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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顺治王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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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对于后宫的女子来说算不算是一块可以掐出油花的肥肉呢?

  想到这,我不禁笑出了声来。

  “瑾儿,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呢。”抿了一口清茶,我如话家常的说道:“对宫里的生活可还习惯?”

  “多谢娘娘关怀,瑾儿一切安好。”她小心翼翼地轻声答道。

  “你可怕我?”

  她摇摇头,道:“无论是那日还是今日,娘娘都是主子,瑾儿是敬重。”她总算提起那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会派人调查一下她的身世。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说的那么疏远。”

  “娘娘可能不了解民间,若按民间的比较方法,娘娘是正妻,而瑾儿不过是伺候人的小妾罢了。”说然说着很令人不甘的话,但她却是语调平稳,只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

  听到她这话,我差一点把刚入口的梅子给呛得吐了出来。

  乌尤赶忙递过茶水,我大口咽了半杯的水,抬眸看着瑾儿,佯装发怒的说道:“可不准这么说!那是民间,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大家以后就是姐妹。瑾儿,我以为和你能更亲近些呢。”

  不过,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别扭。除了贤妃,我是真的把她当成姐姐,其余的一提姐姐妹妹这些称呼我就觉得牙酸,太虚伪了。

  她一乌黑的眼睛眨着,过了许久似乎下了很大勇气才说道:“瑾儿知道娘娘是好人,可是瑾儿被送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那日,瑾儿多谢娘娘眷顾。”

  她似乎话中有话,又似乎话犹未尽。

  带我想洗洗询问一番时,她已起身请退。她的眼眸上覆盖了一层忧伤的色彩。整个人看起来如外面被风吹落的花瓣一般脆弱,我一时心软,便嘱咐她回去好好歇息。

  看着消失在帘外的粉色身影,我叹了口气,妾又怎样呢?用不了多久,说不定我也变成妾了。我懒懒的打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睡塌上补个午觉。

  可没想到瑾儿刚走,福临就到了。

  昨夜他是在佟妃那过的夜,我心底本就不悦,此刻他来了我懒得给他好脸色。既没起身行礼也没福身问好,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凝儿,春天应该精神些,看你怎么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他很自然地走过来坐到睡塌沿上,伸手掐我的脸颊。

  “走开了,我都困死了。”我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的龙爪打下去。

  “哟,脾气上来了。谁惹我们凝儿生气了。”他又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看起来他心情倒是不错。

  “谁敢惹我啊!”说着我翻身坐了起来,估计他下午很闲是没有走的想法了,我也只得打起精神陪着他。谁让,我依恋现在这种生活呢。

  “还说没有,嘴都噘起来了。是不是珍嫔找你麻烦了?”他点着我的嘴唇,有些无奈的说道。

  珍嫔这几天还真是不安分,可能看到新入宫的秀女两个封妃都在她之上着急了。听说昨个把和她同院的僖嫔给骂了一顿,不过那时我正在慈宁宫陪孝庄说话,请我过去主持公道的人也就无功而返。事后,我知道了也不愿意去管。

  今早,僖嫔来坤宁宫给我请安,我也以身体不适让乌尤给打发了。我觉得,我这个皇后做的是越发的力不从心。面对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实在没什么法子。

  我想,如果可以我到真愿意把凤印交给别人。自己做个衣食无忧的宠妃,就像——历史上的董鄂皇贵妃一样。

  想起董鄂,我的心底止不住地颤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也不知道,董鄂是什么时候入宫的。不过,我知道未来的康熙帝将要出生了。

  我是在玄烨出生前被废呢?还是在玄烨出生后被废呢?

  我不禁揉着额头有些烦躁,清朝的历史我知道的太少,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当初就应该狠狠研究清史。

  “凝儿?凝儿!”福临不满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诶呀,我怎么把这位大爷给忽视了。近来,真是走神走的厉害。

  我赶忙扯开笑脸,撒娇着道:“福临,你觉得佟妃怎么样?”

