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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个个好过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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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暮凝澈要娶颜清落!对,就是这个!早先我就知道,天下百姓因为我督促战事的解决或多或少以为我是功臣,尽管我和暮凝澈之间早就了断,我也写了休书,可是这件事只有几人知晓。战后不久,若是暮凝澈要另娶他人,就是公然的抛弃糟糠之妻,喜新厌旧,是有辱皇家颜面的,抛弃对云轩王朝有功之妻,绝对会令人心寒,甚至于朝中大臣会以为皇上也会如同他的兄弟一样,对于有功之臣,也会如弃敝履。如此一来,各有各的顾虑,暮凝澈和颜清落早就打算好的婚事便一拖再拖。现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顾及颜清落的清白,暮凝澈娶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这背后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呢?可是,颜清落是这样的人吗?让我看见她赤身裸*体和暮凝澈缠绵,除了让我生气,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目的。
“澈,我去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可以穿的衣服?”颜清落忍着下半身撕裂的痛红晕着脸慢慢下床,暮凝澈示意让她不要走动,自己起身向我的藏身之处走过来。
这下是逃不掉了,我要怎么做!颜清落是故意让暮凝澈注意到这个柜子的,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撞破这一层尴尬,既然我知晓了这件事,那么他也就不用再顾虑我,可以光明正大毫无对我的愧疚而娶颜清落了!事情若果真如我所猜,那这个颜清落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柜子空隙间的小缝渐渐被拉开,我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就在和暮凝澈四目相对的一刻,差一点停止了跳动。呼吸开始变得难过起来,连空气都停滞了。
暮凝澈不可思议的瞪着眼,许久说不出话,我躲在这里看了一场关于他和她的好戏,而这种事,当初我和他也是做过的,并且常常乐此不疲。不知道现在的他心里是何滋味,是碍于情面的尴尬,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像是日本动作片里的男*优?
他冷言,整个人透出一种苍白的颜色,虽然极力扼制,还是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在生气!
“你冲着我吼什么!”面对他的怒气,我觉得不可理喻,一气之下从衣柜里钻出来,手脚因为长时间的禁锢已经发麻,没有站稳,柜子前石像般伫立的暮凝澈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我,“你中了软骨香?”软骨香的药力褪去,依旧留下了一抹独特的香味在身上,被暮凝澈察觉到了。
我一个巴掌扇过去,急于逃离他的怀抱,后退了好几步,“别碰我!”
我这一掌下手不轻,颜清落顾不上赤身裸*体春光乍*泄跑了过来,心疼的抚上,暮凝澈发红的面颊,上面印着我的五指,颜清落“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要不是我中了春毒,澈也不会和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对不起你……”
颜清落哭得梨花带雨,柔弱无助,见她那可怜模样,暮凝澈怜惜地把她拉起来,安慰:“小落,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
颜清落拉过暮凝澈的手,哽咽着对我乞求,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卑微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姐姐,澈已经决定要娶我了,你……会祝福我们吗?”
听见颜清落这样说,暮凝澈皱了眉头,不对,他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只是现在皱的更深了,他拂下颜清落的手,看上去这个动作是不经意地,可是颜清落感到自己被忽略,还是向我投来了两道怨毒的目光,虽然稍纵即逝,她在暮凝澈的身后,自然只有我看见了。
“汐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还需要解释吗?暮凝澈,我已经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就算你中了春毒又怎么样,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听凭嫁娶!”我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颜清落,鄙夷的建议道,“你还是遮着重要部位比较好,要是你想继续引*诱你的心上人,我也不打扰你们,好心提醒,记得把门关好。”
颜清落认为我羞辱了她,气得嘴唇发抖,牙齿打颤,暮凝澈见了对我很不满意,“你非要这么绝情吗!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你够了!”我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重新回到眼眶,“暮凝澈,你凭什么指责我!我莫名其妙地被绑到这里来,看着腹中孩子的亲爹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卿卿我我,你要娶她便娶她好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肚子忽然抽动了几下,疼得我冷汗直冒。
“肚子不舒服?”暮凝澈走上前,我疼得直不起腰,“我带你去找风!”
