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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为(女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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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点点头,连话都没回又痛得高喊了一声。他每叫一次,就像是有人拿着跟针在她心上刺。白芷阳在一旁听得都觉得疼得半死,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又觉得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他,愧疚不已。
产公在屋里走来走去还要绕过这个傻愣愣站着的人。姚氏觉得她待着着实碍事,干脆推她出去。两人这才发现,屋外日头早已亮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白府的男人也跟着聚到了子韬院。
产房里,那尖叫声不绝于耳。白芷阳在外头走来走去,屋里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日上中天一直到夕阳西下萧容喊得声音都哑了却还是没听到孩子的啼哭声。
姚氏心里暗暗焦急,他方才见他阵痛时间短,还想着说不定后面还挺顺利的,没想到竟然反而比韩慕那会儿时间还要长。他怕萧容体力耗尽,正要吩咐下人去拿片参,一抬眼突然发现自家女儿竟然闷头就往产房里头冲。姚氏阻止不及,白芷阳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
“呀!四少您怎么进来了?!”
萧容脸上全是汗,甚至都渗进了眼睛里。他吃力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那女人一脸焦急地走进来,目光里满是担忧。他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撑起身朝她伸出手:“芷阳!”
“见头了,见头了!殿下再用点力!”
“啊!”
屋里的产公嫌白芷阳碍事,干脆指使起她来。白芷阳踉跄地走到床边,顺着产公的指示托起萧容的腰稳稳抱着他。直到这个时候贴着他的背,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就全部湿透了。她心疼地亲着他的头发,难得情绪外露,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却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容儿,容儿,容儿……”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是一声声声嘶力竭痛苦的喊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也随着他一起出了一层汗,才终于听到产公欣喜的声音响起:“是个女儿!恭喜殿下,恭喜四少,是位小小姐!”
白芷阳却充耳不闻,感觉到萧容脱力倒在她怀里,急忙去瞧他苍白的脸色。“容儿!”
萧容无力地伸手摸摸她脸上的汗,哑着声音回道:“呆子,我没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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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荣宠不衰新纪年(捉虫)
正德二十六年二月,安容郡主诞下一女,当天圣上就亲自取了明浅二字,第二天白老夫人带着白芷阳进宫谢恩,回来的时候,王氏却一起跟了过来。白家上下对于这位九殿下的受宠程度再次深有感触。
不过,子韬院的下人是有机会见到了凤后风姿,萧容那个时候却是睡得正香。白芷阳又不太想叫醒他,王氏也不好在白家待太久省得自家儿子的婆家压力太大,便只是让白芷阳抱着孩子过来的看了一眼,与这极为恭敬的儿媳妇聊了几句便回宫去了。
“哎呀,你怎的都不叫我。”
萧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听到白芷阳说起这事,只是打着哈欠敷衍了事地怪她。白芷阳跟他过了都快一年了,已经能从他的语气里辨认出了情绪,知道他也不是真埋怨,想了想便道:“等你出了月子,我陪你回宫去。”
