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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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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宫门前,柳卿云抬头望着颜倾宫几个大字秀气苍劲,似是要飞出匾额一般。心下琢磨是谁的手笔,望了一圈还是不见半个内侍宫女。
于是无奈喊了句:“可有人在?”
无人应她。
接连又喊了几声,才听门内有个细微的声音道:“何人?”
“臣柳卿云,前来拜见。”柳卿云朗声道。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才道:“进来。”
柳卿云踌躇,这是皇帝的后宫,她一个男子身份随便进入说不好就是要杀头。可既然霍红颜又恩于她,就这么走了也不是柳卿云的脾性。
当下就推了虚掩的门,跨步而入。
外堂置地素雅,柳卿云见无人,便转向内堂,抬手掀了帘子,便愣在当场。只见铺满地的雪白地衣,金边楠木榻上亦是,内堂四角摆了火炉,茶几上燃木香飘渺而上。一女子红色轻纱遮体,慵懒的躺在榻上,轻浮的眼神轻轻的飘向呆立在那的柳卿云,嘴角微微勾起。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女子朱唇轻启,那声音似是妖媚之术,传入柳卿云耳中只觉天下再无更加美好的声音。
见柳卿云还未回神,女子发出一连串水呤笑声,起身光着脚丫子朝柳卿云走来。柳卿云这才惊醒,当即半跪了下去,叩了礼。
“起来。”霍红颜停下,立在柳卿云跟前。
柳卿云微微抬起眼皮,便见面前一双玉足,看起来竟比那雪狐地衣更加白皙。心中意乱,当下也不起身,只道:“臣见宫外无人便私自闯入,扰了娘娘是臣该死,请娘娘恕罪!”
霍红颜微微蹙眉,道:“本宫叫你起来。”
柳卿云一震,深吸口气,这才慢慢站起身,却仍旧不敢抬头。她不怕其他,只怕再看一眼心中会更加慌乱,而这慌乱她也不知究竟从何而来。
霍红颜细细打量着面前少年,末了轻笑一声道:“这颜倾宫平日里也没人来,何况我喜清静,要那些烦人的奴才做什么。”
柳卿云听她以“我”称呼,抬眼望了过去,就被抹轻笑迷了神去。但她毕竟是女子,看久了心中虽还有些烦乱,却已静了许多。
霍红颜见她不似一般男子般看的痴了,心下疑惑,面色平常道:“来此何事?”
柳卿云躬身抱拳道:“臣……臣此次来是为娘娘那日送来的药材,特来道谢。”
“哦?”霍红颜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媚笑道:“伤可好了?”
“谢娘娘关心,已好的差不多了。”柳卿云垂着头,感觉到霍红颜的目光,心中思量如何早早告退了才是。
“抬起头来。”霍红颜道,柳卿云心中一顿,缓缓抬了头,就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有些微怒,“你怕我?”
柳卿云微愣了下,站直了身躯,正色道:“臣未有过错,何来惧怕一说?”
霍红颜一怔,接着笑道:“那便是喜欢我。”
柳卿云听了心中一惊,心思一转,面色平静道:“娘娘此话玩笑,且不说娘娘是皇上的嫔妃,娘娘与我不过一面之缘。纵然娘娘国色天香,臣也不是那好美色之徒。”
霍红颜微微一愣,丝毫不掩饰的大笑,走近几步盯着柳卿云的眸子道:“本宫听闻长公主喜欢你,想招你为驸马。本宫还在想那不进油盐的长公主什么样的人才能令她如此,今日一见便恍然明了。”
柳卿云面上微热,支吾:“臣……臣并无……与长公主有何。”
霍红颜忽的抬起手抚上柳卿云的面颊,凑了头过去,两人只差鼻息。柳卿云心跳如雷,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只觉得近了看霍红颜这张脸,更美的令人痴迷。
“哧”半响,霍红颜忽然笑了,离了身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本宫看你倒是痴傻呆鹅不解情。”
柳卿云这才恍然,霍红颜这是在戏弄她,心中起火,冷着脸道:“娘娘何出此言?”
