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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来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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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瑨璃心想,风光身份的背后,总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苦痛罢。良久才问:“你可有云夕郡主的消息?”

    迟溪雨眸光微微一凛,“我在皇宫之内,怎会有她的消息?你为何这样问?”

    沐瑨璃摇摇头:“没,我不过是问问罢了。自从她离去之后就音讯全无,我挂心她的安危。”

    迟溪雨叹道:“各人得各人的缘法罢了。谁又知道谁日后的命运会怎样呢!兴许她是过得好好的,毕竟无人管束,自由的生活是她从来向往的。”

    迟溪雨是颜云夕最好的玩伴,她也没有颜云夕的信息,那么只怕这辈子再也联系不上了罢。瑨璃心想,自己是思虑太多了,颜云夕带着大量财富,应当不会过得潦倒才对。

    三人又说了许多话,一个时辰竟像一溜烟似的吹过去了。到他们将走的时间,迟溪雨不舍得一边拽住一个,含泪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见。”

    绿箩只是顾着哭。沐瑨璃拍她后背道,“你若愿意,留在皇宫如何?”

    迟溪雨却摇头:“能在外头自在,何必到这个牢宠里来。若是当真想我了,再央求别人进来小聚便是。纵然一个月只得一次,总比见不着强。”

    绿箩点头,拭泪道:“那么,你保重。”

    迟溪雨看瑨璃道:“你挂念云夕,我也同样的——等过一阵子便派人去打探消息,以前刚刚进宫一个人也不认得,现在总算好些了。若有了消息托人告知你,也让你安心。”

    瑨璃点头。

    迟溪雨亲自送他们出来,见曹极在外,连忙行礼,曹极神情古怪地看迟溪雨,又看瑨璃。

    直到将近东城门,曹极方道:“沐姑娘以后常住司马府上么?”

    瑨璃摇头,将大致行程告知,“我这两日便要到太恒山去,今儿就向你辞行罢。谢谢你的关照。”

    曹极摆手笑道:“这么客气,似乎都不像你了。”

    瑨璃也笑笑,“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第二十七章 刹那永恒】………

    这一年的春节过得与往年差别甚多,瑨璃站在屋外吹风,望着墨黑天际,心里忍不住一阵凄凉之意。往年在太恒山,过年总是热热闹闹的,在练武的大堂,一排桌子排开,众师兄弟在一起吃饭,瑨璃拿着个碗东蹭西蹭,一屋子人其乐也融融。

    如今,山上焦黑,只剩一堆断壁残垣。死了的,走了的,全不在了。那日收拾衣饰和司马丞相与夫人告别之后,又绕到司马楠的屋子。他偏不在府上,只好留了书信与他,便走了。谁知到半路,司马楠赶着马跑来,万语千言,不知该如何说起。

    她看到司马楠那深浓的失望与不舍,心里暗暗叹息。她只微笑道:“司马兄,保重。”

    “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瑨璃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也许不会了罢。把司马楠深情不舍的眸光抛在身后,她心里剩一片坦然。

    身后有动静,她没有回头。一个动物毛皮的披风披到她肩膀上,她头也不回,知那是霍司崖。这个年三十晚上,身边两个人都不是她至亲的人,却是她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人。

    绿箩一大早就去市集买了许多菜,直忙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子菜来吃。他们租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地方,打算过了春节再走,比住在客栈里强,至少什么都自由方便。

    一起打理齐整了,把绿箩催去歇息,瑨璃方才出来,只要一想起往日甜蜜时光,只觉得眼眶一阵湿热。霍司崖道:“看这样势,半夜要下雪。”

    “下吧,瑞雪兆丰年。”瑨璃扯了扯将要滑落的狐狸氅子,她呵出一口气,鼻尖冻得通红,回头看霍司崖道,“往年你过年怎么过呢,小泥巴。”

    霍司崖听她叫小时候昵称,不觉也笑了。“你那时年纪小,只怕早不记得了。”

