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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当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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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没想到会有这场面,都惊愣了。齐王迅速反应过来,痛地呼一声“娇儿”,立刻跑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娇儿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妫娇瘫在地上捂着脸,已经惊愣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来人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形纤长,着装利落,不似宫中之人,那股凛然之气倒似一个侠女。她面容姣好,却是一脸寒霜,仿佛千年寒冰万古不化,清冷的眼神也充满了凛冽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妫娇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你凭什么打我?”然后忽然委屈地哭着大喊道:“你这贱丫头是谁,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本王!”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几人跳过沉默的冰山美人往后一看,竟是楚王殿下。
  楚王沧漓汐慵懒地站着不远处,低头垂眸,阳光下长婕一片剪影,俊美宛如天神,他嘴角微微带着玩味的笑,长指缓缓转动一只玉箫,仍是一派风情云淡的样子。
  齐王冷声道:“七弟,你这是干什么?”
  楚王抬头眯眼望天,似笑非笑,风轻云淡地答道:“干什么?没干什么,就是好奇妫大小姐为何总是打人,想体验一下这一癖好的乐趣而已。”
  齐王气得嘴角抽筋,冷声道:“那你也不能打娇儿呀!”
  楚王对他慵懒一笑:“哦,我忘了妫大小姐是未来的准五嫂,五嫂,本王失礼了。”楚王故作一拜。
  妫婳垂眸听着他们的讲话,心里微微抽痛。
  楚王低头,摩沙着玉箫故作思考道:“可是我能打谁呢?这里就几个人,五哥不能打,微凉是我的好下属,我不能打,五嫂也不能打?难道我只能打女官大人了?五哥,难道让我打女官大人?”
  齐王嘴角抽搐,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楚王忽然慵懒一笑,眼波流转,问道:“可是女官大人如此美色,本王也舍不得打呀,所以五哥您给七弟做个主,女官大人和妫大小姐,我到底打谁吧。”
  妫娇忽然侧头向齐王怀里哭道:“澈哥哥,呜呜……”
  齐王轻轻安抚她,然后面向楚王,忽然无话可说,只得冷声道:“七弟若没什么事,本王便带着娇儿走了,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呢。”
  楚王温润一笑:“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呢?五哥请走吧。”
  齐王扶起哭哭啼啼的妫娇,安抚几句后,便朝一直默默低头的妫婳道:“女官大人,那本王先行告退了。”
  妫婳并未抬头看他,只是安静地点点头。妫娇忽然挣脱了齐王的手,哭着先走。齐王无法,和楚王客气地道了别之后便追着她离去。
  他们一走,妫婳默默地低着头,朝楚王一福,便也要离去。楚王忽然悠然踱步挡到她面前道:“女官大人,就这样走了吗?难道不应该谢谢本王?”他的语气清淡中有点调笑的意味。
  妫婳惊了一下,只得万福,弱弱地道:“谢王爷相助,臣女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楚王眼波流转,歪着头慵懒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噙着一丝淡笑:“三小姐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嗤……”
