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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江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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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就算被山贼草寇杀死也与你无关了。”
黑衣男子突然心软了一般,长叹一声道:“你弹吧。”
这荒野之中的女子,原来就是人称韵仙子的花音。与醉月山庄的慕容醉在江湖上齐名,并称为二仙子,一个以武艺见长,一个以琴艺为尊。两人同样花容月貌,让江湖中人津津乐道。
天下的乐师何其多,只是能将七弦琴的七根弦用到出神入化地步的,仅有两人。
一人便是琴圣,十年前已经封琴退隐,再不在世人面前弹奏。
另一人便是韵仙子花音,琴圣的唯一弟子了。
江湖中人其实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因为她的琴声,已经不只能扣人心弦,更连花都懂得。她可以一曲扬花,又可以一曲羞花。不知道谁开始叫她花音,韵仙子花音。这名号便这样传了出去。于是天下人都叫她花音,却忘了她原本的姓名。
但她也不在随意在世人面前演奏。每年只在九月初九,于岳阳楼设下一案,乘着秋风,引天地之悲怮,日月之落寞。弹一曲春江伤月夜,以一曲,名动江湖。
每年的九月初九,单是进岳阳楼的门牌,就卖到了三百个铜钱一块。若是还想找个位置坐下来,喝壶茶,带点惬意的听琴,那就是三两黄金的价格了。而花音弹琴时对面的两张位置,更是有人愿意出三万两黄金求购,却有价无市,年年空在那边,有人传言,花音弹琴时,不愿面对俗人。故将那两张桌子故意空着。
即使价格如此之贵,每年一到九月初九,岳阳楼便坐无虚席,连个缝隙都没有。若是却的稍晚些,只怕门口都没位置站了。再迟一些,岳阳楼方圆半里想找个站脚的地方都不容易了。
今天不是九月初九。花音也不在岳阳楼。
却在这荒郊野外,为一个人而抚琴。
她分外郑重的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解开,赫然是一尾琴。再将琴捧在石桌上,对着风,她轻轻说道:“当年你最后听我弹的曲子是恋春晚,如今我还为你弹这首曲子。”
说罢,峥的一声,从那琴上蔓延出来。如西去的大雁悲鸣,渐渐,又如清晨的鸬鹚高歌。片刻后,如早春的细雨那样绸缪细腻。忽一转,又如高山流水般大气蓬勃。就似那天地的回响般,在疾风中,破风而出,绕梁不绝。
一曲完毕,花音双目微闭,似乎还沉浸在琴声中。那黑衣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比起当年精进不少,难怪江湖中人会如此推崇你。”
花音喃喃地说道:“那些人的评价,我从来不听。我想听你说,你却从来都不听我弹琴。”
黑衣男子脸上一阵黯淡。想了想,似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再给我半年时间罢。”
花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孩子般地笑着说道:“好,我给你半年,半年后,你可不许再这般对我了。”
黑衣男子嗯了一声,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终于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默默的帮花音将琴包好,这次,将琴抢过来背在自己背上,又扶着花音,顶着风向洛阳走去。
苍茫的天,很快便黑了。女孩子本应该很怕黑,但是花音却一直笑着,在黑衣男子身边,似乎她便再也无所畏惧,即使天塌也不惊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春心渐醉(上)
而此刻,在醉月山庄的湖心,另一个被江湖人称为仙子的慕容醉,正百无聊赖的抱腿坐在地上,用一根树枝拨弄着水面,眉眼间似乎有点怅然若失,却又带点期待。不时抬头看向悬在西天之月,皱了皱鼻子,想了片刻。又微笑着将目光涣散开了去。
她身后的墙院上,忽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远远踏空而来。轻轻的落在墙上,正是那萧越年,见慕容醉依约来此,会心一笑,前走几步,忽地一个旋身,脚步在虚空踏了一踏,稳稳的落在慕容醉身后的水面上。临波而立,对慕容醉拱手道:“为点俗事耽搁了片刻,有劳仙子久等了。”
