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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神枪-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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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以金玄白的年龄看来,这是件绝无可能的事!

天刀余断情一生追求刀法的极至,漠视一切的天理、国法、人情,根本没有把四周的衙门差人和锦衣卫校尉们放在眼里。

自从抛下妻子,断情绝义之后,他隐居黄山深处,潜修至高无上之刀道,自认心志已锻练得如同精钢,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可是刚才在凉亭里,瞑目独坐之际,他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心悸,逼得他抚刀运劲,然后又持刀走出凉亭,面对那股神秘的力量。

他却料想不到,瞬息之间,随着金玄白的止步不前,那股莫名的无形力量,竟会消失无遗。

难道真的如那个道士所说,他是受到金玄白的气机牵引,而逼不得已的走出了凉亭?

如果此言不假,那么他果真是在第一回合败了!

天刀余断情深吸口气,脚下移动一尺,右手握住刀柄,顿时,一股凌厉至极的刀气弥然凝聚起来。

此刻,他的长刀虽未出鞘,整个人的气势,却恍如一柄出鞘的刀,让人看了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金玄白敞声大笑道:“余断情,你不必跟我弄什么玄虚,想要先打后说,或者先说后打,都姑且你的便,我金某人一点都不在乎你。”

天刀余断情嘴角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眼中神芒如电,凝聚在金玄白身上,沉声道:“据说你刀法凌厉,神奥超绝,变化玄奇,有如从地狱里出来的魔刀,可是真的?”

金玄白道:“想必这是程家驹告诉你的话,是不是魔刀,你何不试试看?岂不立刻便知真假?”

天刀余断情问道:“程家驹如今何在?”

金玄白突然收敛起笑容,道:“姓余的,你听清楚了,若是你想用欧阳兄弟来威胁我,我一定把你砍成两段,并且连你八个徒儿都没有一个能逃脱一死,不过你若是先把他们放了,事情还好商量。”

天刀余断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子,你太狂妄了!”

他不再多言,呛的一声,拔出了长刀,左手把刀鞘一甩,翻了个云手,长刀直指向前,只见刀尖吐出一道长达数寸的刀芒,闪烁不定,映着阳光,灿烂夺目。

朱天寿远在十丈开外,依然能感受那股刀气,心中一凛,抓住了邵元节的衣袖。

邵元节知道他心里害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陛下,请定下心来。”

朱天寿点了点头,凝目望去,只见金玄白举起了绣春刀,斜斜的架在肩上,然后一步步的向天刀行去。

随着他每一步跨出,天刀余断情变换着刀势,脚下也跟着走弧形,左右移动不定,可是刀光更炽,白衣已无风自动。

那原先站在凉亭里的八名白衣人,此时全都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距离天刀身后二丈多远,才因受不了那股弥散的刀气,而停住了脚步。

金玄白连跨七步,一刀劈了出去,恍如晴空里闪现一道电光,冷冽的刀气带着尖锐的风声,直落而下。

天刀余断情丝毫没有退让,面对如此强烈的刀势,旋刀急转,也急冲而至,在瞬间连劈十二刀之多。

刀影如织,刀芒闪动,他的身影似乎消失,成了一个隐形人,出现在数百双眼睛中的只是白茫茫、闪亮亮的一片。

可是金玄白的身形,却是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每个人都发现他毫无花哨的劈完了那一刀。

随着刀光劈落,只听到清脆的一声“锵”,那蓬刀网已然崩散,人影闪现,天刀余断情已退出八尺之外。

金玄白傲然而立,眼中神光炯炯,有如一尊天神,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那柄绣春刀仍然斜架在右肩上,仿佛刚才那一刀不是他劈出的。

余断情脸上毫无表情,手中长刀斜摆,默然凝视了金玄白一下,问道:“你真的是枪神之徒?”

金玄白点头道:“当然!”

余断情道:“你从哪里学来这种刀法?”

金玄白道:“自创的。”

余断情再是心志坚定,此刻也禁不住惊骇,失声道:“什么?你自创的?不可能!”

