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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马文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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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齐?!祝英台?祝英台排行第九,这个祝英齐应该就是她的八哥。
青昭又想起那块玉佩,祝英台一时口误说了个“八”,后来又改口了,看来那玉佩就是祝英齐的不差。果然,他和云香关系匪浅!
“那必是她对了。你可知她现在人在何处?”青昭又问。
“在下不知。祝兄来此也是为了寻觅佳人下落。说起来,穆姑娘离开上虞已经有些时日。今日祝兄才打探到她的消息,因而绕道来杭州城,托我找人的。”
既然是祝英齐的心仪之人,云香为何会离开他?依云香的性子,除非是别人伤害她,否则,她是不会不告而别的……明明是那么珍惜任何感情的女子……想到这里,青昭只觉得有些烦躁,只是赵昔仍在,不好发作。
赵昔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只问青昭要不要下棋。又兼顾讨佳人欢心,道:“围棋下的多了,不知我们来下几盘五子棋?”
另外那边,马文才悬赏十两金寻人,本是以人性本贪出发,却忽略了,这贪念一起,就难免会昧着良心说话,一个人干脆说自己就是陶渊明,后来,祝英台就问“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结果,那人回答“采菊东篱下,喝完菊花茶”,因而被文才兄狠狠踢翻。
此刻,来了个卖菊花茶的大叔,他本是好心相劝,却被马文才一把挥掉手,茶碗狠狠打碎。大叔竟也不恼,笑着要他们赔了茶钱和茶碗钱,方才罢休。离开的时候,又将马文才的字幅给撕了下来,马文才与他起了争执。祝英台连忙拉住他才算作罢。
而大叔则念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背着担子离去。
走了半天,祝英台有些撑不住了,便道:“前面有间茶肆,我们去歇歇脚吧。”
马文才无话,只是脸色依旧不好,哼了一声,走在前头。
两人坐在临湖的位置,祝英台喝着茶,感叹道:“早知道要来这里喝茶,就不浪费那两碗菊花茶了。”
马文才哼了一声,道:“那等贱……他的茶,我才不喝。”
他本是要说贱民,却想到青昭说的话,一时改了口。想起青昭,嘴角更是弯了一弯。
祝英台心情似乎还不差,打趣道:“只可惜你包里的黄金没有用武之地了。”
第三十二章 :黄白之物
此间茶肆人来人往;马文才眉头一皱,鹰眸往四下里扫去,将包袱拿到自己的旁边,左手握着弓箭。祝英台不明其意,还问道:“文才兄;你在做什么?”
“祝英台;你喝你的茶。”钱财不可露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哼……他心里却是想起了杭州城外那一晚……至于这里是鱼龙混杂的集市茶楼,不是他马家府邸;更不是他祝英台的上虞祝家。黄金岂能轻易说出口来?
祝英台不解地问道:“文才兄,我们包袱里明明就有黄金啊;我为什么不能说?”
马文才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却有些无奈。
他本以为这祝家公子总该是与众不同的;因而也对她刮目相看,原来也和寻常富贵公子无二样。心中又道,这连青儿这等妇道人家都知道的常识,他怎么就不知道?亏他还和他马文才一起下山。
正思索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人一个冲了过来,伸手就夺包袱,只不过马文才有了防备,狠狠用弓打中那人的下巴,与此同时,此盗贼的同伙也赶紧来抓马文才的手。祝英台吓的退了一步,嘴里还道:“马文才,你别杀人!”
马文才大怒,吼道:“蠢物!还不帮我拿下这两个盗贼?!”
祝英台只叫着:“马文才,你们家不是有的是钱吗?!”言外之意,竟是让马文才放过这盗贼,还要将所有的盘缠白白送了这等贼人?!
马文才闻言,鹰眸一沉,再不理会她的。
那两盗贼显然没想到一身儒士服的马文才还有这等武功,几番纠缠之下,一个盗贼就亮了刀子,直往马文才的胸口刺去,马文才一手钳制另外一个死抓着包袱的盗贼,一手捏断那拿刀的盗贼的手腕,夺了刀,往盗贼的脖颈处刺去。
祝英台一看,连忙上前夺下刀子,吼道:“马文才,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你就别动粗,否则,我们分道扬镳!”
