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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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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滩上空充斥着高阶法宝对拼的轰隆声,剑气纵横更不需提,光有那么多金丹修士在场搏命,就已是白山少见的一幕了。
旁观者大多只看得懂热热闹闹的表象,哪知其中凶险。
“楚秦齐休,果然厉害,以前说他决斗杀死御兽门同阶修士我还不信,如今见他同时对上两位同阶仍不落下风,我是真服了。”
“秦长风不也是独斗两位同阶?他瞬杀一人,不比齐休要强些?”
“秦长风那种用遁术偷袭的,怎比齐休硬桥硬马打得来劲?”
“能赢就行!”
“喂喂,你们看楚秦门剩下那几位金丹……”
众人七嘴八舌,把注意力又转向另外几人。
多罗森仍旧盘膝坐在阵后,身周一道道三色木灵力传向楚秦军阵之内,每名弟子脚下都长着那三种本命花草,为这些气力不济的弟子们补充体力灵力,乃至精神上都能比往日要疲乏得晚一些。
古铁生手执大铁锤,傲立在军阵上空,他才是真正压阵的那一人。
而明真则飞出去将昏迷的顾叹搀了回来,正在喂食丹药,悉心照顾,对整场血战恍若未闻。
“楚秦门真正能打的就齐休和秦长风爷俩儿,加上剑魔齐妆。”有人说道。
“怎么你嫌少了?放眼整个白山,能够这三位打的又有几人?”马上有人反驳。
“怎么没有!随便数一数,丹盟英伯算一个,何欢宗中行隽……”
“停停停,你尽列些金丹后期的出来,要比就同阶比!”
众人正争得起劲,白沙滩上形势再变,东轸那五名筑基后辈边抵抗边聚到了一起,本做着人多力量大的好打算,没成想却成了蒙儁眼中的靶子,楚秦大旗连指,一道道混沌光线罩下,终于攻破防御,将五人一道轰成齑粉。
而齐休阴阳二气用尽,只好将鬼蛟和烈阳鸟收了回来。
“齐休!山高水长,来日必有回报!”
感应到空中那飞梭里的熊十四,尤大有无奈又退到了沔水边,稍作犹豫便咬牙想第二度往水中钻去。
“何用等来日!”
谁知面前的虚空中闪出了秦长风的身影,正好挡住去路。
原来齐休见东轸和尤大有两人棘手,干脆趁收回鬼蛟和烈阳鸟的空当,重新祭出那块四阶砚台,抽冷子一砚砸在那正在跟秦长风周旋的金丹初期修士脑后,可怜那厮也是位法体双修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防备秦长风随时而至的偷袭上,被【乌金宝砚】一力降十会,直接砸了个脑浆迸裂。
秦长风抽出了手,转头便缠上了尤大有。
外海众连金丹修士总共就这么二十来人,个体实力极强的他们遇到楚秦门战阵杀伐之术,哪能抵抗,渐渐地,站着的少,倒下的多。白沙滩上喋血处处,眼看大势已去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明真止自爆
readx;》,!
‘嘭!’
一具为了逃命,强行御剑腾空的外海筑基尸体坠落地面,白的沙混合着红的血溅起,如绚烂的花朵绽放。
“哈哈,一时技痒,勿怪勿怪。”
熊十四爽朗的笑声从飞梭上远远传开。
“谢了。”
追击的秦光耀无暇客套,拱了拱手,又马不停蹄赶去和虢豹汇合。
此战齐休开得果断,外海这二十来人被顾叹丢到楚秦门的刀口上,落败自然也极快,当楚秦军阵中的低阶练气弟子耗空灵力,开始打坐歇息时,场中已不剩几个活人了。当然,还能活着的,都是实力与机变俱佳的好手,这些外海凶徒没什么报仇死磕的心思,八仙过海,各种压箱底的逃命手段使出来,楚秦门要扫清手尾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个绕过白沙山往西跑了,一个往东北方向跑了。”
一身黑色劲装的虢豹禀道,他牵了头半人高的碧眼豹子,作为楚秦内门筑基,齐云6家的女婿,这只伴兽自非凡品,实力甚至还在主人之上。
秦光耀先打量了下周遭局势,又拉过沙诺来商量了两句,命道:“白沙帮负责追击西逃之敌,虢豹你们随我去东面!”
“是!”