金玄白道:“必杀九刀,刀刀必杀!余断情,你的刀法已至登峰造极之境,自我出道以来,所遇的对手里,以你的武功最高,不过,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余断情还没说话,那八名白衣人里却有人说道:“胡说八道!”

金玄白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道:“若是三天以前,你可以挡我六刀,可是今天你顶多只能挡我四刀,你如果想要杀我,顶多三刀,你就会被我杀死。”

他的话说得非常明白,任何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余断情自然了解,可是他却怎样都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自己是什么地方错了,才会让对方那平淡无奇的一刀,把自己的刀招衔接之处斩断了。

他虽然认为金玄白内功的修为远远超出自己的想像,但是却自认数十年的功力,不会比对方逊色。

所以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下,他决心把近年悟到的刀法,使了出和金玄白一决胜负。

他一边提气运功,一边伸展四肢,陡然之间,但见他白衣飘动,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响,苍白的脸孔似乎泛起一阵绯红。

金玄白咦了一声,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九阳神功?”

他是九阳神君沈玉璞的嫡传弟子,打从七八岁时便开始练习九阳神功,当然认得出运功时的一些特性,故此当余断情全身发出一阵轻响,他立刻看出对方也练了九阳神功,并且还练到了第二重。

由于九阳门是一脉单传,沈玉璞除了金玄白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传人,所以他乍然见到余断情运起九阳神功,才会感到吃惊。

余断情似乎没料到金玄白会认出自己所施的功夫,微微一愣,便沉声喝道:“狂徒,纳命吧!”

长刀飞起,整个人腾升丈许,挟着经天刀芒,越过数尺空间,铺天盖地而至,隐隐的风声中,似有一股炽热的刀气逼来。

金玄白在九年之前,九阳神功便已练到了第二重,岂会在乎余断情?他心中所疑惑的,只是余断情从何学到这种功夫而已。

基于这个原因,纵然余断情此时想要置他于死命,他依然不愿意按照自己做人的原则,痛下杀手。

陡然之间,炽热的刀光已至面前,无数双眼睛里,都出现金玄白被那道经天的刀芒劈中,顿时四周响起一阵惊叹、哀叫、痛苦、惋惜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余断情劈过金玄白之后,身躯又冲出六尺,这才收刀及胸,站定身形,长须飘动,那种冷煞之气,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心寒。

那股随着他发出漫天刀气而激起的飞旋的尘土砂石,此刻才渐渐弥散落下。

就在灰沙将散未散之际,金玄白高大的身躯已出现在丈许之外,面对着那八名白衣人。

强大的气势逼了过去,顿时有两个人忍受不了,反手拔出了背上的长刀,挥舞出一片刀光,把全身护住。

金玄白没有理会他们,霍然转过身去,手中的绣春刀又恢复最先的拎提之式。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同时,天刀余断情也转过身来。

在此瞬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他的左肩之处,有一条长约五寸的裂缝,一条殷红的血影冒现出来,随即继续扩散,把腋间部位都已染红。

可是天刀余断情浑然不觉,只是凝注着在灰沙中突然出现的金玄白,脸上神色充满着惊骇。

他简直难以相信,明明已经被他劈成两截的金玄白,又怎会出现在一丈开外?难道自己刚刚劈中的只是虚影吗?

四周陡然传来一阵轰然大响,每一个人都为金玄白喝采。

在如此令人心悸的一刀之后,金玄白竟然不可思议的还活着,而且就算是傻子也看出天刀余断情肩上的刀伤,自然明白这一回合,金玄白已经赢了。

余断情厉声道:“你使的是什么妖法?”

金玄白冷冷道:“妖法?在下用的只是任何一个武当弟子都会用的浮光掠影。



“浮光掠影?”余断情略一忖思之后,失声道:“你何时又成了武当弟子?”

金玄白道:“你要不要先把血止一止,再跟我说话?”

余断情道:“止什么血?”