这么一番折腾,那原本拿刀的盗贼就失去钳制,一掌打在马文才的肩膀上,挣脱了去。
马文才狠狠将另外一个盗贼用弓打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一边从箭娄里取箭,要射杀那逃脱的贼子。祝英台又拦下他,道:“马文才,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叫你不要杀人!”
马文才已经心生厌恶,也不管这祝英台年纪小不小,一把挥开了她。
与此同时,他袖子中的一包迷药却是掉了出来,再阻止也是来不及了,他连忙摒住呼吸,而祝英台和被他踩在脚下的盗贼却是吸入了迷药,直接昏死过去了。祝英台一头栽倒,直接压翻了一旁的椅子。
马文才看了她一眼,也来不及管她,正欲引弓射箭,却还是让另外那个盗贼夺马逃脱了。
那马本是他的爱驹,若非祝英台连番阻拦,又岂会被那盗贼骑走?
心中只叹息道,果然尼山书院,也唯有青儿一人虽是女子,心性却强于诸多男儿,与他脾性相投。此番,若是和青儿一同下山,却是寻人兼游山玩水一桩乐事,与祝英台一起,他觉得压力颇大,有些头疼。本以为祝英台能稍不同于别的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不免又想起谢道韫初来尼山书院,书院一干人等被鼓动起来罢工,他本以为是被祝英台用钱收买,如今看来,这祝英台哪里有这样的计谋?他这么想着,走到昏迷过去的祝英台的身边,用手拍拍她的脸,道:“喂,祝英台,醒醒!”
转念才想起青儿说的,要让人清醒过来,拿水泼他就是。
他莞尔一笑,感觉解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起身就边上的桌子取了一壶茶水,直接往祝英台的脸上浇去……
却说春雷不断,雷雨却是来去冲冲,青昭和赵昔下了两盘棋的功夫,雷雨已经停歇。
青昭连胜两盘,赵昔感慨道:“青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让赵某自叹不如。”
青昭并不是很喜欢玩,棋类的游戏她从来只在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用,一点也不痴迷,尤其五子棋,根本不算新鲜,她现在只对云香的下落感兴趣:“赵公子,你适才说祝公子来杭州是为寻佳人踪迹?”
赵昔连忙道:“正是如此。”
“赵公子,如果你能找到她的下落,可否告知我一声?”青昭站起来,很是郑重地作揖,道:“她许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们分别多年,彼此失去音讯,如果此番能找到她,我必然是感激公子的!”
赵昔一心爱慕青昭,见她如此,早就心慌了,赶紧也站起来,道:“青姑娘,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但凡是你要的,我赵昔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为你办到!”
赵昔自己说完,方才觉得孟浪至极,脸立刻就红了,两眼却是期待地看着青昭。
马统在一边看的瞠目结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响起——赵公子,你丫不厚道啊!你怎么可以趁公子不在,趁虚而入?!尤其是现在青姑娘有求于你,你说这种话?!这种事情,该要怎么阻止?!公子,你快回来……
青昭眉头一皱,厉声道:“赵公子,你不必为我贻误年华,我青昭无心于你。小穆的事情只当我没提过。告辞。”
马统没想到青昭拒绝起人来这么干脆!
可公子之前那般胡搅蛮缠,也没见青姑娘这样的!难道是……青姑娘其实也有意于公子?!马统和人才连忙跟上青昭离开的步子,笑的一脸得意。
赵昔早知道青昭的心思,只是被她当面拒绝,一个里子面子都挂不住,二嘛,知道这姑娘性子倔强,自己等了她这么些年了,也不见她有丝毫动摇,看来果真是没意思了。尽管如此,赵昔也是个难得的,居然跑上前,虽然笑的有些难看,但总归是很有风度地笑着,他道:“青姑娘,请恕我一时失言。穆姑娘的事情,一有消息,我便派人告诉你。”
“多谢你。”
“姑娘慢走。”
如此也算是道别了。
青昭冷然点头,离开了茶肆。
马统本该高兴,如今却无端觉得那赵昔公子有些可怜,他回头看他的时候,赵昔还站在茶肆外,两眼隐约有些水汽,竟连那眼下的泪痣都有了几分悲伤之态。
马统叹道:“青姑娘,不是小的多嘴,您方才实在是太……狠了。”
青昭眼皮也不抬,只道:“快刀斩乱麻。继续下去只会耽误到他。”
马统一想到自己公子,就把刚才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笑道:“自然,青姑娘这辈子就是我们家的少夫人,自然不能许了外男的。”
茶肆内祝英台被茶水泼醒,看到马文才已经绑了其中一个盗贼,人还没彻底清醒,已感觉刚刚砸到椅子的腰部隐隐作痛。半晌,她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迷药,又因为被马文才泼了一脸的茶水,这是她祝大小姐从未受过的待遇,指着马文才的鼻子就骂道:“马文才,你竟是这么下作的人?!你非但用迷药这等下作手段,还拿水泼我?”