两拨人轰然应下,便由沙诺和秦光耀领着,分头行事去了。
金丹之间的争斗还在继续,被楚秦门牢牢围定,东轸和尤大有彻底绝了逃命的心思,两人背靠着背,东轸主攻,高举高打疯了一般的搏命,尤大有主守,沉着冷静稳如泰山。
而楚秦门这边,齐休的六阶莽古阴阳珠无法短时间内再次使用,秦的强攻能力有限,尤大有对无形剑也有了防备,两人战力大减。加上熊十四受命不得下场,明真守在顾叹身边,顺便压阵,多罗森还处在稳固金丹境界的时期,不宜做生死斗,只好在后方为众人提供同参木阵。只有古铁生补充进了战团,他争斗手段不多,但【硫磺地火】虚影在其背后熊熊燃烧,将手中大锤裹上了一层火焰,人火一体,‘哐!’,‘哐!’,一锤又一锤,仅凭多年炼器养成的一手蛮力就将东轸那宝船敲得在天上乱飞。
前面扫清筑基才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对两位金丹中期的围攻却难获进展,这么一僵持就拖到了太阳西斜的黄昏时候。
这次尤大有等人的突然袭击,弄得楚秦门面上无光是小事,说实话还真令齐休顾叹有些措手不及。原因嘛,就复杂了……
思过山之战后,楚秦门唯一参与过的战斗就是去丹盟境内讨账,那次除了决斗的秦和齐妆加上个演戏的齐休,其他弟子压根没出过手,充其量只能算一场武装大游行。外海覆灭龙家之战,楚秦门暗地里去了齐休秦熊十四楚无影,明面上只有顾叹明真两人,主力是丹盟英氏兄弟,以及尤大有等人和东轸的东宗岛势力。覆灭碧湖门之战时,因为门盟之争,顾叹根本调不动受南宫嫣然节制的楚秦门修士,去连水的三千修士全由各家附庸组成。
也就是说楚秦门金丹以下,已足有六十余年未见刀兵,黑河峰试炼之地和黑河坊十年擂台,就能算是门中年轻人最接近实战的锻炼了。不仅如此,楚秦门如今家大业大,庶务繁多,遍布各处的【楚秦小店】;器符城思过坊白沙坊黑河坊等处占股不一的生意产业;山都山天引山矿坑;思过山楚秦山等实控山门里的灵田灵泉;门中的炼器炼丹两个主要生息随着古铁生和多罗森的结丹,规模越来越大,产出品质越来越高;还有跟摘星阁姜家等的债务往来;为青丹门代理丹药寄售等等等等,这所有的一切自然提供了海量的职守差事。
可是,算上历年招揽的原栖蒙派蒙氏,原陵梁宗萧氏梁氏等外来宗族修士和极少数散修,加上外聘的客卿,楚秦门如今修士总数也不过七百余人,对这些自家修士来说,在楚秦庞大的产业中找个差事十分轻松,这就导致楚秦门很多弟子分散在四处经营门中生意,如果不提前筹划准备的话,根本别想在短时间内集合齐这七百人。
蒙儁拉来的三百多人,就是思过山目前能动用的大部分力量,因为愿意出外经营庶务的基本都是晋阶无望的中老年修士,所以这三百多人里自然以年轻人居多,骤然上阵,有所纰漏在所难免,更别提执法奉行蒙儁本人就出身齐云,自身都没啥作战经验,处理庶务可赏罚分明,上了战场该行军法杀人的时候就掉链子了……
因为如此,齐休跟顾叹一合计,干脆决定直接用雷霆手段灭了这些外海凶徒,内演练实战积累经验,外重新立威,震慑各方宵小乃至楚秦附庸们,最好还能将暗杀的幕后指使者给引诱出来。
做下种种后手准备,没想到这些外海人真的蠢到用这种方式来做交易,并非有诈,而楚秦门低阶弟子的种种表现,更是出乎齐休预料,年轻人的纨绔气,商铺头目们的世俗气,大部分低阶子弟好逸恶劳的散漫习气,无不在这次实战中显现得淋漓尽致。最为关键的金丹修士中,齐妆远在外海来不及召回,秦不长于正面强攻的缺点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多罗森古铁生无意在争斗本事上多花精力,明真干脆直接明说不愿无故动手,顾叹……算了,还昏着呢。
“本想秀秀肌肉,再打下去反要把屁股露出来了。”
齐休看看自家军阵中已疲惫不堪的练气弟子,又看看天色,实在不想再拖了,单掌下压,御使乌金宝砚将尤大有法宝稍稍压制,扭头朝天上飞梭打了个眼色。
