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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女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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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在那个时代里最爱的歌,可见上辈子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每每听到这歌,尤其是后面的高潮,都忍不住要想,这要如何的深情,才能这般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寂静的夜,萧索的庭院,只有我独自悲歌的身影,想到去年此刻,月夜的一见钟情,蓝莲池畔怀中他的冰凉,探望他时给我的一掌,猎苑深处他逃去的背影、还箭那夜他柔美甘甜的唇香,最是那乾坤殿中翻云覆雨他的初夜,给我无限旖旎和万般美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天地毁灭心还在——

    最后一个音符流落到空气中,也许我是真的要退出他的舞台,要谢幕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清儿啊清儿,我当真就从未进过你的心上吗?
第二十六章 弹劾
    我颓然地站起身来,一抬头,仿佛出现了幻觉般,竟然看到了清儿的身影,我痴痴地走过去,来到他的跟前,视线已是模糊。

    看着皇上的消暗憔悴,他不禁深怜痛惜,从战场上浴血归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看着她,轻轻抚上她颈项上的细长伤痕,他泪如泉涌。

    他宁愿不提战争,不提祖制,不体弹劾,不提摄政王和太上皇的那番话语,不提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他已无力承担起这许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只想在爱他的也是他爱的女子身边幸福的生活,哪怕这幸福如流星般短暂,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蓝颜祸水、祸国殃民的话,那么他认了,就算是来世下十八层地狱,今生他也定要和她在一起!

    眼前的人儿仿佛体力不支般跪拜在地,抓住我的龙袍,哽咽道:“清儿哪儿也不去,只愿生生世世都留在皇上身边!”

    长袍上真实的力道让我知道这美好并非幻觉,扶起地上的男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是夜,金丝银屏,凤枕鸳被。芙蓉帐暖,琼枝玉树相倚,我宽衣解带,吻上他的身子,他握住我的手,只道是:“轻点。”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羞颜。

    一夜旖旎,一夜欢娱。

    天色微白,我无限留恋这秀阁锦帐。回首佳人,盈盈秋水,欲语先娇媚。

    “清儿,朕要纳你为妃!”我下定了决心。那大好山河、天下百姓我顾不了这许多了,为了清儿,我定要放手一搏,哪怕劫数难逃,背上这爱美人误江山的骂名!

    “皇上!万万不可啊。”男子惶恐。

    “你只管接旨,可不可由朕说了算!”话语中透着威仪。

    “纳前朝妃嫔为妃,是要被弹劾的,请皇上三思!”他跪了下来,不要名节,不要名分,他只要能够待在她的身边,就算一直待在冷宫,他也心甘情愿。虽然礼部迟早会有所动作,可他不愿他们之间的幸福是如此短暂。

    “让她们趁早放马过来!朕,不怕她们!”我头也不回地迈出那门去。

    一个时辰后,册封皇妃的圣旨传到冷宫。

    几乎是在同时,朝堂之上,礼部弹劾我的奏章也已上呈内阁。看来她们是早有准备。

    朝廷上下无不震动,文武百官无不请我收回成命。若不是皇姨大人拦着,皇爷爷就已冲到殿上,恨不能用尚方宝剑将我这不肖子孙就地正法。

    午后,御书房内,房、杜、魏三位阿姨立于桌前,愁眉不展。

    “朕还没有被弹劾,你们各个哭丧着脸,摆给谁看?”我怒,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阿姨们。

    “杜大人,朕问你,风国史上可有过弹劾未成的先例?”我问。

    “回皇上,共有弹劾两次,一次是在大风二年,一次是在大风三十年,均弹劾成功,女皇退、退位。”杜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房大人,朕问你,从弹劾之日起至宣布弹劾结果之日止应有多长时间?”我问。

    “回陛下,十五个朝廷日,也就是到九月初一。”房大人道。

    “魏大人,朕再问你,若是现在投票,四品以上官员中能有多少保皇者?能有多少中立者?”

