……”

看了看默然读信的金玄白,邵元节道:“人间的是是非非,并没有定论,端看当时的环境而定,祢不能说李子龙一定错了。”

朱宣宣瞪了他一下,道:“他还没错?若不是他兽欲难填,又怎会引发出后来那么多的事?”

邵元节道:“无论如何,秽乱宫廷,以符法结交太监韦舍之事,仅是一场误会,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对不对?”

朱宣宣沉默了一下,道:“为了妖人李子龙,受到牵连的那些人呢?他们又都该死,是吗?”

邵元节摇头道:“这点大根李子也没料到吧?为了他进宫找女儿,引致宪宗皇帝大怒,成立了西厂,让奸宦汪直能够掌权,害死多少的朝臣……”

他吁了口气,道:“就冲着这一点,李子龙就该碎尸万段,可见魔门之害,实在太深远了。”

这时,金玄白已看完了绢纸上所写的字,他仔细地折好,道:“邵道长,诚如你所说的,武林恩怨,江湖是非,很难定论,所谓的正邪之争,也难以评论!”

他把绢纸收进怀里,继续道:“天下何谓正?何谓邪?当年太祖皇帝从一个乞丐,一个皇觉寺的和尚,投入香军郭子兴的麾下,利用了明教的数刀徒众替他卖命,可是他做了皇帝之后,又怎样呢?”

朱宣宣脸色大变,叱道:“金大哥,你不可以说这种话,小心传出去会掉脑袋的。”

邵元节也是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道:“金侯爷,后面饭厅里坐的是锦衣卫人员,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让他们听到,恐怕对你不利。”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我才不管这种一百多年的屁事,诚如你所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只顾我自己,也不问正邪……”

他长长的吁了口气,道:“成王败寇,天下之事本来就是这样,谁叫当年的明教教主瞎了眼?活该他们明教百年以来,都受到排挤。”

他站了起来,伸了懒腰,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侧目望去,但见徐行领着那二十名锦衣卫校尉们,精神饱满的从后厅走了出来。

邵元节脸色一变,只见金玄白迎了过去,问道:“徐行,你们吃饱了?”

徐行躬身道:“侯爷,我们都吃得很饱,随时可以出动抓人。”

金玄白淡然一笑,道:“你们都坐下喝茶吧!我到西厢房去,等一下再决定该怎么做。



朱宣宣站了起来,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金玄白道:“祢留在这里,陪邵道长说几句话,我去去就来。”

朱宣宣还想跟去,却被邵元节拦了下来。

她瞪了下眼,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邵元节道:“这个主意是祢出的,难道你忘了这件事只能由爸爸一个人去做?”

朱宣宣道:“可是……”

邵元节道:“别再可是了,祢别误了侯爷的大事,就糟糕了。”

他见到徐行等锦衣卫校尉们,恭送金玄白走出大厅,知道刚才金玄白所说的那番大逆不道之言,没让徐行等人听到。

他暗暗捏了把冷汗,忖道:“这些锦衣卫脑筋都很死板,若是听到了金侯爷发牢骚,只怕当场会翻脸……”

他非常的清楚,假使这些锦衣卫校尉们,不识好歹,冒犯了金玄白,恐怕这座神坛,用不着一盏茶的光景,立刻便会血流成河!

以金玄白的修为来说,就算邵元节出手,再加上一个朱宣宣,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为了几句牢骚,把金玄白逼反了,不但对于整个大局无补,反而有害于拔牙计划的执行。

邵元节在刹那之间想了许多,几乎吓出一身冷汗,忙道:“徐行,你们听到侯爷的吩咐了?还不快些找椅子坐下,还等什么?”

