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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女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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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我……”
他没我下去,萧容刚喝了一口水已经被他前面那一句话呛得差点喷出来。他拍着胸脯边咳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咳,莫无沙到底,咳,哪里好了,你就这么急着想嫁给她?”
洛源轻是很急着想嫁人,可一直以来也就心里想想还没说出口过,被萧容一提一下羞得没法见人了,脸埋在手臂里就往桌上一趴。“谁,谁说我急了,也不定是过了年后就嫁嘛。”可以先定亲啊,定了亲她就逃不了了啊。
“嘁,我看每次人家莫无沙就挺淡定的,你不急总不见得她急吧。”
“唔。”
“哎,那你准备什么适合去确认她的心思?”
洛源轻抬起头,眼睛眨着望着天,“就过两天,我先想想怎么问。”
洛源轻计划着他的表白大事,莫无沙一点也不知道,这天还在跟苏算梁和陆千遥商量着白芷阳的生辰怎么过。通常来说,年纪轻的时候生辰都不怎么庆祝,老一辈的说法是怕折寿。只是小时候不懂事也不曾听过这种讲究,便把所谓的生辰当作一年里可以玩乐的节日,她们一共七人加起来可就有七个庆典了,那得多划算。
所以,与其说是给白芷阳过生辰,倒不如说她们找个借口聚上一聚出去玩。事实上,苏算梁也完全没往庆祝这两个字上靠。“老大,你这次旬休几天?上次我跟树皮去了一次江南倒是风景不错。”
“去江南最快也要一个月,你觉得无沙有这时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姓陆的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主意。”苏算梁猛地一拍桌脾气就上来了,陆千遥挑着眉,嘴角一弯却道:“无沙十五岁生辰那年不是去了明月楼嘛。”
明月楼是京城最大的秦楼楚馆,莫无沙十五岁那年以开眼界为由带着她们几人一起去晃过一圈。可到最后真正开了眼的却是只有陆千遥一人,其余的不是半途而归就是被吓得不敢动弹。而当时被吓到的某人这会儿一听陆千遥提起这三个字脸色就黑了下来。“换个地方。”
“无沙,你说如何?”
“不错,芷阳不是婚期都定了吗?回头要是什么也不会可够丢脸的,这次不能再让她溜了,绑也得绑进去。”
***
三个好友为某人的婚事操碎了心,最后连她的生辰都决定在明月楼过。可白芷阳作为当事人那是一点也不知道,不止是她不知道,事实上除了密谋的三个人以外谁也没透露。
洛源轻平日里看着胆子挺大,可真到了要去表白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异常。萧容被他骚扰了几次,烦不过终于还是陪着去了。
洛源轻准备好一顿晚饭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到莫府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昏黄。他显然是经常来那门卫都认得他了,恭敬的样子好像对着莫家主子似的。
他们刚要进去,府里此时却正好出来个年轻女子。洛源轻还没辨出来人,那人该是对他印象深刻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洛公子,你是来找无沙姐的吧?”
洛源轻愣了一下,“嗯。”他还是没什么印象,回了一句后便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无沙姐她刚出去了。”
“出去了?那你可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好像说是去明月楼什么的。”那女子也没多想只随口一回,洛源轻一听却唰地变了脸色,紧紧捏着手中的饭盒。萧容虽不知道那明月楼是什么地方,看他这反应也猜得出来。萧容本想安慰一句的,洛源轻却蓦地侧身将手中的食盒推给他,胡乱擦了把眼再也没多问一句,低着头转身就走。
萧容哎了一声没叫住人,也没真打算劝他回来,见他上了马车只蹙着眉转头看那说漏嘴的女人,眼神十分不善。“她什么时候回来?”萧容跟莫无沙并不相熟,可洛源轻对她有几分情意心中还是一清二楚的。这人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就不相信莫无沙会不知道,在知道情况下竟然还敢去逛青楼,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那女人本来没注意萧容的,如今被他突然凌然的气势吓了一跳,磕磕碰碰地回道:“这,这我也不知。听说,听说是四少,四少生辰,所以她们一起,一起……”女人一般去那种地方能早回来吗?!
“四少,哪个四少?”
“白,白四少。”
“……”
好啊,原来混蛋的还不止一个!亏他还觉得这人品行不错,听了他皇姐的话心里都觉得愧疚了,没想到啊。
那个死呆子,果然就是个假正经!
