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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胖妞成长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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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在手臂上烙了一个心形的疤痕。再比如说她为了减肥,还将胃搞成胃溃疡。大家为了她伤透了脑筋,但是她也实在受上天眷顾,和现在杨晚的姐夫看对了眼,身体也调理好了,还怀上了孩子,后来就二人就结婚了。杨晚的姐夫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算勤奋,开了一家铝合门窗店铺,也接了不少单,养老婆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姐夫对莎莎又好,挣来的钱也全交给了她。莎莎的归宿算是完美的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杨晚有点无奈地微微笑了。
  也不知道莎莎是怎么胡搅蛮缠让他丈夫松口答应她来燕城开花店的,总之她正式来到燕城盘下了一间现成的小花店。总算远离了婆家的莎莎扬眉吐气,连脸上的笑容都多的多了。她开花店是玩票性质,但是杨晚却上了心。
  开花店不是想开就开的,投资规模要根据店面的租金而定,在燕城,开一家三十平米左右的花店月租金约为三千元至五千元。以三十平米为例,装修费用一般在五千元。保鲜柜、剪刀、喷壶等必要设备的投入在三千元。三十平米的花店需要一名花艺师,普通员工三人至四人。花艺设计是立店之本,所以在店中花艺师水平很是关键,一般花艺师的工资在一千元至两千元,普通员工的工资在八百左右,幸好这些成本都是杨晚姐夫出的。杨晚的那几万块钱是保底本,她家的房子被烧毁,拿到手上的赔偿也没多少,全交了医费。这些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
  她知道,用空间里的水浇过的花草,都会变得格外的生机勃勃。她整整忙了整个暑假,终于将店内所有的装修和雇员都搞定了,开业后,店里的生意竟然渐渐的好了起来。杨晚的专业课已经差不多修完了,所以她的大三的课外时间特别清闲,又无需再上早晚自习,她开始把生活重心转移到花店和妈妈的护理上。
  现在杨晚每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登登的,她把家教辞了——因为教一个连一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的初二女生,实在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现在,除去上课的时间,她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要去医院看妈妈,晚上还要去花店核对每天的账目,另外送去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仙水”。其余的时间她都捧着咕噜给她的医书看,就连吃饭的时候她都看着那些书,在心里硬生生地记牢,再利用自身的悟性融会贯通。她还特意去打造了全套的金针。为了锻炼扎针的准确力道和深度,她在自己身上做试验,一开始总会被控制不好力道和技巧被扎的吱哇乱叫,但是这样反而进步神速。只是她的身上会留下许多针孔,看起来有点恐怖,虽然她的洗髓脱胎后的身体修复力惊人,但是这些注入了她灵力的金针扎下来,还是会留下两三天才会消的印迹。
  而花店那边,莎莎这个甩手掌柜来回于燕城和橘城之间,感到厌烦,就干脆把花店全权交给杨晚打理。但是每月的分红,她还是要拿的,只不过,她和杨晚四六开而已。杨晚对这个安排并无不满,就是每天累点而已,但是好歹她和妈妈每月的开销都包得住了。
  直到遇到这个男孩。
  那晚她回来的比较晚,因为看完妈妈后去花店,店员告诉她,有人要看花店老板。她见到那位老人,直觉今日会签成一笔大单。果然,老人带来了几盆快要死去的极珍贵的兰花,他是一位养花高手,只这几盆却没有养好,眼见着就将不活了。他在燕城溜达的时候,发现杨晚的花店“花都开好了”里边的花草看起来养的极好,便认定杨晚个养花好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来这边碰碰运气,看杨晚肯不肯接下他这几盆兰花。
  花艺师有点犹豫,因为这几盆兰花极难养,他不敢自作主张,便将杨晚唤来。杨晚来了后,仔细看了探查了一下那几盆兰花的灵气,感受到这些兰花灵气虽弱,但是根部却仍旧有生机,并非救不过来。她便满口应承下来。
  老人自是极欢喜,他满口承诺,只要杨晚将这几盆兰花救活,他就以每盆五千元的报酬答谢杨晚。
  杨晚咂舌,本来准备大大咧咧地将花盆随便装箱带回去的动作立马小心翼翼了许多。
  这样一耽搁,回到那个小公寓楼群下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这里的路灯坏了好几盏,杨晚推着单车小心翼翼地往巷子里走去。
  这里面巷弄狭小,杨晚才拐过一个弯,眼见着再直走一段路程再拐一个弯就到自个儿的公寓楼下了,却听到一阵不寻常的响动。
  楼上有灯光漏下来,杨晚借着这些光看到,前方有一群小流氓,在嬉笑着,推攘着,他们包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嘴巴里说着不干不净地咒骂。杨晚看到那个身影可怜兮兮地蜷缩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而她纤细的脚踝从破烂的裤腿中伸出来,在暗哑的灯光下竟然是那般的皎白如玉。那些混混估计也看到了这一点,全都兴奋起来,有人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踢了一脚,声音都急促起来:“快脱衣服!快脱!”
