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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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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陈蓦暗骂一句,转身奔向另外一条巷中,却没想到迎面撞见十几名西凉军士卒。
“在……在这里!那家伙在这里!”在呼喊之后,这十几名西凉军士卒似乎有心要将陈蓦死死拖在此地,遗憾的是,两者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几乎只是一个过身的插刹那,已有三名西凉军士卒死在陈蓦手中。
但是,陈蓦的处境也并不乐观,当他解决掉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西凉军时,一阵又一阵沉压的脚步声正陆续朝着这里而来。
“在这里,那家伙在这里,放箭!”
伴随着一声喊叫,巷口的四个方向几乎同时涌出了如潮水般的追兵,随即,对准陈蓦就是一轮激射。
无奈之下,陈蓦一手攀住民居的房檐,翻身上了屋顶。
“那家伙跑到屋顶上去了,放箭,放箭!”
一时间,几乎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箭矢,即便是陈蓦,也无法将那般数量的箭矢击落,至于硬抗……要知道他可不是孙坚,勉强用刚体抵挡几支箭矢倒还好,数百支箭矢……非把他射成刺猬不可!
情急之下,陈蓦在屋顶上一个俯身,随即跳下街道,在那些西凉军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前,硬是用自己手中的重剑杀出了一条血路。
文“追!那家伙望南面去了!”
人“在西面,在西面!”
书“往北了!”
屋虽说陈蓦至今未曾受伤,但是被对方一路追的跑,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该死的贾文和!
陈蓦心中暗骂一句,从房屋上跳下,然而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忽然,他感觉从脑后刮来一股恶风,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却愕然见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以及一柄如同磨石般大小的巨锤,正朝着自己狠狠砸来。
“此路不通!”那将恶狠狠地吼道!
糟糕!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巨锤,陈蓦心中一惊,情急之下只好用剑身相挡,只听“铛”的一声过后,陈蓦竟然被一锤轰入了旁边的民居废墟中,撞到了一堵土墙。
“轰!”那间民居坍塌了。
附近的西凉军面色大喜,望了一眼那柄大锤的主人,欣喜唤道,“王牙将,是王牙将!”
“唔!”郭汜麾下猛将王宝点了点头,凝神望着那间倒坍的房屋,又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巨锤,沉声说道,“都注意了,那家伙还没死呢!”
话音刚落,在周围西凉军诧异的目光中,只听轰地一声,倒塌的废墟中露出一个身影。
“该死……呸呸!”
在众西凉士卒的包围下,陈蓦连连唾了几下,这才将误入口中的土灰吐出,随即,他抬起头来,皱眉望着面前不远处一名身高丈余的大汉,随即他手中两柄巨大的铁锤。
好家伙……
陈蓦不动声色动了动有些酸麻的右手,刚才那一记硬拼,让他整条手臂至今仍然酸麻不已。
“你就是王越?”那名身高丈余的大汉,也就是郭汜麾下爱将王宝沉声问道。
“正是王某!”感觉着那来自右臂的酸麻渐渐退下,陈蓦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郭帅麾下牙门将王宝,奉命前来取你首级!”说着,王宝举起巨锤狠狠砸向地面,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仿佛连地面也为之颤动。
不得不说,王宝在郭汜麾下部将中也算是个异类,他之所以受到郭汜看重,倒不是武艺过人,而是这家伙的力气惊人。
“取王某首级?”陈蓦轻笑一声,举剑淡淡说道,“那就要看你本事了!”说着,他皱眉望了一眼王宝手中的两柄铁锤,因为在刚才的硬拼中,他意识意识到,对方手中的铁锤乃是由精铁打造,这般大小的铁锤……
这家伙好臂力啊!
