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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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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天一摆手道:“你的孝心我代瑆昰领了,可是你现在不能进宫。”

    塔木奇大怒道:“好啊,你们不让我进也就罢了,现在连亲干儿子也不让进……”周围的人莫不觉得好笑,哪里来的“亲干儿子”?虽然想笑,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姚天仍是一摆手:“十三,对不起,这是你义父的命令。”

    塔木奇骂道:“狗屁命令,你叫他出来亲口说给我听,我不信他会做这样的事。”顿了顿,道,“好啊,老姚,你也想跟韩炀一样吧!”

    姚天怒叱道:“胡说八道!”

    塔木奇道:“那你让我进去!”说着又是一阵胡搅蛮缠。然而他们毕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几十年的交情,虽然双方都有些恼火,可毕竟打不起来。

    姚天不再理他,对李君然道:“十三,你且回去吧,到时候自然能见到你义父。”

    李君然无语,只得调转马头回府去了。

    李君然回到府中,把宫门前的事向杨瑜说了。杨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杨瑜道:“以你之见,姚天他们真的会造反么?”

    李君然摇摇头,道:“如今的事可难说了。”

    杨瑜点点头:“本以为见到韩瑆昰就可以解决此事了,想不到又横生出如此枝节,倒是令人十分费解。”

    沉默了半晌,李君然道:“我已经派人火速统治刘慕大哥率兵前来支援了。也命令城中四门紧闭,非我将令不得开城门。”

    杨瑜点点头道:“你手下的人手够么?”

    李君然笑道:“多亏恩师教我打着靖难的旗号来,城中握有兵权的人都投向我们了,我的人一部分在韩炀府前,一部分在这里,四门也派了人助守。”

    杨瑜道:“终究你的兵力太少,此战不宜长久。”

    李君然道:“刘慕大哥的先头部队明天中午就可以了到了。那时我们就稳操胜券了。”

    杨瑜点点头,却显得心事更重了。

    李君然在府中小憩了一会,到了午时,便又出府去指挥了。杨瑜以此战是凉州内战,自己不宜出面,所以就只呆在李君然的府邸中。

    李君然先到韩炀府前询问战况,战士说道,韩炀几次想冲出府,都被他们打回去了。李君然一见,守在府外的兵士比昨夜更多了许多。原来都是城中大臣的家兵家将,他们已认定韩炀是叛徒,所以即使那些没有兵权的大臣,也都派人来助战,将来论功行赏时,自己纵然有功,也不至于有过。

    安抚了士兵,李君然又到临时搭建的难民区。因为没有韩瑆昰的命令,不能开仓赈济这些昨夜战火蔓延中的难民,只好有城中的富户开仓发放粮食,待平乱之后再加倍偿还。众人知道这都是李君然的命令,因此见到李君然来,都十分热情,对他赞不绝口。

    在难民群中消耗了近一个时辰,李君然这才到了东门。

    眼望东边希望刘慕的援兵能够早日来到,询问了一番守门将士,都说没有异状,心中也便稍安了。又到了南、西、北三门,也都说没有异状,此时又是日暮十分,便带着从骑回府去了。

    李君然吩咐摆下酒席,宴请杨瑜并三将。

    席间杨瑜和李君然你我相望,见对方脸上都有些凝重,李君然道:“有什么事,恩师还是只说了吧。”

    杨瑜做出一个苦笑,道:“你心中也有事,为何不一吐为快。”

    李君然叹了一声:“弟子心中虽然有事,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妥。如今韩炀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难民也已安置妥当,四门也是毫无问题,可是究竟还有哪里不妥呢?”