  杨晚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虽然她知道这里晚上比较危险混乱,却没想到这些混混是这样胆大包天!当时她就想都不想地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混混惊愕地转过头来,杨晚见他们都是一些十四五岁大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她三两步跑上去,一把揪起其中一个混混的衣领,狠狠掴了他一巴掌:“今天我就代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一掌蕴含着杨晚的蓬勃怒气,一时把那混混的牙都打松了。那些人看到半路杀出个戴着鸭舌帽的高挑程咬金,看到她这汹汹的气势,竟然被吓的倒退了一步。杨晚压抑着怒气,阴沉着嗓子对那些混混说:“滚!”说完,那手中的混混狠狠一推,攘到地上去。
  那些混混竟然为杨晚的气势所摄,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么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小妹妹……你……你没事吧?”她摘下帽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一声不吭的小家伙儿,小家伙儿却理都没理她,只紧紧地缩成一团颤抖着。初秋的季节夜深露重,气候凉薄,那个小家伙儿却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裤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出的,像是那种运动裤或者学生校服,但是裤腿那里却被人撕破了。她暴露在寒冷空气里的的两只脚穿着一双水红色的塑料凉鞋,带子断了一两根。杨晚走进后才发现,她有一只脚竟然伤痕累累,都灌脓了!
  “小妹妹!你脚的伤要赶紧涂药啊,不然的话就会感染,严重的话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杨晚着急起来,她想把小家伙儿拉起来带进屋里去上药,但是小家伙却躲开了她的手,一声不吭地掉了个方向继续发抖。
  杨晚发现她好像不是在发抖,而是在……啃着什么东西似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她试着说:“你……你饿了么?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话毕,那个小家伙停止了抖动,她沉默了三秒钟,霍然转过头来看向杨晚。
  就在这一刻,杨晚看到了一双让人惊心动魄的眸子。她眸子的色彩是最纯粹的黑,极深,衬在那张毫无血色甚至苍白的有点发青的脸上,似一潭魔泉,无一丝波澜,却能看到最深处的晕致。但是这双眸子却似极北冰川般深寒,杨晚只看了一眼,心都凉了。
  她的头发短短的,像个小男生一样。但是尽管她的衣衫再怎么褴褛,她的伤痕再怎么斑驳,她的身体再怎么肮脏,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却让杨晚彻底的被惊艳到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么漂亮的小孩,哪家竟然舍得丢!
  而她看到杨晚的脸的那一刹那,也微微一怔,眼里似乎闪过什么,然后又沉寂入深深的黑眸中。她张了张嘴,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说话了,第一句话竟然没有声音了,她试了几下 ,终于发出别扭的、嘶哑难听的音节:“真……的?”
  杨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好人,她摆出最和善的笑容,点了点头,伸出手:“你走的动吗?”
