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九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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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将那股白气从那粒种子周围剥离，这没啥特别的东西，就是感觉自己在用力，将那些白气扯开来。开始，那白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戴添一不灰心，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像着，那股白气被自己的一股无名的力量，从那里剥离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你自己动自己的耳朵一样，开始只能想着耳朵动了起来，一次又一次，久而久之，重复千百次，亿万次之后，耳朵就真的动了起来。

戴添一不知试了多长时间，终于那股白气被从那粒白种子旁边拉扯开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松气的这一瞬间，那股白气又回到了种子的周围！我靠！戴添一暗骂一声，只好再次打起精神，也许是熟能生巧，也许是他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这次，只试了三次，那股白气就又被扯离了那粒种子。

戴添一这次可没敢松气儿，他小心地继续用精神力控制着那股白气，然后用精神力要将那股白气凝成那个符文。羊皮卷里有凝气成符的顺序，戴添一就按那个顺序进行凝结，他严格按照规定程序进行。在戴添一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那个寒铁拐就像一个半自动化控制的机床什么的，里面的法阵就是一个提前编好的，启动机床功能的程序。而这个符文，就是输入机床电脑，启动这个程度的指令。

计算指令代码，那可不能有半点马虎，错一点，程序运行就会出错。

戴添一想到这里时，一时恍惚道：这宇宙说不定就是一个大的运行的计算机程序，而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就是宇宙这个大程度运动的代码运动。

凝结符文比剥离精神力可难了许多，不过，这也是打发长夜漫漫的好办法。否则，一个人在这里，断了双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寒风中寂寞像等死一样的滋味，可不好捱！戴添一这样修练着，也算是有了寄托。否则，长夜漫漫，情何以堪！

这种集中精神，凝符成文的操作可不轻松，尽管夜已渐深，寒风嗖刺骨，但戴添一的额头上，竟然隐隐见汗了。

（今天第一更！小子还是请求大家的支持！小子对符文和法阵的解释大家可还满意？内视一段东西，千金难易，不过各位并不是修道之人，小子也就贱卖了，嘻……票，投票，推荐票；藏，收藏，架上藏！当然，帮小子将书推荐给朋友的，小子感激不尽！）

第八章：一符摧动力千钧

棕熊赤血带着自己的三个妻子和五个孩子组成的部落，缓缓地行进在夜色中。

赤血一步一摇，有些喘，他的脖子上还不时地有血滴哒着。黄昏时，他的部落进入了追风豹风遥部落的领地，结果就引发了一场大战，赤血一掌拍烂了风遥的一只眼睛，而风遥的爪子也在他的脖颈上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三个妻子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不过，最年轻的那个妻子好一些，毕竟她还有一头吃奶的小熊。所以战斗时，赤血有意识地保护着他。

赤血的五个孩子中，两只已经快成年的公熊和两只还要小一些的妹妹熊，也都在刚才的战斗中挂了彩。最小的熊崽也是雄性，不过刚生下来没多久，还在吃奶期，这会儿还正在妈妈的怀里，吊在妈妈身上，哼哼叽叽地找奶吃。

棕熊虽然只是三级妖兽，比追风豹低一个层次，但赤血是一只已经修出了妖核的妖兽，正是最强盛的时期。相比还没修出妖核的四级追风头领风遥，还要强上一些。所以风遥受的伤要比赤血重多了。

不过，那里毕竟是风遥的领地，风遥的妻子和孩子都比赤血多，赤血也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出了风遥的领地。赤血的流浪也是没办法，他本来的领地，被一只已经进入狂化期的黑虎王占领了。黑虎是五级妖兽，又进入了狂化期，根本不是赤血能抗衡的。所以，黑虎王一出现在自己的领地里，赤血就交出了领地，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损失了一个已经进入妖修结核期的儿子和一个妻子的代价才逃离了自己的领地。

赤血现在需要尽快确定一块领地，让自己的部落休养生息。不然，这样再跋涉下去，得不到休养，说不定都会给一些低阶的妖兽捡了便宜。

修出妖核的妖兽一般都有一定的智慧，赤血知道，离人类越近的地方，越是凶猛的妖兽少些，那里的地盘也就好占一些。但做为万灵之长的人，却也是妖兽们最害怕的存在，虽然从个体、从武力上，人要比妖兽低得多，但人却从生下来，智慧就比妖兽要高一些，他们关于炼治各种法宝，并借助这些法宝来猎杀妖兽。