他目光一垂,这时才发现自己左肩之处出现一块巴掌大的血印,脸肉抽搐了一下,左臂一曲,伸出两指闭住伤口附近的血脉,大喝一声,身形迅速旋转有如陀螺,朝金玄白攻去。

邵元节啊的一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骇然道:“神魔十八斩!”

蒋弘武就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问道:“邵真人,什么神魔十八斩?”

邵真人道:“那是昔年魔门明尊的绝传刀法!”

他一屁股坐回椅中,只见金玄白在这时撇刀在左,左手已握上刀柄,绣春刀在身前画了个圆弧,陡然间,光华灿烂,光晕扩大延伸,如同出现一轮烈日。

天刀余断情身法奇幻旋飞而去之际,已挥刀而出,玄奇奥秘的刀法,幻起万千刀影,交错纵横,顿时撞向那轮烈日。

空际似乎闪出绚丽的火花,两股刀气相触,发出哔哔啵啵的一阵轻响,金玄白一刀自烈日圆轮中劈出,直落之势倏化斜飞之形。

仿佛这一招自从亘古以来便已存在,就如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一般的自然;在电光出现之后,立刻便有霹雳响起一样无可置疑。

天刀余断情连劈带砍的施出了三招刀法,才勉强封住那招合乎天理运行的一刀,堪堪退了五步,才把犀利的刀气抵住,却听到金玄白沉喝道:“你再接我这一招!”

喝声之中,身随刀走,迅逾电光般的逼来,刀锋一立,芒尾吐出尺许,然后在刀尖凝结成环,乍闪即没。

天刀余断情骇然道:“刀罡!”

身形急旋如陀螺转动,左掌一伸,先劈出一掌,接着刀影叠立而起,如同竖起七层厚厚的刀山。

他那一掌施出的正是九阳神功汇聚起的气炎,明知抵挡不住刀罡,接着又把魔门至高刀法中唯一的守势使了出来。

在这瞬息之际,他连施两种不同的武学,提聚了九成的功力,以他的想法,自己这招“天魔逃刑”定然可在劈出九阳神掌之后,挡住对方的刀罡。

岂知他的九阳神掌还没练到家,掌劲一发,便被刀罡击散,接着七道密集的叠现刀山,快速地遭到无坚不摧的刀罡所摧破。

天刀余断情连退七步之后,吐出一口鲜血,颔下的长须已被刀气削光,白色的衣袍出现一条斜斜的刀痕,破布挂了下来。

他们交手的这一招,让人看了惊心动魄,却罕有人看出其中的奥秘,只是知道余断情又输了一招。

金玄白凝目望着天刀,沉声喝道:“你还不认输?非要逼我杀你不成?”

天刀余断情冷目以对,没有吭声。

他的身形摇晃了一下,连忙以长刀拄地,才没有跌倒下去,这时任谁都可看出,他已受了内伤。

站在凉亭前的八名白衣人,快步奔出六人,全都拔出了长刀,其中四人攻向金玄白,两人朝天刀奔去,想要扶住他。

天刀余断情胸中气血翻腾不已,咬紧牙关,压住上涌的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地将之吞下。

因为他知道这口鲜血只要压不下去,功力最少损失二成,永远都无法报仇了。

所以他虽然眼看四名弟子出刀攻击金玄白,也无力加以喝止,只希望这四人能抵得住片刻,自己便可调顺奔腾不休的气血。

那四名白衣人出刀凶悍,虽没练什么合击之势,可是刀法绵绵,站定方位之后,连环砍出三十多刀,将金玄白身外所有的空隙全部填满,刀刀欲置他于死地。

金玄白大喝一声,道:“必杀九刀,刀刀必杀!”