    杨瑜站起身,走到门前向天上望着,徐徐说道:“你忘了你的义父啊!韩瑆昰为什么闭门不出,姚天为什么也像韩炀一样不许任何人见韩瑆昰,如今的一切事端岂不都是因为韩瑆昰而起的么?”(今晚忽然有事更新晚了,希望大家见谅)



………【第三十三章 冷月幽歌】………

    塞外的月亮总是又大又圆,凉州城的月尤其如此。杨瑜站在花前赏月,不时与身后的三员大将低语交谈。

    李君然在城中巡视了一圈,城中已然安堵如故了。李君然用了杨瑜的怀柔之计,不断对韩炀府内的士兵进行诱降,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有十几名士兵逾墙投诚来了。这正说明府内的军心已经产生了动摇。李君然卸下了盔甲,吩咐下人在花园中摆一桌酒宴,款待杨瑜三人。

    此时凉州城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韩炀军与围府军互不交锋,商贩也都不敢出摊,如此冷清的街道,更衬出这清冷的月光。

    杨瑜仰望着明月,感受着西凉异于江南的清风,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悲感。他着人取来纸墨,欲待涂鸦几笔,提起笔时,却又不知道该要写些什么。

    西北方向一队寒鸦向南飞去,“呀呀”哭月,其声甚是悲凉,杨瑜心下凄然,提笔写了几句,觉得不好,便又划去了。

    李君然在一旁道:“等凉州的事一了,我便遣人护送恩师回吴国去。”此言一出,教杨瑜等人心中一暖。既然解了马贼之围,他本可便回吴国去,可是凉州之乱,他又不能坐视不理。本以为凉州之事旦夕可决,想不到城中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地多,何时能够处理好凉州之乱,时日尚未可知。

    他们本都是性情豪爽的人,当如此之夜,却也不由得触动心中的愁绪,长吁短叹起来。

    正当此时,一阵袅袅的歌声从隔府的小楼上飘下来,唱的是:“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河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歌声清丽哀婉,却又不失塞外荒原的寥廓情怀,杨瑜等人郁结的愁怀一时全都舒展开了。

    费晖忍不住问道:“这唱歌的人是谁?”他这话虽是问李君然的,眼睛却直直地望向小楼,不肯移开半刻,仿佛离开了瞬间,那楼便会消失了。

    李君然道:“听说是位秦淮河上的歌姬,专门游走天下,收集天下的曲谱,精研天下的乐器。一年前来到凉州,义父对她十分喜爱,便叫她在此住下,遣人到西方各国为她召来当地的乐师,为她收集曲谱和乐器。”

    杨瑜瞧见费晖的痴样,代他笑问道:“这位姑娘的年岁只怕也不小了吧。”

    李君然道:“凉州城里见过这位姑娘芳容的倒没几个人,不过据说只不过二十来岁。她在秦淮河上是极有名的,不知多少人都要去讨好奉承她。有一天她忽发大愿,要学尽天下乐曲,用美妙的乐声去感化世人,令世间永息干戈。”

    若是别人,杨瑜等人一定要大笑她天真了,可是若这话是出自这位美丽声音的主人之口,他们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反倒心中颇有悲凉之感,如此心地纯良的美丽女子,如何偏逢这战火纷飞的乱世。

    杨瑜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君然想了想,道:“这位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聪敏之极,凡经过她演奏的乐曲、摸过的乐器,莫不是有如仙音,是以年纪虽轻,别人都唤她水大家,至于叫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杨瑜暗暗点头,此时小楼上的灯已然熄灭了,偷眼去看费晖,兀自痴痴地望着那小楼。这个从不到二十岁就开始追随他的武将如今已到了中年,还能为女子动心,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么?

    林骄与黄蝉、石莲别了苍颜老人,来到离开了庄园。才一走出庄园,便又感受到沙漠灼人的热气。

    黄蝉恋恋不舍地回头一望,惊讶道:“呀!你们看!”林骄和石莲回头望去,原来那座庄园燃起了熊熊烈火。

    黄蝉急得小脸通红,道:“我们快去救火吧!”