“你倒是正直。”马文才懒懒地推开她的手指,道,“护着盗贼抢我的盘缠。”
“你……你别忘了,我的盘缠也在里面!”
马文才哼了一声,道:“盗贼抢人银钱,不劳而获,更有甚者为那黄白之物,伤人性命。难道他们就不是下作之人?你屡屡阻止我,难道不是助纣为虐?护着下作之人?”
祝英台被他一阵抢白,逼的哑然无语,只还强自说道:“就算他们是盗贼,你也不能取人性命!”
马文才不耐,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人性命了?”
祝英台此刻已经无话。马文才又将那盗贼托店小二交给了官府,看着犹自生闷气的祝英台,马文才道:“祝英台,我念你是我同窗,我马文才又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过梁山伯照顾你,就不会抛下你不管。不过,你最好适可而止。当知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果真惹恼了我,便真如你所说的,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马文才又将包袱往肩上一背,出了茶肆。
祝英台到底并非是真心要和他分开找人的,一来她本身就是为了躲避梁山伯才说下人找人的,心中却并没有把握能找到陶渊明,二则从不曾一个人出过远门,经验尚且不足。刚刚说什么各走各的,无非就是要挟马文才别动粗,只是哪里料到马文才并非什么人的话都听的。忙追出去道:“马文才,你去哪里?我们还要继续找陶先生。”
“我去哪里你不必管,天色不早了,街头有家客栈,你先去投宿。”
“等等,我的盘缠都在包袱里。”
马文才便回首看她,道:“你腰间不是还有散钱吗?”
祝英台连忙捏住钱袋,道:“这是山伯给我的。谁都不可以动!”
马文才冷嗤一声,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钱袋,将包袱扔给她,道:“不给你倒是说我马文才贪图你的银钱了。”
祝英台接过包袱,看着马文才离开的背影,嘴里依旧喃喃自语,抱怨个没完。
她自去客栈投宿,殊不知身后又跟了一人,正是刚刚逃脱的那个贼子。
第三十三章 :屠马问情
却说马统胡言乱语;被青昭直接无视了,他们两人一狗刚刚回到尼山,王世玉就组织大家一起去迎接朝廷的考核官——王卓然。这王卓然并非第一次来尼山,青昭也早早见过他,对这个人;青昭一向不喜欢;幸好青昭的本性就是寡淡的;大不了就是彼此不理会。
王卓然刚刚到尼山,陈子俊就派梁山伯去服侍此人。
王兰倒是一脸担心的模样;私下又去告诉梁山伯,此人有洁癖;而且好擦脂抹粉。
没到一会儿;倒是有个皂衣小厮前来尼山;自称是鄮县县令赵昔的手下,有一封信要交给青昭。
这青昭前脚刚刚离开,后脚赵昔就派人来送信,她不免有些疑惑,可将将看了那书信,居然事关云香的下落,其余的东西,信中只字未提。这赵昔倒是个正人君子,青昭心中感慨,又写了一封致谢信交给那小厮,托他带给赵昔。
因为有了云香的下落,青昭就前去和王世玉还有师母说明自己要即刻下山去。
王世玉本是反对,一个青昭为何离开,说的是模棱两可,其二,天已黄昏,青昭孤身一人怎么好下山去?
后来,马统表示自己可以跟着一起去,青昭又态度坚决,王世玉夫妇竟也不拦着她了。
马统问了下山的去向,大吃一惊,惊喜道:“青姑娘!这不是山长让公子和祝公子去找寻人的地方吗?!”青昭当日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因此不知道请陶渊明的拜帖上的地址,嘴角一弯,心中道,不知道马文才他们有没有找到陶渊明。
马文才不知去了哪里,祝英台先是要了一间房,然后又叫小二送了酒菜去房间。
赶了一天的路,她已经万分疲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就瘫坐在椅子上,她刚刚坐下,背后忽然闪出来一个黑影,一下子用沾了迷药的布蒙住她的嘴脸,祝英台甚至没发出一个音节,人就昏死了过去。
贼子呸了一声,夺了祝英台的包袱就溜走了。
直到店小二送饭菜来,才发现被药昏的祝英台。
“公子醒醒!公子!”
