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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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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鬼嫌弃地推开她,“笑起来更丑,你要记得这屋子的钥匙有两把,你这里有,老夫人,现下应当是太老夫人那里也有。不过她只当这里是一间密室,她不知道这里有镇国琴。”

    纤绵不可置信地呆了呆,“传说中的镇国琴真的存在?”

    酒鬼哈哈一笑,“难道你以为你的琴曲是白学的吗?”说罢一把掀起床上被褥,打开床板的暗格,将里面的金纹檀木琴匣拿出来,轻柔地打开,里面赫然一把无弦琴,琴身乌黑,保存得接近完美,若不是其上的梅花断,纤绵几乎不相信这把琴历经风霜。

    酒鬼将琴匣合上,起身低声命令道,“柳阿毬,跪下。”

    纤绵迷茫了一下,顺势恭恭敬敬地跪下。

    酒鬼将琴匣端起,正言道,“逍遥城第二十九代守琴人——柳阿毬接琴。自此,尔当明确自身使命,不得因为一己之身做损害逍遥城利益之事,不得背叛逍遥城,且不到亡城一刻不得动镇国琴,不到亡城一刻不得弹太平安国曲。”

    纤绵咬了咬唇,一旦接下这把琴,自己就真的只能为逍遥城而活了,虽然一早就有了决断,但真到了这个时刻,自己还是犹豫了。

    酒鬼看出她的犹豫,笑了笑,“做不到可以不接。你也看到了我身为守琴人的生活,说我抛妻弃子一点也不为过。一旦成为守琴人,有些抉择之前你身不由己;爱与恨都要放下。不过,你也要注意一点,见到镇国琴的非守琴的人都是要死的。”

    “师父,你这是威胁我吗?”纤绵迟疑更深。

    “不,这就是个事实,要么护琴,要么死。”酒鬼从未这么严肃过。

    纤绵却不明所以地笑了,“也好。”顺手一抬,将琴匣收入自己的怀中,“若没有它,我早就死了,所以它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酒鬼含笑颔首,“你接了这把琴,就是实质上的逍遥城的主母;接了这把琴,你就是与逍遥城命运相连的,只要你有需要,城中的兵马任你差遣。甚至,夹谷琰若是做出了叛城之事,你都可以换下他。”

    “师父,这种诱惑我的事情应该先说。”纤绵撇嘴说道。

    “不是诱惑你,只是告诉你伴随责任而来的必是权力,我教你那么多东西,难道就是让你勾引夹谷琰的吗?”酒鬼抗起琴匣,耸肩,“逍遥城之所以能够成就百年基业,就是因为其内在权力的分摊。城主不过只是权力的一端,守琴人监督城主,而敬嵇村的长老保证守琴人不做出有违道义之事。没有绝对权力,就没有绝对*。”

    纤绵将琴匣端端正正地放在手上,“逍遥城第二十九代守琴人柳阿毬受琴。”

    “受了琴,不到下一任守琴人出现,你都要恪守本分。”酒鬼再一次叮嘱,“所谓的私人情绪最好全部舍弃。”

    纤绵脑海中划过一个蓝色的薄影,她微微闭目,再度抬眸,目光笃定地回答,“是。”

    莫名感觉手上一沉,这把守护天下数百年的琴仿佛带上了生命的重量,压得她手臂跟着微微颤抖。

    命运翻到的那一页,她以为已经躲开,却不知这一页是在她出生那刻就镌刻好的命格,宛若静静绽放在手心的掌纹,随着生命的起伏肆意延伸,就算,你握紧双拳,也无法更改这注定的走向。

    从此,她,第二十九代守琴人,柳阿毬,就是逍遥城隐藏起来的最大的掌权人,是肩负天下兴亡最中心的那一根杠杆,也是这个天下崩塌的时候唯一能够制衡的那根杠杆。
第 110 章  替罪肥羊
    酒鬼见完成接琴仪式,快速从她手中拿回琴,小心翼翼地放回暗格中。

    纤绵心里的感触还在升腾,不由得撇撇嘴,“我还没捂热乎呢。”

    酒鬼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看了看地上刚才自己弹的简易无弦琴,笑着说,“我倒是希望,你一生都不用碰它,平平安安地度过你守琴人的日子。”

    纤绵吐吐舌头,摸摸头发,“那多没意思。”

    酒鬼敲敲她的头,“唯恐天下不乱啊你。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纤绵摸着酒鬼敲过的地方,迟疑地问,“师父不和我一起吗?”

    酒鬼喝了一口酒,再一次敲了敲纤绵的头,“笨,现下外面满地狼藉,我再逃出去,这城主府只怕都得翻天。”

    纤绵蹙眉看着密室的环境,“我也不能放着师父在这里啊。”

    酒鬼砸吧砸吧嘴,“你有钥匙,还怕我出不去吗?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外面的那些怎么收拾吧。”

    纤绵挠挠头,叹口气,“那血迹也不是随便就能弄掉的。”

    牢房外面一阵异声,酒鬼唇角一勾,“你运气不错,替罪羊送上门来了。”

    纤绵看着唯一通向外面的小口,“是在听风阁外?”

