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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wan)-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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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瑞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有些奇怪的,魏承安和他关系又不近,为何还要亲自来看自己一遭,估摸着是他的父亲让他跟自己贴近一些罢。

按说魏承安的父亲是将军,一个大将军犯不着和一个商贾贴近关系,不过唐敬就是这样不同寻常的商贾。

郁瑞没再躺下,昨天睡下的并不晚,起来就觉得后背直发麻,想必是躺得太久了。

郁瑞让芷熙推着自己去花园逛了逛,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省太夫人和唐敬。

先到了太夫人门前,大丫鬟拦着不让进,说太夫人还没起呢,昨晚上吩咐今天不用来省了。

郁瑞就让芷熙推着自己去唐敬屋里,唐敬并不在屋里,而是在旁边的茶室,除了唐敬,赵和庆也在。

还不止这俩人,常秋班的柳老板坐在条案前,正在专心抚琴,赵和庆斜在椅子上,一面呷茶,一面惬意的摇头晃脑,唐敬坐在一边,俩人似乎在说话。

郁瑞进来,赵和庆先是停了话头,随即笑道:“呦,侄儿来了,快过来快过来,你昨天退席太早,若不是你爹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一定灌你三大盏酒才罢休。”

郁瑞给唐敬和赵和庆分别见了礼,赵和庆笑道:“越看你儿子越中看。”

唐敬什么都没说,郁瑞瞧着也不觉得是赵和庆在试探唐敬,但又想不出赵和庆的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敬还没有让郁瑞退下去,只听赵和庆又道:“那个户部尚书,前些日子死了个通房丫鬟,就跟死了妈似的,弄的整个京城都去他家里悼丧,没几天就看他在茶楼里大庭广众的收银子卖官,也不怕别人瞧了参他一本。”

郁瑞听着,下意识瞥了一眼还在抚琴的柳老板,不懂赵和庆是什么意思,按说这种事情怎么能没心没肺的说出来,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

郁瑞垂着头,装作没听见,赵和庆又没心没肺的说了些,就见峤襄进来了,道:“老爷,魏府的小三爷到了。”

唐敬看了郁瑞一眼,道:“承安即是特意来看瑞儿的,瑞儿就去看看。”

郁瑞点头应道:“是,儿子知道了。”

芷熙推着郁瑞出去,赵和庆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敬,随即挥了挥手,没正经儿的笑道:“常秋先下去罢,瞧你弹琴弹了这么长时间,怪辛苦的,手坏了可叫人心疼死了。”

柳老板只是低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款款道乏,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赵和庆翘着腿,看着他走出去,侧头对唐敬道:“你说这个常秋如何,面貌生得好,身段也标志,最主要是服服帖帖,你要什么依你什么。”

唐敬冷笑了一声,揶揄道:“你当旁人也和你一样?”

“本王这是败絮其表,金玉其中,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唐敬还不识得我嘛。”

说着又开始呼扇他的扇子。

唐敬揉了揉额角,道:“你是嫌我这里有一个眼线还不够多,又安排一个进来,我平日要去铺子,没闲心再照看家里。”

赵和庆摆摆手,哗的并拢了折扇,敲着唐敬的肩膀,笑道:“你有所不知,一个花旦唱戏,顶多其他人来鼓掌叫好,这有什么意思,不如再来一个一起唱,戏台子就这么大,谁不想唱好了?剩下便是他们的事儿了,咱们静观其变,岂不是自在了么。”

郁瑞到了厅堂,魏承安已经等了多时了。

魏承安瞧见他,只是笑道:“唐家的少爷果然不一般,叫客人吃了两碗茶了,才肯露面出来。”

郁瑞听他语气不善,自己巴巴跑过来,又这么冷言冷语,想必是家里给他派遣的任务,不是他的本意。

郁瑞也不恼,笑道:“魏公子的茶没了,叫人给续上。”

魏承安瞪了他一眼,“那你当我是茶漏子么,来你家里只为了喝茶?”

郁瑞装作一脸诧异的道:“奇了,不是为了喝茶么,难不成是专程来瞧我的?”

