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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泛霜影暮色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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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好欺负的。”
  蓝若霜扣住我的手一带,再一甩,我便摔倒在地。她俯下头,冷声道:“一个小小丫环,别太嚣张,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我嚣张不嚣张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捏着下巴,围着她转圈圈,终于成功把她惹火:“你干什么!”
  我笑了:“看来,我不把话说个清楚,你就当我是白痴。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有闲心去吃这种飞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取悦你们门主。嘿嘿,我告诉你,你们门主,他就是贱兮兮的贱人一个,你这套他怕是不吃!”
  蓝若霜的冰霜脸僵在那里,显然接受不了我这么直白。
  趁她还在呆愣中,我狠狠踩上她的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这一脚就当还你刚才那一推。”
  
  “找死!”蓝若霜又扣住我的手腕。
  我“哼”了一声:“找死的怕不是我。对了,前次你按门规,领的是什么罪?”
  “你!”
  “我怎样?此处离泛影居还挺近,我要是喊上一声……”
  蓝若霜怒视我半晌,一甩手,走了。
  
  我揉了揉被她抓得通红的手腕,愤愤道:“真是出门遇到鬼!”
  一个小石块飞到我脚踠上,我“哎哟”一声往前扑去,一双手轻轻巧巧地接住了我。
  我抬头:“水仙,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水仙一脸笑意:“我方才还担心你被人欺负,看来往后我该担心的是想要欺负你之人。”
  
  我退开一步,冷冷道:“你刚才就在这里看着?难怪要用小石头砸我,原来是恨我踩了你的蓝大美女。”
  水仙低笑出声:“嘴上功夫越发了得了。”
  我“哼”了一声,抬步就走。
  
  水仙跟上我的脚步:“红叶,你方才为何说我是贱人?”
  我看都不看他:“我说的贱人,就是那种练剑练得出神入化、终于达到人剑合一境界的超级高手,我夸你呢。”
  水仙被我表扬,笑得更欢了。我加快脚步,把他甩在后面。
  
  水仙抓住我的手,我痛呼一声,蓝若霜刚才把我抓狠了。
  水仙抬起我的手腕:“怎么了?”
  我一甩手:“不用你管!”我越想越气,我招谁惹谁了?要到这个地方来受这些闲气。
  
  水仙身形一晃,闪到我跟前:“红叶,背上的伤可好了?”
  我气哼哼地看着他:“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水仙问:“怎样可笑?”
  我道:“你整天就会问我,伤着了没?这里怎么了?那里还痛不痛?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没有你,我哪儿来这么多伤啊痛啊的?我现在还在有间当铺里开开心心地呆着。”
  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水仙出奇地没有跟来。
  
  一进门,我立即退回到院子里:“对不起,我走错了。”
  屋子里的人笑了,一把将我拽了回去:“你就是红叶?泛叶居……倒像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悄悄打量面前这个男子,此人身材修长,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眉目分明,长得倒是挺帅。
  那人笑出声:“可看够了?”
  
  我“咳”了一声:“请问阁下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径自在椅上坐下:“在下路风,墨门左使。”
  他就是墨影手下的左使?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稳重,真不知道水仙都是怎么教育门下的。
  我点头:“久仰久仰。”
  路风奇道:“哦,你知道我?”
  我面无表情:“不知道。”
  
  路风抚掌大笑:“有趣有趣!先前我听说门主带了位女子回来,心里还有些奇怪。门主带女子回府倒不是头一回,可要论起在府里住下的,你可是头一个。此番一见,可算是有些明白了。”
  我越看他越有觉得心烦,油腔滑调的。我没好气道:“别装了,堂堂墨门左使,会不知道我是谁?”
  路风蓦地止住笑,好象他的笑是用开关掌控的一样。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想再与这陌生人周旋:“麻烦你帮我关下门。”
  路风一愣,倒还真乖乖起身,把厅门合上了。
  我继续:“我是让你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说完不再理他,径自走到里间,“砰”地甩上门。
  外面又响起一阵大笑。
  
  我扑到床上,一动不动地趴着。
  我发现自己在水仙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的。难道,吴家堡之事留在我心里的阴影竟有如此深刻?我本以为自己不是很在乎的。
  而且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水仙带我来这里的用意。我在府里似乎成了个异类存在。一路遇上的下人们,见了我都默默退到一旁,却从未有人主动与我打声称呼。如今的我,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的。
  我越想越郁闷。




