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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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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妫婳冷笑:“是吗,燕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你就看看是谁会死吧!”忽然朝禁卫军大喊道,“燕王造反,速速拿下,燕党杀无赦!”
  寒甲深严的禁卫军立刻都包围了上来,脚步声,刀枪声震响金銮大殿。百官吓得屁股尿流,赶紧缩地宿,钻地钻,找地方逃跑,一时场面混乱无比。
  可是无论怎么样,妫婳都想不到,她领命的禁卫军,冲上来后,却绕过燕王,反而剑端都指着她。
  妫婳一瞬间惊愣,看着摆在她眼前的刀剑,惊怒道:“你们反了吗?本宫要你们杀的是燕王,你们却刀枪指向本宫,你们到底听谁的话,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说出这些话她心里才真正惶恐起来,想起楚王说的话,难道这件事中真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她不知道?
  带领禁卫军的小将凤卿长说:“抱歉,太妃娘娘,小将只听持虎符的家父的安排。
  为了这次伏诛燕王,妫婳把禁卫军一小部分的兵权交与凤丞相的,虽然只是一小部分,可是眼前这情况这一小部分反了却还是能要她的命。
  妫婳这次算明白楚王说的话了,夷蛮诡诈,凤家的祖先是夷蛮少数民族出身啊!
  妫婳狠厉地对凤丞相道:“你敢背叛本宫?为什么,本宫明明能给你最大的利益!”
  凤丞相一脸慈悲样,怜悯地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娘娘,那只能说你还不了解本官了!”
  “凤老贼!”妫婳凌厉地大喊一声。
  凤丞相下令道:“杀了妖妃,还天下公道!”一时无数禁卫军立刻冲了上来。

  五十五,告白。

  刘公公扑上前挡住禁卫军的刀剑,大喊道:“娘娘快走!”
  妫婳惊了一下,赶紧逃跑。可是这么多禁卫军,即使刘公公武功再高又怎么拦得住?妫婳几次都很险地从刀剑下躲过。
  楚王忽然冲出来,圈住她的腰要带她走,妫婳回头一看见是他,忽然一怒,立刻挣脱开来,冷冷地看着他,楚王喊道:“妫婳!”
  妫婳怒极反笑,冷声道:“楚王殿下,你满意了吧!”
  这时一把剑忽然刺向她,妫婳惊呼,楚王惊了一下,立刻出手拦住持剑的手,一扭便打落了。妫婳赶紧逃跑,可是前方刀枪剑雨重重,她岂能容易逃脱,几次差点遇险。
  汲墨兰在远处看到,惊得一身冷汗,此时前方的场面真是牵动他的心神了,让他无法思考,顾不得什么,大喊一声:“妫婳!”立刻冲上去。
  可是却被汲老太爷抓住手拦住了,汲老太爷怒道:“墨儿,你近日为那妖女做的傻事还少吗?这回燕王要杀她,定是做足了十足准备的,你要是上去只会送死!”
  汲墨兰看着他,却淡淡地道:“爷爷,你放手!”
  汲老太爷有些发怒,瞪圆双目吼道:“那妖女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着迷,让你这么不顾一切,之前一直推掉与韩小姐的亲事,汲府与妖妃决裂的时候你还一直维护她,现在天下人要杀他你也要上去为她送命,你想为了她毁掉你自己吗?”
  “爷爷,要是她出了事也会毁了我!”汲墨兰仍是淡淡道,仿佛这是早已经坚定了的事。
  汲老太爷大吼:“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此时妫婳正在上面惊吓地逃跑,忽然一把刀划过,她惊险地大喊一声,汲墨兰听到了更是心惊肉跳,对汲老太爷道:“爷爷,这是我想做的事,只要是我认定的事,就不会放手,对不起!”说完奋力挣脱开他的手立刻飞上去。
  “墨儿!”汲老太爷在后面气极败坏地大喊。
  萧铭忽然上来抓住他的手悲痛地道:“爹,您就放他去吧,您要是拦着他只会让他更痛苦!”