    瑨璃点头:“你不说我确实不记得的。只恍忽记得不见了你在那儿哭,还是大师兄……”话头嘎然而止,瑨璃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声音都小了不少:“还是大师兄把我哄回去的。”

    “嗯,我被师父带走了。”霍司崖目光幽然深远,“尔后七年,我都不曾出过嘉风楼。”

    瑨璃惊诧,“真的么?你被他幽禁了?”怪不得他的性子如此无常,想是他师父压迫的原故。

    “也不算幽禁,只是要练就好功夫,练就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内在罢了。”

    “假老头。”瑨璃吐吐舌,笑意灿然。

    霍司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这么调皮的样子,不由也舒心地勾了勾薄唇。瑨璃忽的从袖子里拿出个木偶,“这是什么?”曾经在他床头搜出来的木偶,似是刻坏了的模样。

    霍司崖看她一眼:“怎么到你这儿了?”

    “有人天天放在床头,我好奇么。”

    他笑笑,“小时候咱俩一起刻的。”

    “怎么我一点儿映象也没有呢。”瑨璃懊恼地皱皱眉,“莫非那时我才四岁?”

    “四岁多一些,记不得也正常。”霍司崖拿着那个木偶,极珍惜的用袖子擦了擦。他从小孤苦,跟着乞丐过活,别说父母,就是一个亲人也没见过。也不知怎么着就到了太恒山,一日看到一个粉团儿似的小姑娘在那儿吃糖糖圈,他肚子饿得狼似的扑上去就抢。

    结果脆生生的哭泣声把人引来,少不得他又被人围殴一顿。他使劲护着头缩着不敢动,更不敢抬头看那些人都走了没有。等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脸上还挂着眼泪的瑨璃,睁着大大的眼睛,把糖糖圈递给他,奶声奶气地说:“算了,还是给你吃吧。师兄他们打你不乖,一会我帮你打回来。”

    哪怕那时他只有九岁,但这片段却永远烙在脑海里,成了一辈子的回忆。对于一个乞儿来说,没有谁愿意伸出手来帮助的,何况这样一个粉嫩嫩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的小孩儿。

    那时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了玩伴,特别欢喜,直至他被师父看上之后带回嘉风楼——

    这个木偶陪他渡过很多刻骨难关,师父对他的锻炼是残忍的,对他的要求苛刻挑剔,因为他身份原就比别人低贱,遭遇的折磨自然也多得多。并不是因为心里有多依赖沐瑨璃,所以总带着这个木偶,而是因为,这个木偶在微笑,只要看到它,他才能咬牙挺下去。

    沐瑨璃看他道,“如果我没有去京城,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来太恒山找我呢?”

    霍司崖摇头,“肯定不会。”

    “真绝情哪。”瑨璃做个鬼脸,将刚刚那坏心情也泯去不少。“还以为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儿就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盟约呢。”

    霍司崖难得得哈哈大笑,“才几岁,能想到那上头去?”他蓦地凑近,黑眸有闪亮光芒,“你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

    沐瑨璃因这突然靠近的距离而微红了脸颊,别过头,霍司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给你的永恒,还在不在?”

    “永恒?”瑨璃疑惑地抬眼对上他的眸子。

    “那把匕首。”

    瑨璃从靴子内拿出来,绿箩知道她在靴子中放匕首之后,还特意给她缝了个暗袋套匕首。匕首的身子在夜光下发出幽冷的金属寒芒,“它叫永恒?”

    “嗯,与我的剑同出一个铸剑师,都有千年的历史。”

    瑨璃惊讶道,“就是你日夜擦拭,没完没了的那把剑?”