那慕容醉却视若惘闻一般,还是一手抱腿,一手拿着树枝在水里拨弄。萧越年挠挠头皮,一时琢磨不透,索性走了两步,伸手就打算去抢她手中的树枝。哪知道慕容醉手一抖,用那树枝抖出两朵剑花,向萧越年胸口刺去。萧越年遭此变故,心一惊,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在水面,一脚踩进水里,顿时沉了下去。再浮上来时两只手拼命乱舞,口中喊道:“快,快救我,我不会游泳的。”
慕容醉扑哧一笑,却坐着没动,朝萧越年说道:“不会水就多喝几口,别说醉月山庄亏待你了,水管喝饱。”
萧越年两手在水面上到处扒拉,无奈水面上连个草屑都没有。再扑腾了几声,动静小了下去,水渐渐没过了头顶。慕容醉这才站起来,将手中树枝一抛,凝神运气,将一只*的小手瞬时逼成紫色,对萧越年仅残留在水面的头发隔空一抓一提,将萧越年提了起来,在空中还抖了抖水,才一把抛在地面上。
萧越年面如土灰,大口喘气,完全没有了适才那翩翩公子的神采。等气喘匀了,便死挺着嘴硬道:“刚被你一吓,不然就这巴掌大的湖面,再来十个也不至于掉进水里。”
慕容醉看他浑身湿透了,被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心下也不忍,走过去将他扶正,又运功将双手逼得晶莹通红,双手在他身上来回交错了几回,将他全身衣服全部烘干了,口中说道:“你还真是个怪人,我见你能踏水而立,以为你武功不至于真的差到这个地步。哪知道你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连我那招是虚招都看不出来,一吓就吓得钻到了水里。”
萧越年尴尬的咳了两声,起身摸了摸已经干透的衣服,赞道:“这莫非就是东风残雪的六元掌,当真适用范围广泛。”
慕容醉得意的说道:“算你有眼光,刚把你从水里拎起来那招也是六元掌。我才练到三层,若是有师傅那么厉害,一只手就能把你变成烤猪了。”
萧越年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说起武功,东风残雪自然是厉害的紧。不过要说起轻功,只怕他还比我差远了。”
慕容醉仔细看了看萧越年的衣服,还有些不太放心,问道:“你不冷了吧。”
萧越年伸手掸了掸长衫下摆,说道:“在仙子身边,就算身处漠北极寒之地也是不会冷的。”
慕容醉推了他一把,说道:“不冷就快将你那比师傅还绝顶的轻功晾出来看看,让我看看你话里有没有水分。”
萧越年哈哈一笑,向着湖心走过去,口中说道:“世人多以为轻功就是速度快,速度越快轻功便是越好 。其实轻功就如你那剑法分提、劈、砍、刺等基本招式一般,轻功也分临、行、纵、提四种身法。临,就是临波,就是将身体的重量无限减轻,以达到象羽毛一般漂浮于水面上的效果。”
说着,一只脚已经踏进水中。只见水面波澜涟涟,那只脚却如踏在平地一般稳当。
萧越年继续说道:“而行,则是将全身功力集中在双膝间,让双腿迈动的速度加快。若是到了极限,大概能有江湖中人称无影的地步。临和行是轻功最常见到的身法,而纵,则更高深了一步,需将行和临结合起来,一方面身轻若燕,另一方面又要将内力全部集中在膝上,方可一跃冲天。当今天下能做到这步的,唯有乌鸦夜无齐,江东霸主尚曾楼,你那师傅东风残雪。还有便是在下了。”
慕容醉见他言语见轻描淡写的便在水面上行动自如,心中已经赞叹不已,有听他将轻功破析得如此详细深入,更是倾心,言语上也带了点羞涩,说道:“如此说来,那提字决身法,便是轻功的极限了。我想当今世上也只有萧公子会了吧。”
萧越年心中得意,说道:“那是自然。”
慕容醉呸了一声,说道:“没见过这么给梯子就上房的人。”
萧越年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前面三字,需要内力配合。而这提字,却与内力深浅无关了。平常轻功再是厉害,终需要借力施展,若在空中最多用鹞子翻身这类技巧改变方向。如果要在空中向上跃起,任他东风残雪内力醇厚,也不能做到。”
慕容醉听得有点痴了,心中暗暗将萧越年所说的提字身法所达到的效果想了一遍,感到颇有些不可思议,于是说道:“若真有这种身法,我便承认天上地下,唯萧公子一人独有。”
第十章 春心渐醉(下)
萧越年向湖心走了两步,说道:“既如此,仙子请看好了。”
说罢,略微下蹲了些,脚一划,在水面上画了一个圈,一声轻吟,人忽地冲天而起。慕容醉只感觉到眼前如电闪一般刷的一声,那身白衣已射到湖对面去了。风一吹,长杉飞舞,人在空中翩跹而立。极缓慢的向下落去,萧越年不急不慢,居然还从袖中掏出一把扇子,呼啦一声打开。在面前扇了扇,还开口吟道:“中庭杂树多,为梅咨嗟,君何独然。”