  妫婳头垂得更低,她一向很怕楚王,与他单独面对她都不知道如何自处,如今他有意刁蛮一般,她便有些慌了,不知所措,小小的脸,长婕乱颤,露出一丝情绪。
  楚王看着,就笑了,走上前一步,欲接近她,妫婳立刻后退一步远离他。楚王无奈地笑笑,慵懒地道:“女官大人还是这么怕本王啊,不过没关系,你欠着我的终要还。”他抬眸眯眼望望天,浅笑着道,“本王看中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到那时,只希望三小姐别在这般拘谨,哼哼。”
  妫婳一惊,赶紧一福道:“臣女告退!”便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二十,对峙。

  广明殿内光线从紧闭的门窗雕花阁上投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几位大臣在阶下端正肃立,垂首弯腰,冷汗涔涔地恭听穆帝的批评。
  “堂堂一个王爷,带了十万兵马去平东吴也平不了,太不像话了!”穆帝把军报的折子摔到地上,吓得几位官员一抖。
  妫婳从后殿拿着折子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那几位官员偷偷相视几眼,才有人出列持笏拜道:“陛下,此次东吴颖王造反,看来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才敢起兵的,晋王仓促发兵平东吴,无甚准备,当然略显颓势,但只要再给晋王一点时间,老臣相信以晋王的能耐定能扳回局面反败为胜的。”
  妫婳把公文呈给大太监,让他放在陛下的龙案上,然后悄立一旁恭听。这位说话的兵部尚书卢大人是晋王一派的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妫婳也大概区分得了朝臣的派系了。如今堂上的这几人,晋王身边的占了半数,然后剩下的便是三王爷,四王爷,还有六王爷的,五王爷沧漓澈的似乎只要尚书右丞和御史中丞,这局势似乎不太好。
  而让妫婳难以理解的是,七王爷沧漓汐身边的朝臣似乎没有一个。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无论朝中议论什么事,赞许也好,批评也好,都没人提到楚王,仿佛他不存在般。
  而她也仅从陛下口中听到过一次楚王:“汐儿这孩子风流成性,不务正业,但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也是颇能成事的,可他就是懒,不愿参与朝政,唉!”当时陛下提到他的语气除了无奈以外,似乎还有一点点愉悦的意思,半点反感的意思都没有。可一提到其他几位有作为的皇子,除了赞赏外,更多的便是愤怒了,也许是那几位王爷因为一项能力功绩较好,所以陛下对他们的期望比较高,一旦他们有点小过错陛下都会气愤失望。
  只是,这让妫婳觉得很奇怪,隐约觉得,这位楚王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陛下怒道:“那你说还有多长时间他才能扳回局势?如果朕没记错,他已经发兵一个多月了吧?”
  “呃,这……”卢大人一时无言以对。
  “禀陛下,眼下这叛兵连连得胜,气焰越来越嚣张,我军气势越来越弱,再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士兵无能,多为将之过,依老臣只见,还是赶紧派一位将领协助晋王平叛吧。”门下侍郎苏大人趁机出来拜道。
  卢大人急了,“苏大人,古来兵家胜败乃常理,不能以一时之败势埋没一个将才。晋王十七岁开始带兵,如今领兵也有五年了,上擒狄国之南王,下降南滇之潞王,功劳之大,才干卓越,论这带兵打仗,谁人能比?”
  苏大人朗声笑道:“哈哈,卢大人,人无完人,就算是圣人孔子还有请教童子的时候,晋王虽是常胜将军,但也未必场场仗都能胜利,既然他这一个月来战绩不甚好,那朝中就应该换一名将领出战了。军情急事,岂是能拖沓的,要是出了什么大事,晋王担当得起吗?卢大人你又担当得起吗?”说着捋髭须斜眼瞥他一下。
  卢大人:“你……”
  穆帝处决不定地看着他们,斜眼在他们身上转了转,然后朝苏大人问道:“苏爱卿,那你说说让谁代替出战比较好?”
