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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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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才不过真正开始——

第七卷 君临天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首蓦见.无语凝噎

夜晚的建业,依然是繁华如水,锦秀万千,一辆马车,悄然停在紫陌长街最中心聚宝斋的门口。

这些天,聚宝斋的大门一直紧紧的关闭著,过往行人无不诧异,也没有人见过聚宝斋来过一个客人,此时夜幕降临,灯火辉煌之下,从马车之中,走下一个背著琴囊的少年。

他似是沉吟了一下,竟有些举足不前,过了片晌,方才举步,踏著石阶,走到聚宝斋门前。

抬起的手,顿了顿,最后这才轻轻敲了下去,三长三短,很久都没有回音。

一个过路的人见状,好心的提醒他道:“这位公子,老朽看你还是别敲了,聚宝斋这个地方好奇怪的,从来不见任何客人。没有人见过有人进去过。敲再大声,也没有人会应你一声的。”

背琴少年转回头来,那路人见到少年略有些清逸的面容,倒是不禁一怔,这个少年,长得倒是不赖。

那背琴少年的声音似是因为长途劳顿,略有些沙哑,再次回到建业,不知道,一切还是不是和他走前一样?

“多谢!”他对那个路人说道,不知为何,见怪世面的那个老人,竟然因为这一句多谢,而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

摇了摇头,对少年说道:“客气了,公子不信,老朽多言了。”说罢,他转身走开了,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竟然有一种受惊的感觉,这个少年,只不过是略有些清寂,世间多少文人士子,都比他更加夺目,为什么这个人,却有一种让人为之惊艳的感觉呢?

就在此时,身后的从来紧闭的聚宝斋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青布老者探出头来,叫道:“是谁呀?这么大晚还敲门……”

一看见门外边石阶之上站著的那个黑氅少年,那青布老者“呀”的一声,叫道:“少东家,是你?”

背琴的少年道:“是我,桑老。”

那青布老者仔细的盯著少年看了半天,这才确认,顿时连招呼都忘了打,就连滚带爬的向楼上冲去,连声喊道:“啊,真的是少东家啊,您回来了,少东家回来了,少东家回来了……”

那个过路的老者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不由得惊讶的望著眼前的这一幕,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背琴的少年站在门口,没有动,灯光映照之下,他的影子,拖在长长的石阶之上,明明灭灭。

不一会儿,整个聚宝斋都轰动了起来,一个白衣女子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穿著一袭薄薄的中衣,就狂风一般的冲了下来,让那个看到这一幕的路边行人,都无不惊讶得目瞪口呆,这个女子看似柔弱不堪,不想竟然做出如此的举动。

身后楼上,接连跑下一群小女孩,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却都是已经如同少女般亭亭,来到门前,将那个背琴的少年围在了里面。

那个过路的老者,只觉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些女孩,日后哪一个,不是天香国色,绝代佳人,而且更加难得的是,各有特色,或清秀、或冷漠……无一相像,平日一个都是难得,今天竟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

所有人面上都是狂喜之色,那个白衣女子晶莹的足踝,踩在冰凉的石面之上,竟然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早已忘掉了这一切,到得背琴少年的面前,反而停了下来,望著那个少年,水晶眼眸之中满是细碎的疼痛,还有刻骨的思念,虽只分别半月之余,然而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千万年之久。

一步一步的向著少年走去,白衣女子梦厣般的问道:“真的是你么,公子?真的是你吗?”

她轻轻的问少年,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来,一直以来,她虽然柔弱,从小到大,却从未在他人面前轻易流过眼泪,而现在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却忍不住,晶莹的泪水,滑落她那白晰如玉的面颊。

背琴的少年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是我,情儿。”

只说完这一句话,那个白衣女子一时恍若疑在梦中,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真的是你,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竟至凝噎。

背琴的少年的声音微微沙哑,向著那白衣女子,伸出手去,习惯性的拍拍白衣女子的头发,道:“是我,最近,你还好吗?”