慕容醉扑哧一笑。见那萧越年双脚就快要沾到地面了,却又不慌不忙的将扇子折好,放进袖中。头一扬,身体在空中一旋,不知如何做的,本是下落的身形竟又飞了起来。在空中一顿,砰的一声,又向侧面飞去。就象是鹞子翻身般的效果,却比鹞子翻身简单得多,速度也快很多。再一闪,到了慕容醉头上,速度渐渐变的快起来,最后,竟就利用一跃之力,在空中停顿了数盏茶的时间,并且,速度快到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白色影子,在湖面上掠来掠去。最后冲天拔起,象是和空中的云交织到了一起,消失不见了。
慕容醉还傻傻的抬头看着萧越年消失的地方,陡然肩膀被人一拍,一惊,回过头看去。见萧越年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慕容醉感叹道:“今日见萧公子的身法,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平日里我见多了家兄和师傅的轻功,以为轻功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如此了。如今才知道,原来轻功竟可以有此等效果。若萧公子手上拿把剑,当真可以做到千军万马中直取将军头颅却可完身而退了。”
萧越年不以为意,只是说道:“你那哥哥慕容云,在轻功上也是奇材了。不出三年,便可做到纵字境界,和东风残雪等人齐名了。”
慕容醉闻言一笑,说道:“虽说轻功方面我不如二哥,但是说起他的轻功,还需要感谢我的。”
萧越年狐疑的问道:“难道是你将东风残雪的轻功身法偷偷教与他的?”
慕容醉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对手,常常被我追的满地乱窜。最后心一横,竟去寻了本轻功的入门手札来。闭门苦修了半年,才得意洋洋的出现在我面前。此后,我武功每进步一层,刚好能追上他,他便去四处求更高一层的轻功。就这样衍变成现在的情况了。”
萧越年听了这番话,在心里狂笑了片刻,好容易忍住笑意,才说道:“如此一说,慕容云能有今天这番成就,仙子实在是功不可没了。”
慕容醉脸一红,正待说话,忽然听见背后一阵掌声,回过头见那慕容云不知何时已站在一个阴暗的地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里。说道:“萧兄好兴致,这套身法我央求了你施展,央求了好几次。你都言辞闪烁,如今却当个猴戏一般耍给家妹看。真是应了那句话,为博佳人一笑,甘愿倾国倾城。”
萧越年颇为尴尬的咳了两声,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应对。慕容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我今天不是来与你问罪的。而是家父有事找家妹,醉儿,你先与我去回去吧。”
慕容醉神情也颇为尴尬,象是偷情被抓现一般,一张小脸在慕容云出现的那一刻早红透了。低低应了声,便跟在了慕容云身后。慕容云对萧越年拱了拱手。说道:“门在你左侧,就不相送了。萧兄,后会有期。”便脚下匆匆地带着慕容醉向着庄内走去了。
萧越年见他俩身影转了个弯,都不见了。才摸了摸鼻子,一步一踱慢慢走出了醉月山庄大门。
走到门口,突然发现有些不对。醉月山庄门口的灯笼上竟然蒙上了一层薄纱。而门口也站了四五个下人,等萧越年刚踏出大门,便砰的一声,将那大门闭的严严实实。
萧越年有些诧异,但也不便多问。略一迟疑,又继续向前走去。只听见从醉月山庄门口走过的两个人口中正在谈论,不仅有了兴趣,轻手轻脚的跟在那两个人不远处。装作散步的样子,窃听起来。
只听得其中那扇子的人说道:“这醉月山庄今天是不是要接待什么重要客人啊,连灯笼都蒙了纱,表示除非生子死人,否则一律不见这么严重。”
另个提着鸟笼的人回答道:“应该是,掌灯时分,我看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带着四个人,直闯了进去。每个人手上都有刀,领头那个男子背后披风上还锈个很大的字。好象是个无字。门口看门的平日里气焰嚣张,见了那人却拦都不敢拦直接放了进去。过会,管家出来吩咐了两声,大门便关了起来。”
折扇公子啧嘴道:“到底是大户人家,树大招风。莫不是招了山贼。”
提笼公子摇头道:“我看不象,醉月山庄如今可不是个软柿子。那醉仙子这几日可在庄内了,那倒霉山贼不会这么不长眼挑这个时候来劫庄的。我看那领头的气势,不象贼,倒有几分象官差。”
折扇公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莫不是犯了案?”
