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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仙太极-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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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满脸愧色:“将军,陆风公务在身,不得不这样……”
“好一个公务在身,在下大喜之事,也是你要查的公务?”
“末将不敢!”
“谅你也不敢!那你说说,为何而来?”
“末将得到密报,紫云山庄云集天下英雄……将军,你也知道,我身为锦衣卫,不得不例行公事!”
“那,事前为何不知晓公子?”
“我……”陆风有口难言。
冷彪不知道方玉成都府一行差点儿出了事,如今已经和陆风反目成仇:“别我呀你呀的,既然来了,就去见过公子,也喝上几杯在下的喜酒!”
“将军,末将带有同行之人,极为不便……容末将改日再来贺喜!”
陆风与公子暗中往来,需要掩人耳目,冷彪曾知道陆风确有不便之处,他不再勉强陆风。
“将军,”陆风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请转告公子,陆风腰里的刀,已然断了……”
冷彪好生奇怪,他的刀就挂在腰里,为何说断了?
陆风愧疚地看着冷彪:“陆风将一如既往,请公子既往不咎!将军,末将告辞了!”
陆风说罢,向冷彪深深一礼,大步流星的出了庄门。
冷彪望着陆风离去的背影,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方玉见冷彪久出不归,把柳絮一个人冷在厅内,便寻了出来。他见冷彪一人站在荷塘边上,甚为奇怪。
“将军,何故一个人在此徘徊?”
“公子,你来得正好,刚才陆风来了!”
方玉非常意外:“陆风,将军没有看错?”
“公子,是他!”
方玉很是惊讶:“将军没有留他?”
“他说有公务在身,不便见公子。”
“他……还说了什么?”
“陆风要在下转告公子,他腰里的刀已然断了……”
方玉诧异了:“他是这样说的?”
“是。还说他将一如既往,请公子既往不咎。”
方玉自言自语:“拔出的刀,当然难以收回……说得好,刀断了!”他继而宽宏地点点头:“方玉若记他的仇,在按察院大堂,我一刀就将他给宰了……”
冷彪懵了,不知公子与陆风发生了什么事:“公子,何故?”
方玉淡然一笑:“将军,过几日再告诉你。快快回到大厅,众人都在等着你!”
武林好汉们一直在紫云山庄闹了十天十夜,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方玉与冷彪,出的出剑门,下的下三峡,踏上回归之路。耿怀忠启程之时,冷彪与方玉商量好了,将一千两黄金装在箱里,令人抬上耿怀忠的大船,说是给他备的嘉州特产。
莫管家本来要随船回湖州,耿怀忠叫他再留些日子,等何柳完全上手后再走。
金毛鼠在船要开的一刹那,望着冷彪竟然红了眼睛。四个兄弟里,金毛鼠最小,冷彪也最疼他。冷彪一再叮嘱金毛鼠,在湖州好好辅佐盟主,有事就捎个信来。
野狼、白狐、秦风笑骂着金毛鼠,说他儿女情长,殊不知他们眼里也闪出了泪光。
船开了,方玉向众位英雄们挥手告别。
冷彪蓦然看见,李十三恭恭敬敬的跪在船头,一直在望着他……
春暖花开之时,嫣奴果然如愿以偿,生下一个白胖小子;相隔几天,蕊娘也高兴的得到一个女儿。方玉初为人父就得到一双儿女,整日里沉浸在喜悦之中。他与嫣奴商议,为了纪念呼伦贝尔,儿子就取名方原;女儿的外公于谦是大明忠臣,取其谦的谐音,给女儿命名为方纤。
一天,方玉见嫣奴紧锁双眉,似乎有难言之隐,便好言相问。嫣奴说按大漠风情,孩子出世以后,一定要请舅舅前来,孩子得到舅舅的祝福才能长命百岁。介于也先与大明剑拔弩张之势,她感到为难,又怕方玉不同意。
方玉思索再三,也先现在是嫣奴在大漠唯一的亲人,他虽有亡我大明之心,但目前并未侵犯中原;换而言之,现在还不能把他看着不共戴天之人。妹妹想哥哥,舅舅看外甥,人之常情。他与嫣奴商量之后,便亲自修书一封,邀请也先在方原满月之时,前来嘉州喝孩子的喜酒。
方玉请两名丐帮弟子带上三匹马,日夜兼程去大漠,专程送信给也先。