  “如玥?”福临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疑惑地看着我,嘴里轻声蹦出佟佳氏的闺名。

  “嗯。”我点点头,一副懒懒的模样,似乎很随意的说着:“我只见过她几次,不过昨个我在御花园听到新来的几个在闲聊中提到了她,说她是这批新人里最受宠。”

  “呵呵……呵……”他听到我越说越小声的话语竟然笑了出来。

  我皱皱眉头,搥弄了一下,正色道:“笑什么,我只是好奇嘛!”

  “当年你入宫时候,怕你一个人没有玩伴,就招了几个近臣家的年岁相似的女孩进宫陪你。其中,就有她一个。”

  听到这话,我的心忽的一下沉重起来。原来,我和她与福临的初见均是六年前。怪不得,福临听到她的名字时会有一瞬的诧异。

  “我又不记得了,那皇上和她算不算青梅竹马?”

  “我的青梅竹马,只有你博尔济吉特氏沧凝一人。”说着他将我拥在怀里一个倒身,我和他一同躺在了睡塌上。

  “陪朕睡会儿,昨晚都没睡好。”说话间,他已闭上了眼。长长地睫毛清晰可见,根根分明。

  我被他刚才那么一闹,睡意已无。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无奈他反倒抱的更紧。算了,我把头向他的胸口凑了凑,听着他的心跳,入眠应该不成问题。

  这午后的时光,我和他相拥而眠。这样温暖的日子,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昨夜星辰
 
  春日的光景越发浓郁,可是原定的郊外狩猎却迟迟没有到来,这让我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好在孝庄明日就要启程去盛京了。为了避开宫里逐渐火热起来的新人斗争,我本想和孝庄一起去。可是,当我满脸笑容,用一副很孝顺的样子说出这番要陪她去的话时,竟然被她教育了一顿。

  她说:“凝儿,这贪玩也要有个限度。你我都走了,这宫里谁管?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切莫让本宫失望啊。多关注一下佟妃和僖嫔,别净想着出宫!”她一副怒我不争的样子,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悄悄的狠眨了下眼,没想到这么点小心思都被她给看出来。

  此时,我在御书房呆着无聊。近日,前廷可能发生什么大事。福临已经很少走出御书房,没日没夜的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看着他来不及刮掉的青色胡茬,我心底真有些心疼。

  我没办法帮他解决什么大事,所以只好多来御书房陪陪他,给他送些参汤、燕窝之类的补品。

  看着他认真批阅奏折的侧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恍如用刻刀雕出的线条,柔和中透着坚毅与执着,真是越看越耐看。

  大概是发现我的注视了,他的视线从折子上里看。嘴角上扬,看着我道:“凝儿,盯着朕多久了?”

  看到被他发现,我的脸很自觉地布满了红晕,不好意思的拍拍面颊,向前走了两步道:“没多久,就是好奇是什么让你这么专心地看着一遍又一遍。”

  我观察他的时候,也发现他手里拿的这张折子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前几天似乎也总见他看这个。

  听到我这么说,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身子后仰靠到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内忧外患,多事之春啊。”

  “福临,你篡改成语。不过,什么事情都会逢凶化吉的,相信我。”想想历史,这个时期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是后宫中人,不能干政,虽是好奇也不能去看看那个折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这实在让我有点不快。

  “但愿如凝儿所说。”福临顿了顿了,有些气愤地说道:“郑家不对抗外敌,竟忙着反清——”

  郑家?莫不是与台湾有关?