萧容无甚所谓地点点头,他母皇如今正值壮年,在那位置上再坐个十来年也未尝不可,他要见王氏那还不容易了。转念又想到他坐月子了,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哎,我真的得在床上躺两个月?”躺着也就算了,关键还不能沐浴,幸好不是大夏天,否则身上这味道他自己都受不了。
白芷阳晓得他喜洁,“回头我每隔几日给你擦个身。”
萧容睨了她一眼,“这么喜欢伺候我啊。”话虽有点嫌弃自己却先忍不住眉眼都弯了起来,捂嘴笑了一会儿又念起了小宝宝,“哎,丫头呢,抱来给我瞧瞧。”
白芷阳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竟然忘记了这事儿。她刚才抱着她家女儿给王氏看了看,紧接着,紧接着她好像随手递给了一旁的下人——“唔,也许,也许是在爹那里。”
“也许!”敢情他辛辛苦苦替她生女儿,结果这女人是一点也不挂心啊。
萧容眯着眼,危险地盯着她。白芷阳默了一会儿,却道:“方才一心念着你起来瞧不见我,所以……”她后面的话没再往下说,似乎自己都觉得说得有几分暧昧,反而先不自在了起来。白芷阳咳了一声,没好意思再待,起身出去找孩子去了。萧容却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神情有几分古怪,这人最近好像越来越知道怎么哄他了啊。
***
白家嫡长孙的名头没能落到大房这里,白家的女人们倒是一点不伤和气,很是关注着小明浅的成长,不过倒让甄氏和姚氏两人有了新的话题来斗嘴。白家两个小孙儿的出生对于她们这些长辈来说着实又是一大乐趣,可是对于两对小夫妻而言却是有苦难言。
事实上,白芷茗和韩慕两人倒还算好,小明心到底是个男孩子,秀气安静又乖巧,又有奶爹在一旁带着,没什么吃力的。反观白芷阳这边,不过二个月的小娃娃却把她跟萧容两个搞得操碎了心。
小明浅长开后,眉眼都很淡,一眼就能瞧出萧容的影子,只这性子也不知道算不算随了她爹,淘气好动,还倔得很。除了爹娘,谁也不给抱,可要是萧容抱她吧,她就死命揪着她爹的头发,要是白芷阳抱她吧,那这丫头竟然伸出小肉手就往她脸上拍,一点孝敬之心都没有。
后来,小夫妻俩干脆也不抱她了,小明浅一个人在塌上东爬西爬玩得也欢实。萧容见状便把她直接扔给了奶爹,谁想到这小兔崽子倒是能耐啊,有一次趁着奶爹不注意一转眼竟然爬出了屋,幸好如今已经暖春,长廊也不寒才没冻着了。
萧容那会儿正巧要去看她,瞧见自家女儿那肉嘟嘟的小手上头全是灰,脸色瞬间不好了,直接就把那奶爹赶出了府。
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落下的亲骨肉,他也不放心交给别人了,想着如今出月子了自己也有空干脆也不请什么奶爹了,准备自己看着。结果,才不到一天他就发现看孩子也是个苦力活。这丫头不时时盯着她还真不行,放在塌上吧她直接往塌边爬,放在地方吧她就往门口爬,一刻也不消停啊。
“明天我皇姐娶亲,我一想到要带这个小丫头出去就头疼。”萧容躺在床上,白芷阳睡在外侧,中间便是那个被好不容易哄睡的小魔星。萧容撑着头郁闷地戳戳自家女儿鼓鼓的小脸蛋。
“容儿。”
“嗯?”
“我把她抱到隔壁去吧。”
“……”
萧容掀起眼皮,白芷阳正直直看着他,丝毫没有顾忌明天好友的婚宴如何,透亮的双眸里透露出的炙热不言而喻。从他怀孕到现在整整十个月,她当真是一点都没动他,将近一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好不容易到了头怎么能就这么被个小鬼给弄没了?
萧容红着脸斜了她一眼,背过身去不理她。白芷阳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立马坐起来动作迅速地把自家丫头抱了出去。
一室旖旎,总算是如愿以偿。
***
正德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五日,八王爷萧茹倾迎娶舒家三公子舒忆。太女迎亲,百官祝贺,皇上主婚,声势浩大。
萧茹倾方才娶亲,后院又没个男人把持,本来迎客这事儿交给萧容这个弟弟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萧容带着白明浅这个不省心的,根本就腾不出手来,萧茹尽只好让太女正君文氏接手。
萧容隔了两个多月总算又见到了洛源轻,他跟莫无沙的亲事定在下个月,人虽还没嫁过去,这一次出席却完全是莫家主夫的派头,手边牵着个两岁多的奶娃娃,后面还跟着陆千遥的正君方璃。
“我还以为你在家绣嫁妆呢,怎的舍得跑出来了?”