  汲老太爷忽然奋力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往下走。
  “妫婳!”汲墨兰跳进混乱的人群拯救她,妫婳见他来了,心底的坚强忽然柔软了,有些想哭道:“汲墨兰!”语气里有些求助的意味,仿佛对他很依赖。
  汲墨兰见她这么惊慌失措,很是心痛,大喊道:“妫婳,到我身边来!”说着挥开人群,奋力走向她。
  妫婳也努力靠近他,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腰依靠他。汲墨兰打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寡不敌众,虚晃了一计狠招,吓退众人,便拉着妫婳逃跑。
  身后的人大喊一声:“抓住妖妃!”然后哗啦啦地一群人赶紧追上来。
  汲墨兰拉着她拼命逃跑,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划过高高的宫殿廊道,衣袂飘扬,仿佛如逃命的恋人。妫婳紧紧握着他的手,十指交叉,用力得夹痛,可是就是这种力量给了她安定的感觉,汲墨兰宽厚略带薄茧的双手源源不断地给她传来力量,让她不再惧怕。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便已经依赖他给的感觉了。
  是在穆帝将要□她时,他化作刺客保护她脱险的时候,还是在她噩梦连连依赖他的墨玉才能安睡的时候,还是她回宫后,他每夜为她吹奏箫曲的时候?又或者是,她一次次遭受刺客刺杀时,他不顾一切救她的时候?
  原来一次次,他总在她身边保护她,为何她不曾发觉?原来偌大的皇宫里,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护着她,原来在她未曾发觉时,她便已经深深依赖了他。
  妫婳毕竟不擅长跑步,很快那些人便要追上了他们,而他们前方已经跑到了尽头,太极殿地势高几十丈,几乎可与城楼比高。此时他们已经沿着廊道跑到尽头,后面那些人却还在奋力追来。
  汲墨兰看看高高的基台,又看看身后追来的众人,握紧了妫婳的手道:“妫婳,你信我吗?”
  妫婳不知何时起已经长睫濡湿,眸光湿润,看着他漆黑如玉的双眸,内心异常地相信他,用力点点头。这个世界上,或许她能相信的人唯一只有他了。
  汲墨兰温柔地道:“抱紧了我闭眼,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睁开眼睛,相信我,我会带你下去!”
  妫婳想都没想,便环住他的腰靠近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闭上眼。
  汲墨兰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在他们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陡然抱住了妫婳纵身跳了下去。齐王还在后面担心地大喊道:“妫婳!”
  可是他们的身影已经双双落了下去,带着一股决绝,消失在廊道尽头。
  楚王并没有追上去,远远地看着他们,在他们纵身跳下去的一刹那他也“啪”地一声折断玉箫,眸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手中似乎还残余她的温度,刚才他仅抱了她一瞬,可是她立即挣脱开了,现在,她和汲墨兰却一起跳了下去,原来,无论如何,她相信汲墨兰还是远胜于他!
  汲墨兰运了气抱着妫婳安全着落,可是这样支撑两个人的重量下来,也费了他不少力气,汲墨兰有些喘气。
  妫婳关心道:“你没事吧?”
  此时那些禁卫军见他们落了下去,也赶紧从阶梯跑下来追他们,汲墨兰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又拉着她的手道:“我们快走!”然后牵着她又一阵狂奔,两道身影在追兵的追击下越跑越远,终至消失在广场尽头。
  大部分的人都追妫婳而去了,剩下的官员也逃窜的差不多了,太极殿上几乎无人。只剩了楚王等零星几个人。
  微凉从角落里走上前请示道:“主子?”
  楚王却深深闭上眼,似隐忍着什么,许久,忽然冷冷地道:“她会回来的!”