对武人而言,兵器的选择尤为重要,兵器中最优者,自然要数神兵。
早期所说的神兵,指着是前秦、甚至是春秋战国时期冶炼名家所制的兵器,当时大多以青铜为材料,所制造的兵器也多半以剑为主,其中最有名的代表人物自然是制剑名家欧冶子,而最著名的神兵也无非是湛卢、巨阙、纯钧、鱼肠等带有神话故事色彩的神兵,遗憾的是,这些神兵大多已失落在战乱中。
而眼下武人口中的神兵,指的是由镔铁打造的兵器,比如吕布的方天画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以及孙坚的黑刀虎啸,那所谓的镔铁,其实就是指钢,正是因为材料的差距,是故由镔铁打造的兵器要远远比其他兵器优秀地多,吹毛透风、削铁如泥,不在话下,更有甚者,倘若这些神兵的主人是一位精于戾气的武人时,其威力更是惊人。
而镔铁之下,便属精铁,所谓的精铁,便是指优质的铁,在炼钢技术尚不发达的汉朝,精铁所制的兵器在天下所有优质武器中要占绝大部分,但是精铁所制的武器在锋利程度上远远不及镔铁所制的武器,而且重量也要比后者重上许多,如今陈蓦手中的重剑,便属于这一类。
而精铁之下,那便是寻常士卒的兵器,由于材料与冶炼工艺的关系,使得这些兵器在武人眼中算不上什么具有杀伤力的兵器,尤其是对于精通刚体的武人而言,他甚至可以将其忽视。
而那王宝的武器,便是一对由精铁打造的大锤,每一只大锤的重量都在一百斤左右,合计两百斤,这即便在武人之中,也称得上是极其惊人的重量。
要知道关羽、张飞手中由镔铁打造的武器也只有八十斤左右,而陈蓦手中的重剑虽说是由占重的精铁打造,却也不超过七十斤,可想而知,郭汜麾下那名叫做王宝的武人,其臂力究竟有这么惊人。
正因为臂力惊人,是故王宝在与对手交手时可谓是占尽了便宜,每每一锤过去就能逼地对方闪躲,更有甚者,倘若被其大锤砸到,那简直可以说是一场噩梦。
当然了,如果打不到的话,那两柄铁锤的重量与大小就是累赘了,正如眼下的王宝。
或许,王宝从未遇到过像陈蓦这样机动性极高的对手吧,以至于竟然锤锤打空,别说打不到陈蓦,甚至见陈蓦的衣角的碰不上,这让王宝心中焦怒异常。
而反观陈蓦,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面色自若穿梭在王宝的锤影中,也难怪,毕竟陈蓦曾经于不少当时豪杰交手过,武艺超群的吕布,臂力惊人的张飞,以及几乎是难以抗衡的孙坚,虽说王宝的臂力确实惊人,但是比起这三人来,仍然还逊色一筹。
正因为经验丰富,陈蓦自然不必畏惧这类对手,毕竟,哪怕腕力再强,倘若打不到对手,那就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王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怒声喝道,“鼠辈,休要躲躲闪闪,莫不是无胆与我一较高下!”
他本意是想激陈蓦与其硬拼,毕竟,虽说他武艺不怎么样,但是对于腕力却颇为自负,他自信没有人能够抵抗他手中的铁锤。
遗憾的是,他挑错了对手……
“呵,如你所愿!”嗤笑一声,陈蓦停止了来回的闪避,这让王宝面色大喜,举起铁锤狠狠朝着陈蓦砸去。
他原以为这一击足以将眼前这个家伙砸成肉饼,然而,他所期待的事却并非发现……
“怎……怎么可能?!”
周围观战的西凉军士卒目瞪口呆,一脸骇然,因为他们震惊地看到,陈蓦竟然只用一只左手便抵住了王牙将的一锤。
天呐,王牙将手中的铁锤可是用整整一百斤啊!
别说那些士卒,就连王宝亦是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铁锤,他震惊地发现,任凭自己如何使尽全力,也无法将铁锤下压一寸。
“这……王某手中铁锤,可是有足足一百斤……”
望着满脸震惊的王宝,陈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那又如何?兵器的重量,便不足以衡量一个武人腕力的强弱!再者……”说着,他眼神微变,托着铁锤的左手微微一颤。
【崩劲·虎咆】!