    霍司崖点头。

    她嘻嘻笑道:“原来是因为古董所以才那么爱惜,我就说么,对你而言必有重大意义,才需要那样擦啊擦啊,擦个没完。”

    霍司崖的嘴角抽搐两下,“并非是古董。‘刹那’和‘永恒’都是嘉风楼的镇楼之宝。”

    瑨璃更加惊奇,大眼眨了眨,“你那把剑,竟叫刹那么。”刹那,永恒。多古怪的剑名。仿佛有些古怪意味,待要说时,却又觉得那感觉如此虚无飘渺。

    “嗯。两把剑是一套的。”

    他如是一说,瑨璃的脸瞬间红了,原来他是拐着弯儿来示爱么?接下来霍司崖却未曾有别的举动,只是摸摸她的头发。瑨璃抬眼看他,他却看着天空,鼻子那样高挺,孤绝,睫毛长而浓密,微微的一眨一眨,那深遂漆黑的瞳后面,是否藏着对亲人深切的期盼。

    应当会思念亲人的罢。嘉风楼乃天下最大的情报网,偏偏自己的身世查不到,也不知该叹,还是该怨。

    沐瑨璃握住他的手,心想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人,真可怜。他们同是天涯可怜人。霍司崖低头看她,“当真做好了打算要去天晋?”

    自鼻腔哼出一声。“逃避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重复那段不停逃命的日子。”

    霍司崖点头:“撒的网再密,总有漏网时候。当有一天你还活着的消息传扁江湖,我们再出发就被动了。”

    “所以不管怎样,我去。”沐瑨璃眯了眯眼睛,看天际,“哪怕要面对的是无尽的深渊。”



………【第二十八 慕容公子潇】………

    女主笔开始啦!想要被琉璃的模样雷到的人请去观摩一下。哦呵呵呵呵。

    晋州乃是天晋国都,繁荣非常。彼时天下二方独立,南为新国,右为天晋。二国礼尚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还时常让贵族互通联姻,以保证友好国邦的关系持续。

    绿箩站在沐瑨璃身边,做书僮打扮,二人站在一座阁楼上往下看熙熙攘攘的大街,绿箩道:“跟着小姐算是长见识了。从前在越州时,可是连城门也未曾出过。”

    瑨璃微笑,“这有什么好的?跟着我颠沛流离地。”

    “绿箩自小也是有点江湖性子,不曾想真有机会行走江湖。”绿箩嘻嘻一笑,见瑨璃头发上沾了一片树叶,伸手拈下,“不知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去找端木瞿。”

    绿箩知道是这端木是天晋国国师,不由担忧道:“这国师不是当时夺了政权的人,你如今送到他面前,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沐瑨璃淡道,“玉坠如今不在我身上,他未拿到,必不敢杀我。”

    “也不知那玉坠是否真是玉玺。端木瞿这么多年都未称帝,想是和这玉坠子有关。”

    瑨璃点头,让她想不通的只是为何十六年后,他们才知道玉玺在她身上,继而大肆寻找。回到内阁之中,绿箩给她泡茶,“霍公子不知哪里去了?总是摸不着神迹。”

    瑨璃微笑,“他自有他的事要忙,我们且静心等他回来罢。”在天晋国内,他们纵是无聊也不敢四处走,若是被人擒了去,霍司崖要找起来就费劲得多。这里可不是嘉风楼的地盘。

    这个三层楼的屋子是霍司崖租来的,供他们临时住用。瑨璃觉得他总是神通广大地,才到晋州,住的地方都已经打点清楚,想必嘉风楼的脉胳何等之广,比她看到的还要强大许多。

    瑨璃恍忽想着,这个地方,就是爹和娘生长的地方。是娘统治一方国土的地方。她的娘亲,竟然会是女王陛下,那么她的爹爹呢?

    她不由皱了皱眉,自古天下是男人的,后宫无数,佳丽三千。那女者统治天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娘面对了什么,最后又是什么样的命运收场——宫内政变,想必她是被那些匪徒诸杀了。

    她长长一声叹息,如果娘不曾死,如果她不曾出宫,那她现在又会是什么身份啊。

    轻抿了一口茶,觉得有无数思绪在环绕。

    黄昏时霍司崖方从外面回来,穿着天晋国的服饰,仍是白衣飘扬。他弹了弹身上的雪珠子,“外头下雪了。”

    瑨璃趴窗口看了看,果然鹅毛般的雪花扬扬洒洒飘落。她过来帮他清理头上的雪珠,“你往哪里去了?”