  小家伙儿又警惕地看了她半响,这才伸出脏兮兮的手,轻轻地搭在杨晚的手心。杨晚意外的发现,她的骨节竟然比较大,这只手看起来并不比杨晚的小。而当她站起来后,杨晚才发现,其实小家伙儿也不矮,看上去竟然有一米六多的样子,只是实在是瘦的狠了,缩成一团的时候就小的可怜。
  哗哗的水声响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浴室的门开了,一个光溜溜的身体走了出来。
  “小妹妹,饭做好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上的饭勺叮当一声坠地,伴随着掀开屋顶的尖叫声,拉开了这一夜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你你!你是男的?!——”




☆、夕暮

  杨晚把小家伙儿带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明亮的白炽灯后,她才看见小家伙儿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食物”是什么——那是她每天傍晚出门的时候扔给附近流浪狗的肉骨头。
  她的心在那一刹那紧紧蜷缩起来,一把捞起小家伙的手臂一看,果然看到了有一个深深的狗的咬痕。
  “呀!什么时候被咬的?!这伤口怎么还在流血?!这可是一定要去打狂犬疫苗的!”杨晚惊的连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那根细瘦苍白的小胳膊上还有许多淤青和划痕,眼圈当场就红了,替他轻轻地嘘着,“痛吗?”
  小家伙却把手收了回去,放下袖子,抿紧了唇,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便垂了下去,像一道黑色的帷幕遮住了眼眸里的抵抗情绪。看来,她好像不喜欢别人碰她。杨晚有些尴尬地松了手,恰好此时,她的肚子打鼓似的响了起来。杨晚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去给你做饭,你现在去洗澡。吃完饭我再带你去打针。”
  她找了自己的一套连衣裙,替她打开热水阀门,把她推了进去。自个儿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晚晚!”忙于整顿空间许久未见的咕噜兴奋地凭空跳了出来,杨晚赶紧丢下铲子一把捂住它的嘴边:“嘘!家里来了别人了,你赶紧给我变成猫的样子吧!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说话了。”
  “是谁?”咕噜发射疑问电波。
  杨晚把今晚的情形重复播放了一遍给他看,咕噜在看到那双冰寒入骨的眼眸之后也抖了两抖。它“啧啧”赞叹了一会儿,发给杨晚一句话:“我去空间里采一些对伤势恢复有疗效的调味料来。”说完,便闪进了空间。
  杨晚从小爱吃,所以拥有一手的好厨艺,在饭熟的期间,她就麻利的炒好了啤酒鸭,炖好了玉米排骨汤,还炒好了几盘荤素搭配营养丰富的小菜。端上桌面,色香味俱佳,看起来颇为丰盛。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了许久,这时候竟也踩着点儿地停了下来。那扇磨砂玻璃门被打开了,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出来。杨晚找出勺子来到客厅兼卧室兼餐厅里,拔下了电饭煲的插头,放开水汽,回头微笑道:“小妹妹,饭做好了,你……”
  沉寂。死寂。灭寂。
  终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上的饭勺叮当一声坠地,伴随着掀开屋顶的尖叫声,拉开了这一夜最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你你!你是男的?!——”
  小家伙儿全身的污垢都被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伤痕也被洗成了粉红色。头发也洗干净了,泛着微微的水润光泽。脸被热水蒸腾出淡淡的血色,看起来没再那么苍白的恐怖。但是!她……哦,不!应该是他!这个男孩赤、裸着身体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四肢修长匀称,但是肋骨却瘦的一根一根地凸显出来,尤其的锁骨,都可以放好几碗水了。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腹部以下大腿中间的那个玩意儿!
  杨晚当场就扔出了勺子捂住了眼睛,羞愤地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不穿,裙子。”孩子现在说话比较顺畅了,他十分自然地走到沙发上,掀开了那张薄毯,裹住了自己。
  杨晚想好招呼他吃饭的话都磕磕巴巴起来:“这个……我……我待会去找衣服和裤子……给你找衣服和裤子……那个……那个饭好了……你吃吧……你吃饭吧……”
  孩子很乖地点了点头。杨晚赶紧逃似的蹿到柜子那边,第一次怨恨自己怎么租了这么个两厅一室并在一起的房间!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赤着上身跪在茶几边上,狼吞虎咽地捞排骨来吃了。汁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他丝毫不肯浪费地全吮进了肚里。杨晚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把饭端过来,给他盛了一碗饭递过去:“先吃点饭吧。”
  孩子一把接过,直接用手抓。
  “诶!这边有筷子啊!”杨晚看着他这副野人吃饭的模样,觉得心里酸涩极了,却只是提醒了他一声,没有责怪他。这孩子,遭了多少的罪啊!他的家人到底是怎样的黑了心肠?让他沦落到和狗抢食?而且他混到现在,就连基本的避嫌羞耻之心都钝然了!