  此时皇宫内已经一片混乱了,燕王的兵打了进来,禁卫军无首领更是混乱一片,几乎溃不成军。众人四处寻找太妃的身影。妫婳觉得此生或许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汲墨兰与追兵打打逃逃了,实在寡不敌众,便带着她躲到一处佛堂里,妫婳认得出这是已故皇后的佛堂,可是自皇后走后已经废弃很久了,鲜少有人来往。刚刚关了门,追兵便从拐角处跑出来,幸而没看见他们,呼喊着又往前方跑去了。
  妫婳和汲墨兰警惕地躲在门后,听到脚步声都跑远了才敢嘘一口气。妫婳神色悲痛,虽然没有哭出来,可是长睫也是濡湿了。汲墨兰看着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妫婳瘫坐在地上,看着黑暗的殿宇发呆,忽然凉凉地道:“难道我妫婳真的要命丧今天了吗?”
  汲墨兰忽然斥责道:“不许说胡话!”忽然拉过她,扶着她的肩膀,脉脉地看着她道:“妫婳,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哪怕天下人都要追杀你,我也不会放弃你!”
  妫婳忽然很想哭,脉脉看着他,许久,忽然讽刺一笑道:“这话我已经听了很多年了!可是到头来经受的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于是我觉得这句话是世上最恶毒的假话!”
  汲墨兰忽然激动地抓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灼灼地看着她道:“你不相信我吗?”
  妫婳深切感受到她手下强壮的心跳,一下一下打着节拍撞击她的心。看着他灼热的目光,妫婳的眼泪悄然无息地滑落下来,她忽然轻轻地问:“汲墨兰,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汲墨兰看着她,眸光忽然越发炽热,忽然压抑着声音轻轻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的眸光坚定灼灼,熠熠夺目,仿佛在试问她。急切地想知道她的答案。
  妫婳双泪滑落,凝结于尖细的下巴,形成晶莹的露珠。她哽咽着道:“你这样根本不值得,我是必死之人,你为我做太多事也无用。”
  “谁说你必死?”汲墨兰灼灼地打断她,忽然抬手抚摸上他的脸擦掉她的眼泪,说道,“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你于危险之地,所以,我不会让你死!”
  妫婳哭着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在欣慰还是再悲痛。
  汲墨兰双手握着她的手道:“妫婳,你要相信我!”
  妫婳却淡淡地答道:“汲墨兰,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印象都是清高孤傲的,你的心应该高高挂起,眼光应该是极为独特的,而我连普通的世家小姐都不如,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当我偏执,认定的事就不会放手。”他忽然低下头,轻轻地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么你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想法!”
  “汲墨兰……”妫婳忽然无话可说,缓缓地从他手心脱开自己的手,低下头,眼泪又滑下来,情绪莫名,只是听了他的话让她很想哭泣,许久,才轻轻道,“可是,我恐怕会让你失望……”
  汲墨兰定定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
  “你知道凤相为什么会背叛我吗……原来我不知道,可是后来一想就明白了,其实很容易想得到……因为即使我能给凤相最大的利益,可是我终究不姓沧漓,门阀世族想要长久就不能扶持外姓,否则日后连番的反叛只会让他们力不从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扶持沧漓王族,毕竟那才是正统。虽然这样得到的利益或许不如我能给他们的多,可是他们也不用支出太多的心血支持主上,而且一旦外姓主人败落,他们的后果将是很惨,凤氏百年门阀世族大家,他们承担不了这个风险,所以他们不敢赌,不敢扶持外姓……”
  汲墨兰定定看着她,妫婳低着头,孱弱可怜,在这个偌大的宫廷里,她毕竟只是孤身一人啊!
  “不止是凤家……所以的门阀世族都是这样想的,也难怪当初你爷爷会背叛我而去了……所以,在这个皇宫中,不会有人愿意帮我,我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受天下人诛杀,只不过这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更好的结局了……所以,汲墨兰,你还愿意等我吗?”
