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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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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心事;迎面走过来一位已臻筑基圆满的青衫修士;中年相貌;儒雅不凡;凑在耳边轻声说道:“这位客人;请这边来……”
说完便转身;消失在往内堂的门洞里。
龚鹄知道自己身份被人看破;不再磨蹭;连忙跟着往里进。
待到内堂;青衫修士已在里等;伸出手;做了个讨要的动作;龚鹄便将楚庄媛给的银灰面具交出。青衫修士稍作验看后就随手递还;示意戴上;还伸出食指比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取出块令牌一抖;地面某处数道光芒亮起;显出一个通往地下的甬道来。
按照对方的指引;龚鹄戴上面具;默不作声地跟在对方身后;穿过甬道;又通过座设计十分精妙的幻阵;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处地下大厅。
厅中无任何装饰;只有地上摆着许多蒲团;已有七、八人先到了;俱都头戴面具;不知身份;分两排坐在下;互不交谈。
“请……”
青衫修士指了个位置;龚鹄便过去坐下;学着别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候。
青衫修士一个个地接引;场中人数越来越多;等坐了有二十来人;他才清清嗓子;然后唱道:“楚秦门门主;齐休到……”
在场出了个别练气高阶;基本都是筑基修士;听到金丹修士到了;纷纷打起精神;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怠慢。
龚鹄当年参加思过山之战时就见过齐休;但那一战的光芒;几乎全集中在元婴老祖楚红裳身上;就是齐云楚家的楚问也比齐休出彩很多;对齐休;他说实在的;没啥深刻印象。
第二次见;齐休却连正脸都不露;带着众人一样的银灰面具;平平常常地缓步走到上坐了;众人一点都没有见其他金丹修士时那样的压力;但等到被他那双眼睛扫过时;心灵深处好像有缕微风拂过;顿时有种被人看破一切;无所遁形之感。
“厉害……”
对这位当年为其卖命的白山一方枭雄;龚鹄有了更深的认识。
“很抱歉;让大家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见面。”
齐休并未说些寒暄的场面话;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娓娓道来;声音很轻;很好听;但显得中气不足;十分疲惫的样子。龚鹄留了点心眼;暗暗注意观察对方面具下部边缘处露出来的长须颜色;果然于枯花白;像是耄耋老人才有的那种。
“说实在的;我对此方世界有些悲观……”齐休继续说道:“搏命的仇敌;贪婪的觊觎;只知索取的亲人弟子;见利忘义的同道朋友;甚至德高望重的智者;慈祥亲切的长辈;揭开面具;也统统不过是逐臭之蝇;等待着能让他们露出真面目的那枚鸡蛋罢了。”
“咳咳”
齐休弯下腰;剧烈咳嗽了好一会儿;“请原谅我的悲观;在我看来;每个人;每个家族门派;都能把他看作是一枚鸡蛋;有的已经从内腐坏;有的裂开了不少缝隙;还有的刚敲破个小口;有的正要被人砸得稀烂;当然;也有极少数完美无缺的;能等到孵化成生灵的那一天到来;拥有真正能左右命运;脱逍遥的力量;到达另一个世界;摆脱此间的蝇营狗苟……”
他说了许多;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神秘兮兮地把大家叫来;就是听你牢骚的么?”龚鹄心道。
齐休似乎听到了人们心中的吐槽;话锋一转;“你们都是我问楚家借来的;大都出自双楚附庸各家;挑选你们;一是因为你们面生;二是你们可靠。顾叹……”
他颌示意;侍坐一旁的青衫修士听命上前;从储物袋里取出张大地图;在众人面前抖开。
“原来这人叫顾叹?”龚鹄心里回忆了一番;上次思过山之战时听人说过他是楚秦谋主;但那一战;似乎没见到这位谋主的身影。
“把南楚以及楚秦看做是一枚鸡蛋的话……”齐休手指地图中南楚门和楚秦门地界;“我们的敌人就是逐臭之蝇……”他笼统地在白山齐云比划了一下;“他们刺探我们的消息;拉拢我们的朋友;伏击暗杀;栽赃嫁祸;无所不用其极。即便他们现在没能力对付我们;但那只是暂时的;他们没有一刻放弃过消灭我们的想法;并为之持续努力。但是我们呢?”