    “依臣所见,保皇、中立者应各占三成。”

    如此说来,我要在十五日内将那中立者中的三分之二都要争取过来,唉,那帮断了七情六欲、顽固不化的大妈们。

    “皇上,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各占一半,但因战后封赏,五品官员中却是武将居多,此番作战,皇上深得军心,武将十有八九都是保皇一派。且国姨大人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四品以上,只要能说服内阁,投票范围扩至五品,对皇上也是有利的。”魏大人说。

    “只是说服内阁却未必容易。”杜大人道。

    “总要试上一试。”我说。这不就是扩大选民范围嘛,若是能够全民公投,我也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对于中间一派,众卿可有什么方法?”我问。

    “皇上!拉拢中间一派,和大人却是不二的人选,一方面此人在中间一派中势力较多,且处事圆滑、善于斡旋。”房大人建议。

    “嗯,就按房大人说的办。”我决定。看来这圣女河堤坝重新加固维护工程的总监我不得不委派和大人了,估计还要再追加八千两白银。居然变成皇帝行贿大臣了。我郁郁地想。

    待三位大人告退后,我慢慢拿出大内密探呈递的密报和捎回的皇姐文胤的信。我没有猜错,国姨一派已开始放手一搏,弹劾只是明修栈道而已,她知道我不会坐以待毙。但她的“王牌”却是什么?此前行刺未遂的刺客临死前就说过“主人有王牌”,密报上也说截获的信息中曾有“王牌”二字,但不明指代。看来一场风暴在所难免。

    “来人,”我道,“传锦衣卫李护卫!”。

    “为后宫加派护卫,除此之外,锦绣宫、无双宫和新皇妃的朝露宫各加派四名大内高手。平日里隐蔽些,莫要惊动了皇夫和其他的妃子。另外,从现在起,遇紧急情况,你可直接调拨皇室自卫军,这是朕的军符。”我下令。

    “是,陛下!”李护卫答道,看着我,仿佛有一丝不解,“皇上——”

    “但愿是朕多虑了。”我长叹一声。

    是夜,按规矩是皇夫大人率宫内所有命夫,接见新妃。纳紫妃那次本该就有,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端,我带伤出席太过引人眼目,于是就此罢了。这次却是免不了了。

    晚宴时,看着我所有的命夫齐聚一堂,不禁头皮发麻,其他的贵人美人还都好说,虽偶有承我雨露者,却都未得我心。但皇夫、紫妃和清妃这三个,虽均在我心上,伤了哪一个我都于心不忍,可却也不是宠爱均分,到底是清儿最让我牵肠挂肚、铭心刻骨。此番纳妃弹劾,若是被国姨、礼部那帮阿姨们得了,皇夫、紫妃怕也要被我连累,劫数难逃。想到这儿心头一颤,顿觉愧对。

    郁郁地猛灌几杯,我持酒来到皇夫和紫妃面前,“朕——”刚一开口,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皇上,紫妃刚才正与臣妾说道,陛下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皇夫看出我的难堪,“妾等能有皇上这样的妻主,是妾等的福分。弹劾一事,妾等已知,胜负未定,还请皇上费心。妾等愿与皇上共进退、同生死!”说完二人已是热泪盈眶,仰头喝了那酒去,我也动情,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皇夫却唤着一旁的清儿,“清妃,我等都已是陛下的夫君,此番弹劾却是国姨一票打着纳妃的幌子欲置陛下于死地,若非此事她们却也会生出旁的借口,还望清妃不要过于自责。若是陛下得胜,还望弟弟此后与我等一齐,辅助陛下,泰国安民。”

    皇夫不愧是父仪天下,贤良淑德,申明大义。此一番话,一方面为清妃脱罪,却也是知我心中有愧,特来宽扶我心。

    果然,清儿已是泪流满面,“清妃有罪,陷皇上于不义,蒙哥哥们不弃,今后定当与哥哥们一齐,追随陛下。”

    唉,我竟然有这样的福气,看着他们三个国色天香、牵动我心的男子,但愿最后的腥风血雨只是冲着我来,不要波及他们才好......
第二十七章 失踪
    当晚,新皇妃侍寝,我名正言顺摆驾朝露宫。

    “若此次弹劾,为妻失利,你可是要被沉湖的。”我对怀中的清儿道。

    “臣妾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怀中的人儿有些微颤。

    “朕不要鬼,朕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不禁动容,剐了一下他的鼻子,“放心,为妻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虽是这么说,却是为了他的宽心,我放手一搏,但并无十分胜算,若礼部弹劾成功,我被迫退位,就只能让房大人亮出那水国的国书,定能保清儿的性命。这话却是不能先说与他的。

    思及此,却又想起文胤的信来,只是犹豫要不要说与清儿,自我还了他那尾铜箭之后,我们之间便再未提及文胤,一次都没有,仿佛是已然忘怀,又或是刻意回避。

    “那尾铜箭可还在你这里?”我唐突地问。

    “在,皇上有用?”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见我略迟疑,旋即说“待臣妾拿与皇上。”我却没有阻止。