这贼人的迷药药性不比青昭的那种,店小二拍了几下祝英台的脸,祝英台就醒了。
她揉着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店小二更是一头雾水了,道:“公子,我进门的时候还以为你困觉了呢,只是叫了你几声不见答应,这才发现您根本是被人药昏了!您还是赶紧看看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祝英台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清醒,一看包袱不见了,脸上慌了,叫道:“我的包袱不见了!”
“哎哟勒,我的大爷,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你这要是付不出银子,掌柜的还不扒了我的皮?!”店小二看上去比祝英台还急。
祝英台哪里经历过这些,直道:“小二哥,你别急啊。这些饭菜我不要了,这房间我也刚刚住进来,这就退房就是!”
小二道:“哎哟,公子啊,这房间好退,可是这饭菜都做好,可要怎么退?!你这点的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啊!少说也要五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我……我哪里会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我身上实在是没有钱。”
“那怎么办?你要是付不出钱,我只能报官了!”
祝英台脸色一白,店小二刚刚伸出手去抓她的肩膀,就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手腕。
只见马文才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吼道:“祝英台,你把包袱弄丢了?!”
然后,马文才一把甩开那小二,冷哼道:“你做什么?!没看到别人刚刚丢了银子吗?何况是在你的店里被偷,你又那么恰好地出现,我不得不怀疑偷窃我们的盘缠,是你们客栈干的!我们不找你麻烦,你竟然还要报官?!你倒是去告,让你知道大爷是谁?!误了我们的事情,我看你如何担当!”
店小二被马文才连吼带喝已经吓的气势弱了几分,哭丧着脸,道:“这位大爷!不是小的不通人情,实是你们今儿不付钱,就得小的垫上,小的一月工钱才二两,这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的,你们这不是要绝了小的活计吗?!”
马文才瞪着祝英台,道:“祝英台,你还不把梁山伯给你的钱拿出来?!”
祝英台便道:“马文才,我说过了,不许你动山伯给我的东西!你不是带了银子出去吗?你为什么不付?”
“祝英台,你简直……不可理喻!”马文才从钱袋里取出四两九钱统统扔给了那店小二,道:“拿了银子就滚!”店小二一数银子,还差了一钱,只因看出马文才不好惹,唯唯诺诺自叹倒霉出门去了。
马文才所有的金子都放在包袱里,统共拿了一个钱袋,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只剩下的银子也都付了饭菜钱,如今两人当真是身无分文。祝英台又短短一个时辰内,被人药昏了两次,身体不济,眼看着快步流星的马文才走在前头,在他后面低声说道:“文才兄,谢谢你。”
“哼……若不是看在你我是一同山下完成任务的,你以为我会理你?”他现在只盼着早点找到陶渊明,好结束和这个家伙的同行之路。祝英台撇了撇嘴,心道,若是梁兄在此,绝不会怪罪我半分。心里更是感念起梁山伯的好处来。
两人如今无处可去,最后,祝英台提议去附近的山上看看,说不定陶渊明会隐居在山上。
马文才也勉强赞同,如今饥肠辘辘,又身无分文,到山上去还能打些山鸡野兔暂且充饥。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从未如此狼狈,而这一切都是拜祝英台所赐,越发的不痛快起来。
走了几步,就听祝英台大声喊道:“文才兄,那不是你的马吗?!”
说着,祝英台一脸欣喜地朝着那马跑去,忽而一道利箭划过她的耳侧,朝着那马的咽喉呼啸而去。原是马文才在她背后引弓取箭,他箭术何其高超?这一箭射去,那马岂有活命的道理?当即刺中咽喉,呜咽了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气了。
祝英台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半天才回神,眼睛里竟有泪珠子要滴下来了。
她步子踉跄地跑到马的尸体边,伸手去抚那马的鬃毛,哭道:“马文才,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坐骑?你看着它长大,和它一起跋山涉水,为什么要杀了它?为什么?!”
