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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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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疑惑?”柳卿云立即问道。
“虽然没能检查车厢内,但卑职看的清楚车内却是坐了两个人,那段公主的侍女在车头,车内的又是何人?”穆八那时恍惚看见了个人影,他也没见过长公主。那次与柳卿云街头斗殴虽然单柔清也在其内,他却也不认得。
“段昆仑!?”柳卿云眼睛一瞪。
段昆仑在王朝这段日子为人行事低调,就算是众人欢聚在一起,她也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面露笑意的听着看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嘴。与性子闹腾喜事的阿努尔比起来,她沉的就像是一汪湖水。这样的人最是不容易引起注意,可就是这样的人最易做出令人吃惊的事来。
她怎么就忽略了她,小瞧了她呢?论起来,这段昆仑可是契丹之宝,见闻识广可称得上一奇女子。且她与单柔清自幼认识,相互交好。若是她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此处,柳卿云再不迟疑,立即令人牵来红枣马,对众人道:“你们暂且候着,宫中若是来人就说一切等我回来。”说罢,勒紧了缰绳,就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马臀上。
红枣马吃痛,不明白这主子今个儿是怎的了,只管撒开了蹄子没命的跑。街上的小摊小贩儿刚摆放好物件,就见一人一骑狂风般的刮了过来,吓的赶紧收手扯回了摊子。
柳卿云出了城,更不减速,平日里很是心疼红枣马,此刻却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马臀上几道鲜红的血痕。
“快些跑,回去爷好生养着你就是!”
红枣马本就通人性,知道这主子心里是急如火烧,敞开了步伐跑的飞快。饶是如此,一人一骑到达濮州时也已过了两个时辰,柳卿云掉了马头就往驿站去。到了驿馆也不下马,直接吼了道:“驿官可在!出来见我!”
守门的两个士兵,刚要上前来示威,柳卿云便直接丢了腰牌在他们跟前,“速叫你们大人出来见我!”
那士兵揣起牌子,只望了一眼就连滚带爬的去唤了驿官出来。
“不知柳将军驾到,下官有失……”驿官刚出来,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柳卿云直接一把拽着衣襟提了起来。
“我且问你,昨夜至今日可有契丹公主的马车打从这儿过?往哪儿去的?”柳卿云一溜串的问道,气也不喘。
那驿官吓的半死,脑子却转的快,磕磕巴巴的回道:“有,有,辰时就过了此地,往软乡镇的水路去了。这会儿,该是到了。”
“什么!?”柳卿云双目一蹬,一手丢了那驿官就要驱马追去。
那驿官却一把扯住了缰绳,慌慌张张的从胸口掏出一封信笺来,“将军且看过再走。”
柳卿云扬起马鞭欲要抽下去,那驿官也吓的急忙要闪身,余光却瞥见信笺上朱红的字——柳卿云亲启。
柳卿云一把夺了过来,两下展开,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顿时气的面色发青,“好你个段昆仑!”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在下真的是取名无能啊。。= ;=你们要看什么来着?估计下一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难自负
待柳卿云回到长安;已是未将申时;幸好红枣马是当年庆生时柳鹤童送给她的宝马良驹,跑回将军府时尚还有脚力。
禄笙早在府门张望的脖子都长了,远远就瞧见这一人一骑;柳卿云翻身下马时便立即迎了上去。
“宫里可来人了?”柳卿云下马就问。
禄笙瞧见红枣马嘴边也跑起了白沫子;心道这小爷当真跑的狠了;若不是宝马良驹;只怕马匹在半路上就要折了。知她焦急;也不敢劝;便道:“来了;巳时福公公就来了。”
红枣马交予了马厩的小厮,禄笙紧跟在柳卿云后头进了府里;在旁低声道:“据说皇上龙颜大怒,让小爷回来了便即刻回宫觐见,小公主一直安抚着,这才没直接出了宫来。”
柳卿云的眉头越皱越紧,眸子中隐藏的怒火叫禄笙看的胆怯,说罢便垂着头一路跟着柳卿云到了正厅。
福德安早已等得心如焚烧,此时见柳卿云风尘仆仆从外进来,也顾不得礼数,只行了礼就道:“老奴已从萧先生口中得知经过,柳将军此行结果如何?”
