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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顺治王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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趺醋霭伞
“在朕的面前,你应该自称‘臣妾’!”
臣妾,这两个字音他咬的十分重,就像是从齿缝里生生挤了出来一样。
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对乌尤称我为公主不满,现在又挑剔我不自称臣妾。是不是这大清国没事干了,让他一个堂堂帝王跑到我坤宁宫来斤斤计较这鸡毛蒜皮都到不了的小事。一个没留神,嘴角竟扬了起来,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也许是因为没力气,也许是因为什么都不在乎了,说出的话听起来轻飘飘的,挑衅味道十足。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
他抬起另一手,饶有兴致地触摸着我那伤痕累累早已红肿的唇。摩擦之间,疼得我嘶嘶吸着凉气。可他不但不予理会,还惩罚似的用指向肚下压去,疼得我一个激冷,差点没把自己的唇咬碎
我气极,不顾一切地抬脚向他踢去。可无奈的是我一没穿鞋,二没力气,反倒把自己弄得生疼。更可气的是:我这么一踢,反倒把他刺激了。他一个侧身卧坐在床上,而我则姿势暧昧的被他囚在怀里。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热呼呼的,然我十分反感。我想挣脱出来,无奈力气太小,反倒被他囚的更紧。
我怒视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他现在一定早已被我千刀万剐、剖心挖肺了。
虽然我们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他也不能这么折磨人吧。我觉得自己连在个侍寝的女奴都不如,至少他们不用受这种暧昧不明的羞辱。
论力气,我比不过他。所以,我只能讽刺他。我顾不得疼痛,吸着冷气道:“皇上,对您的杰作,可还满意?”
说着,我还伸手把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
“哼!”他冷哼。
抓住我那只手,把手指放进他的嘴里。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我痛呼出声,他竟然咬我。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将我手指从从口中拿出。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瞧着舒服,还是想让我看看他的杰作。我心疼的看着自己那被龙牙咬破的纤纤玉指,指肚处一滴晶莹的红珍珠格外明显。该死的野兽,果然给我咬出血了。
就在血滴慢慢凝聚变大即将低落的时候,他又把我的手指放到唇边一抹。鲜红的眼色印到他的唇边。他长得本就偏于阴柔,此时在血色的衬托下看起来更是妖娆万分。真是个妖孽,长得的确好看。可是,装饰你的是我的血液,你为什么要折磨我啊。
他嘴角上扬,对我微微一笑。
“记住,这就是你想逃走的代价!”他的声音很柔和,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说着,他放下我的手,头又向我凑了过来。
我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脸上一阵湿热。从鼻翼到颊边,然后眼角、额头……
很轻很温柔略带一点痒的碰触,就像是花瓣落在脸上,又被风拂下。
不对啊,他这是在吻我呢。怎么办?恐惧突然像春天的野草疯狂的生长着。我手肘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他。脑袋摇晃着,想躲避他的唇。
他的唇上还有我的血,想到这,眼泪如决堤般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
他一手将我固定在我的怀里,一手抬起擦着我的泪水。
“唔呜呜……唔……”我哽咽着,泣不成声:“你你……唔呜……你到底……到底要干……呜……干什么……?”
他没有回到,嘴唇继续在我的脸上奋斗。因为我一直处于昏迷所以穿的是睡衣,他的手指已经滑进雪缎里,沿着腰间凝脂般柔软的肌肤向上摩擦着移去。
他这算什么,宠幸?警告?惩罚?折磨?
屈辱、不甘、疼痛——
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让我顾不得思考,抬手对他就是一个耳光。虽然力气小得都没打出响声,但是已经让他将头从我脸上移了开。他像是饿急了的老虎,眼神里如同冒火般炽热的看着我:“今天,你休想像大婚那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在四天前,我想我会顺理成章的顺着他,反正我们已经成婚,我也打算和他好好相处。可是,如今,经历了御花园外的羞辱和刚才的一切,我实在无法和他继续……
我回瞪着他,止住呜咽道:“你要是*我,那你就奸尸吧!”