冒闯泛影居

  晚上拆头发的时候,我一个分神,簪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我拿着断簪傻眼了,眼下我只有这一根簪子,现在它摔断了,明天我要怎么绾发?
  我拿出怀里的梅花簪,看了看,还是把它收了起来。我随手拿了块绢帕,将头发束在脑后,便起身往外走去。我打算去找眠柳,问她要上一根。
  
  正在小厨房里忙活的玲儿,听见声响立即迎了出来:“红叶姑娘,这样晚,你要去哪里?”
  我把手里的断簪摊给她看:“簪子断了,我要去找眠柳,问问她有没有闲的。”
  玲儿有些为难:“可是奴婢正在烧水,不如姑娘稍微等一会儿?”
  我摆手:“不用,这么点路哪里还要你陪?你忙自己的吧。”说着便出了院门。
  
  泛绿居里连点灯火都没有,我试着唤了两声,无人应门。我心里疑惑,这么晚,眠柳去哪里了?莫不是在水仙那里?
  我绕到前面的泛影居,里面灯火闪烁。我决定进去问一下。轻轻推开院门,想着进到院子里再打招呼。我记得此院甚大,若是在院外喊话,里面怕是根本听不见。
  
  刚一进门,两把长剑“刷”地架上我的脖子。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屋门被猛地打开,水仙与一位着深青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都往我这里看来。
  那男子一见我,脸色都没变,冲着挟持我的人一挥手,那两人立即要有所动作。
  水仙眼色一变,曲指一弹,只听“叮铛”两声脆响,我脖子上的两把长剑应声落下。水仙同时出声:“且慢。”
  眠柳慌慌张张地冲出来:“红叶。”
  
  青袍男子目露疑惑:“墨门主?”
  水仙向眠柳一示意,眠柳急步过来,将我拉到她身边。
  那边水仙笑道:“此人与眠柳一般,是墨某近身侍女,无妨。”
  男子狐疑地看我一眼,点点头:“如此便罢。墨门主,今日就到这里,告辞。”
  水仙微笑点头:“不送。”
  
  我目不转晴地盯着那人背影。就在他出门之际,衣角轻轻扬起,衣襟上绣着的一对四爪小龙,在月光下随着布纹上下翻飞。
  我心头巨震,能在衣服上绣龙形图饰的,除了皇家之人,还能有谁?
  
  我一脸疑问地向水仙看去,水仙负手而立,嘴角含笑:“红叶,这样晚,找我何事?”
  我立即回过神来,暗暗深呼了口气,摊开手掌:“我簪子断了,本想找眠柳姐要一根,谁知眠柳姐不在。我以为她来你这里,便想过来看看。”又转头看着眠柳:“眠柳姐……”
  
  不待眠柳答话,水仙走过来,托住我摊开的手:“一手的汗。”
  我拍拍胸口:“刚才吓的。”
  水仙盯着我的眼睛:“往常你从没有这样的耐心,来与我解释事由。”
  我语塞:“我……”
  水仙握着我的手轻轻一拉,我向前扑去,水仙的手掐上我的脖子。
  我立时透不过气来,一脸惊恐地望向他,水仙目光冰冷。眠柳在身后失声叫道:“门主!”
  
  水仙突然松手,我退后两步,抚着胸剧烈咳嗽起来。
  水仙双手重新负到身后,冲眠柳道:“你去替红叶找根簪子。”
  
  我大松一口气,忍着肺部的不适,立即拉着眠柳要出门。
  水仙出声:“慢。”
  我顿住脚步。水仙在身后缓缓道:“眠柳,派两人去收拾红叶的东西,今日开始,红叶搬去泛绿居,与你同住。”
  我惊愕回头,水仙一脸平静,紫瞳却有些幽暗:“红叶,你先前不是抱怨无聊?此后,你便跟着眠柳,随时听我召唤。”
  