魏承安听他的口气,知是郁瑞揶揄自己,但是自己心里却是心虚,并不是自己愿意过来,所以也不知说什么好。

很快有丫鬟来给魏承安满上茶来,魏承安脸色阴郁的瞪着盖钟。

丫鬟恭敬的退下去,一时间俩人都没说话,魏承安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明显,他是有什么是什么的人,从来藏不住,而郁瑞也没闲心和他斗气儿,太过幼稚了些。

正着时候,也不知道隔壁赵和庆那里在干什么,总之隔了老远就能听到他的笑声。

魏承安明显脸色绷了一下,对郁瑞道:“庆王爷也在?”

郁瑞点头道:“一直都在。”

魏承安没多说,不过脸色随即变为了不屑,只是冷笑了一声,似乎和赵和庆有什么过节。

但是席上的时候,赵和庆见到魏承安又不像旧相识,似乎是头一次见面。

郁瑞就知道他是藏不住事儿的人,魏承安很快就哂笑道:“我还一直道庆王爷是怎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也是传得神乎其神罢了。”

郁瑞从未听说过赵和庆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听说他是个酒肉王爷,从来不管事儿,因着装作不经意,笑道:“如何传得神乎其神了,我都不曾听说。”

郁瑞本身生的显小,而且看起来如此瘦弱,难免让人放下警惕,而且魏承安就是这种说话凭心情,不怎么过脑子的人,性子过于直了些。

魏承安道:“像你这种的公子哥儿自然不会听说什么,还道庆王爷本身就是这种胸无大志的人,你可曾想过,其实庆王爷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算起来,和你父亲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

郁瑞还是头一次听说,他想着可能赵和庆是个笑面虎,深藏不露,哪知道竟然是个将才出生。

魏承安看他惊讶的表情,越发的得意,觉得自己知道的多,道:“后来王爷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再上阵,就退下来回了朝,或许是为此一蹶不振了。”

郁瑞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和庆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和庆有一条腿走起路来微跛,想必是因为伤了腿,所以不能再骑马杀敌,不过魏承安所说的一句不振他可不怎么赞同,说是明哲保身更为恰当。

郁瑞笑道:“魏公子知道的这么多,想必是敬慕王爷的。”

魏承安冷笑了一声,“若是十年前的庆王爷,承安自然是敬慕的,只不过今不如昔,就算给我盖大不敬的帽子,也是如此。”

郁瑞摇了摇头,魏承安一心想要去边关,就算做个戍边小将也好,虽然刚刚他对赵和庆的评价并不如何好,但从这几句话里,不难听出其实魏承安是敬佩庆王爷的,只是他好面子,又觉着自己清高,当然看不上如此颓废的王爷。

只是世事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如果赵和庆不是如今的名声,哪里还保得住如今的地位,无论怎么说,庆王爷都是个聪明人。

俩人喝了一碗茶,峤襄进来了请安,道:“少爷,魏公子,老爷在侧堂摆了席,请了庆王爷入座,不知少爷和魏公子要不要过去?”

郁瑞看了一眼魏承安,笑道:“自然是去的,去回话,我们很快就过去。”

峤襄揖了一下退下去,魏承安哼了一声,那意思似乎是自己没说要去。

芷熙就上来推轮椅,侧堂就在旁边不远,并不用走很长距离。

堂上摆了一桌酒菜,不是很奢侈,大多是些下酒的,为了助兴,还有人在一旁弹琴,郁瑞看过去,显然不是方才的柳老板了,也不是昨晚在席上看到的溏笙公子。

唐敬和赵和庆已经入了席,看到二人进来,唐敬道:“瑞儿过来,坐这边儿。”

郁瑞点头应了,让芷熙推着过去,他当然知道这是做给魏承安看的,毕竟魏承安是魏家嫡系的人,就算不是嫡长子,但他来唐家看望郁瑞的目的,无非就是一来拉近关系,二来探探虚实。

唐敬自然要做戏给他瞧。

而在魏承安眼里,郁瑞也不只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竟能摊上这么有势力又独独待他一个人如此和善的爹来。