萧容方才还只是有点打抱不平,这会儿却是真正恼火起来。他眯着眼,目光冷然,蓦地一甩袖直直就往前面,低声喝道:“顾程,带路!”
“殿下三思。”
“带路!”
“……是。”
萧容对于白芷阳的气明显高过对莫无沙的。人家说是她的生辰了,怎么想都该是白芷阳提出要去那种地方的吧,哪里知道其实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事实上,白芷阳根本就没有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来,听苏算梁说她们晚上聚一聚也没往别处想,直到马车外丝竹声伴着软糯低语隐隐而来才觉得不对劲起来。
除了唐欢年岁太小家中又有丧事没来以外,她们六个这一次却是都到齐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了明月楼前,六个女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
明月楼来的多是达官贵人,在楼前接客的小倌见她们这身打扮早就两眼放光,一个个扭着腰争先恐后地迎了过来。“几位恩客长得可真俊,不知可瞧得上奴家?”其中一个袖子一甩直接就往陆千遥身上贴。她是来惯这种地方的,被那衣着暴露的小倌暗地里蹭了两下,脸色不变地推开他,淡声道:“去,让墨昀下来。”
人家一开口就点了明月楼的头牌还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那小倌无趣地撅撅嘴识相地进了楼里。陆千遥是淡定,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淡定。袖扬香飘,柳腰艳容,明明该是女人最喜欢的风景,可白芷阳和萧茹倾一下马车看到眼前的情形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白芷阳更是抬袖掩面,转身就逃,只可惜却被苏算梁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书呆,你干什么呢,我们这次可是特地为了你才来的啊。”
“阿梁你别拉着我啊。”关她什么事啊?!“且不说白家家规如何,我一个读书人怎好进这种地方!”
白芷阳连连摇头死命往后撤,她力气本来其实没有苏算梁大,只是这会儿用了十二分的劲儿,苏算梁拽着她的手臂竟然被她拖着往后带,眼看着人就要脱手了,赶紧向莫无沙求救。至于结果——白芷阳自然是没能挣脱开不说,两双手还都被困住了。她急得都快上火了,偏偏前前后后都是不听劝的人,说了好几遍不进去就是没人同意。
眼看着就要被拖到门口,白芷阳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同伴,猛地转头准备向萧茹倾求助。可视线左右一扫,夜色茫茫中哪里还有萧茹倾的影子啊?!
“阿倾她刚刚说要回王府了。”苏算梁见她一脸错愕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一句,白芷阳心中简直是欲哭无泪,“我也想回家。”
“可今天是你生辰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过这么倒霉的生辰啊!
***
萧容还是知道分寸的,虽然让顾程带着去了明月楼所在地,可也只是在不远处找了家酒肆要了间雅阁。
萧容站在窗门前,望着明月楼门前那一个个妖娆的身姿,一时倒是想不到该怎么办。他把莫无沙抓出来倒是方便只要让顾程去一次便成,可如何揭穿白芷阳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倒是值得考量考量。
萧容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夜幕渐渐沉了起来,明月楼灯火通明,格格不入地矗立于夜色中。萧容眯着眼本来在想主意,可看着看着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那女人去青楼其实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啊,她是不是假正经在乎的该是章友盈才是,他跟这人非亲非故干嘛这会儿要帮他盯着他未来妻主?更何况,女人年少风流实在平常不过,若是日后他嫁的那人偶尔出来偷腥他还计较,估计很快就得被气死了。
这么一想,萧容倒是有些豁然开朗,也不纠结白芷阳的事了,正打算派顾程进去通知莫无沙也算是仁至义尽,酒楼下此时却传来了极为熟悉的高唤。“小轻,小轻,你听我说。”萧容定睛一看,那闹别扭的少年可不正是洛源轻,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这下不用瞧也知道是谁了。
两人很快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虽然气氛瞧着不怎么好,可至少莫无沙追出来了那就还有救。萧容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也松了口气,只打算填点肚子就打道回府。视线收回的时候,眼角余光里却意外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浓郁暗色中,月光下那人身形修长,一张俊秀的脸却有半张都掩在袖子底下,脚步匆匆,一副怕人认出来的样子,头低得像是恨不得钻进洞里去。
萧容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怔愣了好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情窦初开风月夜
“喂。”
如果问白芷阳这个时候最不想碰到是谁,那萧容无疑是答案之一。可明显今天所谓的生辰就是她的倒霉日。被人强拉着去了那种地方不说,好不容易脱了身就碰上了最不想见的人。白芷阳僵在原地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装不认识,可那一声清清脆脆的喂却总在耳畔缭绕不觉,心里下意识地想看看这个又是许久不见的少年可变了样子。
她纠结了好一阵,终于是感情快过理智,脚步蓦地一转。“殿下……”只是面是见到了,可对视一眼后却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街边沿路的夜铺挂着两只灯盏,萧容仰头望着那站在昏黄光晕下一脸窘迫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女人,心中一动,却偏偏挑着眉,神情冷淡地问道:“四少难得来一次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莫不是里头的人还瞧不上眼?”