柳卿云眸子一闪,沉声道:“辛苦公公,本将这就随公公入宫面圣。”
福德安听她不肯透露,又见她虽面色平静,双目却如冰霜一般,心中便猜了个大概。便也不多说,两人径直就往宫中去。临走前,柳卿云嘱咐萧尹,此事暂时先不可告知宰相府的人。
两人加快了脚程往宫中赶,但福德安毕竟年老身衰,待到皇帝的寝宫,乾坤宫时早已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福德安为省时,直接免了人去通报,领着柳卿云就要进殿。哪知,刚迈出一只脚,就给小皇帝的怒吼声吓的险些一个趔趄。
“给朕再去探!柳卿云若是还没回,你们也别回来了!”接着便是一阵摔砸之声,显是小皇帝发怒拿宫人们出气。
当下也不容柳卿云多想,直接就朗声进了殿:“臣柳卿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小皇帝立在一片狼藉之中背对着柳卿云,听闻声音,立即就转身几步跨了过来,拖住要下跪的柳卿云,急吼吼道:“莫说些没用的,只管告诉朕,皇姐可是寻到了!”
单宁香立在一旁,许是没见过小皇帝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吓着了,两只眼睛却在柳卿云一进殿就盯上了。
柳卿云面露难色,垂下头,“臣无能,未能追上长公主。”
“哎呀!你是怎么……”小皇帝甩开她的手臂,想骂,却又不知该如何骂,只得气的直跺脚,“你怎么就没能追上!?”
柳卿云也不说是段昆仑拐走了单柔清,只说在濮州的驿馆打听到了长公主的去向,走了软乡镇的水路。可走水路能去哪里?那条水路直通衢州的龙江,一过龙江便出了王朝的领土,再过去就是段昆仑的国土——契丹。
“皇姐为何要走水路?”小皇帝一愣,接着便凝眉沉思,“难不成她要去契丹?可她去契丹作甚?”
小皇帝连着三问,柳卿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不是段昆仑拐了皇姐去的!”小皇帝忽的惊呼,柳卿云心中一惊,并不抬头,只回道:“这……臣不知,长公主留信可有明说?”
单宁香上前把纸条递给柳卿云,摇头道:“皇姐什么也没说。”语气竟有些委屈。
柳卿云看着往日熟悉的字迹,却字字透着冷漠,只留下短短几句话,就人去楼空。也不说为何缘由,只说她早已有安排,有人护着,时日一到她便自会回宫。反复看了数遍,里头却未有只字片语是留给她的。
当真是什么也没说!
柔姐姐,你究竟想要云儿怎么做?柳卿云心乱如麻,胸中涌起一股热浪,她强压了下去,咬牙对小皇帝道:“臣,任由皇上责罚。”
小皇帝气头也过了,此时见柳卿云这副模样,双目一闭,倒在榻椅上叹息道:“朕罚你,皇姐便会回来吗?”
柳卿云一惊,抬头望着小皇帝,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论小皇帝心思如何成长,单柔清始终是看着他长大的皇姐。小时候护着他,关心着他,体贴着他。如今竟也不曾留给他半句言语,就这么走了。堂堂一国君王,竟是连皇姐的容身之处也给不了吗?
大殿一片沉默,忽然殿外冲进一道身影,直直撞在了柳卿云的后背上。柳卿云心绪不稳,尚未反应,就见迎面一阵拳脚砸了下来。
这拳头不大,砸的也不痛不痒。柳卿云不费力便捉住了那双拳头的主人,定睛一看,却是三公主单安楠。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的她心神一晃,便撇看了目光去。
“你看着本宫!”单安楠显是一路哭着过来。她将才得知单柔清离宫出走的消息,在殿外躲着听了半响,实在忍不住才冲了进来。
柳卿云听她声嘶力竭,知她心中难过,便索性松了手。任由那拳头砸在身上,不躲也不避。
“你为何不敢看着本宫?你也怕了是不是?柳卿云,就是你逼走皇姐的!”单安楠此时全无了礼数规矩,如井市悍妇一般指着柳卿云的鼻子痛骂。
小皇帝扫了福德安一眼,福德安立即知趣的屏退了左右,关上殿门退了出去。
“三皇姐何出此言?”待殿中只剩几人,小皇帝才问道。
单安楠冷笑一声:“何出此言?这得问问你的好将军,你的好臣子!”
小皇帝皱眉不语,单安楠望着柳卿云讥笑道:“柳卿云,本宫且问你,当年你是如何承诺的?这些年,你又是如何做的?皇姐对你如何,难道你心中不知吗?那夜,你在倾颜宫受重伤,皇姐为你在殿外守了一夜。你呢?你可曾对她有半分关心过?她是如何食难咽寝难眠,你可知道?她为你落过多少泪,你又知道吗?我就知道,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这般如此!”