    石莲拉住她,轻轻摇头道:“不必去了。”

    黄蝉诧异地望着她,又望望林骄,仿佛是在说这话真的是你说的么?要是林骄说的或者还可以理解吧。

    林骄骑着李君然所赠的骏马,石莲与黄蝉共乘一骑,向着东面驰去。黄蝉颇不耐沙漠的高温,粉嫩的笑脸上两个红红的酒窝,仿佛喝醉了一般。

    石莲道:“你要去哪里?”

    林骄道:“我想去找杨大哥和李将军,至少这匹马是一定要还给他的。”他轻抚着马背,口中虽说要还,心中却极不舍得。

    石莲沉吟一番,道:“然后呢?”

    林骄道:“我答应过杨大哥要陪他去他的国家,而且他的从人也都被晋侯之使杀害了,我在他身边可以保护他的安全。”想起昔日初见时,杨瑜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如今却连自身都难保了。

    石莲微微沉吟,不再说话了。

    黄蝉悄声道:“莲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不好么?”

    石莲一怔,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她要和林骄一道?石莲低着头,轻声道:“不,还是你们先去吧,华夏之地是个花花世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你去了一定喜欢。”

    黄蝉撅起小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林骄道:“石姑娘,那你要去哪里?”

    石莲摆弄着衣襟,道:“我还有师命。”

    林骄心道:既然是师命,她一定不方便说,自己又何苦去问?于是向黄蝉努了努嘴,黄蝉立即会意,问道:“莲姐姐,你师傅要你干什么?”

    石莲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就是黑山教的宝藏啊!”

    黄蝉摇摇头,似乎已经将那件事忘却了。林骄心中一沉,那个宝藏何等难找,更何况还有李崆仑、长孙慕这样势力庞大的门阀来抢夺,她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

    三人一路不再说话。林骄心中暗想:宝藏的事她真的能处理好么?或者杨大哥会帮她吧。可是杨瑜只怕也想要这个宝藏吧。

    他们身后忽然烟尘大起,似乎有一大队人马正在接近。

    石莲心中道:难道是长孙慕的人?

    大队人马越来越近,林骄经过苍颜老人的指点,功力已有了巨大的飞跃,眼力自然也比以前更强了。他定睛望去,奇怪道:“怎么会是他们?”

    黄蝉问道:“是谁啊?”

    林骄对石莲道:“是金龙风的马贼头子,他的领地不是在沙漠么?跑到这边来干嘛?”

    石莲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队马贼呼啸着到来,林骄遥望见那马贼头子一脸的晦气,简直就像只斗败的鹦鹉垂头丧气。

    石莲的马慢,是决然跑不过马贼的马的,因此三人以逸待劳,勒马立在当地等着马贼到来。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夜被林骄抛甩出去的彪形大汉,见道路中央立着两匹马挡路,不由气往上撞,心想打不过官军还打不过几个小娃娃么?一边用匈奴话爆着粗口,一边挥舞着锯齿刀冲了上来。

    林骄运动真力,发出震耳的哈哈笑声,瞬间便把大汉的锐气消了。林骄大笑道:“你这个傻大个子,不认得我了么?”

    那大汉被他震住,惊异地打量着他,忽然见认出了他的衣服,指着他对后面赶来的人喊道:“花小子,是花小子!”后面的马贼也都勒住了马。

    马贼头子打量着他,说道:“花小子,你还没死真好?”

