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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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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part08
玄炫打开落地窗,外面的天空昏黄暗沉,才下午两三点钟,却宛如夜幕降临,低垂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天气,人也变得无精打采,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花栗鼠恹恹地趴在玄炫肩膀上,无聊地用爪子抓他半长不短的头发。
天空飘下了雨滴,过了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玄炫关上窗户,身后的月羽问:“怎么,觉得无聊?”
玄炫回头看他,月羽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扬了扬,“出去走走?”
玄炫站的位置靠近门,便走过去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经过玄炫和月羽身边的人莫不回头看他们,有惊艳的,也有羡慕的,甚至是暧昧的。
“你不问去干什么?”月羽问。
“等会不就知道了,问与不问只是早一分钟和晚一分钟的关系。”玄炫边逗弄花栗鼠边道。
月羽摸摸鼻子,心说:人太聪明了有时候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坐电梯上了五楼,这一层全是病房。
玄炫想了想,有些了然:“你是来找那个三番四次在工地受伤的工人?”
月羽点头:“他叫陈永业,他运气背得有点不寻常。”
“哎。”玄炫突然拉住月羽,拐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月羽暧昧地眨眨眼,低笑:“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劫持就是拽进来强吻的,我比较希望小炫是想吻我。”
玄炫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多学习一些物理数学知识。”
“何解?”
“省得思想没逻辑。”玄炫边说边示意月羽看外面。
月羽往外一看,刚好看到桑菊从一间病房出来。
等桑菊进了电梯,月羽凑到玄炫耳边道:“那是陈永业的病房。”
玄炫有点意外,“桑菊是医生,医生去病人病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月羽伸手右手食指摇了摇,“陈永业的主治医生是刘明,一般不是主治医生谁会这么无聊乱逛病房啊。”
玄炫瞄了月羽一眼,心说:你不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说桑菊和我们一样是有目的的。”月羽道。
玄炫点头,看来这个桑菊果真有问题。
陈永业左小腿被压断了,打了石膏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注意到自己住的是单人病房,他以为是老板大发慈悲安排自己住单间,所以也没多想。
正躺得昏昏欲睡之时,嗒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陈永业一下子惊醒,扭头去看,就见一个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陈永业是个光棍,看到漂亮女人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
桑菊也算是个美人,陈永业的目光从她进来便一直锁在她身上。
看到陈永业,桑菊神色复杂,有迷茫,有留恋,但更多的是怨恨。
“医生,我的脚怎样了?”陈永业问,“我不会残废吧?”
“死不了。”桑菊冷冰冰地道,怎能让你死得这般容易。
陈永业喉咙一窒,忍不住想骂娘,但一来这个医生是女人,二来他也怕被报复,本来不是残废也被弄成残废,只能敢怒不敢言。
桑菊也不说话,就是盯着陈永业看。
陈永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心想:这个医生是不是神经病啊?
“陈永业。”桑菊忽然开口了。
“医、医生?”陈永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起来,说话也不自觉有点抖。
桑菊叫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围着病床走了一圈,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冷笑便转身离开了。
陈永业一头雾水。
发了一会儿呆,陈永业坐起来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才刚想躺下,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陈永业惊得差点蹦起来,以为又是桑菊,正要骂人,却见进来的是两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一个清冷,一个高雅。
“你们是谁?”陈永业狐疑地问,他从来不曾见过这两个人。
月羽翻开手上的文件,用职业的口吻道:“你是陈永业?原本负责你的刘医生去外地开会了,所以你暂时由我负责。”
“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神经病的女医生,没想到不是美女,是帅哥,原来真有男人——”
话说了一半,陈永业便被月羽扫过来的目光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月羽看着温文尔雅,脸上也总带着温和的笑容,像个谦谦公子,但是那眼神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玄炫问:“什么女医生?”
陈永业心有余悸,不敢再乱说话,絮絮叨叨地说了桑菊的事情。
玄炫和月羽对望一眼,都有点疑惑,桑菊和这个陈永业有什么关系?
玄炫正在思考怎样从陈永业口中问出关于工地挖出棺材这件事,就听见月羽道:“陈永业,你的腿——”
陈永业连忙抬头看月羽,紧张:“医生,我的腿怎样了?我会不会残废?”