  我愣了。我什么时候抱怨过无聊?我就这样成了他的近身侍女了?
  我刚要开口,眠柳拉住我:“走吧,红叶。”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眠柳指挥着两个丫环,将我的衣物一一放到泛绿居的衣柜里。
  水仙今晚太反常了。以往的他,从未用过那样冰冷的眼神看过我。印象中,与他在一起时,我不是和他斗嘴,便是被他戏弄。今晚这样的情形,可以用句广告词来形容:绿茶配青梅,还是头一回。
  然而更令我不安的却是那青袍男子。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眠柳给我找出根银簪:“红叶,你先用这个。下次我再陪你出去买你喜欢的。”
  我随手接过:“这根就很好了。眠柳姐,你先睡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转会儿。”今晚变故太多,我需要平静一下。
  眠柳叹口气:“我陪你。”说话间拉着我出了门,来到那日我初遇她的那座小山前,顺着山路慢慢往上走。
  
  眠柳告诉我此山名为泛岭山。
  我无心欣赏月下美景,还是忍不住开口:“眠柳姐,你告诉我,水仙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我听他召唤?”
  眠柳拉着我在一个大树墩上坐下:“红叶,你别想太多了。自我回到墨府,门主便极少让旁人进泛影居,因而打扫收拾那些活也只好由我干了。门主……想是体恤我一人辛苦,便想着让你稍微帮衬着我些。可见你也是门主信任之人。”
  
  我摇头:“可是那日玲儿也进了泛影居。”
  眠柳疑惑,我给她讲了我洗澡洗睡着的事情。
  眠柳眼神闪了闪,笑道:“想必门主当时是急了,未及唤我,便让她进去看看,此类情况不过是意外。”
  我默然点头。
  
  一阵山风吹来,我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眠柳轻拍着我的背:“红叶,刚才可伤着了?”
  我低声道:“没有。……我是不是触怒你们门主了?”
  眠柳摇摇头:“不会,你也别想太多。只因这墨府中,一贯无人敢擅闯泛影居。你进来得突然,又恰逢有贵客到访,那样,想也是门主的一时意外之举。”
  
  我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心情十分低落:“眠柳姐,我有时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完全不了解身边之人。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如何走向。”
  眠柳转过身,握住我的手:“红叶,像咱们这样的,又有几人能知道自己命运?不过尽心守好本份,图个安稳罢了。”
  
  “尽心守好本份”,我喃喃地重复着眠柳的话,突然站起身,握住眠柳的手:“眠柳姐,你说得太好了!”
  眠柳看着我,有点不知所以。
  我笑了笑:“跟你聊了聊,我心里舒服多了。这样晚了,咱们回去吧。”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眠柳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来古代后,心内所起的诸多迷茫、痛苦、失望、伤心,归结起来竟就一个原因,盖都因为我时常忘了自己本份。
  
  因为忘了自己本份,所以会去期待一场不切实际的专一爱情。
  所以有时竟会觉得,自己在水仙眼里或会有所不同。
  所以常常接受不了现实中的种种情状,时常为此苦恼、难过。
  我决定,从今往后,我要努力做一个恪守本份的人!
  
  我像是回到了明王府,又和眠柳排起值日来。没有特殊情况,我们俩便一人一日,在泛影居里当值。
  府里的下人们也终于像叫眠柳那样,叫我“红叶姑娘。”
  很好,既然摆脱不了当丫环的命运,那我就好好地去当这个丫环。
  
  水仙与暮云忱毕竟不同。以往在王府当值时,我得从暮云忱起床服侍他着衣,一直忙到他晚上睡下,夜间还得睡在外屋,以防他有所使唤。
  而水仙在穿衣绾发之类的事情上从不假手于人,晚上也不需我们值夜。我只需在他起床后,收拾床铺,打扫房间。他在书房时,就守在一旁做些端茶倒水、铺纸磨墨之类的零活。其它,就是随时听他吩咐就行了。
  我发现的确像眠柳所说的那样,水仙十分不喜别人进泛影居。至少在我当值期间,从未在泛影居见过其他下人。
  
  我觉得自己如今是位非常称职的侍女。
  水仙嫌书架有些乱,我立即爬高爬低,把书分门别类整理好。
  水仙抱怨被子有些薄,我赶紧去找管家,当天就换了一床厚些的新棉被。
  水仙与往常那样同我开玩笑,拿我逗乐,我就任他取笑不回嘴。
  
  水仙可能一时接受不了面貌焕然一新的我,在我恭敬地将饱蘸墨汁的毛笔递到他手上时,他疑惑了:“红叶,最近几日,你怎的如此听话?”
  我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现在意识到,做人就要尽好自己本份,这样才能活得安心些。”
  水仙来了兴趣:“哦?那么如今,什么是你的本份?”
  我答道:“给墨门主您当好侍女,便是红叶的本份。”
  