“不要你管!”我忍住,严词厉色的告诫他,“暮凝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现在是魅离的妻子,与你再无关系,你要做什么,我也不再过问!”
暮凝澈瞬间呆在原地,一语不发,面如死灰,我转身就要离开,颜清落跑到前面挡住我的去路,“姐姐”,她再一次跪下,“既然你已经和别人成亲了,就再也和澈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娇滴滴泪汪汪的颜清落早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以前我一直被她的假象欺骗,虽然现在知道了,但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也没有证据揭穿她的伪装。看见她就心烦,我啐了一口,骂道:“祝福你娘个狗屁!少在这儿恶心人,滚!”
颜清落始终不肯放手,死死抱住我的腿,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到地上,地面上是被暮凝澈砸碎的香炉,如果我真的摔下去,刚好会磕到肚子,那腹中的孩子就……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我用力一推,跪着的颜清落顺势倒了下去,趴在地上嘤嘤哭泣,倒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我冷哼一声,暮凝澈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怪罪我:“林汐荷,你也太狠心了!小落有什么错!”
在他怀里的颜清落故意朝我抛来一个得意的笑眼,下一秒却恢复到楚楚可怜的委屈样,仿佛刚才装腔作势见好就收的人不是她。
“哼,一对狗男女,真让人恶心,去你妈的*逼,算我瞎了眼才遇见了你们这两个虚伪的东西!我呸!”
狠狠地吐了一下口水,忍着腹中剧痛骄傲地离开,越来越坚持不住的自己并没有看见身后的颜清落得逞的诡笑,还有她眼中放射出的恶毒……
真的要支撑不下去了,肚子好痛,翻滚的绞痛折磨着我,直到远远地看见魅离的身影,我所有的支撑倾然崩塌,魅离朝我飞奔过来,只是我愈发看不清他的模样,他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我的眼皮好重,我好累,好像睡觉。
“魅离,救我……”我合上了眼,终于,没有感觉了。
我的灵魂脱离了我的身体,在半空中我看见魅离痛心地抱着昏迷过去的我疯狂地回到冰寒宫,我看见自己的身下有暗红的血流出。我的灵魂被一阵奇怪的风席卷而去,完全由不得我控制。
“孩子,你来了。”白发老头盘坐在巨石上,泰然自若。
我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谷,云雾缭绕,溪水潺潺,又有飞流瀑布,百花竞相盛开,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舒缓的幽香。
“老头,你找我何事?”
白发老头微微一笑,手指一勾,我就浮起来飘了过去。
“孩子,你在这里的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这么快?”我有些怅然若失。
“舍不得?”老头问。
我诚实的点头,老头会心一笑,手一挥,说:“先看看你的父母吧。”
天空中出现了一面镜子,映射出二十一世界的景象。
“妈妈!”我惊呼,眼泪夺眶而出,镜中的妈妈拿着我的衣服在哭,叔叔在阳台上抽烟,地上全是烟蒂,他的眼睛红红的,人憔悴了好多,弟弟在房间画画,画的不是别的,正是我。
“妈妈……”我呼唤着,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反应。
“孩子,你只能看见他们,不能和他们沟通的。”老头叹气,“再看看你爸爸。”
灵光一闪,爸爸的白发出现在眼前。何时爸爸的头发白的这样厉害了!他不在研究所,而是躺在沙发上,抱着我的相片,睡着了。桌上的酒瓶子东倒西歪,爸爸喝酒了?他可是从来不沾酒的啊!
天空中的镜子渐渐淡去,恢复了几片云彩,我失声痛苦,“爸爸,妈妈……”
白发老头静静地打坐,等我情绪稳定了,才慢悠悠的问我:“孩子,要回去吗?”
“要,我要回去,快送我回去!”我拉住他的胳膊哭着喊着要回到现代,可是老头的表情很是凝重,我有点担心。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头看着我,难以启齿,嘴张了几下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了:“孩子,本来到了时间我就可以送你回去,可如今……”他的眼光掠过我的小腹,“你怀孕了,腹中的宝贝不属于你来的时空,他和你是连在一起的,有了他你便不能回去了。”
什么?“我不信!不可能的,你再想想办法,求你了!”我拽着他的衣袖求他,“我在这里好痛苦,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去,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激动万分。
“除非你不要腹中的胎儿,那么,你便可以回到你父母身边,如何?”