也先看了方玉的信大喜,重赏了专程从嘉州前来大漠送信的人。他立即将左丞右相、大将军等人召来王宫,商议他前往中原之事。左丞相听后一直不语,右丞相沉吟再三,才劝也先抛弃儿女情长,以国事为重;大将军是豪爽之人,说当今大明闭关锁国,视塞外部落为敌,倘若真要前去,又不能兴师动众,只能带少量的侍卫随同,中原一行恐怕凶多吉少,力阻也先前去。
也先与嫣奴离别已快一年,思念之情一日浓似一日,得知嫣奴给他生了外甥,更勾起他心里那份割不断的亲情。方玉在信中要也先放心,他会保护也先的安全,决不会让也先受到伤害。也先力排众议,决心亲赴嘉州。一算时间紧迫,大漠离嘉州有两千余里,便将大漠之事交给左右两位丞相,并再三叮嘱大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天大的事也要等他回来再说。也先备上一份重礼,化装成经商之人,从他的侍卫中选出十六个武功高强的人组成卫队出发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部 第五章 金石为开(2)
到了大同,也先从总督刘树魁那儿讨得进入中原做买卖的关文,带着他的马队出大同,过中原,翻秦岭,入剑门;凡遇军事要隘、重要州府之地,就化整为零悄然过关;他一路小心谨慎、餐风宿露的到了成都府。也先按方玉在信中所说地址寻到玉府,玉府管事的已经接到方玉的吩咐,做好迎接也先一行的准备。也先安顿下来,带着一名贴身侍卫,在北街货栈找到何柳,要他通报方玉,说从大漠来的客人第二天就到。
有震旦第一丛林之称的文殊院,也先早就慕名。他向何柳打听寺庙在何处,何柳告诉他前面不远就是。也先一看天色尚早,信步进入寺院。佛门圣地,带兵器进入怕玷污了神灵,也先叫侍卫别进去了,就在山门等他。
蒙古千百年来,盛行着各种宗教,其中以萨满、崇火教最盛。成吉思汗采取兼容之策,允许各教并立,使藏传佛教得以进入蒙古。忽必烈建立蒙古帝国后,藏传佛教格鲁派已经深入大漠,各地大兴修建庙宇之风。也先虽然不信佛,但对佛教充满了兴趣。到了中原,自然要参观佛寺。在弥勒佛像前,也先端详着笑容可掬的大肚佛,久久玩味着“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对联。看似浅显易懂,其中却藏着深奥的道理。也先悟出几分禅机,笑着来到大雄宝殿。大殿左右的柱子上,分别刻着: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也先一看,恍然大悟,方玉写的对联原来出自这儿。当初,他在大佛寺买下方玉这幅字,不仅仅是方玉写的字好,还在于字里行间隐藏着博大精深的含义。也先至今还将这副对联挂在他的寝宫,每日都要看上几遍。然而,他始终不得要领。
也先进入殿内,在释加牟尼的像前顶礼膜拜,礼毕,他将一锭金子放进功德箱。坐在佛像前的老和尚敲响了钟,肃穆的钟声,久久在大殿里回荡。也先起身,最后向佛像鞠了一躬,转身欲往外走。
“施主留步!”
也先停了下来,四处一看,殿内除了自己,敲钟的老和尚,别无他人:“法师,你是在叫我?”
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托福……施主愿意饮上一杯清茶么?”
也先看着老和尚,他的眉毛、胡子全白了,脸色却如童子般红艳,尤其是他一双眼睛,闪烁出睿智之光。也先正想破解那幅对联的含义,便欣然允诺,返身在老和尚面前一个蒲团上坐下。
“敢问法师,尊姓大名?”
“老衲法号戒品。”
“原来是戒品大师!”也先在大漠时,听当地的喇嘛说过,中原有个叫戒品的方丈佛学精深,一双慧眼能洞察世间万事。他望着戒品,肃然起敬:“大师,殿外廊柱上那幅对联,在下一直不明所以,还请破解。”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施主,人与宇宙相比,乃沧海一粟而已;而人的贪欲,却远无止境。纵观盘古开天辟地,三皇五帝到于今,若无天时、地利、人和的根基与因缘,历代君王如逆流而动,难有作为。试以先朝大元为例:未取得中原时,仅为边塞一个部落,其励精图治,终成一统。趁大宋皇帝昏馈,群臣*,取而代之。然,仅数十年,就被赶回大漠。何故?中原本不属你,岂能强求!老衲猜想,其子其孙仍念念不忘失去的江山……施主,祖上的愿望,若无机缘,并非子孙都能实现,和非去实现不可。世间之事,看似了了,其实未了,既然无力去做,何妨以不了了之呢?”