小皇帝脸色一变,这不也把他给骂进去了。可单安楠管不得许多,自打单柔清九岁那年初见柳卿云她便知道,单柔清这一辈子眼里再容不下他人。不论柳卿云有多混账,她总说总有一日,云儿定将光芒万丈。
可皇姐啊,你的云儿已是翩翩少年郎,为何你在此时却舍得离去?
单安楠字字如针扎在柳卿云心头,她岂是不知,她只是不曾想过单柔清竟为了她做到如此。若是能回去当年,她定不会说出那番誓言来。亦如当初灵机子所言,伤了人也伤了己。
柳卿云深吸了一口,“三公主教训的是。”她起头,眼眶一片通红,叫单安楠看的心尖一颤,那湿润如水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什么,却藏的太深,令人总也看不透彻。可那股子悲伤却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出,仿佛望不到尽头。
单安楠此时有些捉摸不透,明明这人从未用情,为何却感觉她用情已深?良久,叹息道:“我只再问一句,皇姐为你如此,为何你却连多望一眼也不曾给?”
一行清泪落下,柳卿云闭上双目,颤声轻道:“情难却……难自负……”
披星拱月时,禄笙才望见那抹身影。往日里禄笙一直觉得这小爷如神仙一般,不论何时都挺拔的如同城墙一般,永不会有倒下的时候。可不知是这月光星辰的缘由还是接连奔波了一日,柳卿云此刻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眸子也不曾明亮,蒙着一层霜雾。
迎着她入了府,伺候着沐浴洗漱,上了些吃食也被退下。萧尹来了一趟,见她这副模样,也只劝了声便反身离去。禄笙不知怎的开口,在旁焦急了好一阵才道:“爷,可要歇下了?”
柳卿云摇了摇头,忽的起身走到桌案边,“拿文房四宝来。”
禄笙依言,拿了文房四宝来,摊好了纸张,压上镇纸。柳卿云提笔,醮饱了墨汁,沉思一阵,下笔飞快。不一会儿,便写满了一张,柳卿云捻起,轻吹了吹,递给禄笙。
“爷,这是要寄往何处?”禄笙识得写字,看的出柳卿云这写的必是书信。
柳卿云唇角微扬,“契丹七公主,段昆仑。”
禄笙惊的张了嘴,“爷……”
“长公主倘若真是为我而去,那小爷我就罪该万死。”柳卿云叹息道,“爷爷在世也曾教导,做人总归要有个交代。去吧。”
这回禄笙没再迟疑,转身欲走,临门半脚停了下来,笑道:“爷,既如此,那也请您给苏大小姐一个交代。傍晚秀云庄的人就送来了两大箱衣料,说是苏大小姐吩咐的,让小爷挑着喜欢的,这几日就赶工做喜服。”
柳卿云愣了愣,本来她若是要连了长公主一同娶,这喜服就归尚衣局置办。可苏凡烟也不知道长公主的事,怎的……
“哦,苏大小姐还说了,怕宫里做的小爷不喜欢,就说要备着两套。即时出了宫也方便换下。”禄笙喜的直咧嘴,这苏大小姐为了小爷当真用心。
柳卿云心中一动,面上就带了笑容,“就依你,这便去挑。”
作者有话要说:磕磕绊绊码到了半夜才得出。想着太晚了就没放上来。你们可别怨我啊。另说个事,省的你们日日挂心。明日成亲。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是嫁给了你
原本天家喜事要昭告天下;单柔清这一走;那诏书只到了门下省便撤了回去。皇帝下旨;长公主一事若要走漏半点风声;所有知情者一律死罪。皇太后听人来报,也只叹息了一声;并未多言,一副再不理俗事的做派。
可这桩婚事却成了长安城里脍炙人口的闲暇之谈,如今的将军府早已改成了护国府;宰相府也成了太傅府。均是朝野中的两大重臣之首,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苏文谦喜的是柳卿云的身份得以隐藏,而柳卿云愁的是近日来快要踏破门槛的送礼。日子订的虽赶了一些,小莲却恨不得自家小姐此刻就已身在护国府。
“小姐;你怎的一点都不着急呢?”小莲望着正在挑选着首饰的苏凡烟。人常说,二八年华,待字闺中。可苏凡烟早已过了这年岁,光为等着那小爷,算算年头今年已是第四年。而苏凡烟,也已年满十九。放在寻常百姓家,就是嚼舌根,也被嚼死了。
苏凡烟专心的挑着珠宝,捻起一枚玉簪,道:“这宝玉阁的东西虽好,可却是与我不衬。小莲,不如我们换别家吧?”