  苏大人喜上眉梢,持笏拜道:“陛下,依臣只见,当让三皇子吴王出战,吴王封地近东吴,对东吴地形甚为了解,臣以为由他出战比较合适。”
  苏大人方说完,立刻又有一位大人出来拜道:“陛下,臣以为吴王出战不妥。”
  穆帝转眼看向他,那位大人道:“吴王虽了解地形,但为人蛮横自大,兵家最忌者并非是不熟悉地形而是骄兵必败啊,所以臣以为由吴王出战极为不妥。若要真选人出战,臣认为当选四皇子秦王,秦王……”
  还没说完,又有一人抢着出来拜道:“陛下,臣认为选秦王也不妥,要选还是选六皇子燕王吧,谁人不知朝中燕王……”穆帝又看向他。
  “陛下……”又有人出来进谏。
  一时几位大臣众说纷纭,争吵不休,穆帝看他们拜上拜下的看得眼都晕了,听着他们的进谏听得也烦了。终于在他们吵得正凶的时候,他忍不住挥了手大喊道:“好了,你们的意见朕都听到了,朕会自己好好考虑,你们……都退下吧。”
  众位大臣似乎都看出穆帝烦了,不敢再多说,只好纷纷跪安告退。
  众人走后,穆帝揉揉发痛的额头,似乎对这事还真难定夺。
  蒋公公把妫婳送上来的奏折递上去,轻唤一声:“皇上……”
  穆帝回头瞥了一眼,见是奏折。立刻大吼一声:“滚开!”然后所有的奏折都挥落在地了。
  蒋公公吓了一大跳,急忙跪地磕头不断地拜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妫婳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穆帝脾气这么大,看得她也害怕了。暗自抚平了一下心绪,但为了齐王,妫婳还是倒了茶小心翼翼地奉上去,温柔道:“陛下喝杯茶吧。”
  穆帝揉着眉头,抬眼,见是她,忽然疲态昏老的龙睛里就亮了,脸上一扫方才阴郁暴戾的神色,变成亲和自然地笑道:“神女大人真是关心朕啊。”双手接过她奉上的茶盏,笑容谄媚,老眼眯成一条缝,带着别样的光芒,顺手还摸了妫婳一把。
  妫婳立刻惊得把手抽出来,后退两步,手不知所措。低垂着的小脸长婕乱颤,看起来很惊慌。但稍微平复了了一下心绪,妫婳还是尽量克制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陛下,这些烦心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既然累了,就先歇息一会儿吧。陛下乃一国之君,肩负一国之重,更要好好保重龙体。”说完抿嘴温婉一笑,可是却还是笑得很勉强。
  可是穆帝还是很喜欢美人笑,见她笑就高兴了,老眼眯成一条缝,神色异样地道:“有神女的关心,朕一定会重振起来的,呵呵。”然后似忽然记起她的身份,便问,“神女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问到这件事,妫婳才真的有一点笑容,因为她上来的目的就是为这件事的。便试探性地问:“那妫婳斗胆问陛下,您是怎么想的呢?”
  穆帝看了看她,忽然才有点皇帝的样子,转过身,疲倦地摇摇头道:“唉,朕累了,每天看着他们这么争来争去就心烦,也没人想着给朕省事些。”
  沉默了一会,穆帝又道,“不过在这几位皇儿中,最让朕满意的还是湛儿,论这出战,朕还是比较看好湛儿啊。”
  妫婳心里就有数了。微微一笑,试探着道:“臣妾虽为女子,不懂带兵打仗,但也是知些俗理的。在军事上,晋王的确是干才,但臣妾以为这带兵打仗,靠的也不全是一人之力。仁主奇才追,奇才出胜仗。像刘备这般庸才,还是有诸葛等一干人才为他拼命,曹操智谋又如何,还不是常常败与刘备?所以陛下为何只看到干将而不考虑一下仁主呢?”
  “仁主?”穆帝抬眼看着她,定定看了她两眼,忽然眸光一亮,谄媚地笑道,“神女果然是神女,一番话真是让朕醍醐灌顶啊。若是没有神女提点朕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呵呵!”
  妫婳见目的已达成,心里喜悦,微微一笑道:“臣妾言尽至此,至于选将才还是选仁主,而谁又是仁主,臣妾就不知了,这还须由陛下自己定夺。”
  “诺,诺!”穆帝满口答应。
  出了广明殿,妫婳心里雀跃得忍不住就要跳起来了。今天她终于帮助齐王做了一件大事。放眼朝中,谁最仁义,谁家贤臣最多,恐怕无人能与齐王相比了,若穆帝真的考虑她的话,那必定会选齐王了。齐王近日不得帝心,如果能得这次机会,他一定会振奋起来吧。
  妫婳已经很确定穆帝必选齐王无疑了。因此从穆帝的态度看来,他最讨厌皇子争权夺利了,而那天堂上几位大臣的争夺又着实让他心烦,在再她的一翻言词耸动下,他除了齐王还能选谁呢?