  “妫婳……”汲墨兰双手执起她的手心痛道,“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
  妫婳任由他握着,眼泪不可抑制地滑落。许久她忽然轻轻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是说出这句话她的声音却很悲凉,仿佛比死还难受。
  汲墨兰忽然松开她,看着她的脸道:“什么?”手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用力得她发疼,或许他也很期待有一个办法。
  可是,妫婳却悲凉一笑。
  门外忽然有响声,有人大喊:“佛堂内有说话声!”
  两人一惊,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了。汲墨兰对妫婳道:“你从旁边的窗户逃走,我出去应付他们!”
  妫婳忽然扯住他的衣袖道:“不,你不能出去,刚才几次搏击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出去会很危险!不如我出去,反正我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也是一样,免得还拖累你!”说着便挣扎起来。
  汲墨兰猛然拉下她道:“妫婳,你干什么,要是你出了事只会让我比死还难受!你要听话,相信我,我会救你,所以你不能死!现在你从窗户逃走,我出去引开他们!”说着抱了她一下,深吸一口气,便松开她站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汲墨兰!”妫婳哭喊道。却看见大门关上,她泪流满面。呆呆坐了许久,忽然神色一忿,猛然扶门爬起,走到一边从窗户逃了出去。或许她真的只能走那条路了,别无选择!

  五十六,阴谋。

  妫婳从窗户爬出来,看了看没人,便赶紧逃到佛堂后院去,可是才跑到拐角处便停住了,因为她的前方正站着一个人,侧对着她,洁白的长衣,身形清瘦,手中一把长剑寒意凛然。竟是楚王手下的微凉。
  妫婳愣愣地看着她,忽然就定住了。
  微凉转过身来,清冷的眸光凉凉地审视她,语气冷肃地道:“王爷命我在这儿候着你!”她面无表情,说出这些话也无任何情绪,仿佛是一个只会遵从主上命令的木偶。
  妫婳低下头,长睫下,眼底的哀凉更甚。原来他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跳进去,难道她都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吗?妫婳忽然渐渐握紧了拳头,略略收复情绪,语气平淡地道:“他在哪儿?”
  微凉凉凉地看着她,语气清冷地道:“随我来!”说着便先起步走了。
  妫婳低下头,只得默默地跟上她,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走这条路。
  一路上忽然碰到一队禁卫军,他们见了妫婳都大惊,大喊道:“抓住妖妃!杀了妖妃!”然后举刀拿枪冲过来。
  妫婳内心有一瞬间慌乱,可却仍是面色不惊,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她知道微凉不会让她有事的。
  果然微凉唰地一下从腰间抽出一个镶金的令牌,定定地站在原地,冷冷地举向他们。
  那些禁卫军冲势正猛,陡然见了令牌,大吃一惊,赶紧顿住,差点倒地。仔细看了看,神色更是惊恐,赶紧跪下来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主上,该死!”
  禁卫军哗啦啦地跪了一地了。微凉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收了令牌便走了,妫婳也默默跟上去。心里却不住地冷笑,这些禁卫军当中又有多少人是他的?这场宫变的闹戏他又占了多大的分量?恐怕这个局他早早就设定好了吧,他真是深谋远虑啊!
  妫婳神情悲愤,冥冥中却起了一股念头,邪恶地从心底升起,使她控制不住地握紧拳头微微颤抖,但是很快那股念头又被心底的悲凉淹没,原来她都是逃不过这个局!