不过，幸好赤血只是想找一块临时过渡的领地，让妻子和孩子们休息几天，然后，他们就会离开，去蛮荒之原寻找合适的家园。那里是妖兽聚集的地方，肯定有合适自己这一阶妖兽建立领地的地方。

赤血站在一处山谷口，他伸出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夜风中，有淡淡的人族的气味，也有烟火味，熟食味，淡淡的。赤血根据这味道，就判断出人族的居住地，就在山谷的另一头儿，大概有六七十里的地方。一般这么远的地方，就是像它们这种高阶妖兽所能接近的极限了。

再往近靠，就容易被人族发现了。

正所谓天有一亏，地有一补！世上的万物都有一种微妙的平衡，越是高阶的妖兽，繁殖能力就越差，而越是低阶的妖兽，繁殖能力就越是。所以，越是接近人族的地方，低阶妖兽越多，这些低阶妖兽就给人族提供了最基本的皮毛和食物。

高阶的妖兽，只有人族中的精英人物，才会有需要，才会猎杀。

赤血哼了几声，两个妻子就开始寻找合适的洞穴，两个妹妹熊则照顾那只养崽的妻子。赤血有些疲惫地伏在了地上，对着两个儿子熊哼了几声，两只快成年的公熊就往前继续前进，它们需要去猎杀一些低阶的妖兽，给疲惫的部落成员提供食物。

一只公熊往山坡上走去，而另一只公熊，则是顺着山谷进去，去的方向，正戴添一所在的那个方向。

戴添一终于将那个符文凝结成形，符文淡淡的，并不像神秀打入的那粒精神力种子中显示的符文那样清晰，但却确确实实是一粒明确的符文了。他现在就按照羊皮卷上的运行法门，用精神力将符文控制着，从华池中顺着眉际颈侧往下，过肩进，进入手臂。那符文一点点顺着经脉移动，一点点移向他的掌心劳宫穴。

符文过处，一股热烫烫的感觉，经脉被这热气一炙，隐隐地就有些做痛的感觉。

戴添一忍着痛，精神力控制着符文，慢慢地移动着。

就在这时，一股呼哧呼哧的声音，出现在头顶，戴添一没有敢睁眼睛，他虽然知道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善类，但他现在正到了运符的关键时刻，丝毫不敢松懈，否则，符文在经脉里炸开，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凭本能他就知道，这种精神力凝结的符文，肯定是一种精神能量，否则它也不会有崔动寒铁拐里法阵的功能了。如果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炸开，那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出现在戴添一头顶的，正是那头走入山谷中的公熊。

虽然这头熊是天生的妖兽体，但他还没完全成年，根本没有凝结妖核的迹像。

所谓妖兽，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妖兽，生下来只是妖兽体，也同普通的野兽差不多，只是身体更强健一些，兽血中有些妖气因子。只有等成年后，兽血中的妖兽因子凝而成块，在兽头华池里结成妖核，才真正成为妖兽，也就有了一定的智慧，而且，就继承人天赋妖兽的一些法术能力。

有了智慧，也就能开启妖兽与生俱来的修练能力，最终将妖核修成妖丹。

修成妖丹之后，妖兽就有了进阶能力。随着妖丹的一步步强大，妖兽就不再受级别的限制，一只三阶的棕熊，只有妖丹不断地进阶，完全有可能在有朝一日，进化成龙一样的十级妖修存在。再住上就可以和人一样进入化体境，可以随意变化形体，不过，妖兽进入化体境之后，并不是非要化成人的样子，而是它们最喜欢的变化成的样子还是人。

毕竟人这种形态，是智慧形生物最合适的形体存在了，这是多少代进化选择的结果。

只有是知慧型生物，就会感受到这个形体给发挥智慧带来的那种方便。

人进入化体境，也就有了孙悟空一样的七十二变。其实七十二变，是八九之数，并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极言其多之意。人一旦进入化体境，是可以变化成任何东西，而非仅限七十二变之数。