“我们一直被动地随他们起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思过山;双楚和楚秦丢下了数千条人命;换来的;也只是短暂的和平而已。平常像没事一样;照常过着日子;顶多就是打探打探对方动静罢了。照此下去;也许会有一天;当我们这枚鸡蛋出现了缝隙时;那些苍蝇们便会一拥而上;疯狂地攻击;直至把我们吞噬……”
“此间世界;谁又敢说自家这枚鸡蛋;是一点缝隙都不会有的呢?”
“没有;所以我想;不如我们也去做苍蝇;凑到敌人的鸡蛋旁;没有缝隙就想办法制造缝隙;有了缝隙就拼命扩大它;在我们的敌人消灭我们之前把他们消灭;用这种手段来求一条生路;似乎更为积极稳妥。这;便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
“顾叹;后面的话;你说吧……”齐休说了一长串话之后;似乎是真的累了;拿手肘撑着;就这么斜斜半躺下来
顾叹表达起来就直接具体许多;“大家请看……”他在地图上的白山外海之间;沿着【海东城】【齐东城】【齐南城】【黑河坊】【器符城】划了条线;“白山大乱;各方连年血战;导致出现了修士们;主要是散修的两种流动路线。”
“一条;就是白山修士北上逃避战祸;由于齐云西边是【明柏山】【稷下城】这种正道宗门;白山散修很难混;所以绝大多数还是跑去了外海;这一条人流量较大。另一条正好反过来;白山混战各方为了补充修士损失;开始从外招揽亡命修士南下;同样;绝大多数应征的正是外海的那些亡命徒;这一条人流则要小很多。”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我调度之下;伪装成散修身份;顺应这两股大势;或是南下白山;或是东入外海;加入各方势力;然后听命行事。做我们楚家的一只逐臭之蝇……”
顾叹说完;目光在场子环视一圈;问道:“都明白了吗?”
“咳;可否退出?”角落里有立刻一人举手问道。
“说白了;不就是做内奸嘛这种事;一辈子都难有出头天;还得时刻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还有人缩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放话。
“行前;我想你们各家的家主都已交代过一遍了;这种于系重大的任务;来了就别指望走你们既然愿意来;想必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顾叹儒雅和煦的面色突然变得阴毒森冷;再次环视场中;已没人还有二话。
第四百五十五章 刑剑提交易
“您应该养好身体再忙这些的。”
顾叹带领厅中众人刚走;楚无影悄然出现;语带关心;手腕翻动间;已从储物袋里取了个大靠枕塞到齐休身下。
“白山均势随时可能崩盘;我们行动已很慢了……”
齐休倚着靠枕;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好;摆摆手;“这些人是双楚附庸各家精挑细选出来的;我刚看了看;应该差不了;散布出去;让顾叹在海门岛结丹时遥领即可。不过;刚坐我左手边第二个位子的;不太可靠……”
以两人间多年养成的默契;这种事已不用言明;楚无影点点头;再度消失在阴影之中。
白山顶上爆发大战;十家元婴很明显已各有阵营;互相翻了脸。自此以后;山下战事再未见有白山元婴降临;以筑基练气为主力的各家纷纷依山结阵;互相碾压消耗;生生打成一场几乎遍及白山的大烂仗。
目前的情况是;失去元婴降临支援的丹盟已快顶不住灵木离火联军;覆亡就在旦夕之间。两家剑派在南部对锐金厚土有优势;但还没有达到决定性的程度。而一直虚伪地名为中立;实际偏帮丹盟和两家剑派的何欢宗;正厉兵秣马;大有双线齐发;一路北上援救丹盟;另一路南下;给锐金厚土最后一击的架势。如果两条战线如他家所愿;只怕白山残局;尽入这得利渔翁的囊中。
世易时移;即在局外;又在局中的楚秦门要么想办法重新平衡白山局势;要么就只能预备应付将来一家独大的何欢宗了。
当然;这是不考虑白山顶上元婴们争斗的胜负;以及外部因素的影响下做出的判断。
和顾叹商量下来;白山十家维持平衡对楚秦门来说固然最好;但绝不应该主动介入进去;只有游离在纷争之外;通过不刺激何欢宗等势力的方式稍微偏帮一点;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关键就是尺度的拿捏;既要尽力于平衡白山诸家;又绝不能得罪将来的胜利者。”顾叹这话;齐休深以为然;但这种尺度的拿捏;谁也无法说有十足把握。