霍红颜渡回塌边,躺下,悠然道:“刚才换做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你若不是痴傻还能有谁?”
柳卿云皱眉,露出些怒意道:“娘娘请自重,虽皇上尚幼,但娘娘既入了宫理当自守自律。”
霍红颜见她一本正经说教,也不恼,笑意浓浓的望着柳卿云。
柳卿云见她不语,一辑道:“既如此,臣便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要走,就听身后霍红颜道:“听闻你落榜了。”
柳卿云捏了捏拳头,回身道:“娘娘有何指教?”
霍红颜轻吟一笑,道:“指教说不上,舞刀弄枪的事本宫哪懂,只劝你莫要担心,这金吾卫还尚有机会。”
柳卿云再要询问,霍红颜却只言语轻挑,气的柳卿云直接拂袖而去。待到内堂只剩霍红颜一人,她摆弄了一下案上的香炉,眼神迷离自语:“护国将军之后,柳卿云……”
24第二十三章 龙马寺偶遇
康盛一年,年关时节的气候格外冷。连天的大雪使得许多地域都上报了灾情,秀云庄却借此狠狠大赚了一笔,在城外开了施粥铺,连续施了十五天。千万灾民齐呼谢恩,只是谁都不知道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此番举措让皇太后尤为关心,派了人前去查探,也只得到秀云庄管事回话:“我家爷说了,善事不留名,不然糟了阴德。”
小皇帝刚即位,前些年战事国库吃紧,皇太后折腾了几番也就随他去。
长公主的生母容妃生前喜佛道,少不得也让长公主沾染了些,每年上元节前夕都要去龙马寺进香,今年因大雪延了些日子。去龙马寺的驿道去年虽翻修过,路上的积雪却阻了道。待到午时一行人马才到得龙马寺。
单柔清进了香,命了侍卫去找主持玄和,却只有一小沙弥来回道:“主持正在后院,多有不便,请长公主前往。”
单柔清多有疑惑,往年玄和都在殿内接见,今年是谁人这么大架子居然让主持佛了长公主的面子。但她素来性子柔和,纵是如此,还是不顾贴身宫女阻扰,随了那小沙弥去了后院。
龙马寺是先皇当年重金建造,玄和主持乃是先皇曾经最敬重的得道高僧。按理说人缘情理方面绝不会如此做,所以她有些好奇,那人是谁。
后院禅房,单柔清刚待走进,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哀呼:“小爷手下留情,老衲服输便是,可别再吃子了。”
小沙弥推了门进去,单柔清后脚跟着,只见禅房内,中间一张棋桌,一老一少盘坐在两边的蒲团上。而棋盘上黑白分明,只那黑子已经少的可怜,白子如千军万马般占了大半。
两人也不知有人进得门来,那少年哈哈一笑拱手道:“大师承让。”说着把棋桌便上的茶包丢给了身后的随从,尽显得意:“可给我收好了,这可是大师最爱的云普,世间难得啊。”
玄和一脸心疼,望着那茶包许久,收了目光,念了声佛号道:“是老衲学艺不精,小爷的棋艺比起去年又精进不少。”
少年正当得意,玄和转头望了一眼,立马起身施礼道:“不知长公主驾临,老衲罪过,罪过。”
单柔清错愕的望着那少年,哪知少年闻声望了过来,两下四目相对,皆是愣住。直到玄和咳了一声,少年才站起躬身道:“臣柳卿云拜见长公主。”
见柳卿云低了头去,单柔清才面色微红的回了神,笑道:“原来大师口中一直念叨的人就是卿云。”
“长公主见笑,卿云只不过投机取巧的赢了大师而已。”柳卿云心如擂鼓,今日也未听闻长公主要来进香啊。
“投机取巧也是聪明。”单柔清问道,“卿云今日也是来上香?”