  水仙沉默片刻:“既如此,你当日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离开王府?安心做暮云忱的侍女,岂不更好?”
  我愣了一下,十分赞同地点头:“门主说得极是。若我当日便能有这般觉悟,如今就还安安稳稳地在王府呆着。”
  
  “咯嗒”一声,水仙手里的毛笔断成两截,浓黑的墨汁飞溅上他雪白的长袍。
  我“呀”地惊呼一声,赶紧冲回水仙的卧房,取出一件干净外袍,又急急返回书房:“门主,快换上这个。”
  水仙呆看着我不动。眼见着墨迹渐渐晕染开去,我顾不得其它,把手里的衣服往桌上一放,走到水仙身边,飞快地取下他腰间的玉佩,再褪下腰带,又伸手去解衣襟层叠处的暗扣。
  
  一直默不作声的水仙忽然伸手,将正在解暗扣的我环在怀里,声音有些低哑:“红叶,你在做什么?”
  我急道:“这白衣上的墨迹得早点洗,等它干了,怕要留下印子。”
  水仙身子一僵,配合地将手放开,任由我将白衣脱下,又替他换上刚取来的淡金长袍。
  
  我小心地将白袍搭在手臂上,向门外冲去。
  水仙在后面低声唤我:“红叶。”
  我转身:“门主?”
  水仙直直地看着我,眸色在烛光中变换不定:“你方才那一套脱衣、穿衣的动作,甚是熟练。”
  我笑了笑,转过身,疾步往洗衣房走去。
  
  




禁忌之恋

  晚饭时分,眠柳急急跑来找我:“红叶,门主唤你。”
  我有些纳闷,今天不该我当值,唤我做什么?
  
  我拢了拢头发,匆匆赶到泛影居:“门主,什么事?”
  水仙靠坐在椅上:“我今天不想吃厨房的饭菜。”
  “门主的意思,是想吃酒楼的饭菜吗?”
  水仙摇头:“不。我忽然想吃你做的饭菜。”
  “啊?”
  
  水仙一派悠闲地看着我:“你不是要尽守本份?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我耐心解释:“这个……好象不是我的份内活。”
  水仙提高声音:“我说是便是。”
  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吓我一跳。我无奈道:“那好吧。可能有些慢,您稍等一下。”
  
  我跑去厨房,拣新鲜的菜蔬,做了四菜一汤,焖好了米饭,与眠柳一起端到泛影居。
  眠柳有些奇怪:“红叶,你会做饭?”
  我笑道:“在外面的时候学会的。”
  眠柳点头:“闻着很香的样子。”
  
  我们俩把饭菜整齐地摆到桌上,便退在一旁站着。
  水仙每样菜吃了一口,放下筷子:“红叶。”
  我赶紧上前。
  水仙指着芥兰炒山药:“这个太咸了,你尝尝看。”
  我拿起一旁布菜的筷子,夹起一口尝了尝,有些疑惑地看向水仙:“我觉得不咸呀。”
  
  水仙又指着什锦鸡丁:“这个淡了些。”
  我又夹起一筷子:“还可以啊。”
  水仙又道:“滑菇片怎么有些发苦?”
  我继续尝,心里更加纳闷,难道我味觉失常,哪里苦了?
  水仙接着说:“薯香球炸得太老,汤勾得太芡。”
  
  我下意识地去看屋里的第三人,眠柳一脸尴尬。
  我“啪”地放下筷子,咬着下唇看着水仙。
  水仙仰头看我:“怎么?很委屈?很不高兴?”
  我使劲眨了眨眼:“我……”
  “你什么?觉得味道很不错?为何我却一口也吃不下?红叶,当日你侍候苏品的手艺哪儿去了?”
  
