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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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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苦涩的味道立刻冲入鼻腔。
孟婆汤,忘情水,也许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解忧药了。但是这本来应该让人解脱的极乐水,为什么却拥有眼泪的味道?
忍住酸涩,我将碗轻轻放下。女巫急了:“怎么?你怕苦吗?我有糖。”说着,真从兜里掏了两粒巧克力出来。
我从女巫手里拿过一颗,拨开外面的锡箔纸,放进嘴里,我笑了:“好久没吃到这玩意儿了。真甜。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味道。”
“哎,你不喝啊?”
我摇头:“不用喝,我知道我忘不了。”
“怎么忘不了!?虽然这只是锅灰兑的水,但要人忘记一个梦真是太容易了……”
“不。”我紧盯着女巫的眼睛:“这不仅仅是个梦。它已经融入骨血了……如果说我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东西,至少让我拥有回忆。”
女巫搓了搓手:“真肉麻。算了,不喝拉倒。糟践了这好东西。”说罢,端起碗随便往地上一泼,那药水落地就像蒸发似的消失了。
女巫把碗揣进兜里,对我说,“把你的手给我,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苍霄,永别……
“哐!”就在我还差那么点捏住女巫手的时候,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踹开房门,寒眸往屋里一扫,飞身过来揪住我,利剑“刷”的比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寒毛一立,他大喝一声:“走!”提了我便掠出屋去。
这一气呵成的!
我呆滞着,就连女巫也呆滞在屋里。
难道就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终于遇到传说中的绑架了吗?
4
4、醉一梦4 。。。
幽都山峰,寒玉 洞外。我无不悲哀的想,那些小人说不定真的全钉在自己身上了。这个世界的人虽看不见女巫,相对的女巫的法术对他们也没用。也就是说,她无法帮我挡开黑大侠。
而要回去就不能碰着这世界的任何活物。
显然,黑大侠是活的。
当他吼出“苍霄,想要回你的女人就用子檀来换!”这句话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绝望了。
这个绑票的居然连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来绑了!
在洞外僵持了快一个时辰了。苍霄却连洞门都没挪出一步。
幽都山的长老们都铁青着脸围着黑大侠。我已经坚持不住了,亮晃晃的火把好像要烧着我一样,若不是有黑大侠架着,估计我早瘫在地上了。
女巫看我一副快翘辫子的模样,果断道:“跳崖!”
寒玉 洞外就那么大的位置,黑大侠被众长老逼得很靠近悬崖,只要我趁他没有防备,使点阴招应该能达到“同归于尽”的效果。
女巫握着我的手一起跳下去,在挣脱黑大侠时,女巫催动法术。我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虽然危险,容不得一点偏差,但我明白,想要回家,也只有这样办了。
可是……
“等一下吧。”我在心底轻声哀求着女巫。盯着黑乎乎的洞口,汗湿了掌心。再等等,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
无声的时间缓缓流过,在我耳边似乎凝成了“嘀嗒”的声响。
“喂!”女巫的声音有点急躁,“你要知道,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
“再等一下……”也许他就出来了。咬着牙,我望了望毫无动静的洞口,他会出来的。
“颜若一,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你就这么喜欢自虐?”女巫的话像鞭子,抽得我骨子里都在发冷。拽紧了拳头,我竟找不出一言一语来反驳女巫。只有一遍一遍的哀求,等一下,再等一下……
时间的“嘀嗒”声越发响亮,像一把锥子,在等待着的每时每刻,声声锥心。
他怎么会不管我?
女巫忍不住破口大骂:“靠,什么男人!你他妈的到底走不走,都这样了你还要等?”
他怎么能不管我?