  然而,事情终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圣旨颁下的那天,穆帝居然是……让楚王出兵!
  妫婳震惊无比。不明白她信心满满的计划怎么就落空了,还有不怎么参与朝政的楚王竟然得了机会,她真的是一点也想不明白啊。可是她也不敢问别人,一心的憋屈只能自己忍着,虽然她也向皇帝的近侍蒋公公试探过,但什么也得不到,蒋公公只说:“陛下一向不按常理出招的,龙尊的心思岂是我们俗人能猜的。”
  妫婳很肯定一定有人跟穆帝说了什么的,可是是什么人,她在穆帝身边竟然不知道,这个人太可怕了。
  不过她也不灰心,既然她还呆在这宫里,总还有机会帮到齐王的。
  出兵那天妫婳去兵部送文书。出来时竟然见了楚王,高高的玉石盘龙阶梯上,他站在上端,等妫婳注意到时,他似乎已经站在那儿看她好久了。
  妫婳立刻愣住了,抬头默默注视着他。夕阳下,一身军装铠甲的他身形异常威武挺拔,影子掩着阶梯拉的好长。背后立着巍峨宽广的宫殿,俊美仿若天神。眉眼妖娆狭长,嘴角微微挑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慵懒而又犀利的神态。
  妫婳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呆呆地立在那儿,忽然走也不是,定也不是。
  楚王轻笑一声,“女官大人好忙啊,本王看着你一路从门下省走出来都不见本王。”他一边说着一边悠然踱步走下来。
  妫婳下意识地想走,楚王立刻嗤笑一声道:“女官大人该不会又想跑了吧。”
  妫婳忽然被猜中了心事,就不敢走了,只能定定看着他走下来,然后讷讷地道:“楚……楚王殿下……万福!”
  沧漓汐垂眸微微一笑,慢慢踱步向她,妫婳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退。见此,沧漓汐只得停住脚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笑地看着她,“女官大人还这么怕本王?”
  妫婳低下头不说话,许久才弱弱地道:“王爷有什么事?”
  沧漓汐悠然淡笑道:“没事就不能和婳儿聊聊吗?”笑了一下,又道,“况且本王就要出征了,以后好久不能见到婳儿了呢。”
  说到出征一事,妫婳心里就露半拍,想起自己的计划失败,她心里又有点不舒服。语气平平淡淡地道:“哦,那恭祝王爷出征得胜,凯旋归来了。”
  楚王忽然嗤笑道:“嗤……果然还是单纯的小丫头,连情绪尚且不懂得收敛,还想在父皇身边做事。”他的语气里有淡淡地讽刺。
  妫婳心惊了一下,听出意思来了,看来这楚王一点都不简单呢。心里忽然就有了警惕。福了一下道:“王爷若无事,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楚王依然轻笑,“有事,本王怎么没有事?”
  妫婳只好低着头,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沧漓汐忽然慢步踱向她,妫婳又想后退,便引来楚王一阵轻笑,那语气有些调戏又有些嘲笑的意味,妫婳心里有些不服气,立刻就安静不动了,紧张地握紧拳头,低头看着他鞋尖移过来。
  沧漓汐走近她,伸手摘下她头上的月莲花,拿到鼻尖嗅了嗅,妖娆一笑道:“哦,还带着月莲花呢,倒是很有月莲女神的气质和美貌了……”他轻捏着花枝,抬眼犀利含笑着看向她,“不过,终究是假的。”
  妫婳一惊,不知道他暧昧不明地要说什么。
  沧漓汐继续道:“月莲女神,毕竟只是一个神话,就算真的来了,也不一定能影响得了什么,更何况……是假的,你以为,能当上帝王的都是傻子吗?”