“正是。”
一旁的玄和附言道:“小爷每年都要来本寺进香,往年都不与长公主同日,只今年长公主的日子迟了些,宫中也无人传讯给老衲,故今日不曾到殿前接迎。还望长公主见谅。”
单柔清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只今年的雪太大,想着年年都要劳烦大师,况且这也算不得大事,便作了罢。”
玄和虽常年在寺里,但这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见长公主的目光一直随着柳卿云,便借口送两人出了禅房,说是今年后山外庭的梅花开的格外好,让柳卿云陪着长公主去赏梅。
两人均都打发了随从侍卫,慢着步子在外庭闲逛。不知何时日头渐渐露出了一角,温暖的日光倒真像是在自家□赏梅一般。
柳卿云这头正思虑着如何开口,这边单柔清倒是先道:“卿云那日进宫拜礼怎的没来长乐宫?”
柳卿云面上一红,她那日确实想要去长乐宫走一番,可被霍红颜那妖精气晕了头,直接出宫就回了将军府。之后也没顾上苏凡烟,还是宰相府支了人来报了平安。一想到霍红颜那日的模样,柳卿云面上又红了几分。
她支吾道:“我那日与皇上多聊了几句,出宫时见时辰不早便没去叨扰。”
单柔清微微皱眉,她听闻宫女之间传闻过,说是将军府小爷去了倾颜宫,待到近酉时才离去。而柳卿云却没与她说实话,但转念心下又了然。霍红颜那张脸,莫说柳卿云便是她初见时也晃了心神。
当下单柔清也只说了些担忧的话,霍红颜其人,宫中并无谁了解。柳卿云听了,只低头应声。单柔清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只道乏了,便要回宫。
柳卿云知她恼了,心底一慌,随在单柔清身旁道:“长公主莫作他想,卿云自然有分寸。颜妃娘娘曾赐药材,卿云那日只是去道谢而已。”
单柔清忽的记起前一月柳卿云在初试时受伤的事来,心中一软,停了身歉意道:“自你受伤,本宫也未曾去探望过,现下可无事了?”
柳卿云见她表情,便知已无事,笑道:“卿云自小习武,那点小伤自是早好了。只长公主不误会,便是不好也得好上七八才行。”
单柔清见她又一副无赖相,嗔道:“贫嘴。”
送了长公主回宫,柳卿云抹了一头汗,暗自庆幸单柔清没提落榜之事。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嫁娶之事怕是又要遥遥无期了。
柳卿云回望了一眼皇宫,暗自道,公主莫急,卿云绝不会让你做他国王妃。
回来路上柳卿云走了一趟宰相府,全府上下皆是一副对准姑爷的态度,惹的柳卿云到了苏凡烟闺房才松了口气。询问了苏凡烟那日在青鸾宫的事后,便不做挽留直接回了宰相府。
其实她就是想知道皇太后究竟为何,朝臣上下文武百官那么多儿女,苏凡烟自是出色却也不算不得独一无二。但以苏凡烟的说辞,皇太后便像是真真喜欢苏凡烟的性子而已。柳卿云与萧尹少不得琢磨了一番,终究无果。
倒是萧尹夸柳卿云心思缜密不少,将军府可托付。柳卿云讪笑,躺在床上却是彻夜难眠,思量的不是皇太后,而是霍红颜。
年关一过,眼看着春节将近,柳卿云吩咐了管家置办年货,给宰相府送礼。替着柳鹤童接待上门送礼的大小官员,忙的晕头转向,待到她闲下一口气时才恍然发觉,明个儿就是除夕了。
这日响午,柳卿云在书房喝口闲茶,萧尹就上门来讨茶喝。
“听闻前几日小爷去龙马寺上香,又赢了那老和尚的云普。”萧尹笑眯眯的坐定。
柳卿云笑了笑,吩咐了小斯上茶,道:“我看那老和尚的茶童技艺不错,下次也得赢两个过来,不然白白糟蹋了这云普。”
萧尹双手插在袖口里,眯着眼笑:“小爷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哪里,过奖,比起萧大哥我还差的远呢。”柳卿云知他想来套话,关于那日遇到长公主的事。
茶上来,萧尹揭开盖子品了半响才啐了一口,大呼好茶。待到半盏茶过,萧尹才悠悠开口道:“在下倒是有许多年未见长柔公主,不知如今是何模样,幼时就是副美人胚子呢。”
柳卿云见他打了花腔,心里不快,直接道:“萧大哥莫不是惦记长公主许久?”