徐行等人立刻找竹椅、板凳坐了下来。

朱宣宣却望着大门,心中直在嘀咕,忖道:“那些月宗女弟子,个个貌美如花,她们若是真的把金大哥当成魔门日宗宗主,爱上了他,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第七章第二三八章

大街之上,沿着大棚两侧,燃烧的十几堆纸钱,此刻几乎都已烧尽,余火未熄处,冒起缕缕轻烟,随风四处飘散。

聚集成群的那些堂口人员,仍然在低声议论中,他们所谈论之事,十之八九不离金玄白和彩衣女子之间的那场精彩的决战。

仿佛每一个人都是武林高手,评论着双方刀来剑往的经过,说到高兴处,口沫横飞不说,甚至还眉飞色舞的手舞足蹈起来。

这时,已无人记得,不久之前,他们所谈论之事,全是绕着巫门三女打转,说的全是擒鬼捉妖、玄奇幽晦的秘术。

李强远远望着金玄白和邵元节,领着那些身穿锦衣,头戴官帽的锦衣卫校尉们,扛着那七名彩衣女子,进入贺神婆所开设的神坛之中,心里一直在打量着,是不是该进去和金玄白多聚一下。

对于金玄白这个大恩人,李强心里的那份感激,真是难以言喻,也不知要如何报答才好。

想起初次见到金玄白,还是在拙政园前,那时,他和苏州数十位堂口把子,莫名其妙的被大捕头王正英拘留起来,目的便是逼着他们,派出堂口里的所有人员去找一个叫金玄白的人。

金玄白是何许人也?包括李强在内的苏州二十二个堂口把子,完全不认识,也从没听说过。

可是王正英透露,苏州知府宋大人受到来自上级的命令,必须要在天明之前,找到这个人,否则不仅知府宋大人要丢官,连衙门大捕头王正英都会被革职下狱。

就为了要找这么个人,宋知府不仅出动了苏州城一千四百多名的衙役捕快搜寻,还对这五个帮派和十七个堂口的把子施以压力,把他们全部拘禁一起,要他们利用手下的牛鬼蛇神,在天明之前,找出金玄白这个人来。

当他们被拘禁时,每一个堂口老大都气愤不已,也好奇这位金玄白金大侠到底是何来历,竟会劳动宋知府,花费那么大的功夫来寻找他?

然而,没有一个人弄得清楚金玄白是谁?他又是什么出身来历?

至于整个苏州衙门上下,忙得几乎像倒翻了,油锅似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地方上的堂口老大们也不明白,只知道就为了找这么个人而已。

在被囚禁的几个时辰里,有人痛骂,有人议论,还有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更有人偷偷留下了遗书,要交待后事……这种种的回忆,一出现李强的脑海,让他的脸上不禁泛现浮笑,轻轻的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金侯爷就算不是一位尊贵的侯爷,撇开他的身份来说,他也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一位了不起的武林高人,我李某人今生今世,能够认识这么个了不起的人物,也是我此身最大的荣华。”

想到在拙政园初见金玄白之后的种种情形,他发觉自己心底实在是有了极深的自卑感,才会对于金玄白有了那种既想要亲近,却又不敢太过靠近的感觉。

就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在面对金玄白时,不知要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尤其是在他带人赶走了血狼刁十二,获得了王正英大捕头的默许,接收了刁十二留下的地盘,扩大了自己堂口的势力之后,这种感激让他心头的负担更加沉重了。

面对这么一位既有高强武功,又有侯爷爵位的大人物,他李强就算想要报恩,也不知从何报答起。

所以,当金玄白交待,要他留意潜伏在城西的魔门徒众时,他放下了一切,派出自己的手下人员,到处搜寻这批人的下落,希望能为金玄白尽此棉薄之力。

这也就是他为何会和巫门三女联合起来,净空两条大街,全力帮助贺神婆布出百鬼拘魂大阵的主要原因了。

望着那些锦衣卫校尉们,扛着七名彩衣女子,鱼贯走进神坛,李强心中百感交集,也颇为安慰自己在这一次擒拿魔门徒的任务里,尽了一份心力。

纵然他觉得这些事,不足以报答金玄白赐予自己恩惠的千万分之一,可是眼看功德圆满,仍然颇觉欣慰。

远无看着昊天道长急步而来,李强赶忙迎了上去,含笑问道:“道长,你怎么不随金侯爷到贺神婆屋里去喝杯茶,休息休息?”

昊天道长道:“贫道和那几个卖符水,故弄玄虚,骗人钱财的神婆,怎么样都兜不拢一块去,要我喝她们的茶,哼!大可不必。”

他顿了下,道:“若是冲着我师叔祖的面子,贫道连话都不愿意和她们说,更遑论进她们的神坛了!”