“哎哟我的小姐姑奶奶,全长安最好的珠宝就属这宝玉阁,哪儿还有更好的?”小莲不死心的道:“我的大小姐,你怎的也不好奇?长公主赐婚的圣旨说撤便撤了,若是小爷那头有个别的心思,这婚成不了可怎办啊?”
苏凡烟放下玉簪,侧头望着她轻笑道:“那若是我着急,今个儿她便会娶了我回去?”
小莲一噎,答不上来。
苏凡烟绕着珠宝渡了一圈,道:“还是换别家吧。”
“依小的见,倒也不必换了。”一人影随声而至,主仆二人抬头望去,依稀是柳卿云贴身小斯禄笙。
禄笙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揣着个锦盒,递到苏凡烟面前。虽不按皇家礼数走,但依着民间的习俗,两家成亲前,新人不能相见,柳卿云便遣了禄笙过来。
苏凡烟接过盒子:“几时来的?这盒子里是何物?”
禄笙眨着眼,心知苏凡烟是怕方才叫他听了不该听的话头去,摆了副讨好的笑容道:“小的行的快,方才到。这盒子是小爷放好了交予小的,小的也不知里头是何物。”
苏凡烟瞧了他一眼,解了盒子的扣锁,只开了一条缝隙,笑意便荡在脸上。小莲凑上脑袋去望,待盒子打开,便喜的惊呼了一声:“呀,这套首饰正衬我们家小姐!”
禄笙见主仆二人欢喜,接着道:“自是必然,小爷为这可花了好些心思,托了人去江南三州打听了个遍,这才寻到。又连夜兼程三日三夜,今日才送到,便叫小的赶紧送来了。”末了他瞧了瞧苏凡烟神色,“不知小姐可满意?也好让小的回去复命。”
苏凡烟这才从盒子里抬了眼,笑的明艳:“江南历来出名珠宝玉,小爷这番心思,哪有不领情的道理?”
“这便好,小的这就回了。”
禄笙一路喜滋滋的回了护国府,满心欢喜的要去柳卿云那儿复命。行至前庭时朝马厩望了一眼,便停了步子。扯了马厩的小斯问道:“谁人来府里了?怎的多了三匹马?”
小斯笑道:“世子爷来了,连琳琅姑娘和小姑娘也一同回来了。”
禄笙听完,加快了步伐就往书房去。刚到门口不远就听见里面有人声,便朗了声道:“爷,小的回来了。”
“进来。”
禄笙一进书房,果见三人都在,萧尹也在。只三人均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是回了长安就直接来了这儿。
禄笙左右望了望,寻思了一阵,见柳卿云无意顾及,便躬身道:“爷,首饰给送过去了,大小姐满意得很。”
“哦?”柳卿云嘴角染了笑意。
禄笙见她高兴,便接着道:“小的去时大小姐正挑着发愁,宝玉阁的首饰铺了一桌也不见合意的。一见小爷送去的,立即就定下了,可不是满意的很么。”
柳卿云笑意更浓,“你小子定是没少油嘴滑舌,罢了,此事也算你办的好,自己去账房领赏银罢。”
禄笙应了,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师兄对苏凡烟倒是上心的很。”凌芝酸溜溜的道,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卫琳琅。
卫琳琅依旧面纱遮面,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看不出神情。萧尹咳嗽了一声,笑道:“再过几日,苏小姐就是这护国府的主母,也是小爷的正室妻子,对妻子上心有何不可?”
“先生说这些,小女儿家的哪里懂的,等日后小灵芝嫁了夫婿自然就明白了。”皇甫太轩跟着起哄。
凌芝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嫁人了!师姐不嫁,我也不嫁。”
柳卿云本觉着没什么,自然也不避及,哪知被凌芝这么一闹,又见卫琳琅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来,面上便有些尴尬。
“我累了,剩余的详情,日后再说罢。”卫琳琅眉头微皱,说罢便起身走了。
凌芝瞪着眼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皇甫太轩身上:“都怪你!说些嫁人不嫁人的作甚!惹师姐不高兴了!”说罢,也气呼呼的跟了去。
萧尹忍不住,别过脸去憋笑,皇甫太轩茫然的望着柳卿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柳卿云眸子里的忧虑一闪而过,笑道:“这一趟你也幸苦了,既然人没找到,这事也不急在此时,来日方长,先回去好好歇着罢。”
皇甫太轩摇摇头,起身道:“也罢,这回的一路可真叫这两姑奶奶折磨死了,本世子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书房里就剩了两人,萧尹见柳卿云沉默不语,只望着桌案发愣,叹息一声:“小爷要作何打算?”
