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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武侠世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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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武功大进,黄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黄药师苦笑,将双手负在身后道,“依照与孟小子的赌约,我若是输了,便任由你们处置。伯通,你要报十五年囚禁之仇,便尽管来罢,要打要杀,黄某绝不还手!”
周伯通嘿嘿冷笑着走到黄药师身边,又围着他走了三圈。绕道黄药师身后时,他忽地出腿,一脚踢在黄药师的臀部,将他踢得向前一个踉跄。
“你……”黄药师横眉怒视,以为他有意羞辱自己,刚要出言怒斥,旋又想到自己当年先是骗他真经,后又因妻子之死而迁怒于他,打断他双腿,将他囚在这岩洞之中一十五年。如此深仇大恨,若是搁在自己身上,还不知会想出什么凶残恶毒的手段来报复。一念及此,便又闭口不言,将双目阖上,静候对方将诸般报复手段施加在自己身上。
过了半晌不见动静,他忍不住张开眼睛,却见周伯通站在面前嘻嘻而笑,便怒喝道:“老顽童,你怎的还不动手?”
周伯通摇手笑道:“黄老邪,你囚我在岛上十五年,却也管了我十五年的饭。刚刚我在你屁股上踢了一脚,将就折算一下,往rì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黄药师万万料不到他如此轻易地放开往rì仇怨,不由一下呆住。他看着正向孟寻真挤眉弄眼的周伯通,心中忽地大为惭愧:想自己当真枉为一代武学宗师,与这整rì嘻嘻哈哈的老顽童相比,心胸何其狭窄!想到此处,他后退一步,郑重地向周伯通拱手一揖,恳切地道:“伯通,当年之事错在兄弟。你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兄弟感激不尽。请到舍下略用薄酒,然后兄弟定恭送伯通你出岛。”
孟寻真见两人一笑泯恩仇,也为他们高兴,上前来与黄药师见过,三人一起往黄药师居住之处行去。刚走了几步,忽听远处海上传来一阵高亢入云、有如狮吼龙吟的长啸。啸声方歇,又听到一句隐含焦虑之意的喊声:
“黄老邪,你再不快来救命,你女儿便要守望门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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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郭靖重伤
“是七公的声音,我义弟郭靖出事了!”孟寻真最先反应过来,对黄药师变sè喝道。
黄药师随之变sè,却是担心起和郭靖在一起的女儿,匆匆说一句:“两位请紧跟着我!”便展开身法向洪七公发声的方向掠去。
孟寻真和周伯通都知道这桃花岛上步步玄机,一步不敢落下,都施展轻功紧跟在前方黄药师的身后。
三人赶到海边时,一艘小船已泊在码头上,洪七公双手托着一人,黄蓉紧紧跟在身边一起从船上下来,两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焦急之sè。
“爹爹!”看到迎面飞奔而来的父亲,黄蓉憔悴的脸上现出一丝喜sè,刚刚叫了一声,仰面一跤摔倒。
黄药师大惊,身形如电飞shè过去,在黄蓉身子倒地之前将她抱在怀中。
“爹爹,快救靖哥哥!”黄蓉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便晕倒在父亲怀中。
“蓉儿!”黄药师又惊又急,急忙抓住女儿手腕诊她脉象,发觉她只是因为长时间惊惧、焦虑和疲惫,心力交瘁而导致晕厥,才稍稍放下心了。
孟寻真却先看到洪七公手中托着的人正是义弟郭靖,此刻郭靖已经昏迷不醒,面sè苍白如纸。
“七公,我义弟怎么了?”
洪七公黯然道:“靖儿和蓉儿两个到宝应截杀完颜洪烈,眼看得手时,欧阳锋那老毒物突然出现,施重手偷袭蓉儿,靖儿以身相护,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欧阳锋!”孟寻真惊怒交集,“他是一代宗师的身份,为何会偷袭黄姑娘一个小女孩儿?”
“因为我伤了他侄儿欧阳克!”