为后路计;外海方向的行动就要加快了。
目标还是多年纠葛的龙家;他家在外海安身后诸事不顺;主要还是倒了楚秦门的霉。先是被沙诺一面通天令出首告发给搅得鸡飞狗跳;元婴家主陨落之后;万事知和‘;闲中将龙家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以前是天理门附庸中的第一家族;门中重宝无数;道法典籍更是儒门正统;可供人一路修到化神炼虚;速度特快还安全云云。然后用春秋笔法;暗示他家已在天理门失势;老家都呆不下去;才搬到了外海……
正是当年万事知害楚秦门的老一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万事知和姚青本就是操弄舆论人心的行家;他俩的书在外海也有那么点销量和信誉;十年又十年;时不时地就要感叹一下龙家底蕴深厚;富甲外海;财帛动人心;骗不了明眼人;但总会有些目光短浅的贪婪之辈中招。
加上龙家自己作死;元婴家主陨落后又闹了出争位内斗的乱子;自家先消耗了不少元气;终于在数年前;被联络串通的各路亡命徒觑准机会;一举攻入他家本岛;大肆抢掠。藏经阁被围了近百天;还是龙家当年好友从老家赶来援手;才免于被洗劫一空的命运。
以笔杀人;效果出乎意料地好;龙家一蹶不振;齐休的觊觎之心就陡然增强;毕竟龙家那座岛可是当年元婴家主还在的时候夺下来的;比思过山更大更好;只是本岛加周边零星群岛的面积小了些;容纳楚秦盟肯定不行;但容纳楚秦门仙俗老小可尽够了。
白山十家平衡也罢;一家独大也罢;楚秦门能呆白山就呆;不行;就去外海把龙家的老巢抢了;这便是齐休整个大方向的定策。这二十几个打入各家潜伏的探子;正是为那时预先做的准备。
“无论如何;楚秦门不会亡”
想到这;心中升起道怨忿不平之气;南宫木那一击;吸掉了自己近百年的阳寿;即便他家后来赔了些疗养增寿圣药;损失的阳寿也有近五十年。结婴之路;又难走不少……
结丹之前;齐休阳寿大约是一百七十多岁;结丹后用了不少人面纹蛇的【长生苔】;但也受过几次重伤;加减差不多有四百八十年左右的阳寿。被南宫木当消耗品用了这么一次之后;齐休今年一百八十岁;等于还剩下二百六十年左右好活;结婴时还不能太老;那么剩下来的有效时间也就一百五、六十年;如今才金丹三层;最慢也必须二十年一层;否则大道基本就无望了。
讽刺的是由于他曾经用过大量长生苔;很多以长生苔为主要成分能延长寿命的丹药;比如【大还丹】【小还丹】之类已经无效。南宫家给的药也只能吃这一次;今后再想延长寿命极难了。
正想着事;忽然心中一动;地下大厅中再次走进两人;走在前面的是沙诺;后面一人将身形笼在宽大的斗篷里;难辨面目。
“掌门;人来了。”
沙诺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离开;等感应他走远;后面那人才揭开斗篷;原来是‘楚秦福星;刑剑来了。
“刑道友原谅则个;如今形势微妙;我俩只能偷偷摸摸见面了。”
想到当年对方替自己挨刀的事就想笑;特别现在自己为了掩盖老态又把银灰面具戴上了;强忍着;将对方让在正对面坐下。
刑剑看见银灰面具;脸颊也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平复;直接开始谈论正事。
话说青木之龙击破北丁申山;找到何玉、姜炎但并未抓获后;南宫止便组织南宫家人手;去那边直接把山封了;意图顺着传送阵继续寻找何玉下落。
而刑剑缉捕姜炎;同样追踪到了北丁申山附近;同是齐云跟脚化神后辈;这次南宫家却不卖面子了;拒绝让他进山参与此事。
“姜炎和鬼修这档子事;已成了刑某的执念;不让我于下去是万万不行的。”
刑剑说出这话来;带着以前少见的沧桑语调;齐休听了心里也有点触动;注意观察了一下他;容貌依旧俊朗;但多年在外追捕;已被尘世人情磨砺得较为成熟和隐忍了。
若在当年;他才不会为了一桩公事;主动偷偷摸摸地来和齐休见这个面;“我听稷下城传来的消息说;南宫木花极大代价;从妫正手里带走了何玉的遗体还有正昏迷着的你;没过多久;他便迫不及待地轰击北丁申山;说两件事没联系我是不信的。”
“姜炎肯定在北丁申山;南宫找他于嘛?你和何玉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刑剑问完;齐休便知道他想得岔了;不过局外人谁又能猜到何玉有身外化身这种逆天之物;而且跟姜炎他们搞到一处去了呢?化神老祖视为盘中之餐;志在必得的事;自己有多少条命都不敢泄露出去的;只得打着哈哈;不吐一字
“齐掌门我乃执法峰修士;你怕得罪南宫家;就不怕得罪我么?”