伴随着一声骨碎之响,王宝突然感觉自己右手的铁锤传来一股无法言喻的强大力量。
“咔嚓!”
在王宝呆滞的目光中,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的骨头竟然折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以至于他再也无法握住手中铁锤,眼睁睁看着那柄重达一百斤的铁锤被那股无法言喻的强大厉害轰上半空,随即重重砸在地面上,更叫人震惊的是,那柄铁锤在掉落地面后,竟然出现了几道裂纹,随即咔嚓一声碎裂一地。
“怎……怎么可能?!”王宝顿时呆住了。
【崩劲·虎咆】,不愧是孙坚的绝学,竟然有着这般威力,虽说比较杀伤力还是自己改良的虎炮更胜一筹,但是崩劲这股渗透力……竟然可以从打碎那柄由精铁打造的铁锤。
陈蓦暗暗心惊。
其实,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看出那王宝仅仅只是腕力比较强的莽夫而已,几乎还没有掌握武人的基础,就如同当年的自己。
望着对面的王宝一脸骇然,陈蓦暗暗摇了摇头,再一次深深体会到,没有掌握戾气的武人究竟有多少无力,哪怕对方天赋异禀。
“该死,该死!”被陈蓦轻易打折右臂的王宝怒火攻心,竟然举着另外一柄铁锤朝着陈蓦冲了过来。
虽然看似气势汹汹……啊,仅仅是看似而已!
【斩铁!】
“锵!”
仅存的那柄铁锤被陈蓦一剑砍成两半,包括那名叫做王宝的牙门将。
“……”
一时间,整条街道鸦雀无声,只见那些西凉军士卒面色呆滞地望着那柄被劈成两半的铁锤,以及那位躺在血泊中的王牙将。
望了一眼地上那王宝的尸体,陈蓦微微摇了摇头,甩了甩重剑上血珠,望着那些西凉军语气莫名地说道,“那么……在郭汜那家伙露面之前,让我们继续吧!”
说着,他跃上屋顶,再度消失在黑色之中。
从始至终,那些西凉军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再行追击。
与此同时,在东门外的林中,贾诩与徐晃正倾听着那来自弘农北城的喧闹声。
“不愧是王师……”知情的徐晃自然明白那来自于弘农北城的喧闹声究竟代表着什么。
“呵。”转头望了一眼徐晃眼中的敬佩之色,贾诩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
“哎呀哎呀,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那么……该轮到我们了,徐将军?”
徐晃听闻眼神微微一紧,抱了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在!”
“一切在计划行事!”
“诺!”
第121章 营救(二)
“什么?王宝被那个叫王越的家伙所杀?”
将近一个时辰后,当前来报讯的士卒将眼下北城的状况向郭汜禀报时,郭汜一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在郭汜的记忆中,那曾经与他交手过的剑客'王越',不过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甚至让郭汜连杀他的兴趣都没有,但是郭汜万万没有想到,便是这个前几日自己不屑去杀的家伙,如今竟然单凭一人将自己三千西凉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啪嗒!”
怒从心起的郭汜狠狠将手中青铜所制的酒盏摔在地上,一脸震怒地低声吼道,“那些混账究竟在搞什么鬼?!三千人啊,竟然奈何不了那家伙区区一人,反而我方大受损失?开什么玩笑?!”说罢,他抬手一指那名前来报讯的士卒,怒声说道,“北城附近,除王伊、张邴之外外,不是还有韩茂、严先二人么?我记得我命他二人驻扎在北城门附近,传我令,叫二人去将那个该死的家伙首级给我带来!”
话音刚落,便听前来报讯的士卒脸上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低着头怯声说道,“大……大帅,韩、严两位将军亦在一刻之前抵达北城协同围捕那王越,却不想反被那王越所杀……”
“什么?”郭汜面色一愣,望着那名士卒愕然说道,“你是说,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内,那个叫王越的混账先后杀了我军五位将领?”