    林骄嘻嘻笑道:“托你的福,还能活个几十年。”

    马贼头子一双怪眼在石莲与黄蝉身上打转,忽然大笑道:“我要是你,也不想死。”话风忽然一转,“可是你必须要死!”说着一挥马鞭,马贼群轰的一声涌了上来。

    林骄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此时他正想试试在庄园里的这一个月的修炼成果呢。林骄飞身一跃,离鞍而起,腾身飞在空中,那锯齿刀的大汉冲在最前面,林骄聚真气于右臂,一掌推出,“碰”的一声,锯齿刀大汉应声跌下马去。林骄大喜,这次是双掌齐出,又是两个马贼被他真力击中,跌下马来。以往他虽也试过这样出招,可是毕竟不如现在这般顺畅自然。

    只是瞬间,便有七八个马贼被他打于马下。其他马贼见他劈空掌伤人,都吓得大呼有鬼。

    林骄更不容他们反应,落在一个马鞍上,飞身再起,跃向马贼头子。马贼头子见他如此英勇,早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还手,拨转马头便要逃走。林骄正落在他马鞍上,一提他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众马贼见林骄高高地站在首领的马鞍上,手中提着吓得失魂落魄的首领,一下斗志全无,都放下了武器,向神一般威武的林骄膜拜。

    其实这些马贼本来也绝不至于如此不济,若是平时林骄遇到他们,只怕还要一番苦战才能降住这帮马贼。只因他们才在杨瑜、李君然手下吃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败仗,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本来是想拿林骄来出出气的,反倒是被林骄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骄心想这个马贼虽坏,但也有几分可爱之处,没必要就这样取了他的性命,要是就这样杀了他,激起这一大群马贼的群愤,纵然他能脱身,石莲能自保,黄蝉却是危险的。

    林骄将马贼头子往地上一掷,大喝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快说!”



………【第三十四章 马贼窝里会旧人】………

    见到林骄如此威风,石莲和黄蝉莫不芳心一动,虽然眼前这个男子行事还是带着些孩子气,可是他那种特殊的气质反倒更加令人着迷。

    马贼头子站起身,对林骄怒目而视,道:“花小子,当初我‘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宴会,我是怎样对待你的?”

    林骄一怔,其实他之所以那么生气,只因他觉得马贼头子瞧着石莲、黄蝉的眼神十分可恶。如今他的气也消了,从马鞍上跳下来,笑嘻嘻地向马贼头子作揖,道:“大当家的对不起了,上次你要杀我,这次我摔了你一跤,咱们俩扯平了。”

    马贼头子也是一怔,见他居然向自己这个败军之将道歉,心中的气也便消了。听林骄说扯平了,也便笑着说道:“扯平了,扯平了!”说着双手按在林骄肩上,一副亲热的样子。他心里也知道斗不过现在这个“神奇”的林骄,何况这个人也并不讨厌,何不就交他这个朋友呢?塞外的人性格最是豪爽,既然当了朋友,当然也就不再有什么嫌隙了。这或是特殊的文化背景所致。

    他们两人这段对话都是用匈奴语说的,黄蝉自然不懂。见林骄作了个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怪话,那个马贼头子居然就跟他这么亲近了,心中觉得好玩。于是在石莲耳边轻声问道:“林骄跟他说什么了?一会打架一会又抱在一起,真奇怪。”

    石莲也不懂匈奴的语言,但瞧两人的神情似乎已经化敌为友了,这是再好不过的。

    林骄道:“你们这么急匆匆地要到哪里去?”

    马贼头子叹了一声,把如何吃了大败仗的事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林骄心里自然高兴,杨瑜、李君然居然把横行沙漠的金龙风打得这么惨,实在是大快人心,只是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林骄道:“你现在要去哪里?”

    马贼头子道:“我要去见乌天云。”

    林骄大奇道:“难道你们马贼头子们要开大会么?”

    马贼头子道:“差不多吧,是有人约了我们前去。”

    林骄奇道:“是谁有这么大面子?”

    马贼头子却不说话了,显然这个人要求过他不能说的。

    石莲向林骄投来暗示的目光,林骄立时会意,道:“我能跟你一起去么?”

    马贼头子想了想,绕着马做了三圈,着实犹豫了大半天才说道:“好吧。”却把目光望向石莲和黄蝉,这次再没有半点亵渎的意味了。

    石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要她们两个装成马贼也不会太像。这些马贼都是人高马大,连林骄都显得清瘦,何况他们两个女孩子。

    林骄道:“你的那群美女跟来了么?”