  孩子似乎很怕得罪了杨晚,被赶出这个温暖的有饭吃的房子。他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抬起头来,如冰如墨的双眼里闪过嗫嚅:“我,我不会用。”
  听完这话,杨晚简直就要当场飙泪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她赶紧给他找了一个汤匙,递了过去:“没事!你就用这个吧。多吃点,我已经吃过饭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孩子得到她的首肯,这才埋头大吃起来。
  杨晚把那个轮胎做成的矮蹲儿塞到他的屁股底下,再拿出干毛巾替他擦头。孩子头也不抬,一心攻克食物。终于,所有的饭菜都被他塞进了肚子里,他的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人也稍稍放松了警惕——杨晚发现,他脊背总是绷的紧紧的,弯成一个弓形,这是一个防备的姿态。
  杨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衣服交给他让他换上。她背对着他收拾碗筷,一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啊……那,那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额……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好了。”孩子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示意她已经穿好衣服了。杨晚回过头,见到她的那套白T牛仔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他捏着衣角,眼神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紧张,似乎是怕杨晚将他扫地出门了。杨晚看到这种小眼神就完全没办法了,吸了吸鼻子,装作没事一样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困了没?去睡觉吧!”
  等到她洗完碗出来后,却发现他蜷缩在泡沫板子上,身上盖着那条薄薄的毯子。杨晚惊呼:“你怎么睡这儿?!会感冒的!快睡床上去。”接着,她就把人家给赶上床,不由分说地搬出被子自个儿铺在地上。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便把医药箱搬出来。
  孩子乖乖的坐在床上,一动也没动。她轻轻地给他上药,他的眼神似乎透过她的脸游离到很远的地方。这副有点呆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杨晚不由得抿嘴一笑,把他的神识唤了回来。
  “好了。”杨晚把他身上最后一个伤口贴上创可贴,正想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头,却想到他不愿和别人触碰的样子,生生把手收了回来,只是对他笑道:“你快睡吧。”
  孩子深深看她一眼,盖上被子静静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杨晚就醒来了做好早餐。孩子在香味中起了床,新一轮的狼吞虎咽又上演,杨晚一直微笑着告诉他:“慢点,慢点……我熬了一大锅粥,馒头也蒸了很多个。”
  吃完饭,她便等不及地带他去打狂犬疫苗。之后又带他去买了一套衣服,一件英伦风格的砖红色格子衬衫,外罩一件灰色的毛衣,再配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孩子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就吸引了店内所有的目光。这一身虽然不是名牌,但是穿在小家伙的身上就像那种高级货一样。他苍白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眸,衬着温暖的灰色,就像一个英国贵族一样。杨晚不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要是她捡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她兴许就不会想这么多了,但是这个孩子的外貌实在是太出色了,他……太不寻常了。
  杨晚觉得心里突然有点跳。
  杨晚今日没有去医院准时报道,因为她把小家伙送去了福利院。当孩子看到福利院的大门之时,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个圈儿,却很快就低下了睫毛,身体微微颤抖着。
  杨晚不忍心看他。但是她也没办法,要她怎样?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养着?她还只是个大学生,而她妈妈每月需要那么多钱的护理费用和住院费用。这个孩子说不定是走丢了,他的家人说不定费劲心思在找他呢!
  “……情况就是这样,院长,你看……”杨晚把遇到孩子的经过讲给了院长听。院长点头,表示了解,他要杨晚用身份证登记一下,这个词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回忆。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似乎闪过了那个飞扬跋扈的骷髅机车。
  她愣了一会儿才说:“院长,我身份证没在身上,就写号码和联系方式可以么?”