“……是的,大帅!”
望着在自己的威势下满脸畏惧、浑身颤抖的士卒,郭汜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除了王宝是自己帐下本部将另外,其余王伊、张邴、韩茂、严先皆是自己麾下曲部将领,换句话说,那四个都是具有独自领兵作战能力的将官,虽说称不上独当一面,但至少也是身经百战的骁将,然而即便如此,亦被那王越所杀?
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并非是徒有虚名之辈?回想起前几日与'王越'交手时的种种,郭汜狐疑不定。
就在这时,城内忽然响起一声呼啸。
“郭汜,莫要做缩头乌龟,出来与王某一战,否则,可别怪王某将弘农搅得天翻地覆!”
帐内的众将也听到了那句充满挑衅的长啸声,不约而同地望向郭汜,却见郭汜眼中凶光一闪,紧咬牙关,大吼一声竟然一拳将面前的桌案砸地粉碎,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天翻地覆,有意思……有意思!”
说罢,他眼神一变,一把抓起摆放在旁边的佩剑,起身走向帐外,口中冷声说道,“这是你自寻死路!”
“阿多,且慢!”见郭汜怒火攻心,不顾一切走向帐外,李傕匆忙喊住他,望着他余怒未消的目光凝声说道,“依我看来那王越亦非失心疯癫之人……且谨慎行事,需防有诈!”
郭汜愣了愣,低头思忖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喝道,“你等随我来!”
一声呼喝,帐内众将皆紧跟郭汜而去,韩暹、李乐二人亦在其中。
“嘿,敢独自一人闯入驻扎有数万西凉军的弘农,那什么王越还真算得上是个人物……”在前往北城的途中,李乐一脸幸灾乐祸地低声说道。
“咳!”韩暹下意识望了一眼大步走在前面的郭汜,见他似乎并没有注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道,“禁声!莫要惹事,李乐!”
“嘿!”李乐不以为然撇撇嘴,继而抬头望了一眼北城方向,见北城方向火光冲天,杀声阵阵,一脸幸灾乐祸地晒笑道,“那个什么王越还真有能耐啊,竟然将数千西凉军玩弄于鼓掌之中……嘿,真想和这样的家伙交手看看!——那什么骠骑将军杨奉,原以为那家伙是个人物,却没想到那般不经打……无聊透顶!”
韩暹闻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皱了皱眉,低声叮嘱道,“克制一些,李乐!”
“是是!”李乐哂笑着耸了耸肩。
当郭汜率部将感到北城时,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北城街上尸骸遍地、哀嚎连连,面对那王越区区一人,自己麾下三千余西凉军士卒竟然是满心恐慌,自保不暇,几乎随时随地都有士卒被来自黑暗中的利刃所杀。
更有甚者,那个王越甚者开始放火烧城,用抢来的火把点燃了北城好几处民居,那些西凉军士卒一见,当即组织人手想将火焰扑灭,却不想连连遭到王越的袭击,一时间,北城的西凉军人心惶惶,既不敢大肆搜捕王越,又不敢孤身前去救火,进退两难、一筹莫展。
一人之威,竟至于斯!
“该死的家伙!”望着北城冲天的火光暗骂一句,郭汜紧步走到那些战战兢兢的西凉军面前,怒声骂道,“一群饭桶,对方区区一人,何足惧哉?!”
“郭……郭将军?”
“大帅?”
或许是因为郭汜的出现,北城的西凉军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废物!”郭汜怒声骂了一句,目光凝重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继而,在从几名校官口中询问了究竟后,他这才发现,'王越'出没的范围似乎仅在北城区域,尤其是城墙一带,似乎别用有心。
“……”想到这里,郭汜疾步来到断墙附近,凝神望向黑夜中远方,但见远处的林中,隐隐有人影闪动,好似埋伏有兵马。
或许是因为李傕的提醒,郭汜的神智并未完全被怒火淹没,在望了一眼四周后,忽然说道,“成章,你率五百人堵在此处,无论城内发生何事都莫要轻离!”