    须臾,他拿着一个细长的红木锦盒,呈到我面前,我打开,见那尾铜箭正躺在暗红色锦帛之中,可见维护至细,抚上那箭,指尖碰到“胤”字,丝丝凉意,我仿佛如针刺般急急收了手。“收起来吧!”我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也不愿与他提起文胤。

    我知道,他的心里定是还有文胤一席之地的,可这席有多大,我却是不知。只是那本不是文胤送与他的铜箭,都值得他如此精心收存,若是文胤专门赠与他的物品,岂不是更胜一层,倘若是文胤回转心意,他还会生生世世留在我的身旁吗?若不是我要了他的处子之身,他的心我可还能进得去吗?在他的心里,我和文胤又是怎样的塾轻塾重呢?

    这一串的问题,怨不得我庸人自扰,之于他的初恋,我到底是心存芥蒂,知道此非君子所为,却无法控制自己。

    “皇上?”他看出我面色不佳,却不知我心里是怎样的思量。

    “天色已晚,睡吧。”我郁郁地说。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身旁似有轻轻的辗转,寂静的夜中传来她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清儿,我爱你。”

    却说那日将争取中间势力的活和圣女河堤坝重新加固工程的总监一职一齐交与和大人,另又以其他名目追加了她八千两白银,和大人确也不负我望,向我借去了那皇家剧院,竟然将我冷宫夜唱那一幕编成了皮影戏《鸳鸯错》,我成了富家女,清儿成了我重病缠身不久辞世的姐姐冲喜的妾,双方不顾礼教真心相爱,只是结局却是悲惨,清儿被那恶婆婆沉了湖去。我本要拿和大人轼问,却碍于开始时曾承诺与她只要结果,不计较过程,也就随她折腾去了。

    此后十二天,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无论正室旁室皆受邀观摩,一时间,赚取男子眼泪无数,朝野上下,街头巷尾,传唱着主题曲《死了都要爱》,《鸳鸯错》也成轰动一时的大片。

    我算服了这和大人,居然懂得利用男子的力量,“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枕边悄悄话”竟然被她用到这儿来了。中间派中有好些大妈们家的河东狮吼可是闻名遐迩的。

    九月初一,早朝。

    外派五品以上官员的无记名投票箱均以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城,与皇城内五品以上官员的投票箱齐聚一堂。计票开始。

    我如坐针毡般在朝堂之上待了一个半时辰,大脑一片空白,好在国姨告假,我不用看她的嘴脸。

    蓦地,只听得安公公拿着礼部文书唱道:

    “共计投票四百八十又八,其中赞成弹劾者二百二十三票,反对弹劾者二百六十五票,赞成弹劾者未过半数,弹劾失败。大风六十二年,礼部上疏。”

    好容易下了早朝,顾不得午膳,我直奔朝露宫。

    “清儿,朕赢了!朕赢了!”我兴高采烈地大步跨进宫室,却只见跪拜于地的宫男,不见心上的人儿。

    “清妃殿下人呢?”我问。

    “回陛下,殿下说是出去片刻,未提及去哪。”一个宫男答道。

    “殿下可知弹劾结果?”我又问。

    “回陛下,清妃殿下一个时辰前已知陛下得胜,计票伊始就让奴才等在殿外,数着那票数。”小公公答。

    这个清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我不禁莞尔。

    还是先去锦绣宫和皇夫殿下一同用午膳吧,这段时间,光顾着和一帮朝臣们斡旋博弈,也不知胎儿如何,他身体怎样。

    正要出那朝露宫的门,眼下门口草丛内忽然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俯身拾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是一尾铜箭,质地样式与昨晚我见到的极其相似,尾部也刻着一个“胤”字,却是仿品。

    “刚才何人来过?”我问。

    “回陛下,太上皇来过。”

    “摆驾颐年宫!”我有些心慌。

    “陛下,奴才正要去禀告陛下,太上皇刚刚回宫,却不知何故,竟突然昏迷不醒。王太医现正在诊治。”颐年宫的公公道。

    我进了内室,见皇爷爷躺在床上,双眉微锁,阵阵呓语。一旁王太医正在搭脉。

    “皇爷爷这是——?”见太医放下手来,我急急地问。

    “皇上放心,太上皇并无大碍,好像是喝了某种至人昏睡的弥香茶,明日中午之前定能醒来。”王太医答。

    见皇爷爷并无大碍,我放下心来,可他为什么要去找清儿,那尾仿制的铜箭是怎么回事,皇爷爷怎么会喝了弥香茶,清儿现在又在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无法冷静下来,皇爷爷还在呓语着,我下意识地凑了过去,只听得他反复地说着:

    “贱人,蓝颜祸水……”一时间,我连肠子都灼烧起来。

    “陛下。”

    我转身看着李护卫为难的神态,便知还是没有找到清儿。后宫的门卫说未曾见到太上皇或是有妃嫔出宫,那就证明清儿还在这后宫之中,看着夕阳西下,凉意慢慢笼罩上来。

    已整整找了四个时辰,清儿,你到底在哪儿?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否则,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皇上,这后宫之中,李护卫也许漏了一处。”安公公思索片刻,说道。

    “哪儿?”我问。

    “禁宫!”安公公道。
第二十八章 禁宫
    “禁宫?”我一时间在脑海中苦苦思索。

    “皇上可曾记得,老奴第一次带皇上遍游这后宫之时,在西北角,有一座废弃的宫苑,您当时还问老奴,老奴答‘此乃大风历代女皇惩治不良妃嫔之地’,故名‘禁宫’。”安公公答。

    “哦,是了。”我依稀记起,“李护卫,随朕走一趟禁宫。”我令。

    却说自纳妃那晚清儿将皇上的古怪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接下来的五天皇上日日去那珍美人处,后宫疯传此乃皇上的新宠。

    第六日,他刚从皇后那里探望回宫,却不期然地看见太上皇的身影。原以为他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却带来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别以为我是向你妥协,我只是心疼我的另一个孙女。”太上皇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

    “您是说文胤?她在哪,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他急急地问。

    “住口!你这贱人,也配叫她的名字?”太上皇怒道,下一刻,却是一脸的悲凉,“她,重病缠身,只怕不久于人世。”

    “什么?!”他一阵眩晕。

    “怎么?文轩真未向你提及此事吗?”太上皇诧异,看来女儿国姨说的没错。“原来,文轩是不想让你见文胤这最后一面。”

    “文胤要见我?什么时候?”他喃喃的问,想起纳妃当晚文轩的言行,是了,原来她竟然瞒着他,对他和文胤的过往,她难道仍是心存芥蒂吗?

    “九月初一。那时五品以上在都官员均要入朝,也是皇宫防范最松之时。”太上皇答,“你若不愿去,我可以——”其实他是不愿他去的,他也不明白文胤怎么可能想见他这个蓝颜祸水。可国姨却说文胤想见清妃最后一面,为了他的孙女,他只得来这朝露宫中。

    “我愿意。”他幽幽地说,文轩对弹劾应是有把握的吧,凡事她都早有准备,而且居然都有心思去另立新宠,他酸酸的想。而文胤毕竟曾是他深深爱过的女子,现在这个女子却要永远的离他而去了,他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只是你我出宫不便,况礼部正在弹劾文轩,九月初一正是公布弹劾结果之日,必要之时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顶点作用,只能托人将文胤带进这后宫之中。”他说着。

    “这非易事。”他说。后宫之地,若无当今皇上许可,一般人是很难进来的。

    “那只能看你是否真的想见文胤了”,太上皇道“文轩腰带上有一块玉,你若能拿到它——”这也是女儿国姨的主意。

    “皇上已有五日未来这朝露宫了。”他略有些凄凄地说。

    “那只能看你的造化了。”太上皇有些轻蔑地看着他。

    好在八月的最后一晚,文轩来了,却仿佛喝多了酒,没说几句就沉沉睡去,果然是没把这弹劾放在心上,他暗暗的想。其实,那夜我却是怕自己因担心睡不着而影响到他。

    九月初一一早,清儿就派小寇子去早朝殿外听着,唱票完毕就速来报他,他知道一下早朝文轩定会来这朝露宫,若是万一文轩输了,他就哪儿也不去等着文轩回来,若是不出意外,文轩赢了,那他就和太上皇一道去看文胤,来回一个时辰应是够了。

    果然,赞成弹劾者未过半数,他刚要和太上皇出门,却有些犹豫,他至今未曾见文胤的只言片语,而太上皇和国姨前些日子还巴不得他早日去水国或是死掉,可太上皇的对文轩的关爱、对文胤的焦急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太上皇慢慢拿出一把铜箭,“文胤知道你不会轻易信我,便让我依她口述仿制了这个,说你定是认得。”

    他接过来细细看去,却是一惊,将那箭掉在地上。

    “走吧。”他说,顿时深信不疑。

    “文胤……在这里?”看到禁宫,清儿忍不住开始怀疑,“太上皇,您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就是这里。”太上皇打开宫门,让他进去,“国姨大人说了,旁的地耳目众多”

    他脸色变了,“太上皇,您说什么,国姨也在这里吗?”