提笼公子一手夺过他的扇子在他头上一敲说道:“这种事,岂可胡说。慕容豹和霍大将军关系一向不错,就算犯了案,皇上看霍大将军面子也会法外施恩的。再说,就算醉月山庄犯了案,你我又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折扇公子摸着被敲的头,连连说道:“对对,兄台所言极是。你我在这胡乱猜测,岂非替古人担忧一般。不如找个地方喝上两杯?”
提笼公子说道:“嗯,甚好甚好,就去万花楼吧。那里有花有酒,有月有美人,正是花月佳期啊。哈哈。”
两人漫笑着,逐渐远去了。萧越年停下脚回头向醉月山庄方向看了看,轻笑了一声,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一纵身,在房顶上走了几步,便不知道钻到哪去了。
第十一章 与霸王敌(上)
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行踪飘忽不定。不过,若你要找他,在九月初九的洛阳,一定可以找到他。
他用什么武器?
刀。一把很奇怪的刀,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把。
他的刀放在哪里?
在他心里。他就是刀,刀就是他。
我如何才能认出他?
很容易,如果你见到一个人,即使在最明媚的阳光下,也黑暗得如同坟墓一般。就是他了。
他有什么弱点?
几乎没有,一个寂寞得连月光都不近的人,还会有什么弱点。
一个人真的可以没有一点弱点吗?
或许有。有一个女人或许是他的唯一弱点。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从那个女人入手?
那个女人也是高手?
不,她几乎不会武功。
那她是暗器或者下毒方面的高手?
也不是,但是,若你动了这个女人,你就是与全武林为敌。
有这么可怕的女人吗?
女人一直都很可怕,尤其是出名的女人。
九月初七。洛阳。
洛阳有很多出名的酒楼,做出来的菜味道也是一绝。甚至连酒酿的技术都不一样,十年的酒,可以酿出四十年的味道来。岳阳楼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间,其实多年前岳阳楼只不过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楼。若你从他招牌前路过,甚至都不会注意到这是一间酒楼。但是自从花音在楼上登台一曲,从此岳阳楼的名字江湖中人无不铭记心中。
因为只有在这里能见到花音。
只有在这里能听到花音的琴。
每年的九月初九,就是花音登台的日子。今天已经九月初七了,岳阳楼前已经开始充满着蠢蠢欲动的气息了。无数的江湖名流,*才子,都聚集在洛阳。一时间,洛阳的繁华让长安望风而叹。
夜无齐也到了洛阳。但是,他却仅仅在岳阳楼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便转头而去,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花音哀怨的眼神,也没有听见她挽留的话语。因为他并不是来听琴的,他的任务,只是将花音送到岳阳楼。之后,等到九月初九,花音在天下人面前将那一曲春江伤月夜演绎完毕,再接她回去。
他慢慢的走在洛阳的街道上。他的脚步缓慢而有力,每一脚踩下去。都让人觉得要将那青石路板踩凹一般。当他是一个人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姿势走路。用这种脚步缓缓走过繁密而吵杂的人群,走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一条清冷的巷子里。
九月了,这时间,在洛阳若想找一条清冷的巷子其实比登天还难。
但是他却找到了,这么清冷的巷子里,居然还开着一家酒肆。
开在这样地方的酒肆,生意自然清冷得很。夜无齐径直走了进去,在靠窗的桌子边坐下来,只说了一个字,他说道:“酒。”
掌柜的立刻给他上了十坛酒。
因为掌柜对他已经很熟悉。虽然每年他只来一次,但是有的人,只要一眼,就终身难忘。何况他每年都在九月初七来,九月初九离开,不提前一天,也不延后一天。而且,这三天内,他一直在喝酒,不眠,不休,只喝酒。在这三天里,酒似乎就是他的生命。
他如同不会喝醉一般。
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客栈里若是有人来往,他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这家客栈的生意这般清淡,却能坚持四年,其实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掌柜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每天都站在柜台后,不仅不慢的打着算盘,算他那用一只手就可以算出的收入。
今天生意似乎突然好了些。