风流这种词换个意思就是贪恋美色,白芷阳从来都是个自律至严的人,你说她什么都可以,却不能用这种意味的话来刺她。她本来确实怪心虚的,可萧容那阴阳怪气的一句却触到了她的底线。
她蹙起了眉,本能反驳道:“我不曾进去,本也是被迫才来,殿下这话究竟是何意?”语气怎么听都有些生硬。
萧容没想呛她,也没想到就这么把人家的脾气给呛上来,对上她明显带着愠怒的视线倒是愣了愣,随即却双唇一弯,又问:“里头的人难道不好吗?”
他脸上是有了笑意不错,白芷阳眉头却越蹙越紧,这下是完全不回答他的话了。她不知道为何人人都喜欢去那种歌舞升平的地方,反正那一个个衣着暴露的男人她是看不惯得很,哪里能称得“好”啊!
白芷阳沉默不言,满脸肃然,好像他说了什么特别严重的话题似地。萧容怔了怔,脸上的表情也收了起来,只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她。
他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女人三夫四侍,在外风流,他觉得这一切根本不重要因为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从懂事一点开始,他对于夫妻二字最完美的看法就是他母皇和父后,甚至觉得以后嫁了人只要能够有他父后这点待遇就很满足了。可是今天却突然发现有女子反过来竟然比他还要在乎这些。
他心中惊讶,看着眼前这个想教训他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的女人,第一次觉得顺眼了不少。
两人一时沉默,气氛慢慢安静下来。白芷阳注意本不在他身上,可听不到他的声音还以为萧容是因为她的无言抗议生了气,下意识地抬眼一瞥。但见萧容垂着眸,明灭的黄色光晕映着那长密的羽睫,在眼下投下一道模糊的剪影。夜幕深沉,他大半面容隐在暗色里,唯有那双浮着半分笑意的薄唇格外红艳。
她的目光扫过他迷离的淡眸,几乎是下意识地黏在那双微启的红唇上。她明明从来不曾细看过他,可这会儿脑子却不住浮现出他各种样貌,居高临下的眉眼,仰头大笑的肆意,还有那一天盛装下冷漠的面容。
心跳一瞬漏了半拍,紧接着却越跳越快,她的耳畔除了那咚咚咚如鼓似地跳动声,周围的一切都似远去。
许是气氛使然,许是明月楼中方才那香艳的场面终于发酵。这样的夜色里,面目模糊的少年,如同那习习夜风不知不觉吹进她的心头,化作那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绕着心尖,怎么也散不去。
萧容回过神来,就发现眼前的女人虽然依旧盯着自己不说话可早已没了方才一触即发的感觉,一
时奇怪。“你盯着我做什么?”萧容看着老成,可这十四年间相处最多的女人只有他皇姐而已,对于白芷阳的反应最多也只是莫名而已。
萧容悦耳的嗓音再次响起,白芷阳却一个激灵,脸色立刻又烫了起来,下意识地又转开视线。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盯着他看,好像每次一不留神就喜欢多看他一眼。
萧容撇撇嘴,对于她的异样渐渐有那么些习惯起来,他眼珠一转旁敲侧击地又问:“白家可还有未定亲的嫡女?”他现在有点明白母皇当初为何会选白芷阳了。白家家教确实不错,虽然嫁个皇子过去或许浪费了点,可不得不说就男子而言当真是个好归宿。
萧容其实不过随口一问,可就这么一句无意之言却让白芷阳心中所有的悸动瞬间浇灭了,只剩下心揪起的难受。“该是没……有了。”白家一共四个嫡女,剩下两个比他都还小上一两岁,虽然没订亲,和他也不配吧。她动着小心思低声挤出几个字,突然对于自己定亲这件事有了强烈的认识。
白芷阳勉强忽略此刻的失落,正了正脸色,突然便道:“殿下千金之躯,此处不宜逗留,微臣送您回宫吧。”
萧容也没真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回答,听她这么说本能斜了她一眼,挥挥袖,“本殿还需要你送吗?”他回头朝着不远处的三人点点头,淡声吩咐道:“走了。”
白芷阳顺势望过去,他身边依旧跟着两个侍卫和那个宫人,这阵容她送不送确实没什么用处。萧容上了马车,她下意识地转过身,目送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
白芷阳的明月楼之行因为洛源轻的突然出现被中断,可她的霉运却没有因此结束。那天在明月楼外苏算梁那声响亮的书呆显然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第二天白四少夜逛青楼的消息不胫而走。
白芷阳那是向来循规蹈矩出了名的,这谁去青楼都很正常唯独她去那真是叫人大跌眼镜。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个上午,这件糗事就成了帝都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白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白傅涵当天特地让其他夫子代了课,黑着脸就回了家。
