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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苍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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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脸色灰败,双目登时失神,镔铁寒爪也耷拉了下去,刚刚鼓起来的拼命心思也像是微火遇到大雨似的,还没等烧起来,就哧一下熄灭了。

    段一刀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到他即使死了,也得缠绕着他的灵魂。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人,是个鬼,是个魔神。

    白衣蒙面女子高挺的**急剧起伏着,深吸了一口凉气,再一次的压下心中的怒火,满腔的恨意,问道:“你为何要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

    “我……”

    是啊,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没给对方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诱引到了地头,就是闷头一顿暗器暴雨**,如果不是对方身手够高,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决斗呢。

    罢了,罢了,爱咋咋着吧!韩遂直了直腰板,仿佛刹那间苍老了几十岁似的。闭着双眼,仰天长叹了口气,刚要放弃抵死反抗的心思,可白衣蒙面女子的一句话,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我可以考虑你公平决斗的要求。”

    “有条件?”他硬着头皮问道。

    “不错。”

    “说说看。”

    “把你们背后的主谋以及你所知道的内情全部说出来。半点不得遗漏。”白衣蒙面女子一字一吐地说道。

    “可以,但我要保证。”

    “什么保证?”

    “把你的人,全部撤至右邻百步外。”

    “不行!”白衣蒙面女子断然拒绝。

    “那就没有消息,在下宁可放手一拼。”韩遂双手疯狂的挥舞着镔铁寒爪,色厉俱茬的厉吼道。

    “那就上吧!反正你会招供的。你知道大陆上有个游魂鬼医吗?知道他的游魂散为什么会被称之一绝吗?因为喝了它不会忘了**事,反而会把**的事一一招出来……”韩遂身形突然暴起,冲着白衣蒙面女子疾冲而上,镔铁寒爪掠起处,爪风呼啸,异音乍鸣,似老鼠悲嘶。闪烁着淡蓝色幽光的镔铁寒爪带着漫天的劲流疾风,以可怖的度凶猛地从正面攻到。

    本来他已经放弃了反抗,可当他听到游魂鬼医的游魂散的时候,拼死的决心又重新冒头了,因为那个东西,如果喝了还不如死掉了干脆呢。

    所以他这一扑,可以说是用上了平生所学,行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见到韩遂扑了上来,白衣女子身上突然泛起一圈蓝光,形成一个蓝色的防护罩,不闪不避,凤目带着森冷的笑意看着扑上来的韩遂。

    不作势,不还手,而是硬接硬抗。那个凭空出现的蓝色光膜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听砰一声大震,镔铁寒爪刚一接触到蓝色光膜的边缘,就被猛力的弹开了,根本就近不了白衣蒙面女子的身。再凶狠再威猛的绝招也形同废物,近不了身绝招毫无用武之地。

    韩遂的用意。就是要杀出一条生路来。白衣蒙面女子虽然没有闪身避招,但镔铁双爪被蓝色光膜弹开的那一下,力道过猛,使韩遂的身形刚好借势从她的身边错了过去,凑巧让开了一条出路,妙极了,这一招并没白用,虽然没有伤到目标但是目的也算达到了,生路敞开啦!

    兴奋之下,双爪挥舞的更,道道蓝芒暴闪,爪风呼啸声中,人影疾冲而过。

    小脸儿上长有俩酒窝的漂亮侍女冲着蓝色爪影护身的韩遂背影轻蔑的一翘嘴角,左手一拂,银光乍闪,一只小小的银光闪烁的噬魂羽箭,便钉在了韩遂的颈肩交界处,轻描淡写但妙到巅毫。

    “龙叔,别忙,让他走!”白衣蒙面女子不慌不忙沉稳的招呼道。

    一位中年人本来已经移位,准备抄出拦截,闻声止步,重回原处守住湖边的位置。意在阻止韩遂从这个方向遁走。从其他方向逃走便不加理会。

    韩遂的身形冲出,但仅仅冲至积雪铺地的晒网场边缘,便砰然一声大震,飞纵而出的地鼠,纵落时双脚好像忽然变软,失去控制,重重地向前摔倒,逆雪直滑出三丈外才止住滑势。

    在雪堆里刚想用双手想撑起身躯,却现手上力道也弱得可怜。

    “噬魂羽箭……”他爬伏着狂声叫道。

    一位中年人一闪即至,一把揪住他的结往上提,拖死狗似的往广场拖。

    “先给他解药,打昏带走。”白衣女子向侍女吩咐道,凤目中煞气涌腾。

    “是,小姐。”

