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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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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妫婳静静看着他,真的很伤心,曾经一次次否定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要信任他,可是到头来,连她最亲的人也背叛她。
  沧漓昊走到她身边,负手挺立,斜眼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道:“祖母,你怎么会猜到是我呢?”
  妫婳失望地看着他,轻轻冷笑道:“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隆帝,毕竟老皇帝的遗诏里说是第一个到达龙床边的人便是真龙天子,老皇帝临死时我去看他,你父皇就正好跪在里面,他是第一个达到龙床的皇子。我心里便对他起了疑心,事后我多方命人暗中注意隆帝,却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傻子,我又让张太医给他仔细检查过一遍身体,张太医说隆帝幼时头部受伤,一生痴呆,难以再愈,于是我不得不信了。之后便转移了目标,既然老皇帝的后招不是隆帝,那必定也是跟隆帝有关的人,否则他不会把皇位传给痴呆的隆帝,后来以皇位为线索摸索下来,便很容易想到你了,其实老皇帝真正选出的继承人是你吧,昊儿?”
  “哈哈。”沧漓昊忽然笑了两下,“没错,祖母猜的很对,皇爷爷对所有的皇叔皇伯都很失望,一直以来,他都暗中培养我,我才是他心中的正统。”
  “所以,老皇帝的后招就是你吗?昊儿?”
  “是,也不全是……”沧漓昊忽然走近她,低下头,目光变回单纯无知的模样,纯纯地看着她道,“祖母,皇爷爷他恨透了你的,他说过会让你不得好死,要是昊儿出手也不过就是让你死了罢,可是皇爷爷却还想折磨你,让你死得更惨呢。”
  妫婳轻轻一笑,“穆帝他想让我怎么死呢?昊儿果真是穆帝挑选出来的好皇帝,冷血狠辣,论帝王资质方面,你的确比你的七叔叔优秀多了,你利用我帮你除了所有的大患,特别是楚王,然后就杀了我。以后,你便高枕无忧了。”
  沧漓昊仍纯纯地看着她,单纯地笑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祖母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杀了七叔叔呢?难道你想更快地毁灭?”
  妫婳轻笑,冷冷地道:“我想毁灭,是很想毁灭,可是毁灭之前,我想先把这个王朝毁灭了,因为我恨透了这个王朝,恨透了里面的所有人,哈哈哈哈哈。”收了大笑,嘲弄地看着沧漓昊道,“昊儿以为杀了你七皇叔,杀了所有的心腹大患你便可以安稳独享这个王朝了吗?其实你不知道,你七皇叔才是这个王朝的砥柱,他死了,这个王朝也很快坍塌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也不能保全。辰位偏移,帝气旁出,月莲降世,水落草兴……月莲降世,水落草兴……水落草兴……哈哈哈哈哈……”妫婳一直大笑着,大笑着,仿佛很痛快。
  沧漓昊忽然神色一忿,站起来冷冷地道:“那本皇子便让你知道,少了七皇叔,这个王朝一样可以兴盛起来。来人,太妃娘娘身子有恙,严加看顾,任何人不许靠近!”说完便甩袖负手离去。
  大门合上了,妫婳却冷笑,不断地冷笑。心口却又传来尖锐的疼痛,几天不吃药,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瘫在地上,扶着椅子,捂着心口隐忍着,额间冷汗涔涔,真的很疼痛。嘴角湿润,妫婳不用触摸也知道又流出血来了,她闭眼咬牙隐忍着,可是感官更为敏感,那股疼痛更加厉害,以至于后来她全身虚汗瘫软,倒在地上轻轻呻吟起来。
  身后忽然有了动静,妫婳知道有人正靠近她,但是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回头看那个人,一直默默地忍受着痛苦,直到一把冰冷的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妫婳眼神湿润迷离地回头,看见微凉,眼神狠毒冰冷,指剑冷冷地逼着她道:“你为何要杀了他?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妫婳很虚弱,别过头,闭了眼,轻轻地道:“他是对我好,可是我不需要,一切都是他自己强求的。”此时她真的比较想死。
  微凉眸光一痛,眼泪便溢了出来,哭着控诉道:“你怎么这么狠心,难道你看不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吗?他为了你连死都不顾了,你为何还要让他这么难受,你为何就是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不是没给他机会,只是他自己不珍惜……”妫婳连说话都感觉很吃力。
  “他没有不珍惜,他把你推给邝将军也是出于无奈,后来他也想了办法救你,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他?”