这头将要成年的公熊还没脱掉兽性，自然也就继承了熊类不食死物的秉性，所以虽然嗅出戴添一躺在这里，是个人族，却没有立刻攻击，而是本能地嗅过去，判断他的生死。

戴添一也算是歪打正着，他没理会这头熊，而是闭着双眼，一心一意地运动符文入手，因为用心，所以连带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这头熊感觉到戴添一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但却又隐约感觉到有点活气儿，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他不住地嗅着，并伸出舌头去舔戴添一的脸。

粗糙的熊舌添到脸上，加上那股腐臭的气息，熊吃肉，但不刷牙，那种气味儿可想而知。戴添一给熊舌在脸上一卷，一阵刺痛。那股气息再一入鼻，搞得他几乎要呕出来。这样一打扰之下，已经运到手腕处的符文就一阵散乱，好像要爆开消散一般，手腕处如火炙一般。

戴添一忍不住轻喝一声，凝精会神，精神力一强，一下子重新压制住那道符文，将强向手掌劳宫穴压去。这一下因为他凝精会神，而且有了疼痛刺激，那道符文就嗖地一下，顺着经脉进入了劳营穴。

而这时，棕熊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活物了。当时张开大嘴，就对着戴添一的脸上咬过来，熊息扑面，獠牙张圆，千钧一发。戴添一的武术本能就发了出来，他左手本能地往上一格，就挡在了熊牙之下，那只熊就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臂。他的右手也就本能地往上击去。

但就在这时，那只符文已经出现在劳宫穴上，就在那只符文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只压在他腿上的寒铁拐，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心，那符文就一下子没入顺拐的横把上，注入到拐把的法阵里。

那只寒铁拐就被他的右手轻轻地挥起，击在了熊头上。

熊牙刚咬到肉里，戴添一的血刚流出来，拐就击中了熊头。那头公熊口中含肉，却是一声没出，就给击碎了天灵盖儿，死得不能再死了。

戴添一左手吃疼，右手一击之后，就本能地再抽拐回来，又是一击。

这一击，如击败革，公熊早在上一击就已经死了。

戴添一将右手的拐这才放在边上，他伸出右手，掰开了咬在自己手臂上的熊吻。心里不由地恼火道：“我靠你贼老天，打断了老子两条腿了，连手臂也不放过，四肢去了三肢，让老子在这新世界里怎么活？”

在就戴添一在那自怨自艾的时候，山谷口那边，一只熊吼声惊天动地。

发出吼声的，正是棕熊赤血！血肉相连，已经修出妖核的棕熊赤血，分明地感觉到了自己一个儿子已经死亡的迅息。

随着赤血的吼声，三个妻子和两个妹妹熊都往他身边集中，远处去找食的另只公熊也发出回应的吼声，吼声中充满了愤闷。动物的思维很简单，吃了亏，咬回来。

刚刚放松精神的戴添一忍不住叫出声来：操！还有更惨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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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主弱仆强遭算计

棕熊赤血的叫声，不仅仅惊吓了戴添一。

这个时候，在翻过戴添一看到的那道山梁后面，半山脚上有一个山洞。洞里正打坐着一位修士真人，这人的打扮倒是和一般的道士打扮差不多，不过，不像我们常见的道士一般都着青衣，而是穿着一身红衣。

修士一张开眼睛，就轻声自言自语道：“一只结了妖核的三级妖兽，竟然敢到离我人族如此近的地方，示威咆啸，真是熊心豹子胆！当我地虚门是吃素的吗？”口中说着话，却是一招手，一道银光就从袖子里射出来，悬在眼前的半空中。

这名修士就从盘坐中站起身来，而那道悬在空中的银光，随着他的站立动作，却降到了他脚下一步高的地方。一抬腿，这名修士就站上了那道银光，手捏剑该一挥，一道符文就从手指尖打入脚下的银光中，那道银光一盛，就往前飞去。

修士驾着飞剑，就出了洞府。

这时，棕熊赤血已经发出一第二声吼叫。

这名修士就轻声咦了一声，自语道：“这个三级妖兽叫声如此之惨，中气受损的样子，难道是给人猎取压迫不成？不过，谁这么晚还会猎杀妖兽……”心中想着，却是崔动脚下飞剑，直往赤血叫声那里飞去。