20第二十章父慈

丫鬟已经摆好了饭,席间有了赵和庆,自然不可能安安静静的吃饭,而魏承安则虎着脸,就算他在同龄一辈中算是身量高的,但总是带着些稚嫩,这种差别让人直想发笑。

魏承安没正眼儿看赵和庆一眼,起初赵和庆也没注意,但是后来他一面说说笑笑一面吃饭,不经意和魏承安说了几个问题,但是对方竟然只是瞪着自己,一个字儿也不吭,搞得赵和庆还以为自己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唐敬和唐郁瑞则一副父慈子孝的表象……

郁瑞腿不方便,而且身量又小,虽然平日里他不习惯让丫鬟们布菜,但有的菜是他够不到的,丫鬟们只是偶尔布一下,如今芷熙站在一旁有些发愣,似乎用不着自己了,布菜都有老爷一手来做,而且相当温和体贴。

唐敬虽然为了让魏家知道郁瑞的身份地位,自然要极力扮演慈父,但是他平日里和郁瑞也不亲近,不知郁瑞喜欢什么菜,是偏好甜口儿还是咸口儿,所以就随意的捡了往他碗里塞。

郁瑞自然不会说自己不喜欢吃,装作很爱吃还是很简单的,难为了芷熙还以为少爷原来喜欢这道菜,心里默默记住,以后让小厨房多做些来。

吃过了饭,唐敬让丫鬟们摆上茶来,赵和庆一直说的很欢心,魏承安似乎是嫌弃似的,没有久留,说下午还要去家塾读书,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不然误了时辰。

唐敬让人送魏承安,只送到垂花门前,送出了大门,小厮将魏家小三爷的马拉过来,魏承安翻身上了马,身边儿竟是没带一个仆从,自顾自往回去了。

赵和庆前后脚的出了唐家,正好看见魏承安绝尘而去的样子,不禁转头对旁边的奴仆道:“本王今儿穿着有什么不妥么?”

下人战战兢兢的摇头。

赵和庆又道:“那是本王说话行事太过于轻佻,惹谁不开心了么?”

下人更是战战兢兢,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赵和庆这时候掸掸衣袍,一撩下摆矮身上了轿子,一面坐进去,一面自言自语的说道:“本王也觉着没什么不妥。”

宾客都走了,郁瑞今儿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方要告乏回郁兮园去,就见诚恕趋步回来,递给唐敬一样东西。

看起来似乎是名帖。

唐敬展开看了一眼,原是丞相连赫要来,先遣仆人送来了名帖,说世侄正名儿,昨天因为公务在身未能赴宴,如今下朝之后特意来送上表礼。

唐敬道:“皇上散朝了么。”

诚恕道:“散了的,听说连大人下了朝在班房待了一个时辰,午膳也是跟宫里吃的,一会儿子就到。”

唐敬点点头,转而对郁瑞道:“还要在待会儿你才能回去。”

郁瑞叹口气,应了一声,看起来今天一天都要跟唐敬面前继续父慈子孝了,倒不是唐敬生的凶神恶煞,只不过太毁元气,什么事儿都要小心谨慎着,方才是演给魏承安瞧,魏承安心思直,怕是让他看什么信什么,但是连赫不同。

照面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能看出来,唐敬对连赫也是相当忌惮的,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角儿。

正说话间,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老爷,皇上并连大人来了。”

这让郁瑞一口气提起来,顿时愣住了,敢情唐敬果然这么大的权势,给自己嫡子正个名儿,都能惊动皇上跑来。

唐敬并没有太惊讶,只是吩咐诚恕开中门。

赵黎并着连赫到了门前的时候,就看见唐家中门大开,唐敬扶着老夫人帅着唐家上下一起迎在门前,众人俯身跪下,独独唐郁瑞跪不下来,在众人里十分抢眼。

赵黎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扫视了一眼跪在眼前的一干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候,毕竟唐敬的名声就算再大,也不能大不敬的见到皇上不拜。