锥心的时间似乎停止。以一个绝望的姿态扎根在血脉。我终于阖上眼,不忍再望向那死寂一片的漆黑洞口。
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在黑大侠的怀里,大侠身子僵了僵,随后一声嗤笑:“苍霄,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人类的脆弱。”
对面的长老见我像快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顿时有些喧闹。
我看见他们每个人都在对黑大侠喊着什么,黑大侠的胸腔也在轻轻震动,似也在说些什么。但是所有的声音到了我的耳边全都变成阵阵嗡鸣。
他真的不管我。
原来在他心里,我和子檀的距离如此遥远
啊,说不定我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醒子檀,让她和苍霄再续前缘,从此比翼双飞,永结……
本是想当笑话调剂下自己的心情,但却越想越苦涩。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一丝绝然。
望着已升上中天的双月,记忆忽然回到那个双月皆圆的晚上。我第一次见到苍霄幻化成人的模样。
银发如丝,白衣胜雪。
鲜红如血的红月与沉寂如水的蓝月在他眼眸中交替出惑人心魄的紫色。紫眸中清楚地印着我怔愕的表情。
他唇角明明勾起了弧度。瞳孔的深处却是一片虚无。就是那片虚无,让我义无反顾的跳进去,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泥足深陷。
可是够了……
真的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笑道:“大侠,你还看不懂状况么?”我的声音微弱而喑哑,却成功地打断双方的对话。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我身上。
我笑着。我讨厌被人注目,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总是害怕行差踏错,成为别人的笑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言我会觉得局促不安。
可是现在无所谓了,怎样都无所谓了。
别人怎么看又与我何干呢?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罢了。
“苍霄大人怎么会为了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把子檀交给你呢?”
“无关紧要?”黑大侠嗤笑一声,“浮云阁里会住无关紧要的人?”我这才发现原来绑匪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微微向后仰头,看到他精简的脸部线条,嗯,这人肯定长得很帅。
不过,可惜……
就像他不知道浮云阁早已更名为颜罗殿一样,他也不知道,在苍霄心中,子檀和我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那么,我就是那个例外吧。”话音未落,黑大侠身子却猛的一颤。似乎被什么震了一下。
我却无法思考其中缘由了。
目光留恋在寒玉 洞口,紧紧抓住了女巫的手。然后,猛的向前一挣。我本以为黑大侠会怕杀了我失去了人质,在我的突然“袭击”下会下意识的把刀撤开一些。没想到的是,他像被吓了一跳,居然直接放开了我。
我无暇他顾,后脚勾起,直踢向男子的□。非常下流的招数,但非常有效。黑大侠不料我非但不跑,还这般“下流”,忙闪身躲开。我趁着他闪身让开的势头,拔开腿就向他撞去。
一众身经百战的长老全被这样打架的方式惊呆了。这么多人竟没人上前去拉一把,眼睁睁的看着这疯子般的女人硬生生地将一个八尺男儿撞下幽都山峰。
幽都山上寒玉峰,寒玉峰下鬼哭河。
鬼哭河中闻鬼哭,泣泪焚尽人尸骨。
初上幽都山的我曾听过这首儿歌,说得正是幽都山后山断崖下流淌的鬼哭河。河水里常年瘴气翻腾。寻常人掉下去是绝无活路的。
山下戾气阵阵扑面而来,刮得我脸颊生疼。
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他们只会认为我死了。坠在鬼哭河里,尸骨无存。
急速下坠,看着越来越远的幽都山峰,我终于湿了眼眶。最后一眼都见不到了吗?见不到了吗?
“抓紧了。”女巫大喝一声,猛烈的拉扯感袭来。我好像被卷进了一个漩涡,不停地旋转,摇晃。然后清晰地感觉到某些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慢慢剥离。
刺目的白光,晃得人眼花缭乱,无数场景从我眼前划过,开心的,难过的,激情的,宁静的,凶险的,唯美的……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流光,越来越快地消失在我的视野。渐渐地我的意识模糊起来。
苍霄。
苍霄。
苍霄,苍霄,苍霄!
苍霄……
霄狐狸……霄狐狸……
你死哪儿去了?
“啊!”我嘶声力竭的尖叫出来,声音被越来越激烈的风撕裂,泪水被苍白的空气挤碎。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看见。
苍霄,这次你是真的找不到我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飞速向自己扑来。
曾经,我问过他“你怕死么?”
“苍霄一生何惧。”那样掷地有声。但如今,你为何蹙紧了眉,又为何苍白了脸色?苍霄,此生无畏的你,怎会有那样绝望惧怕的眼神,那样无助恳求的声音:
“抓住我!”