  妫婳轻笑,浑身无力,闭着眼,嘴角挂着讽刺地笑:“我们的处境不同,你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想法……”静了一会儿又道,“我自小无人疼宠,父母亲都不理我,摔跤哭闹也没人管,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走过来的,我不喜欢这种孤苦伶仃被抛弃的感觉。后来虽然有大哥和异姓哥哥的照顾,可是他们也有很多事要做,我不是他们的重心,他们不能一心一意地保护我。我很自私,我很想需要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全然保护我的人,而不是三心二意的,或者只是心中第二位的捧护。”
  妫婳又嘲弄地笑道:“当初是我太傻,本以为幼时给过承诺的少年真的会保护我,便一心一意地投入进去,谁知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伤害。我已经很痛苦,很绝望,甚至想一了百了。后来是他救了我,我承认那段时间他对我很好,给我温暖,让我觉得很安定。其实我的要求不多,只是想寻找一个安定的感觉而已。可是事后,他还是让我失望,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无情地把我推出去。”妫婳回头激动地对微凉道,“我已经恨透了这种一次次被抛弃的感觉,我恨透了这些表面深情实则也不能给我安定的感情,所以即使事后他想补偿我那又怎么样?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们为何还要纠缠?没有原因,我就自私,就是绝情,你给不了我我便不会回头。”
  “所以你就杀了他吗?他给不了你你就可以无情地伤害他,杀害他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女人!”
  “是……”妫婳冷笑,“我是不择手段,我不承认我杀了他是因为他挡了我的道,我就是要攀上这权力的顶峰!”冷冷地笑着,却流出眼泪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权力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身在宫中,当你一切都没有的时候,你也只能抓住权力,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所以你杀了我吧!”妫婳轻轻地道,捂着心口,忍耐着疼痛仿佛已经到达极限。
  微凉痛苦,大喊道:“我真替他不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便杀了你替他报仇!”说着,举剑便刺来。
  大门忽然被踢开,有人大喊:“住手!”然后便闪进来一个人三两下解了微凉的招护住妫婳。殿外又冲进来许多人来,都围向微凉,脚步声,刀枪击鸣声,混乱成一片,微凉见寡不敌众,便遁窗逃走了。
  汲墨兰扶起妫婳,见她已经不堪痛苦,赶紧从袖间陶了解药喂她,妫婳服药后一阵大咳,看着他喘了一会儿气才好些。眼睛迷离地看着他,轻轻道:“是你……”然后唇边是淡淡的冷笑。
  汲府已经和沧漓昊联手了,还有已经颓废的凤家,这些世族残余又奋起与沧漓昊联手对付她。妫婳只觉得很可笑,她和楚王好不容易把门阀世族的毒瘤除掉,沧漓昊却又把他们扶起起来,这个王朝真的是没法治了,没法治了……
  汲墨兰也终究是无法和她走到一起的,妫婳忽然笑,心底漫起丝丝的疼痛,却不知道是药力作用还是心疼,眼角却滑下眼泪。汲墨兰冷冷地道:“荥王要你去广明殿面见群臣。”
  妫婳轻轻道:“汲墨兰,你以为荥王就能扶持起这个天下?这个王朝已经腐朽得只剩下一堆枯木了,大风刮来必摧毁之,就算英才在世也无法挽回它的颓势。天下需要的是全新的帝王,而不是所谓的沧漓正统一直延续下去,沧漓氏延续下去,只会出现一个个的暴君,到时候,只会民不聊生,你也不过终究失望一场。”
  汲墨兰没有说话,扶着她起来,忽然靠近她耳边轻轻地道:“妫婳,不要再管这些事了,如果我能带你出去……”妫婳还没有听清楚,门外忽然想起刘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汲统领,您倒是快点呀,群臣都在等着呢,娘娘这凤驾也忒大了吧。”
  汲墨兰便不说话了,把妫婳送了出去。出到门口,扶了妫婳上轿后,一转身,忽然见了萧铭,正冷冷地站在他身后,见他回过身来,便冷冷地道:“你随我来!”
  汲墨兰垂下眼眸,不说话,面色平静无波,但又似有所了悟。跟着萧铭一路无话,却回到了府中,进了祖宗牌位房。萧铭猛然呵斥道:“跪下!”