马文才皱着眉头,已然失神,嘴里苦笑一声,道:“因为它忠心有用,所以我才会疼它。没想到一个盗贼会骑它而去,这种畜牲该杀!没什么好可惜的。”
祝英台不理解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马文才果真是个冷面冷心肠的。
马文才却不理会她,只看着她几步开外的人。
马统叫道:“公子!”
原来,青昭快马而来,早在这片山上寻了一段时间,早早见到了马文才的马,还以为他们也在这附近,可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马文才那毫不留情的一箭。所有的情景都历历在目。马文才像是喃喃自语的低声自嘲,却都是看着青昭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马统又问道:“公子,你怎么把小马驹给杀了?”
马文才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祝英台犹跪在尸体边低声抽泣,青昭便让马统帮她一起将马给埋了。这才寻着马文才离开的方向,追上他。
虽然祝英台那个样子是有点夸张,可是文才兄的占有欲也太可怕了一点。
不知为何,她忽然间又想起来马文才之前说人才,说它不过是破落的畜生,不知道对什么人摇尾乞怜过。让她不要人才,换一只狗崽子。归根究底,屠马的事情是文才兄的占有欲太强,那一箭刺穿马的喉咙,她就分明看到他一瞬间的失神,以及他眼底氤氲着的一层水雾。明明他才是最伤心的那个……
青昭默默地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马文才的情绪已经没那么糟糕,又问了青昭为何在这里,听到青昭说是找一个朋友,脸上却划过一道失落。青昭又说时辰也不早了,祝英台又一心要葬马,还是大家一起帮忙挖坑,然后也好早点下山或者找个就近的人家借宿一晚。
马文才别过头,冷哼道:“要去你去。”
青昭有些无语,看马文才和祝英台的相处,似乎关系比以前更差了。又想到了将来他为了得到祝英台,逼的梁祝二人殉情,联系今日屠马,漫不经心地问道:“马文才,若是将来你爱上一个不爱你的女孩,她宁可殉情也不要和你在一起,届时你会怎么做?”
马文才步子一顿,挑眉问青昭:“本公子才出门几天啊?!你又看上什么人了?”
青昭嘴角一僵,弯腰拔了一大把的蒲公英跑到上风口,就着风势,让蒲公英全部吹向下风口站着的马文才,只听他咳嗽几声,又胡乱地挥开那些蒲公英的种子,张牙舞爪,脸上涨的红红的,青昭越发得意了,笑问:“你倒是再胡说,姑奶奶看上什么人了?!”
第三十四章 :情动桃花林
马文才是知道这姑娘性子里就有些泼辣的;闻言依旧燥的脸上发热,嘴上却强道:“不论什么,尼山书院却是没有一人能比得上本公子的。”
青昭浅笑不语,两人一同回去,祝英台和马统已经挖好了大坑;将马刚刚埋好;累的满头大汗。马统一看到马文才;就喘着大气,道:“公子……咱们下次当着祝公子的面;千万别杀生了……我滴个亲娘……用这小匕首挖坟,累死我了……”
祝英台不满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可马统那胖乎乎喘着气的模样着实搞笑;连马文才也露出了笑意。
四人本是打算连夜下山;在骑马走了几里山路后;却忽逢桃花林,桃花林中有一处碧波荡漾的人工湖,湖边是陡峭的悬崖,并有竹屋依靠悬崖的形势而建,桃花开的灼灼其华,漫天扑鼻的桃花香气,沁人心脾。
这院子原是有人居住的,但看那日常用具的摆设和干净程度就能看出一般。
祝英台连忙道:“太好了,我们今晚可以在这里借宿!”
大家都没有异议,都紧跟着进门去了。
祝英台两手张开,放在嘴巴前,形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大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她如此连着叫了几句,终于有个懒懒的声音响起来,只见一个大叔从竹楼上推门下来,道:“谁啊?”
马文才和祝英台都是脸色一变。祝英台惊喜道:“大叔,是你!”
反而马文才一脸的不悦,一把勾住青昭的手臂,就往外拉人,道:“青儿,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宿。”
祝英台见状,连忙道:“喂,马文才,你到底要干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借宿的地方,你还要去哪里?这里十里不着村的,难道我们还要连夜下山?”