白芷阳没进明月楼,这消息被传出其实也怪冤枉的,可如今却实实在在是丢了白家的脸,心里早已是自责不已,被她娘亲狠狠训了一顿打发去跪祠堂也是一声不吭全部受了。
长房正君甄氏和姚氏向来不对盘,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没插一脚。只可惜白家这会儿正所谓祸不单行,甄氏还没来得及去三房冷嘲热讽一番呢,他家那死丫头就出事了。
白芷阳默默在祠堂跪了连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门外就被推进了一位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大堂姐?”
“芷阳?你怎么也被罚跪了?”白家这一辈一共四个女子皆是嫡出,其中白芷茗的性格那真是一点都不像她们白家人,扯皮捣蛋胡作非为,完全就是这祠堂的常客。她掖了掖破了的嘴角,痛地嘶了一声,伸手就把最左面的软垫拿到白芷阳旁边,“这只跪的最舒服,我当初还特地让人多塞
了点棉花进去。”
“……”白芷阳看着她那颇为得意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回什么,好一会儿才问道,“大堂姐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她不止嘴角破了,半只眼也被打肿了,身上那身外衫左袖还掉了半只,怎一词狼狈了得?
“唉,别提了,你一说我就烦。”白芷茗一甩手,总算找到人说道说道了,“你记不记得我爹给我定的什么人家?”
“自然,韩家与我白家乃是世交,这门亲事该是祖母定下的。”
“是啊,我这都快二十岁了,连我那未来夫君一面都没见上。而且我听说那位韩公子似乎身患残疾,长得又难看,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她自怜自艾,白芷阳听得却忍不住摇头反驳。“自古成亲前男女不得相见本是规矩,娶夫娶贤,外貌如何又何必如此在意?”
“嘁,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跟那位章公子都见过面了自然是不在乎了。我呢?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的洞房啊!要是对着一张丑脸我还能下得去手嘛!”
“……大堂姐,传言不可尽信。”祖宗牌位面前,她们到底在谈什么啊!
“我本也这么想啊,所以抱着一线希望翻韩家的墙头去了,谁知道竟然老天爷都跟我作对,还能翻错了墙,什么公子都没见到反而撞上了韩家一个侧室。喏,”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被他打的。”
“……”白芷阳都不知道说她什么了,怪不得又被推进了祠堂。这不是活该被打嘛,韩家没退亲已经不错了。
白芷茗摇头叹着气,颇有感触地拍拍她的肩,苦口婆心地道:“芷阳啊,你别学我。我是没得选老祖宗定的亲,可你现在一定得睁大眼好好看清楚,要是对那章公子没兴趣就算反抗到底也要挑那个自己喜欢的,否则肯定像我一样后悔死。”
白芷阳愣愣地听着她的话,眼前下意识地浮现出萧容的身影,心中沉了沉,嘴上却仍是道:“婚姻大事,怎可无故……反悔。”
***
白芷阳被一群损友坑害,除了白家名誉受损外,事实上章友盈那里却也受到波及。
王氏经常会在宫中举办茶会,有时是半个月有时就隔上几天。白芷阳被罚跪的第三天,章友盈便受邀跟着他父亲一起进宫来了。
上一次他定婚不久,那些同龄的公子话语间还多是艳羡,嘴上使劲夸他运气好。这一次这事儿一出,便有人指桑骂槐讽刺之言也跟着多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这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平日名声再好又有何用?还不都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面上是个正经人不错,可暗地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诸人到底是大家出身,顾及着矜持话也说得委婉,可一个个同情的眼神纷纷看着章友盈,他哪里不明白他们说的是谁。想要辩驳一句吧又怕越描越黑,而且他当时听到白芷阳这风流事的时候,其实心里多多少少也有这般想法。
这茶会萧容依旧是姗姗来迟,本来心情就不好不坏,一走近就听到这些人的酸言酸语,而某人所谓的未婚夫竟然低头坐在中间,哑巴似地一句不说,一下子火气就往上蹭。
萧容眉头微蹙,给候在一旁的公公使了个眼色。那公公立刻会意,高声唱喝:“九殿下到——”
两桌人听罢赶紧站起身来行礼,萧容冷淡地略一颔首,给王氏见了礼后,扫了一眼章友盈才坐下身,可说得第一句话就让气氛冷了下来。“本殿倒是很想听听你们都定了哪户人家?怎么个知人知面不知心法?”