我摇头,退后,紧紧护着我的小腹,“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不要他!他是一条小生命,没有人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不可以的!”
见我如此激动,老头继续说:“你回去的机会仅此一次,以后,就算你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你要想好!”
“孩子,有得必有失,你应该庆幸,两个世界都有爱你的人,珍惜眼前拥有的,不要再重蹈覆辙。”
以前我有疼爱关心自己的父母,亲人,却不曾在意过他们,而今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有多蠢!现在,我若是留在异世,还有魅离,还有腹中骨肉,还有朋友。
“我决定了,我留下来。”
老头像是早料到我的决定,也不再劝我,“你真的想好了?”我点头,老头舒心的微笑,“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天神爷爷 ,你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父母,让我亲自向他们说明一切?”
老头沉思,好半天才开口说话:“老头儿我答应你,只是,你只能在梦中与他们相见,机会只有一次,好好把握。”
“嗯。”我答应了,老头手一挥,道了声:“去吧,”我便在茫茫白雾中隐去,进入到了父母的梦里。
梦中的妈妈爸爸哭着跑过来抱住我,泣不成声,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知他们,并嘱咐他们彼此好生照顾,也理解了妈妈再婚,我再三说明这个梦里发生的事情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并且留下随身带的一支发钗和一个手镯给他们作为证明,也当是个纪念。尽管不舍,再三让他们放心,千万次叮咛他们要好好保重自己,无奈梦总是要醒的,道别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摸摸自己的头发和手,发钗和手镯果真不见了。魅离趴在被子上睡着了,我的动静让他惊醒过来。
“汐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两天了,以后,可不能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一睡不醒,知道了吗!”魅离抱住我,我感觉肩头有液体滴落渗入衣料的湿润,魅离哭了。
“对不起。”我理解魅离的担心,我失踪的那天,他一定急坏了,掘地三尺拼命地找我。
突然,我惊慌起来,抚上我的小腹,“魅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没有事?”我的灵魂不是看见我的下身出了血吗?那我的孩子……
魅离急忙安抚我,“没事,没事的,帝森他保住了孩子。”
“真的?”
“真的,孩子他娘。”魅离扶我躺下,我松了一口气,问到,“帝森会救我?好奇怪。”
魅离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面不改色地接过话去:“嗯。”
“汐儿,我现在去给你热药,有什么事等你把药喝了再说。”魅离嘱咐道,很不舍得看了我好几眼。
我笑他,“你怎么了?我好好的在这里,又不会跑,怎么一副要离别的样子?”
魅离笑了笑,有些牵强,看得我心酸,“别胡说,我只是害怕你再一次消失不见让我好找!”
“好啦,以后都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待在你身边,不离开你半步,我发誓。”我哄他,魅离这才放心的出去。我躺在床上,等着魅离归来,却不知道,现在的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会和魅离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到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才发现,这时的我,想法是多么的简单可笑!
“药在这里,端去给她喝了吧。”帝森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的浑浊的药汁,灰黑灰黑的,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就连魅离也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药,闻起来都满是苦涩,她一定喝不下去。
“哟,你还嫌弃?”帝森冷嘲热讽,随手一扔,连盘带碗全部撒手不管。
魅离动作迅速地在这些个物什摔碎之前接住,好在只是洒了一点出来,魅离的脸色越发难看,沉下声:“你何必如此,答应你的我定会做到,若是汐儿有事,你什么也不会得到。”
帝森鼻腔一哼,“最好说到做到。”
魅离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端着药走了。帝森心情大好,院子里的红梅在他看来也没有以前那般碍眼,他掐下一朵,在鼻尖嗅嗅,“红梅傲雪,林汐荷啊林汐荷,你如此傲娇的人到底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上,哈哈……”
只需片刻,那朵娇艳的红梅便在他的指尖陨落,跌进脚下的雪里,这时的帝森已经是丧心病狂的恶魔,胸中只有恨。
魅离在床边走神,我把空碗拿在他眼前晃晃,“魅离,我喝完啦,在想什么呢?”