柳卿云一怔,拉开桌案下的抽屉,两枚色泽温润的玉佩,一枚光润白皙,一枚沉深墨绿。正是灵机子托卫琳琅送予她的一对灵犀玉佩。
“暂且……”柳卿云抬眼,“不做打算。”
萧尹一愣,不知她是何意。柳卿云伸手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眼前把玩,萧尹露出惊讶的神色,玉器他虽见的不多,但随军那些年也曾从缴械来的物件中见过宝玉。而柳卿云手中拿的这一枚,确属罕见。
“这是师父送给我的,有一对,男女各一。滴血认主,人在玉存,人亡玉散。便是隔着天涯海角,也能感应到对方。”
萧尹听得更为惊奇,“世间还有如此宝物?”末了,又是一惊,“小爷是打算……”
柳卿云摇摇头,把玉佩放回原处,立起身:“四年了,烟儿等我四年,不论究竟是何情谊,我与她此生必不分离。这玉佩,看来是用不上了。”
萧尹默然不语,只望着柳卿云,心中却冒出另一个名字来。等小爷的,这世间怕是不止一个苏凡烟。
康盛四年,正月十六。宜祭祀,嫁娶,纳婿,安葬。忌栽种,入宅,造屋,作灶。
这一日,长安城从白日热闹到了夜晚,不为别的,就为当朝护国公与太傅千金的婚事。从太傅府一路到护国府街边挂满了红段子,花瓣彩纸洒满了青石大道。皇帝特意下旨,虽礼数不按天家来,但排场必须盛重。光是皇甫太轩领的金吾卫右营接亲队就浩浩荡荡的排满了整条街,放眼望去一片的黑红禁军服,红缨马头,望也望不到尽头。迎新娘的车撵由八匹纯白骏马拉着,四方轻纱围拢,撵顶是琉璃宝珠,派头竟是比之天家而无不及。为的就是行程路上,让喜事好闹的百姓们有幸一睹太傅千金身姿。
柳卿云带着护国府的迎亲队在途中的凤阳道等候,待由苏文谦领着接亲队从太傅府行至此,再由接亲队的随马侍从将手中的车撵交到迎亲队,意为过“家”,从此苏凡烟便是柳家的人。
艳阳当头,柳卿云一身红纱红袍喜服尤为扎眼。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口,萧尹作为府中唯一长者陪在身旁。侧头看去,只见这少年郎被这一身喜服衬的俊逸非常,英气逼人,心中不禁也是一喜。
虽是按着民俗礼节,但毕竟是官家接亲,繁复程度自不是寻常可比。柳卿云光是这一身行头就折腾了大半日,远远听得锣鼓声,不一会儿就见八马拉着车撵缓缓而来。望着那一身同样红妆霞帔的身影,隐隐有些心疼,真不知苏凡烟折腾了多久,怕是早也疲了吧?