他显然是把方才的话都听了去,那客气的笑容中寒意毫不掩饰,这个时候开口不是傻子嘛,更何况有几个胆小的少年早已颤颤巍巍。萧容冷哼一声,这才让他们坐下。
因为萧容一句话,他们这一桌从头到尾一直在冷场,关于白芷阳倒是谁也不敢再多提一句。一直
到茶会终于散了,几位公子心里都大松了一口气,就连章友盈也不例外。虽然也挺感激那位殿下打抱不平的,可后来的气氛着实比之前还要难熬。
他正想着,跟着章正君没走几步,萧容身边的宫人便跟了上来,“章公子留步,我家殿下有请。”
章友盈一愣,有点忐忑。
萧容本来其实不想找他的,可一想到他刚才沉默的样子就觉得有点刺眼。章友盈被人带到了含心殿的偏殿,萧容坐在那里正一脸淡定地喝着茶,见到他来只抬了抬眼,也不废话,径直就问:“那人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你一句不说?”
章友盈愣了愣才明白他所谓的那人究竟指谁,他记得这位九殿下不怎么出宫才对,他跟白芷阳有这么熟吗?竟然还特地找他。“殿下教训的……是。”
萧容其实还想再训两句,但毕竟人家才是她未婚夫,他这个半生不熟的人到底没什么资格管,也不曾多言,只补了一句:“我皇姐与她交情颇佳,日后你若有空便常进宫来。”他今日找章友盈的事也没避着人,如今以萧茹倾为由再稳妥不过。
章友盈点头应下了。萧容挥挥袖让他退下,可待他走后却狠狠敲了两下桌子,仍是气闷得很。
***
这次宫中茶会,姚氏也在受邀之列。白芷阳的罚跪是结束了,可她爹的念叨却还没结束,如今在宫里丢了面子更加不会放过她了,这不一回来,就把白傅涵和白芷阳母女两个叫了过来,又是好一通埋怨。
白傅涵和白芷阳两人早已见怪不怪,对视了一眼就默默坐着喝茶。姚氏念完了心气终于顺了点,吸了一口气才有些感慨地道:“不过,九殿下倒是不错,看在他皇姐的面上还特意为芷阳说了话。”
白芷阳手一顿,眼带询问地望向姚氏,心里仍觉得不可置信。她还以为那人讨厌她呢……这么看来,其实,她也算不得倒霉嘛。
作者有话要说: 滚过来更新~
☆、一日不见思念苦
白芷阳那谣言没几天就散了下去,外头传得再厉害白家仍是稳如钟丝毫不回应,众人那兴趣也就渐渐淡了。莫无沙去过明月楼两次,两次都因为洛源轻的原因不曾真尽兴。萧容那天只看到她们两人一前一后出来还在闹别扭,至于之后进展如何倒是不曾关注。在宫里待了两天,终于想起他这位好友,这一天特地带着下人出宫准备去问问清楚,万一洛源轻受了委屈他也好替着出气不是。
萧容自从解了禁令总是不招呼一声就来洛家晃荡,洛源轻这两个月来都习惯了,见到他到没甚惊讶,本也要出门,干脆就拉他一起。
“你要去哪儿啊?”