他伸手捧住我的后脑,并不理会我刚才说什么。唇已经游移到我的脖颈,我如同将死的鱼一样,做着最后的挣扎,使尽全力又给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在空阔的殿内荡着回声。
他因吃痛而抬头,愤怒地把我的双手给扳到背后,将我压倒在床,扯着我的衣衫。
“来京城前,我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早已不在乎死亡了!”话很轻,但足以让他听到,刚才的一巴掌用尽力气,我如今早已虚弱的想要昏过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今天真的无法逃脱,即使我不死,以后我和他也绝对不会有和好的可能。我对他,只会有恨!
“不信的话,就试试吧!呵——”我唇角勾起,竟冷笑了出来:“也许,你根本就希望我死了。”
“你——”
突然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我知道他肯定已经起身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动弹,就那么半躺在床上,如同垂死的鱼一般。
我听到整理衣料的声音,可是我已没有力气去看他到底是在脱衣服还是在整理刚才撕扯凌乱的衣服。
“好,朕暂时不碰你!朕,的确不能让你死了,你死了朕折磨谁?不过,你要记住——”
声音渐近,他的脸突然出现在我视线中。他伸手触了触我的唇:“你是朕的,除非朕不要,否则,就是死——”他顿了顿,用力一压,疼得我冷哼了一声。
“否则怎样?不过一死罢了。”嘶哑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充满讽刺,也不知是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还是在嘲讽自己世事难料、咎由自取。
如果没有那天在坤宁宫的挑衅,那么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原来,只是一小步,就可以推动历史的车轮向前碾行一大步。
“死?朕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此刻,他就像是一个疯了的恶魔,说出的话与平日那个清秀儒雅的帝王完全不同。
“沧凝,你这辈子,休想离开皇宫。皇额娘说你志在浪迹天涯,可是,你要记住,既然你入了这后宫,这辈子你就休想离开,休想——”他语言混乱的重复着不许我离宫这个意思,听得我十分迷糊,他怎么还把孝庄给扯了进来。
我只觉得浑身疲累,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
可是,因为不甘心被他威胁,几个轻音从唇边溢出:“要是我死了或是你死了呢?”
“朕死,你给朕陪葬!你死,你就在皇陵等着朕!”
“呵——”一抹幽幽轻笑,荡得满室怅然。
“就是死,朕也不会放了你。”
死也不放吗?顺治,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我。眼角,再次被泪水浸湿。
“皇上!”小安子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来。
“大胆奴才,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顺治一身怒气正无处发泄,只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皇上,奴才知罪。只是,只是惠嫔娘娘在外面禀告说陈贵人有喜了。”
“你是说,陈贵人有孕了?”顺治的心思立刻被吸引过去。
这回你该放过我了吧,我如蒙特设般,彻底松懈下去,再次沉沉地晕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章 骑虎难下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上午。由于伤口还没完全好,应有浓重的疼痛感,所以即使饥饿,我也仅仅喝了一小碗清粥。
见我吃完,乌尤服侍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
多日的昏迷不醒,让我明显瘦了一圈。看着镜子里,肤色苍白、眼眶凹陷、头发暗淡无光的自己我实在有些惊讶。此刻的镜中的人儿,和曾经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
眼神,是空洞的。让人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嘴唇依旧肿起,因为伤口开始愈合已经泛着淡淡青色,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我伸手碰碰自己的脸,苍白如玉几近透明的颜色让我看起来如同一个女鬼。
我的天啊,这是我吗?才短短几天,我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可当初我遇到的那女魂越来越像了。
我想,也许,我要让她失望了。
我会沿着她的脚步一步步走向灭亡,那一魂,我已无法拯救。
因为,我都不知道,此刻的我该如何拯救自己。
“公主,您受委屈了。”
“还是叫我娘娘吧!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千万别惹到皇上,知道吗?”这深宫大院,我只有乌尤一个亲人,如果她也有事,我真不知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
“可是,公主,那天随你去的琴儿和彩月再也没回来,你也是被皇上抱回来的。”她说着说着,就已带有哭音。
“什么?”我猛然一惊:“琴儿和彩月再也没回来?”