戴添一这时已经再次握住了那只寒铁拐，不过，他手掌劳宫穴那里，那道符文已经比刚才更淡了。他也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寒铁拐比刚才重了一些，显然是符文变淡的原因。

不过，他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分明听到两声熊吼，显然不是一只，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抗住。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天上白光一闪，一颗流星从半空中闪了过去。不过，这颗流星似乎离自己很近，上面好像还有个大黑影。

戴添一已经发现，这个次元空间里的夜晚虽然没有星月，但却比原来的那个世界亮上一些，没有那么黑暗。那个流星飞过去时，戴添一看到流星上面似乎是一个人的影子。

他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一动，就牵动了伤腿，忍不住哼了一声，他这才想起，自己收拐杀熊，竟然忘了将自己的断腿摆正。当时就忍了疼痛，身体往后移动一点，将那只断腿摆在平地上。眼睛却盯着流星飞去的那个方向。

意外的，他看到流星竟然一下子停到了那个山谷口，接着，那里就有一个人影微微地发出光亮来，戴添一这下看清了，原来流星上面站着一个人，这个时候，那人身上就发出隐隐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出形来。

“呔！何方妖兽，在地虚门地界里大呼小叫，意欲何为！”那人一显出形来，就吼了一嗓子，声音中竟然带着隐隐的雷音之气，听得戴添一不由感觉到一阵气血不稳，随即他静心凝气，才平稳下来。

棕熊赤血给这人一声呼喝，竟然再没敢大声吼叫，只是发出隐隐的吼声，似在诉说什么一般。那人却根本没有答理，只是叫道：“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灭你形体，取你妖核！”

这一嗓子之后，谷口那里一时再没了声息，片刻之后，隐隐的熊吼之声，越来越远。

半空中的人这才一下子隐了身形，那道流星光芒一闪，又飞了回去。

戴添一这时才终于放下心来，将铁拐放开，双手整理自己那条伤腿，戴家以武传家，这捏筋正骨的法子，他也是熟手。当时摸着黑，忍着痛，将自己的腿骨一一捏正，没有家具，就收用了两根铁拐，一边一个，摆在腿的两侧，算是对那道断腿有一点固定。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山谷之中，更是寒冷。

戴添一就将刚才自己打死的那头熊往前扯了扯，竟然没扯动。于是他就将自己的身体挪挪，挪入那熊的怀抱，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熊爪，顾得不那熊身上骚气难闻，就躺在了那暖和的皮毛里。脑子中还想着刚才那驾流星的人，这就是传说中修道有成的人吧，他想。看来修道还真是让人期待的东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修到这种能在天上飞的地步。

自己现在还是要练四宝拳的时期，也就是修道还没入门的时候，估计这一天，不知道还得多远。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谢思，自己来到这个次元空间世界，不知道谢思小宝贝怎么样了，想来应该没事吧。自己这个祸首一除，对方应该不会为难她和钟九哥吧……想着想着，戴添一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凝精会神练符成文一整晚，也确实累得头痛了。

就在戴添一睡去时，在他手里的灵戒里，白衣僧人对着青衣道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青衣道雁魄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自己行逆天之事，不劳而获，得了三粒精神力种子，自然有得应天劫之数，断腿伤臂，也是当受之罪！”

白衣僧人神秀脸上明明想笑的样子，却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道：“我们将精神力打给他，让他在没结丹之前，就感受到魂道天机，这……算不算做弊呢？”

青衣道雁魄一样地忍住笑意道：“我们只是给他一种练功保命的方法，毕竟我们不能过多的干涉他修道上的事情，至于他自己领悟到魂道的一些天机，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白衣僧人深以为然，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的，是的，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说着话，终究忍不住道：“不过，这小子领悟还真是快呀，不到一天，就能凝出符文来，比别人修几百年都快，还真是令人期待呀！”

雁魄这时忙一本正经地道：“不可说，不可说，佛曰不可说！”

两人这么一本正经地掩着耳朵盗着铃，终于忍不住，两个无良的大叔就都笑了起来。

雁魄一边笑一边道：“我们成大道的希望就在这小子身上了，所以做点弊也是应该的！”