也先闻言大惊,戒品大师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是有意言之,还是无意而言?
戒品淡然一笑:“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从古自今,改朝换代之后,都要颁布新法,世间没有一成不变之法。审时度势之人,更无定法可依,而是司法自然,以顺应自然之法为其准则,安身立命也好,兴邦治国也罢,莫不顺其自然!这也就是道家所说的无为而治。”
“大师,为何身在佛门,却所言道家之语?”
“施主有所不知。这佛中有道,道中有佛……”
也先听后久久不语,戒品大师的话不无道理。然而,他在接过父亲的王位时,就立下誓言,一定要夺回失去的江山。如今,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现在的大明,如摇摇欲坠的大厦,经不住他那能翻江倒海的急风暴雨。他养精蓄锐多年,就是为了实现祖上的遗愿,岂能轻言放弃!
“大师,我若求佛保佑我实现心中所想呢?”
“阿弥托福,我佛慈悲为怀,劝人行善积德……施主切莫反其道而行之!”
“若反其道而行之,那又如何?”也先压抑住心里陡然升起的火气。
戒品敲响了钟,淡淡说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也先从蒲团上跳将起来:“那我就试试,到阴曹地府一游!”
“施主无需恼怒,老衲只是解你所问,做与不做,行与不行,还望你三思……”
也先冷静下来,两人所站角度不同,所想之事结论当然不会一样,犯不着与大师论理,他立即心平气和:“大师,在下一时冲动,其实有口无心,还望大师不要介意!”
“善哉!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也先在心里好笑,在大漠,那些所谓的活佛,均由他来封敕,他还用得着成佛么!“大师,听你刚才所言,在下身份已被你识破?”
“有客自远方来,所以,老衲捧上清茶一杯。”戒品瞟了一眼有些得意的也先:“老衲所言之佛,非施主所想!你不敬佛可以,切莫亵渎佛主!不出三月,边塞将再起锋火,若施主一意孤行,必将自食其果!”
也先在心里冷笑,是由自己在把握战机,岂是老和尚算得准的:“大师,在下有缘与你相识,深感荣幸!天色已晚,在下告辞了!”
“老衲有几句话送给你。”
“请讲!”也先望着戒品。
“出了大殿,那些话在山墙上写着的。”
“请问大师,写的什么?”
戒品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敲起木鱼,念起了经。
也先走出大雄宝殿,在围着寺院的红土山墙上,看到了几句话: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到哪儿去?
你去做什么?
那几行字在山墙上稍纵即逝,也先看罢心里好笑,那老秃驴分明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还故弄玄虚在山墙上显字发出四问!再一细想不对,他在大漠听喇嘛讲经时,喇嘛好象讲过,这是佛对人的四问。也先认真了,在心里自问自答:我是谁?大漠重新统一之后的王者;你从哪儿来?自然是从大漠而来;你到哪儿去?前来中原嘉州;你去做什么?看望妹妹嫣奴公主。也先这么一问一答之后,觉得似乎过于简单了,那么,隐藏在简单中的复杂是什么呢?也先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倒是戒品如何看破他的身份,使他疑惑不已,深感佛的高深莫测;还有,戒品说他“若一意孤行,必将自食其果”那句话,久久在他心里回旋。。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部 第五章 金石为开(3)
也先从文殊院出来,大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与北街相对的南街是成都府最为繁华的街肆,商铺一家挨着一家,每家门前都挂着形状不同、大小不一的灯笼,在夜空中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彩光,分外好看。而货架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吸引了出来夜游的仕女俊男、公子王孙,他们的笑语欢声不时从店里飞出。提篮挑担的小贩,在川流不息的人丛中吆喝着;小巧玲珑的暖轿、高头大马拉着的香车来来往往,煞是热闹。这种繁华的景象,在大漠是看不到的,也先不顾侍卫的劝阻,令他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闹市。