那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一头扑到少年怀中,少年面色一僵,随即想到什么,却柔和下来,第一次伸出手,环臂抱住了这个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三年的女子。

四周的那些少女,面色各异,原来的狂喜渐渐消退,看到这一幕,却不由得都沉默了起来,不过,或多或少的,又都有一丝欣喜。

或许,真的没有什么人,能比情儿姐姐,更适合待在公子的身边吧。

众女虽然心情都很激动,都想公子抱住的,能是她,可是,此刻,她们却只是默默的看著这一幕,衷心的祝福他们。

那青布老者脸上虽然爬满了皱纹,此刻悄然回来的他,看到这一幕,皱纹也似乎舒展开了许多,一双老手不停的搓著,他是真心为他们高兴。

良久,似是想到什么,不由得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居然连这个都没有想到,于是悄悄的又退了下去,没有打扰众人,到后院吩咐厨子,准备酒菜,庆贺少东家的无恙归来。

良久,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流逝得特别快,情儿蓦然惊醒,脸上顿时通红,便想脱身出来,一转念,看到公子抱住自己的双臂,靠在公子的胸膛之中,有一种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害怕。

蒋琬不在的那段日子,她就仿佛连心都空了一般,然而见到蒋琬回来,将自己搂在怀中的那种真切的感觉,却让她仿佛一颗大石又填回了心间,整个人都充实了起来。

只要公子还在,她活著,才能觉得到意义。

虽然四周众女都没有说话,聚宝斋门口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对著这一幕罕见的景象指指点点,聚宝斋第一次长开大门,而且里面住著的,原来一直是这样一群如花似玉的绝世女子,而这其中赤著玉足站在石阶之上与那背琴少年相互拥抱,更是焦点,听到这些声音,情儿虽然感觉到极为羞涩,却对靠在蒋琬身上的这种感觉极为依恋,最后在蒋琬怀中动了一动,然后就静静的伏在蒋琬怀中,只是不敢抬头见人,蒋琬笑著,安慰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

只是两人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蒋琬微笑著说道:“情儿,我们进去再说吧?”

情儿只有点了点头,低头说道:“好的,公子,你一定累著了吧,快进来!”说著便挣了一下,蒋琬放开她,却伸手握住了她手,携著她向里面走去。

情儿见蒋琬松开她,不由得心中一空,直到蒋琬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她顿时又高兴起来。

众女跟在两人身后,忽然紫苑情不自禁,惊道:“情儿姐姐,你……你没穿鞋子啊?”

情儿“啊”了一声,低下头一看,登时面红耳赤,她听到桑西川说少东家回来,只觉得一刻都不能待,刚才一直待在蒋琬怀中,根本不记得这事,直到紫苑提起,这才感觉到脚底冰凉,已经冻得僵硬了,仿佛一块石头一样,都麻木了。

蒋琬神色之间有些责怪,不待情儿答应,便伸手将她整个横抱了起来,将大氅拉开一线,将她冰凉的双足放到胸前,用大氅盖住,这才弹了弹情儿的鼻子,柔声道:“现在还冷吗,傻丫头,以后公子不在了,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情儿一听,顿时急道:“不,公子,情儿再也不要离开你,求求公子,你以后,再也不要抛下情儿,无论前面有什么艰险,也让情儿陪著公子一起,好吗?”

紫苑说道:“是啊,公子,情儿姐姐在你被那个老和尚捉去之后,这些天都是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消瘦了好多,连苑儿看了,都觉得不忍,不过苑儿知道公子天资聪颖,一定能想到法子,巧妙用计,从敌人手中逃出来的。果然没错,公子这不真的回来了么?”

蒋琬苦笑不语,她们哪里知道,要想从堂堂魔命宗宗主萧白鹿的手中逃脱,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虽然萧白鹿现在已经遁入空门,却还是会做出为了悲禅报仇而不惜使用破玉拳功,伤到自己的意气之事,显然并没有真的看开。

而且他临死之前,都在计算‘天下’的命数,熬干心血,遁入空门,只怕更多的是借死退隐,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便宜之计罢了,经历见闻,又怎么能是蒋琬所能得以迄及,什么样的招数没有见过,当然也不是说蒋琬没有办法,只是他却带著一种随波逐流的性格,你要幽禁,这,亦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仅此而已。

若非萧白鹿最后死在了那个卦相之上,他亦出不来舍利塔,纵然出了舍利塔,也绝不是他的本事,而且没有一丁点脱离苦海的欣喜之意,反而凭添了许多悲凉。

向紫苑说道:“这次,公子能出来,不是靠本事。”他本来就是一个懒得解释的人,说完这个,就不再说,低头向怀中的情儿说道:“公子在这里答应你,自此以后,无论多么危险,都不会离开你,更加不会抛弃你。”

情儿好看的眼睛之中闪烁著晶莹的泪光,显然这蒋琬的这个承诺惊喜得不能自已,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蒋琬伸手替她拂开被夜风吹散的头发,笑道:“你不相信公子么?”