    一颗褐色丹丸强塞入腹,然后,中年人拔出噬魂羽箭递回给小侍女,大手扬起,开始揍人。砰砰……一连串爆响,把已经全身麻木,半昏迷了的地老鼠,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最后,将他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白衣女子移步走到了茅屋前,瞥了里面三个人一眼。

    “今天的事……”她阴森森地说道:“只有你们三个人目击。”

    “咱……咱们保……保证不……不泄漏半……半个字。”无尾蛇等三人面带惊恐地连下保证。脑袋点的跟一磕头虫似的。

    白衣蒙面女子转头向那位威严的青衫人注视,青衫人老眉深锁,半晌不作任何表示。

    白衣蒙面女子打出手式,是那种大家族特有的、只有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手式。

    “也罢,警告他们。”青衫人终于下了决定,眼中煞光大露,“走漏丝毫风声,他们得死!”

    “你们听到了?”白衣蒙面女子转头问道。

    “是……是……听到了,咱们誓”

    “哼!本姑娘不信你们这种人的誓,你们只要知道。本姑娘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就算你们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姑娘的人手掌心。”

    “咱们记住了。”

    “记住就好。并不是怕你们把今天的事泄漏,而是近期间这老狗的口供有大用,决不容许走漏任何消息。事情一了,你们可以大说特说。”

    三个被吓破了胆的高手目送众人走远,直至身影消失,才觉得砰地一声,心头那一块大石落地。

    “认识那四个人吗?”无尾蛇悚然地向魂儿还没有附体的张三李四两人问道。

    “啊……哦,没见过。”张三面色泛白,苦笑着摇摇头,“看他们的举动,似乎是哪个大家族或者是大势力中人,眼下城里各方势力混杂,看不出来是哪一方面的,总之。咱们算是死过一次了。”

    “嗯,嗯。”李四也急忙点头附和。

    “妈的,我得赶快迁地为良。”无尾蛇惶然地怪叫道:“天杀的!看来我也要走霉运了,可不能在这里等着挨宰,走得愈快愈好。”

    ……

    段一刀进城之后,一直贴着小巷走,走得隐秘,现在的他虽然找到了一点线索,但是关键人物还没找到,所以他准备隐起本来面目,暗中调查,不走正街主道,而是走小巷背街,也以为这样做,蛮可以瞒得了关注自己的那些有心人的耳目。

    天宁府学建在南城学子巷里,这座学舍颇有名气,规模比普通州城里的书院要大得多,再怎么说阿斯兰也毕竟是仅次于京畿的小王都嘛。所以这里的宿舍设备最完善,一年四季都可以说是环境幽雅,读书的风气很盛。

    由于附读生很多,所以加建有附读生的学苑。

    在来此之前,他曾经打探过,知道了附读生该如何做,所以也知道了学舍的规矩。

    他把地煞刀用土布包裹成了一个行囊,是以游学生的资格,鼓如簧之舌,说动了学监,让他在学苑暂住几天的,当然交纳了些大金镚子,弄到了一间单独的小房间住宿。



………【第一百七十七章龙叔】………

    二更天,他仍在灯下背书。

    不错,确实是在背书,而不是在看书。因为他根本就无书可看,只能是嘴里哼哼着,在背,而且是在灯下看着他那把一泓秋水般的地煞刀在背。

    既然是书生。哪能不夜读?而其他的学生和附读生,早就去做梦会襄女或者见周公去了。

    只有他这个假书生,二指轻捋着刀锋,微闭着眼睛,低吟浅颂。

    微风讽然,灯火摇遥,屋内卷入了一股子凉气和森冷的寒意。

    但段一刀毫不介意,似乎并不知道窗户被人震开,有人从窗外闪身跳入。

    “初,范阳祖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同州主簿。”他在背诵《资治通鉴》的八十八卷:“同寝,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来人老眉一皱,因为他听不懂段一刀背的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段一刀装假,因为那有书生夜里对着一把要命的家伙背书的,嘴角微微一翘,脸带一丝苦笑的摇摇头。

    段一刀回手把地煞刀放在了*头上,挺腰直背的伸伸懒腰。活动了几下脖颈,又念叨了几句,不过,估计只有老天知道他在念些什么鬼文章:“非鸡鸣,此鼠声也。穿窬入户,恶声乎?鼠辈乎?蟊贼乎……”