“嗯。”
听到乌尤的确认,我握着玉钗的手颓然垂下,玉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音,碎玉四溅。
顺治,你可真是够狠的!连两个小丫头都不放过,想起那天被孝庄孝庄关进暴室的十余人,我的心都在打颤,原来你们母子都是冷血动物,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又是因为我,到底还会有多少人因我而丧命。
“公主,您别伤心了,是乌尤多嘴,也许她们……”乌尤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乌尤!”我转过身,严肃地看着她:“以后千万别再叫我公主,这坤宁宫、不安全。”
“可——”她犹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娘娘。”
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乌尤,现在不是在科尔沁了,我们要学会如何在宫里生存。”
这话说的很悲哀,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掉了眼泪。
听乌尤说,宫内昨个就已经传遍了陈贵人有孕的消息。
让我吃惊的是,她竟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在我入宫前两个月,她就怀孕了。她掩饰的可真好。若是当初让孝庄知道,估计这孩子早就没影了。我不禁对那个陈贵人产生一种说不明的排斥。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和那样的人打交道,太累。
而且,我记得昨日小安子说是惠嫔亲自来禀报的。这个惠嫔到底打得什么注意?我揉揉干燥的头发,唤来乌尤:“你去打听一下惠嫔的消息。”
不管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总得先对陈贵人表示一下关怀。
毕竟按照礼节,身为正宫皇后的我对此不能不闻不问、无动于衷。
送补品之类肯定不行,万一被人动了手脚,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屈。衣料之类的也不行,万一被人说成熏有麝香怎么办?可是,若是什么都不送肯定要落人话柄。弄不好,顺治还得过来讽刺我善妒。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送些饰物为好。我从箱底翻出一柄玉如意和龙形玉佩。吩咐书棋给储秀宫那边送过去,并且好好关心一下陈贵人。
我不可能和整个后宫的人开战。所以,该做的我还得做。
听说我醒了,孝庄让苏秣尔过来给我送了雪莲、人参之类的一大堆补品。毕竟是孝庄的陪嫁丫头,对于我的嘴唇和病态仿佛没看到一般,没有任何惊讶之态流露。在临走时,她告诉我说孝庄近来身体不适,希望我身体好转了可以看看她。
我暗道:孝庄的话和懿旨有什么两样,就算我还卧病在床,听了她的传召,爬也得爬过去。
现在我和顺治已经成僵局,从他对我态度上看他和沧凝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让他恨她!而我,则倒霉的要承受他的恨意。如今,只有向孝庄示好,在她面前乖巧些。我才能少吃些苦头,才可以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我让乌尤帮我找了块面纱,嘴唇肿成那样,我实在不可能脸皮厚的让外人看到。
着小厨房做了点可口点心,我带着乌尤向慈宁宫走去。
这次,我是直接走了御花园。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不愿再走那条路了。唇上的伤可以淡去,可是心里留下的阴影要何时才能褪去。
我到达慈宁宫的时候,苏秣尔告诉我自己一人直接去内室。虽然心里疑问,但是还是依然走了进去。孝庄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来了,她摆摆手示意我去她身边坐着,问道:“凝儿,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谢皇额娘关心,凝儿已无大碍。”我拘谨的回答她,用了模棱两可的措辞。
估计苏秣尔已经告诉她或是她早已知道那天的事了,对于我带面纱她并没有什么疑问。听了我的回答,她突然睁开眼:“那就好,陈贵人有孕,你知道了么。”她如同猎人一样看着我,弄得我一个冷战,手中的青瓷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凝儿知晓了。”我实在不明白她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等待她的下文。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明明是我的亲姑妈,确不关心我怎么样了。
“你和皇儿还没圆房。”虽是问句,但她用的却是陈述语气,让我的脊背都觉得发麻。从妃子到太后,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
我脸色微红,尴尬的点点头,再一次陷入两难境地。那夜孝庄的无动於衷让我决心和她保持距离,可如今看来,我还是和她亲近一些的好,否则她要是对付起我,我还真应付不了。
她看到我点头后,端起茶杯浅啐了一口,道:“你既然身子已无大碍,就早些圆房吧!凡事顺着皇上点咱么科尔沁的人怎么能让个奴婢抢了先?”