    一旁响起国姨的脚步和狞笑声:“我当然在这儿。”

    “女儿!勿要跟他废话,快让我见见我那可怜的孙女。”太上皇焦急地说。

    “父皇,莫急,先喝了这杯茶再见不迟。”说着,国姨递上茶来。

    清儿惊呼着看着太上皇倒了下去,“你——,为什么要害——”

    一只手粗暴地捂住他的嘴,“莫急,太上皇只是喝了弥香茶,半个时辰便能自己走回宫去,倒是你这张王牌还值得我大费周章。这儿根本没有文胤,说文胤不过是抓你的饵,而抓你,却又是另一个饵,我倒要看看,文轩来后会怎样!”

    唔!他拳打脚踢地反抗,却被国姨两下捆在了柱子上,并往嘴里塞上一团破布:“等着看当今女皇…我的侄女怎么驾崩吧!”

    四个时辰过去了,诺大的禁宫在初秋的傍晚显得分外萧索。

    殿堂正中放了张乌木桌,国姨就坐在桌边,不急不慢地擦着那块清妃从皇上腰带上摘下的玉。两个人高马大的女子立于她的身后。清儿被捆绑在柱子上,不断地踢动挣扎——他不要被绑在这里!这是个陷阱,文轩会知道的,她一定不要来!

    但是,他的祈求并没有应验,因为国姨已经微笑着站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禁宫门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是当今皇上龙文轩还有谁?

    禁宫门口,看到国姨那只笑面虎,我的心里顿时一凛。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了。

    “皇侄好兴致,躲过一劫,不去庆贺,却来这萧索之地?”国姨对我已不用“皇上”二字。

    “国姨不是告病在家吗,怎么来此禁宫之中?”我笑问。

    “国姨我只是替皇侄你惩治一下不良妃嫔而已。”国姨蔑笑一下,顺手指了指一旁不远处柱上捆绑着的人儿。

    虽我早已担心清儿失踪和太上皇昏迷的背后定有阴谋,但是当我亲眼看到清儿看向我的那双惊慌的眼睛时,我仍是心头发颤,脸上却要忍着,挤出毫不动容的样子来给国姨看。

    “顺带着,依民意,请你这违背祖制的不肖子孙,退、位!”国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呵呵,他只不过是朕普通的一个妃子罢了,你用他来威胁朕,这番苦心,怕是白费了。”我不愠不火地响应国姨,“退位却是大事,怎能由你我姨侄俩说了算,此话放在平日朝堂是要满门抄斩的,念国姨三朝元老,朕今日里就算是没有听见吧。”

    “哈哈,贤侄不必如此,仅你我姨侄俩说了当然不算,只是若是火国南下的十万大军说了,算是不算啊?”国姨得意地说,回头吩咐,“给皇上倒茶!”
第二十九章 背叛
    “刚才朕还在纳闷,这风国的后宫之中怎么会有火国的奇物——弥香茶,原来是国姨大人与火国私下交好啊。”我不紧不慢地说,闻了一下茶香,“先不说那十万大军,这茶好像不是弥香吧?”

    “若是弥香茶,贤侄怎么在此诏书上亲笔题名呢?”国姨拿出拟好的退位诏书来。

    “既然国姨连这都备好了,那朕也就不瞒着国姨了。”我说道,“照理,火国那十万大军昨晚就该至鸣沙郡北部隘口,为弹劾一事加压,可为什么迟迟未露面呢?”