夜无齐刚坐下不久,第一坛酒还没有喝下一半。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胖子,在大堂中间坐了下来,扔下一枚金钱,说道:“给爷看着上些酒菜。”
夜无齐喝酒的速度并不慢,他喝酒不像大多数人一般,用大碗喝上一口,要谈了半天以后,才喝第二口。他喝酒从来不用碗,都是直接对着坛口。等他从坛口上把头拿开的时候,一坛酒已经下去了大半。
当夜无齐喝到第二坛的时候,胖子的酒菜被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那胖子从袖中掏出一双银筷子,又掏出一块绸帕,细细的将筷子擦了干净,然后夹了一块鹿脯肉,咬了一口。立刻皱起眉毛,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正要叫喊。突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若说慕容醉和花音的美丽是如出水芙蓉一般鲜嫩中透着青春的美丽的话。那这个女人的美可以被形容成牡丹和玫瑰,一种野性的高贵美。每个男人见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胖子见到这女人也愣了一愣,然后,将桌上的筷子又慢慢拾了起来,又夹了一块菜,还是皱着眉头咽了下去,终于不肯再动第三筷子了。
那女人进得门来,四下打量了一番,走到夜无齐身边,说道:“小女子风尘仆仆,千里而来,不知道能否讨一杯酒喝。”
夜无齐的头还埋在酒坛中,似乎没有看到她一般。那女子脸上挂不住,讪讪的笑了两声,走到夜无齐身后那张桌子坐下来,说道:“烫一壶酒,加两个小菜。”
那胖子拿着筷子叹了一声,摇摇头。将筷子放在桌上,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杯。
突然从门口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瘦子,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样子。直接走到了胖子旁边,看着满桌子菜,双目如同要*一般。
胖子笑嘻嘻的说道:“饿了吗?那你吃吧。”
瘦子立刻风卷残云一般开始扫荡起来。
胖子看他吃相,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本来爷打算拿些回去喂我家狗的,不过这些猪食一般的东西爷的狗未必吃得下去,你这么能吃,就全送给你吃了,爷家的狗总不能和你这样的人抢食吧。”
那瘦子却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依然如野猪啃食一般,将桌上食物一扫而空,才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也不道谢,心满意足的掉头就走。
那胖子突然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慢着。”
瘦子身体似乎很虚弱的样子,被他一拉差点倒下来,一边打嗝一般问道:“菜我已经帮你吃了,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
胖子说道:“这桌猪食爷说送给你,便是由着你吃了。只是刚桌上那双银筷子,却没有说过送给你。”
经胖子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那胖子拍在桌上的一双银筷子,确实已经不见了。
那瘦子说道:“我怎么可能拿你筷子,莫说你一双银筷子,就算是金筷子,在我眼里也是如草芥一般的。”
那胖子面带讥笑的说道:“啧啧,好大的口气。本来这点小钱爷也不放在心上的。只是这双筷子是爷从小开始用的,爷一次不用他吃饭便不能下咽,所以还请你快交出来。”
那瘦子一急,将双手一摊,说道:“若是不信,就让你搜身好了。”
胖子冷哼一声,说道:“爷我怎么知道你藏在哪里了,据爷所知江湖中起码有三十种手法可以将东西藏在身体隐蔽之处,爷曾亲眼见过一个人将麻雀这般大小的元宝藏在鼻孔里。”
瘦子呀了一声,说道:“那要怎么办。”
胖子说道:“还能怎么办,这张桌子上只有你我二人,筷子不见了,自然就是你拿的。”
瘦子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说道:“今天真是倒霉,先是丢了盘缠,又被人骗到洛阳来。如今就连吃顿饭也吃不安稳,居然要我赔一双筷子。”
那胖子呸一声,说道:“你这个穷酸鬼,莫要东拉西扯的,快把筷子给爷交出来。若是再拿不出来,休怪爷不客气了。”
那瘦子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将胖子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突然那胖子跳了起来,狠狠一巴掌抽在那瘦子脸上。瘦子本来比胖子要高两个头,那胖子想要够到瘦子脸确实不太容易。但那胖子身手竟然格外敏捷,如猴子一般窜到凳子上,啪的一声,将那瘦子一耳光打得直向侧面倒去,一下扑倒在夜无齐的桌子上。