萧尹知她性子,摆手道:“在下一介草民岂敢造次,倒是小爷与长柔公主自小就见着般配。”
柳卿云听他话里意思不是反对,疑惑道:“萧大哥觉着合适?”
萧尹笑道:“若是能攀上长公主,想必小爷也轻松许多不是。”
历来驸马都是倒插门女婿,萧尹之言便是说她柳卿云是靠着长公主护了将军府,当下柳卿云就拍桌而怒,道:“我堂堂将军府难道要靠一介女子,传出去还不令人笑掉大牙!”
萧尹敛了笑意,端起茶杯半盍着眼道:“莫不是要小爷战死沙场,才不算抹了将军府威名?”
“我……”柳卿云憋的脸通红,半响才坐倒叹息道:“可我的身份……”
萧尹放了茶杯,正色道:“不满小爷说了,在下今日就是来打消小爷进军营的念头,莫说老将军不同意,便是在下这关也过不去。如今小爷虽落了榜,但那军营是万万进不得,至少现在不行。”
柳卿云听的眼前一亮,道:“萧大哥的意思是……”
萧尹又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笑道:“如今还未到万不得已之时,还请小爷多忍耐才是。”
25第二十四章 册封
柳卿云的念头柳鹤童自是知道,自打落榜以来,柳卿云闲散度日,柳鹤童就猜想她有此意。与萧尹合计了一下,便让他前去劝说。
这一番下来,总算是暂时打消了柳卿云偷偷报名参军的念头。而长公主那边柳鹤童也是头疼,这公主娶或不娶都非好事。娶了自是有座靠山,可一想柳卿云的身份,柳鹤童除了叹息不作他想。
为何偏偏就不是个男儿呢?
因新皇即位,今年的除夕大典格外隆重,不仅仅皇太后下旨允许从三品以上官员自带家属,还大赦天下。皇太后此番举动自是为小皇帝拉拢民心,可柳卿云却苦不堪言。她已年过十五,加上近半年频频出现在各大筵席,虽与苏凡烟定下了亲,上门提亲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将军府因无女眷,当柳卿云一袭金边雪绒大氅,头戴翡翠云秀,腰垮红玉带出现在宫门口时引来了无数官宦女眷们的目光。就连刚下马车的苏凡烟见她此模样也是一声叹息,这人走哪儿都是惹人眼目。
苏凡烟那一身棕绒大氅也出自秀云庄自是不差,站在柳卿云身边却稍逊了些。
“小爷还是一如既往。”她叹道。
柳卿云咧嘴一笑:“烟儿总是最美的。”
苏凡烟知她嘴甜,笑而不答。一旁忽然窜出个黑影,柳卿云定睛一看居然是皇甫太轩,这才想起他因任职金吾卫,已是留在了长安。
“许久未见,太轩最近可好?”