“是,凝儿谨遵皇额娘教诲。”我起身福了一下,以示郑重。
其实我早就知道孝庄不会放任我,只不过没想到被陈贵人怀孕之事一搅和,她竟然这么早就明着说出来。
“嗯!那奴婢四个月的身孕也不知有没有龌龊。”孝庄看似的随意的说道,可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我。
我心里一惊,她这是什么意思?
“凝儿,这个给你。”说着她从袖口摸出一个纸包递给我。
我犹疑着是否接过来,只听孝庄继续说道:“这往后你在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哀家不可能时时帮你,只能衬自己还活着多教教你。”
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我的手止不住颤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个红色的纸包,我觉得那个颜色比鲜血还红艳。
“皇额娘的意思是……”我试探着问,实在无法相信她会让我谋害陈贵人肚里的胎儿,那也是她留着她血液的亲孙儿!就算再冷血,也不至于没有亲情啊。
“你想办法给那奴婢吃下去就行了,至于怎么洗脱干系,哀家就拭目以待了。”她的话说的很慢,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一字一句的品味,同时,也让我从骨子里不寒而慄。我想,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她的侄女?否则,被喂药的就该是我了。
呵……我的心底不禁泛起冷笑。说到底你还是在利用我而已,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扶植的价值。
见我没有回答她,她突然笑了起来。
“凝儿,你想什么哀家心里清楚的很!”她睨了我一眼,继续道:“既然进了这宫里,这辈子就没有出去的可能。”
我惊讶的抬起头,她,竟然看出我想逃离这个后宫。而顺治那天也说我想离宫,难道是她告诉的?我的心脏砰砰砰的,仿佛要跳出嗓子里。
“皇额娘,我——”
她起什么拍拍我的肩膀,慈爱的说:“傻孩子,别说活着出不了这宫里,就是死了,你也是要入葬皇陵。收起你那小孩心思,好好做你的皇后,给咱们科尔沁争口气!”
和顺治的话一样。
可是,她哪知道,别说皇陵,就是普通陵墓我都没有。
她手拍过的地方,我只觉得像被冰袋敷过般凉飕飕的。
我该怎么办?胎儿也是一个生命啊,难道要我亲手染上鲜血吗?
我的心底欲哭无泪,那一刻,我甚至想告诉她:“我用不了多久就被废为静妃了,然后就不知道死哪了,给你科尔沁争气的轮不到我。”
只是,话到嘴边,终究无法说出口。
我木讷的点点头,“凝儿,知道。”
“嗯,先把那个奴婢解决了。你这肚子也争气些,明年开春秀女进宫了,后宫就更乱了。”她叹了口气,扶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她叹了口气,扶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凝儿,姑母知道你心底在怨我。你和格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像是陷入了回忆,语气也柔和起来。
我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她以为我想出宫是为了格朗啊,可是她不知道我早就“失忆”了吗?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她接下来的话语。
“姑母也曾年轻过,也有少女时的梦想。可是,既然入宫了,就要找到自己的方向。帝王之爱,唉……”她摇了摇头,闭了眼,我以为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就在我准备告退时,只听,她继续道:“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要奢望帝王的爱。凝儿,这是我二十几年看的最通透的。后宫里的女人,最重要的莫过于权势和子嗣。”
身为皇后,权势我已经有了,那么孝庄提醒我的便只有子嗣了。
“姑母,凝儿,明白。”我咬着嘴唇,顿了顿说:“凝儿会考虑子嗣的。”
“嗯。她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退下了。
“那姑母好好歇息,凝儿告退。”我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浑身冒冷汗的地方。
然而,我刚转过身,只听孝庄继续道:“凝儿,别让姑母失望。姑母老了,科尔沁只能靠你了。”
我心底一颤,说到底她那么一番话的目的就是让我去毒害陈贵人肚中的胎儿啊。
我头皮发麻的出了慈宁宫,思考着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仔细回想孝庄那些话,我八卦的发现她年轻时在草原上应该也有一段恋情吧。可惜啊,天真少女成为今天深沉太后。这世间,又有什么可以永恒不变呢。
我踏着青石板路,缓缓绕着圈。
害还是不害?