不对,苍霄会愤怒,会悲伤,会无奈,却不会无助的乞求。
他太强大,不懂无助。
“手!”
一直以来,我追逐你的脚步,最后却发现,你并不曾想过为我停留。而现在,我也终于失去了伸手的勇气。
他的手快触摸到我几乎半透明的指尖。牵动唇角,我挥手,“啪”地一声轻响,将他的手拍开。无力却无比决绝。
猝不及防的这一下,打得他表情怔愣,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还来不及等他做出反应,女巫牵住我的手一紧。我微微一笑,再见他惊恐的扑上前来,却只抓住了我已经变空的衣袖。
“颜若一!”如此声嘶力竭的呼唤,是我在那个世界听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挽留。
你会难过的吗?
其实,我是希望你难过的。
我甚至有点希望你痛不欲生,和我一样;疼痛……
阳光明媚的清晨。
一只苍白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到床头边的手机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喂,120吗?我急需输血……”
不是梦,这样的疼痛,怎么会只是一个梦?这是我最伤痛也最华丽的回忆。
一个月后
“来来,若一跟我一起吼这首歌。”朋友们七手八脚的将我推到前面。一首《死了都要爱》吼下来。嗓子已经嘶哑得差不多了。唱累了。大家又疯了似的开始互相灌酒。
不一会儿,我的脑袋就像被人打了一棒般晕乎乎。
昏暗的灯光。我傻笑着瘫软在沙发上听着朋友继续吼歌,看着他们继续喝酒。烂醉如泥的都市,烂醉如泥的人。
一场宣泄。
但不论今天弄得多么狼狈,明天依旧要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生活还是依旧。
我想,就像那场梦一样——诚如巫女所说,那只是我的一场梦,在21世纪里,我只是醉酒后被朋友架回家里,睡了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音乐突然安静下来。颓废的气息中,不知是谁,用不成调的声音唱着: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记忆深埋那片心海
所谓纠缠只是伤害
没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你曾经把我出卖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而命运的安排已无法更改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只怪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莫名其妙的,我的泪就这样扑簌簌地落下来。甚至让我连察觉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
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只是我还放不开,内心的阴霾
忘了你早已把我出卖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只怪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放开》爱乐团
再也忍不住了。我像个走失了的孩子,把无措和恐惧化作眼泪与咆哮。愤怒地将桌上的水果、酒杯都扫到地上。
我抓着头发竭力尖叫,然后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嚎啕大哭。
在清醒一个月后,我终于爆发了。
朋友们被吓得不轻,只有一个喝得差不多的女子跑过来拉起我,说:“不要哭,姐姐带你去夜店滋润滋润。”
我抹了把鼻涕眼泪。豪情万丈地振臂高呼:“老娘要三个,虐死一个,捅死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呜,带回家给我下清汤挂面。”说完抱着那女子又哭起来。
众人回过神,哄笑着将我俩拉开。我挣开众人,一个劲的喝酒。我只是想醉。然后再做一场梦而已。
因为那场梦已经彻底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口口
5
5、第一章 。。。
世界一片混沌。
凄厉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如当初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带着悲伤,然后落在一团尘埃里。
灰色尘雾渐渐散去,熟悉的山路间立着三个人。武罗,她,还有转角处藏着的苍霄。
她看见自己将一件皮衣扔在地上,愤然离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武罗看着苍霄拾起衣裳,动作轻柔地拍掉尘土,忍不住问,“她怎么那么生气?”
苍霄抿着唇,不发一语。待将灰尘都拍掉后,他沉默着转身离开。
“你不上去看看?若一那么遮遮掩掩的……哎哟!打我做什么?”
“不许去。”手下一转,略施小法,路边的小石子像长眼睛似的,颗颗打到武罗的身上。
“哎……别,停!别打了!”武罗接住一块小石子,肃容道,“刚才我在阿颜身上感到一股戾气。女人的嫉妒最可怕。表哥你就不怕她对子檀姐姐动什么手脚吗?”