皇甫太轩见她一脸红光,啧啧道:“我道是谁抢了本世子风头,没想是你小子。”
三人一路谈笑随着内侍进了宫,待到花庭,皇甫太轩问道:“你俩也在此处?”一般除夕宴只有大臣们才在花庭与皇帝共享,家眷都在外庭。皇甫太轩是世子,自然是在花庭,而柳卿云与苏凡烟只算的上家眷而已。
三人正疑惑,就听那内侍回道:“皇上吩咐了,将军府与宰相府家眷特例也在花庭享宴。”
内侍说罢便退了去,三人咂舌。
还未等三人想明白,便入了席与柳鹤童和苏文兼同桌,就在皇帝御驾之下。接着小皇帝随皇太后入座,单亲王在左,霍红颜在后,大太监宣了旨,宴席便开始。
开席间柳卿云只瞟了霍红颜几眼,发现霍红颜也在看着她,随即转了目光看歌曲去了。苏凡烟心境如明,怕是这小爷又惹了不该惹的,只盼不要惹出麻烦来才好。
酒席入半,宣旨的公公忽然朗声道:“将军府柳卿云何在?上殿觐见。”
柳卿云一头雾水,看了看苏凡烟又看了看柳鹤童,这才起身走到堂下跪拜。只见那公公拿了诏书,朗声道:“柳卿云听旨,将军府柳卿云于数月前金吾卫考核初试救驾有功,朕特封右金吾卫正四品中郎将,赏黄金千两,南疆进贡丝绸百匹,珠宝玉器三千,钦此。”
柳卿云听的一愣,那公公见她没反应低声道:“中郎将还不领旨谢恩。”
柳卿云这才道:“臣领旨!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了公公手里的诏书,柳卿云不经意望了后座上的霍红颜一眼,心下这才想明白那日霍红颜所说。
柳鹤童虽也蒙了一下,这才喜笑颜开,就听皇太后道:“那日若不是中郎将,只怕哀家与颜妃都要丧命刺客之手,柳卿云得此赏赐当之无愧。”
当下朝臣哗然,从未听闻金吾卫初试那日皇太后遭了行刺,时隔数月,皇太后此时道明是何意?
大观众相,单亲王冷哼了一声,起身走上前道:“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此等公然挑衅我皇家威严,真当本王是摆设么!”
大臣们纷纷附和:“王爷英明,我等决不饶恕!”
一场宴席吃的众人提心吊胆,本想恭贺柳卿云的大臣也都不敢在上前。皇家的事,谁能道个明白,只保全自身便是,哪还管的他人。
散了宴席,无人敢留,领了家眷便都匆匆离去。柳卿云一行人在宫门口遇见了右金吾卫上将军韦行风,只对柳卿云道:“上元一过,只管来禁军处上任。”
柳卿云应了,互又寒暄了几句,便随柳鹤童上了马车。苏凡烟却是与苏文兼一道回了宰相府。
马车上,柳鹤童心有余的问道:“那日之事怎不听闻你提起?”
柳卿云苦笑道:“爷爷,不是云儿不说,皇太后叮嘱过,云儿若是说了那便活不到今天。”
柳鹤童思虑了一会儿,又道:“可知此刻是何人?”
柳卿云摇头,道:“一批死士而已,当场便咬了毒丸,云儿阻止不及。”
柳鹤童捋着胡须,忽的急道:“那可曾被人看出什么?”
柳卿云沉道:“若是如此,云儿便不会负伤了。”
听到此处,柳鹤童才松了口气。当下对今晚的册封不知是喜是忧,或半喜半忧。
往年将军府霎时冷清,柳卿云只知自奶奶死后,爷爷再未娶,父母又早亡,每年的守岁都是柳鹤童与她一起,但近几年柳鹤童身子骨越发乏力,今年倒好,有个萧尹陪她不说,还有个九世子。
柳卿云遣了人去宝府楼买了二十坛醉花红回来,三人一齐喝到了天明。期间柳卿云摔了酒杯不说,皇甫太轩更是打破了坛子。直到苏凡烟来一早来拜年,一到后院闻得那熏天的酒气,眉头皱成了川字。
便问身旁管家:“昨个小爷是喝了多少?”