“嗯……”魅离空洞的眼神有了色彩,笑笑,“没什么”,他接过碗放在桌上,问道,“汐儿,你还记得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吗?”
我很抱歉地摇头,“我只记得我在酒楼被人打晕了,然后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柜子里,不能动弹。”
“然后呢?”魅离听我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有些奇怪。
“我……”想起来心里就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把脸埋在魅离的胸膛,闷声闷气地说,“我在柜子里看了一场旷世持久的欢爱场面……而主角,就是暮凝澈和颜清落……”
魅离放在我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我继续说,“魅离,他们两个人都中了春毒,所以才……不过没关系了,和我们都没关系了,我现在和你是夫妻,别人的事咱们不管。”
魅离没有多话,只是吻了吻我的耳侧,“他们怎么样我不管,可是有人要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他见到她倒下的那一霎那,整个人就像块木头没有思想,没有行动,心里脑里都空了,想要救她,却是自己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的事,就算武功独步天下,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只有去求帝森,他知道帝森是会见死不救的人,特别是林汐荷,帝森巴不得她死,但是没办法,只有他,只有帝森,才能保住她的命!明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帝森一定会提出让他想不到的条件,可是为了救她,就算让他去死,也心甘情愿。
然而,他太低估帝森了。帝森的条件不是让他去死,而是让他彻彻底底的和林汐荷断绝往来,斩断情丝!这岂不是让他生不如死!可是他没有时间考虑,林汐荷快要死了,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了,要保孩子,如果没了孩子,她会发疯的!于是,就在林汐荷昏迷之际,他答应了帝森的要求。
“你先救她。”魅离要求帝森,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的如同死人,下身不断有血渗出,看的魅离撕心裂肺的疼。
“救她?”帝森把玩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魅离,你说得轻巧。这个女人的命马上就要被阎罗王收去了,我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怎么会!”魅离大吼,“汐儿好好的,身上也没有伤口,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魅离从激动到喃喃自语,神志恍惚。
帝森阴鹜地收住了幸灾乐祸的笑,清楚明白的道来:“魅离,林汐荷此前一直都受麝香侵袭,并且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至于原因恐怕她也不清楚。麝香是什么东西你我应该非常清楚,她也不会不知道的。你去勘察过林汐荷被囚禁的那间屋子,发现有摔碎的香炉,我告诉你,那香炉里藏有大量的麝香,和春毒的香混在一起,对胎儿来说无疑是要命的剧毒。”
“是你?”魅离双眸微眯。
“不是我。”帝森一脸坦然,“我承认,我是说过要林汐荷付出代价,尽管你日防夜防,事无巨细都一一亲自照顾,但我还是给她下了毒。慢性毒药,不会死,但是痛起来却是生不如死。我只是想折磨她,可是酒楼的事情,还有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我并无参与。而这些事,非精通药理的人是做不到的。”帝森没有说完,但是魅离也猜到了七八分。
“帝森,你的毒是雪上加霜,和其他的毒混起来,才会置人于死地,我说的没错,对吗?”魅离冰霜一样的脸毫无血色,机械式的吐出这句话,这样的魅离让帝森感到异常的陌生遥远,还有些……莫名的害怕。
“是又怎样?”帝森镇住心神,“你本来就不应该和她在一起!你是一个杀手,你怎么可以被男女之情牵绊,你忘了你背负的仇恨了?”
“仇恨?”魅离冷笑,“我的仇恨早就该结束了,只是你,一直将你自己的仇恨强加于我!我要做的,我想做的,你根本不明白不清楚!杀手?够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帝森,才是合格的。因为,你没有心,没有爱。”
帝森没有听过魅离对他说这种话,要不是林汐荷,魅离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帝森把一切都怪罪到林汐荷身上,恨得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好啊,那你的心上人是不打算让我这个冷血无情的空心人救了?”