“你好意思说我呢,这都出月子大半个月了,也不见你出来啊。”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句,目光相触,熟稔一笑。洛源轻又拉着方璃介绍了一番,萧容见他进退有礼,又不显拘谨,倒也没摆什么皇子的谱儿。三个男人聊得欢实,方璃被他们两人一人一句的生产经验弄得有点心慌慌。倒是小明浅坐不住了,盯着洛源轻身边的小姐姐使劲瞧,过一会儿就挣扎地动着身子要去拽她。洛源轻见状顺势推了推自家女儿,莫宇轩嘴角一咧,颠着小步子跑到萧容身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明浅胖乎乎的小手,见她没反抗,眼珠一转,突然狠狠捏了一下。
“哇!”
某个奶娃娃被自己看中的大姐姐欺负得一下子嚎了起来。洛源轻一愣,沉着脸看过去。“莫小轩!”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女儿猛地转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娘,娘,爹爹欺负轩儿!”洛源轻脸彻底黑了,又怕她磕着绊着,赶紧跟在身后。
萧容是挺心疼的,毕竟这丫头虽然淘他总归还是宠着的,平日里哭得次数那是极少。只是洛源轻先发火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谁想到,莫宇轩一走,怀里的丫头猛地消了音,眼泪鼻涕地全往他身上擦,没心没肺地瞧不出一点伤心样。
“……”
***
萧茹倾成亲第二天带着舒忆回宫,萧旬逸特地把萧容叫了过来,意思是一家人老的小的嫁的嫁,娶的娶,难得有时间就一起聚一聚。只是吃完了晚膳,萧旬逸谁也没留却偏偏把萧容留了下来。
龙宵殿里,萧旬逸一身常服坐在那里,神色和蔼,可袖边隐隐浮现的金龙刺绣却让谁也不敢随意放肆,左手边的矮桌上还放了两卷明晃晃的绢布。屋里已经有些暗色,点了盏灯还觉得昏黄不明。屋里除了她们母子二人再无一人,萧容站在她面前,心里已然开始有些打鼓。
“母皇寻儿臣不知所谓何事?”他最近可当真是安分守己的可以,朝堂上的一切他也没有刻意关心啊。
萧旬逸一笑,漆黑如墨的双眸里瞧不出任何情绪,只微微瞥了眼那矮桌。“这两样是朕给你下的最后两道圣旨,拿去吧。”萧容心头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经。萧旬逸见他不拿,干脆亲自递了过去。
“母皇……”
“朕与你父后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一辈子,你跟你皇姐是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亦是朕最欣赏两个孩子。”
萧容紧了紧手心,随着她轻缓的语调一顿一顿地打开那圣旨。其中一份是他皇姐的保命符,自古皇家血脉相争都是常事,母皇给她皇姐留条后路倒也无可厚非;可另一份——“儿臣一介男子担不起如此重任。”萧容一扫之下,心中瞬间五味杂陈,下一秒却猛地跪下,声音又低又沉,“求母皇收回成命!”
朕力排众议立长不立嫡,皆乃看中太女仁厚之心。然,治理天下不可有一日懈怠,朕思量许久,念及祖宗功业得来不易,念及天下黎明苍生,若萧家子嗣在其位却不贤德,特允朕之嫡脉安容郡主为天下另择明主。
竟然是将冬青的未来全数交给他手上!