李强笑道:“道长,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又何必如此生份呢?说起来,贺神婆她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大家都活得很辛苦,对不对?”

昊天道长冷哼一声,道:“骗人钱财就是不该!”

李强道:“昊天道长,她们是巫门的神婆,学的就是这一套,还能叫她们怎样?”

他笑了笑,又道:“再说,她这次受到金侯爷之托,找来了两位师妹,拼了老命,布出这个拘魂大阵,也的确有效,可说几乎把那批潜伏在城西的魔门徒众一网打尽,也是大功一件……”

他看到昊天道长面有不豫之色,忙道:“当然,道长倾全力相助,封住了魔门弟子的逃生之路,也是了不起的功劳……”

昊天道长挥了下大袖,笑道:“李施主说的是什么话?贫道完全是看在敝师叔祖的面子,才会挺身而出,助那贺神婆一臂之力,算不得什么功劳……”

他略一沉吟,道:“说起来,贫道也实在小看了贺神婆,想不到巫门的术法,虽是邪道小术,却也颇具威力,嘿!不过这种拘魂之法,有伤阴德,只怕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李强笑道:“贺神婆难得遇上像金侯爷这种大人物,更找不到为侯爷效命的机会,这回就算让她减寿十年,恐怕她也会全力以赴,更何况只是有伤阴德而已……”

昊天道长颔首道:“这倒也是!”

他的眼中闪出一阵异采,道:“撇开我师叔祖在朝廷尊贵的身份不谈,单凭他老人家那身天下无敌的玄功,便是我武当开派以来,除了祖师爷张三丰老神仙之外,第一位高手了,以他一身修为,就算是武当掌门加上四大长老,也都不是对手!难怪神刀门会招致灭门之祸,都怪他们瞎了狗眼。”

神刀门门主程烈率同二门主韩永刚领着门下数百名弟子,兵分两路,一路狙击金玄白,一路在木渎镇狙杀包括李强在内的苏州五个帮派以及十七个堂口的把子,前后杀了近二百人。

那些死者几乎都是苏州城内外堂口的牛鬼蛇神,多位把子被杀之后,使得帮派堂口的势力范围,经过了一番大调整,未死者趁机大扩充,李强所蒙之利更大,除了接收木渎镇盛当家的堂口之外,还有城西一带,驱除了血狼刁十二的势力,占据了大半个西城的地盘。

归根究底,他如今隐然成为苏州各堂口的总把子,势力范围扩及木渎镇,便是得益于金玄白灭了神刀门。

少了神刀门的剥削,再加上有金玄白的照顾,使得李强被衙门的各位捕头都另眼相看,他已成为苏州黑白二道的重要人物。

这也可以说,他已从一个小堂口的把子,跃身一变为地方上的豪强,取代以前神刀门的地位。

由于地盘的扩张,所带来的利益和油水,一时还看不到,故此李强无法计算总收益会有多少。

不过,大略的估算一下,便知道好处极多,恐怕总收入会比以前翻了三倍也不止……李强在昊天道长提起神刀门被灭之事后,一时之间,陷入沉思之中,未来的美景,似乎浮现在眼前,让他有些恍神起来。

昊天道长见他满脸含笑,似乎陷入沉思之中,叫了他一声,把金玄白交待之事说了出来。

李强感动地道:“金大人处处替我们这些人着想,真让我们感动不已,可是整件事还没办完,我们岂能就此歇手?”

昊天道看了看那些堂口里的牛鬼蛇神,道:“李施主,反正贫道已经把敝师叔祖交待的事,转告你了,你要不要休息,全在你的意思,贫道可不陪你,要回道观去小睡片刻,不然明天就没精神了。”

李强躬身道:“道长请!老朽带着弟兄们在此待命,得要等到金侯爷把事情完全办妥,我才能放下心来。”

昊天道长点头道:“好!那你就等着吧,贫道这就回观里去,不陪你了。”

他打了个稽首,转身飘然而去。

李强转过身来,只见手下那批弟兄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仍在低声议论着,也不知在扯些什么。

他大步走了过去,轻轻的咳了两声,道:“明义!你过来一下。”

过山虎陈明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躬身道:“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李强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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