  汲墨兰没有动,萧铭踢了他的腿强制他跪下,低头面对着祖宗牌位。萧铭怒道:“你摸摸你的良心,你觉得你对得起你娘亲,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汲家的列祖列宗吗?当初是谁把汲府害成这样的?如今仇人将死,你为何还要护着她?你为何就是不觉悟,不觉悟?”萧铭有些气得发抖。
  汲墨兰静静地跪着,不说话。
  萧铭继续骂道:“你为了她,害死了痴情于你的韩小姐,辜负了你娘亲临终前对你的期望,为了她,让你爷爷含恨而死,汲府一再败落,汲府的列祖列宗都不得安宁,你为了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事?为了那个妖女,你想成为汲府的罪人,成为全天下人的罪人吗?”
  “爹!”汲墨兰忽然冷声打断道,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她不是妖女,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她之前可曾害过别人,可是世人为何要一次次地伤害她,歪曲她?翠微死了,爷爷走了,可她不是罪源,是儿臣没有尽到大哥的责任劝慰翠微才让她走上绝路,爷爷走了,汲府的败落也是树大招风的所致,只是她正巧在那阵风里面,不应该全部责怪她,爹爹号称君子为何不能明辨是非,非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你鬼迷心窍了责怪起为父来了是不是?你这个不孝儿何时变成这样,你太令为父失望了,太令汲府的列祖列宗失望了,抬头青天白云,你对得起汲府,对得起这天下受妖女祸害的苍生吗?”
  “妫婳自当政以来从来没有做祸害苍生的事,相反她的政绩甚至超过很多沧漓氏帝王!爹为忠臣更应该分清贤愚!”
  “女主当道便是天理难容!”萧铭怒目而视。
  “哼,孩儿一向敬佩爹爹,认为爹爹一身正气必也与常人不同,可没想到思想也食古不化。”
  “你……你反了是不是……”
  “爹,孩儿的立场很坚定。”汲墨兰抢白道,“孩儿有眼自己看的分明,无论世人说妫婳什么,她的对和错,孩儿分得清清楚楚,不需别人来误导。还有,孩儿爱她,就会尽全部的力量保护她,让她幸福,即使外界反对,困难重重,我还是会很坚定地护着她,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爱一个人,便要给她全部的幸福,这是孩儿一直以来都很想对您说的。”说完俯身磕头拜道,“孩儿不孝,让爹爹伤心了,可是也请爹爹放心,孩儿既然已经是汲府的族长,毕竟会负起责任,不会让列祖列宗失望,但是孩儿所爱的人,孩儿也会用尽全力保护她,给她安稳,给她幸福。”
  说完,又磕了两个响头,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便转身出去了。
  萧铭愣愣地站在屋中,背对着墙上的列祖列宗,望着门外的青天白云,忽然不知道说出什么话。

  六十二,大结局(中)。

  隆帝兴元三年九月,太妃因身体染恙不能理政,小太子聪明颖悟,年纪虽小却已能堪大任,太妃遂把朝政交由小太子处理,并命凤关珩,萧铭等世族官员协助处理政务。太妃移居皇宫偏殿青云宫安心养病,养花植木,不再理政。
  妫婳躺在床上幽幽地看着沧漓昊。沧漓昊仍旧像之前一样牵着她的手亲昵地道:“祖母,您就在这里好好地养病吧,朝中大小事您就不用担心了,有孩儿就可以了,孩儿可是您一手栽培出来的,您应该放心才是。”说着望着她,纯纯一笑。稚气的娃娃脸仿佛还是之前她带在手心的孩子,然而,她应该注意到他的眼睛很清明才是,清明透彻,黑瞳暗涌,有股能看透一切的深沉,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简单呢?然而,当初她终是太信任他。
  几天前他命人把她抬了去面见群臣,事先已经给她服了药,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她也不过做个摆设坐在那儿,任由他面向群臣发号施令。曾经,她立了隆帝这么一个傀儡发号施令,却没想到几年后,隆帝的儿子却把她当成傀儡来发号施令了,这一切果然是因果报应。
  妫婳浅浅地笑,笑容清冷,似嘲弄,又似冷笑,也不说话。沧漓昊看了她几眼,忽然鞠躬拜下去说道:“昊儿告退!”然后便转身大步走出去了。
  妫婳静静地闭上眼,皇宫里,她终于孤苦一人了。
  沧漓昊是有才干,不过终究势单力薄,他一个孩子几乎无任何背景想要在朝堂上站稳就只能提拔没落的门阀世族的帮忙,不过这样是饮鸩止渴啊,门阀世族终会害了整个王朝,王朝想依赖他们发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妫婳已经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了。
  为了控制她,沧漓昊不会给她服用足够的解药,每每只是在她毒发的时候给她服用一点,然后又喂与她新的毒药,妫婳看着自己消瘦如柴的手,可想而知自己有多么憔悴了,她近来虽没照过镜子,但也是知道自己一定几乎不成人形了吧,这副躯体百病侵噬,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而她放出去的鸽子,却总也没有回音,或许,真的不会有回音了吧,一个远在边关,一个远在骊州,两个她还能称的上最亲的人,远远地离开着她,而且,都已有了自己的家室,大哥有了子女,剑宇哥也娶了清流,这世上还有谁会怜她?而且剑宇哥之前对她误会那么大……
  不能依靠之人,她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依靠,原来这世上她已经可悲到这个地步。妫婳闭眼,默默流泪。
  身边似乎有气场靠近,很静,但是还是感觉到异样,妫婳缓缓地睁开眼,却见汲墨兰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眸光深处似乎有一抹刺痛,深沉忧郁地看着她,又似很震惊,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妫婳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直到他缓缓地蹲下来,痴痴地望着她,她才问:“你来干什么?”