    “探听情况。”霍司崖淡道,“近来天晋国内有动乱,城内查得紧。”

    “哦?”瑨璃扬了扬眉,“发生何事?”

    “听说是端木瞿的一个玉盒被人偷了。”

    “这人大胆地很,连他的东西也敢偷,”瑨璃好奇道,“身居高位的想要玉还不简单,挥手便来一屋子,能如此兴师动众,想必对端木而言是颇为重要的东西。”

    霍司崖唇角轻扬。是不是经过血的历练,人方能成长?瑨璃如今比先时慎密许多,再不像以前,拉着他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大致的东西,自己也能猜出大概了。“正是。听说那个玉盒是你娘的遗物。”

    瑨璃的心扑腾一跳,“我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虽然进入天晋国前,霍司崖又将玉坠要走藏起了。“难道玉盒和玉坠有关么。”

    “我猜想应当是这样。”霍司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的脸,“这十几年端木瞿并不得民心,他是篡权夺位,但不知何故未曾登基,所以虽握一切权利,国人却不把他当皇帝看待。反而十九王爷比较得人心。”

    “十九王爷?”瑨璃不懂地摇头,“娘乃单苗,这王爷,莫非是先皇的兄弟?”

    “他是奉孝帝最小的弟弟。也是你的皇叔。”

    瑨璃的心咯噔一声,这凭空冒出来的亲戚,却叫她不大习惯。“政权不是在端木瞿手上么,如何扯到十九王爷头上?”

    “军权虽在端木瞿手上,便仍有一部分权利为十九王爷所掌管。”霍司崖道,“见端木瞿之前,先去见他比较好。”

    “你出去一日,竟就打探了这么多消息么?”瑨璃转了话题,微微笑道。

    “不看我是走哪一路的?”霍司崖亦笑了,“我买了些吃的回来,咱们热了吃罢。”

    霍司崖,沐瑨璃与绿箩一同吃饭。绿箩虽名为丫环,他们却并不把她当丫环使,完全不在乎大府那些礼数,吃饭都是一同上桌的。饭到中旬,外门有叩叩声响。

    霍司崖和瑨璃说:“来了。”放下筷子便去开门。

    瑨璃问道:“谁来了?”

    霍司崖出去开门,不久带进来一个人,瑨璃乍看下吃了一惊。他……不正是那位紫衣公子么,不知是敌是友,曾经想抢过她,又曾救过她的紫衣公子!

    那人看见瑨璃,却是抱拳行礼,“见过沐姑娘。”

    沐瑨璃疑惑地看着霍司崖,他从何处把这人弄了来?而且连住处也暴露了。霍司崖从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

    霍司崖轻道:“他是十九王爷手下的侍卫。”

    沐瑨璃更为吃惊!原来是十九王爷手下的人……怪不得……那么他究竟,还是敌是友。纵然十九王爷与她有至亲血缘,但是至亲的人自相残杀的事情海了去,她要如何相信这些人对于她而言,没有威胁。

    “让沐姑娘受惊了。”那紫衣公子抱拳道,“属下慕容潇。”

    瑨璃蹙眉道:“你……前次在京城中,为何与那些胖子一同欺负我?”

    慕容潇顿时道:“我们只是奉王爷之命将你带回晋州。并没有欺负姑娘的意思。与那些胖子争抢实在是无奈之举。”

    霍司崖道:“这些都属实。”

    瑨璃道:“你和他又是怎么遇见的?”

    “在天聚茶楼,我看到他腰上的令牌,便一直跟着他,在小巷子里逮住他问清底细,又见他穿紫色衣服,想起你曾经问过的紫衣公子,似乎颇为吻合,在确定他身份无误之后,方叫人传口讯,让他来这儿找你。”

    原来如此。瑨璃的目光对上慕容潇,“王爷要将我带回晋州又是何故?”