浓郁的杀气,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刀影飞舞中,声东击西,劈南斩北,一连五刀反覆施出,只听到一阵嗤嗤之声,如虹的刀气席卷一切,那四名白衣人已分成四个不同的方位跌倒于地。

这些人倒地的角度不同,可是死状却是如一,每一个人都是咽喉之处中了一刀,喉管被割断,血汩汩的从裂处冒了出来。

四周响起一阵如雷的喝声,那些锦衣卫看得如痴如醉,只觉今生有幸,能够目睹此种绝世的刀法,真是死而无憾。

那两名站立在原先位置的白衣人,没料到四位师兄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都死于非命,惊骇之下,转身便往凉亭掠去。

金银凤凰目睹整个经过,正感到心旌摇动,惊骇无比,乍然见到两名白衣人跃来,立刻便察觉他们的来意。

唐凤尖叫一声,道:“我们约好的,你们只能拿他们换程少堡主,不可以伤害他们……”

那两名白衣人拔出长刀,其中一人道:“快退开,我要用他们作人质。”

唐凰拔出短剑,指着那个白衣人道:“不要过来!”

唐凤一手拔剑,一手抓起倒卧在地上的欧阳朝日,急速地后退,口中叫道:“天刀余前辈已经答应我们,你不可以这样。”

那个白衣人道:“快放手,不然连祢都杀了!”

唐凰一手抱住欧阳旭日,扛在肩膀上,却扬声叫道:“神枪霸王,救命啊!”

那两个白衣人挥刀急砍而下,金银凤凰才挡了两刀,便已退出数步,等到对方第三刀出手,她们手里的短剑已被击飞。

唐凰惊叫一声,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欧阳旭日那沉重的身体顿时把她压住。

唐凤剑被击飞,才逃出数尺,已被白衣人追及。

就在这时,她看得清楚,眼前出现十多个金玄白,从远而近追了过来,最后一个金玄白身形闪现时,寒凛裂肤的刀气涨现,那个白衣人刚把手搭在欧阳朝日的背上,一颗头颅已在闪动的刀光下飞起数尺。

鲜血喷洒而出,唐凤发出一声尖叫,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金玄白一个大旋身,回刀斜砍,另一名追向唐凰的白衣人,才挡了一招,随着对方刀锋斜挂而下,他手里的长刀化为寸寸断刃。

他骇然后退,却已被冷厉的刀气从喉间划过,刹那间,鲜血喷出,他赶紧掷出手中的刀柄,捂住汹涌冒出鲜血的咽喉,却只站立了一下,便发现一身白衣都已染红,立刻倒卧于地。

这时,那两支被击飞而起的短剑,才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金玄白手掌划了个半弧,将两支短剑都接在手中。

他正想要把欧阳旭日和欧阳朝日救起来,却倏然听到广场上传来蒋弘武的大喝之声。

回头一看,只见那两个白衣人挺刀往坐在椅上的朱天寿攻去,显然他们看到人质已落在金玄白手里,准备擒下朱天寿和张永作为新的人质,所以才在陡然之间发难。

邵元节双掌一扬,挡在朱天寿身前,张永则发出数枚暗器,而蒋弘武大喝一声,拔出绣春刀腾身迎了过去。

诸葛明取出判官笔,李承泰拔出长剑,劳公秉、于八郎则拔出佩刀,自两侧向白衣人攻到。

在这瞬息之间,所有聚集在朱天寿身边的人,都以护卫他为主要目标,攻击的力量全都指向那两个白衣人。

张永的暗器先到,接着便是邵元节的掌风,那两个白衣人劈飞了暗器,挡住了掌风,眼见一支判官笔悄然攻来,接着便是三柄绣春刀交互砍至。

他们丝毫不惧,挥刀一阵急砍,连消带打,把四人的攻势全都瓦解,随着凌厉的刀气一聚,又是两刀连环而出,把个蒋弘武、诸葛明、劳公秉、于八郎四人杀得叫苦连天。

他们刚才眼看金玄白以一敌四,几刀便把四名白衣人杀死,还没把这些白衣人当一回事。

此时,轮到他们出手时,才知道无论是功力或技巧,他们没有一个是白衣人的对手。

然而他们却不敢退让,就算拼了一死,也要保护朱天寿。

就因为这种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他们觉得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其实从白衣人突然出手,直到被他们挡住,也只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广场四周一片紊乱,只见金玄白腾空掠出八丈,身影似乎幻化成二十多个,向朱天寿这边飞掠过来。

天刀余断情一口气缓了过来,乍然见到这种奇景,惊叫一声:“身外化身!”