交了车撵,柳卿云随众掉转马头。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这红枣骏马上的小爷当真是个丰神俊朗的模样。那些未出阁的少女哪个看了能不心动。喜炮声响起,迎亲队缓缓朝护国府而去。
苏凡烟头盖喜帕,自是看不见的。车撵边跟着的小莲却欢喜的耐不住,趁着喜炮声,悄悄对苏凡烟道:“小姐小姐,这番景象莲儿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瞧不见苏凡烟的神情,但她却双手捧紧了手中的苹果。喜帕一角下露出的嘴角,微微翘起。
好不容易到了府门前,柳卿云下了马,行到车撵跟前,朝苏凡烟伸出手。小莲上前牵了苏凡烟的手,放在柳卿云的掌中。
只这轻轻的一触,柳卿云便觉出来,这人抖的厉害。便握紧那只玉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进了府门。许是觉察出了柳卿云的用意,苏凡烟渐渐平复了下来。任凭她牵着到了高堂拜了天地,听着喜官说着那白头偕老的誓言。
那滴泪终是在进到喜房,坐在喜床上时再忍不住,滚落而出。
终是,嫁给了你。
好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有一种怅然的赶脚。。。终于把烟儿送到了小爷手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
护国府大摆宴席;当夜盛情款待各路达官贵人。按理此事皇帝不必亲自前来,但福德安没能拦住。小皇帝着了便装领着几个亲卫就登门拜访;且还定了规矩,凡是有名望的有官职在身的,不论大小今夜在护国府一律平齐。
小皇帝喝了杯酒;说了几句贺喜的话。知道自己在场众人不得意,便也没做停留,径直回了宫。柳卿云属武将;来的客里也多半是粗三五大的汉子,皇帝一走,众人便放开了来;直接叫人换了斗来喝。大有不灌醉新郎官不罢休的架势。
柳卿云又是一斗下肚,韦行风乐得哈哈大笑;眼神却隐隐有了些醉意,一手搭在柳卿云肩头,大着舌道:“当年我就看你小子行,果然应了,日后我这右营还得仰仗你多多拂照啊。”
柳卿云方才暗地里泄了一阵酒劲,此刻面上虽微红却意识清醒,知韦行风醉了便也顺着意道:“上将军哪儿的话,当年若不是得你多多提点哪还有今日,这日后也得是你与纳兰将军多多帮衬在下才是。”
一旁的纳兰丰神朝她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权当敬了这番话。
四面八方各敬了一阵下来,柳卿云也颇有些头晕。这次她不急着泄酒劲了,只因方才喜婆悄悄提醒她,再过一会儿就该进洞房了。柳卿云没来由的一慌,连着迎酒时也带了些不自然来。
萧尹见她如此便替她挡了些客,说是莫要一会儿耽误了新郎官的正事。众人知趣退下,瞧着柳卿云的眼神里都带着暧昧。柳卿云趁此告退,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急急往□去。
众人大笑,都说这小爷是猴急了,有人接腔说十八的年纪竟还是头一遭,也难怪小爷猴急。萧尹暗自叹息,幸得这话没叫柳卿云听了去,不然必要当场翻脸了。柳卿云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与皇甫太轩使了个眼色,两人担起了主家的职责,便又劝起众人的酒来。
柳卿云这厢到了□的新房,以前自己那间卧房自是不能再用。也不知柳鹤童生前是何用意,□这间大房一直空着,看着就像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这天来临似的。
府里的使女小斯今日也是一身红衣红袍,喜婆早已领了四个使女在新房门口候着。见柳卿云来,便行了礼,又说了些喜庆的话,接着又交代了一番事宜。
“小爷可记清楚了?”喜婆问道。
“啊……”柳卿云听的左耳进右耳出,只那胸口跳的如擂鼓般,却也不能在此怯了场面,强自平静道:“记得了。”
喜婆推了门,几人拥着柳卿云进了内里。禄笙挑起珠帘纱帐,柳卿云抬头就见那一身红衣霞帔的人儿端坐在床前。那火红的身影烧的柳卿云眸子生疼,她刚要瞥看目光去,喜婆就拽了她到跟前。
喜婆方才交代的一个字没留下,柳卿云愣愣的望着面前的人儿不知该做什么。禄笙赶忙抢了使女手上的托盘递到了柳卿云手边,掀开红布,是一杆秤。柳卿云一怔,也明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俗话说没吃过吃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柳卿云不自然的望了禄笙一眼,瞧的禄笙一愣,接着便是一惊,哪知自家小爷天不怕地不怕竟在这个时候露了怯意。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提醒,只怕这小爷要当场翻脸,便直接拖起盘子,那杆喜秤就撞在了柳卿云手里。
众人见状都屏息不敢出声,柳卿云心中一横,借着酒意拿起秤杆颤颤巍巍的一下就挑起了红绸。原本苏凡烟从绸子的缝隙就见着那双鹿皮金边红靴立在了跟前,却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挑开喜帕,正疑惑间,忽的面前一片开朗。她微微一惊,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深幽漆黑的眸子。
那人比往日看起来更加俊秀非凡,脸颊上两簇红晕竟显出些女儿家的娇媚来。心跳徒然间增快,苏凡烟想挪开视线,竟怎么也挪不开。
人常言,出嫁的女人最是美极。柳卿云只这一望,便定了神。柳叶双眉紺黛黑,芙蓉双鬓媚百生,朱唇一点挑花殷,明眸顾盼似皎月。苏凡烟平日里骨子里就透出一股出尘味,如今红妆艳抹下竟平添了几分媚态,真个好似仙子误入了凡尘之中。
柳卿云也禁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瞧两人望着对方似是入了定。下人们自是不敢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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