“儿臣何德何能……”
“容儿,你若是个女子,朕的江山交到你手上却是极放心的。”
“……”
***
正德二十六年五月初十,圣上速下退位诏书,太女萧茹尽继位,定年号为景盛。七月,安乐王携王君悄然离京,便是连她生平好友都不曾告及。
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萧景帝继位,这帝都世家贵胄又是几许沉浮。而唯一不变的,却是安容郡主如日中天的盛宠不怠,宫中那一座含心殿一直不曾易主,专为这位郡主留着以便回宫小住。
不仅如此,景盛元年,新帝未立文氏为后,反娶白家嫡子。白家出了一任凤后,娶了一位嫡皇子,更是将这向来远离朝廷的史无前例地推上了世家第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终于要开始写后记啦~
☆、后记一
后记一
“风头都被她们三房抢去了,这会儿劳心劳力却还是我们,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明天就是小明浅的周岁宴,且不说白则伊入主后宫之首,便是萧容这郡主的身份也不能让外人小瞧了去。事实上,白家自从白则伊封了凤后以后,白家的男人们收到各式各样的请帖就不曾断过,特别是姚氏这边。以前他还觉得在白家无聊,可这会儿交际太多却是真的嫌烦了。
“爹,这本是一荣俱荣的事,而且四妹夫和小弟向来敬重您,您又是白府的当家人,可不得多担待一些。”
小心儿的周岁宴其实并没有大办,白家向来低调惯了,除了几家交好的前来送礼,只是自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也就算了。可轮到小明浅了却完全不一样了。
白老夫人倒是没想着大办,只不过,一来萧容身份摆在那儿,这孩子虽说是白家的,可到底流了皇家的血;二来又正逢新帝登基,普天同庆;三来,却是白则伊父仪天下,便是她们不请人家,总归也有人往这边凑。
萧容的意思是,与其让人家一个接一个的送礼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宴请众人,好歹也是凤后的娘家,处事太过小心未免显得束手束脚。白芷阳听罢也觉得有道理,便跟白老夫人提了一句,这才有了今日甄氏忙得脚不着地的情况。
“主君,四少正君身边伺候的公公求见。”韩慕正安慰着甄氏,主院这边忽然有下人匆匆走了进来通报道。甄氏心下奇怪,看了韩慕一眼,见自家女婿也是没个头绪,点点头,“让他进来。”
“是。”
萧容派来的公公乃是宫中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老人,见了甄氏也不托大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笑容温和周身气势却让人不敢忽视。“老奴见过主君、我家主子本想亲自来的,可小主子却正是皮实的时候,脱不开身,才特地派老奴前来。”
“容儿未免客气,不知到底何事有劳公公特意跑一趟?”
“其实,那日听三正君说您这里操心着小主子的周岁宴,忙得都脚不着地了,我家主子听了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特让奴才过来,任凭主君差遣。”
“这——”甄氏哪里敢真差遣人家,正要拒绝,那公公又笑道:“再说,毕竟是我家小主子抓阄宴,主子若是没出分力,做爹爹的心里总归是有点过意不去。”
这下子,甄氏和韩慕都听出来,这不就是说萧容非要插上一手吗?甄氏眼角动了动,“那就有劳公公了。”与他寒暄了两句,便让他回去复命了。只那奴才走后,甄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面色有些不好看。这算是个什么事儿,难道他还能砸了这周岁宴不成?他劳心劳力竟然还吃力不讨好!
韩慕虽然弄不懂萧容的意思,但也不希望因此两家就生了嫌隙,想了想,劝道:“爹爹,那天我听四妹夫说这一次宫中会来人,这皇家规矩多,我们也不能全晓得,四妹夫怕是也是想到这儿才特地让这位对宫中规矩熟悉的公公来。”
甄氏听罢脸色才终于缓和一些,晚上等自家妻主回来把白天的事同样抱怨了一番,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答案,心里总算是舒服了。
韩慕对于萧容的心思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几天,那公公在主院和子韬院里来回跑,日日给他汇报着宴会的事,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萧容便指点两句又让那公公回去委婉办了。白芷阳对他偶尔为之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他如此光明正大的插手却是有点不妥了。她是知道姚氏跟甄氏不合的,怕那边多想,这一日晚上小夫妻躺在床上时,便与萧容提了一句。
萧容依在她怀里,微微叹了口气,“你当我愿意理会?只是如今小弟的地位,再加上一个我,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们白家吗?幸好家中女子不出仕,否则……”他咽下了最后一句否则也不知能昌盛几年的话,白芷阳却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担忧,安慰地抱了抱他,“你不是也说我们白家不出仕吗?安安稳稳,教书育人,圣上是位明君,又怎会为难我们?”