他就知道魅离没有办法,他帝森下的毒,从来只有他帝森一人可解,就算是十个霓风出马也没门。
魅离的手垂下,背过身去,修长的身影投下无力地黑暗,声音里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隐忍,“你到底……想怎样……”
帝森轻笑,像是庆贺他成功地把魅离的自尊和骄傲通通踩在脚下,践踏的体无完肤,支离破碎,“我要你离开她,从今以后,不闻不问,毫无瓜葛。”
“吃了这药,你们将不会再记得彼此,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林汐荷这个名字,而她,你的存在也终将是空白。此药,无解。我可以先救她半条命,等你们按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会让她安然无忧,当然,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如何?”
魅离也不知道那一声“好”是如何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只觉得胸口一痛,边有腥甜的气味涌到喉头,嘴角流下一缕鲜红,从帝森的房间里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好艰辛,如同千万把尖刀刀刀准确无误地插进他的足心,浑身都在痛,帝森是个魔鬼,他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思想,让他虚弱无力,让他筋疲力尽,让他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被动的任由处置,无可奈何。魅离朝林汐荷房间走去,短短百米不到的距离,却是走向了地狱,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帝森还在房里嗤笑,目光猛地锁定到了地板上的一处,那里……是魅离滴落的泪吗?已经干了,晕开了去,魅离,哭了?帝森的笑逐渐隐去,报复的快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如期而至,反而心里更加的烦闷。顷刻间,屋内的杯椅化为了碎片。
“汐儿,”魅离从脖颈上取下一条项链,眷念的目光浓的化不开,“这条链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戴着好么?”
我受宠若惊,不敢接受,“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纪念物我不可以接受的!说什么也不行!”
魅离坚持,不顾我的反对自己动手将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汐儿,你戴着这条项链,要是以后我把你弄丢了,不记得你了,只要看见它,我一定会认出你,如果我忘了你,我也会重新爱上你!”
魅离今天怎么怪怪的?“魅离,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的话我怎么有点不太明白。”我心里很是不安,近日来内心的隐忧更是严重。
魅离摸摸我的头,安慰:“没有的事。”他把手转移到我的脖子,抚摸那条还带着他体温的链子,“汐儿,这条链子,除非是我,任何人都不能将他拿下来,也拿不下来。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当你看见这条链子的时候,会不会偶尔也想起我?”
“忘记你?”我不解,“为什么我会忘记你啊?我是你的妻,哪有妻子忘记丈夫的,真好笑!”我打趣道,“魅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伤春悲秋酸溜溜的了,还挺文艺!”
魅离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抱得更紧,我们脸贴着脸靠在一起,“汐儿,唱首歌给我听吧,别人都没听过的,只有我一个人听的歌。”
“嗯”我想了想,“就唱这首歌,叫做‘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魅离,你听见我的心了吗?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你是老头子,我是老婆婆,我还要让你背着我叫苦连天地去环游天下。你说好不好?”
魅离重重得点头,点着点着停下来,吻住了我的唇,我感觉到他情绪的激动,“汐儿,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被忘记。”
我沉睡在黑夜的寂静里,还不知道当太阳从天边升起的那一刻,我将不再记得魅离——我的夫君,不再欣赏那双夺人心魄的紫眸,不再爱着他,关于他的一切一切,还有关于我的一切一切,不仅是我,还有魅离,在我们的脑海中,这些——都会成为记忆的空白片段……
帝森在床边凝视熟睡的两人,一切的目的都达到了。不错,是他和颜清落联手搞出来这些事的。各有各的目的,只不过他是为了让林汐荷离开魅离,而颜清落则是让暮凝澈娶她,于是她来找他,她知道他痛恨林汐荷,而她也因为林汐荷的存在,阻碍了她成为暮王妃的路。所以,她必须让暮凝澈不得不娶她,并且,还要林汐荷亲眼见证!这样残忍的事情,帝森是会答应联手的,这就是他给林汐荷的报复。
所以,软骨香是他下的,但是后续的事情完全和他不相干。只是……
暮凝澈眯起了眼,这个颜清落绝对不简单!外表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心计却如此之重,心地竟如此狠毒,不可小觑。春毒加上麝香,这种要人命而且是一尸两命的下毒方法她竟然知道!是霓风告诉他的?帝森猜测,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霓风虽然是个冷性子,但绝对不会去害暮凝澈的孩子。再说,如果是霓风的意思,那么,颜清落也不会来找自己帮忙了。也就是说,在大家眼前,颜清落还是那个简简单单善良单纯的颜清落,关于这件事,她瞒住了所有人。
他也曾问过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说出一切?