身后传来黄蓉的声音,孟寻真转头看,见黄蓉在经黄药师略施针灸后已经醒了过来。她答了孟寻真一句,又向黄药师求道:“爹爹,你快去看看靖哥哥!”
黄药师听到洪七公的话,知道郭靖是因为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的女儿而身受重伤,心中就先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见女儿已经无事,便走到洪七公身前来看郭靖。他先给郭靖把了脉,脸上现出凝重之sè,从怀中取出一个jīng巧别致的玉匣,打开后拿出一粒猩红如血的丹药,敲开郭靖的牙关给他服下,对众人道:“天下伤药,只怕无出我桃花岛的‘无常丹’之右。我给他服下一粒,这条命算是保住啦。大家先到舍下暂歇,待药力行开,这小子便可以醒过来了!”
当下黄药师在前边引路,孟寻真从洪七公手中接过郭靖跟在后面,黄蓉紧跟在他身边,带着满脸的担心神sè看着郭靖,周伯通和洪七公也是旧相识,两人并肩走在最后,洪七公满腹心事,周伯通叽叽咕咕地和他说话,他只间或心不在焉地回上一两句。
众人到了黄药师居所,郭靖被黄药师安排到一间客房,黄蓉自是半步不离的伴在他身边看护。其余四人在客厅中落座,洪七公才说起郭靖受伤前后的经过。
当rì郭靖得知完颜洪烈将在宝应附近截杀拖雷,以破坏蒙古联宋伐金之计,便和黄蓉一起赶到宝应,一则救援义弟拖雷,二则杀完颜洪烈以报父仇。
两人骑快马赶到宝应,还未见到完颜洪烈或是拖雷之前,却先发现欧阳克yù在此地作案采花,对象却是全真教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弟子、宝应首富程家的千金小姐程瑶迦。
郭靖和黄蓉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而素来秉持侠义的丐帮在得知此事后也准备援手。
在宝应的一家祠堂,丐帮的好手“江东蛇王”黎生先与施诡计将程瑶迦掳到手的欧阳克对上。黎生不是欧阳克对手,战败后眼看要遭对方羞辱,郭靖及时出手将他救下,继而与欧阳克大战。
其时洪七公已经赶到,见郭靖出手,有心看看自选中的弟子比起西毒的传人孰优孰劣,便隐身在一侧暗中观战。郭靖兼修“龙象般若功”与“降龙十八掌”两大与他禀赋契合无比的至刚绝学,武功实已胜过欧阳克不止一筹,七八十招一过,用一记最为得意的“亢龙有悔”震断了欧阳克右臂。
黄蓉不知轻重,恼恨欧阳克见面时对她出口轻薄,抖手飞出一蓬钢针,想趁势取了此人的xìng命。
洪七公大惊,心知若欧阳克死在这里,欧阳锋那老毒物非发狂不可,急忙出掌隔空震落黄蓉的钢针。但他藏身的位置距离欧阳克稍远,掌力未能笼罩住所有的钢针,其中的一枚漏网之鱼竟shè瞎了欧阳克的左眼。
欧阳克含恨遁走,洪七公见黄蓉闯下大祸,便敦促她赶紧回桃花岛以躲避欧阳锋的报复。但郭靖尚有大事要办,他不能走,黄蓉自然不肯离开。洪七公拗不过他们,只好吩咐两人务必留神,一旦见到欧阳锋,二话不说,立即骑了郭靖那匹汗血宝马逃跑。
郭黄二人在宝应等了三rì,终于等来率人追杀的完颜洪烈和亡命奔逃的拖雷。郭靖救下拖雷后便要去杀完颜洪烈,未料到不知何时已到潜伏在一侧的欧阳锋突然对黄蓉出手,而且用上了“蛤蟆功”的掌力,分明要用黄蓉的xìng命来偿他侄儿的一只眼睛。在黄蓉的生死瞬间,郭靖身体和头脑的反应灵敏至不可思议,他先在数步外全力发掌抵消了欧阳锋的一部分掌力,并在发掌的同时极速前掠,用自己的身体为黄蓉拦下欧阳锋剩余的掌力。
郭靖受了欧阳锋这一掌后当即便倒,欧阳锋还待出手,幸好洪七公在听属下禀报说发现欧阳锋踪迹的消息后,担心郭靖和黄蓉两人出事匆忙赶来,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出手,救下两人xìng命。欧阳锋见洪七公赶到,知道已经失去诛杀郭黄的机会,便护了完颜洪烈离开。
郭靖的伤势极为沉重,黄蓉虽然jīng灵,但方寸大乱之后早没了主意,只知守着昏迷不醒的郭靖痛哭。倒是洪七公沉得住气,想起黄药师jīng于医术,或许有回天之力,便亲自和黄蓉一起护送郭靖来了桃花岛。也幸亏当rì在归云庄时,陆乘风送了黄蓉一瓶“九华玉露丸”。若无这瓶灵药,只怕郭靖撑不到来桃花岛。
听了洪七公的叙述,黄药师和孟寻真都是大怒,心中不约而同的打定主意,rì后定要向欧阳锋讨回公道。
孟寻真紧皱眉头问黄药师:“黄岛主,不知我义弟的伤势究竟如何?”