    “属下不知,”慕容潇恭敬地道,“王爷的心思,属下不好揣摩。”

    “你们这些人大概只懂得看人脸色,正事是一样也不做的。”瑨璃嗤了一声。

    霍司崖微微一笑,慕容潇却尴尬地道,“这乃是属下的职责所在,随意揣测王爷的心思,只怕不敬。”



………【第二十九章 来者何人】………

    屋子中,绿箩泡来了茶叶,淡淡清香和氲氤的气息在半空中飘扬,有一点湿润的气息。慕容潇被瑨璃再三催促之后才肯坐到椅子上,虽然他不知道瑨璃是什么身份,便是从十九王爷对她的紧张程度来看,将来绝对是他的主上。

    之前几次因为时间紧迫环境特殊,所以只能强硬地来。

    瑨璃喝着茶慢悠悠地道:“你当日大可和我说明原由是谁要带我走,为何不明说,而要偷偷摸摸地?”

    “是王爷交待的。”慕容潇道,“想是怕你不愿去的缘故。”

    瑨璃点了点头,“你们王爷现在可知道我在哪里?”

    “尚未知道,”慕蓉潇说,“属下回府收到便签便过来了。”

    沐瑨璃道:“还未用过餐吧?一同吃饭。”

    慕容潇摆手道:“不不。既是姑娘在此,吃了饭不如与我回府去见王爷。”

    “急什么。”瑨璃道,“且等几日再说,我还有事再身。”

    “这……”他犹豫地看了眼霍司崖。

    霍司崖淡道:“无妨,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再与你联系。”

    慕容潇无法,只好再稍坐片刻便告辞。他一走,瑨璃立刻问道:“为何这般快就告诉他我们的住所?”

    “反正对我们没有威胁,告诉无妨。”霍司崖拉她坐回饭桌,“过几日你有心理准备了,再去见十九王爷。”

    沐瑨璃确实没有心理准备。这十九王爷是她的亲人,可是她莫名的感到恐惧。觉得这人在她而言,太遥远了,她到如今尚不能消化她的身份如此诡异。再说,刚刚才知道这么一个人便立刻要见,她当真的不能接受。等过个几日再说罢。

    饭罢三人坐在烧了火的屋子取暖,有热茶飘香,有绿箩烹制的点心。绿箩缩在一旁,像只猫一样不声不语,瑨璃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霍司崖,“你今儿出去,打听到不少十九王爷的事么?”

    “嗯,这个人暂时而言只有帮助没有伤害。”霍司崖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他都可以帮你解答。”

    真的么。那如果找到一切真相,她又要怎么办。瑨璃突然有点犹豫了。霍司崖看着她,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言语。

    雪洋洋洒洒落了一夜,次日推门出去的时候,地上厚厚的一层,满树满屋子都披着银白的外衣。瑨璃呵了口气缩回脑袋,把门关上,回头看到衣着整洁的霍司崖,“穿戴齐整可是要出去?”

    “不,今儿在家里。”霍司崖看着她,目光温和,“你可有空?”

    “我成天有空,为何这样问。”瑨璃感到一丝好笑。

    “沐姑娘有空,不妨一起去阁楼走走。”

    他从来也没叫她过沐姑娘,所以乍然一听,瑨璃有些儿不习惯,还觉得好笑。点头道:“霍兄,请。”

    二人上了阁楼,冷咧的风扑来,天空晴霁,已微露阳光,让全城这雪色之上镀一层金黄,甚是美妙。瑨璃呵一口气,“好冻呀,都开春了,这天气还是这般寒冷。”

    “再冷过半个月就好了。”霍司崖望着她的眼睛。

    瑨璃被看得不大好意思,“做什么看着我?”

    “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他轻声问道。

    瑨璃眯了下眼睛:“什么打算?”