“芜意书肆,无沙姐让我替她拿本兵书回来。”
萧容看着他那副半是害羞半是兴奋的表情,忍不住掀了掀眼皮。无沙姐无沙姐,他还真是满口都是莫无沙啊。“你那天不是说要去跟她确认心意嘛,后来怎么样了?”
洛源轻冷不防他突然问起,脸一下子烫红起来,一边绞着袖子一边支吾道:“就,就那样了啊。”
萧容斜了他一眼,“不说就算了。”亏他还特地来问。
洛源轻见他似是生气,赶忙拉住他,“无沙姐说,说让莫叔跟我爹商量,看是不是我一过十五就,就娶回去……”
定亲都没有直接谈婚期,不愧是武将出身,真够豪爽的。萧容颇有些无语,不过还是挺为他高兴。洛源轻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她们小时候的事,莫无沙如何护着他,如何哄着他,各种小事,明明都过了那么久他都还记得。萧容觉得怪不可思议的,两人点滴相处究竟如何印象深刻才能记得这般清楚?
洛源轻说了一路,萧容听了一路,芜意书肆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萧容刚跨进门,一眼就瞧见左些斜方那弯腰找书的女人。洛源轻见他顿在门口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瞧了好几眼才认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洛源轻拉着萧容走上前去,拍了拍白芷阳的背。白芷阳转过身,目光却没有落在正对面的少年身上,反而一脸惊喜地望着萧容。自从听了上次姚氏从宫中回来无意间说过的话,她不知为何一想起他心里就高兴,如今真正见到了,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表情那是瞬间一亮,洛源轻跟她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她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心里蓦地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看了萧容一眼。
萧容却似已然有些见怪不怪,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字帖奇怪道:〃你上次不是买了吗?怎么还在挑?〃
白芷阳一愣,有些尴尬地回道:〃上次的不太合适。〃上次见到他,她下意识地跟着他出了书肆,后来回家一看才发现那字帖不太合适。不过,尴尬归尴尬,听着他熟念的语气,她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对了芷阳,我听无沙姐说你要去教书是不是?〃
洛源轻突然接过话,白芷阳这才注意到他也在,愣了愣才回道:〃嗯,我年底就要去观山书院教书了。〃
萧容抬了抬眉,〃你教小孩子?〃怪不得上次她买的字帖都是千字文这些启蒙的书。
白芷阳点点头,怕他嫌弃,赶忙又补了一句:〃因是第一次教书,所以只能教一些刚学字的。〃
萧容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白芷阳本以为他能为她说话是对她的看法有所转好了,没想到现在真见到面,这人却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萧容这人亲疏远近分得极为清楚,其实按照往常的性子,对于白芷阳这种半生不熟的,而且还是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主动搭话,更不要说其他,如今这般已是难得。可白芷阳却觉得这几日想象里和颜悦色的相处完全不同,落差太大难免就觉得失望。
***
洛源轻拿完书赶着要去莫家也没多待,萧容自然是陪着他一起,在白芷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施施然地扬长而去。洛源轻虽然从小到大眼里只有莫无沙一人,但毕竟认识白芷阳久了还是察觉了些异样,一出门看了萧容一眼忍不住就道:〃哎,我觉得芷阳今天有点奇怪?〃
〃是嘛,我跟她又没认得多久怎么知道。〃萧容无所谓地回了一句,视线无趣地扫着两边街景。洛源轻见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才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她们两个要是真能走到一起他本来倒是挺乐见其成的,可问题是现在白芷阳都定亲了啊。而且,萧容这性子只怕是瞧不上芷阳的,他也是瞎操心。
洛源轻一时觉得自己这是杞人忧天,便也不再纠缠,转而换了话题。〃说起来,我过两天跟莫叔一起去万佛寺祈福,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讨好你未来公公,我去干什么?〃
〃唔,你,你不是挺关心边境战事的嘛,我们这次是去为莫姨祈福,你当真不去?〃
〃与北燕的战事僵持数年,我看两边打得都厌了,今年入冬前若是没什么事,说不得莫将军能赶回来过个年。〃
〃你这么觉得?!要是如此无沙姐肯定很高兴。〃
萧容一句无意之言,洛源轻却是放在心上了,与莫正君去求平安符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莫正君听进去了,回头说起婚事的时候,便道若是他妻主今年能回来的话让她给定日子成亲。洛家与莫家本是世交,平日里多有相处,莫将军出征数年,莫正君这话也是想有个盼头,洛家自然没甚意见,很快就换了信物只等着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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