他举起长刀,迎着那一连串的虚影,挥刀急砍而去。

这一刀是他毕身功力之汇聚,刀上风雷之声大作,刀光漫漫,寒气缭绕,似有断金裂石之劲。

金玄白人在空中,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正要换气,已被漫天刀影所阻,若在往日,他接下这一刀,立刻便会受到内伤,然而此刻的修为已达天人之境,丹田真火急转,新鲜的空气从十万八千个毛孔涌入,新力一生,绣春刀急抡而下。

仅是一招最简单的力劈华山刀法,可是拙能胜巧,刀势急泻而下,如天河倾泻,立刻把天刀余断情的刀气击溃。

两支刀刃第一次接触,发出锵的一声大响,顿时一起断去。

金玄白受到强韧的反击力,整个身躯又飞起四尺多高,而天刀余断情则受到对方刀上传来的七股不同劲道的挤压,双手、双足的关节一起断去,当场仆倒于地。

斜阳之下,数百双目光只见金玄白人在空中,两支短剑已然出手飞出,随着一声沉喝,飞剑电射而去,直奔两名白衣人。

“哇!飞剑!”

广场一片叫嚷之声,响彻云霄,几乎所有人都疯狂了!

第二十六卷第一章解救人质晴空一片蔚蓝,几乎没有一朵云彩。

阳光渐斜,有阵阵微风拂来,让人减低了不少暑意。

如此的朗朗乾坤之下,位于天香楼前的广场上,那数百名锦衣卫将军、校尉,以及苏州衙门的差人们,几乎都身陷一个幻境里。

他们的手脚冒汗,全身僵硬,心情激奋,全都睁大着眼睛,望着那腾升在七丈多高半空里的金玄白。

金玄白掷下手中的半截断刀,手腕振动,两柄短剑已跳了起来,随着他的意念和气劲投入两柄剑中,那两柄短剑已如赋予灵性的活物一般,在虚空中闪烁出灿烂的光华。

两柄短剑在瞬间变为两道电芒,各自划出一条熠熠的光影,划破空际急射而去。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叫出“飞剑”,刹那间,“飞剑”二字似乎变成一股洪流,顿时淹没了整个广场。

天刀余断情仰卧在地上,全身的手脚关节都被金玄白刀上传来的迅猛劲道震断,胸中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里几乎有几十把刀子在扎着。

可是一听“飞剑”二字,他禁不住仰起头望去。

从他的角度望去,金玄白那巨大的身躯浮立空中,宛如一尊浑身披着金甲的天神。

余断情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混杂着崇敬、仰慕、畏惧、失望等等,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复杂感情。

他一生追求刀法之极至,过着极其刻苦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淬炼心志,锻练刀法,希望有一天能窥及刀道之最高境界。

为了刀法,他可以断情绝义!

为了刀法,他可以泯灭欲望!

在成为江南七大刀法名家的第一高手之后,他依然无法满足,想要继续修行,务必成为天下第一刀法名家。

尤其是自从在黄山有了一番遇合之后,他认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几年下来,拥有天下至刚至柔的两种武学,必然可以练成天下第一刀法。

谁知道,当他最有把握、信心最强的时候,竟然让他碰上了金玄白。

这个自认是枪神嫡传弟子的年轻人,以一支长枪获得神枪霸王的绰号,却大言不惭要以刀法击败他!

原先天刀余断情还以为这是桩笑话,纵然集贤堡里有人告诉他,这位神枪霸王不仅仅枪法厉害,并且有一套极其诡异凌厉的刀法,施展出来,威力极大。

可是余断情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或许他就是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急着要见识这路魔刀。

魔刀!诚如程家驹对唐门金银凤凰所说,金玄白所使的刀法,就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魔神所使的刀法,完全是用来收取人命,根本无法察觉其中变化,且有强大魔力的刀法!