    “我问你的,你怎反问起我来。”

    “我不知你问的是哪一方面么。”

    霍司崖勾一勾嘴角,“所有方面。”

    “哦,”瑨璃垂下头来,玩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晋州把一切事情弄清楚了,再做打算。”

    “到时可超过百日了。”

    瑨璃不解地看着他,百日?看到他翻一个白眼,更加疑惑。低头仔细思索半晌,忽然有了一丝顿悟。他怎么提到这个事,哪有人这样提亲的……

    听司马夫人说过极亲的亲人去逝要百日之内成亲,否则得等三年,霍司崖此时提的可不正是此事吗。面上陀红,她垂下眼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霍司崖在她头上弹了一弹,“笨蛋。你想清楚了回我。”

    瑨璃的脸红得滴出血来,跺跺脚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子说话的!难不成我还要自己和你说,我嫁给你,咱们成亲不成?”

    霍司崖突然哈哈大笑,“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瑨璃羞郝地背过身,“不理你了。”

    霍司崖笑意盎然,过来梳理一下她的头发,“这里冷,下去罢。”

    瑨璃甩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我不和你说话,你专门耍我玩儿。”

    霍司崖扣住她的手腕,看她一眼,眸子里有暖意。这么冷的天,他的手却温暖,瑨璃随她拉着,忽的低低地道:“霍司崖。”

    “嗯?”他轻声应。

    “三年之后再谈成亲之事,可好?”瑨璃顿了顿道,“一来遭遇这么多变故,没有心思想这许多事情。二来,眼下还有许多事情……”

    仍是应这么一声,只是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变强了稍许。

    瑨璃偷看他一眼,并没有不悦。她心里不由纳闷,这人……当真是喜欢她的么?当真是想娶她么。还是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她受伤他看过她的身体想要负责任?想到这一层上,瑨璃竟觉得黯然失神,将手悄悄地抽回来。若他当真喜欢自己,应当会表达对么。可是他不曾说过喜欢,她不成亲,他也不曾感到不悦。

    也许在他而言,这是满不在乎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失落,霍司崖回头看她,她挤出一抹儿笑,他的嘴唇便微微扬起。只是她没发现,他在回头瞬间,眉深深地锁了起来。

    忽闻得楼下绿箩叫,二人下来问道,“什么事?”

    绿箩看瑨璃道:“有个中年男子找。”

    中年男子?瑨璃看了看霍司崖,首先想到的便是十九王爷。霍司崖只道:“我去看看。”

    瑨璃没有跟去,心里只是想,若当真是十九王爷,她要怎么办?要怎么样去面对呢。心里不由忐忑,绿箩拉了拉她的手,摇摇头。瑨璃疑惑道:“怎么?”

    “那人似乎不是王爷。”绿箩猜到她的心思,蹙眉道,“还跟了许多人来。”



………【第三十章 丞相驾到】………

    霍司崖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看起来极威严的长者,眉飞入鬓,眼眸冷峻。眉间的川字皱纹深深的,让人觉得他极严厉。他穿一袭黑衫,有暗红纹绣,图案似龙非龙,似蛟非蛟。

    霍司崖漆黑的眸里讶异一闪而过,瞬间已明白他是谁。只是疑惑的是,端木瞿何以这么快就知道瑨璃藏身于这里?

    莫非他派人跟踪了慕容潇么。

    端木瞿飞扬了一下眉毛,眼里闪出精光。“你就是御凛?”

    看来对一切都调查得很清晰。霍司崖冷淡地道:“端木丞相突然拜访,叫陋室蓬毕生辉了。”

    “沐瑨璃可在府上?”端木瞿也不拐弯抹脚,立刻切入主题。

    霍司崖眉毛轻挑,“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在便请她出来老夫一见。不在,我们便进去等着。”

    霍司崖的嘴角有一抹轻蔑的笑,“私闯平民府宅,原来是一国丞相所做之事。”

    端木瞿冷哼一声,扬高了声音,声音洪亮具有穿透力。“在与不在,嘉风楼楼主只需说一声,不必闲扯许多。”

    “不在。”霍司崖说着就要关门。

    旁边侍卫早冲将过来将门挡住,霍司崖冷道,“莫非丞相真想硬闯寒舍么?”