  虽然我历史不好,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很清楚的。

  见我一脸愕然,他又继续说道:“洋毛子想抢占台湾,可郑家却一意孤行拒绝和大清合作。”

  我走到他身后,很随意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很笨拙的手法给他按摩。我觉得这样像玩洋娃娃似的,很有意思。开始他很反对我这么捏来捏去的,后来又说我按过的地方疼过之后很舒服。

  这让我很是得意,我的按摩手法是越来越进步了。

  既然是台湾的事情,那就好办多了。洋人最后肯定没有侵占成,至于郑家是否和清朝合作,那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我低头凑到他耳边道:“福临,台湾肯定没事。你就放心吧,郑家指着台湾呢,如果台湾被洋人占去了,他们郑家第一个遭殃。”

  我只顾着让福临安心,却没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的语出惊人。他一下子惊愕在那,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扳住我双肩问道:“凝儿。你——”

  我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可是话已脱口,肯定是收不回来的。

  我只好装作无知的样子看着他,疑惑道:“就是那么想到的啊。很简单的,随能让自己随便把家给占了啊。如果有人想侵占我坤宁宫,我肯定不干。”

  他听到我这么说,敲了下我的脑袋:“谁要是侵占我凝儿的坤宁宫,朕第一个不干。”说完,他有些叹气,继续道:“如果台湾问题真这么简单就好了,郑家和中原的一个反清复明的门派勾结起来了。”

  听到这,我猛地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乔刃天的明教,难道,他开始行动了吗?

  “别担心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一会儿告诉你个好消息。”看到我惊愕的僵在那里,他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而是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向外走去。

  此时已近午夜,四周寂静无声。

  天空上只有寥寥几颗孤寂的星辰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记得昨晚还是满天繁星呢。只一天,连天空都变了样子。

  夜深,凉风习习。

  我不禁瑟缩了一下,福临看到后将我拥到怀里用很轻柔的语气对我说:“还冷吗?”

  我摇摇头,“不冷,有你抱着一点都不冷。”

  耳边响起他的笑声,他笑了一会儿说道:“朕告诉你个好消息,明日送完皇额娘,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去郊外狩猎了。高兴吗?”

  我一愣,高兴?是啊,我本该高兴的,盼了那么久的出游终于要实现了。可是,为何此刻心里慌张的厉害,仿佛被人握紧一般,狠狠的抽搐着。这一刻,我突然很想猫在紫禁城哪也不去。因为,我害怕我一旦出去,就再也无法回来了,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身边。

  宫外的天似乎格外湛蓝,恰如我初次来到科尔沁那天所见的天空。

  站在四野空阔的草地之上,我张开双臂,有一种拥抱自由的冲动。坐了一路的马车,我早已被颠地有些晕头转向的。此刻,一接触到自然,我立刻纵情地狠狠吸了几口这泛着花香与青草味的空气。

  穆穆清风至,吹我罗衣裾。青袍似春草,草长条风舒。

  这一切,真是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惬意。

  说起来,这次出行我除了心底有种莫名的担忧外,当我看到一同出行的人,心底更是有一种我自己都无法抑制的恐慌之感。因为,后宫随行之人除了我,福临还带了佟妃。

  来时,福临本意我三人同乘一车,叙叙当日旧缘。可是,我心底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找个困乏的理由回到自己凤辇里,放他们单独叙旧去吧。

  不过我刚一回到自己的车里,就后悔了。我这不是给他们二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吗?我掀开帘子一角,看着两边路过的风景,心中怅然无限。

  如今,半途休息,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然单独转悠出来。我应该立刻跑到福临的身边去才是啊。我无奈地对着天空叹了口气,一想到不久之后佟妃就会怀孕,然后千古一帝就会诞生我的心底就像被针扎了似的。

  我狠狠地把脚边的一块石头踢飞,眉头早己锁成了“川”字。

  “末将参见娘娘!”熟悉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定身一看,他的指间夹着我刚才踢出的石子,而他,此时正屈膝向我行礼。

  我心底陡然一惊,声音,身形,怎么都会如此如此如此的熟悉。

  “你……你……”我声音打着颤,抿着嘴唇道:“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了,我恨得跺着脚,一使劲说了出来:“你把头抬起来。”

  在他抬头的那一瞬,我想我已没了心跳。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我的脑中问号层出不穷。这一刻,我不知是喜是悲。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因为巨大的震惊,呼吸都有些费力,大脑又觉得晕沉沉的,仿佛又要晕倒一般。

  原来那不是仿佛,而是我真的又一次晕倒。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大帐里。如同我穿越过来睁眼看到的情景一般,福临一脸倦容的看着我,声音因为疲累而显得嘶哑:“凝儿,醒了?”