刑剑问得烦了;故态复萌;拿出老一套的言语威胁来。
齐休早把他看透了;“嘿嘿;你若是真不在意南宫家;怎么不光明正大地来找我呢?”
一击致命;噎得刑剑半天说不出句话。
“其实;刑道友何必纠结?你要找姜炎;南宫家难道就不找了?你们都是齐云一脉;谁先找到都是无所谓的吧?
见场面尴尬;齐休只得出言调剂一下。
“我就是;就是……唉”
刑剑头垂下来;神色愈加灰败了;“执法峰主事也是这个意思;可若不是我亲手抓回姜炎;以后见人哪还能抬起头来心结难过;结婴也不要想了。”
对他的执念;齐休也只能抱以沉默。
“不过……”
刑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愧疚;吞吞吐吐说道:“如果……咳;如果我和你交换情报呢?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如何?”
“噢?”
没想到做人一根筋的他也学会私下交易了;齐休坐直身体;顿时来了兴趣。
第四百五十六章 高裴与连水
涉及何玉还活着的事;齐休是半句话都不敢吐的;但他还真不是一个心胸宽大的人;甚至于有些蔫坏。
话说当年白山深处开辟战争时;北丁申山地底出现的鬼修曾杀死数百开辟修士;光大周书院金丹就有数人;楚秦门亦损失惨重。那一战的缘起;便是大周书院某归古派修士莫名身陷山中;附近修士齐聚援救所致。从告警焰火的等级来看;被困修士在书院内的地位绝对不低;只是由于当时主持开辟战争的化神老祖属于归儒派;故意迟迟不派遣强力救援;导致了那场惨剧。
奇怪的是那个放告警焰火的正主;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如今;北丁申山中发现了一座明显和鬼修有关的传送阵;当年的事就肯定不会那么单纯。真相如何齐休不感兴趣;但大周书院里肯定有人感兴趣;以刑剑齐云执法峰老祖后辈的身份;说不定真能联络到大周书院的某些人;给独占北丁申山的南宫家捣一捣蛋。
当然;作为此界顶级存在之一;同样主持过开辟战争的南宫木;能不能顶住大周书院那就不知道了。
至于鬼修后来远遁醒狮谷;不小心陷落在醒狮谷的重土地底;最后与展仇同归于尽的事;因为涉及到秦唯喻的魂体;齐休有意隐瞒了。跟归古派的关系;亦同样不会对刑剑交底。
密谈了一整晚;刑剑被巧舌如簧;又对南宫家颇有怨气的齐休引入了一条曲曲折折;利害方层次极高的险路。但齐休也并未骗他;也确实是一条可以走得通;或者说唯一一条能走通的;借助外力强行介入化神家族秘辛的路。
刑剑执念深重;压根不管得罪南宫木的后果;告辞离开的路上;就已开始寻思怎么才能将大周书院的注意力吸引到北丁申山;好让自己能继续追捕姜炎了。
他有所得;齐休从他那儿亦有所得;这个情报对于现在的白山局势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决定性的。
“去楚云峰”
强打精神快步走出地底;拉上办完事回来的楚无影直飞齐云山;轻车熟路;很快见到了圆滚滚的楚神通。
体验过南宫家五阶顶级的松涛福地;再进入楚云峰的五阶下品灵地时;已没了当初的震撼和悸动;况且楚云峰里五阶地只有小小的一片;差不多正好笼罩齐休第一次见到楚震时的静室;也就是齐云楚家历代家主清修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在监视高家和裴家的动向吗?”