    “嗬!你还真会骂人。假书虫。”身后传出中气充沛的嗓音。

    “唷!我还真以为是鼠辈呢!”他整了整衣袍,对着来人煞有介事地双手一抱拳,微微欠身,做了一揖,笑容可掬的呵呵道:“原来是气概不凡的长者。小子无状,恕罪恕罪。”

    来人是一位相貌威猛,气概不凡的青衫客,两鬓见斑,但虎目炯炯有神。眼眸开阖间,有神光乍闪乍逝。

    “小子,不要假冒斯文。”青衫客也抱拳回礼。

    “错,在下早年间的确曾读了几本圣贤书,是如假包换的读书人,尊驾怎么能说在下是假冒斯文呢?呵呵!客居一切不便,客来茶当酒,请用茶。”

    他转身在桌子倒了一杯茶,继而双手奉上。

    青衫客淡淡一笑,右手一托袖桩,左手接杯。

    “谢谢。”青衫客说道。

    杯不动,两人的手也不动,但眼神在动。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浑雄劲道,在两人的中间汹涌。

    段一刀的衣袍下摆开始无风飘扬。

    青衫客的宽袖口和下衫也在飘扬,猎猎有声。

    过了一会儿,段一刀的双膝开始打弯,微微下沉。

    青衫客也眼神一动。双腿也开始微微下挫。

    杯口的茶水,随即开始震荡,形成了圈圈涟漪,圈数愈来愈密,但茶水一直就不曾溢出杯口。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左脚同时徐徐侧挪。

    与此同时,白瓷杯口突然涌升起阵阵轻雾,渐渐的愈来愈浓,一阵阵向上升腾。

    又过了几分钟的光景,白蒙蒙的雾气渐消,但杯中茶水早已是点滴不剩。

    青衫客手一震,随即恢复原状,手背青筋跳动,眼中的神光弱了许多。

    “谢谢你的茶。小子,你很不错,年纪轻轻,修为已达到不可能的境界,天下有你的地位。”青衫客再次道谢,收手松开了白瓷杯。

    “不成敬意,请坐。”段一刀也有些气喘的收回杯子,待青衫客坐下之后,才客气道:“大叔,你也不错,老当益壮,阳之力……哦,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火系斗能已达到化铁熔金的境界,如果不是小子我有两把刷子,这两只手估计早成烂熟的猪蹄儿了。”

    青衫客怪眼一翻弄,给了段一刀一个白眼,道:“你小子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不过,你有此修为,也难怪能把本城闹的沸沸扬扬。”青衫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呼吸有点促,而且略呈悠长。可见在刚才与段一刀的较量当中耗力不少。

    “大叔,你又错了,不是我段某人存心要闹。而是我段某无意间替人出了一次头,没想就惹下了一大堆的麻烦,差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段某可以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能吃了亏,还不知道仇家是谁。”段一刀烦躁的摇摇头,道:“算了,不说了,对了,还没请教大叔贵姓,深夜到访,不知有什么指教,直言无妨。”

    青衫客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反问道:“我如果胡乱说个姓名,你相信吗?”

    “相信。”段一刀朗声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大叔的纯阳真力可说已练至化铁溶金境界,我段某虽然对这个世界上的高手所识不多,但我知道,能有大叔这种修为火候的人,相信决不会太多,大叔也决非像段某人这种初出道的无名小卒,所以我相信大叔你决不会乱说姓名骗人的。”

    “哈哈,好,你总算看得起我。但老夫此时此地,不便张扬,所以,你可以称我一声龙叔。”

    “那好,我就叫你龙叔好了,但不知龙叔您深夜光临。有何见教?”

    青衫客脸色一变,严谨了几分,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我是受人所托,来转告你你几件事情……”

    段一刀一愣,脱口问道:“受人所托?但不知是……”

    青衫客伸手一拦,阻止了段一刀的问话,“时间有限,暂时听我把话说完。”

    段一刀无声的点点头。

    “第一,我们收到确切消息,已经有人怀疑你就是半年前布尼斯神器事件的事主,知情人已经离开布尼斯前线,来本城指证你。而且,还获得了五花商会的协助,接下来,你的处境将极为危险,弄不好,会使上一次的神器事件在本城重演。

    第二件事,日前伏击你的人可能是从京畿方面过来的,不是本地势力所为,你在本地调查不会查出切实线索,我奉劝你还是先躲一段时间为好。

    第三件事情……嗯,是件私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现在没什么当问不当问的了,大叔能把前两件事情告诉我,想必早就知道了段某人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段某当知无不言,不过,如果涉及**的话,抱歉,那就不便奉告了。”

    “你成家了没有?”