  “我!”我使劲平复自己的怒气:“那……你再等一会儿,我重做!”
  不待水仙回答,我急急转身,奔向厨房。走得太急,被门槛绊了一下,我一下子单腿跪跌到地上。我镇定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继续往前走去。
  
  我取了相同的材料,决定把那几道菜再做一遍。我边切菜边想,水仙既然要刁难我,那么我今天就让他刁难个够!我非得做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眠柳端着个小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红叶,有烧开的水没有?”
  我指着小炉子上烧着的水:“还没开,要等一下,怎么了?”
  眠柳急道:“唉,就用这个吧。门主他,把个碗给捏碎了,手上都是血口子。”
  
  我呆呆地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
  没两分钟,眠柳又来换水,她疑惑地看了眼坐在一旁发呆的我:“红叶,怎么不做了?”
  我低着头,揪着自己的手指:“我做的饭,竟难吃到把他气得碗都捏碎了。我在想,再做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眠柳叹口气,把我拉起来:“红叶,你回去吧。”
  我低声道:“那门主的饭怎么办?”
  眠柳道:“我会看着办的,你回去吧。”
  我想了想,起身回了泛绿居。可能做饭时吸的油烟太多,我觉得一点都不饿。
  我和衣倒在床上,算了,今天,就这么睡过去吧。
  
  没睡多久,有人在外面“咚咚”敲门。
  我觉得自己眼睛通红的,根本见不得人。干脆用被子把头一裹,不加理会。
  急切的敲门声继续了两三下,门“嘭”地被踹开。
  我心里一惊,来人肯定不是眠柳,谁这么野蛮?
  
  我翻身坐起,一脸迷茫地望向门外。水仙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我赶紧下床:“门主……”
  
  水仙偏过头,长长地呼了口气。待他重新转过头来,眼睛扫过桌面,突然急走过去,拿起我放在上面的一个包袱:“这是什么?你又想做什么?”水仙一副好象要杀人的表情。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是我要送去洗衣房的衣服。”
  水仙脸色变换不定,突然把包袱往桌上一扔,又疾步如风地走了。
  
  我呆愣了几秒,没精打采地走到桌边,把散了一桌子的我和眠柳的脏衣服重新包好,心里不住地叹气。
  水仙的性格越来越古怪了,真不知道以后要怎样与他相处。
  
  第二日一早,眠柳看了看我红肿的眼皮,叹口气道:“红叶,你今日先休息一日,我去门主那里侍候着就行了。”
  我想了想,同意了。一整个白天我都在用冷毛巾敷眼晴,到了下午,终于消了肿。我发现,当了这样久的丫环,自己那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性格,还是一点也没变。
  
  晚饭后,眠柳抽空跑回泛绿居,煮了一大锅银耳汤,走时再三叮嘱我:“红叶,你一定要看好火,别让火灭了,也别烧得太旺。千万看着,别走开啊。”
  我嘴里应着:“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回来再一起喝,对吧?”
  眠柳笑着走了。
  
  我看着眠柳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感激。她必是看我今日嗓子发哑,嘴唇干裂,才特意煮的这锅银耳汤。
  我拿了本书,坐在小金丝炉旁守着。外边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位英俊男子嘴角含笑,负手在门口。一看见我,笑意僵住,与我同时开口:“怎么是你?”
  
  路风有些疑惑:“红叶?你怎么在这儿?”
  我把他让进来:“我就在这儿,我现在和眠柳姐同住。”
  路风莫名其妙地一脸高兴劲:“很好!”
  我疑惑:“什么很好?路左使,你这是从门主那里出来?”
  路风摇摇头:“我正要到门主那里去,先过来找眠柳。”
  
  原来是找眠柳的。我耸耸肩:“那可真不巧,眠柳姐刚去了门主那里,你有急事么?”
  路风叹气:“难得来一趟,竟这样不凑巧,我……的确有事找眠柳。”
  
  我想了想:“你方才不是说要往门主那里去?这不正好?”
  路风一脸失望:“算了,在门主那里,哪能顾得上说这些私事。算了,我走了。”
  我笑道:“那你慢走。”
  
  路风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红叶,可以同你聊聊么?”
  我疑惑,我和他这才第二次见面,有什么好聊的?转而想起上次我因被蓝若霜刁难而迁怒于他的事情,觉得有些歉疚。
  我笑了笑,指着小金丝炉旁的另一把椅子:“那路左使坐这里可不可以?我得守着眠柳姐的宝贝汤,不能离开这小炉子。”
  
  路风笑着颔首,依言在椅子上坐下。我给他端过一杯茶。
  路风犹豫了下,问道:“红叶,你为何与眠柳住一起?”
  我答道:“因为我和眠柳姐一样,都是门主的近身丫环,住这里不是方便些么。”
  路风本就黑亮的眼睛更亮了,抚掌道:“你也成了门主的近身丫环?甚妙甚妙!”
  