  魅惑一笑,轻轻把花插回她头上,一边看着她,微微抿嘴,浅笑道:“我的婳儿就是太善良了,让本王怎么放心的下呀。所以还是忍不住出来劝一句,婳儿还是好好地当自己的尚书女官吧,其他的事,不要多管,否则,汤了浑水本王也帮不了你了。”
  然后抬手梳理了一下她的鬓发,轻柔地往后拨。
  妫婳立刻惊得往后退。轻声道:“王爷……”
  沧漓汐摇摇头,微微一笑,然后眸光慵懒又犀利地看着她道:“有些人,并不像你看得那么简单;有些事,也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真。本王奉劝你,别做傻事,许多人都看着呢。”
  妫婳愣愣看着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楚王忽然伸手捧住她的头亲了一下,妫婳惊恐地看着他,一点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做,大庭广众之下……太出格了!这让她如何自处?
  沧漓汐却满意一笑,对她道:“本王走了,婳儿要听话啊。”说完眼波流转,邪魅一笑,便真的转身走了。只留妫婳愣愣地站在那儿,忽然脸就红了,懊恼,恼火!但看了看四周,便不敢再呆,赶紧逃走。

  二十一;身陷囫囵。

  一转眼,妫婳已经入宫两月了,天气由夏转秋,自是凉爽了不少,天空是清明的亮白,少了阳光,但也纯净得毫无杂质。御花园里百花都渐渐减了色,落叶纷纷,虽萧索,但橘黄的叶子挂在树梢也别有韵味。这时候,就是艳菊大放光彩的时候了,仿佛等了几个季度都是酝酿着在这一刻绽放光彩一样,一旦释放却来便是接天连地一大片广袤的黄色。御花园里其他花色都要为她的美丽而让步。
  下了朝后没事做的妫婳信步在花丛中欣赏这美景,思绪仿佛被这烂漫的花色感染到了而变得飘渺起来。这漫天的花色,真像齐王府欣景园里的那一片景啊。
  一年前,她还与他在院中赏花,他温和地对她说:“你若是喜欢,便可以常常来。”那时她还内心满满地憧憬,可是一年后,她是在赏花,却是在这深宫之中了,而思念的人,却是难以一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妫婳微微感伤,但又摇摇头一笑,暗笑自己想多了。忽然见了身边蝶儿翩翩,嬉戏花丛,有只蝶儿还不停地在她身边转悠,似她身上有香味不愿离去一般。
  妫婳看了它一会儿,便起了玩心,从衣襟里掏出手绢,慢慢瞄准,忽然一扑,以为扑到了,打开一看,里面只有精绣的梅花,蝶儿一只也没有,却在她眼前扇着彩翅转啊转,似在抓弄她。妫婳玩心大起,便在花丛中扑起彩蝶来。
  她粉白的衣裙,纤瘦的身影,翩翩飞扬在漫天漫地的花丛中,映着倾国倾城而又单纯的笑脸,竟然美得惊心动魄,周围路过的宫人都忍不住好奇地观望一会儿,以为仙子降世了。
  玩了一会儿,蝴蝶忽然飞到一处凉亭附近,妫婳眼看就要追不过了,着急叫一声:“别跑啊!”便提着裙角追过去,用手绢一扑,还真扑到蝴蝶了,妫婳高兴地笑道:“总算让我带着你了,小淘气!”
  正高兴地要捧着蝴蝶走时,忽然发现凉亭内站着一个人,一个有宫娥护驾,衣着华丽,妆扮精华的美艳的宫妃。
  妫婳一愣,认得出来是丽妃娘娘,连忙一福道:“臣妾给丽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丽妃冷冷看着她,厉眼带恨,似见不得她那张单纯而又绝美的一般。忽然冷哼一声道:“女官大人好闲情啊,本宫在这儿,倒还有心思扑起蝶儿来了?本宫要赏的是花儿,可不是看着女官大人在那儿起舞!”
  这话儿敌意很浓,妫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位娘娘了,赶紧跪下来拜罪道:“臣妾愚钝,不知娘娘在此,忘了身份,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哼,责罚倒不敢呢!如今女官大人是皇上的心头宝,供得比神仙还神仙,本宫一届凡人岂敢责罚女官大人?”