刑剑交换的消息;使齐休对面前这位齐云楚家的掌舵人更增添了分轻视;劈头一句话就是责问;搞得自家像元婴老祖;对方反而才是金丹修士一般。
“当然”
楚神通也不知道是没听出齐休说话的语气呢;还是真的天生乐观;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老样子;笑眯眯地回道:“高和同一向乖得很;像那些凡俗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裴雯讨厌些;也不过就是缩在庶务峰里时不时吠两声罢了。”
说完;目光落到齐休身后的楚无影身上;聊起来稷下试炼的闲话。
“唉你被骗了”
看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齐休都替楚震恨铁不成钢;也许楚震正是看破了这位继承人的性格;才会不惜使用魔刀都要在临死之前把高广盛除去。如果现在高广盛还活着;如果楚震没有利用那次围杀使当年参与诸家和高家结下血仇;楚神通估计早被人家给玩死了。
心底一阵烦躁;将面具摘下摔得粉碎;现出自己满是皱纹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老脸。
“骗?从何说起?”
楚神通这才被齐休粗暴激烈的态度惊醒;连忙追问。
“白山连水盟;已经跟五峰上层达成协议;将举派归入齐云;就是高家裴家牵的线;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
“你个……”真是给对方一巴掌的心都有了;气得又咳又喘;自去找了个下首位子坐下;楚无影适时递过来一枚平心顺气的丹药;吞服下去运功化开;好半天才缓过来。
楚神通讪然慰问了几句;终于开始认真;拖着沉重的身躯在静室之内踱了好几圈;才皱眉说道:“今不如昔;咱家在齐云山中的境况你是知道的;我又得专心奔大道;实在难有时间专门盯着。小事还好说;元婴层面的事务;往往从广汇阁、万宝阁、灵药阁等当年参与围杀高广盛的家族那里打听消息;这几家都属于庶务峰;管不了那么宽。但是你也别急……”
“我齐云道门;虽然看上去没儒门在意血缘门第;但对连水盟这种举派半路投靠的事情;还是十分介意的。以我的记忆来看;除非他连水盟有大功于齐云;或者强势人物亲自操作;否则基本不太可能。须知要做到这一点;有不少关口要过……”
他将齐云派几个峰头之间的职守;细细跟齐休介绍了一遍;
“首先;你得在几座峰头里找好下家;起码得有元婴中后期的长老级别的人物牵头;执事级别修士合议准许。这一点我相信高和同能办到;高家历代都是五峰的人;关系深厚;连水盟本就是以水属性本命为主;五峰收他家理所当然。”
“然后还要得到庶务峰;执法峰轮值长老点头同意;同样是元婴中后期修士级别。这里面庶务峰长老又占主要地位;执法峰长老只是最后核准;一般不会留难。而庶务峰里;裴家虽有些影响力;但万宝阁的万天罡正好是这一百年的轮值长老;完全占压倒性优势;作为当年围杀高广盛诸家之一;他是不可能放任高家成事的。”
“还有;举族迁入;得有空出来的山门领地接纳吧?齐云派如今已基本失去了扩张的动力;家里面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即便有空出来的;自己人都要争破头的;哪会那么容易让连水盟那种外人拿到手?”
听完楚神通提出的这几点;齐休稍作沉吟;露出恍然之色;“我的情报来自执法峰……”
“嘶……”
楚神通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说庶务峰一关已经过了?”
“万天罡可能和他们达成了交易……”
齐休点头;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万天罡作为除南宫家之外;当年围杀高广盛后形成的隐形同盟中;分量最重;修为最高之人;和高、裴两家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是可能;是肯定这种事本不是什么私密;要在齐云山里经过那么多人的手;没有万天罡配合;绝不可能瞒过我们。”楚问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进来后先对齐休点头致意;笑道:“上次在试炼之地错怪你了;还请见谅则个。
“无怪;无怪。”齐休边打招呼边注意楚家两人的互动;果然;一向话唠的楚神通奇妙地沉默了;还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别处;鼻子作势嗅了嗅;眉目间立刻有不满之色;明显在对楚问满身酒气表示抗议。
楚问似乎浑然未觉;在齐休对面潇洒坐下;还有心思随手将地下的面具碎片拂去。