  我想了想,迟疑着开口:“路左使,我不知道这事究竟妙与不妙,但我觉得你有些莫名其妙。”
  路风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开口:“你既是门主的近身丫环,那么许多事情便不必瞒你。况且你与眠柳同住一院,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不少。为了不让你觉得我莫名其妙,我且向你解释解释。”
  
  我更加一头雾水:“我与路左使这才第二次见面吧,你有什么需得向我解释?”
  路风道:“你有所不知。早在墨门立门之初,门主身边向来只跟着个眠柳。后眠柳因故离开门主身边,门主的生活杂事便由负责墨门内务的蓝堂主蓝若霜兼顾打理。那蓝堂主跟在门主身边,日久便生了情。有一次门内聚餐,蓝堂主竟借着醉酒之机向门主表白。门主当时什么也没说,第二日便将她派往渭南城。”
  原来是这样子。这蓝若霜倒也是利落洒脱、敢爱敢恨之人。
  
  我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路风道:“你接着听。蓝堂主去往渭南城后不久,眠柳便回来了。门主立即又将她拴回身边,生活上的大事小事都指着她一人,门内的事情也从不隐瞒于她,任何场合,眠柳都可在场。门主对眠柳,不知比对那蓝若霜亲近了多少倍!”
  
  我看着路风一脸愤愤的样子,问道:“那么,这又和我有关系吗?”
  路风一脸得意:“门主将你带回府内,又让你做了近身丫环,想必他对眠柳也不是十分特别,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更加茫然。脑子里急速转着,联想起他说到门主将蓝若霜发配渭南时的高兴劲,还有说起门主对眠柳十分亲近时的不忿样,再往前,我初来墨府他便登门试探,再看着路风此时得意的表情,终于恍然大悟:“我总算听明白了。”
  路风倒愣住了:“你明白什么了?”
  我笑:“嘿嘿,我知道了,路左使,原来你喜欢你们门主。”
  
  路风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扑”地尽数喷出:“咳……我……门主……咳咳……”
  我急忙接过他手里的茶杯,又给他递了条干净的巾帕,体贴道:“路左使,虽则让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嘛。我悄悄告诉你,男子爱上男子,在我们家乡并非什么奇事,况且你与门主都是品貌拔尖的人儿,这样就更好了。”
  路风张大嘴看着我,突然狂笑起来。
  
  我有些奇怪,他的断背爱情被我接受,用得着高兴成这样吗?
  路风终于笑毕,站起身:“红叶,时间差不多了,我再不过去,门主又不知想出什么怪张子罚我。”
  我点点头,起身送客。
  路风看着我,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潇洒出门而去,屋内独留下越发茫然的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列数着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墨门的三个大人物:水仙、蓝若霜、路风。
  我觉得自己真是前景堪忧。唉,这墨门中,究竟有没有一个正常的?
  
  




寻找往昔

  又轮到我当值时,水仙没有问我前日为什么从厨房溜了,也没问我昨日为什么与眠柳换班。只是整个上午都黑着脸,我跟在他身边,觉得气压低得吓人。
  我决定要小心一点,免得又触怒这个最近不太正常的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水仙在桌前坐定。我拿起筷子准备给他布菜,水仙突然抽走我的筷子。
  我小心地看着他。
  水仙缓缓开口:“你何时竟与路风如此亲热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一愣。不过也只是一愣,我立即反应过来,水仙对路风的独占欲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我忙解释:“我与路左使并不相熟。昨日他来泛绿居找眠柳姐,才是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
  
  水仙又问:“那么第一次见面是怎样的情形?”
  我看了他一眼,原原本本地将路风那日来泛叶居找我,又被我呛走的事情讲了一遍。
  水仙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又迅速恢复严肃的表情。
  我急忙解释:“正因为那日我莫名其妙迁怒于他,所以昨日才会请他进屋喝茶。况且他是来找眠柳姐的,不是来找我的。”
  
  水仙继续发问:“听说在你们家乡,断袖很是常见?”
  终于绕到正题了。
  我斟酌了下词句:“其实也不是非常常见,但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是真心相爱,大家也就接受了。更何况,断袖中还多是那种品貌出众的男子。”我想了想,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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