    马贼头子道:“她们在后面。我们金龙风的舞姬,在塞外可是出了名的。”

    众人等着后队人马到齐,石莲与黄蝉就混在舞姬中,却也不十分像。石莲略懂些易容术,把两个人的皮肤都画黑了些,这才有三分相像。林骄与马贼头子并辔而行,有石莲在黄蝉身边,也不虞有他。

    大队人马缓缓而行,只为林骄与石莲、黄蝉不分开,其实约定的日期已经过了两日了。大队人马在荒原上有行走了一日,这才到了一个扎满帐篷的营地。

    这种场面林骄是见惯了的,塞外商人的集会通常都是这样,在一个约定的日期,所有人聚集到一个地方进行贸易。等集会结束后,那地方仍然是一片荒地。只是这次的阵容远远要比一般的集会要大得多。

    马贼头子道:“这就是乌天云的大本营,这帮人最讲的就是排场了。”

    他们到来的消息早有人报给乌天云的首领了,只见乌天云的首领挽着一个人的手站在道旁迎接,两人显得十分亲近。那人虽不认得,却觉得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见他背上背的玄铁重剑,原来竟是自己的死对头,晋侯之使霍雍。

    林骄心中怦怦乱跳,虽然他已知自己的武功大进了,可是面对昔日战胜自己的人,毕竟信心不足。

    金龙风的马贼头子似乎劝慰察觉林骄的异样,跳下马跑商前也乌天云的马贼头子拥抱,两人用匈奴语叙了寒暄,金龙风的马贼头子忽然对着霍雍大叫道:“姓霍的,我给你带来了大礼物。”

    林骄心中一惊,这才知道上了当。原以为他踌躇不肯答应是因为怕惹出事端,原来是在盘算着如何算计自己。

    霍雍早觉得林骄有些眼熟,只是他化了妆一时没有辨认出来,听了金龙风马贼头子的话,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上次没能杀了你,这次你来这里送死了。”说着,长身欲上前。

    林骄心中惦念着黄蝉和石莲的安慰,哪里有心跟他恶斗。

    这时金龙风马贼头子大喊道:“等一等。”林骄和霍雍同时一怔,他还有什么话说?金龙风马贼头子对晋侯之使霍雍说道:“这个小子我们杀不了,他饶了我一命,我也不能杀他了。现在我把他带到你面前,你能不能杀他是你的事情,你们的赏金我也不要了。”

    林骄心中一阵欢喜,既然他站在中立的立场上,那自己便是少了一个大敌。

    霍雍狞笑道:“既然如此,霍某先谢过了。请大家在一旁观看霍某是如何收拾这小子的。”他以一代宗师的身份对付一个后生晚辈,已然是在欺负人了,如果再要这群马贼从旁相助,这种事若是传到江湖上,他也就不用混了。

    马贼在中央空出一块极大的空地,林骄抽出腰间的柳剑,猱身一跃,飞身离鞍,以一个极优美的姿势落在空地中央。像这样的单挑表演,马贼群中也是经常有的,众马贼见林骄身法优美,都不禁大声叫起好来。

    林骄与霍雍四目相对,都冒出愤怒的火花。林骄自然是想起当日断谷中,杨瑜的手下全部被他杀死的惨状,而霍雍则是气愤自己当日居然被这个小毛头坏了大事。

    林骄细细地打量的霍雍一番,见他鬓发微白,看起来似乎只有五十多岁,但他知道,内功修为高的人,从外表上看是很难看出年龄的。霍雍比他还高出半头,人显得十分精壮,与他的玄铁重剑一样,让人感觉他就是那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此时林骄开始凝聚心神,真气在周身经脉游走,此时他的灵觉也被提升到了极致,忽然他感觉到两双关切的眼睛正盯着他看,那自然就是石莲和黄蝉了。石莲是蜀山派的高足,虽然不认得霍雍,单看他的气势,却也知道他是当世有数的高手,林骄虽然武功卓绝,但是经验极少,能否赢他,尚是个未知之数。