余断情记得初次听到集贤堡中铁卫提起“魔刀”,曾经嗤之以鼻,认为枪神以玄奥的枪法,成为三十年来天下十大高手,他的徒儿怎会什么玄幻莫测、充满强大魔力的刀法?

故而他认为这都是他们败在金玄白手下之后,特别夸大对方的武功造诣,来掩饰自己无能的一种说法。

的确如此,枪神之徒,初从江湖崛起的神枪霸王,是以一杆铁枪成名,并且因此而被五湖镖局聘为副总镖头。

这种人,枪法纵然再厉害,年纪到底还轻,修为不够、功力不纯,岂是他天刀之敌?

何况金玄白还扬言要以刀法击败他,这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完全让人无法置信的事。

余断情脑中意念有如电掣,想到这里,禁不住泛起苦笑,认为自己碰上了天下最荒谬的事情。

时间似乎在他的眼中暂停,那两柄闪烁出熠熠光芒的飞剑,在他的角度望去,显得透明晶亮,破空划出之际,闪出一道似有似无的红光,类似黄昏时天际的彤光。

余断情眼看两柄飞剑射向两名白衣人,大声喝道:“快闪!”

可是口一张开,鲜血上涌,喷了出来,而那微弱的声音,也被一片宏亮的“飞剑”之声掩盖住了。

两柄短剑射将出去,有如电光般到达两个白衣人的身前,他们不愧是用刀高手,一被寒芒罩住,虽不知道那是什么,却在瞬间连劈七刀,立起一座刀山,层层叠叠的把自己护住。

只听到一阵轻脆的铿锵之声,重重的刀山立刻在晶芒之前破散,那两把长刀在触及飞剑的刹那,已断成数十截,掉落一地。

紧接着晶芒毫无停留的没入他们的体内,从前胸穿入,自后面透出,然后扶摇直上,宛如两尾银鱼在碧空里快活地游动,在空中交叉而行,划着优美的弧线,折返金玄白身边。

在晶芒穿透白衣人身体的瞬间,四周是一面静谧,无数张嘴都是张开的,无数张脸孔上都是透着种奇怪的表情。

尤其是距离朱天寿最近,才和两个白衣人交手的蒋弘武、诸葛明、劳公秉、张永、于八郎、李承泰、邵元节等人,因为两道晶芒射到之际,和他们相隔才仅数尺,看得更是清楚,故而心中所受的震撼更大。

他们每一个人都似乎在这时变成了木偶,完全失去知觉,眼看着晶芒穿透白衣人的身躯,然后斜斜掠起,从他们面前扶摇而上,然后折返原处……那两柄短剑从金玄白手中射出之后,直到折返而回,仅不过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而这时金玄白的身躯仍然停在空中,并没有落下。

两道晶芒一敛,化为两柄短剑,落在金玄白手里,那两个白衣人才捂着鲜血泉涌般的胸口,仆倒于地。

金玄白在空中连跨数步,到了朱天寿面前,只见钱宁趴在他的身上,张永张开双臂,挡在钱宁身边,显然是唯恐朱天寿会受到伤害,这才以性命保护他。

至于张永的身前,左有邵元节、右有蒋弘武、前有诸葛明和劳公秉、李承泰、于八郎等人,此刻全都像呆子一样,四肢僵硬,痴痴的站着。

金玄白右手倒持两柄短剑,抱拳道:“对不起,让各位受惊了!”

他这句话仿佛魔咒,让那些变成木头人的锦衣卫、高官、东厂大档头、正一派道长,都在瞬间解封,活了过来。

这时,每个人的表情不一,有人望向地上的两具尸体,有人看着金玄白手里的两柄短剑,也有人露出如遇大赦的神色。

其中最怪异的则是邵元节,他的眼中精光泛现,投注在金玄白身上,似乎要穿透对方,直视心底。

张永首先开口,道:“侯爷,问题都解决了?”