“你的腿么——”
陈永业这才注意到月羽的眼睛是淡紫色的,犹如璀璨夺目的紫水晶,深邃摄人,被这双眼睛看着,陈永业觉得整个人一下子飘飘然,月羽后面说了什么他都听不到了,只懂得盯着那双紫眸。
看着眼神涣散的陈永业像根老实木头一样一一回答月羽的问话,玄炫暗自吃惊,月羽会催眠之术他不奇怪,他吃惊的是月羽竟然只是用眼睛便能把人催眠,他知道催眠术中有一种称之为瞳术的催眠术,但是听闻这种催眠术几乎没有人能学会,想不到月羽不但会,而且还极为娴熟。
知道了想知道的,月羽满意地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把陈永业叫醒,等到陈永业清醒过来之时,病房之中早已没了玄炫他们两人的身影。
陈永业茫然,他的腿究竟会不会残废?
***
玄炫两人刚出了电梯,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警笛声。
“出了什么事?”月羽问一个经过的护士。
护士先是被两人出色的容貌惊艳了一下,半晌才回神道:“又有受害者了。”
“什么受害者?”玄炫问。
护士脸上神情惊惧,结结巴巴道:“又有人被剥皮了,已经是第三个、第三个了。”
玄炫和月羽同时动作一顿。
玄炫道:“能说详细点么?”
护士定了定神,“刚才伤者被送进急症室时,我看到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露出来的地方都是没有皮肤的,应该是像先前那个人一样,全身的皮肤都被人割掉了。”
萧春秋烦躁地踱来踱去。
已经是第三个了,今天一天之内就死了两个人,可是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上官轩靠在栏杆上,看着他团团乱转。
一旁的唐云道:“组长,你别转了,我头晕。”
萧春秋捋起袖子,“唐云,我很不爽,你让我揍一顿吧。”
唐云大惊。
萧春秋揪住唐云正想揍下去,忽然远远看到玄炫走过来,他立即扔下唐云,蹬蹬地跑上去。
瞧着萧春秋那熊见了蜂蜜似的兴奋劲儿,上官轩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萧春秋跑过去,“玄炫,你怎么在医院?我刚想找你,又有人遇害了。”
玄炫点头,“我刚才听说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萧春秋急切地道:“你赶快感觉一下,这周围有没有人作法?里面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死的,不要让他的魂被凶手抢走了。”
“伤者死了。”走出手术室的医生遗憾地道,“我们尽力了,但是没救活。”
萧春秋抓狂,“那还有他的魂,玄炫快!”
萧春秋扯着玄炫就往手术室里面冲,几乎撞倒正走出来的护士。
上官轩揉了揉额头,这个人,性子永远都是这样急躁。
玄炫一脸的凝重。
萧春秋屏着呼吸,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个人送进来的时候断气没?”玄炫问。
“没,不然也不会送进急症室,直接送警局法医室得了。”跟进来的上官轩道。
“这个人的魂不在了。”玄炫皱眉,神色之间颇为费解:“这事有点诡异,若是这个人送来的时候还有气,那么他的魂应该还在,可是现在这个人的魂却不见了,刚才我在外面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萧春秋没来由地觉得心寒,他忽然想:他们要追捕的究竟是不是人?如果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凶手要人皮干什么?做人皮灯笼?
上官轩想了一下,道:“伤者送进急症室之后,能接触到他的就只有参与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唐云,你去要一份刚才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名单,查一下那些人有没有可疑。”
唐云应了,立即便去查了。
“难道凶手是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其中之一?”萧春秋推测。
玄炫点一下头,又摇一下头。
“你这是点头还是摇头啊?”萧春秋急。
玄炫道:“我觉得那些医生护士并不是凶手。”
“为什么?”
“你觉得凶手是个聪明人还是蠢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凶手犯案手法小心谨慎,到目前为止一丝线索也没有留下,这绝不是一个笨蛋可以做到的。
“可是也不排除凶手想亲自确定受害者的生死,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亲手杀死受害者他就安心了。”萧春秋道。
上官轩道:“按你这样说,凶手行凶的时候直接杀了受害者岂不是更保险?”
萧春秋哑言。
玄炫摇头,“果然上下级是有区别的。”
萧春秋憋屈,正待为自己辩解几句,外面传来玄妙可的叫声:“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
***
“哥哥,春秋战国,怎么你们都在?我还以为只有哥哥在。”玄妙可探头进来,看到玄炫等人时微微愣了一下,“哥哥,我听说又有人被剥皮了,怎样,有什么发现?”
玄炫摇头,“没,事情有点诡异,死者才刚死,可是他的魂却不见了。你找我有事?”
玄妙可点头,“哥哥,小夏遇到了一件怪事,这个月以来,已经是第三个女病人说自己发了一个怪梦,而且最奇怪的是,她们的梦是一样的。”
萧春秋被勾起好奇心了,追问:“发同样的梦?什么梦?说来听听。”
玄妙可道:“那三个女人都说梦见有人送了一把扇子给她们,每次都是梦到这样一段,有人轻笑着,把一把极薄扇子塞进她们手里,然后那个人就走了,她们就惊醒了。”
“扇子?”萧春秋反应很大,“什么扇子?”