情儿急忙答道:“相信,情儿相信公子。”说罢便一头埋在蒋琬怀中,心中只觉和股甜蜜,充斥满了她的心。

她在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情儿的心很小很小,不往任何时候,都只装得下一个人,有了这个人,那么,她的心就已经填满了,所有的一切,就算大海干枯,泰山倒塌,世界毁灭,她都不会关心。

她只关心,这个自己注定要跟随一生的男子的一皱眉,一拂袖,一句小小的问侯,甚至,对她任何的伤害。

因为这同样,也是一种生活,而且,是她能拥有的,全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不用理会流俗的目光,哪怕世界皆是骂名,蒋琬在众目睽睽,不敢致信,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抱著情儿,走入聚宝斋之中,这在当时,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这个少年人,到底是谁?

这个白衣的少女,又是谁?

还有这座聚宝斋,到底是干什么的?

没有人知道,众女尾随著蒋琬与情儿,走入聚宝斋大门之中,这座从来都不打开,令行人讳莫如深的大门,又“砰”的一声,紧紧的合在了一起,将世界的目光,都挡在了门外。

直到两人进入聚宝斋的大门,暗处的一双眼睛,这才消失,或许,第一个到这门外的,不是情儿,而是这个一直都隐身在暗处的黑衣少年吧。

今朝。

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第七卷 君临天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青梅如豆.红袖添香

蒋琬抱著情儿走上二楼,吩咐紫苑去情儿的房中将鞋子取过来,情儿穿上鞋子之后,站在蒋琬面前,紫苑将这些日子在建业发生的大事将紧要的简略的向蒋琬叙说了一遍,江如雪的孔雀楼已经确认为蒋琬效力,灵芝公主吴婉与十三皇子昭王李穆进展迅速,在外人看到,至少在所有有心人的眼中看来,他们已经是形影不离了,吴婉渐渐的,通过李穆,影响到了南唐的政坛。

不过这些都不关蒋琬的事,倒是另有一则消息,稍微吸引了一些他的注意,那就是一个月前方才来到建业的那个,带著两个侍女,居住在城东云间客栈的那个据说仿佛月殿仙子一般的白衣女子,外间有传言,说她有可能是来自西域圣地香雪海里的女子。

这个消息本来只是传言,只是当这个传言之中加上了香雪海三个字之后,就一下变得不寻常了起来,因为,天下没有人不知道,香雪海是什么样的地方?

如果说三十三天就是人间仙界,那么,香雪海就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了,因为那里一年四季,都是繁花似锦,长开不败,奇花异卉;处处皆是。

那里,是花的海洋。

传言说那里终年弥漫在一种醇畅的花香之中,身处其中,都只觉得心醉。

香雪海是西域的圣地,而最令情儿众人关心的,其实还是因为,香雪海里面,有一样东西,而这种东西,除了香雪海与三十三天之外,再无他处可寻。

这就是百宝香。能医治蒋琬眼睛的,最后一味药材。

长乐未央剑虽然在蒋琬手上,但却苦于找寻不到藏宝图的所在,所以三十三天,更加不用去寻。

那个几乎,只能说是妄想,所以,如果想要治好蒋琬的眼睛,便不应该花费全部的精力在寻找三十三天的藏宝图身上,而是与寻找香雪海所在地一起进行,双管齐下,这样才有可能,最快最大可能的让蒋琬复明。

可是为什么天下皆无,而偏偏只有这两个地方才有百宝香这种东西生长呢?

莫非,这其中,也有著什么外人所不知道的联系?