金玄白听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欧阳兄弟尚在唐门金银凤凰的挟持之中,并且天刀余断情尚不能让他就此死去。

他啊了一声,摇摇头,问道:“朱大哥没受伤吧?”

张永回头一望,只见钱宁仍然趴在朱天寿身上,当下怒骂一声,一把抓起钱宁颈后的软肉,用力往外甩去。

钱宁发出一声怪叫,整个身躯腾空而起,手舞足蹈地在蒋弘武等人头上掠过,眼看便将摔落广场之上,人影一闪,李承泰终于在他落地之前,把他接个正着。

张永见到朱天寿蜷曲着身子,双手掩面,缩在大交椅里,连忙把他拉起,低声道:“小舅,危险过去了,你放心。”

朱天寿放开双手,双足站稳地面,看到金玄白就在面前不远,一颗忐忑的心才平静下来。

金玄白道:“大哥,让你受惊了。”

朱天寿脸上虽然仍有惊悸之色,却笑着道:“没有受惊,我好得很,真的没有受惊……”

金玄白道:“没有受惊就好。”

他侧首对邵元节道:“邵真人,请你务必保住天刀余断情的性命,如有什么灵丹妙药,望勿吝啬。”

邵元节点了下头,道:“侯爷请放心,贫道一定尽力。”

他跃到天刀余断情身边,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三颗黄豆大小的丸药,道:“余施主,这是本门炼制的玉芝丸,请你服下。”

余断情半身殷红,脸如金纸,不过眼神还没涣散,仍然神采依旧,显见他功力深湛,纵然身受重伤,丹元之气却未被击溃。

他哑声道:“多谢道长!”

邵元节喂他服下丹药之后,收回玉瓶,回头唤道:“对不起,公秉、八郎,请你们过来帮忙把余施主抬进去。”

劳公秉和于八郎犹豫了一下,望着朱天寿。张永道:“这是侯爷吩咐之事,你们等什么?还不快去!”

劳公秉和于八郎这下可不敢拖延,赶紧奔了过去,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余断情架着,随同邵真人往天香楼而去。

这时蒋弘武也拉起钱宁,两人缓缓走回朱天寿身边。

朱天寿瞪了钱宁一眼,骂道:“都是你啦!害我没看到金贤弟使出的飞剑,失了眼福,我要解除你的护卫之职……”

钱宁吓得脸色发青,立刻跪倒于地,道:“公子,大爷,卑职并非有意,实是心系公子安危,所以才一时思虑不周,冒犯了公子,尚请公子恕罪。”

说完,拼命的磕头。

张永道:“小舅,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无论怎么说,钱宁也是护主心切,怪不得他!



朱天寿望着金玄白道:“贤弟,你看该怎么处置这个混帐?”

金玄白道:“张大人说得不错,钱兄实是忠心耿耿,并无冒犯大哥的意思,还请你饶过他这一回。”

朱天寿道:“钱宁,既然我金贤弟都这么说,我就放过你这一回,还不快爬起来?”

钱宁道:“谢谢公子。”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张永抱拳施礼道:“谢谢大人替小人求情。”

张永看到他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咧嘴笑了笑道:“算了吧,你小子好自为之。”

钱宁又朝金玄白抱拳道:“谢谢金侯爷。”

金玄白看到他那样子,也忍不住笑道:“钱兄不必客气,赶快去敷个药,你这样子可真不大好看。”

钱宁摸着头上肿起的一块,缩着脖子不断点头。

朱天寿笑骂道:“你还不滚回去?杵在我面前,让我越看越生气!”

钱宁应了一声,走到朱天寿身后站着。

朱天寿道:“贤弟,这小子定亲,我放他两天假,他却带着一批人在拙政园里大赌特赌,连赌两天一夜,真不是个东西。”

他顿了下,问道:“钱宁,你说一说,这回输了多少银子?”

钱宁又跑了过来,道:“禀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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