玄妙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桃花扇,不过扇上的桃花却是用血染成的。”
萧春秋脸上神情古怪,紧紧地抿住唇。
玄炫见他神情异样,便问:“怎么?难道你也梦见这血桃花扇?”
萧春秋脸色发白,涩声道:“我不止梦到了这样的桃花扇,我还梦到了死人。”
29part09
大雨瓢泼,道路两旁的排水沟似乎有些堵塞,下不去的水渐渐漫到了脚踝,他弯腰挽裤脚,一低头却发现地上的积水居然泛起了诡异的红色。
猛然抬头,大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灰蒙蒙的建筑在磅薄的大雨中显得朦胧阴森,充满了压迫性。
虽然是雨天,路上行人和车辆比较少,可是也不至于人迹全无,刚才明明还听到车辆驶过时轮胎溅起水花的声音,不过是弯腰再抬头的短短一瞬,大街上就如死一般寂静了。
温度忽然一下子降了下来,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心失去了原本规律的跳动。
雨很大,打在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更显得四周的寂静,他惊恐地发现雨点居然是血红色的,而且异常粘稠,雨滴溅落,散开,像一朵朵血红的泼墨桃花。
街上的雨水缓缓地流淌成一条血红色的河,他想抬起脚来,可是却发现被血水胶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大雨倾盆,空荡的大街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小夏,小夏……”迷迷糊糊中,萧春夏似乎听到一把声音从遥远传来,有一个人正在摇着他的身体。萧春夏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一脸关切的玄妙可正轻拍着他的肩膀。
抬手抹了抹额头,一额的汗湿。
定了定神,萧春夏问:“小可,你怎么来了?”
玄妙可一脸的诧异,“小夏,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一直都在的,只是刚才去找哥哥了。”
萧春夏拍拍额头,颓然,“我这是怎么了?”
“哥,你没事吧?”萧春秋担忧地问。
萧春夏这才留意到萧春秋玄炫他们的存在,他有些错愕:“怎么你们也在?”
萧春秋拉过椅子在萧春夏身边坐下,“你也知道又有人遇害了,我们过来看看。哥,你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吧?”
萧春夏拍拍脸,皱眉道:“刚才做梦了。”
“做梦?”萧春秋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自从做了那个古怪的梦,他现在对梦这个词有些难言的恐惧。
对于他过大的反应,萧春夏有些奇怪,他愣愣地看着萧春秋。
“哥,你做了什么梦?”
萧春夏甩了甩头,觉得脑子沉甸甸的,让他有一种自己还未清醒的错觉,“我梦见下血雨。”
“下血雨?”萧春秋低呼。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萧春夏疑惑,“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玄炫摸了摸下巴,道:“萧春秋梦见死人,你梦见下血雨,你们兄弟的梦都不吉利啊。”
在玄炫的要求下,萧氏兄弟都把自己的梦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玄炫问萧春夏:“我听小可说,有三个女子来你这儿看病,她们都做了同一个梦,能详细说说么?”
萧春夏回想了一下,道:“那三个女子的精神状况很差,可是她们的身体状况并无异常,所以就转到我这边来了。我和她们交谈过,发现她们都被同一个梦困扰以致寝食不安。近一个月以来,她们总是发同样的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样貌,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在笑,一边笑一边把一把血迹斑斑的桃花扇塞入她们手里,咭笑着说他把东西拿回来了。”
玄炫来回踱了几步,“现在有三个男人被剥皮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同时有三个女人梦到有人塞了一把血桃花扇给她们,总觉得这两者有关联。”
听到这里,一旁的上官轩神情微变,眼神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萧春秋一拍脑袋,“被你这样一说,那三个男死者会不会和这三个女人有关系?哥,你手上有那三个女人的资料吧。”
萧春夏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萧春秋。
萧春秋刚想伸手去接,上官轩已经接过去翻看起来。
干瞪眼了一会,萧春秋把上官轩往旁边挤了挤凑上去看,上官轩看了他一眼,微微侧身方便他看。
玄炫问萧春夏:“你在发梦之前有没有觉得什么异常?”
萧春夏想了一下,“我突然觉得很困倦,本想到沙发上躺一会,可是不知怎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就发了那个梦。”
玄炫又问:“是怎样一种困倦?最好能描述一下。”
“怎么说呢,”萧春夏思考着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很突然,感觉就像打了特强的麻醉针,一下子就没了意识。”
玄炫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样说来,犯人就在康仁医院之中。”
萧春秋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叫:“什么!?凶手在医院之中?”