令出如山,楚秦庶务掌门南宫嫣然带着6蔓虞清儿阚萱余子澄等十余位楚秦筑基现身在飞梭只上,这些本该是留守思过山的最后力量,也被齐休暗中带了来。这些人一加入楚秦军阵里,那混沌灰光立马恢复了生气,威力更大了不少。
灵力纵横,法器飞舞,尤大有和东轸防御圈外时而亮起法术交击的绚烂,时而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方圆百丈焦黑一片,白沙也都变成了黑沙。两人防御的圈子开始渐渐缩小,事情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无论是白沙坊门口的看客还是敌友双方,都知道见分晓的时候快要到了。
月上柳梢,沙诺和秦光耀前后脚将那两个突围的筑基修士杀死带回,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东轸脸上现出本源过度损耗导致的酡红,头披散着,一派穷途末路的景象,从他到齐休和到楚秦军阵的直线之上,各种法器碎片铺了细细一层,自家那宝船法宝也被古铁生敲得残破不堪。他目光里仿佛蕴藏着无边的仇恨,通红的眼珠子简直就像要吃人,“沙诺!早知今日,我那天就该结果了你!”
沙诺嘿嘿一笑:“现在快没命的可不是我。”
盘膝闭目,一心支持防御阵法的尤大有听到这话,出言道:“若不是我们一念之仁,你的人头早就被换成了灵石……”他的情况比东轸也好不了多少。
“怪谁?怪你们贪心不足罢咧!”先前在海门岛,沙诺面对这两人可是提心吊胆的,现在根本懒得跟他们废话。
“好好好!”
东轸气喘如牛,强撑着狞笑了几声,不再理沙诺,先仰天闭目了会儿,突然睁开双眼,“左右是个死!老子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说完背后本命宝船虚影一闪,然后腾空而起,往沙诺立身处飞扑而去。
“做梦!”
齐休早有防备,“退!”双臂一展,将沙诺秦光耀虢豹等散落在外的自家人通通扫入阵中,前面自有乌金宝砚阻住东轸去路。
尤大有同时暴起,不过这厮倒转的是别的心思,他本命也是一条鱼,不过可是比顾叹那棋盘鲤大无数倍的不知名目巨鲨,背后巨鲨虚影亮起,一道精纯准确的力量单单将砚台击飞,冲开去路,竟巴不得东轸快去送死。
东轸皮肤已开始裂解,全身血液沸腾迸出,丹田处的金丹威能迅攀升,周边空气越来越炙热,这一幕在众人眼里自然极其恐怖,白沙坊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吓得全往里钻,只有躲在坊市和白沙山连在一起的护山大阵里,才觉安全。
不过齐休对金丹修士自爆一点都不陌生,以前杀姒毐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自己的哼哈真言是应对这种情况最好的招式,何况还不一定用得上。
指挥的蒙儁十分慌张,下令一道又一道混沌射线流水般往东轸身上泼去,“下次临阵不能再大用。”齐休暗暗打定主意。
混沌灰光及体,那东轸身周忽然亮起金色宝船的轮廓,主人一心求死,亏得他那螃蟹器灵还在催动法宝,尽心尽力保护。
东轸度极快,混沌射线并没来得及突破宝船,齐休见状,立刻气运丹田,“哼!”然后重重出一道带有佛门神通和金丹威压的冷哼。
东轸身体在空中打了个颤,许是因为他的意志力比那为了财帛女人跑路的姒毐高得太多,竟去势不停,已快不成人形的他转眼就将撞上反五行阵。
“蠢货!我家这阵法要是能让金丹随随便便自爆而破,那以后别人派个金丹敢死之士来,我直接投降就得了,还打什么仗?”
齐休见状也不焦急,只专心自身防御,省得被尤大有趁势偷袭。
正在大家等待着硬碰硬的惊天一爆时,一道红衣倩影突然出现在军阵与东轸之间。
“贞儿你搞什么!?”