  汲墨兰痛苦道:“妫婳,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被他一说,她才觉得很难堪,缓缓地别过头去,冷冷地道:“你别看,你走,不要看我!”
  汲墨兰抓着她的手道:“妫婳,不要这样,不要拒绝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所以你不要害怕,妫婳……”
  妫婳背过身去,脸埋到枕头里,默默地哭了,却是死也不肯回头。
  汲墨兰双手捧着她的手,轻声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会给你想要的,妫婳!”
  妫婳埋在枕头里闷闷地道:“你怎么带我离开?皇宫禁内,就算飞鸟也不一定飞的出去。”
  汲墨兰忽然从颈上卸下来一块玉佩,塞到她手中道:“这个你好好拿着,这是我的信物,汲府的人多有认得,现在皇宫内大部分是我汲府的人,到时时机一到你就扮成太监脱身出去,有人阻拦你就亮出这个说是汲公子的书童,他们便放你出去,我会派人在宫门外接应你。”
  妫婳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痴痴地道:“那你怎么办?就算你真的放得了我走了可是你怎么办?你虽然是汲府的大公子,可是私自放走妖妃天下人都不会饶恕你。”
  汲墨兰却笑了,眉眼清亮,俊美宛如天神,温柔地对她道:“我没关系,我随时都可以脱身,这天下,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阻拦我了。”
  妫婳疑惑,汲墨兰却一直对她笑,清润地笑,缓缓地,嘴角却流下一行血迹来,沿着下巴,滴落到绣花锦被上。
  妫婳大惊,瞪着眼睛大喊道:“汲墨兰!”遂半起身惊愣都看他,却发现他胸膛上满是鲜血,染红了一身华衣,心口一把长剑穿心而过。
  妫婳心中大痛,大喊道:“汲墨兰!”看到这一幕她很激动,心仿佛被什么重重砸了一般,很疼很疼,比药力发作的时候还疼。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似乎害怕他失去一样。
  汲墨兰却对着她笑,轻柔道:“没事,这只是一个实验,我跟师父刚学的一种剑法,在离人的心脉很近的地方有一处安全点,长剑穿进去可以让人昏阙,形如死亡,可是那并不是真的死了,只要封住穴道七天之内用药治疗还是可以救活的。”
  妫婳有些激动,几乎要哭出来,高声道:“汲墨兰,你想干什么,你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妫婳,你心疼我吗?”汲墨兰望着她笑,声音越来越虚弱,仿佛就要离去。
  妫婳很心痛,眼泪就滑了下来了,痛哭道:“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难受……你不要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只是真的很难受就说出来了。
  汲墨兰笑了,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是为了救你,实在没办法,只能拿我自己做实验,我会成功的,妫婳,你相信我!”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淡,直到再也没有声响,他的人也倒在她床边。
  妫婳惊痛,大喊道:“汲墨兰……汲墨兰……”仿佛他死去了一般。
  妫婳喊了几声,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在做梦,惊得一身冷汗,心口还在疼痛,这个梦境太真实了,如果不是四周一片黑暗,让她知道现在已经是夜晚,与梦里的白天反差太大,她还真以为那是一个真实的梦呢。
  妫婳抚着心口微微嘘气,暗道还好只是一个梦,这个梦境太可怕了,可怕得她心痛。妫婳抚着心口,静静地注视着暗黑的夜,月光从窗口静静洒进来,一室清幽,凉夜如水,或许是刚才出了一场虚汗的缘故,她现在忽然觉得冷了,遂缓缓地抱紧自己拉高锦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只为一个梦,她便惊慌至此,心也为了这么一个梦而变得很疼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在乎他了。
  妫婳拉拢着锦被,摸索着便要再睡下去,却不小心触摸到了一块硬物,妫婳顿了一下,拿起硬物来看,清幽的月光下,俨然是一块墨玉,上面刻着古老的花纹,多么熟悉的玉佩。
  原来他真的来过,那到底方才是梦是真?他说的话又到底是真是假?