蜀中的风情,有着浓郁的乡情、乡风,无论是下里巴人还是风花雪月,都能雅俗共赏。
也先如同乡里的孩子进了一年一度的庙会,什么都觉得稀奇、新鲜。他三两步登上芙蓉亭茶楼,向茶博士要了一碗最好的清茶。茶博士将手里抱着的七八副茶碗向桌上一扔,十几个茶碗、茶盖、茶船飞旋着打转,就是不滚下桌子。他从中挑出一碗,将手里的铜壶高高提起,一股冒着热气的细水从壶嘴飞泻而出,直落碗里,将犹如雀舌一般的茶叶冲开,每颗茶叶慢慢展示出一支嫩芽与两片叶子,继而散发出沁人肺腑的清香。茶博士用小手指一勾,茶盖跳上茶碗,稳稳盖在上面。
也先看神了,茶博士眨眼之间就将一整套动作娴熟的完成,居然没有一滴水落在碗外!也先不由在心里赞叹: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
茶刚刚喝出点味儿,空中飘来阵阵醉人的酒香。也先几天来忙着赶路,没有吃好喝好,就是刚到成都府在玉府门前酒家吃的那顿饭,因急着去找何柳,他只是匆匆吃了几口,没有吃出个滋味来。也先坐不住了,闻香寻去。
锦衣卫偏将张冲,在王府当完值,换上便服来到南街最有名的酒家味之腴。他将坐骑交给小二,叫他好好将马喂饱喂好,随即进了酒家。
味之腴临街而立,大门柱头上挂着“闻香下马”、“识味停车”的对联。张冲见大堂人多嘈杂,就上了楼堂,寻了个凭栏处坐下。那味之腴所做的大菜,在蜀中首屈一指,是成都府官宦设宴的首选。其下酒的卤菜,色香味美,堪称一绝,深受好酒者的青睐。
张冲要了一盘卤猪耳,半斤卤牛肉,一壶透瓶香老酒,小二须臾之间就将他要的酒菜送了上来。张冲把酒临风,两眼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以景佐酒。贸然,他看见一身着华服的男子从芙蓉亭茶楼出来,在门前东张西望。此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有着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气。张冲做过殿前带刀侍卫,京中的王公贵戚、驻外的王爷藩镇,不说全都认识,他基本上都见过。眼前之人,他一点儿印象了没有。
也先发现了味之腴,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侍卫跟在也先身后,若即若离。
张冲观察着也先,从他走路的姿态,看出他是善于骑射之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只有习武之人才有的敏捷。在京中没有见过此人,蜀中也从未见过他的踪影,张冲在心里问道:他是谁?
张冲发现了也先的侍卫,此人虽身着汉服,但其粗犷的面目,与北方的游牧民族极为相似。
也先仰面读着味之腴的对联,非常赏识撰联人深厚的功底。仅仅八个字,既对仗工稳,又与酒家的特色紧密呼应。
张冲盯着也先黝黑的脸,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然而,过早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他一频一笑之中,露出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与风霜。张冲在脑海里回忆,他觉得此人面善,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也先登上楼来,楼上比楼下显得清静了许多。他走过张冲身边,径直向一空着的桌子走去。
张冲在也先经过时,闻到一股牛羊肉的味道,这种与人身上的气味渗合在一起的味道,在大漠王公来京城朝觐皇帝时,他曾经闻到过。至此,张冲断定眼前的人来自大漠,并且地位显赫。
掌柜的眼睛有毒,识得也先是贵客,他亲自跟着也先上得楼来,待也先坐下后,向他报着菜名。张冲从不张扬,经常来此饮酒,至今没有人认得他是锦衣卫的将军。看着掌柜一副阿谀奉承的笑脸,他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眼看人!
也先听掌柜的报了一长串菜名,不知叫什么菜好,他拿出一小锭金子放在桌上,笑眯了眼:“掌柜的,把你当家的菜选上几样送来,我吃好了,喝高兴了,这锭金子就是你的!”说到此,他故意怒目而视:“反之,我分文不给!”
就在这一刹那,张冲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七年前,土木之变后,英宗在辽东被俘,蒙古大军包围了京城,兵部侍郎于谦率领全城军民殊死抵抗。张冲随于大人登上城墙观察敌情,恰逢敌猷前来挑战。城上城下,近在咫尺,敌猷一副骄横的模样,他看得清清楚楚。渐渐地,敌猷与眼前之人合二为一……张冲在心里大吃一惊,他是蒙古王者也先!