  楚王一直在太极殿上等着她。然而此次他移到了殿内,太极金銮殿,那是举行朝会的地方。
  妫婳默默地低头看地面自己红艳妖娆,绣凤飞花的长裙,凤舄上的明珠印在石砖地上耀眼夺目,刺痛她的心神。
  微凉敲了一下门,两扇高大瘦长的朱漆雕花木门便缓缓地打开,阳光随着门扉缓缓展平射入殿中,内殿透出一股清凉,乌砖石地明亮如镜,绰绰曳曳映出殿内金黄的景象,殿中雕梁玉柱,黄金摆设刺眼夺目。
  妫婳缓缓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盘龙玉阶上辉煌的龙纹金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座,然而,她曾经却轻而易举地坐在它后面,隔帘掌控着它,掌控着这个天下,可是,这一切终不是她的,她拿到手,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缓缓转眼才见金椅旁楚王正定定看着她,俊美的脸因过分妖娆的眼而显出几丝媚态,淡淡地看着她,犀利间隐有脉脉水光,竟有股魅惑的味道。见她进来,销薄的唇角一挑,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风轻云淡地道:“你来了。”
  妫婳缓缓走近内殿,发髻云堆,金钗摇曳,大红的宫装迤逦曳地,若是以前她羽扇雉团在宫人簇拥下进殿时时多有气势,凤仪惊天,高贵得不敢让人瞻仰。可是今天,她一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宽阔高大的金銮大殿只把她清瘦的身影显得更渺小娇弱,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啊,无论之前多么强大,她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
  妫婳抬起头来,眸光清冷如水,灼灼光泽间却是深藏着死寂,仿佛已经经受过死亡,重生后只剩空荡的身躯。看着他,淡淡地道:“让王爷久等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又很冷,像水流涓细。
  沧漓汐仍旧微微含笑,可是眸光却忍不住沉敛了,定定看着她道:“你想通了?”
  妫婳嘲弄一笑 ,“王爷不就是等着这个结果吗?”顿了一下,又清冷地道,“天下与美人,都势在必得,一个也不放过!或许我真的应该恭喜王爷呢,一步步设计得如此巧妙,哼!”
  被她轻轻的哼声刺痛,沧漓汐缓缓敛住了笑,妖娆的凤眸定定看着她,泠泠眸光中终于有些不忍之色,许久,忽然冷冷地命令道:“过来!”
  妫婳没有反抗,低头缓缓走上了上去,走到他的身边,近距离靠近他定住,可却是一直不愿抬头,低垂的长睫下边一片清冷濡湿。
  沧漓汐心痛,忽然揽住她的腰使她靠近自己怀里,捏起她的下巴道:“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我说过就算得了天下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你为何要那么绝情,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妫婳清澈的眸光中有欲哭的湿润,淡淡嘲弄地道:“王爷不就是为了江山和美人而已吗?何须谈心?”
  “你以为我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沧漓汐有些愤怒,猛地抓起她的手压着自己的心口,眸光灼灼地盯着她,似要把她的激情唤醒。
  妫婳任由他压着自己的手抵上他的心口,感应着他的心跳。那里,她曾经抚摸过汲墨兰的心跳,那是一种沉稳的跳动声,让她觉得很安定,仿佛是一阵阵再真实不过的,可以传递给她温暖的声音,那时她觉得让他那样压着她的手很安定,可是换做了楚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心跳很强势,他压着她的手让她无处可逃,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妫婳无力地欲抽出手,不愿与他辩驳,沧漓汐怒道:“妫婳!”眼里迸射出妖娆的怒气。
  妫婳却觉得累了,似不愿再与他争辩,忽然缓缓地圈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整个人无力地靠着他,压抑着声音轻轻地道:“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她的声音飘渺如空气,却压抑着一种痛苦。
  沧漓汐恍然惊了一下,缓缓地回手环住她,大手穿过她的发,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那一刻,是心痛的,为她勉强的话语而心痛。可是,心的最底层却还是忍不住慢慢地溢出幸福的暖流来,即使知道她现在不乐意,可是,她毕竟是靠到他怀里了,只要她愿意走近他身边,他便还有机会弥补,只要她愿意把一切交给他,他便可以给她幸福。
  沧漓汐缓缓抚摸她的发道:“妫婳,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肯接受我,因为之前我确实是做过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我承认一切都是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我原本以为爱情就是给那个人全部的疼宠就足够了,可是那天你失望地走后,我才知道,给所爱的人足够的宠爱还是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要了解她想要什么,然后给予她什么,一心一意对她好,不让她心灵受到任何伤害,这样她才能幸福。幸好后面我及时悔悟,现在,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妫婳不说话,靠着她,眼泪却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沧漓汐又道:“我知道你讨厌我的强势,不择手段,可是,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我就心慌,我只能先把你拉近了才能好好补偿你,否则,当你远去,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不要怪我策划的这场宫变!”