颜清落笑弯了腰,指着帝森的鼻尖娇滴滴的说,“得了吧,帝森,我还不知道你,你呀,巴不得林汐荷死,我和你没仇,但你和林汐荷有仇,我帮你报了仇,你不会感谢我,但你也不会暴露我。毕竟你也是帮凶。”
颜清落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亮晶晶水汪汪,煞是可爱!只是帝森却是心里一阵恶心,蛇蝎美人,形容颜清落都还略逊好几筹。
这个女人,不得不防。
帝森的手指关节捏的“咔咔响”,颜清落那张纯情的俏脸在眼前一闪而过。而床上,正躺着魅离拼命救过来的林汐荷。有一瞬间,帝森觉得,睡着的林汐荷,竟然没有颜清落那般让人厌恶。
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只要她在魅离身边一天,就会给魅离和自己带来无限的灾难和痛苦。过了今晚,他和她都不会记得彼此了,很好。不过,要把林汐荷送到哪里去?扔她到荒郊野岭自生自灭?还是把她送回暮凝澈身边?
帝森想了想,颜清落三个字不知不觉的又冒了出来,这个女人定不会放过林汐荷的,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一条命,怎么可以让她随随便便拿了去!自己是恨她,可是恨归恨,林汐荷她……帝森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原本清醒的头绪也有点乱了,不知道后面要想什么说什么。帝森甩甩头,轻叹一声,算了算了,自己本来也没想过要取她性命,也罢。于是,把林汐荷扔回府的念头被扼杀在摇篮里。
天之破晓,一切命途,都将改变;或者,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只待发生。


这个……是什么情况?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这荒郊野岭没有牛羊,风是挺大的,到处一片枯黄,天色阴暗的很,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你醒了?”
有一个男声响起,循声而去,这人好奇怪,大冬天的拿把扇子,本来长得挺俊朗,不对,俊朗这个词不够形容他,应该是漂亮,妖娆邪魅的漂亮,特别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但是你能感觉到这不是笑,反而更多的,是不屑和轻视,还有他的眼睛,泛着狡黠的精光,打量着你,仿佛要看穿你,把你吃干抹尽拆入腹中连骨头都不剩。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第一次见面,我对他莫名的没有好印象,但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不曾见过他,但总觉得我们是认识的。看他戏谑的双眸毫无顾忌地彰显的赤裸裸,身上清冷勿近的气质逼人,他,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男人扬起一抹笑,让人感觉到距离,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声音像一个漩涡,超富有磁性的将你吸进去,“唉哟,姑娘可真是好记性!你晕倒在草丛中,我路过好意救了你,可是姑娘看上去怎么有点嫌恶我的意思呀?”
晕倒?我动了动,身上不痛不痒,显然没有受伤,怎么会晕倒?
见我疑惑,那男子说道:“姑娘有孕在身,可能是长途奔波劳累导致晕厥,只要多多休息便可无碍。”
原来是这样,我道了声谢,“敢问,阁下是名大夫?”
男人轻哼一声,“在下只是略懂药理罢了。”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一点都不谦虚,完全能听出他对大夫这个职业的轻视。
我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不要再和眼前这个人打交道的想法,便迅速结束此次的谈话:“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还要赶路,阁下也早些回去,天快要下雨了。”
男人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不语,他的目光他的笑让我不舒服,不安心。我胸中一恼,有些不快,但还是有礼貌的朝他点点头,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离去。
很快的,新的疑云替代了刚才貌似陌生的男子给我带来的不安,我近乎忘记了他的身影。只是觉得越发奇怪,我晕倒在路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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