“谁是凶手?有证据吗?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抓起来再说!”萧春秋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蓄势待发就等玄炫说出凶手的名字。
玄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说让春夏入梦的人极有可能就在医院之中,这种梦术有距离限制,距离太远就会失效。”
萧春秋有些泄气,半晌又精神抖数起来,“那我昨晚也是被人下了梦术么?奇怪啊,要我们做那样的梦有什么目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连环剥皮凶杀案的凶手?我觉得这个人即使不是凶手,也一定和这次的案件有关,玄炫,快,我们去捉人!”
上官轩拉住往外冲的萧春秋,无奈:“医院这么大,人这么多,怎样捉?而且说不定人早就逃了,哪能这么蠢就等着你去捉。”
萧春秋一愣:“可是玄炫不是知道是谁下术么?”
玄炫摇头:“亏你还是大学毕业的,中文水平忒低了。”
萧春秋看他,一脸的不解。
玄炫道:“我说犯人在医院之中,并不是说我知道具体是谁,你听什么的,难不成你脑子里安装了转换器,别人说讨厌你就会转换成喜欢你。”
玄妙可闷笑,萧春夏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只有上官轩还算厚道没有笑出来。
萧春秋面红耳热,偏偏又说不过玄炫,玄炫性情淡漠,但有时候挺恶劣的,很喜欢看别人吃瘪。
玄炫抬腕看了看时间,道:“虽然不知道对春夏下术的人和那个变态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但他对春夏有敌意是可以肯定的,因此你们兄弟都要小心,有事再联系,我得走了。”
玄妙可拉住他,“哥哥你去哪里?春夏快下班了,等会一起吃饭嘛。”
“我要上班的,不好翘班太久。”
玄炫表现得太悠闲了,玄妙可几乎把他是月羽助手这回事给忘了。
“那下班后我去找你,我想吃糖醋排骨,哥哥今晚做这菜吧。”
“嗯。”
萧春秋不无羡慕地对萧春夏道:“哥,玄炫是你的榜样啊。”
萧春夏无所谓地道:“那你认玄炫当哥哥呗,不过你好像比玄炫大两岁耶。”
萧春秋:“……”
***
回到月羽的办公室,却见那人正在翻一叠厚厚的文件,神情专注得很。
无聊的花栗鼠在椅子和桌子之间窜上窜下,自个儿玩得正起劲,看到玄炫便撒腿奔了过来。
“回来啦,有什么收获?”月羽双手交叠支着下巴问。
玄炫不答反问:“你在看什么?”
他可不认为月羽是在看病历,他根本没有病人,玄炫隐约察觉到月羽似乎要在这康仁医院之内找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不知道跟那封寄给自己的奇怪信件有没有关联。也许是自信,也许是不在乎,月羽从没对玄炫避忌过什么,因此玄炫也是有什么就问什么。
月羽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一下,笑问:“这算是交换情报?”
玄炫耸肩,“我的情报对你来说毫无价值。”
“小炫想让我做亏本生意,这可不太好啊,总得拿些东西来交换才行,让我亲一下或者亲我一下如何?”
这样一句调戏的话,从月羽口中说出来却不显得他流氓,只是有几分戏谑。
玄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冷不防揪过蹲在他肩膀上的花栗鼠往前一按,花栗鼠的松鼠嘴准确地印上了还来不及反应的月羽的嘴唇上。
玄炫拍拍手,笑眯眯的,“亲了,感觉美妙吧?”
花栗鼠呆了呆,用同情的目光望自己的主人。
主人,我对不起你,我刚才牙齿痒,咬过沙发没擦嘴呢。
月羽哭笑不得,他抽纸巾擦了擦唇,摇头:“小炫你真狡猾。”
玄炫扬眉,眼底有几分得意。
想流氓我,算盘打得真响,美死你,可惜这里没有老鼠,不然送你一个老鼠吻,哼!
“能说了吧,你在看什么?”
月羽把面前的文件推到玄炫那边,“医院的人事档案。”
玄炫把文件转过来,只见翻开的那页是一个血液内科的医师资料,从照片上看,那名医师挺年轻的,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头长发随意扎起,相貌极为好看,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极富神采。
玄炫往姓名那栏瞄了一眼——展浣尘。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
月羽伸出食指刮了刮花栗鼠的下巴,道:“他的档案不是真的。”
玄炫也不插话,静待他往下说。
月羽继续道:“像康仁医院这样的大医院,选择医师是较为严格的,每个医生的学历、工作经历都会有详细的记录,可是这个展浣尘,他的工作经历和学历都是假的,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虚假,学历和工作经历是真的,只是这些学历和工作经历却不是展浣尘这个人的。”
玄炫敲了敲了桌面,“重点呢?”