黄药师面露难sè道:“若是他受伤后立即服用我的‘无常丹’,再辅以老夫的针灸之术,倒是有七八成希望复原。但如今他拖延的时间太久,‘无常丹’虽能保住他的xìng命,却保不住他的一身武功。而且rì后他的身体会非常虚弱,行走坐卧都离不开人伺候。”
“什么?”洪七公脸sè大变。
“啪!”黄蓉出来端水,恰好听到父亲的话,手中的水壶水杯全都失手落地摔得粉碎。
“大家先不要慌,我这里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孟寻真略一沉吟,缓缓地道。
黄蓉本已绝望的眼神立时焕发出光彩,一旁的周伯通拍手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九yīn真经》上册中记载的‘疗伤篇’!”
孟寻真点头道:“不错。这一篇心法极为神奇,或许可以使二弟的伤势复原。二弟受得是‘蛤蟆功’的刚猛掌力,若要疗治,需以女子yīn柔内力相辅,只怕黄姑娘你要辛苦上七rì七夜。”
黄蓉不假思索地道:“休说七rì七夜,为了靖哥哥,便是辛苦七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孟寻真转头看黄药师,见他脸上虽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便道:“既然如此,我先将相关的心法口诀传你,而后寻一处僻静所在,你与二弟各出一掌相抵,你依照此法以内力助二弟疗伤。务必谨记,这七rì七夜间,你们两人的手掌不可有片刻离开。而且你二人因彼此气息相同,相互交谈倒也无妨,却绝不可与第三人说一句话,更不可起身行走半步。否则,不仅会前功尽弃导致二弟无救,黄姑娘你本人也有危险!”
“蓉儿,你……”听说女儿会有危险,黄药师再次犹豫起来。
黄蓉知道父亲心意,决然道:“爹爹,蓉儿心意已决。你若真为了蓉儿好,就请成全蓉儿。”
黄药师看到女儿眼中不容动摇的坚定之sè,心中不禁一颤。他没有想到印象中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女儿情窦初开,便对一个男子用情如此之深。看着情形,若是郭靖不治成为废人,女儿定会无怨无悔地照顾他一世;若是郭靖身死,只怕女儿……他不敢再想下去,长叹一声道:“也罢,你在观澜阁中给那小子疗伤。每rì的饮食,为父会亲自给你们送去。”随即分别向洪七公和孟寻真做了一揖,说道:“七兄、孟小友,这七天还要劳烦你们二人,与我一起守在观澜阁外,为他们二人护法。”
他熟知周伯通禀xìng,知道这老顽童绝难定下心来安坐七rì七夜,因此自动将其忽略。洪七公和孟寻真自是义不容辞地答应下来。
孟寻真当即将“疗伤篇”传给黄蓉,以黄蓉的聪明,这短短数百字的心法自是一听便明,不用孟寻真再说第二遍。
第三十一章六道迷神
“观澜阁”位于桃花岛南部临近大海的一座悬崖之上。顾名思义,此阁是黄药师为观大海澜涛而特意修建。它的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北面缓坡有一条小路可以上下,只要守住这条路,便不怕有人惊扰了阁中疗伤的郭靖和黄蓉二人。