“诺!”一位名叫成章的本部将领抱拳领命,挥手喝道,“来五百人随我守在此处!”
不多时,北城那三千西凉军中便分出五百人来到了成章麾下,死死堵住那片断墙,其中大多以弓弩手居多,想来郭汜也防备着城外的伏兵趁乱袭城,他哪里知道,躲藏在城外林中的董承、张扬二人,他们手中仅仅只有作为疑兵之用的两百余士卒罢了,给他二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袭击弘农北城。
“张定,给你两百人,速速将城内之火扑灭,需谨防那王越趁机杀出!”
“是,末将遵命!”
“卫荣、齐岱,你二人各领五百士卒,火速封锁北城各处街道,见到那王越,休要追赶,只需将其赶离北城便可,另外……”说着,郭汜转过头来,指着韩暹、李乐以及其余几位将军言道,“传我令,全城将士暂停庆功,每部分出五百士卒一同搜查王越,从城南、城东二处调两千将士前来城北一同驻守,倘若有叛军敢从北城城墙缺口杀入,格杀勿论!”
“诺!”
“末将等遵命!”
众将逐一领命而去,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郭汜轻哼一声,随即深深吸了口气,仰天大声喊道,“王越,凭你一人,也想搅得我弘农天翻地覆?王越!本将军已按约前来,你这厮何在?敢露面否?”
在郭汜喊话的同时,附近的西凉军士卒各个手持强弓,警惕地望着四周,双手引箭搭弓,只待陈蓦露面。
只可惜,一通喊话完毕,四周却无任何动静,气地郭汜顿足骂道,“王越,你这鼠辈,郭某已按约前来,你这厮何在?混账东西,倘若被郭某抓获,郭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难怪,毕竟陈蓦也不是傻子,岂会轻易往陷阱里跳?
眼下,陈蓦正紧紧贴在一处民居的内侧墙壁旁,从墙壁上的孔洞窥探城内的动静,屏息凝气,不叫屋外来来往往的士卒发觉,口中喃喃说道,“那该死的贾文和……东城怎地一丝动静也无?”
而与此同时,在东门外的林中,贾诩与徐晃二人亦察觉到了城内的动静。
正如贾诩所预料的那样,大好喜功的郭汜、李傕二人必然会在劫回天子并百官后大肆庆功,解酒禁以犒赏麾下军队,算算时辰,当陈蓦在酉时时分从北城闯入的时候,城内大部分西凉军士卒基本上已经喝地差不多了,换句话说,城内至少有大半的士卒喝地酩酊大醉,只有一小部分作为警戒的城防士卒仍然具有战力,不会太多,满打满算恐怕也不会超过六千。
事实上,贾诩所料分毫不差,毕竟郭汜、李傕二人并不清楚董承、张扬二人会率兵马前来救驾,就算知道,郭汜也不认为董、张二人有这个胆量,郭汜以为,只要击溃了杨奉的兵马,天子与朝中百官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因此,郭汜这才解了酒禁犒赏麾下兵马,待明日晌午,便率军返回长安。
当然了,作为西凉首屈一指的善战之将,郭汜也并非酒囊饭袋,即便是全军庆功,他亦从那三万余西凉军抽出了六千余士卒担任警戒,其中有三千驻扎在北城,其余三千则分别驻扎于南城、东城、西城附近,毕竟北城有一片城墙坍塌,郭汜显然也防备着有人从此处夜袭。
只可惜这个布局却被那'王越'区区一人搅乱,以至于在一个时辰内,竟然有不下于数百人死在'王越'手中。
当然了,数百士卒的伤亡,郭汜并不是很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王越'何来的胆量敢孤身一人闯入弘农。
不用说,城外必然埋伏着诸多兵马,只待城内一乱,便会从北城杀入,因此,郭汜不惜从弘农其他三面调来了兵马,在北城布下重重城防,既为了搜捕王越,也是为了防备城外隐于黑夜中的不明兵马。
遗憾的是,郭汜的反应被早已被贾诩算到,也难怪,毕竟贾诩曾经就为郭汜、李傕出谋划策,那二人的性格,贾诩是再清楚不过,又哪里会算不到郭汜做出的反应。