白衣僧这时那还有平常那种俊秀中带着神气的样子，有点猥缩地笑道：“是极，是极，就是玉皇大帝知道了也不能怪我们……不过，我还是给这小家伙先治治腿吧！”说着，就合上了眼睛，似乎神游体外，而这时，戴添一的腿上，周围的泥土就往他腿上裹去，形成一个套筒，然后这些泥土，就化成了石质，套在他的伤腿上，合丝合缝的，就像在医院打了石膏一样。一会儿后，白衣僧就睁开了眼睛，对雁魄道：“我已经将他的腿固定好了，你施法让他睡踏实一些，对他有好处！他今天精神力损耗太厉害了！”

雁魄道人听了，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伸手打出一个法诀，戴添一立刻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睡得死死的了，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了。

可怜的戴添一并不知道，他给自己的两个器灵算计了，吃了不应该吃的苦。

不过，也难怪，像这种主弱仆强的情况，做主人的给人算计，也再正常不过了。

戴添一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和谢思在公园里划船，那公园分明就是西安的兴庆公园，他们以前最喜欢在那里划船。兴庆湖里有一处比较秘密的地方，那是穿过一个桥洞后，那里有大片的树，斜斜地长到湖面上，树丛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种植了一些藤类植物。就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下面很阴凉，夏天时，里面也没蚊虫，戴添一第一次和谢思进行身体探索时，就是在那里。

那还是高二的时候，他在那里，第一次对谢思耍了流氓。

那手感真的很好！他当时热血沸腾，不过，后来谢思却哭了，一边骂他流氓一边哭，哭得很伤心，却紧紧地搂住他，眼泪都流到了他的脸上，当时一颗泪流到了他的嘴角，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将那颗泪抿到了嘴里，那颗泪很咸，咸得他发誓，一定要对她好。

现在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梦中，他似乎又听到了谢思的哭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确实有人在哭，但去并不是谢恩，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的眼泪都掉在了戴添一的脸上，戴添一这会儿却顾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腿挺疼的。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一辆摇摇晃晃的车里头，他一下子坐起来，摸向自己的腿，别把他的腿歪着放在那里，那不是就惨了。

戴添一的突然动作，吓了女人一大跳，几乎是跳起来，叫了一声啊！

戴添一这才看到自己腿上，已经给打了石膏的样子，不由地哦了一声，放下心来。这时俩人四目相对，女人一手掩口，惊道：“你没死？我还以为你已经……那么大一只熊……”

戴添一就感觉女人的眼睛看起来很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样，忍不住疑问道：“你……”

女人这才像惊醒一样，道一声：啊！一伸手，将搭拉在一旁的面幕拉上，遮住了脸庞，一边遮还一边道歉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

戴添一分明认识，这就是昨天那个女人。

原来女人一大早就带了村里人来救戴添一，去了就看到戴添一和一头大棕熊扭在一起。也许是太累了，戴添一睡得极死，人们搬弄了半天，都没醒来。人们不知道，这是雁魄的法术做怪，因为戴添一左手臂上的血在睡眠中不知不觉染了一脸，所以大家还以为戴添一力杀棕熊，力竭而亡，与棕熊同归于尽了。

女人就是心善，看着戴添一的惨样，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而这时，雁魄使的法术时间已过，戴添一却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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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蔓蔓融融一家亲

戴添一搞明白了这些事情，看自己的腿也给处理过了，还以为是女人和带来的人处理的，也没有多问。这是明显得是一辆车子，在路上颠颠簸簸着，戴添一看到车子里除了女人，再没有别人了。

车子明显的并不是载人的马车，而是普通人家的载货的那种车子，不过在车上临时搭起了防风的布幔，车厢里铺满了干草，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挺舒服的。他突然记起了那对惹祸的铁拐，忙问女人道：“呃，我的那个……那个压断的腿的……”想起昨天那种狼狈样，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任谁被自己的兵刃法宝打断了自己的腿，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吧。

女人没有说放，但戴添一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笑意。

女人的手指着戴添一的身子后面，戴添一转头，看到一只拐静静地放在旁边靠近车板的地方，不过只有一只。忍不住刚想问另一只呢？还没开口，面前的女人就善解人意地挪开了身体，另一只拐静静地躺在她的屁股后面。