  妫婳低头跪着,咬住下唇,不说话。
  丽妃又道:“我说近日皇上一直对着那张《花丛戏蝶图》里的少女痴看的那人是谁呢,没想到竟是女官大人。女官大人好姿色,连皇上都对你的画像痴迷不已。”
  妫婳听这话就惊了,《花丛戏蝶图》?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近日经常来御花园里走动,可是何时有人把她的画像画下来的啊,她怎么不知道?还有,竟然说皇帝对他的画像痴迷不已,一想到穆帝眯着老眼昏花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她的画像的模样妫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虽然有疑问,但在吃醋的丽妃面前,妫婳也只得低头沉默,不敢回话也不敢反抗。
  丽妃越看她越不顺眼,怎么遭也觉得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看着不舒服,恨不得毁了她一般。正想大骂,忽然远处忽然有响动,来了一个太监拜道:“娘娘,皇上在池明宫传您过去呢。”
  丽妃看了妫婳一眼,虽有不甘,但也只得冷哼一声,便转身,带着一大群宫娥走了。
  待丽妃一走,那老太监便温和地朝妫婳道:“女官大人,起来吧,娘娘已经走了。”
  妫婳站起来,愣愣地看着他一会儿,忽然惊疑地道:“你是……为何我似乎觉得在哪儿见过您?”
  老太监慈祥地道:“齐王府……”
  妫婳惊奇:“哦, 您就是当初在齐王里做事的吴公公啊?吴公公,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宫里头了?”
  吴公公笑道:“我本是这宫里头的,只是前段日子奉玉妃娘娘的旨意到齐王府调训下人,调训完后我便又回到这宫中了。”
  玉妃是齐王的母妃。妫婳笑笑:“原来是这样的啊。”
  吴公公笑道:“如今啊,我也算是认识了三小姐,以后三小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老奴虽无甚权利,但毕竟在这宫里呆了很久了,总会有些生存之道的。”
  妫婳用力点点头,笑道:“谢谢吴公公。”笑了一会儿,忽然又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吴公公在玉妃娘娘身边做事,定是了解到齐王近况的了,妫婳许久没见到齐王了,想知道,他近日还好吗?”最后那一句说的很弱,有些失落又有些羞涩。
  吴公公笑道:“承蒙三小姐关心,齐王近日还好,还有,看玉妃娘娘的态度,老奴猜啊,齐王……”吴公公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转头东张西望了。
  “齐王什么?”妫婳忍不住问他。
  吴公公却回头道,“不行,三小姐,老奴出来太久得回去了,否则娘娘寻不到会责罚的,改天再叙啊。”
  “哦……”妫婳无法,只得点点头和他道别。
  吴公公一走,妫婳也不敢再玩了,便转身回去大殿做事。皇帝不在,殿中几个宫女在整理皇帝翻阅的书籍,妫婳进去她们朝她请安,妫婳点点头让她们平身,然后拿了奏折便出去了。出了门又记起陋了东西便又折回去,可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妫婳就停住了。
  宫女小莹道:“我听说玉妃娘娘打算给齐王指派一门亲事了?”