再联想到据他所知,有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在黑市之中花三千金,悬赏长乐未央剑的下落,蒋琬不由得豁然而悟,或许,香雪海、神秘白衣女子、长乐未央剑,甚至于传说中埋藏著无穷宝藏的三十三天,都有著丝丝缕缕牵扯不断的联系。

而这一切,现在却只能是猜测,非得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人们才会惊觉。

挥了挥手,蒋琬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事,说道:“做的不错。”

紫苑退了下去,接著,倾城走上前来,向蒋琬行了一礼,说道:“公子,你在之前交代倾城办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

蒋琬点了点头,示意倾城继续说下去,倾城见状,这才续道:“我们已经查清,凤凰阁在南唐掌权最高的三个人,一个叫冥王、一个叫凤凰、一个叫老丈。”

“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的真正身份,就算是凤凰阁中的高层,都并不认识三人,只凭信物以及暗号,还有各自知道的那些秘密方式,才能跟凤凰阁中的下层接触。”

“而且每层都是脱节的,就算是这三个人,都完全不知道除跟自己接触的人之外的任何事情,按照得来的信息汇总分析出来,倾城认为,这三个人之中,冥王是表面上的领导,在三个人之中拥有著绝对的权威,似乎是深得鸠摩国派下来的,而且武功最高,恐怕除了宗师级人物出手,无人可以对付得了他。”

“而另外两个人凤凰与老丈,凤凰应当是负责整个南唐境内的所有明处暗处的生意,只负责提供财源,而不涉及凤凰阁的秘密收集,消息传递,而老丈,这个人很奇怪,我们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有关于他一丁点的信息,只是大致知道,这个人,在凤凰阁中,很为失意,似乎从来不插手凤凰阁中的任何事务,但却也没有人敢动他,就和隐居了一样,只是他的隐居之地,却很难查到。如果公子真要动手,那么,首先要杀的,就是这个名叫冥王的人,如果公子真的想控制凤凰阁,对凤凰就只能以收服为上,只是……”

说到这里,倾城顿了一顿,面有难色道:“就算我们掌握了他的行踪,并且能成功伏击他,但依我们的实力,不说他身边几个行影不离的属下,武功就绝对不低,再加上他,我们……连半成胜算都没有!”

倾城边说边看向蒋琬的脸色,却见他听到这个,仅只是微微一笑,显然早已料到,没有半点担心的神色,不仅问道:“这样……我们还要伏击冥王吗?”

蒋琬淡淡道:“自然,计划不容更改,你不用担心,公子有法子让他这一次来得去不得了。”

他没有再多说,众女却心中都泛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就凭自己这么几个人,怎么能够伏击堂堂凤凰阁的最高首领,除非宗师级人物出手,可是,天下宗师级的人物,又有几个,蒋琬又怎么能够请得动他们,来帮助自己杀人?

不过众女显然不敢多问,既然公子已经有了定计,那也不是自己能担心解决了事的,所以倾城只好再接著说道:“公子吩咐要找的那几味药材,也找到了,依方子看,这极似是一种迷魂香类的药物,神仙醉、押不芦、醉仙桃、羊踯躅、茉莉花根都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其中却减少了最重要的曼佗罗,反而多加了其他的七样药材,跟迷魂香的配方大相径庭。”

见蒋琬没有反应,倾城只好继续接著说道:“另外,京城中被长乐未央剑中的秘密吸引过来的那些各国密谍,都没有离去,在等待进一步的消息,而公子让倾城放出的消息,已经在七天之前,正式放了出去,只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反应都没有,叫人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蒋琬似是知道倾城已经说完,站起身来,桑老恰在此时,在门外敲门叫道:“少东家,酒菜已经摆好,请少东家及各位小姐出来饮用。”

蒋琬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们马上就来。”转头向倾城笑著说道:“如果他们那么早就有了动静,那才是真正的不智,而且,我要的,就是他们,没有动静。”

不理众人云里雾里,蒋琬招手道:“走吧,出去吃饭。”

众人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起向后厅走去,这一顿饭吃得尽欢而散,众女问及蒋琬被劫持而后的事,蒋琬只说了空见已死,自己就出来了,于空见最后留下的那八个字,以及在天涯海阁之中待了四天的事,却没有提及。众女虽然觉得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却都识趣的没有再问。

情儿止住了众女围在蒋琬身边,说道:“公子要休息了,大家先下去吧,明天再问。”

冥惜说道:“是啊,公子这么多天在外面,一定已很累了,咱们下去吧。”

众女虽然有些不舍,分别这么多天,刚刚见到,无不希望能待在公子身边,但却都退了下去,只要公子回来了,那就好了,就让公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到众人退下,蒋琬止住跟著要下去的情儿说道:“情儿,让桑老给我准备马车,明天,我要进宫一趟!”