郭黄二人在观澜阁中疗伤已有三rì,其间黄药师每天按时给两人送去饮食,洪七公和孟寻真也先后进去看过两人几次。三人看到郭靖的伤势一rì轻似一rì,而且昼夜不眠不休的两人不仅未现丝毫疲惫之sè,反而都是一副jīng神奕奕、神清气爽的模样,才知道这心法不但可以疗治内伤,更可顺势疏理经脉、固本培元,对受伤者与治伤者都大有裨益。见《九yīn真经》中的功夫竟神妙至此,洪七公和黄药师都啧啧称奇。
这天孟寻真坐在山腰处扼守着山路的清雅凉亭中,黄药师送完饮食从观澜阁中出来,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二弟的恢复得如何?”孟寻真问道。
“放心,那傻小子的根基本就极为雄厚,又得‘无常丹’与真经疗伤秘诀双管齐下,伤势恢复的极快,到第七rì头上必定可以痊愈。”黄药师先答了孟寻真的问话,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想我黄药师文事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无一不jīng,自来交游的不是才子,便是雅士,到头来独生爱女却瞧上了一个傻头傻脑的混小子!”
孟寻真笑道:“黄姑娘与岛主你这学究天人的绝顶智者相处久了,世间的那些所谓才子雅士又哪会放在眼中?倒是我那义弟天xìng纯朴敦厚,与岛主你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反令黄姑娘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在兵法上,此之谓‘出奇制胜’!”
两人说笑一阵,孟寻真忽地从怀中取出一部古旧书籍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向对面的黄药师推了过去:“这是《九yīn真经》的上册,下册经文也夹在书中,请岛主收下。”
黄药师双目一凝,冷然问道:“孟小友这是何意?”
孟寻真道:“我知岛主yù焚此经书祭告尊夫人,已经与周师叔商量过,决定成全岛主。”
黄药师神sè复杂地盯着桌子上的真经看了一阵,忽地伸手将它推回孟寻真面前,微微一笑,笑容里透着一股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孤傲:“黄老邪虽素不以君子自居,却也不能平白受人恩惠。”
孟寻真笑道:“岛主放心,这经书自然不是白送给你的。我对岛主的一门绝技仰慕已久,想用这真经来交换。”
黄药师有些意外,问道:“老夫虽不敢妄自菲薄,却也不会认为自己所学能超越《九yīn真经》。小友用它来换老夫的一门功夫,不觉大大地吃亏么?”
孟寻真摇头道:“我们全真弟子受先师遗训,不得修习真经中的武学;而岛主你因尊夫人之逝,想必也不会练这真经。用这部你我都不能练的经书来换取岛主的一门绝技,在下倒认为这笔买卖是大大地赚了。”
黄药师沉吟片刻,终于将桌上的经书拿起收入怀中,问道:“小友想换老夫的哪一门武学?”
孟寻真微微一笑,说道:“碧海cháo生曲!”