萧容点点头,搂着她的脖子凑到她唇边亲了亲,笑着回道:“对,我也就是杞人忧天。”
***
俗话都说,这从小看到老,白家人对于所谓的抓阄宴特别重视,尤其是到了女孩身上。白芷阳就曾说过,她跟她娘亲小时候抓的那都是书。所以,如今才能满腹经纶。当然,后面那句颇有些自得的话白芷阳自然是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而是萧容脑补的结果。
那女人说来说去也就是希望小明浅能够女承母业。可萧容私心里不想再养个榆木疙瘩,再说他的女儿要是呆成她娘那样,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不过,这话可不好说出来,否则孩子她娘又得闷声闹腾了。
白家嫡长孙的周岁宴来人果然是络绎不绝。即便甄氏预料到了场面盛大,却也没有想到各家马车都将上山的道全部堵得水泄不通。萧容听向竹与他说起,便又派了三个公公过去替着招待。只他自己却独独留在子韬院陪着小明浅玩闹,除了与洛源轻等几个相熟的男子碰了碰面,自始自终都没有出来过。
来的不少主夫公子们向姚氏和甄氏探听,都一律以小明浅太闹腾糊弄了过去。直到宫中下了赏赐,众人才终于见到这位从小到大一直称得上深居简出的安容郡主。
萧容一身暗红春衫,头带琉璃珠钗,面上不过略施粉黛,整个装扮明明大俗可穿在他身上却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冷淡的神情四处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高贵,不愧是太上皇最受宠的嫡皇子。
来报信的吴嬷嬷是当年萧旬逸身边贴身伺候的,萧旬逸和王氏搬去江南别宫后,这位年过半百的嬷嬷却是留在了萧茹尽身边。宫人念完赏赐,吴嬷嬷亲自将萧容扶了起来,“皇上本是想亲自来的,又怕你们玩得不痛快,这不只好让老奴单给送礼来了。”
萧容闻言笑道:“皇姐日理万机,若是为了这周岁宴耽误正事,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嬷嬷也赶紧回去吧,没得皇姐回头找我抱怨扣了她最能干的人儿。”
宫中来了人,照理来说迎客的该是甄氏,可萧容与吴嬷嬷素来亲厚,两人说话旁人都插不进。甄氏听萧容言辞间玩笑着赶人家回去心里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得罪了人,那边吴嬷嬷却是和蔼地问候了两句当真带着人走了。事实上,萧茹尽登基不久,宫中大部分还是萧旬逸在位时的老人,对于萧容那是当正经主子来对待的。
这份亲近落在众人眼中,又不得不感慨这位安容郡主的受宠程度。
小插曲过后,总算到了周岁宴的重头戏。萧容抱着小明浅站在白芷阳身旁,眼看着下人一个个的把抓阄的东西一一放上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哎,怎么都是书啊?”
“后面不是还有算盘和木剑?”
“……”是有不错,可那么长的一张桌子,就可怜巴巴地在最后放了两样,其余一整桌都是书,究竟是什么心思路人皆知了好不好?这么作弊也是白家家风?!