赵黎看到唐郁瑞,他并不识得郁瑞,但是听连赫描述过,又见他坐在轮椅上,身量很单薄,却意外的眉清目秀,并不像偏远乡下来的孩子,倒像个大家教养出来的。

唐郁瑞撞到赵黎的目光,顺从的低下头来。

赵黎此时穿的便服,虽然唐家门前没什么人敢徘徊,但总归是在街上,阵势也不好太大,于是笑道:“都不必拘礼了,朕今天只是来少坐一会儿,叙叙话,快起来罢。”

唐敬将赵黎和连赫让进府里,赵黎往里走,路过郁瑞旁边,忽然住了步,笑道:“这就是唐家的小少爷么,出落的倒是不凡,单看着就知道不同。”

郁瑞垂着头,只是恭敬道:“陛下夸赞,草民惶恐,恕草民不能见礼。”

赵黎摆手道:“这有什么碍事的,不要和朕见外,算起来太子的年纪也和你差不多呢。”

他一面说,竟一面牵起郁瑞的手来,跟在皇上旁边的元弼赶紧过来亲自推着轮椅,赵黎领着郁瑞一同往里去。

众人到了正堂,请赵黎坐在上手,丫鬟们恭敬的端上茶来。

赵黎让郁瑞坐在自己边上,随即才道:“大家也不必拘谨,老夫人年纪大了,快看座来,其他人也坐。”

皇上发了话,众人谢过才纷纷落座。

赵黎道:“今儿是听连卿说要过来,所以一时兴起也就跟了来,一时间没准备什么礼物,我身上也没有怎么拿得出手的物什来,这可如何是好。”

唐敬看着赵黎自说自话,只是客套了一句,再没说话,态度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但又不卑微,并不像元弼那么卑躬屈膝。

赵黎本身对唐敬有隔阂,虽然他并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但天下都是他的,忽然来了个和他可以平起平坐的土皇帝,怎么让他不熬心。

赵黎有的时候也在想,唐敬都弃官去经商了,这说明他并没有野心,也知道进退,但他就是做不安稳这个龙椅,尤其唐敬的态度总是不咸不淡,也不会向他表明忠心,自然让赵黎去猜忌。

如果唐敬要是有元弼一半会说话行事,赵黎也不想计较什么,但是唐敬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卑躬屈膝,但不得不说的,唐敬也确实有这种本事。

赵黎道:“说起来太子在书房读书也有些年了,但是伴读的事儿一直不顺心,不如叫郁瑞进宫来伴着太子读书,郁瑞的秉性如此踏实稳重,朕也放心。”

这话说出来,连赫都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倒是唐敬道:“犬儿若是可以进宫伴读,是莫大的荣耀,不过还请皇上三思,犬儿无德无能,身份地位也不相匹配,怕是愧对皇上的厚爱。”

赵黎笑道:“哎,你不要和朕见外,太见外了岂不生分,你若是怕郁瑞进了宫被人欺负了去,不是还有琦妃在么,琦妃照料着也没人敢怎么样。”

赵黎虽然是笑着,但是语气不容其他人质疑,郁瑞虽然心里不愿意去,但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皇上已经是铁打的主意了,其他人再多说也无意。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连赫突然道:“太子如今年纪尚小,郁瑞身子骨又太弱,而且如今郁瑞也是刚返家来,想必唐家上下都爱惜的紧,舍不得进宫去成天见不到人,不妨先将此事搁置一番,过些时日,皇上再招郁瑞进宫伴读不迟。”

赵黎听有人反驳他,偷偷瞪了连赫一眼,转眼却挂了笑,“朕倒是忘了,郁瑞这么惹人欢喜的,别说朕看了都喜欢,连卿说的有道理,那就搁置一段时间罢,以后再说。”

唐敬谢了恩,但是语气仍然像以往一样,弄得赵黎只能心里憋气,却不能表露出来。

正如赵黎自己说的,他只是少走一会儿,并没留太久,喝了一盏茶,也就带着连赫走了。

唐敬亲自送出大门,连赫为赵黎打起轿帘子,赵黎被元弼扶着矮身坐进轿子里,道:“不必送了,都回去罢。”

他虽这么说,但是哪会有人真的当真,元弼命人起轿,走得远了,唐家众人才返回宅里。

赵黎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忽然打起窗帘子,元弼马上俯身过来,道:“皇上,您吩咐。”

赵黎冷着脸,口气也淡淡的,道:“把连赫叫来,朕有事与他讲。”

“陛下……”元弼支吾道:“是现在?”