  院长同意了。
  孩子知道杨晚把他送到哪里来之后就一直没抬头,杨晚也不敢看他,她觉得羞愧,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零钱塞进了孩子的手中。她实在没什么话可嘱咐的,也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只是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她“丢弃”了那个孩子后,心里一直念着他。从医院回来后,她还是止不住的叹气。咕噜爬上她的肩头,喵喵道:“以你现在的‘财力’,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喜欢他就养着呗~”
  “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连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哪还有资格为别人负责?”杨晚撇嘴。心里却止不住地涌上后悔。
  回到公寓楼下,她锁好单车,爬上三楼。楼梯间的声控灯时好时坏,她跺了好几下脚这里还是漆黑一片。她全凭感觉走到门口,正要上前一步开门,却轻轻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啊……”声控灯霍然亮起,尖叫声在她看清那里蹲着的小家伙后就哽在了喉咙处!
  “你,你……你怎么来了?”杨晚看到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似乎等的睡着了,此时被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杨晚回来了,眼里初醒的懵懂迅速褪去,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迅速聚集在他的眼眶里,再顺着他瘦削的脸庞流下。
  杨晚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她赶紧把孩子带进了屋子内,关上门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孩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无声哭泣,她的心也在跟着抽泣!
  “对不起!我……”
  孩子突然冲进她的怀抱中紧紧抱住她沙哑地喊道:“不要把我送走!我没有家人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要把我送走!我会乖乖的,吃很少的饭,做很多的事,我的力气很大的……”
  杨晚的心都拧紧了,她也紧紧回抱住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叠声应道:“好好好,我不是人,我不送你走……不送你走……”
  孩子却哭的昏厥了过去。
  杨晚大惊失色,连忙把他送到医院。
  护士要她填基本信息时,她在名字那一栏里犹豫半晌,最后填下了“夕暮”二字。
  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后,杨晚赶紧围了上去:“医生,我弟弟有没有事?”
  医生的脸色不知为何很是苍白,额上还有不少的冷汗,他勉强地点了点头,说道:“病人……病人的脑部曾经受过创伤,所以失去了记忆。他突然的昏厥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这没什么大事,带回去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杨晚这才放下心来。医生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顿时苍白起来,抿紧了唇,匆匆走开。
  此时杨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福利院打来的电话。
  “……嗯,对,那个孩子是在我这里……对,我已成年,之后抚养他的相关手续我会交由法院处理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啊?他竟然爬墙?!我,我一定好好说他一顿……那麻烦你了院长……”
  挂断电话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推开急诊室的门,被她临时起名叫做“夕暮”的孩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吊盐水。她走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夕暮睁开眼,看到是她,眼睛里顿时亮了起来。
  杨晚微笑,心里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轻松——尽管这意味着在经济上她又背上了一个重担。她微笑地说道:“夕暮,我们回家。”




☆、这该死的生活

  “我名字叫做杨晚。杨贵妃的杨,晚上的晚。据说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在她肚子里待了十一个月才出来,算是‘晚产’的不得了了,呵呵~”
  “那么,我叫夕暮?”
  “是啊!这个,我突然想到,‘晚’,也可以是傍晚来着吗!夕暮,也是傍晚的意思,这个名字怎么样?很不错吧!”
  “嗯。”
  当杨晚下定好大的决心要收留这个小家伙之后,她也就恢复了那种自来熟的风格,一边带他逛街买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的恨不得把自个儿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而她和夕暮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不少的回眸。虽然杨晚现在出门都会用粉饼扑暗肤色并戴上一个可以遮住她半张面孔的鸭舌帽,但是她的身材还是很吸引男人甚至女人的瞩目的。而夕暮更是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小王子似的,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夕暮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嘴角扬起的微微弧度融化了他眼里的严寒,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诱人。
  杨晚买了牙刷毛巾和另一些生活用品。沉甸甸的两大袋子,夕暮不容她反抗地接过,然后提着所有的东西走快几步,生怕杨晚再抢过去提着。他走了几步,发现杨晚没有跟上来,他的背影一僵,立马转过身来,眼里带上了焦急慌乱地搜寻着,在看到杨晚站在原地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抿住唇,低下了眼睫。
  杨晚走上前去。夕暮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可以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似乎此时来一阵大一点的风,都可以将他吹走……他右脚上的伤明显还没好,走起来有些微的跛……但是他却怕杨晚不要他这个“没用的人”,为了证明他“力气很大”,“很有用”……就要这样么?