    “哼!行军千里,误上半天一天,也是常理。”国姨冷笑。

    “那也有可能,不然朕还以为是水国摄政王八万精兵的护送卫队档了她们的道呢!”看着国姨的不可思议,我接着说,“国姨难道不知,水清撤已是我大风国的皇贵妃,送亲的车队、卫队昨日一早就已启程。”

    “贤侄莫要满口狂言,水国国君求我前朝废妃未果,水国上下已对风国不满,且风国近一个月来从未外递过国书,如何和亲联姻?”国姨不信。

    “水国求美人未果确有其事,只是与风国国君联姻相比不值一提。”我看着国姨慢慢说道,“那国书确实已递水国,只是却是由摄政王亲自带回去的,补补日期而已。

    国姨脸上阴晴不定,半晌,说“这牌就算你收了去,可是,龙文胤——你的皇姐,怕是已在我的手上。”

    “哦?是有你的飞鸽传书吗?昨天,朕也有一封大内高手捎来的书信,只不过却是皇姐…文胤的亲笔,现在恰好就在朕的身边,可借国姨一阅。”说着,我掏了出来,眼角余光中一旁柱上的人儿却是身形一动。

    须臾,“这不可能!”国姨怒气冲天,猛地将书信一扯两半。

    “怎么,朕的大内高手难道不能秘密地给一个尼姑换个道庵吗?文胤是不是嫌新的道庵香火太旺?是不是让朕时时刻刻堤防某个老贼?”我仍是微笑着。

    “看来,你是不会乖乖在这诏书上题名了,否则我也许会给你个全尸。”国姨恶狠狠地说。

    “那就看国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正准备接招,只听得国姨笑着走到一旁的柱子边,“差点忘了这张王牌!”

    “这难道算你的王牌?”我按住心中阵阵涌起的担心,“可是清妃对朕来说已不算什么了,国姨难道不知道珍美人才是朕的新宠,他就快要成皇妃了。”我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朕的妃子还会有更多,你凭什么断定,朕就得把清妃当回事?”只要把国姨对清儿的注意力引开,我就有机会救清儿脱险。

    什么?!清儿一直睁大眼看着皇上,生怕她有个闪失,而她进了宫门就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明白这种情况下,也不容她表达对他的关心,可是一听她这句话,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国姨目光闪动,忽然笑了起来,“贤侄,这次你的话我可是一丁点也不信了。你不要忘了,今天的弹劾是因谁而起的,你以为夜夜都在珍美人处我便会被你懵了眼,你若是真的不在乎,今天就根本不会找到这儿来。怕是整个后宫都被你翻了个底朝天吧,哈哈哈!”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此计不通。国姨果然不愧是老狐狸。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只是清儿的安危——?我不得已瞥了他一眼

    “不过,贤侄,做姨姨的我有点替你不值啊。”国姨看着我,揣摩着我的脸色,阴沉地在一边说,“你为了他不惜拿皇位冒险,拿江山做赌,甚至要搭上性命,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他骗上手的?”

    我微微一皱眉头。

    国姨得意地笑,“我只不过是让父皇对他说,要带他来见文胤,他就头也不回的来了。贤侄,大风国皇室居然有这么精彩的戏,当今皇上苦求的妃子居然仍对先皇念念不忘!哈哈,真是个大笑柄。”

    我缓缓地抬起眼睛,进门后第一次正视清儿。听朝露宫的公公说,清妃是自己跟太上皇走的,说去去就来。我也觉得奇怪,前一阵子,大内密探报太上皇和国姨曾和清妃说过话,随后清儿就改了口说要去水国,想必是受了胁迫。那么他应对太上皇心存忌惮才是,我曾嘱咐清儿弹劾前后两天不要出去乱走,还有什么事需要他非得亲自去做不可?

    面对皇上复杂的目光,清儿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睛,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国姨是骗了他,也许还骗了太上皇,可他怎么会上他们的当呢?她怎么会怀疑皇上而去相信别人?

    看着清儿低下的头,我心里刀割一般的痛。原来,他真的是为了文胤。

    “今天我总算知道,”国姨道:“你那母亲和姐姐虽都是情种,可那男子也都是一心一意的人!啧,而你呢,在朝前为这前朝弃妃受尽弹劾之苦,他却急不可待地跑去会另一个女人……”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如此痛快地羞辱我,国姨几乎忍不住要得意地狂笑起来。前面火国大军和劫持文胤输掉的两局,她似乎都要在这一局上连本代利的赢回来!

    我无话可说,只是沉默地望着清儿。为什么她要瞒着我偷偷去见文胤?难道这些日子来,我苦苦地追求着,怕是连顽石都会被我的真情打动,而他的心里想的却都是别人?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清儿的至今仍然念着文胤。

    “甚至——为了能见文胤,这清妃不惜出卖你的性命,贤侄,国姨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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