    身后突的有声音传来,“这么想进来,就让他进来好了。”

    正是沐瑨璃。霍司崖听她如此说,只好让开身子,门边的侍卫让了几步,让端木瞿进屋。

    四目相接,瑨璃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眸光。他的眼神锐利,瑨璃暗暗吃了一惊,竟有人生得如此威武,他身材高大,比霍司崖还要略高些,而且宽肩阔胸,非常伟岩,。虽年事已高,但看不出老态,仍是非常威武健硕,他大踏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你就是沐瑨璃。”

    沐瑨璃撇了撇嘴,“你是哪个?”

    端木瞿忽略她的无礼,“既是如此,请沐姑娘随我回府上一趟。”

    瑨璃轻蔑地笑道,“你这人有趣得很,丞相了不起么,你要我跟你回你就回?我怎知跟你回去,是会被大卸八块,还是三千刀凌迟。”

    端木瞿眸光一凛,“我绝不欺负一个小丫头。”

    “哦,”瑨璃不当回事地道,“你的名声向来不好,我已经听闻过几次了,叫我跟着你回去实在不能够。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端木瞿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肯主动去丞相府,那么便让侍卫送你一程。”

    霍司崖瞬间便将瑨璃掩在身后,他道:“有话便说,强行掳人去丞相府,难道不怕传出去对你的声名又添一笔色彩么。”

    端木瞿只看着沐瑨璃,“有些话需得到丞相府方好说。”

    瑨璃却道:“有些话只怕我去丞相府,只能去和阎王老爷说了。你若找我有事,直说便是。若是无事,就送客了!”

    端木瞿忽尔笑了,阴冷冷的,“果然是沐芽儿的女儿,举止形态,都很有她的风范。”

    瑨璃的心突的一跳。很少有人在她面前提到娘亲,此时突然听到,竟觉得有些儿怪异的感受。她当真的和娘很相像么?可是娘曾经是一国之君,应当很是威严才对,怎么可能任性如她呢。

    “你来不是和我叙旧吧,”瑨璃笑着说,“外头实在冷得很,你若真没有话与我说,那我便关门了。”

    “沐瑨璃,”端木瞿道,“你对你娘的事情想必十分好奇吧?到丞相府来,我自能给你满意答案。”

    瑨璃却微笑:“想要知道我娘的事,倒不劳丞相大人。我十九皇叔自会告诉我。”这一句十九皇叔,说得极自然,说出口连瑨璃自己都吓了一跳,一点儿没有生涩和生疏的感觉。

    端木瞿微眯一下眼睛,“王爷与你见过面了?”

    “见过了,怎样?”瑨璃看着他,心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好。他抓自己去丞相府有两个目的,一,拿玉坠。二。杀掉她。

    她是她唯一的骨血,也就是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纵然不合礼法,也极可能继承王位,想必端木瞿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一路派人追杀她吧?只是他想要先将那玉坠拿到手才能下手。

    霍司崖低声道:“丞相不必浪费时间,想要说什么只管说便是。丞相府我们是不会去的。”

    端木瞿忽尔笑了,“如此也罢。沐瑨璃,将玉坠交出来,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瑨璃花瓣般的唇边有灿烂的笑意,“你这人有趣得很,怎么向人要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玉坠没有,玉兔有一个。你若不嫌弃,我就赏赐给你了。”

    端木瞿的脸色瞬间一变,他如今位高权重,哪里受过女子的侮辱,尤其是这样一个年纪青青的小丫头。“又或者,我拿金银珠宝,享之不完的荣华富贵与你交换如何?”

    瑨璃带着点玩耍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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