“她不会。”
“哦?这么相信她?这可不是表哥的作风。”
苍霄回头望了眼绵延而上的山路,唇角微扬,淡漠的语气里夹着丝温柔:“她不会。”
目送苍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武罗嘟着嘴摸了摸脸:“就算是妖怪,也不能长成这样啊。真是罪孽!”
黑暗袭来,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心中空落一片。数不尽的风一直往血液里面灌着,刺骨的冰凉。
“苍霄!祝你他妈的生日快乐!”
清晰的声音传来,她眼前蓦地出现苍霄的背影。
挺得笔直的背脊此时有些许的僵硬,似怔愣了好一会儿,苍霄微侧过头来。黑暗总隐约能看见他水晶一样的紫眸。
他眼中的神色复杂变换,眉头轻蹙,唇角却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好像在尽力压抑,最后还是忍不住显露了欣喜。
这神情狠狠地撞击她的胸口。一股暖意蔓延开来。
苍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转身,却在听到 “我不要你了”这句大吼时,愣生生顿住了脚步。
紫眸眯起,微抿起的唇角带着些许孩子模样的赌气,他继续往里边更深的黑暗走去。若一想去拉住他,但猛的一阵寒风吹散了那翩然离去的背影。
她失神地立在原地。
一阵疲惫。
为什么你不愿意再多回一点头呢,再多回一点,哪怕一点……
我也不会等得绝望死心。
“啊!”她听见自己极尽凄厉的嘶吼。
愕然回首。
只见那个恍若谪仙的人慌乱地推开众人,紧随着那抹决绝的背影跳下悬崖。
黑衣人化做一团光球与他擦身而过,他却连眼角也没动一下。直直地追寻着那背影,用尽全力。
但最后他伸出的手却被无力而狠绝地挥开。怔愕之间,若一的苍白微笑的表情越来越淡。他回过神,再次扑上前去,却只抓住她遗落在空中飘零的衣物。
苍霄空洞的目光和惨白的脸色在她眼前定格,然后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瞬时,一阵难以言喻的钝痛袭上心头,像一只毒虫钻入骨髓,一动则伤筋动骨。
也许,他是在乎的。
其实他也有在乎的……
“……一,起来,起来了!”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她一裹被子又准备睡去“哐!”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颜若一!给我起来。你还有时间睡懒觉!”
“嗯……”被窝里的人不甘心地咕哝了几声,慢吞吞地撑起了身子,盱了眼卧房门口身着黑斗篷的女子,抱怨:“知道,知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叫我么。”
“哼。”女子扭头走开。颜若一下床将睡衣换掉,然后去洗漱。
距离那场绝美的梦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
现在,她可以很正常的生活,不会再像刚醒过来的那些天一样常出现幻觉。
停下刷牙的手,她含着一嘴的泡沫呆呆的看着镜中眼眶微红的自己。
但是,不管是过了两年还是二十年,甚至就连这辈子都过完。只要想起他,她依旧会落泪——这已经不是时间的问题了。
24岁的颜若一开了一个小小的手工服装店,帮特立独行的人量身定做奇装异服。在这城市也算小有名气,每月收入马马虎虎够过活。因父母住在外地,她和别人同租一间公寓。
有意思的是,这个合租人就是当初送她到那个世界的女巫——莫默。
据莫默说她是被父母踢出门来找若一赎罪的。虽然女巫的嘴里常吼着烦,但若一知道女巫是心怀愧疚的。
否则,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因为父母之命而乖乖待在她身边。
若一并不怨恨莫默,反而有些感激。
因为那个世界让她懂得的不仅仅是爱情而已。
“听着,今天你必须给我带个男人回来,都联谊这么多次了。居然还保持着贞洁之身,你是想把处女这个名头一直顶到老死的那天吗?你现在还在保质期,马马虎虎的还能拯救一下社会。等你过期了,哪位男同胞还会受你的迫害?”莫默一边念叨一边用魔法棒把衣柜里的衣服提出来在若一身上比划,“你这是扭着纯洁的尾巴不放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把男人带回家来了。显得我多俗气似的。”
“反正你都是把他们拿来做实验……”若一小声地辩解。
“闭嘴,作为没有男人的女人,你在我面前没有狡辩的权利。现在,你把嘴里的东西给我吞下去,穿好这身衣服,出门。行动!”