白芷阳对上萧容无语的神色,清咳了一声,小声辩解道:“虽然都是书,可内容不一样。”
萧容斜了她一眼,“就你有理。”他懒得睬这居心叵测的女人,见白老夫人朝她点点头,便将小明浅放到桌子上,又在自家宝宝耳边咬耳朵:“小浅乖,去拿那把木剑,气气你娘。”
小明浅这个时候还不会说话,只知道吱吱呀呀伸着小胳膊小腿地随便乱划。萧容松了手,这么多人围着,这丫头倒也不怕人,自顾自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双大眼睛在爹娘身上猛瞧,见萧容使劲给她使眼色还以为是爹爹逗她玩呢,小嘴一咧咯咯笑得开怀,那小模样极是讨人喜欢。
她自己一个人瞎玩就是不拿东西,这下子倒是看得大家有些着急。白芷阳推推萧容示意他去引导引导,萧容却暗地里捶了她一下:“要去你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哄孩子实在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
白芷阳顿了一下,正打算就范,那边小明浅突然捡起身旁的一本书。白家人一激动,那小丫头却猛地往地上摔,旁边候着的下人赶忙替着捡了起来。小明浅大概是玩上了瘾,一边扔一边看着那下人捡,一边飞速地一路往桌尾爬,发现边扔边爬的速度还比不过人家弯腰捡东西的速度呢,瞬间就不高兴了。小脸沉沉地看着人家,那下人也是胆小,竟然被这么个黄毛丫头盯出汗来了。
“瞧这小模样,不愧是郡主的女儿,从小便有如此气势。”
有人开口赞了一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萧容淡淡一笑,并不接口。小明浅眼睛骨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小胖手忽然撑着桌子竟然就这么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
萧容一愣,激动地回过头,就见白芷阳也正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哇!”
小夫妻俩还没来得及分享一下喜悦和自豪,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哭嚎声。两人同时转过头,小明浅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似乎是摔疼了。夫妻俩一时都心疼地走过去,白芷阳一把将她抱起来,轻轻拍。
也许是今个儿人多了,小丫头知道害羞,被白芷阳一拍难得一下子就哄住了。
这俗话说抱孙不抱儿,白老夫人觉得两人对孩子宠得太过,见小明浅不哭了,清了清嗓子道:“好了,继续吧。”
重头戏一波三折后又重新开始。小明浅却对抓阄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极有毅力地不停学着走路,摔了又自个儿站起来,踉跄着走了两步又一屁股坐下。如此一路,连脚下的书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走到了头。
萧容怕她摔下来,推着白芷阳去桌边护着。小明浅还想往前走,被她娘亲一挡瞬间又不高兴了,眼珠子灵活一转,忽地拿起桌边那边小小的木剑气势汹汹地挥舞了两下。
白芷阳无语了,白家的女人们瞬间失望,不禁埋怨起来谁放了把剑过去,她们白家可是标准的啊!
萧容捂着嘴,赶忙忍下笑意,可一双眸子却弯成了新月,熠熠生辉。
小明浅发现那小木剑对上自家娘亲一点胜算也没有,不乐意地抿了抿小嘴,又矮身拿起旁边一本书,不痛不痒地一把拍在白芷阳身上。
“哟,这还是文武双全呢!”
也不知谁突然出声说了这么一句。白家上下面面相觑,这下终于露了个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后记二
这一年三月,新帝刚登基不久,广纳天下学子入朝为官,特地加设了一届科举。萧旬逸在位时期,白家远离朝堂,文臣之首便首推文家。景盛元年这一场春闱,京城里猜测的状元之位自然就落到了文采出众的文家嫡长女身上。然而,最后四月放榜的时候,结果却完全出人意料。万众瞩目的文大少不仅没有夺魁,更是连三甲都没能挤进。
萧茹尽当时娶白则伊的时候,朝中就有人想到乃是针对文家,如今这一手却是完完全全证实了这一猜测。文丞相到底在官场沉浮数十载,圣上的心思如此明显,干脆也急流勇退,百官宴之事请辞相位被萧茹尽挽留之后便一直闭门谢客,安分守己。
而这一年的状元之位最后落到了一位姓严的年轻女子头上。严家在江南乃是一方富甲,世代书香传家,在江南做过官的对于这位严大少严琬珣倒并不陌生。可这点家世放到世家遍地的京城里头就有那么点不够看了。
萧茹尽似乎很是欣赏这位年纪轻轻的才女,特地为安远侯府的嫡长子做媒,赐了二人一段姻缘。正当众人以为这位状元一步登天必将留任京城重用的时候,却被吏部一道旨意直接外派做了江南一处不大不小的七品芝麻官。
景盛元年七月,凤后诊出二月有余的身孕。来白家报喜是个三十来岁的嬷嬷,去姚氏那里领了赏后,却是奉命来了子韬院拜见萧容。
“皇上说,郡主这一年多没回过宫了,若是念着家里就常回来住上一住,当年郡主的含心殿可一直给您留着呢。”
萧容扫了一眼眼前陌生的脸孔,双眸微眯,唇角一弯笑道:“皇姐这可是口不对心了,明明是想我进宫陪陪凤后呢,怎的反倒一句不提?”