赵黎微睨了他一眼,“那你以为是什么时候。”

元弼赶紧应声,连赫的轿子跟在后面不远处,元弼趋步过去,打起帘子,道:“皇上着连大人上前。”

连赫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意料之中的,让人住了轿子,从里面下来,随即步行着跟着前面的轿子。

赵黎一直打着帘子,看到连赫过来,笑了一声,道:“辛苦连卿走几步了。”

连赫恭敬的回道:“为圣上分忧,岂有辛苦的道理。”

21第二十一章讨好

赵黎瞧他说的好听,不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叹道:“连大人家里世代为官,是我朝的大忠臣呐,忠于朝廷社稷,直言敢谏。”

连赫一脸恭敬的跟着轿子走,声音也很轻,旁的人听不到,“陛下不必挖苦微臣,想必是在为方才太子伴读的事情恼怒臣。”

赵黎听到这里,瞪着连赫道:“连大人说不妥当,我哪敢恼怒你。”

连赫叹气道:“陛下不要使小性子,你若想要唐敬对你毕恭毕敬,也不能急功近利。陛下想想,起初因为唐家没男孩,您听了元弼的要过继给唐敬,一不说体统问题,失了皇家的威严,二来也让唐敬触动了戒心,他如今是商人,家产就是唐家唯一的支柱,皇上要夺走,这如何不是老虎的嘴里拔牙?现如今唐家找来了嫡子,别管是不是充数,皇上要是把他叫进宫里去,这不又要拔老虎的牙么?”

赵黎没再说话,只是哗啦一下放下窗帘子,连赫这才抬起头,苦笑了一声,随即回到后面的轿子去。

送走皇帝之后,太夫人还未睡午觉,丫鬟们就服侍着老夫人回房去,别看皇上只在唐家逗留了几盏茶的功夫,但是实在伤神。

郁瑞也回了郁兮园,只不过屋子里太闷,芷熙拿了冰来也觉着不自在,郁瑞就捡了几本书让芷熙推着他去外面。

芷熙知道花园子里有一处小亭子很凉爽,只不过里抱厦比较近,抱厦是正房一圈儿的屋子,所以说离得唐敬和太夫人近,不过这会儿子太夫人在午睡,老爷一天都在接待客人,想必要去忙铺子的事儿,所以正好去的。

芷熙推着郁瑞来到小亭子,小亭子三面临着水,一面接着长长的石板桥,旁边儿种了好些树,这天气生的正茂密,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郁瑞让芷熙不必把轮椅推到石桌边,而是推到栏杆边,面对着前方是荷塘。

“只可惜没有风,不过这景致却刚刚好。”

芷熙笑道:“好少爷,没风有什么打紧?”

说着拿出团扇来,摆了摆道:“奴婢可以作风嘛。”

郁瑞点了点头,让丫鬟们把自己带来的书放在石桌上,想看什么拿来一本,就临着水消磨起时间来。

看了约莫一个时辰,郁瑞有些乏了,眼睛也开始酸涩,就将书放在膝头上,活动了活动肩膀。

芷熙突然道:“少爷,那边儿有人来了。”

郁瑞回过头去瞧,果然有人过来了,离得近了似乎是新住在宅子里的柳老板。

郁瑞吩咐将轮椅转过去,芷熙道:“少爷做什么去迎他?只当没瞧见就好。”

郁瑞笑道:“你不之前还说他能说会道,我若轻慢了,他给我穿小鞋如何办?”