我要怎么给她下药?怎么下药才能推脱关系呢?
我到底要不要和顺治圆房?这孩子问题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如同解数学题一般,把问题一一列了出来。然后,我苦恼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个都无法解答。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鬓角的发丝不知何时散了下来。
风吹起,浮动在眼前的发丝生生割裂着我的视线,破碎的世界恰如我此刻混乱的思绪。
到底,我到底该怎么办?
袖口里的纸包像是烫手的山芋,让我感到手臂上的皮肤如同起火一样被灼烧的疼痛。
如果我不做这件事,孝庄会怎么处置我?如果我做了这件事却留下了马脚,被人发现皇后毒害龙种,那又会怎么样呢?
我现在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回到坤宁宫后,我唤来书棋,准备问问她关于陈贵人的事。
在慈宁宫。孝庄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着,听得我心里实在是怪异。同时,也对这万恶的旧社会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满人不仅是母凭子贵,孩子未长成的时候应该是子凭母贵吧。我心底对陈贵人肚子里的胎儿有些同情。
他即使平安降世,也未必可以平安长成。
在我的印象中,康熙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而他是三阿哥,他哥哥是二阿哥。那么,如果与历史相符的话,陈贵人肚里的孩子若是男胎则出生夭折,若是女胎,那我就不清楚了。
“娘娘!”书棋的声音适时打断我的思绪。
“陈贵人现在如何?”
“陈贵人害喜害得厉害,至于肚子……”书棋没有说下去,而是专注的看着我,说教般的对我说:“娘娘,您自个也生个小阿哥,不就知道肚子有多大了吗?”
接下来她又说:“娘娘,若是您有了小阿哥,皇上就不会和您斗气了。”
听她说这话,我真有立刻晕倒的冲动。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劝我去生孩子?好像生孩子和过家家一样,想生就生似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电视剧里不是都演食物里下毒吗?反正,她那个孩子历史上也没影,说不定正是被皇后给毒害的,反正我不错孝庄也得干,就当自己残忍一把吧……
我的手早已握成全投,坚硬的指甲抵在掌心,有一种针刺的疼痛。
即使,他是不存在的。也不能因我而不存在啊,我到底该怎么下这个毒手?
我甚至恶毒想,最好陈贵人自己流产或是别人先下手。可惜,短时间内,这些估计都无法成真了。
“贵人小主比较喜欢吃酸食,今个琳儿还说她主子想吃酸梅汤。只可惜,过了季节。”
酸梅汤?整个宫里,也许别处没有,但我坤宁宫里肯定有这个东西。因为我平日胃口不好,所以一直拿这个开胃。如果直接把药下在汤里给她送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喝。
“书棋你去准备一罐酸梅汤。”
“是。”
乌伦出去后,我从袖子里取出那个纸包,拆开一看是细白色的粉末。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它肯定有堕胎的作用。
落璃啊落璃,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会这么恶毒,连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都不放过。那是一个鲜活鲜活都生命啊!
我抚额而卧,觉得太阳穴处砰砰直跳。
历史,历史——
为什么我对清朝初年的历史了解的这么少?
“娘娘,酸梅汤备好了。”
“嗯,拿上来。”我懒懒的起了身,拍拍额头。做,还是不做?