  妫婳捧着玉,忽然就睡不着了,倚着床,静静地半躺着,望着夜色发呆。
  殿中忽然有了动静,似有人息。妫婳警惕地道:“谁?”
  那边却无动静了。妫婳警惕地注视着那暗黑的角落,神经变得异常敏感起来。直到空气有莫名的因子涌动,气氛越来越诡异妫婳才感觉到紧张,她意识到了一丝危险
  还在警惕的空当,黑暗中忽然寒光一闪,折射出一片月华,刺激得妫婳惊吓,角落里跳出一个人影举刀砍来,妫婳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那人影已经砍来了,妫婳笼着锦被躲到里面,那刺客长剑砍断了半截锦被,可见剑锋锋利无比,妫婳更加惊恐地大喊:“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可是夜深人静的,她又居住在偏殿,这突然闯进刺客来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快赶来。刺客长剑又刺过来了。妫婳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砸过去,挡住了剑锋,趁他混乱的空挡又拿起锦被一股脑门盖下去,然后立刻跳下床逃走,一边逃一边大喊:“救命,救命,有刺客,来人啊!”她大病未好,跑几步便跌倒在地了,刺客已经从锦被里挣扎出来,又举着长剑砍来。
  妫婳正绝望,殿门一刻被踢开了,有人大喊:“妫婳!”然后一支玉箫飞过来挡住剑锋,触剑即断,汲墨兰跳了进来与刺客对招保护她,同时身后很多禁卫军也跟着冲进来,一时刺客便被缠住了。刀枪声,打斗声混乱一片。
  汲墨兰把刺客交与禁卫军应付,扶着妫婳便躲了出去。汲墨兰拉着妫婳一直跑一直跑,绕过殿廊,穿过花园,直到妫婳实在跑不动无力倒地,大喊道:“汲墨兰!”
  汲墨兰才回头看着她,但又扶起她道:“快走!”然后几乎是半抱半扶着她走,终于躲到一处偏静的冷殿,汲墨兰抱着她飞上房梁的储物格子里,让她藏着,抓着她的手道:“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几天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妫婳亦抓着他的手道:“你想干什么。”
  汲墨兰压低着声音道:“妫婳,外面已经发生宫变了,有人暗杀了隆帝,皇宫外萧剑宇的五万大军已正试图攻进皇宫,剩余的三十万大军也加紧向京城逼来,这天下真正的大乱了。”
  妫婳一愣,随即有些激动道:“剑宇哥来了吗?原来剑宇哥没有抛弃我,他真的来了。”
  汲墨兰灼灼地盯着她道:“什么,难道萧剑宇是你召来的吗?”
  妫婳点头:“是,之前我一直飞鸽传书联系他,可是一直没有回应,现在他终于来了。”然后欲起身道,“我要出去,剑宇哥来了就没事了。”
  “妫婳!”汲墨兰猛地拉下妫婳,大喊道,“你知道萧剑宇是来干什么的吗?萧剑宇是来杀你的,他的军队都打着反愚主,除妖妃的所谓正义的旗号,所以军队一下子从二十万壮大到三十几万,你明白吗?”
  妫婳仿佛被震到,灵魂飞到了九霄云外,眼神空洞而又惊愣地看着汲墨兰道:“你说什么?”
  “萧剑宇已经不是当初你认识的剑宇哥了,如今他是具有军功具有野心的人,同时,他自己已经有了所爱的人,而且你曾经伤害过他爱的人,你明白吗?萧剑宇已经不值得依靠,他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他现在是要杀你的人,你明白吗?”