齐休认出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又气又急,把明真小名都叫出来了,方寸大乱。
但现在问原因什么的都晚了,他闭上双眼,不忍看到那一幕。
过了三息,爆炸并未如期而至,倒是众人几乎同时出的惊呼声传入耳中。
齐休一睁眼,看到的奇景令他永生难忘,明真赤着双足,踩一朵银光闪闪的白色莲花法座,背后本命【檀香针囊】虚影被笼罩在黄色的香雾与佛光之中,圣洁怜悯慈悲配上她楚秦赤袍飘飘,天香美色,简直是个活生生的红衣观音。只是那法座上无数锋利的针尖朝天竖立,无论站还是坐,相信不会令人舒服。
明真轻轻弯着腰,竟已和东轸双手相握,“妄性如是,因何为在?汝但不随分别世间业果众生……”她口中轻声念着佛经章句,恍若在跟挚友聊私房话一般。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东轸嘴里出无意识的‘嗬嗬’声,本来狰狞的脸慢慢舒展开了,竟露出倾听的神色。
两人就这么手握着手降落地面,东轸目光痴傻着听明真在耳畔低语,血肉模糊的脸色越来越放松,最后露出个解脱的表情,缓缓跪了下来。明真便也随着他矮下了身子,只是嘴巴一直在对方耳畔不停的说。
过了许久,大家听不到明真说了什么,“嗬嗬,嗬嗬……”只有东轸喉咙里那不知表示赞同还是道谢的声音不时响起,最后,他彻底安静,靠在明真的臂弯里,带着安详的微笑断绝了生机。
明真又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告别的经文,才慢慢将东轸尸身在地上放平,等她抽回手直起身子,迎接她的,是一片死寂。
包括齐休,包括尤大有,所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被这诡异的转折给惊呆了。
‘咕咚。’
还是声咽口水的响动打破了寂静,尤大有摸摸喉咙,“这……这是强行渡化么?”他问道。
“不是,只是一种惑心小术而已,我不愿看到有人用那种方式自戕,更为了避免我楚秦子弟遭受危险。”明真收了本命法宝,淡然回答。
“我投降。”
尤大有也不再纠结,收起所有法器,转向齐休说道:“我投降。你看,现在只剩我一人活着,谁要你们死,也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给尤某一个活命机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背后的委托人是谁,我们留在外海的家底也尽数奉与你,东轸那座岛的护山大阵,我也有办法打开……”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好处,明显已打好腹稿,想来刚才在对阵时已起了这个心思,他当然清楚楚秦门彻底消灭自己这些人的决心,为了死中求活,“这么说罢,只要齐掌门你网开一面,我尤大有一辈子做牛做马,绝无二话。”他跪了下来,连最后的尊严也不要了。
“那你说,谁要我死?”
齐休面无表情,直接问道。
“呃……呵呵……”
尤大有看看楚秦军阵,看看白沙山白沙坊,看看天上的飞梭,一片狼藉的白沙滩,还有躺在明真脚边的东轸尸体,“这个……这个……我怕我说了,齐掌门依然要我的命啊……”他又拖延了了会儿,终于咬咬牙,沉声道:“求一纸契约,我才能说。”
“不可能,不说就是死。”
齐休冷冷回道:“你们敢出卖那个委托人来换取我给予的好处,想也知道对方背景并不怎样,你们惧怕我,大于惧怕他,对吗?既然如此,我也就没必要怕他,知不知道他是谁,对我其实没那么重要。”
“好好,我说,我说。”
尤大有不敢再纠缠了,换成传音道:“是齐云灵……”
“等等!”齐休抬手阻止了他,“你敢说,我还不敢信呢。”
“这……”尤大有愣了。
“我们换个地方聊。”齐休嘴角微微上翘,笑得分外冷酷。
第五百四十五章 缺失的记忆
readx;思过山,顾叹洞府。
明真轻手轻脚往炉里添了块燃香,美目落在主位的顾叹身上。
“不常与人动手,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昏了过去,咳咳,惭愧,惭愧。”顾叹恢复得很快,只略有些虚弱疲态,他先自嘲了几句,又收敛起笑容,“你那么做过于冒险了,出任何差池,就是性命攸关。”
平平几句劝诫,听在明真耳中却分外感动,她歪着头问:“你这么关心我?”