  杨晚知道自己被这个孩子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走上去抱住了他。把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处,紧紧的,抱住他。这是一个完全保护的姿态。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更深地埋首于她的肩窝处。
  杨晚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不要害怕我会不要你。我不会抛下我的家人的。”
  良久良久……也许也只是过了几秒钟,夕暮紧紧地回抱住她。
  家里多了一个人,杨晚也告诉了妈妈,虽然妈妈不会有反应,但是杨晚还厚着脸皮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小公寓的那面画着“全家福”的墙上又多了一个穿着灰色毛衣的Q版夕暮。咕噜它不知为何特别黏夕暮,总是喜欢变成猫咪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有好吃的,它竟然也会偷出来“献”给夕暮。
  夕暮却很黏杨晚,杨晚去上课的时候,他就带着杨晚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给他的书静悄悄地坐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这孩子很懂事,在杨晚的熟人面前总不会表现出二人相识的样子给她添不必要的麻烦。杨晚去花店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帮着搬运花盆,但是他十分聪明,在一边看着花艺师傅插花,竟然在琢磨的过程中学会了这种技艺,而且他做出来的的花篮捧花造型十分新颖,没有花艺师傅做出来的那种匠气。他纤长清瘦的手似有魔力,各种各样的花在他的手中都会被赋予灵魂再次的鲜活起来。托他的福,店里的生意又好了许多,尤其是定花篮的特别多。但是他绝不会在杨晚不在店里的时候待在那里做花艺。在杨晚清算账目的时候,他就会在最短的时间把那些特别的订单给做完。
  而在杨晚的精心调养下,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有肉起来,身体也呼呼的长了起来。很快就超过了杨晚,但是那个清瘦的样子还是看起来太过稚嫩。杨晚特意买了一个体重秤,每天都把夕暮放在上面秤一秤。夕暮好像有点儿无奈,嘴角微微扬起——杨晚爱死他这副无奈笑着的小样子了。他说:“阿晚,你这样是打算把我养肥了然后宰了卖钱吗?”
  “是啊!难道你到现在才知道?哦吼吼吼吼吼……”杨巫婆叉腰大笑。夕暮也抿嘴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去挠她的痒痒,杨晚笑的岔气,倒在床上。夕暮占了上风也没趁胜追击,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十分有绅士风度。杨晚呵呵一笑,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夕暮知道杨晚在自己身上试针灸后,就以一种绝对执拗的态度让杨晚转移到他身上试针。杨晚怎么肯?但是他的倔强却也让她没办法,杨晚没办法,只好搁下了手。其实针法她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就是精益求精而已。她打算寒假的时候再为妈妈施行针灸疗法,现在,太多事了,还是忙不过来。
  首先就是夕暮的户口问题。这个让杨晚极其头痛。没有户口,夕暮就不能去上学,不能上学,以后的前途就没保障。虽然她以前十分讨厌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很有种浪费青春的感觉,但是一“有了孩子”之后,她就觉得,不读书那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夕暮好像认识不少字,杨晚从图书馆给他借出来的小说散文他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医生都说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但是知识这种东西应该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吧……
  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问题的时候再说吧!
  杨晚这个懒人,没想到问题出的这么快。也许是舒服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她就降低对命运中未知灾害的警惕性。
  当杨晚被那个佝偻着背部的、满脸胡渣的男人堵住之后,她的心中,竟然没有一点波澜了。
  这个将她的青春期弄的无比痛苦的男人,现在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路人一样,除了碍眼的邋遢,再不能引起她的任何情绪波动。
  这个男人,从生理学角度上来讲,是她的“父亲”。这个当初为了小三抛弃了她母子俩的男人,这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男人,这个自从走后就对杨晚不闻不问的男人……当初的激愤和痛苦,现在想想,也只不过是迷茫的哀伤。被生活锤炼过的杨晚,深知每一分每一秒的可贵,她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便打断了眼前杨小华的刻意套近乎:“你有话就快说,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走人了。”
  “你怎么能这副态度?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爸爸!”杨晚的态度激怒了杨小华,他立马就换上了以前那副“严父”的姿态,一时间好似找到了做将军似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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