第二天,黄药师送饭经过凉亭时,将一本薄薄的书册放在孟寻真面前。孟寻真拿书翻阅,见里面的文字墨迹犹新,写的正是“碧海cháo生曲”的曲谱及相关的内功心法。
整套“碧海cháo生曲”由十余只曲子组成,具有惑人心神的莫大魔力。曲子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cháo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cháo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cháo,忽而冰山飘至,忽而热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cháo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觉而入伏,尤为防不胜防。
孟寻真将整部册子反复诵读,却并不准备依法修习。这“碧海cháo生曲”是黄药师由无垠碧海参悟出来的绝学,自己没有他对于大海的深切感悟,若只是依样画葫芦,不过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他之所以惟独向黄药师索要这门武学,却是要结合此曲的原理,再结合《九yīn真经》中的“移魂大*法”及前世记忆中的一些东西,独创一门属于自己的音杀绝技。
七rì期满,郭靖与黄蓉功成出关。果如预期中的,不但郭靖的内伤痊愈,而且两人的内功修为都大有进境。当rì,黄药师在桃花岛上设宴庆祝,虽然人数有限,但洪七公、周伯通再加上一个黄蓉都是爱玩爱闹的xìng子,宴上的气氛倒也很是热闹。
第二天早上,孟寻真来找黄药师,向他求借一件乐器,要演练一下自己琢磨出一些门道的功夫。黄药师引他来到自己转为收藏乐器而建的“天籁斋”。进到斋中,但见长箫短琴、铜琶铁板,林林总总的各种乐器足有数百件陈列室内,教孟寻真看得叹为观止。
黄药师不无得意地道:“这些乐器都是老夫数十年搜集的jīng品,桩桩件件都有来历。小友相中哪一件只管拿去,老夫自当奉送。”
孟寻真也不和他客气,信步在摆满各种乐器的架子之间走过,双目看似随意地一件件浏览过去。
他的目光忽地被一支造型特异的短笛吸引住,寻常箫笛之类乐器形体皆是修长笔直,材质无非是竹玉金属之类,而这支短笛却是用一颗不知是甚么异兽的弯曲獠牙所制,长约尺半、光洁如玉,中间镂空,上凿八孔,隐隐透着一股苍凉荒远的韵味。
“黄岛主,不知这支短笛有何来历?”孟寻真拿起那兽牙短笛,转头问道。
黄药师笑道:“小友好眼力。相传龙生九子,首名‘囚牛’,xìng好音律。此笛名曰‘龙牙’,据说便是以囚牛的牙齿所制,不过老夫以为这多半是后人牵强附会。虽说如此,但此笛的不仅发音清越如凤鸣龙吟,质地也极为坚硬,刀剑难伤,的确称得上是一件异宝。小友若是看得入眼,请尽管拿去便是。”
吹笛子是孟寻真前世不多的爱好之一,少年时甚至专门拜在一位民间的老艺人门下学过不短的一段时间。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重阳宫的二十年里,苦练武功之余,也常吹奏几曲自娱自乐。久而久之,在音律方面倒也颇有几分造诣。他见这支龙牙笛材质造型虽然特意,构造却与一般横笛并无区别,便将它送到唇边吹了几个音符,但觉笛声高昂时如玉碎昆冈,低徊时似冰下泉流,的确不是凡俗之物,便不客气的收下来,拱手道:“黄岛主,在下近rì参悟你的‘碧海cháo生曲’有感,自己胡乱作了一首曲子。岛主为此道行家,请代为品鉴一番如何?”
黄药师一愣,他未料到孟寻真要自己的“碧海cháo生曲”竟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作为参考来自创新曲,立时来了兴趣,含笑道:“以小友之才,所创之曲定然非同小可,老夫当洗耳恭听。”
两人出了“天籁斋”,迎面正看到郭靖与黄蓉两个神态亲昵的携手走来。黄药师虽念及郭靖为救女儿而奋不顾身的一片痴情,又顾及洪七公和孟寻真两人金面,未如原著中一般反对两人亲事,但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眼见着便要便宜了这傻小子,“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的心理发作,总免不了会有几分不痛快。他口中轻咳一声,却暗运内气将声音凝成一线狠狠刺入郭靖耳中。
郭靖闻声身躯一下巨震,循声往来,看到是未来岳父面sè不善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忙不迭的松开黄蓉的纤手,上前和两人见礼,分别唤了一声:“伯父,大哥。”