芷熙一时间哑口无言,随即瘪嘴道:“少爷您别对谁都这么和善,会被欺负了去的,见着老爷太夫人恭恭敬敬的,见着其他下人丫鬟,也摆摆架子,您可不知道,这些人就是贱骨头,不严厉了会以为您好欺负。”

郁瑞笑了一声,敢情芷熙没觉着把自己也说进去了。

正说话间,柳老板过来了,走进小亭子,道:“原来唐少爷在这里,实在叨扰了,只怪这天气热得厉害,想寻一处凉爽的地方,不成想打扰了唐公子的清净。”

郁瑞道:“并不妨碍,既是来了,不妨一处坐坐。”

柳老板点了点头,就在石凳落座。

如今常秋虽然住在宅子里,却是以客人的身份,赵和庆并没有明着说要把柳老板送给唐敬,所以他对郁瑞的态度虽然不算恭敬,但也挑不出错来。

柳常秋歪头看着石桌上的书,一面说:“唐公子看的什么书?”一面伸手去翻,无非是写杂,不然就是郁瑞在书房里找到的唐敬记录的经商的一些边角儿故事。

唐敬写的虽然随意,但同为商人的郁瑞看的却欣喜,这些书里多多少少对他有提点,以前很多想不通或者不容易处理的事情,唐敬都有写到,或者还有一些地方商贾对应着哪家铺子,这也让郁瑞受益匪浅。

郁瑞笑着应付道:“不过随便瞧瞧,纯粹为了打发时间。”

柳常秋看到一本书上有唐敬的字样,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拿起来瞧,反复翻着,笑道:“真真儿是高深呢,想我这种人都瞧不懂。”

郁瑞没再说话,只是瞧他的表情不像是看不懂。

柳老板笑道:“枯坐着也无趣,不妨让柳某来弹奏一曲助兴罢。”

说着转头对郁瑞的仆从道:“劳烦将我的琴取来。”

他说完话,却没有人动晃。

不是说下人们都觉着柳常秋如何低贱,只不过唐家的规矩十分森严,虽然平日里唐敬并不刻薄,也没闲心为了些小事情就处罚下人,但是总归唐家从主子到管家,都是战场出来的人,自然规矩就严。

被分到了哪个院子,被分到了哪位身边儿上,就算油滑点儿的不想尽心尽力,但也不能听别人使唤。

故柳常秋说了话,没一个人像是听到了。

柳老板笑了一声,打眼向郁瑞望去。

郁瑞笑道:“不劳烦弹奏了,郁瑞生来是粗人,琴瑟之音让我听去了,简直是对牛弹琴。”

俩人对坐着,多半是沉默,气氛十分僵硬,郁瑞本不想找麻烦的,奈何柳常秋偏要清高,让他这种能过且过的人也觉着过不去。

郁瑞只想在唐家里好好生活下去,眼下里唐家还没有其他子嗣,却还是蹦出这么多找茬子的人来,姨太太还好说,无非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唐家没有儿子,姨太太地位虽然低,但若是生个儿子没准儿也能将就着扶正了,哪成想半路多出了个郁瑞,这自然不能给郁瑞好脸子看。

不过郁瑞想不通,这柳常秋没事儿找自己斜火儿是干嘛来的,为了哪般?

按说他在唐家,就该左右逢源,四面讨好才对,竟然要得罪唐家里唯一的嫡子。

又坐了一会儿,郁瑞不想多逗留了,方想让芷熙推着自己走,亭子里又来了人,正是刚午睡起的太夫人。

太夫人今儿个午睡的时间略长了,起身以后就觉得浑身乏力,头也昏沉,十分不舒服,本想来亭子吹吹风,怎成想这么多人,心下嫌烦就开始不欢心。

这回柳常秋给太夫人见了礼,太夫人坐下,他就站起身来立在一边儿,并不再坐。

太夫人是大门大户出来的,自然看不上什么伶人,对柳常秋也没什么好印象,只是敷衍的道:“柳老板也坐啊。”

柳常秋道:“不不,晚辈不敢坐,老夫人坐着,晚辈们就该站着。”

太夫人瞧他恭敬的样子,只觉得印象稍稍好了一点儿。

柳常秋见太夫人支着手揉头,出声道:“老夫人是否觉着烦闷,晚辈习琴曲的时候学过几样安神定心的小调儿,如果老夫人不嫌弃,就让晚辈献丑一番。”