    林骄精神尚未完全集中时,霍雍已然出剑。他的玄铁重剑是恒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经传十几代,无坚不摧,是世上少有的宝剑。霍雍一剑劈出,携着风雷之势,林骄仍旧不敢硬接,施展开柳剑门的轻身之法,躲在一旁。

    这时霍雍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卑鄙。”霍雍脸上一红。原来他以一代宗师的身份对阵一个无名小辈,居然还要抢先出招,在江湖上是要遭到耻笑的。他本想着这里都是马贼,林骄又从未进过中原,应该是不知道武林中的这些规矩的。想不到自己想捡这便宜,居然被人识破了。却听那声音像个女孩子,眼睛不由向金龙风的舞姬群望了一眼。

    林骄见他分神,还道他是诱敌之计,并不敢大进,手腕轻抖,柳剑“呲”的一声,在霍雍肩上留下一道血痕。他一击击退,不敢跟他硬拼。这一剑虽未对霍雍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给林骄增添了不少信心。

    众马贼见霍雍偷眼众美姬,肩上着了一剑,顿时嘘声四起。更有人开始谩骂,幸而霍雍听不懂匈奴语,不然就更加丢脸了。

    林骄见一击即中,心中对他的估计也就少了几分,施展开轻功,在他身边缠斗。霍雍这下也不敢再分神了,全力攻击林骄。石莲见林骄捡了便宜,心里自然高兴,她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自然也不屑于总是使用这种小伎俩,因此也不再用密语传音骚扰霍雍了。

    两人在垓心全心全意地比武,霍雍心下骇然,这个小子不过月余不见,怎么功力一下提升了这么多,更让他惊讶的是,林骄的腿上似乎完全好了。中了他一剑的人能够这么快就恢复,林骄怕还是头一个。

    林骄围着霍雍上窜下跳,不仅是在躲避霍雍刚猛无比的剑风,更是在学习他剑法中的精髓,他能够在这样的恶斗中犹有余裕,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见霍雍的剑法不但刚猛绝伦,剑术也是大巧若拙,每出一剑,都必然包含着几种变化,林骄得剑魔莫凝尘真传,于剑术一道可谓是大大的行家,见到霍雍这样绝妙的剑法自然高兴地很,竟是一边打架,一遍欣赏。

    他处在兴奋的状态,全身的真气流转不息,丝毫没有要枯竭的意思,不时地抓住霍雍剑法中的破绽,还击一两下,顿时便令霍雍有些手足无措。

    霍雍的玄铁重剑虽然刚猛绝伦,可是极耗内力,在外人眼里,似乎是他占了上风,打得林骄东躲西藏,可是他自己再清楚不过,林骄的轻功也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这次连他的衣袂也沾不着了。若是再这样耗下去,自己非败不可。

    他的手左手偷偷地伸进衣服中,想再施用毒的手段,打斗之前可没说过不能用毒。如今他还是略占着上风的,过不了多久,他真气衰竭,那时想用也用不上了。

    忽然林骄一声暴喝:“无耻的小人!”他身子飘出,越到高空处,将全身劲力灌注在柳剑上,柔软的柳剑顿时变成一把足以开山辟地的坚硬宝剑,脱手飞出,击向霍雍。

    这时霍雍的手正在怀中摸毒粉,虽只是极短的瞬间,却被林骄抓住,他如何不认得这招,这正是彩云在青柳堂飞剑击杀铁扎穆的柳剑门绝技,天女飞花。

    柳剑穿透了霍雍粗壮如庭柱的手臂,霍雍惨叫一声,再顾不得什么颜面,转身逃去。



………【第三十五章 凉州城下】………

    杨瑜等人既闻得一曲仙音,心中的焦躁顿时全消,一阵香甜的睡意涌上心头,他们忽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竟是这般美好的。