情儿止住离开的步子,转回头,诧异的望著蒋琬问道:“公子,要入宫干什么?”

蒋琬说道:“空见临死前遗命,让我把悲禅的衣佩交到端妃手上,虽然我不愿再入宫中,但这一趟,却不得不去。”

刚才蒋琬并没有说到这个,因此情儿不由得疑惑不解,望著蒋琬,蒋琬略略将悲禅的事情说了一下,情儿知道公子心意已决,虽然有些不愿公子再次踏入那个令人害怕的地方,却不敢出声劝阻,只好答应道:“公子一诺千金,既然公子要去,那情儿就陪公子一起去吧!”

蒋琬说道:“不,明天我一个人去,等我回来。”

情儿低下头,眼眶顿时红红的,蒋琬见她没有说话,不由得问道:“情儿,你怎么了?”

情儿说道:“没有什么,好的,我这就下去吩咐,公子就请安歇吧!”

蒋琬似是觉到有什么不对,略一转念,立即明白,他其实是觉得一个人,行事反而容易些,不过刚刚答应情儿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得丢下她,难怪她会一时无声,上前抱起情儿,柔声道:“好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情儿立即惊喜道:“真的?”

蒋琬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只能在外面等我,不要跟我一起去见端妃,放心,公子不会有事的。”

能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情儿听到蒋琬的吩咐,连声应了下来:“是,公子,我这就下去吩咐,公子早点休息吧。”

听到情儿急匆匆的脚步出门而去,蒋琬苦苦一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了,不想了,一切,还是随缘吧!

在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说:“情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直到我死去!”

第七卷 君临天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深缘浅.岁月如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南唐的这个冬天,雪下得是一场比一场大,纷纷扬扬,撕棉扯絮,在天空之中发了狂一般的乱窜,建邺城中,无论是那些高官显贵们的深宅巨院,抑或普通平民区的那些破檐青瓦,还是耸立云宵的千寻宝塔,就连那些往日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如今都已压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天下到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人常说“瑞雪兆丰年”,然而这一年的大雪,却压得树木摧折,房屋倒塌,马路打滑,经商的人无法出行,探亲的人也被阻在家中不得出门,所有的老人与小孩,整日围著火盘呆坐,眉间心上,均含愁意。

“这一场大雪,到底下到何日,方才得以消停了下去啊?”

然而不管老人们的叹息如何,至少他们可以围坐在家里,窝著暖被,而对于李胜与金转这些皇城之外值班的卫士们来说,却得大清早的爬出温暖的被窝,守在宫门之外,拄著铁枪的手都在猎猎寒风之中冻得乌紫,却还是一动不敢妄动。心中不免腹诽起那些大官老爷们来,就知道让他们这些小兵在外面挨风受冻,而那些大官上司们却整日价的拥著娇妻美妾,在官衙之中喝著难得一尝的佳酿美酒,欣赏著妙伶歌舞,那才是不亦乐哉。

这个时候,也没有哪个大臣没事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早朝过后便都迫不及待的回家,躲在燃满了南山焦炭的屋子中,不敢出门,是以皇城外边,李胜与金转二人守卫的宫门之外,此时没有一个人影,寒风夹雪,二人忍不住咒骂起这鬼天气来,金转苦笑道:“李兄,看来今天又没有什么人会来了。”

李胜缩了缩脖子,让那风雪不要钻进脖子之中,无奈道:“这种天气,朝中大员都躲在家里,就连皇上也懒得上朝,指不定在哪个妃子那里窝著呢,哪里还会有人来……”

金转惊了一下,“嘘”了一声,道:“小声点,这要是被人听到,我两人都得杀头。”

李胜笑道:“老弟过滤了,这种鬼天气,你看前面空空阔阔的,除了我们这些小兵,在外面受这些死罪之外,谁还会没事出门,到皇宫来?……”说到这里,却忽然双目张得大大的,满脸惊疑,“啊!”道:“怎么会……”

金转见他神色诧异,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随即就知道不用问,因为顺著李胜呆呆的目光,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就自视线最前方,“辘辘”而来。

刚说这种天气不会有人来,立即就有一辆马车过来了,瞧它行进的方向,明显是朝这宫门而来。

金转倒没有李胜那么惊诧,只是心中也不由得想道:“不知道是谁?这时候还来宫中?”