  妫婳望着他的眼里忽然逼出泪水来,猛然挥开了他大喊道:“我不明白……”激动地看着他,声音由高变低,“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抛弃我……”然后忍不住便哭了出来,看着他眼泪直流。
  汲墨兰猛然抱住了她心痛道:“妫婳,不要难过,那些人走了就走了,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相信我……”门外似乎有了动静,有脚步声纷乱地跑过,还有刀枪击鸣的声音。
  汲墨兰微微松开了她,压低声音道:“妫婳,好好呆在这里,这几天都不要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这里是冷殿,平时不会有人来人,你躲在这儿只要不出声他们应该很难发现你的。你要知道外面人都是冲着你来的,所以你只要藏好就可以了,一切都交给我,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说完抓着她的手,脉脉地看着她道,“妫婳,你愿意跟我走吗?”
  妫婳愣愣看着他,许久,忽然道:“要是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呢?”
  两人的目光相视,痴情的,却又凝重的,汲墨兰抓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几分,灼灼地看着她,严肃地道:“那我只能出狠招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下你,也不会让你死,我爱的人就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眸光灼灼地看着她,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到时可能会委屈你,但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抛弃你,妫婳。”
  妫婳默默看了他许久,忽然轻轻抓着他的手道:“汲墨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静了一会儿,犹豫着,许久,终于说道,“不知道为何,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很相信你,仿佛,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很放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信任你……”妫婳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反正心里就是信他,有他在,她就是觉得很安定。
  汲墨兰忽然抱住了她道:“不要想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然后松开她,黑暗中默默看着她,微亮的月华下,一双眼睛异常清亮,他忽然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笑道:“你好好在这儿呆着,除非我亲自来,否则不要出去,知道吗?否则我也很难安心。”
  妫婳脸一红,但还是低头,点点头,汲墨兰又看了她几眼,便起身出去了。妫婳默默注视着他离去,手指挍着衣裙,心里隐隐泛起了不舍和担心的情绪。像少时的第一次动情,仿佛满园的鲜花都瞬间绽放了,这一刻终于明白,原来她的心还没死,她还是会心动的。
  隆帝兴元三年九月,愚主当道,天怨人怒,四方百姓终于揭竿而起,沧漓大乱,天朝命镇北大将军镇压起义,然镇北大将军萧剑宇却率二十万大军南下京城,以反愚主反妖妃旗号一路招揽民众十万余人,终成为天朝最大劲敌。
  镇北军逼城结集天下民怨,势如破竹,十月便攻至京城,朝廷慌乱,隆帝被叛臣所杀,十二岁小太子沧漓昊匆忙即位,指挥禁卫军与亲卫军与镇北军对抗,死守京城。
  然不出几日,有作细混入京城杀死禁卫军统领,天朝军中无首大乱,镇北军趁机攻城,城破,镇北军入朝。
  妫婳已经躲在冷殿里三日了,吃着汲墨兰留给的干粮,水,还有一些维持身体的药,可是还是觉得越来越憔悴,难受,一日中半日昏沉半日醒,看来她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没有解药,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她躲在这里,外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萧剑宇到底攻进皇宫了没有,沧漓昊有没有死,她完全不知,但是她是感觉得到很多人在搜寻她的。冷殿外偶尔会传来打斗声,呻吟声,有很多人大喊着寻找妖妃跑过。
  有一次,有人甚至想进殿里来看,发现门事锁着的,打不开,便算了,但仅过一阵子,门便被什么东西大力砸开,一下子光亮照满殿堂,妫婳许久不见光亮,觉得很刺目,立刻闭上了双眼,心里也紧张起来。
  侍卫首领大喊一声:“搜!”然后很多禁卫军便进来搜索,翻箱倒柜,踢桌子掀椅子,一切能藏人地方的都找了。还好妫婳是藏在屋顶上的一个藏东西的小阁子里,他们才没有注意到,那些人搜搜两下没见人便走了。妫婳这才嘘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全身冷汗湿透了,还好汲墨兰聪明细心,把她藏到上面,否则真的难逃一死了。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还是没有见汲墨兰来,妫婳不由得有点担心了,在屋顶上坐立难安,很想出去,可是每每想起汲墨兰的忠告她又不敢乱动。只能着急着,手里揣着汲墨兰的玉佩,默默地祈祷着。
  殿中忽然跑进来一个人,四处张望,然后小声地道:“娘娘……娘娘?”
  妫婳惊了一下,警惕地注视这下面的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她在这儿。
  那小太监又道:“娘娘……您在哪儿?您别害怕,我是汲公子交代来接您的,如今镇北军已经攻进皇宫,小皇帝和各宫娘娘都被抓在太极殿审问,皇宫已经在萧剑宇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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