    啊?段一刀登时就一愣。这是个啥问题呀?前后差别太大了。刚才所说的事情还事关生死呢,转眼就问到这么私人的问题上来了,的确是私事,太私人了!

    “还没有。”段一刀定了定神,他为人很聪明,知道在这种时候,这位叫龙叔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话题,也就实话实说了:“不瞒大叔,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想趁着年纪还轻,邀游天下见见世面。这次本来是想解决掉后顾之忧的,可没想到图惹了这么多预料不到的麻烦,呵呵,况且,就我现在这样子,也不适合成家,一旦成了家,家就是枷锁,再往外跑,岂不是成了不负责任的丈夫了吗?等以后有了孩子,岂不是又成了没有正事的老爹?”

    “唔!有道理。听说你在布尼斯城的时候,曾经和云家的二小姐走的比较近,你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何没有去找她,眼下这种情况如果能获得她的帮助,那你的处境会好过得多。”

    嗯?段一刀眼内精光一闪,大有深意的看了看青衫客,脸色一正,摇头表示拒绝,“不然,我承认和雨彤的感情,但现在不是找她的时候,原因我曾经和冷谦提起过,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现在我就不重复了,我想龙叔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衷。”

    被称为龙叔的青衫客表情有些黯然的点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躲?”

    段一刀仰头深吸了口气,随后,又有些压抑的点点头,“没错,躲,我不想给雨彤和云家增添麻烦,所以必须得躲,躲的越远越好。”

    “什么时候?”

    “天亮就走。”

    “好,谢谢你,你当明白老夫的意思。”

    段一刀苦笑了下,起身对着龙叔一抱拳,道:“龙叔,请。”

    龙叔也站起身来,有些歉意的看着段一刀,“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希望你能明白。雨彤她一直在挂念着你,知道你来到这里之后,而没有去找她,曾经哭了整整一夜,唉,这个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向来刚强,丝毫不弱于男儿,这一次,你可真是伤了她。

    但老夫不怪你,非但不怪你,而且很欣赏你,我是她的长辈,我试过你的武功修为,也留意过你的行为品德,我认为她对你情有独钟,她没看错人。待所有的麻烦了却之后,老夫在紫藤萝山庄恭候你的大驾,你们两个的事情。老夫力挺。告辞!”

    “谢谢。”

    龙叔走到门前,忽然止住了脚步,手搭在门闩上,没有回头的问段一刀:“她就在离此不远处,你不去跟她辞行吗?”

    “不了。”段一刀强笑着,摇摇头,“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徒增伤感,请代我对雨彤说声抱歉。呵呵!另外,请她放心,我这人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祝你好运,老夫走了。”吱嘎,门开人杳。

    段一刀背手站在大开的门前,眼睛渐渐眯成了条窄缝,散出的眼神如同晶亮的锋般刀芒,迸射而出。

    躲,没错,但这得分怎么躲,有时候,进攻也是躲的一种。



………【第一百七十八章无心(一)】………

    无心并不想死。

    是的,他不想死。也不能死,这个世间,让他留恋的事太多了!

    他在后悔,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人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幸福到了极点的事情。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蓝天,大地,阳光,白雪,春花、秋月、妻情、子爱,哪一样不令人怀念?他为何要死?

    他气息奄奄的躺在距离官道十几米远,长有几棵歪脖子干松的山坡下面,半个身子插在雪堆里,无力的脑袋枕在臂弯上,体温逐渐消失,生命之火行将熄灭。似乎,他将走完了人生的全部旅程,将向这美好而又充满罪恶的世界告别,老天正向他唱着欢迎骊歌。

    身体已经冻得越来越僵硬,砭骨的寒风掠过他的躯体,那股子冷,那股子寒,恍如置身在人间的活地狱。没有一丝暖的感觉,脸上沾染的掺着血水的雪沫子已经结成了红色的薄冰,像是一面极其诡异的红色冰面具。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冷,只能感觉到几丝咸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真不想死,也不愿死。可是,生命的火焰,已经在他的躯体内逐渐熄灭了。但他的灵魂仍是清醒的,思想并未渐渐模糊泯灭。