若一深深叹气:“是,巫女小姐。”
不管是安排联谊,制造“邂逅”,还是做出一些狗血至极的“偶遇”。若一都竭尽全力地冷静应对那些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好意”。
她清楚莫默的目的——让她忘掉苍霄。
但,忘掉苍霄?这早已注定是个不可能的事。
若一很清楚,苍霄在她心中种的不是玫瑰或百合,而是一棵极其顽强的沙漠仙人掌。
但,显然莫默还没有这个意识。
“我走咯。”
“嗯,晚上没有男人跟来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去吧。”
“哎,我的钥匙!你怎么可以……”
“嘭!”
于是,若一终于愤怒了“老巫婆!我也有交房租你不能搞独裁!!”
回答她的只有门内落锁的声音。
独自一人走在华灯初上的大街,脑海里闪过刚才某位男士冷淡的面容:“颜小姐,如果没有意愿,就不用耽误时间。失陪了。”
“哎……”一声长叹,若一觉得很委屈。她想,这次一定要回去和莫默谈个清楚。
但是,今晚怎么回去?那丫头向来是说到做到,没看到男人绝不会开门的,她坚信!扶额叹息,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呢?
当初她就该义正言辞的拒绝莫妈妈的“好意”才对。
正想到这儿,一个闪闪发亮的圆珠子骨碌碌滚到了她脚边,她好奇地顿下脚步打量。旁边立刻地传来个苍老的男声:“姑娘,你是有缘人哪,来看看吧。”
骗子啊……
撇了撇嘴,若一抬脚就走。腹诽道,自家就有个请不走的女巫,不仅免费,还肯定比你算得准。
“姑娘。我见你眉心一枝黑桃花迎风招展,你可是还有未续完的孽缘啊?”
闻言,若一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眼隐在树影中的人。那人自道旁的座椅上慢慢起身。路灯在他身上划出一条线,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老人驼着背,戴着一个硕大的斗笠,几乎把整张脸遮完,只露出干瘪的下巴。
他身上裹着比莫默的斗篷还大的“黑布”。这样的“中西结合”看起来倒还有种诡秘的感觉
若一眯起眼,估摸着他这身打扮得花几块大洋,要不要跟他谈比生意,干脆叫他到自己的服装店里去做件更有“感染力”的衣服好了。
这肚里正打着小算盘,那老者又道:“颜姑娘,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惹下了祸,自然应当承担完的。”
“你……”还没来得及吃惊他如何知道她的姓,那老者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若一一声惊叫,立刻挣扎起来,没想到那老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你干嘛!放开我!光天化日……不对,就算是傍晚也不能这么无耻,你这为老不尊的家伙……”这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疯子吧,若一有些怕,“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放开,我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的了,小心我一脚踹得你心肝脾胃肺全吐出来!”
“颜姑娘,你可还记得两百年前九州幽都山上的苍霄吗?”随着这一声沧桑的质问,她终于挣脱了老人的手,连带着打翻了他头上的斗笠。但那一瞬间,风似乎都静止了。若一忘记了逃跑,彻底呆住了。
他……他……
“颜若一,你孽缘未了,此处并非你该留之地。”
眼前的人影慢慢模糊,若一抬手揉了揉眼睛,意图将他看清楚。但脚却渐渐软了,整个人似乎掉入了一个失重的空间。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那老者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盘旋:“颜若一,洪荒之间,万物沧桑。尘缘孽障,浮生短梦,浅云一撇,沧海一粟,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切记,切记。”
她记得,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路灯橙黄的光。
一辆小轿车自路边飞驰而过,带着地上的一个大斗笠滚了几圈,然后靠在人行道旁的座椅边。风轻轻一吹,“沙沙”的,那里什么也没留下了。
黑暗的屋子里,灶台上的怪异玻璃瓶器咕噜咕噜发出奇怪的声音,颜色各异的泡泡不断翻滚着。厨房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猛的自卧房传来一声怪吼:“妈的,居然敢动我罩着的人!”