  他边说边上前扶我起身半靠在他的怀里,乌尤适时把一小碗稠黑的药端了过来。我一见,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声音很小的说道:“我不喝,可不可以。”

  “听话!太医说你身子弱,旅途疲累才晕倒的,不喝药怎么能好呢?”他像是哄小孩一样耐心的说着,揉揉我凌乱的头发,示意我要听话。

  我撇了撇嘴巴,晕倒前的事情依稀在脑。那个侍卫?那个侍卫怎么会是他?

  在我思索之际,福临已经接过瓷碗,舀了一小勺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气,正准备着送入我的唇边。

  浓重的苦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不禁往他的怀里窝了窝,离那药的距离远些。

  “福临,我怎么又晕倒了?”我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我看到他的眉头微皱,对于我不配合吃药这件事很是不满。

  其实,我本想问与他有关的事情,他怎么会成为侍卫?他到底是谁?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他真的是那晚的刺客,他要刺杀的到底是谁?如果是福临,他保护在福临身边应该有很多机会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在一点点陷入一张织得紧密的蜘蛛网里,渐渐不知该如何挣脱这种混乱的局面。

  “乖,凝儿。吃了药,我再告诉你。”他再一次把汤匙送到我嘴边,我本想故意偏一下或是抬下手把药打翻。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让宫女再熬一锅药来给我喝啊。

  我认命的闭起眼睛,张开嘴巴。感到有股苦涩的液体洒到舌尖上,我一抿嘴,一狠心就整口咽了下去。那种苦中带涩还有一丝麻的味道,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坚持一下,还有几口就完事了。”说着我感到又有药凑近了我的嘴巴,这么喂下去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我睁开眼,抬手从他手中接过瓷碗,犹豫了一下,一股脑的全部送入口中。那种味道,定会让我此生难忘。只是,这到底是什么药?喝着喝着,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轻歌别君
 
  见我苦着脸喝完药,福临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蜜饯,柔声道:“喝了药,才能早些好起来。乖,把蜜饯吃了。”

  此时我的嘴里满是苦味,闻着蜜饯那种浓香突然感到恶心,我实在吃不下。

  “递我些水吧。”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福临有些不解,但还是示意乌尤给我端了杯清水。

  我一小口一小口的漱着,只觉得剩在口中的药汁仿佛变了味道一般,竟散着一种麻辣。

  “福临,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药?”

  “驱寒药,太医开的,如玥亲自给你熬得。”听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佟妃给我熬药?天哪,谁知道她安得是什么心,若是给我加点辅料、下点毒,我哭都没处哭去。

  “谁让她熬药了,谁让你了啊?”我一时气恼竟然质问起福临来,我的声音已带着哭音。那药的味道实在不对,由不得我不多想。

  “你怎么了,凝儿。”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我。

  我顾不得回答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想把刚才喝下的药汁呕出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福临有些薄怒,他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一把抓住我想要往嘴里抠的手。

  我抬眸,咬着嘴唇发怒的看着他。我想干什么?我想活命。我突然想到历史上没有后半生的静妃,说不定她就是被人下慢性毒药给害死的。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沧凝被废为静妃后,顺治曾一度想要立佟妃为后。

  “皇上,你和姐姐是怎么了?”柔似轻风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我诧异的回头,只见佟妃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和福临。

  “谁让你进来的?还有,论年纪你比我大,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姐。你还是称我皇后吧。”我瞪着她冷冷地说的说道。

  听到我这话,佟妃的眼里立刻冒出晶莹的泪花,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

  福临忍不住责问我道:“凝儿,你怎么能这样!”

  我气极,一把推开福临,手指着门的方向,声音无力而坚决的说道:“你们,离开!”

  我气极,一把推开福临,手指着门的方向,声音无力而坚决的说道:“你们,离开!”