月羽突然凑上来,和玄炫几乎是鼻尖贴鼻尖,轻笑道:“小炫来这康仁医院是想找某样东西,对么?这个展浣尘大概和你有同样的目的,我查过,他是这个月才进康仁医院的,他对疗养院工地发生的诡异事情同样感兴趣得很。”
玄炫用脚在桌脚上一撑,椅子往后滑开一段距离,避开呼在脸上的灼热气息,他淡道:“你又何尝不是别有目的才来这康仁医院?”
月羽提起花栗鼠放到肩膀上站起来,笑了笑:“对于这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要去认识一下这位展医生么?”
玄炫颇为诧异:“你不怕打草惊蛇?”
“所以得委屈小炫冒充一下病人。”
“我觉得——”玄炫缓缓道:“你这个方法很没水平。”
30part10
尽管月羽的方法是没水平,但是玄炫也没提出什么异议。
月羽似乎并不担心被拆穿,或者说拆穿了他也不在乎,玄炫想他大概就是想去了解一下对手的实力,没准被拆穿反而是他计划之内的。
还没走到展浣尘的办公室,玄炫他们就意外地找到了人,还看到了一个人意料之外的人——上官轩。
……
玄炫和月羽拿着热可可边喝边状似悠闲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雨。
此时雨已经小了下来,阴沉的天空也光亮了不少。
在他们的斜对面,上官轩和展浣尘一坐一站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隔着一个小庭院,加上下雨的关系,玄炫只能隐约看到他们脸上的神情变化,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上官轩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抬头问了展浣尘几句,展浣尘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玄炫摸了摸下巴,心里好奇上官轩和展浣尘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他们是相熟的。
虽然和上官轩只有几面之缘,但是玄炫直觉他并不是坏人,而且从他对萧春秋的态度来看,他极为关心萧春秋,甚至是喜欢萧春秋,这点就连萧春夏都看出来了,就只有萧春秋自己粗神经没察觉。
玄炫想起,萧春秋曾经说过,上官轩是一个月前调任的,而这个展浣尘也是一个月前进康仁医院的,工地挖出棺材,桑菊的出现也是这一个月的事情,是凑巧么?
月羽隔着雨幕观察着上官轩和展浣尘,他问玄炫:“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玄炫道:“像是朋友。”
月羽又看了几眼,道:“不太像是朋友啊。”
玄炫道:“那你过去问问。”
月羽转头认真地问:“真去?”
玄炫也很认真地点头:“真。”
看了玄炫一会,月羽笑了,玄炫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这时,对面的展浣尘似有所觉地抬头往玄炫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月羽摸了摸鼻子,道:“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看着上官轩和展浣尘往这边走来,玄炫点头:“很明显。”
月羽问:“我们就这样坐着?”
玄炫想了一下,建议:“你想站着躺着也行。”
月羽叹气:“站着累,坐着就好。”
小庭院真的很小,就他们说话这会儿,上官轩他们已经到了面前。
展浣尘目不转睛地看着玄炫,脸上先是露出惊喜之色,然后不知道想了什么,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轩看看展浣尘,又看看玄炫,眼露疑惑。
玄炫心下奇怪,看展浣尘的神情好像是认识自己的,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奇怪的是,对这个人他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此时展浣尘已经平静下来,伸手想摸玄炫的头,手伸了一半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于是又把手缩了回来,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都这么大了啊。”
玄炫心里越发诧异,问:“你认识我?”
旁边的月羽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上官轩忍不住问:“师父你认识玄炫?”
师父?
玄炫和月羽意外了,可是展浣尘看着很年轻,莫非他跟上官轩一样也是狐?
想到这,玄炫不由得仔细打量展浣尘。
细看之下,玄炫看出展浣尘是个道行高深的修道者,由于他灵力极高,玄炫判断不了他是不是狐,只能确定他不是人类。
展浣尘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识吧。”
玄炫再次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道:“我没有见过你。”
展浣尘道:“你只是不记得了,那时你还不满周岁。”
玄炫眼睛一亮,猛然站起来:“你认识我父母?”
“父母?”展浣尘眨眨眼睛,似乎有些疑惑,随即却又笑了起来:“你应该是说小婉他们吧,我差点以为是说——”说着,展浣尘摇头失笑起来。
玄炫极为敏感,追问:“那你以为我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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