太夫人道:“琴曲还能安神定心。”

柳常秋点头道:“自然是,晚辈在老夫人面前不敢说谎,不然老夫人慧眼慧心,早就将晚辈拆穿了去。”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柳常秋没什么地位,奈何嘴巴抹了蜜,太夫人一听笑道:“那当然要听听。”

说着转头对身后的贴身大丫鬟道:“去取张琴来。”

不过多一会儿丫鬟取了琴来,柳常秋就将琴放在石桌上,开始弹奏起来,其实曲子就是调子很平缓的曲子,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因为柳常秋说得好听,所以太夫人打从心里就觉着是安神的曲子,弹完一曲,柳常秋又说了几处穴位,可以解乏的,太夫人就让丫鬟帮她按。

一时间柳常秋把老夫人哄得团团转,太夫人道:“真是会心疼人,就好像比别人多长了一出心肝似的。”

太夫人说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郁瑞,接着对柳常秋笑道:“真是比嫡系的还要可心啊。”

郁瑞不咸不淡的看了柳常秋一眼,柳常秋笑道:“老夫人您这此言就差了。”

老夫人道:“如何差了?”

柳常秋道:“常秋这种身份地位,怎么拿来和嫡系相比?那是拉出十匹马也赶不及的。而且嫡系经常在您身边儿上,就算做些孝顺事儿,做多了也被您忽略了去,我这是不相干的人,做一件好事儿,也会被您看的真切着呢。”

这个道理太夫人不是不懂,他并不老糊涂,郁瑞为人淡薄,不刻薄也不刁钻,而且生的讨人喜欢又懂事儿,她本该是喜欢还来不及,如果郁瑞作为普通孙子,太夫人疼还来不及,但就是不能作为唐家嫡子。

柳常秋看起来虽然是为郁瑞说好话,但是郁瑞也知道,太夫人听来,只能觉得柳常秋越发的懂事。

22第二十二章嚣张

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柳常秋也要起身告辞,道:“柳某也要回去了,唐公子别坐太久了,免得水上风大,染了风寒。”

柳常秋说着,长身而起,准备往亭子外去,一面走,忽然一面回过头来,笑道:“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唐公子的运气,青云直上莫过于此了罢。”

他说的不明不白,已经出了亭子,闹得一旁的芷熙直咂嘴,说道:“也不知这个柳老板为的什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郁瑞却突然笑起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柳常秋要针对自己,等他出了亭子,从前面绕过的时候,郁瑞突然隔着老远朗声道:“柳公子留步。”

柳常秋没想到唐家少爷会叫住自己,驻了足看过来。

郁瑞笑道:“柳老板并非羡慕我,只是太轻贱自己了。”

柳常秋道:“唐公子不是我,又怎知我心里的想法,你看的轻,只因为你全都不需要奢望……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活法儿,轻贱的人也有轻贱的活法儿。”

他说着再不理郁瑞,转回头继续往远处去,轻声叨念道:“我只是不服现在的活法儿而已……”

郁瑞看着柳常秋远去,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到底是他羡慕自己一步登天,从泥沼里忽然上了云天,一夜之间要银钱有银钱,要名声有名声,变成了大户人家的嫡子。

只不过柳常秋不知道,其实郁瑞并非是他眼里不知愁的大少爷,他也有被人排挤的上辈子,就算如今什么都有,却不能站起来,仍旧被人排挤。

芷熙道:“这个柳老板太嚣张了,少爷您该教训他才是。”

郁瑞摇摇头,芷熙直说他好脾气,一定会被别人欺负的。

郁瑞反倒觉得没这个必要,教训了柳常秋不过是教训了个戏子,口头上是爽快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常秋以为这个家里太夫人年长,唐敬孝顺,巴结了太夫人就安然无恙了,其实反不是这么回事。

唐敬在皇帝面前尚且不卑不亢,主心骨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因为孝顺就什么都不顾,说实在了,在唐家里,讨好谁都没有意义,好好巴结唐敬才是正事儿。

在唐敬如此□霸道的人面前,郁瑞只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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