当戌时时分前后,包括东门在内西凉军被抽调了一部分赶往北城,而这一切,都不出贾诩的意料,或许有人认为,即便郭汜从东门调走了一批西凉军,但是徐晃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城下堆积柴火,又岂会不被城上士卒发现?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事实上,弘农并不是一座县城,在天下尚未爆发黄巾时,弘农可是司隶数一数二的重城,它西接函谷关、东连渑池、雒阳,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灵帝年间,弘农先后屯扎过不下于十万的士卒,哪怕是后来董卓执政时,亦在弘农布下重兵,以防备荆州的刘表,只不过后来董卓舍弃了雒阳,将京师迁往长安时,这才将弘农的兵马调走,安置在潼关、函谷关一带。
换句话说,眼下东门区区数百西凉守军,实在不足以担任整个东面城墙的警戒,再者,那数百守军多半集中在城门附近,这才导致徐晃能够在西凉军的眼皮底下,在城墙下堆满柴火。
当然了,如果徐晃一旦点燃了那些柴火,那就另当别论,毕竟驻扎在东城门附近的西凉军也不是傻子,发现了城墙外的火光,自然会派人前来探个究竟。
说到底,贾诩的计策也是险之又险,虽说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差不多戌时了……阿嚏!”说了半句,也不知是因为夜风过于寒冷,还是因为被西凉军困在城中的陈蓦的咒骂,贾诩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贾大人?”
在徐晃关切的目光下,贾诩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纳闷,继而,在侧耳倾听了一会来自城内的动静后,他压低声音说道,“看来王师已经成功将城内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徐将军,一切可曾准备就绪?”
徐晃闻言望了一眼四周,而这时,他所率的士卒已经将砍伐的柴火堆于城墙之下,正往柴火上倾倒脂油地等易燃之物,毕竟,单单柴枝等物,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燃旺,而徐晃却必须在被城内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在短时间内将城下的柴火点燃,并使其烧旺。
见部下的士卒点头示意,徐晃转过去,对贾诩抱拳说道,“贾大人,一切已照你吩咐安排妥当,只等大人下令!”
“好!”贾诩点了点头,凝声说道,“徐将军,戌时二刻前后,你便叫麾下将士放火烧此间城墙,须在三刻之前将火烧旺,不得有误!”
“是!”徐晃抱拳领命,随即感觉有些不对劲,望着贾诩诧异说道,“这……贾大人难道不和末将呆在此处?”
只见贾诩轻笑一声,神秘说道,“在下不是说了么,要入城营救陛下与百官,否则,一旦郭汜、李傕二人察觉不对,将陛下于百官囚禁之所转移,岂不是叫王剑师与徐将军白忙一场?”说着,他顿了顿,轻声笑道,“倘若在下成功营救陛下并朝中百官,便会即刻前来此处与徐将军汇合,且劳徐将军在毁去这道城墙后死守此处,否则陛下与百官无路逃生矣!”
“是,末将明白!——即便粉身碎骨,末将亦会为陛下与百官死守着逃生之路!”
“好好,”贾诩点点头,随即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如此……在下去去便回!”
“去……”徐晃愕然地望了眼贾诩,随即转过头望着身后那高耸的城墙,古怪说道,“城墙高耸如斯,不知贾大人如何混入城中……”正说着,他忽然感觉好似有股微风刮来,下意识回头一看贾诩,却见贾诩周身刮起一股隐晦的黑风,越来越密,继而,只听噗地一声,贾诩竟然凭空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地无影无踪。
“贾……贾大人?”