  妫婳嘴角微挑,微微嘲弄地笑了一下,仍是不回答。
  沧漓汐感应不到她的情绪,还是努力道:“我曾经在心里发誓,今生我若为王,你便为后,无论如何,这天下是我的,我想保护你,就不会让你收到伤害。入了深宫,你不必死,只要还有我,只要我能称帝,那么,便可保你永远不受伤害,即使千夫所指,我也不会处置你,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妫婳默默流泪,仍是不说话。眼角微微转动,看着这金銮大殿,心里却越发地沉闷,这深宫里,她终是厌恶多于喜欢啊!
  沧漓汐以为她想通了,安静了,便也不在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许久,妫婳忽然轻轻地道了一句:“我想毁了凤家!”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冷,仿佛从墓地里发出来,带着一丝阴寒的戾气。
  沧漓汐毫不犹豫道:“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妫婳一笑,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沧漓汐忽然愉悦地笑了。
  殿外忽然传来打闹声,还有刀枪的击鸣声,特别刺耳。汲墨兰忽然大喊道:“妫婳!”然后撞开了门冲进来,后面的人拦都拦不住,他已经冲进来了,见妫婳和沧漓汐抱在一起,忽然就定住了。
  妫婳迅速地挣脱开,却被楚王一拉,最终半搂着她的腰定住了。妫婳不再挣脱,任由他强制地搂着,眼睛却愣愣地看着汲墨兰。
  汲墨兰气喘吁吁,看来是耗尽了体力一路打进来了。他几乎是撑不住,要把长剑插到地上,支撑着他的身体才不会倒下,衣衫有些凌乱,甚至沾染了些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而他的嘴角,还溢着一丝鲜血,显然是受了伤的。此时他正灼灼地盯着他们。
  妫婳有些忍不住,唤道:“汲墨兰……”便要下去,可却被楚王稳稳地搂着腰定住了。
  身后跟着冲进来的禁卫军和微凉也不敢妄动,举着剑指着汲墨兰。微凉朝楚王请示道:“主子?”
  楚王微微抬手,叫她定住,微凉就一直长剑指着汲墨兰不敢乱动了。
  楚王看着汲墨兰,忽然挑唇,妖娆一笑道:“汲墨兰,谢谢你这么拼死保护婳儿了,不过,以后就到此为止吧,婳儿以后有我保护,不会再受任何人伤害了!”
  汲墨兰拼死打过来,为了救妫婳,却没想到看到她投入楚王的怀抱,原本焦急的神思忍不住冷下来,冷冷地扫视楚王一眼,仿佛置若罔闻,看向妫婳道:“妫婳,跟我走!”
  妫婳却不敢看他,微微低下头来不答。
  楚王神色有些不悦,但是微笑着道:“汲墨兰,本王说过了,妫婳是本王的,她将由本王来照顾,她不会跟你走!”
  汲墨兰有些怒道:“妫婳,现在跟我走,我可以带你离开!”
  楚王嘲弄一笑:“离开?汲墨兰,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谈何离开?”
  汲墨兰冷冷地盯着他道:“这不关你的事!”
  “那好,不关我的事,那你问问婳儿越不愿意跟你走。”楚王风轻云淡,仿佛已经势在必得。
  一番话说得妫婳心里颤了一下。
  汲墨兰冷冷地看着妫婳道:“妫婳,现在跟我走,你走不走?我一样可以保护你,相信我!”