那嬷嬷是萧茹尽新提上来的,之前对于萧容只是略有耳闻,听他说笑还着实一愣,紧接着赶忙回了一句:“郡主真是心思剔透。”溢美之辞中又多了一分恭敬。这位郡主说话能如此随性看来却与传闻一般,与皇上是当真姐弟情深了。
萧容察觉到她态度间细微的变化,挥挥手满意地让她复命去了。他不想白家出仕,可后宫的男子妻家若是无权无势如何能过得舒坦。他与萧茹尽的亲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白则伊最大的依仗。
萧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萧茹尽娶白则伊会不会是因为喜欢,只觉得不过也是几番斟酌后的取舍而已。
小明浅最近飞速成长,自从周岁宴上第一次站起来后,小短腿越发灵活了,也不喜欢要人抱,就喜欢哒哒哒自己走。她会走后不久,不成调的咿咿呀呀竟然很快就清晰地吐出了音。
小明浅第一次会说话的时候,萧容正抱着他睡午觉呢,小丫头醒得比他早,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来推她。萧容模模糊糊地听到似乎有人叫爹爹,迷瞪了一会儿睁开眼就见自己女儿圆圆的小脸蛋放大在眼前,小胖手拍着他的脸。“爹爹,爹爹!”
咬字竟然还挺清楚的。
他顿时惊喜得不得了,身边的公公闻声进来,立刻就夸说小明浅聪慧,这么小就能讲话了。萧容面上不显,心里却也觉得自家乖女儿很是聪明。下午白芷阳回来,萧容迎她进来后就昂着下巴颇有些小得意地对她道:“呆子,今天宝宝叫我了。”
白芷阳一喜:“当真?!”
“那是。你也不瞧瞧平日里小丫头跟我在一起多长时间,自然是第一声先叫我了。”
白芷阳算是听出来他自夸什么了,摸摸他柔软的长发,好笑地瞧着他灵动的模样。“自然是你功劳多。”萧容不过也是逗逗她,可没想到白芷阳竟然反而用一种看小孩的眼神看着他,顿时双颊一红,轻轻斜了她一眼。这一年间他总觉得这女人成熟了不少,再不像以前他随便说两句话,随便靠近一靠近就脸红羞窘的样子了,反倒是自己,有时候被她随便一个动作弄得小鹿乱撞。
萧容耷拉着脑袋,闷闷地有点不是滋味。白芷阳一猜就猜到他这是觉得没逗成自己特没成就感,便将他揽过来,亲亲他的额头。“宝宝睡了没有,我也去听听,说不得也会叫娘了。”她觉得萧容怀孕以后倒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却没有想到是自己越来越能猜透他的心思,越来越知道怎么应对了。
萧容软软依在她怀里,虽然一听就听出这女人在哄他开心,不过双唇确实好心情地弯了起来。“睡午觉的时候皮得很,现在却是累了。哎,今天宫里来人了,小弟怀孕了。”
“今天倒都是喜事呢。”
“可不是。”
***
凤后怀孕,娘家没有表示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于是萧容第二天就去姚氏那里提议一起去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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