  我这突然的举动将福临和佟妃都吓到了,福临不可思议的扳过我的身子重声问道:“凝儿。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佟妃也哽咽这声音道:“姐……皇后娘娘,我,你……你……你别生我气……玥儿……”

  “你——”我指着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我使劲全力,厉声说道:“你给我走开——”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天昏地暗,身子一软,栽倒在福临的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听到福临在轻声说着什么。

  “如玥。我不知道你和凝儿到底发生过什么。不过,对不起,如玥,明天天亮我让人送你回宫。”

  “噗通”一声,似乎是下跪时膝盖与地面相接处的声音。

  “皇上,皇上,玥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在宫里的时候,姐姐就不喜欢我。呜呜……呜呜……皇上……”带着哭音的女声像是魔音般充斥我的耳膜,我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如玥。”福临长长叹了一声,缓缓道:“对不起。”

  “皇上……呜呜……福临哥哥……”

  “以后,别再叫我福临哥哥了。你退下吧,明天一早你就回宫。”

  后来似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我的思维已经混沌,什么都听不到,感觉到处都是黑暗。我如同一个溺水者,在大海深处,被柔软的海藻缠个结实。

  我感到有个温热的东西在我脸上摩擦着,隐隐约约听到福临好像在对我说着什么。

  “又走神!”他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挠挠我还未梳洗的头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皇上,娘娘,佟妃主子不肯走。”小安子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算了,让她留下吧。别让我看到就行。”

  我在福临回话前抢先说道,佟妃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实在让我觉得别扭。与她,我是肯定相处不来的。

  小安子犹豫地抬头看着福临,福临又看着我,最后他点点头,道:“就依皇后说的做吧。”

  看到他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的嘴忍不住撇了撇。他是你的妃子!我帮你留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

  他似乎听到我的腹议,揉揉我的脑袋,叹声道:“凝儿不喜欢的,朕怎么可能喜欢?”

  “我不喜欢宫里生活,我想出宫。”我赌气般的把这番话说了出来,然后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他的神色一暗,笑着道:“现在不就在宫外么。”

  “我说的是——”我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我想永远永远都不再回去,你能陪我一起去宫外生活吗?”

  虽然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可是我还是对他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我多么希望他说能啊,哪怕只是敷衍我也好啊。

  可是,他没有,他正色道:“凝儿,别说诨话。我们怎么可能在宫外一直生活下去?”

  诨话?我的心愿听在他耳中竟成了诨话。那一刻,我的嘴角泛起了苦笑。多么悲哀的希望呵,我怎么可以对他说出来呢?

  我没有和他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起身准备梳洗。

  今日再经过半天的路程大概就会到达围场了。

  在到达围场前,我觉得我应该去见一见夜祁,因为围场树木繁多、鲜草肥沃,最适合埋伏暗杀。

  虽然有历史的保障,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对福临的担心日益渐浓,我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沦陷在他的感情里,我只知道,我落璃在一点点背叛我的初衷。

  如果,如果后来我没有成为废后,我会不会放弃自由,陪他在紫禁城里深居一生吗?只是,后来,我才明白,很多如果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假设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这次我和福临同乘一辇,古有班婕妤却辇之德,我本想效仿一下的。可是,这点小心思又被福临发觉了,他一把将我拉上来,笑着道:“我的凝儿何须却辇,你不是说这天下是吾与汝所有共有吗?”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脸红起来。想当初,我说这话的时候纯粹是为了惹怒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天下是皇上的,我是坐享其成而已。”我小声的嘟囔着,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可是,听到这话福临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阴沉的让我感到可怕。

  看到他突然转变的脸色,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可怕的沉寂笼绕着整个辇内,让我的心不由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了?连我这种不善察颜观色的人,都很明显地发觉了他的转变。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多尔衮曾对年幼的福临说:“天下是我多尔衮打下来的,不过是看在你额娘求我的份上,让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子坐享其成了。”

  这句话像是刻刀一样在他心底留下深深的伤口,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没有结疤,而是开始腐烂,让他越来越痛。