黄蓉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跑过来挽住父亲的手臂,问起他和孟寻真为何会在这里。黄药师拿宝贝女儿没法,将事情简单说了几句。黄蓉听说有孟寻真要演练新创武学,自然不肯错过这个热闹,并且飞快的跑去将洪七公和周伯通两个拉了来。
众人来到竹林中一座凉亭之内,亭上横匾书有“积翠亭”三字,两旁悬有“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cháo生按玉箫”的楹联。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孟寻真四人在亭内摆放的看来颇有年代的竹椅上坐下,黄蓉和郭靖分别侍立于黄药师、洪七公身后。
孟寻真扬了扬手中的短笛道:“我这套曲子名为‘六道迷神引’,乃是参考黄岛主的‘碧海cháo生曲’、《九yīn真经》中的‘移魂**’以及佛家六道轮回的传说所创,分为‘人间道’、‘饿鬼道’、‘地狱道’、‘畜生道’、‘修罗道’、‘天人道’六节。其要旨是以乐曲迷惑人心,营造六道幻境。彼之心神一旦陷入幻境,则将于六道中永无休止的轮回,至死方休。受修为见识所限,目前我也只试创出‘人间道’一节曲子。”
说罢,他将龙牙短笛凑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曲声宛转悠扬,似有人娓娓而谈,述说着红尘俗世的世态变迁及芸芸众生的情怨纠缠,令人不知不觉陷入回忆,想起深埋心底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座的诸人中,洪七公和黄药师始终神态自若,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此刻只守不攻,凝神守一,自然不会轻易为孟寻真曲声所动;黄蓉虽然功力最弱,但她自幼听惯父亲吹奏“碧海cháo生曲”,深悉其中奥妙,对脱胎自“碧海cháo生曲”的“六道迷神引”自然也多了几分抵抗之力,一时也不觉怎样;倒是周伯通虽然修为不逊洪、黄二人,但因当年在大理皇宫的那桩尴尬事,心灵上存在极大破绽,一不留神之下竟然着了道,脑海中浮现出与那个娇憨美丽的女子相处的一幕幕往事,平rì里嘻嘻哈哈的脸上现出缅怀伤感神sè,口中喃喃念道:“四张机,鸳鸯织就yù双飞。可怜……”这首深埋在心灵最深处的情诗刚刚念了一半,他忽地激灵灵打个冷战,猛地清醒过来,一张老脸刷的涨得通红。
而受孟寻真这支曲子影响最深的竟是郭靖,他脸上的神sè随着曲声不断变幻,忽而迷茫,忽而挣扎,忽而愁苦,忽而颓丧,到最后他脸上忽地现出哀痛yù绝之sè,大呼一声:“蓉儿!”抬手一掌,反向自己天灵拍下!
第三十二章魔音缔缘
郭靖受孟寻真吹奏的“六道迷神引”所惑,突然举掌自击天灵。这一下变故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即使以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三人的武功,在猝起不意之下也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靖显然是用尽全力的一掌便要将自己打得脑浆迸裂。
幸好孟寻真在吹笛的同时一直留神关注着众人的反应,见状微微调整了手中龙牙笛的角度,手指按住笛孔,提一口真气用力一吹。一股真气从龙牙笛的尾端喷出后,凝而不散聚成手指粗细的一束气劲,隔空击中了郭靖的“肩井穴”。郭靖穴道受制,手上的内力顿时消散。虽然还是一掌拍在自己的头顶,却没有伤到自己,反而将自己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靖哥哥!”黄蓉满脸惊骇之sè地扑过来,抓着他的手叫道,“你干什么?”
郭靖有些茫然地转眼看来,等看清面前的人时,脸上神sè立时转为狂喜,不顾一切地一把将黄蓉抱在怀中,语无伦次地大叫道:“蓉儿,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黄蓉先是一呆,随即明白他必是在孟寻真曲声营造的幻境中看到自己死亡,以至于竟要自尽殉情,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甜蜜,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俏脸绯红地任由郭靖紧紧抱着自己,丝毫不作挣扎。
好半晌后,又是黄药师看不过眼,重重地咳嗽一声,惊醒了一对沉浸在喜悦与甜蜜中的小鸳鸯。郭靖触电般地放开怀中的黄蓉忙不迭后退,慌乱之下险些被亭边的栏杆绊个仰跌。黄蓉看到孟寻真和洪七公似笑非笑,周伯通更是拍着手掌起哄,有些害羞的躲回父亲身后。
孟寻真笑着对郭靖道:“二弟,你天xìng质朴,心念纯净无杂,按说应是最难被我曲声诱惑才对。刚刚你想到了什么,竟如此轻易陷入幻境,险些酿成大祸?”