然而不用再想,因为那马车已经到了跟前,驾车的老者恭身请下了一位身著白裘的少女,清秀柔弱,却是温婉难言,仿佛一泓秋水,两人眼前都不由得一亮,似乎恍然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

就在他们以为这个少女就是马车中的人时,那白裘少女却躬身掀开厚厚的帘子,一只苍白的手搭在她手上,接著,一个黑氅少年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当他抬起头来之时,李胜与金转二人都不由得一怔。

这个少年面容清瘦,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瞎的,只要一记住,就再也无法忘记,虽然已经数月不见,但当这个少年再一次站到他面前之时,他们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一个曾经名动京华的少年太医。

甫入京师,担任侍御医之职,便遇上青妃水思璇犯病,朝野震动,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之下,神册皇帝亲自下诏,访问民间医者入宫,为青妃娘娘治病,治愈者,赏千金,有官职者官升三级,无官职者授从五品,恩赐入太医馆。

这是何等的荣耀,京华凡是会一点医术的,莫不往皇宫赶到,但最后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救活了青妃水思璇,从而名动京师,入太医馆,授从五品。

这恐怕是史上最年轻的太医了,何况他还是一个瞎子。

当他晕厥之时,神册皇帝、青妃、萧妃、宓妃三位贵妃,再加上银铃公主李倾城、十六公主李青思、长愁公主李如素,居然全都过来看望他一个小小的太医,神册皇帝并赐他三月不朝,在家休养生息,这是何等的荣宠?便是一等的封疆大臣也没有过。

这件事当时从皇宫传出之时,惊动天下,越传越是玄乎,最后这位年轻的蒋太医,被人传为医圣下凡,扁鹊重生,华佗再世,俱称其医术乃仙传神授,天下无人可及,要不怎么连堂堂御医都不能治愈的绝症“六阴鬼脉”,在他手下如此轻易的就治愈了呢?

众人对他的好奇愈深,便纷纷四处打探,接著知道他住在原是曾经震动天下的大明候府现在的“凤凰山庄”,昔年的京师第一富豪江家想染指这座无主的府弟,最后居然整个被人连根拔除,才有了如今的京师第一豪豪变成胡青鹤,只是此事过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厉害到,能够去动一动那座大明候府。

而,现在,那里住著的,就是这个不知来历,仿佛从空而降的神秘少年太医。

他身后,究竟有著什么样的身份与背景,众人众说纷纭,有心人传出他所居的“望晴阁”种种异相,经好事人传出,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像李胜与金转这样整日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的士兵,军营之中,大家平常打发空虚的办法,就是围在一起,各自在吹嘘自己的见闻,编出许多奇闻怪事出来,像这等轰动京华的大事,自然不会不知道,何况,当初,蒋琬第一次入宫之时,就是他们当值,他们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次的事情,并引以为豪,经常向人家吹嘘。述说这事这事之时,别人那又羡又妒的眼神,让二人好不得意,这时一见到这个黑氅少年下得车来,立即明白为什么看到那个白裘少女之时,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原来,这就是当初跟著蒋太医一起,进宫来之时,他们见过一面的那个白衣侍女。

只是,几个月,蒋琬都没有再入皇宫,传闻说是被银铃公主所逼,只是这事后来被上头压了下来,就没有传得更广,但李胜金转二人,却是知道的。

但是奇怪的是,太医院中也没有除掉蒋琬的名字,宫中也没有人再提及此事,就这么任他成为皇宫之中的一个特殊存在。

只是这次来的,却没有那个徐老汉,那驾车的老者容颜清瞿,上前向两人施了一礼,道:“凡请两位通报一下,就说布衣蒋琬,求见端妃娘娘,有要事相告。”

虽然蒋琬自称布衣,他当初离开太医院,等若辞官而去,只是若依档案,他却还是南唐的从五品官员,只是银铃公主与他有隙,两人不敢自作主张,当初收了他一锭金子,而且依常律,既然蒋琬的档案还在太医院,就有自行出入皇宫的权利,所以两人倒也没有为难,李金二人对这少年神医也颇具好感,于是颔了颔首,还是李胜守门,金转进去通报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过来,对蒋琬一招手道:“娘娘召你进来,跟我来吧!”

蒋琬微欠了欠身,跟在那宫女身后,踏入皇宫之中,情儿跟在蒋琬后面,那宫女看了她一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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