张冲不露声色,往桌上扔了些散碎银子,起身离去。味之腴酒家对面是个药铺,伙计们正在上铺板关门。张冲走进药铺,亮出他的腰牌,喝令伙计们退到内室,他掩上门从门缝里往外张望,决定查出也先的落脚之处,再行捉拿。
味之腴的菜果然名不虚传,也先吃高兴了。酒,喝了好几壶;菜,也变换着花样送了好几次。他直喝到满楼的人*,樵楼响起五更,才把一直站在一旁不敢离开的掌柜叫过来,将那锭金子放在他手里。也先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走路重心不稳。侍卫过来扶他,他反叫侍卫别管,令他在前开路。
张冲牵上马,远远跟在也先身后,一直跟到玉府。玉府是方玉在成都府的宅院,也先为何会住在此处?张冲骇然了,难道方玉与也先……张冲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也被他的猜测吓住了。
也先进入玉府不久,东方露出晨曦,一声鸡啼之后,玉府大门洞开,隐隐可见人影晃动。张冲想回到王府报信,这时,也先带着十六名侍卫,押着七八匹托着箱子的马出来了。
张冲来不及多想,一拍马跟了上去。
第九部 第六章 兄妹情深(1)
方玉得到何柳的消息,说也先第二天一早就到。他吩咐庄内所有的人严守秘密,在也先逗留期间只准进不准出。第二天一早,方玉就等候在峨嵋界内的三岔路口。
也先一进入峨嵋地界,远远看见方玉骑马立在三岔路口,他打马飞奔过去。方玉见到也先,对他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也先随他即刻前往紫云山庄。说罢,扭转马头就在前面引路,也先带着十六名侍卫,拍马紧随方玉。
张冲隐藏在树丛中,看见方玉将也先一行人接到紫云山庄,打马就往成都府飞奔。
陆风听完张冲的密报,惊出一身冷汗。再三追问张冲是否看清了,来人果然是也先?张冲愿以人头担保,一旦错了杀他谢罪。情急之中,陆风在心里责怪方玉胆子太大,竟然敢将大明不共戴天之人引进他的家门!他本想以查实之后再作定论,先压下不报,留下回旋的余地;然而,张冲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与王爷朝夕相处,虽然他也听命于自己,这天大的事情,难保他不向王爷禀报。要真是这样,无疑自己将惹来杀身之祸。思量再三,只有将此事立即禀报王爷。
陆风带着张冲来到王爷书房,叫他暂在外面等候,他先去见过王爷。
王爷正与都指挥使杨松商量向羌王借兵一事,不出杨松所料,羌王狮子大张口,开口就要两百万纹银,令王爷心里不快。何故?这银两朝廷不会给的,仗若打赢了,皇上一高兴也许会追加拨付给蜀中的军饷,若是输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何况,王爷已经将自己府里的银子拿出几百万,要布政使赵谦去采购粮草。这两项银两,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确实挖去王爷身上一大块肉。
王爷一见陆风进来,就问陆风如何看待羌王索要银两之事。陆风一听只是两百万两,与他预计的相去甚远,心里便有了底。王府每年收蜀中盐、茶、丝的赋税就上千万,除了将一部分孝敬皇上,其余的都落进王爷的囊中。两百万算什么,就是两千万,王爷也拿得出来。陆风想起答应过杨松,帮他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便有意替杨松开脱。
“王爷,据属下所知,杨大人费尽心机,才使羌王让步。王爷想想,一万羌兵为我所用,这一万人一年军饷恐怕就不止这个数。何况羌兵骁勇善战,一旦取胜,远非是两百万两银子可以取代的!”
“将军说得有理……”王爷沉吟再三,毅然下了决心:“杨大人,速去面见羌王,就说本王将设宴款待,请他务必在近日前来赴宴!”
杨松感激地向陆风一笑,答应着退了下去。
陆风一见书房里别无他人,走近王爷:“王爷,属下得到密报,大漠也先一行,已然潜来中原!”
王爷闻讯一惊:“你再说一遍!”
“大漠也先一行,已然潜来中原!”
“如今他身在何处?”
“据属下所知,昨日到了成都府,今日一早,去了峨嵋。”
王爷更为惊讶了:“带了多少人马?”
“仅有十六名侍卫。”
王爷愤怒了:“胆子不小,只带十六名侍卫就敢闯我蜀中,欺我蜀中无人!将军,为何昨日不将他拿下?”
“回禀王爷,昨日夜深之际,偶然在一酒家发现也先。”
王爷审慎地问陆风:“不会看错吧?”
“偏将张冲,曾在京城见过也先。为了查实也先居住何处,一直跟踪着他……”
王爷一听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发现的也先,放心了:“将军,传本王的令,赏张冲万两银子,蜀锦两匹!”