美人巧笑,情意拳拳,她如此主动,室内的气氛立刻暧味起来。
两人默默四目相对,过了许久,顾叹才移开目光,“当然关心。”故意用夸张的语调回道:“你是我楚秦门的金丹长老,我作为下任门主,关心一下亦属正常嘛,你等着看,掌门师兄绝对会跟我说一样的话。”
“你啊……”
明真并不着恼,只摇头轻笑。
顾叹还待再说,忽然心中一动,站起身道:“说掌门师兄,掌门师兄就传音过来了,说让我们去一趟。”
两人一道前往掌门洞府,进门后却只看见沙诺在,“两位师叔随我来。”沙诺先抱拳施礼,然后转身领路,带着两人往洞府地底的炼体密室走去。白沙滩一役,两人都漏了手绝活,落在以实力为尊的白山人眼里自有一番计较,换做往日,沙诺才不会如此客气。
甫一进密室,尤大有凄厉的哀号声响彻屋内,重重禁制中,他被直立着五花大绑在一个人形青铜桩上,全身到处是伤,最严重的腹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捣烂,血肉模糊混作一团,低垂着头,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顺着发梢流下来,一滴滴砸在地面。
明真皱了皱眉,跟在顾叹后面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尤大有周身灵力已散逸殆尽,本源气息也微弱无比,想他在外海也是一方巨擘,如今,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修为只怕难复。
“掌门师兄。”两人向站在青铜桩前,正专心操纵禁制阵法的齐休行礼。
“来了……”
齐休停下手中活计,先递给顾叹一张纸,“这是他的供述,你看看。”然后板起脸,对明真道:“东轸那厮轰不破咱们的反五行阵,你那种行为没什么必要!下次绝不可恣意妄为,以身犯险!”
“噗!”
正看着尤大有供述的顾叹不由失笑出声,明真白了他一眼,也笑了。
把齐休闹了个莫名其妙,“都严肃些!嘻嘻哈哈的搞什么搞……”只能训斥几句作罢。
“咳……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咳咳。”几人正在说笑,那尤大有突然抬起头来,断断续续说道:“齐掌门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们履行什么协议对吧?你答应不杀我,也只是想把我送去齐云,指证那蒋长生对吧?但齐云那头你控制不了,怕蒋长生的势力出乎预计,反让我逃得生路,日后报复……所以……所以要……咳咳……要先把我整成一个毫无能力的废物……才能放心将我送到齐云。”
“咳咳,我自认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没想到你这种正道良善,才是真正将人利用尽最后一滴血,连骨头都不吐的虚伪君子。”
“你敢来楚秦地界惹我,就该有此觉悟不是吗?”
齐休懒得跟他多话,给沙诺使个眼色,沙诺会意,撸撸袖子狞笑着上前驱使禁制,很快,尤大有就无暇说话和思考,哭号声再度响起。
齐休随手打了张隔音罩符篆,将自己和顾、明二人笼罩在内,“你对此有何看法?”这话是问顾叹的。
顾叹心思缜密,早将纸上内容看了数遍,皱眉道:“其一:他说前来委托暗杀的是齐云灵药阁的黑河坊主事蒋长生,这有可能,因为蒋长卿之死,蒋长生曾公开表示记恨我楚秦门,而且近年屡次尝试打压我们的灵草生意,只是因为我们和甘家的关系,没起到多大效果。我们和甘家的关系,现在主要靠娶了甘氏姐妹的沙门主维系,所以他委托尤大有刺杀沙门主和掌门师兄楸正好解释得通。”
“其二,尤大有说他不知蒋长生受何人指派,这应该也没有说谎。委托暗杀本就是秘密事,那蒋长生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乱说。只是,到底蒋长生后面有没有人……”
“上次丹盟拍卖丹方的事,灵药阁对我楚秦很不满意,调与我们有仇的蒋长生为黑河坊主事,一定是故意为之,但若有那种权势,又绝不会看上尤大有他们。总之,我们从尤大有身上得不到答案。”
“其三……”
“其四……”
“其五……”
后面三条涉及尤大有他们这个小团体在外海的产业和财物,琐碎得很,顾叹统计下来,总值才不过数千三阶,安排妥当人过去,拿着尤大有提供的信物或是接管或是变卖,对现在的楚秦门来说,只能算是小补。与之相比,这帮人留在白沙滩上的遗物价值着实不菲,做黑的人全凭争斗本事,不会吝惜对功法、法器、飞剑、符篆、阵法等物的投入,可以说大部分身家都是随身带着的,其中,一套两仪穿水阵布阵器具,最为珍贵。