  妫婳却是默默不答,长睫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着,之间掐进肉里。
  汲墨兰又怒道:“妫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这是最后一次!”他的语气里已经有警告,失望的意味。
  妫婳被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忽然背过身去,许久,冷冷地道:“汲墨兰,你走吧……”其他的话,她终是说不出来。
  汲墨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神色惊愕,悲凉,最后愤怒。
  楚王笑嘴角微微一挑,露出淡淡的笑容,眸光凉凉地看着汲墨兰,有些淡淡地嘲弄。
  汲墨兰青筋暴跳,几乎要爆发,可是还是忍住,冷冷地看着他们狠声道:“好,你不走,我走,你就依靠他吧!”说着猛然扔了长剑,转身,似还在隐忍着什么,拳头渐渐握紧,身体微微发抖,隐忍了一会儿后,终于虚脱地放开,拖着伤痛的脚一瘸一拐地走了。
  妫婳没有回头,可是听到可以听到禁卫军给他让道的声音,他走了!她的眼泪也终于滑落下来。

  五十七,温情~决绝

  燕王的乱党疯狂地攻进皇宫,禁卫军因群无首领溃不成军,燕王很快攻占皇宫,并擒了隆帝,欲逼其退位自立。可正当燕王得意时,楚王的军队忽然打进来,仅三万军队,联合禁卫军后便迅速将燕王打败了,燕王军队几乎全败死,燕王见大势已去,悲愤自杀。凤氏一族中助燕王的也全被诛杀,其他牵连的家属亦被流放,凤氏百年门阀世族至此受重创,虽没全死,但也颓然衰落!从此退出门阀世族列位。
  这场宫变发生之快,也平定之快,仅一天便落下帷幕,似一场闹剧,可是却害死无数人,宫内流血成河,火光照天,烧毁好几处宫殿,事后重建清理一月有余才能恢复原样。
  宫变平定后,隆帝保住帝位,太妃持续掌权,唯一不同的是,楚王被封为摄政王,和太妃一起携助隆帝处理政事。至此,权倾天下的太妃也遭遇分权的境地。
  明秀宫内宫灯明亮,宫人候立在墙角低头恭敬。两名宫人在前方打灯,后面又跟着数名伴驾的宫人,妫婳缓缓向明秀宫走去。明秀宫内的宫人见她来都跪了一地,有内侍要去通报,妫婳却抬手制止了,自己缓缓地走了进去。
  浅淡的纱幔内沧漓昊睡得正安慰,自受了箭伤后他虽然没致命,但也伤的极重,昏迷一天,醒来后又卧床一月有余还是未能痊愈。妫婳很是心疼他的。所以知他估计正睡着,便没叫宫人通报打扰他便进去了。
  坐在床边,细细抚摸他的额头,沧漓昊小小的脸可爱宁静,眉头却微微皱起,似睡得不安稳,或许箭伤还在疼痛吧。妫婳展平他的眉头,然后向一旁伺候他的公公道:“太子殿下今天还好吧?病情可还发作?”
  那名公公赶紧出前恭敬地拜道:“娘娘,太子殿下因昨天夜里疼得厉害睡不安稳,今天经太医用药才好些,白天就一直休息,中午起身疼过一次,服药吃了点东西后又睡了,一直到现在也未醒来。”
  妫婳点点头,挥退他们,自己一人伴着沧漓昊。捏着他的小手,想起宫变那天的事,忽然心痛难抑,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这个小孩子看得很重要,妫婳无子,可是似乎渐渐已经把沧漓昊当成儿子看待了,平时悉心培养他,教导他,他生病了她都心疼得很,更别说这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了。
  深宫最是孤独,想找一个感情寄托真是不容易,如今也就只有沧漓昊让她颇觉亲情的味道了。细细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小时候,不知道娘亲可否像现在一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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