    他这一生中,不知经过多少狂风巨浪,不知曾有多少次与鬼为邻,与幽灵打交道。**的魔影,一再紧紧地钉住了他,蹑在他身后。可是他没有死,从鬼门关里一再逃出,顽强地、无畏地、坚强地活下去。那逐渐在记忆里消失与褪色的前程往事,纷至沓来,却在这时从脑海中映出,岁月似乎已经倒流,已经被拉回来了。依稀地、有血有肉地、—一出现在他逐渐呈现散光的眼帘前。

    恍惚间,他感到自己从部族隐没的山区里走出来。手中的长剑,正出万丈光芒,龙吟震耳。但见他一声长啸,在流矢如雨剑山*海中突围,掠起一圈圈的血雨,离开了自己的古老部族,进入了陌生的世界。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娇妻,手捧着白白胖胖的小娃儿,用那令他这十几年来一直回味、沉醉的笑容,出现他的的眼前。

    这些事,像一团团云景,在他脑中翻涌、显现,然后消失,拉不住挽不回,也无法制止他们涌现。

    最后出现的云景,是相随他十几年之久,饱历风霜忧患,而毫无怨尤的爱妻正向他伸出双手,含笑投入他的怀中,正用令他沉醉的嗓音,指着壁角摇篮里沉睡的孩子,向他说:“心,放心地去吧!咱们全家,咱们全部族的希望都寄在了你的身上,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孩子有我照料。万一你……我会培育孩子成*人,然后相随你于地下。”

    他清晰地记得,她的后两句话,是用血泪掺和在笑中说出的。当她替他佩起长剑时,地下洒了无数泪珠。

    在临死前片刻,他只想起了妻儿,也只有妻儿值得他想。

    急骤的马蹄声在前面响起,抄小路来拦截追杀的人到了。

    后面也响起衣袂飘风之声,循着血迹追踪的人也到了。

    他被地面的震动所惊,神智一清,所有的云景幻象,一一突然随去。

    无心右手一紧,玉龙剑仍在手中。略一运气,还好,除了已经被自己用截脉手法闭住的几处经脉点外,斗能能量仍然能在重要器官内运行,只是太过迟滞而已。

    动了动身子,他想站起来,可是全身僵硬,左半身更是麻痹的失去了感觉,想动一下真是千难万难,并且,右半身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浑身共受了八处伤,三处致命的伤痕,但都没能要了他的命。这三处伤,一在左胁下,是剑伤,直达内腑。另一处是左腿根胯骨内侧,透至骨盘。最后一处是脊心近左琵琶骨处,那是一枚血晶刺,奇毒已渗入内腑,恐怕即使现在有了解药也嫌太迟了。

    脸上的轻伤也够严重,但他不在乎。右耳丢了个耳轮,左额又擦过一剑,右颊*伤裂至颚骨,左右肩皆有剑痕。他能活到现在,不是奇迹,而是他的修为深纯,使他能支持到现在。

    蹄声近了,危机来了。

    衣袂飘风之声已至身后,**也将随之而来。

    他紧咬钢牙,拼全力运起余力,准备一搏。因为他不愿死,即使要死,也要死在搏斗之中,不能躺在地下任人宰割。无心盟大名鼎鼎的席金牌杀手无心岂能任人宰割?不成!他得站起来。

    他拼全力挣扎的结果,只感到创口疼痛如裂,遍体颤抖,委实站不起来啦!

    但他必须站起来,非站起来不可。

    他吸入一口长气,忍痛功贯右肢,紧咬钢牙,正持强行爬起。可是,强敌已至。

    他咬紧牙关,不再挣扎,右手紧紧握着剑把,用耳力侦伺来敌。

    追来的是三名手执长剑的黑衣蒙面人。后面,也有六名之多,绕过山嘴,就呢能看到地下爬伏着的人影。

    前面,八匹健马狂风似的卷到,马上共有八名同样是蒙面的黑衣人,他们也看到了瘫倒在地下的无心,欢叫着冲了过来。

    后面三个黑衣人到得最快,兴奋之极的齐声大叫道:“在这儿了,这匹夫终于力尽而死啦!”