“你这拐太重了，怕放到同一边车子不平稳了……”女人解释道。

“呃，谢谢你！”戴添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子，脸还是有点嫩气的。

女人没再说话，俩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车子里，一时无话可说了。不过，戴添一明显感觉到女人以一种好奇的目光，不时地偷偷打量他，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老着脸子，将目光看着草堆，好像那里生出一朵花出来。

时间一长，索性闭上了眼睛，装做养神的样子，心中却盘算着，到底会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这个新的地方，自己该怎么来混生活。

想到自己现在四肢伤了三肢的凄惨样子，他又顺便地问候了一下雁魄和神秀家的女性什么的，然后就在想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长，能用一只手混生活……

车子吱吱咛咛地往前走，戴添一的脑袋里也吱吱咛咛地转个不停。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算命！戴添一的另一门家传本事，老太爷给他小时候看的书很杂，正统的当然是黄帝内经、千金方之类的；而其他一些修道的、练丹的都有所涉及，当然，戴添一看得最多的，还是一些有关命相的东西。毕竟，那是老太爷最拿手的东西，也是他们这一支戴家人在西京城里混饭吃的东西。

正当戴添一想着自己该怎么算卦骗人的时候，耳边传来女人一声轻轻的喂声。

戴添一睁开眼睛，女人正看着他。

“呃，什么事情？”他头次和谢思之外的年轻女性打交道，还是有些不适应。

“马上要到村子了……”女人说，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闪开，虽然隔着面幕，但戴添一分明感觉到女人脸红了：“我昨天回村，想让人出来救你，就给人说你是我在集市上碰到的娘家兄弟……毕竟我是一个寡妇，如果和个陌生男人的瓜噶，会让人闲话的……一会到村子之后，大家问起，你也这么回他们……”

戴添一听了，理解地点着头，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谈不上非常漂亮，但却眉清目秀，长得很耐看的那种。而且刚才没带面幕时他分明看到女人很年轻，甚至看起来很小的样子，虽然打扮老气，但年龄应该和谢思差不多吧。

昨天听她口气里，她好像还有一个孩子，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个小寡妇。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女人小声道。

“我叫戴添一……”戴添一将名字告诉了她。

女人点点头，却是小声道：“我叫芸娘……”

戴添一轻声问道：“不用我改名字吗？和你改成同一姓？”

芸娘轻轻摇摇头道：“我是三年前和阿毛的爹爹搬到这个村子的，那时阿毛才一岁，我是他家收的童养媳，从我记事起就同阿毛爹生活在一起，从小就听他芸娘、芸娘地叫，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该姓什么……”

戴添一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对于他来说，来该是故事里的事情，现在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只是下意识地道：“对不起！”

芸娘就笑了道：“这事和你又没关系，你又说什么对不起。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说不定你比我小呢，让我看你到底是我的兄还是弟？”说着话，她明显地活泼了一些，看来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天生就对哥哥弟弟妹妹之类的话题比较感兴趣。

戴添一给她突然之间展现出来的活泼劲弄得一呆，心里一动，仿佛就看到了谢思样子。

想到了谢思，他的眼神都温柔了一些，却是老老实实地道：“我十九……”

女人啊了一声，却是道：“看不出来你已经这般大了……”

戴添一听她话说得老气，忍不住就笑了道：“你呢？你多大？”

女人扭捏了一下道：“我也十九……”说着就将头低了下去，脸却一红接着道：“还差两个月……”

戴添一不由地狂汗，才十八岁就已经有一个四岁的孩子了，这是什么世道。

正在这时，车子就停了下来，外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十三家的，车子是赶去你家还是直接去棺材铺……”

女人这时才像惊醒一般，忙道：“张大叔，直接到我家，我哥哥没死，还活着……”

外的男人就噢了一声，车子就继续往前走了，声音中的那种淡然，好像生死很随意一样，让戴添一不由地一阵恶寒，难道这里的人见惯了生死，所以对生死看得这么淡。

女人这时才对戴添一道：“阿毛他爹姓石，家里排三，村里人都叫他石三……”

戴添一这才明白，刚才那个张大叔叫的是“石三”家的。

车子再次停下来时，女人就站了起来，撩开车上布幔，下了车子。却是用手举着帘子，没有放下，接着，就过来一个帮忙的汉子，一边叫着石三嫂，一边上车，将戴添一半抱半扶地弄下车子。一下车子，眼前就是一个简陋的院门。从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