那诡异的情景,直看得徐晃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小声询问身旁的士卒。
“喂,方才……看到了么?”
只见那名士卒连连点头,同样一脸骇然地说道,“嗯,小的看得分明……”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背后泛起阵阵凉意。
而与此同时,在城墙的另外一侧,亦刮起了一股稠密的黑风,随即,黑风稍稍退去,露出了贾诩的身形。
只见他面色自若地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墙,眼中隐隐露出几分喜悦。
“不愧是《遁甲》三篇中的《地遁》之章,竟然有这般奇效,能叫人穿山过石,无不可去之处,奇哉!奇哉!纵观天下之大,实非我辈能够看透其中玄妙!只不过……”说着,贾诩望了一眼自己衣服上不知从何处沾到的污垢与泥土,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说道,“只不过此术对于自惜羽翼的诩而言,'代价'着实大了一些……但愿精习之后可叫诩不至于如此狼狈,幸哉!幸哉!”
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贾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的双目中仿佛隐隐浮现出几丝古怪的幽光,更匪夷所思的是,眼下他所看到的事物,与之前显然有了极大的差别。
只见在贾诩的眼中,他面前的城墙上不满了一道道幽蓝色的痕迹,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在那无数道幽光的汇聚之处重重一戳,只听咔嚓一声,贾诩痛地倒抽一口冷气,不过墙上那块石砖,竟然也因他那一指而碎裂了一部分。
“……”
望着自己有些麻木的食指苦笑着摇了摇头,贾诩低头望向地面,他惊讶地发现,以往看似平淡无奇的地面,竟然布满了一条条土褐色的'痕迹',有的粗如臂膀,有的细如发丝,密密麻麻,遍布他所能望见的整片大地。
喃喃自语一句,贾诩蹲下身,伸手抚摸着脚下的土地,他这才发现,那一条条的'痕迹',竟然是无数汇聚而成的'气'。
“这就是地脉么?”
望着那一道道细如发丝的地脉逐渐汇合,到远处时变得越来越粗,同时亦感受着来自地下那些气的惊人储量,贾诩的眼中不免露出了几分狂热。
忽然间,他隐隐回忆起曾经游学时所看过的一本杂书,其中言道:天地万物皆有生气,天有天之气,是谓天运;天地有之气,是谓地脉;人有人之气,是谓人是根本也!
回忆着那一字一句,贾诩的呼吸微微变得有些急促,因为从好友所赠的《地遁》篇章内所写,所谓的地脉,关乎着这片大地的生死存亡,倘若地脉内地气充裕,则该地草木皆能生长,溪流不绝,人、兽、虫、鸟皆得以生存;倘若反之,地脉内地气枯竭,则大地坏死,草木枯败,河水断流,沦于荒漠,万物不得而生。
其实,'地脉'这个词最早也是出现在道家,也曾经被天下所采用,只不过当时世人并不用地脉称呼,而是称之为'风水',期间,汉室以及朝廷所热衷的'龙脉',其实不过是地脉极为集中的一片区域。
正是因为地脉集中,是故该地地气充足,因此草木鼎盛,稻谷、粮食皆得以丰收,也正因为如此,地脉历来被皇帝看重,视为祥瑞,甚至命名为'龙脉'、'国脉'。
或许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一些,才使得贾诩在心惊之余颇有些患得患失,因为他意识到,只要他将地脉稍加变动,便足以叫整片地域面目全非,哪怕是引起洪水、山崩、地陷,亦不在话下。
而在此之前,贾诩从未想过自己那位友人口中的'观地脉、识风水',竟然蕴藏着这般力量。
“不愧是天卷下册上所载的妖术……”激动之余,贾诩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神。
不过说实话,到了这种地步,那其实已经不应该称之为妖术……
然而,就在贾诩内心激荡时,远处走过来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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