    叫声中,已接近至两丈内,向前猛扑,撤剑声暴起。最先那人左手前伸,急抓无心的右肩。

    最后那人落后丈余,见前面那人伸手欲抓无心的肩膀,急忙高声提醒道:“大哥小……”“心“字尚未出口,前面那人的手指尖已触及无心的肩骨,再进两寸便可扣实,万无一失了。

    无心突然扭右肩翻转身躯,出其不意一剑挥出,蓝芒一闪,剑化流光,猝然出击。迅捷绝伦。

    “铮”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乍响,剑过手断,鲜血飞溅。黑衣人的右手长剑在百忙中伸出,也被击成两截。

    蓝芒再闪,无心已经站了起来,虽然他身形踉跄,但的确是站起来了。

    “啊……啊……”中剑的黑衣人狂叫着,擦过无心的身侧,向前冲了五六步,拼命挣扎着站稳,“当”一声丢掉断剑,用手捂着肚子。在那儿,共有三个剑孔,他只能掩住两个,鲜红滚烫的污血从指缝中流下,半截肠子从另一个剑孔中冒出。

    黑衣人张着大口喘着粗气,眼珠上翻,喘出一口大气,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向前仆倒,在雪地上略一翻滚,就寂然不动,死了。殷红的血渍有一半深透到了雪里,一半冻成了红色的血冰。

    与此同时,第二名黑衣人纵身扑了上来,一声厉吼,长剑拽出一道流火,攻直扎无心的胸口。眼看着就要破胸而入。

    无心脚步左移,奇诡的避开了当胸一剑,同时手腕一翻,剑身反转,瞬间颤出三朵蓝色星芒。射向了黑衣人,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这一剑使出之后,无心的右腿略退,身形一晃,但仍然站住了。

    只听“哎”地一声狂叫,这第二名扑上来的黑衣人上身向上一挺,右手一轻,“当”一声长剑坠地。他胸前多了三个杯口粗的创口。在七坎大穴上形成一个三角形,中间相距不足两寸。

    他上身向后挺,但下身却向前冲。“噗”一声撞上无心的左肩,人向前仆倒。

    无心被撞得身形踉跄,连退了三步,但仍然是站稳了。蓝色剑芒暴射的长剑再一次的上扬,指着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身影。他脸上全是血,有旧伤裂口流出来的,也有新弄出来的,虽然血渍满脸,但是仍然可以看清他那英俊清秀的面容,目中神光正徐徐稳去。一身藏青色的贴身劲装,已经撕扯的破破烂烂,有多处地方是连着内衣被利刃一起划开的。有几处已经愈合了的伤口,由于再一次的剧烈动作,而正在逐渐的裂开。

    整个人的身上有血、有雪、有泥土、有碎草屑,就是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第三名黑衣人在百忙中刹住冲势,足尖点地,借力向右飘掠。感情这位是怕死,不敢再往前冲了。

    趁这当口,无心看清了伤在自己手中的那两个人,晃了两下,喘息着说道:“无心盟九大执行使者,那六个早就见了阎王,今天又被干掉了两个,阁下已成了失群之鸟,上了,干嘛不上?他们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做伴呢。”

    这一阵子拼斗,不过是极短的时间,就已经有两人死在他的剑下,委实令人吃惊。他勉强说完,身形不住摆动摇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难以支持了。现在很明显的是在硬撑。

    最后一名黑衣人惊得三魂丢掉了两魂,万没料到大哥死得那么冤,抢功心切,过于粗心大意,而被快死的人一剑中的。二哥也在极短的刹那间,惊骇之余措手不及饮剑而亡。他看了看无心那极为冷厉的神情,早就吓破胆子了,哪儿还敢再上前去送死呢?

    “无心,你死到临头了,还在猖狂,哼哼,等会儿咱们要将你乱剑分尸,再挫骨扬灰。”他凶狠地咒骂着,但身子却没动,因为他不敢上前。

    这时,后面六个人,已狂掠而至。

    另外那八匹马也如狂风似的卷到,有人大叫道:“用马踹死他,这狗杂种挺不了多久了。”

    另一人应声大叫:“不成!地下有自己人的尸体。”

    “下马!”有人大喝。

    八匹马左右一分,从两侧冲到,有七个人飞身下马,有一人却向前驱马急冲,一面冲,一面怒声叫道:“我来对付他,要他的命。提他的头向左相大人复命。”



………【第一百七十九章无心(二)】………

    马向前冲,除了快以外,还带着一股狂卷而至,吹人欲倒的劲风,马上人手舞一条婴儿臂粗的铁链,游蛇似的呜呜作响的旋风而至,狂怒地大叫。

    无心的眼前早就模糊得看不清东西了,力毙两人之后,他已感到不支,连身形也无法站稳了。

    但骑声如雷,他仍然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因为他的耳力尚在,听风辨器术正用得上。他狂笑着嘎声吼道:“来吧!你们这群无耻的卑鄙小人,黑心肝的畜生。”

    人马相距还有八尺,但游蛇似的的铁链子已经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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