做,就等于谋杀生命。不做,意味着背叛孝庄。
说到底,罪魁祸首都是顺治。没事闲的干什么宠幸那么多人,弄得别人大了肚子,害得我还得被孝庄*着干伤天害理的事。
“皇上驾到——”
真是说谁谁到,我正愁没地方出气呢。不过,这个恶魔,又来干什么。我还有傻到拿他出气的份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我福身甩了甩手帕。刻意咬重“臣妾”二字。
“起身吧。”他声音沉闷,听起来也正在气头上。此时,还是少惹为妙。
他不说话,自顾的走到睡塌旁坐下。
我不喜欢他在我房间里的感觉,太压抑。
“不知皇上来坤宁宫有什么事?”我打破沉默,先行开口。
“媛儿有孕,朕要升她的份为。”他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他不是来找茬的,很顺口的接到:“哦,那好啊,皇上想给她升什么份为,臣妾颁旨就是。”可是却没发现他眼中闪过的失落。
“你看着升吧。”顺治把决定权丢到我身上。
“那就封嫔吧,孩子生下来后再封妃。”我觉得这个想法简直太好了,既体现出我大度又没有表现出格外恩宠。
“你——”顺治说了个你字,就突然止住了,长叹了口气,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骑虎难下' 2 '
送走顺治后,我把书棋拿来的酸梅汤自己喝了。看顺治对陈贵人的关心,我想,他是很想要个孩子的吧。而我,从心底排斥圆房生子这些事。无论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我都不想做那个刽子手。杀人的事,我做不来;杀胎儿的事,我也做不来。
至于孝庄,她爱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吧。
今夜,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说,我不怕孝庄,但是也真不想和她弄僵关系。日后,若是真的进了冷宫,还不得靠她护着。人也要有长远的打算啊。
我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自己与这事撇清关系。
白色的花海里,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追着我叫妈妈。
他的手软乎乎的,我忍不住亲了一口。
可是突然,我和他之间不知被什么力量给生生拉开。
他哭喊着:“妈妈!妈妈!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猛得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梦呵。不走,我不走,像是中了魔咒般口里还呢喃着梦中的话语,大脑中还残留梦中的记忆。
那个梦,是在告诉我什么吗?宝宝,我不会害你,一定不会害你的!
可是我不做,孝庄也会找别人做啊。我一定要想办法免除他们母子的危机,让孝庄放弃毒害他们母子二人。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这,简直比圆房的事还让我头疼!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去慈宁宫和孝庄摊牌。
“凝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我嘴角带笑,福身说道。
“起身吧。”此时孝庄正在看书,阳光从窗口射进,洒在她的侧脸上,她的面容有一种迷离的深邃。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他是男人,当男争夺天下的时候,科尔沁是否还会袖手旁观或是以辅助者的身份甘心屈居草原一隅。
“谢皇额娘。”
我纂了纂手掌,走上前……
脊背仿佛有把刀贴着,我觉得寒意沁骨。
豁出去了,不管你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我都必需尽力尝试一把。
“皇额娘,凝儿想要保全陈贵人腹中的胎儿。”我抬眸,没有躲闪的看着她,见她不语,又继续说道:“凝儿认为,她腹中的孩子若能平安生下对我们有利无害。”
“哦?”她划了下护甲,唇边突然散发出一抹我捉摸不透的笑意。“是怎么个有利无害的说法?”
114。劝说孝庄(2)
我靠近她旁边坐下,有些伤感的说道:“凝儿和皇上现在这样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进展了,凝儿听说君王无子嗣会影响前廷政局,所以这孩子生下来对皇上有好处。”
“皇上还年轻,子嗣一事并不着急。”孝庄一针见血地反驳道。
我咽了咽嗓子:“这孩子对凝儿也有好处。”
“哦?”
见她感兴趣,我声音渺然却又清晰的对她说:“她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尚未知晓,若是女婴,多个格格就多个合婚远嫁之人;如果她侥幸生下男婴——”
我顿了顿,看着孝庄的眼睛,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拍拍我的面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她的眼里似有一种欣慰,让我不明所以。
“若是男婴,你怎么办?”她沉稳而随意的声音让我不由的扭了扭脖子,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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