    各人告辞后都纷纷回房休息,连日来的奔波早已让他们疲倦不堪了。

    吴珈、何昉、费晖三人同睡一屋,吴珈与何昉都已进入了梦乡,唯独费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那袅袅的仙音犹在他脑海中飘荡,亦如花庭中弥漫的花香,清风愈吹,花香愈满。直在床上不知翻转的多久,才终于沉沉睡去。

    睡到了半夜,外面街上忽然锣声大作,吴珈三人都是惯战之士,都知道如今战事未平,一听到街上喊叫,立即从床上翻起,也不穿衣架,摸着各自的武器便往杨瑜的房间冲去。

    此时杨瑜和李君然都已到了大厅,一名小校跑进来道:“李将军大事不好了,韩炆、韩烽引着湟中军和舟群军到西门了,在城外烧杀抢掠,声称要放出韩炀和韩焕、韩焚,还说……”

    李君然道:“还说什么?”

    小校犹豫了一下,道:“还说要交出大人您的首级。”

    李君然心道:一定是昨夜混战时,韩炀的人趁乱出去搬救兵了,而韩炆和韩烽也正在赶来的途中,听闻消息,便加紧赶来了。原本四路都有设有烽火台,可惜烽火台的守卫都已换成了韩炀的人,这一点他竟是忽略了,以至于韩炆、韩烽的大军兵临城下他才知觉。

    李君然道:“他们带来了多少人马?”

    小校道:“两军加起来大约一万人马。”

    李君然与杨瑜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凉州军虽有十几万之众,可是领军将令未得到韩瑆昰的命令,都驻扎在各自的驻地,不敢轻举妄动。凉州城中只有李君然的一千东镇军和塔木奇的城防军可以对抗韩炆、韩烽,胡戡的近卫军全不听他的调度。

    李君然吩咐小校道:“去请塔木奇大人,准备出城迎战。”其实本身他并不需要出城,只是听说湟中军和舟群军在外烧杀掠夺,心下不忍,这两支人马是出了名的凶残。

    三将望着杨瑜,似乎是在询问他们是否要出城相助。杨瑜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李君然穿好了盔甲,正准备出去时,忽然想到了坐在一旁和安神茶的杨瑜,拱手道:“恩师,弟子去了。”

    杨瑜含笑着点点头,竟什么没说。李君然颇感错愕,然而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细想了。

    李君然领着几个贴身侍卫登上了西门,只见城下一片火光,一眼竟望不到头。军阵前跪倒着一片城外的百姓,钢刀加颈,吓得颤抖不停。门旗下韩炆、韩烽高头大马,戟指城上大骂。二人见到李君然,骂地更加凶狠。

    李君然凝神望着眼前敌人的大队人马,思量着破敌之计。

    韩炆、韩烽骂了一阵,又招呼手下士卒大骂。李君然听得不耐烦了,着侍从取来了弓。他武艺虽然平平,箭法却极好,连射三箭,射倒三名士卒,其他的士兵也都不敢再离开盾牌的护卫了。

    这时一个小校跑商来,对李君然道:“塔木奇大人说,城防军只负责守城,不出城迎敌。”

    这下李君然吃惊不小,昨天塔木奇对他的态度明明是十分友好的,为什么现在忽然改变了态度?他自问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可是塔木奇为什么忽然不肯发兵呢?

    城下传来一片哭喊声,压在阵前的无辜百姓全部被斩首,此时又换上另一批百姓。

    见到如此暴行,城上的人莫不切齿大骂。

    韩炆在城下喊道:“城上的人火速投降,交出李君然,不要让这些人做了叛贼的替死鬼。”城上一片骂声,早把他的话音湮没了。

    李君然气冲冲地走下城,纵马只奔向塔木奇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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