管家见她面色不善,抹了把额头道:“回小姐,小爷昨个与萧先生、世子爷喝到了天明,共计……共计二十坛醉花红。”见苏凡烟面色又冷了几分,立马道:“小的,小的劝了爷,可……”
苏凡烟叹了口气,道:“不关你事。”转言又道:“劳烦管事去打三桶井水来。”
管事懵了:“小姐这是……“
苏凡烟眸子一冷:“这年还要不要过了?”
“是是是,小的立马就去。”
管事战战兢兢的着人拎来了三桶满满的井水,阳光下似乎还冒着寒气,管事看的脖子一缩,立到一旁去了。
苏凡烟也不让下人动手,自己拎了一通,有些吃力的举起就朝柳卿云的头上浇了下去。
柳卿云被浇的直从凳子上滚了下来,猛地一通咳嗽,两眼耷拉的道:“何……何人……”
苏凡烟见她还不甚清醒,又拎了一桶浇了过去。柳卿云努力瞪大了眼睛,坐在地上抬手指着苏凡烟口齿不清的道:“苏凡烟……你……你……”
苏凡烟手不停拎起最后一桶,冷着脸道:“烟儿也是逼不得已!”说罢又浇了下去。
响午,皇甫太轩醒了,寻了一圈才来到书房。就见柳卿云面色青白的裹着雪狐绒盘腿坐在榻上哆嗦。上手左边是萧尹,右边是端庄美丽却一脸寒霜喝着茶的苏凡烟。
皇甫太轩一脚已踏了进去,才深知不对劲,可这脚怎么也缩不会来。只得走了进去,坐定在下手对同样一脸痛苦萧尹道:“先生可还好?”
萧尹苦笑:“我倒无甚,幸好没人浇我井水,不然定要病上几日,这年可就不好过了。”
皇甫太轩沉吟一会儿,又见榻上直哆嗦的柳卿云顿时明白了大半,也顺着附和了几句。刚想开口替柳卿云讨情,但一见苏凡烟的冷面便又打了退堂鼓,只觉得如坐针毡,当下道:“本世子叨扰多时,便先回府了,改日……改日再与卿云和先生叙叙。”
萧尹见机不可失,不顾头疼立马起身道:“在下替小爷送送世子。”
两人一走,柳卿云觉着怀里的暖炉也不够热了,又是一个哆嗦。
26第二十五章 任职
苏凡烟一直坐到酉时,屋外天早黑了下来,敲了一更梆子后。苏凡烟起身走到榻前,伸手探了探柳卿云额头,轻声叹息一声,便转身要走。
柳卿云眼前有些模糊,伸手拉住苏凡烟,轻声道:“去哪儿?”
苏凡烟转头望着脸颊通红的柳卿云,见她眸子间也泛着迷茫,便道:“小爷有些烧了,烟儿去抓些药来,前些日子刚好的伤可经不起折腾。”
柳卿云撅着嘴不放手,若是不是她三桶井水浇下来,她能烧么?
苏凡烟见她也不出声,回了身道:“爷是怪烟儿了?”
柳卿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努力正了正身子道:“我知道昨夜有些过了,皇太后刚钦点了我中郎将,只……”她抬起头,目光涣散:“我心里堵着,不知跟谁道去。”
苏凡烟本就心慈,见她了这幅摸样哪里还怪的了,只坐到了柳卿云身边,摸着她滚烫的脸颊柔声道:“小爷心里装着什么,烟儿不知,若是小爷愿说,烟儿便听着。”
柳卿云望着她,傻兮兮一笑,道:“烟儿你真美。”
苏凡烟一愣,心中苦笑。这人怕是烧糊涂了,可心里却又有些欢喜。这话,若真是她醒着时说的……不,这小爷,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小爷烧的狠了。”苏凡烟垂眸道。
柳卿云摇了摇头,忽的抱住了她,滚烫的脸颊在她颈边磨砂,只听她喃喃道:“要是爹娘都在就好了,便是抛了将军府,我也要去参军。见一见那风吹大漠沙,见一见那波涛鹿水江,就是战死沙场又如何,我就想去看看。”
苏凡烟浑身僵硬的听着,柳卿云又从她怀里起来,双眼明亮的看着她道:“烟儿,我不求君临天下,但只给我一个戎马一生,老天也不肯么?”