“他们关系果然如传言地不好。”齐休心道;印象中;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二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万天罡倒不一定是故意跟我们作对;他阳寿也已不多了;最近喜欢结善缘修补关系;帮个不大不小;于己无关的忙;和高家消弭仇恨是可能的。”经过上次试炼之后;楚问似乎真的积极、入世不少;他一旦认真;无论是思路还是判断;都比楚神通清晰许多;“既然流程已走到了执法峰;我们想阻止只怕也已晚了;不如……”
“怎么会晚”
楚神通不悦打断;“他家元婴下得了白山吗?我齐云派倒过来给他连水盟腾地;怎么可能”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执法峰;这些问题他们肯定有解决之道;只是我们想不到而已。”楚问对族中的元婴老祖丝毫尊敬也无;立刻反唇相讥。
“怎么解决;怎么可能解决?”楚神通出离愤怒。
眼看事情每个进展;楚家两位爷这么就杠上了;齐休真是一脑门子黑线;起身道:“湟后安家的安斯言葬礼在即;这就得动身了。”告辞闪人。
“正好;我本就是来叫你同去的。”
刚和楚无影出门;楚问也追了上来。
三人并排飞到半路;楚问突然传音过来;语调阴沉冰冷:“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用那种态度对他说话;永远不要”
第四百五十七章 安斯言好友
思过山之战后;连水、离火两家其实已跟双楚口头和解;后来柴艺在思过山与齐休签下和约;两边白纸黑字彻底结束了对抗。这次连水如果真能如愿投入齐云门下;受了高、裴两家如此大恩;以后肯定要受其驱策跟楚家卯上的。一位元婴;数位金丹的势力加入高裴阵营;将给双楚带来极大的压力;毕竟和约是齐休与柴艺签的;代表的是楚秦与灵木;如今连水把灵木离火这些盟友统统甩了;自然不用受和约的束缚。
万天罡卖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便轻松化解掉了跟高家当年的仇怨;不可谓不划来。但万宝阁放弃对高家的压制后;双楚等于少了个重要盟友;天平中再失一块砝码。
连水盟要北投齐云;对齐云派来说根本是件翻不起波浪的小事;而对眼下的白山来说;这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完全改变整个大势;而且影响极其深远的爆炸**件。作为白山顶上有元婴存在的真正局内人;连水盟这招金蝉脱壳立场明显;他们自己都不看好;五行盟赢得最后胜利的希望已极其渺茫了。
楚秦能力孱弱;不足以平衡大局;双楚又被高、裴拖住;“本来才刚刚开始的后路计划;竟已是迫在眉睫了?”前不久才被南宫木吸了近五十年阳寿;眼看白山又将剧变;齐休自然愁眉难展。
心情不好;还有部分原因来自楚问;清醒时的楚问虽然冷静卓绝;见事极明;但身上那股子正派卫道士的酸腐味和齐休这种白山草莽格格不入;根本性立场上他又不支持楚家目前对楚秦门扶持的做法;所以两人同行一路;除了开始几句不友善的交谈外;没有丝毫互动。
齐休也清楚;自己对楚神通的态度的确是有些蹬鼻子上脸;在楚问这种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人眼中;附庸冒犯主家;就是‘僭越;;自然不高兴;即便和楚神通不太对付;也要站出来维护楚家人的脸面权威。
齐休本来对他很有好感;接触几次后;还是觉得喝醉了的他可爱些。
一路疾行;越过湟水;便来到了湟后安家的山门所在。
安斯言是个完全不顾家的;子孙后辈是听左近修士带回来的消息;才知道家中老祖在外结丹成功。近百年渺无音讯;儿子辈几乎都死光了;再下几辈的后人连见都没见过;一点光都沾不上;只好权当这老祖不存在;毫无感情可言
降下遁光;步入安家山门之内;打量周遭;比早年齐休来时还要更破败些;他家现在连筑基修士都没;看样子这些年过得一般。安斯言唯一的贡献;便是给血脉艰难的安家留下了许多子嗣;子子孙孙下来;如今已是个大家族了;练气修士倒不老少。
报上名号;安家人自然不敢怠慢;将三人恭恭敬敬迎入祭堂;遗体已入棺;来吊唁的大部分为周边修士;还未到吉时;大家散落坐着;安家修士正聚在一名金丹客人身边说着什么。
“滕道友”
楚问认得那名金丹修士;将齐休楚无影领过去;互相介绍认识。
原来他便是安斯言口中那位出借结丹灵地的朋友;姓滕名远阁;齐东城化神城主旁系后辈;长相气质称得上是秀逸温润;性格做派却跟楚问、安斯言他们差不多;也是个喜好闲云交游;逍遥不羁的人;难怪他们相熟。
“你便是楚秦掌门齐休?”
滕远阁听到齐休的名号;略有动容;“斯言生前和我聊到过你;他曾说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这辈子换一种选择;换一个活法;他还是那个秦斯言;还是楚秦掌门的话;南迁黑河;会不会做得比你好;会不会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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