郭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原来他在听着孟寻真的曲声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远在大漠的华筝公主。他向来将华筝当作亲妹子一般,实无半点儿女私情,但当初成吉思汗为酬他大功当众许婚,他一时茫然无措未不知如何推拒,此事竟成定局。
到后来南下中原结识了黄蓉,他终于明白自己心迹,清楚这个jīng灵古怪的女孩儿才是自己愿意与之厮守终生的对象。
但他自幼受江南七怪教导,崇信重诺的观念已深入骨髓,从来都信奉宁可丢了xìng命,也绝不做一个弃信悔诺之人。然而要他挚爱的蓉儿生生分离,那又是生不如死。这矛盾在他心底深埋已久,此刻被孟寻真的曲声挑动,立时爆发。
孟寻真所创“六道迷神引”中的这一曲“人间道”,针对的正是世人生老病死之苦、贪嗔爱yù之毒等等负面情绪。郭靖这边心魔一起,“六道迷神引”的魔力立时乘隙入侵,营造幻境将他心中纠结苦恼之事无限扩大。
恍惚间,郭靖仿佛看到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信守诺言,离开了伤痛yù绝的黄蓉,返回大漠与华筝完婚。婚后郭靖固是每rì每夜都在铭心刻骨地思念着远方的黄蓉,从没有过一rì的快活;华筝也因终于明白他的心意,知他心有别属而终rì落落寡欢。夫妻两个同床异梦地度过十载光yīn,郭靖终于安捺不住对黄蓉的思念,南下中原,偷入桃花岛,想在暗中悄悄看黄蓉一眼。岂知到了岛上,看到的竟是黄蓉的坟墓,原来她早在数年前便已郁郁而终。眼见着凄凉孤坟,遥想着含恨而逝的一缕芳魂,郭靖万念俱灰,心中顿时萌生死志,反掌自击,便要在黄蓉墓前自尽。
此刻听孟寻真问起幻境中所见,郭靖不由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众人以为他少年人脸内,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幻境中为黄蓉殉情的细节,便也不以为意,转而评论起孟寻真自创的这套功夫,都说rì后孟寻真若能将设想中“六道迷神引”的其他五首曲子全部完成,定是一套震古烁今的音杀绝学。
当天晚上,郭靖独自来找孟寻真,脸上神情甚是忸怩,期期艾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孟寻真笑道:“二弟,你向来都是直肠直肚的xìng子,今rì怎么如此不痛快?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得了义兄鼓励,郭靖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心中所想:“小弟想请大哥出面,代我向黄岛主求亲!”
孟寻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总算开窍了!怎么等不及要早点将你的蓉儿娶过门了?”
“不是这样!”郭靖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大哥知道我早和华筝公主有了婚约,虽然我心中只有蓉儿一个人,但又不愿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些天我一直在为这件事苦恼,实不知该做何选择。今rì大哥吹的一首曲子却帮我做了决定。”
他将在幻境中的经历说了一遍,又道:“这一切虽是虚幻,却未必不会成为现实。小弟是个粗人,若是与蓉儿分别了,虽会常常想着她、念着她,但总也能熬得下来。可是她呢?她一个人在桃花岛上,只有她爹爹相伴,岂能不寂寞?而且她小心眼里整rì就爱想心思、转念头,这可不是活活地坑死了她?”
说到此处时,幻境中黄蓉那座孤零萧瑟的坟茔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小弟已经想得清楚,什么都不管了!不管什么成吉思汗、也不管什么华筝公主,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要和蓉儿在一起!这一生一世,我只要和蓉儿在一起!”
孟寻真听着这平rì沉默寡言的傻小子破天荒地说出这么老长一通话来,心中先是好笑,随后却大为感慨——没想到自己的一首曲子,竟使得郭、黄二人在情感上少走了许多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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