“是!”
王爷余怒示消,也先太不把他这个蜀中之王放在眼里,仅带十六名侍卫就闯入成都府:“也先竟然在本王眼皮底下……他住在哪里?”
“方玉在成都的玉府……”
王爷猛然一惊:“他去向何方?”
“峨嵋,方玉的紫云山庄。”
王爷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满脸杀气:“胆大小儿,竟然敢与敌猷勾结!方玉呀方玉,本王念在你是忠良之后,本想放你一马,你竟然不知恩图报,反而引狼入室,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也先,你来得正好,省得本王兴师动众、远赴大漠与你血战,今日本王就来个瓮中捉鳖,将尔等一网打尽!来呀!”
随着王爷的吼声,四名贴身侍卫从暗处闪身出来。
“传本王之令,府中侍卫尽行随本王前往夹江大营!”王爷望着陆风:“将军,调集所有锦衣卫,随本王同去夹江大营调兵!吩咐下去,谁要走漏风声,本王灭他九族!”
陆风望着盛怒之下的王爷,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幸亏他及时前来禀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玉领着也先一行进入山庄,立即叫家院紧闭大门,然后将也先带到桃园。
嫣奴早已在园中等候多时,一见也先,立即泪如雨下,扑上前去抱住哥哥。
也先看见嫣奴,眼圈也红了,他紧紧抱着妹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方玉悄然退下,让他兄妹二人畅述别后之情。
嫣奴拭去脸上的泪花,将也先拉到室内,从摇篮中抱出方原:“哥哥,你看,他就是你的侄子方原!”
也先双手抱着方原,审视着方原:“嗯,生得虎头虎脑,将来又是一员猛将!”他将方原还给嫣奴,从怀里取出一只玉佩:“妹妹,这是父王给我的玉壁,价值连城,戴在身上可以躯魔辟邪!我就送给方原吧!”也先将套着玉壁的金链撑开,小心地挂在方原的项上。
小方原不知玉壁为何物,望着火红的玉壁,笑了。
那只玉壁,是用和田名贵的鸡血石精雕而成,玉壁通体晶莹剔透,红得像是一团火。嫣奴从小就看见父王挂在胸前,须臾没有离过身子。如今,也先将这传家之宝送给方原,她感动了,两眼放出光来,抱起方原朝着也先:“方原,快谢谢舅舅!”
“区区一只玉壁,何须言谢,方原要是在草原……不,就是不在草原,他也是我瓦喇王子!我瓦喇的天下,也许将来就是他的。妹妹,咱家总算有后了……”
“哥哥,你?……”嫣奴望着似乎苍老了一些的也先,感慨万端。也先因纵欲过度,至今无后:“都怪后宫的嫔妃太多,你情又不专……哥哥,为了大业,你要适可而止!”
也先淡然一笑:“我会的……妹妹,你与公子走得急,连我给你备下的嫁妆也没带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部 第六章 兄妹情深(2)
嫣怒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也先铁了心要柳絮,要是晚走一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哪是自己走得匆忙。哥哥还与大同总督密谋好了,半路拦截,夺走了她仅有的一万两黄金,害得她身无分方来到中原。她正要发出心里的怨气,一看风尘仆仆的哥哥满脸的歉意,心一下就软了。
也先拉住嫣奴的手:“这次我给你带来了,来看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也先叫侍卫打开箱子,捧出一件火红的狐皮袍子,一顶同样是红狐狸皮做的帽子,帽子的正中嵌着一颗杏黄的宝石。
嫣奴高兴极了,哥哥知道她喜爱火红的颜色,专门为她做了这件袍子。草原上狐狸虽多,红狐却非常罕见,做上一件这样的袍子,至少也得一百多支狐狸,可见他用心之良苦。嫣奴在也先的帮助下,穿上袍子,戴好帽子,也先赞叹道:“妹妹,你太美了!”
嫣奴娇嗔的看着也先,想说上几句感激的话,忽然想起这么珍贵的衣服只有自己有,蕊娘与柳絮没有,她如何面对她们?嫣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慢慢地脱下袍子。
也先猜到了嫣奴的心思,一招手,侍卫又捧出两顶帽子、两件披衫。帽子与披衫,一黄一白,同样是用狐狸皮做的,黄的帽子上嵌着绿宝石,白的帽子上嵌着蓝宝石;披衫前面遮住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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