这两仪穿水阵虽然才二阶,但却可将人在水中瞬间送出百里之遥,特定环境下运用大有奇效,尤大有将此阵预设在白沙滩旁的沔水河底作为后路,本是件很稳妥的安排。可没想到齐休先用通明身识伪装成练气散修,早一步就来过白沙坊勘察战场,他的知风水和察宝光窥破了尤大有的精心伪装,晓得了沔水中有猫腻,所以才有顾叹利用自家本命棋盘法宝,将这些人一网成擒的后续。
这笔横财,楚秦门心安理得全数收下,归入自家大库不表。
“其六,东轸那座岛……”
顾叹说到这便住了口,看向齐休。
“那座岛的取舍先搁一边,你继续往后说。”齐休道。
“是。”顾叹神色愈发凝重,“这第七桩便很棘手了,尤大有说他们想来白山的动机,其实是一心离开外,因为外海那边有些他们不能理解,十分危险的变化……”
尤大有的供词中,对离开外海的理由描述得很散乱,语焉不详。比如说自己和同伴在哪里潜伏,准备刺杀时,看见一个诡异的人经过,至于怎么诡异?无非黑袍遮面,不似生人之类。又比如说在某某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发现了奇怪的施法痕迹,上面还有残留的魔物气息,什么魔物?自然也说不上来。
反正或是亲身经历,或是道上传说,有鼻子有眼。甚至他还怀疑自家脑袋被人做过手脚,记忆似乎空白了一段,跟东轸一说,没想到对方也有类似的感觉,而这,才是他们真正下决心离开外海的主因。
“尤大有他们这些做黑的人,行迹广阔,警惕心强,对大形势的波动最为敏感。而行刺杀之事难免要在某地长期潜伏,偶然撞见他人隐秘的可能性自然也有……”顾叹分析了一番,还是偏向采信。
对知道归古归儒之争,早已预言归古派要在外海搞事的齐休来说,更是如此。他本以为归古起码要等酆水开辟战争打完,碧湖宫下次探宝结束之后才会发动,如今看来,只怕是料敌太宽了。
“这件事,非常重要。”他转向明真,“你制止东轸自爆的法门,似乎是一种言魅之术?若有办法,你帮我再次审那尤大有一遍,要细细的问。”
这种刺探他人法门的事,即便身为掌门,也不好对门人强制过问的,只是齐休实在觉得兹事体大,而且料定明真心中也很关心外海安危,毕竟整个明家家族都生活在那里。
“算是吧,乃是我从佛经中领悟到的歪点子,名曰舌灿莲花。”
明真本不想参与到这种刑讯之事中去,但也知道齐休是在挂念外海,于公于私都没有推脱的理由,便答应下来。
等她再度出现在尤大有面前,便又是白沙滩那个被佛光檀香笼罩,足踏银针莲台的红衣观音了。
尤大有看见她这幅模样,立时就跟见了鬼似的,五官扭曲,“不,不,不!你别过来!”语带哭腔,拼命将头偏往一侧,逃避那愈来愈近,念叨着佛经章句的美丽红唇。没过一会儿,他的双目缓缓闭上,神态变得平静安详,对任何问题都知无不言了。
“谁指使你的。”
“蒋长生……”
“知道他身后的主使者吗?”
“不。”
“……”
半个时辰之后,负责记录的顾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齐休、明真、沙诺三人顺着他的目光,往他手中纸张上看去,先看到一幅外海地图,顾叹按照尤大有的招认,将出现诡异事件的地点一一标注,等标注多了,才发现几乎所有出现诡异事件的地点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离外海人口稠密的大岛非常近!
而明真第一眼就看到明家的东宗岛,以及明家名义臣服的元婴势力大烆岛也在此列!
“继续问。”齐休见明真情绪有波动,立刻提醒道。
“你说你怀疑自家记忆出现缺失,可有此事?”明真按捺住不安,继续问道。
“有。”尤大有答。
“具体说说。”
“就是,就是……”尤大有脸上出现痛苦之色,“就是修道之人的一种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总想不起来。”
“仔细想想,能想起来多少就是多少。”
“嗯……”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尤大有的身体开始剧烈颤动,幅度越来愈大,但双眼仍然紧闭。
“这?”明真看向齐休。
齐休眯着眼,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停止。
“嗷!”
但一切远远脱离了他们的预料,尤大有突然发出声怪异的大吼,双目骤然睁开,瞳孔中红光一闪,但马上便黯淡了下去,随后便是生机断绝,死在了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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