  宫女玉芬说:“啊,什么,仁义高贵的齐王要选妃了吗?天哪,这得伤透多少少女的心呐。”
  小莹道:“我估摸着玉妃娘娘想要把她的侄女林大小姐指配给齐王,因此前些日子才邀齐王和林大小姐一起进宫。”
  “可是我见齐王似乎不怎么喜欢林大小姐啊,听传言说,齐王倒是和骊襄侯府的大小姐走得很近,或许齐王更喜欢妫大小姐吧,所以听到玉妃娘娘要给他选妃时还特地带了妫大小姐进宫拜见呢。你不知道,那妫大小姐长得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去只瞧见了一眼就惊呆了。从没见过这么美艳的人儿。”
  “妫大小姐是好看,可太过于骄纵任性,还不如林大小姐秀婉端庄,这王妃啊,还是端庄点的好。”
  “而且我听说骊襄侯府总要选一位妃子入宫的,这妫大小姐……”
  “……”
  妫婳忽然就听不进去,一颗心仿佛被穿透般疼痛。忍不住,连文件都不拿便出去了。
  齐王要娶妃了,齐王要娶妃了……无论是林小姐还是她大姐,反正新娘都不会是她……
  一整天她都是这个心思,一颗心失落落地,一抽一抽地疼,好难过,弄得她也没甚心情做事。
  皇帝身边的何姑姑倒也好心,看她心不在焉的便命她早早回去。夜里妫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是偷偷地流泪,她也不知道她哭什么,进宫这条道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的,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她又有些后悔了,只因为,齐王要选妃了,齐王要选妃了,她好难过啊。
  快入深夜的时候门外忽有内侍呼叫她:“女官大人,女官大人?”
  妫婳惊了一下,擦了擦泣涕回问:“何事?”
  那小太监道:“您醒了,皇上喝醉了酒,在乾明宫一直不肯入睡,呼唤您过去呢?”
  妫婳疑惑了下,不知道大半夜的皇帝召她干啥,但身为臣子也无反抗的余地,只得道:“知道了,您先去回话,妾身马上过去。”
  说着便披衣起身,命人备来一顶小的轿子,便往乾明宫去了。
  穆帝半躺在一张躺椅上望着墙上的美人画像发呆,妫婳看了下,竟是丽妃所说的《花丛戏蝶图》。里面的少女白衣如雪,身姿纤瘦婀娜,笑容明澈美丽,飘逸如仙。这么一看的确实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妫婳认出那人是自己,吓了一跳,而穆帝又这么痴望着她,弄得她浑身不舒服,再细细一想,竟然起了恐惧感。默默站在他身后好久,妫婳才忍住心神上前拜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帝闻声,回过头来看她。这一看妫婳才发现穆帝面色发红,醉脸熏熏。穆帝眯眼瞧了她一会儿,忽然惊喜道:“啊,仙女!”然后回头看了看画像,又道,“你从画里走出来了吗?”穆帝激动地站起来,可是身子一抖差点倒地,但他立刻扶住椅背站稳了,但看他那样一定醉得不轻。
  他平衡了一下身体便踉踉跄跄地向妫婳移来,嘴里还喃喃道:“仙女你有多美丽你知道吗,简直让人一见难忘,你可知道朕等了你好久,朕等得你好苦啊!”
  妫婳见状,惊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不妙,便要逃跑,但也还不敢乱动,只是控制不住地悄悄往后退。同时有些惊慌地道:“皇上您认错了,臣妾只是一介凡人吗,哪能是什么仙女?皇上的仙女都在后宫呢。”
  穆帝仍一步步逼近她道:“不是,朕的后宫没有美人,就算有,也不及仙女半分姿色!仙女,朕可等了你好多年了。你终于降世,这回你不会抛弃朕而去了吧?”
  妫婳一边说“不是”一边惊得后退,忽然撞到墙角的柜子上,打翻了一地的青花瓷。妫婳“啊”地惊呼一声躲开,那穆帝立刻趁机扑过来了,抱住她道:“仙女,总算让朕抓到你了!”
  妫婳恐慌扩大,大喊道:“啊,你别过来,放开我!”然后使劲挣脱他,穆帝醉了身子不稳,给她这么一挣脱竟然挣脱开了。妫婳赶紧逃跑,欲要打开殿门出去,可是她惊恐地发现门是锁着的,似酝酿着什么密谋,妫婳惊了,赶紧拍着门大喊:“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来人啊,快放我出去。”可是根本没人理她,妫婳急得快哭了。
  此时穆帝大喊一声:“仙女别跑!”然后又扑过来,妫婳这回躲闪不及,又给他抓住了。这回无论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穆帝的魔爪了。妫婳哭着大喊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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