昏暗的房间。女巫的指甲蓦地长长。狠狠捏了一下幽蓝的水晶球。忍下要炸了它的冲动。她的黑发无风自动,飘在空中。俨然一副厉鬼的模样,“不行,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太丢面子了。我得去抢回来!要抢回来……对了!”
女巫把水晶球丢到床上,一头扎到了她那巨大的柜子里翻找起来:“那玩意儿好像……在……”
而那边则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一丝光亮泻进眼里。天空,破瓦,人脸,嘈杂的声音。人中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这是哪儿?若一坐起身,四周都是衣衫褴褛,表情麻木的人。一个妇人正捏着她的手,嘴里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这女人是谁?这又是哪里?
耳朵渐渐把声音听清楚了。
“姑娘你可醒了……”久违的,陌生而熟悉的语言和打扮。若一心里狠狠一震:“这是,九州么?”不礼貌的打断了妇人的话,她颤抖着问。
“呃,是。”
大脑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是”的意思。她猛的瞪大眼,反手抓住妇人的手腕:“幽都山呢?你知道幽都山在哪个方向?”妇人被吓了一跳,然后不之所措地盯着若一:“幽什么?”
不知道?
怎么可能,九州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幽都山!
“幽都山?咳咳……小姑娘,可是说的九尾白狐的领地?”一个沙哑而年迈的声音传了过来。顿时四周一片抽气声,那妇人瞬间挣开若一的手,连滚带爬的逃到一边,惊恐的瞪着她。
她却心思没顾及这些,直直望着那角落里病怏怏的老头。那老头喘了几口气道,“是的话,那里早在两百年前更名叫‘无思山’了。”
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众人的脸色更白了。
无思……无思。为什么要改叫无思山?
“苍霄呢?老先生,您知道苍霄吗?”
“苍霄?”老人咳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道;“啊,老朽好像听祖父讲过,咳,是百多年前被封印起来的大妖怪吗?”
百多年前,被封印的……
苍霄?为什么?又怎么可能?
在她离开后,这片土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兮兮的数据,我内心很受伤……
6
6、第二章 。。。
天,还是那么的澄澈。
若一从没奢望过还有再回 “九州”的一天。但,她回来了。虽然离她走的时候已有两百年之久。
整整两百年!
“若一姐姐!若一姐姐!你看。”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到面前。
这个孩子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脸上一片狼藉,却有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手里逮着四只慌乱挣扎的老鼠,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若一摸了摸孩子的头道:“小虎乖,真厉害。快拿回去让你娘和爷爷看看。”不叫他丢掉,因为她知道,在他们眼里这是救命的食物,而不是钻过尸山,满身细菌的老鼠。
“好!”小虎得到了表扬脸上笑得更甜了,撒着欢往破庙跑去。
望着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若一掩去唇边的笑容。扫了眼死气沉沉的大街。
这就是两百年后的九州么?
王道不存,诸侯盘踞,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四处都是逃难的人民。饥荒,瘟疫,横扫着这片曾经富庶的大地。
五天前,小虎的妈妈见若一穿着一身“怪异”的服装孤零零地躺在破庙外,整个人生得白白净净,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将她“救”醒了来。
用“救”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
这宗阳城外面正被一支妖怪的军队围着。守城的官将全城男子都抓了壮丁,食物收刮充作军粮。
前些日子城主请了些外援,那些人贪恋好色又残暴,宗阳城里已有不少女子遭了殃。百姓们被欺压着,敢怒不敢言……
正想着,街的那一头,两个巡逻的军士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若一忙蹲下,抓了一把黄泥敷到脸上,用头巾遮住了头,背对他们,装作挖草根的模样。
“哎,女人!”一个系青领的军士对旁边的人挤了挤膀子。
另一个系红领的军士扫了眼若一推开青领军士,正色道:“昨天寻常宫才派了人来查。好几十个都被腰斩了。什么叫杀鸡儆猴知道不?你忘了那些人的惨样了?”
“我不就是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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