这一耳光着实不轻,那瘦子过了半晌似乎才缓过神来,嘴角已经流出一丝血迹。那胖子却似乎依然不过瘾的样子,撸了撸袖子,说道:“再不给爷交出来,保管这一拳下去后,就算把你鼻子拔下来,你也感觉不到了。”
那瘦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出只手说道:“我,我真的……”
话只说了一半,那胖子咄了一声,又是一拳击出。
这一拳力大势沉,而且速度奇快。拳头和用剑一样,越有力速度则越慢,而越轻盈空灵的剑法,威力则不怎么样。但是这一拳却兼备了,快,准,狠三个字。
但是这一拳打了一半,却陡然一偏,向着正把头埋进酒里的夜无齐砸去。
而那本来病怏怏的瘦子也陡然精神起来,唰的一声,将腰带抽了出来,那腰带一抖,竟是一柄软剑。他转身,移步,侧身,扬手,提气,疾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第十二章 与霸王敌(下)
一拳一剑,上下齐攻。
夜无齐的头正埋在酒坛里,视线已经被酒坛挡住。
拳先到,拳风已经卷起夜无齐的头发。却见夜无齐握酒坛的手抖了一抖,拿酒坛轻轻的在那拳头侧面一磕。轻轻的一下,酒坛甚至没破,只发出,嘣的一声。
那拳头却突然软了下去。被那酒坛一磕便缩了回去,如同一个人手伸出去,却摸到一把滚烫的火钳一般。
然后夜无齐猛然将酒坛向桌上一顿。恰好将瘦子那把剑压在酒坛下面。
顿时那把剑如同被两块铁砧钎住一般,动弹不得。
夜无齐的眼皮慢慢抬起来,说道:“铜劲拳,留骨剑。”
胖子和瘦子出其不意出手却未得手,已是吃了一亏,听到夜无齐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武功套路,心下更是一惊,说道:“不错,乌鸦,你平日杀人无数,可还记得我们。”
夜无齐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忘了。”
胖子冷哼一声,说道:“一招不定输赢,再来过。”
然后,双拳同时击出,左拳攻上,右拳则略为向下斜斜打去。那瘦子见势也一卷剑花,将剑弯成弓形,侧削了过去。
夜无齐还是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只是伸出两只手指。手一夹,便从千变万化的剑影中稳稳的将剑夹住。然后引剑向上,剑身封住右拳的来路,手指一用力,领着剑尖向左拳刺去。
胖子一见急收拳而退。待他拳头离去,夜无齐也放开双指,用中指在那剑脊上一弹,呛的一声,将那剑直弹而去,嗖一声脱离瘦子的手,钉在了墙上。
胖子和瘦子的脸色顿时变的如猪肝一般。夜无齐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说道:“回去练十年再来,十年内若被我见到你们,杀。”
胖子和瘦子长吁了一口气,黯然的转身离去。那瘦子离去前,连剑都忘记了取走。
一个剑客通常是剑不离身的,而且常有人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如今,剑还在,人却离开。
是否意味着。人已永远不想再握剑。
夜无齐并没有继续喝酒,而是就这样坐了很久,突然开口说道:“江东霸主什么时候对江湖事也有了兴趣?”
尚曾楼。
一个可以用传奇两个字形容的人物,若是论起武功,或许并不在东风残雪之下。但是他对武林盟主似乎并没有兴趣,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从来没有和东风残雪比试过,但是东风残雪见到尚曾楼,却都会尊敬的称呼一声:“霸主。”江东霸主,尚曾楼。
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因为他极少出手。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可怕。你连他用的什么武功,什么武器都不知道,如何分析他的弱点。
或许有人有疑问,不出手的人,如何让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深,如何让人尊重。
因为权利。
江东所有三品以下官员,全部是尚曾楼的亲信。
而且,相传尚曾楼曾经当众杀死过一只麻雀。
杀一只麻雀并不难,农夫都能做到。
但是如尚曾楼那种杀法,却是极难做到的了。
他的一双手如巧簧般,在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内,将一只活生生的麻雀分得毛归毛,皮归皮,骨头归骨头,肉归肉。皮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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