  多尔衮钦定我这个皇后,这真是我最大的悲哀呵。

  一路上,我和福临没有再说过任何话,我本想打破沉寂,可是话哽咽在嗓子眼就是无法说出口。

  我和他,就这么一直相对无言,静坐到停辇。

  下辇后,侍从们开始安营扎寨。我本想到处转转,但考虑到这是围场,野兽颇多,也就闷闷不乐的放弃这个打算了。

  大概是郊外的空气清新的过分,让原本阴沉着脸上的福临也被这自然的气息所感染。他的唇角慢慢上扬,露出好看的弧度,笑着对我说:“怎么这么乖,不到处看看?”

  听到他这种亲昵的语气,原本忐忑不安的我才将一颗心放稳。我亦笑着看向他,道:“不是凝儿不想转悠,是怕遇到野兽,然后可怜的凝儿,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傍晚夕阳映光辉,笼绕大地任风吹。

  碧草平添暖意在,一双新燕枝上偎。

  我上前挎过福临胳膊,有些撒娇的说道:“要不你陪我去?”

  “呵呵,好,如果遇到野兽我们就死在一起吧。”他打趣着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佯装害怕,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还是叫几个侍卫吧。”说到这,我突然想起夜祁,于是继续道:“昨个救了我的那个人,我应该当面道谢,不如让他一块儿吧。”

  听了我的话,福临并未起疑,唤来小安子让他将楚统领宣过来,另再带几个侍卫。

  看到福临答允了我的要求,我的心跳开始急剧加速。如果,真的是楚夜祁,当他看到我和皇帝在一起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我不禁掐了自己一下。

  扪心自问道:“落璃,你到底希望他是什么反应?难道要他为你伤心欲绝,震惊不堪吗?他,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有你自己,还傻呵的为他的安慰担忧。

  “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他屈身下跪,低着头道,声音平淡无澜,似乎我和他不曾有过街头偶遇,不曾有过惊心动魄的一夜,不曾有过坤宁宫屋顶的暗夜私语,不曾有过……

  似乎我和他什么都不曾有过,我和他只是陌生人罢了。

  我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萦绕不去。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呢?到底,到底是在期盼着什么呢?

  我刚想转过头不再看他,我不知道当他抬头,当我看到他那张脸后,还会不会保持着此刻强装出来的镇定。

  可是福临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凝儿,这就是昨天找到你的楚统领。”

  我嘴角强撕开一抹笑,声音有些干哑地说道:“是吗?谢谢你,楚——统——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楚统领三个字的音咬得那么长,福临有些惊讶侧脸看着我,眼中满是疑惑。

  “保护主子是末将分内之事。”他的声音依旧平平无波,就好像真的他是御林军的一个统领,而我仅仅是皇后一般。

  我的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看着福临道:“怎么了?不是要去到处转悠一圈嘛。天色快暗了,我们再不去,就要赏星星了呢。”我故作轻松的转移了话题。

  听了我的话,福临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天色道:“也好,我们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吃晚膳了。”

  说着他牵过我的手,拉着我一同像远处更加开阔的草地走去。

  后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铠甲间碰撞发出的摩擦声,大概是他们跟在后面保护着吧。

  我不知道他来此到底是什么目的?他混进御林军又是什么目的?我不敢和福临走的太远,我怕他今日动手。

  如果,让我在福临和他之间选一个活命。我想,我情愿先自杀了。我实在无法伤害他那张和慕寒一摸一样的脸,可是我更不想看到和我朝夕相处夫妻情浓的福临受到伤害。

  因为心里纠结着这件事,所以一路上我也没什么心思赏景。

  春日的傍晚,和风轻轻拂过面颊,透着几许凉意。额角边的鬓发被风吹散,福临转过身,帮我把扬起的发丝别到耳后。因为在宫外,我就没有带旗帽,整个脑袋都觉得很是惬意舒服。

  如果没有身后的夜祁,我想我会很享受此刻这种在夕阳西下时分执手漫步的惬意。

  “凝儿,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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