苏凡烟不知怎地红了眼眶,搂住柳卿云不语。脑海里只浮起灵机子的批言,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为乱世之贼。小爷啊,不是老天不肯,它便是给了你,又岂能做那乱世之贼!
良久,苏凡烟平复了心境,松了手才发现柳卿云已经睡过去了。
柳卿云在床上躺了一日,苏凡烟逼着她喝下了三大碗药,苦的柳卿云一整日都没吃下多少东西。皇甫太轩听说她病了,提着宝府楼的烧鹅就来了,熏的柳卿云把晚饭吐了个干净。过了初三,皇宫内的事宜也渐渐少了,长公主想着该置办些衣物,便顺着这个借口出宫来探望。
管事引了她到后院,见三人在闹腾,也不说话,便走了过去。直到近了,柳卿云才发现,起身上前道:“公主来怎的也不派人先通报一声?”
单柔清径自走到石桌边坐下,抬手扇了扇,转头对柳卿云道:“你这有上好云普却不也没叫上本宫。”
柳卿云抱歉,渡回桌边恭恭敬敬的给单柔清斟上一杯。其余两人刚要起身拜礼,单柔清摆手,笑道:“这儿不是皇宫,礼节就免了。”
四人坐定,半响没了声音。单柔清料到如此,却歉意道:“莫不是本宫扰了你们兴致?”
柳卿云要答话,没想苏凡烟抢了她话头轻笑道:“长公主能来只怕某些人要放了炮仗迎接,兴致只更高,又怎会扰了?”
苏相爷她倒是见过多次,这苏凡烟她却未曾近看过,此刻转头望了过去,只见苏凡烟淡妆轻抹,举止间竟是一番大家闺秀,虽比不得皇家,但传言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长安城却也算的上一号奇女子。
心中暗自叹息,她知柳卿云与苏凡烟这桩婚事时便料得对方不是普通女子,之前宴席之间也远远望见两人站在一起。旁人都道金童玉女,在她看来也确不为过。这苏凡烟确配的上柳卿云。
单柔清一刹那间便思量了许多,只面上表情不变,笑了笑道:“哦?那人是谁?”
苏凡烟微微垂目,道:“便是说了,那人也不会承认。”
柳卿云望了望打哑谜的两人,指着自己鼻子道:“说的可是在下?”见苏凡烟点头,又笑道:“那岂止是放炮仗,就是亲自从宫门把公主接了来也不算过。”
单柔清听她这番话,余光却在意着一旁的苏凡烟,见苏凡烟面色不变,当下心里有些疑惑。便道:“苏小姐可得看紧了此人,稍不留神便被别人拐了去。”
柳卿云知她意思,不服气道:“那是因为是长公主,不然谁能有这待遇。”
苏凡烟可不这么理解,早之前她便知长公主与柳卿云自小青梅竹马,这话里的意思便在明显不过了。她苏凡烟忽然冒出来,就把柳卿云给夺了去。当下便答道:“长公主放心,是我的便是,不是我的苏凡烟从不强求。”
单柔清盈盈一笑,心中了然,看来此事真如她所想,这桩婚事不过是一场联姻而已。纵然苏凡烟真喜欢柳卿云,从苏凡烟这番话看来,柳卿云不定喜欢她。
“本宫曾听母后提起过你,甚是喜欢,还未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如今见了便是本宫也有些喜欢了。烟儿若是进宫,也上长乐宫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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