马文才哼了一声,只问青昭:“青儿,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青昭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只因这马大爷固执起来了,简直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而且还断不能在人前反驳了他,否则,他又该大闹一场别扭了。
“诶,我说小伙子,你人高马大的,在荒郊野外住上一晚倒是没什么。不过,你身边这位小姑娘身量尚小,身子骨必是孱弱。若强行在外过夜,只怕会得风寒。何况,你们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又如何处得?只怕你不在乎名声,这姑娘还要在乎吧?”这大叔似乎对马文才很有意见。
若平时马文才受了这等奚落,还不大发雷霆。结果,他只是愣了一愣,继而又哼道:“青儿,我们且勉强在这竹屋凑合一晚。”
大叔哈哈大笑,道:“我可是很欢迎这位小公子来借宿,若是这位可爱的姑娘也要留下,我却也是欢迎的。”言下之意,竟然是他一点都不欢迎马文才,连带着马统都不欢迎了。
马文才果真怒了,嘴上却道:“哼,大爷留宿在你的破茅屋,是你蓬荜生辉!”
青昭一把扯过他的一角,道:“大叔,叨扰你了。”
这大叔住处优雅清贵,断不是寻常人物,何况,这大叔浑身气质不凡,不管马文才如何出言不逊,大叔都是笑着回答,虽然,大多时候是极尽讽刺的本领。却从中可见,这大叔定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果然,大叔笑眯眯地答应了。
到了晚间,大家就围着篝火烤鱼吃。马统早就饿了,又去湖边帮大叔杀鱼洗鱼,马文才依旧有脾气,狠狠踹了一脚马统,道:“没眼力的东西!”果然,马统被马文才一骂,再也不敢有动作了。想来马文才最是不能容忍背叛,马统也是深知这一点。
祝英台看了他一眼,道:“文才兄,来吃烤鱼了。”
马文才兀自冷哼,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大叔又问他是不是官宦之家,然后又笑道:“哦,真是神奇啊,威风八面,看来你们家应该收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吧?”
马文才立刻大怒,倏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叔又道:“马负千斤,人负百斤,到底是人骑马啊,还是马骑人啊?”
祝英台噗嗤一笑,道:“大叔,你这个比方有意思!”
大叔看着一边不说话的青昭,又道:“小姑娘,我看你沉默寡言,可是平易近人,和这马公子倒是心性迥异之人啊。如此相处难道不累吗?”
祝英台便挑眉看了下青昭。马统立马急了,道:“你们……你们不许这么说我们家少爷!”
马文才吼道:“马统,你闭嘴!青儿,你给我个说法,你是不是和这贱……和这老头说的一样觉得和我相处很累?!”
是以所有人都看着青昭。青昭却是吃完一条鱼,淡淡地道:“没有。”
这一声凉薄的没有,却让马文才心中一暖,得意地朝大叔和祝英台笑着。
大叔有些诧异地看着青昭,一看之下,竟觉得青昭的眉目有些熟悉,皱眉想了半日,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祝英台嗤笑了一声,道:“青姑娘向来和马公子交好,自然不会觉得累。”
闻言,马文才又是吼了一声,道:“祝英台!你什么意思?!”
此话有辱斯文,简直将青昭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说的多么放荡似的。
青昭淡淡地起身,拍拍手,走到马文才面前,道:“山下不比书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祝大公子出身豪门大户,定然不知世情,任性而为,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心性迥异,此番下山一定很累吧?”这话正是说到马文才的心坎上了,大叔一心以为马文才和祝英台下山,祝英台是多么多么的难受,不好过,哪里知道,因为这祝大小姐,两人的盘缠早就丢光光了。
“青昭,你说谁不知世情,任性而为呢?!”
所以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明明是祝英台得罪在前,现在却怪罪起青昭来了。马文才一把揽过青昭的肩膀,道:“祝英台,你个男子竟然和青儿一个丫头计较,男人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祝英台顿时被噎了个没话说。马文才柔声对青昭道:“青儿,我们去林子里坐坐,这里让人觉得气闷的很。”
青昭吃了五六分饱,也正打算去散散步,免得胃里积食。马统看着青昭和自己公子一唱一和,竟是一个鼻孔出气,正万分高兴,眼见着他们都走远了,却对上祝英台怒气冲冲的眼睛,便悻悻地绕到另外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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