    “唉,快些出去吧,不然说不准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酒鬼暧昧一笑,“若你想学学,用在夹谷琰身上,我也不能说什么。”

    纤绵瞪了他一眼,“那我就先回去,有空我再来。”

    酒鬼坏坏地嘿嘿一笑,随意地摆摆手。

    纤绵只觉得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出门锁好门,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走到门口拔下银钗小心翼翼地橇锁。还没等锁开,外面又响起奇怪的声音,纤绵趴在门缝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鬼鬼祟祟的红穗。红穗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四下无人,招呼了一声,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冲过去抱起了她,“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红穗撇撇嘴,娇嗔道,“你个死鬼,我上次受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热情。”

    “嗨,那不也是为你着想吗?我若是出来,不就更不好解释了吗?”男子急急地就要脱下红穗的衣服。

    “讨厌,哎。你总在这里搞动静,没被人发现吧?”红穗也开始脱男子的衣服。

    “你放心吧,这里的闹鬼之名传得广着呢,没人敢来的。”男子猴急地脱下裤子,手伸进红穗的裙子里面。

    红穗呻吟出声。“哎,我娘说她有办法让我成为城主的侍妾,哎呦,等我成了夫人,我也一定不会忘了你的。”红穗脸色绯红趴在男子的怀中,很是享受的模样。

    男子并没有回答,可是红穗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大。

    门缝里看着这出“好戏”的纤绵滚烫着脸默默垂下眼睛。这酒鬼还真是,居然让她学学用在夹谷琰身上,这是什么师父啊。

    不过这个什么红穗还真是胆子大,不说她之前忽悠云珠来折腾自己的事情,也不说她在这里偷汉子,竟然在偷汉子的时候。还想着当夹谷琰的夫人。无论纤绵是什么身份,她都不能容许红穗这样的人在夹谷琰身边,这样的女人没成夫人就这般放肆,留着她以后也是祸害。纤绵四周看了看,转身从墙上拔下几根银针。反手用内力一荡,将银针从门缝射到男子光裸的后背,男子慢慢瘫软在红穗怀中,红穗见男子突然没了动作,懵懂地翻身而起拍打着男子,男子却顺势瘫软到地上。红穗踢了踢男子,见他没反应吓得差点喊出来,急忙捂住嘴,转身就要跑路。纤绵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顺手又将几根银针弹了出去,稳稳地射入拿起衣服想要逃跑的红穗身上。

    纤绵见两人没什么动静了,悄悄将大门上的锁打开,然后踱步出门将这对装神弄鬼的小情人们拖进了听风阁,将男子安放在楼梯上,做出向上跑的样子,将台阶上自己的鞋子拔下,将红穗的鞋子粘上,然后将红穗的脚用铁蒺藜扎破,将红穗拖到了楼上。

    之前她只负责杀人,没想到这栽赃比杀人更累,做完这一切,她远远地检查了一下自己造出的现场,确定没有纰漏之后,才满意地蹑手蹑脚地抱着要给云夫人的书本离开。

    月色下树影在风中轻轻摇动,像是鬼魅一般。纤绵不敢再看,低头匆匆走过,后悔自己也没有问师父这毒会不会死人。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毕竟都是人命。她虽然满手血腥,却也仍然不想再多冤魂,走了几步不禁脚步软了下来,咬了咬牙,算了,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权力之下必有牺牲,况且这两人也是罪有应得的。她以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色,很快丫头婆子就要起身干活了,自己也要做好准备,算计好应对之策。

    纤绵眯了眯眼睛,想自己若是回到丫头房,必会引起觉浅的人的注意,之后只怕会解释不清,眼下只能先回到如意阁,假装等待云珠的问话。她在如意阁门口喘了几口气。她明白以云珠的性格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指不定会捏造出什么罪名给自己,若是如酒鬼师父所言太老夫人也来过问此事,后果定然更加严重。她抬头看了看月色,估算了一下时间,暗暗地做了打算。

    纤绵胡乱想着就到了吃早饭的时辰,她收起自己的惴惴,面色如常地去吃早饭,然后自若地回到如意阁。秀屏已经早早来了,但是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悦,见纤绵过来,冷声道,“我一早就听到云夫人的丫头绿荫说昨日让你送书,可是等到半夜也没见你,可有此事?”

    纤绵早就想到这个云珠会恶人先告状,大约也是害怕事情会赖到她自己身上,先自己撇个干净,一想到此,纤绵自然不会让云珠如愿,急忙俯身回答,“回秀屏姑姑,确有此事。”

    秀屏怒气更胜,“一向觉得你办事稳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纤绵讨好地过去拍了拍秀屏的后背,不慌不忙地劝说道,“秀屏姑姑且莫生气,先听阿丑一言。”

    秀屏面色稍霁,摆了摆手,示意纤绵说下去。

    纤绵从怀中拿出那本书,哆哆索索地回道,“昨夜绿荫姐姐来让阿丑给云夫人挑一本书,阿丑挑好后,绿荫姐姐却怕不合云夫人的意,如何都要阿丑随着去才放心。可是秀屏姑姑也知道阿丑是个新来的,还不识路,一时走神半路没跟上绿荫姐姐,竟然自己跑到那听风阁去了,听风阁本来就是禁地啊,阿丑可不敢再走了,可不巧正听到那边有异声,最近丫头房里竟说些吓人的传闻,阿丑一想更害怕,拔腿就跑回来了。”

    秀屏眉心微动,“听风阁有异动?”

    纤绵扑通就跪下了,“请秀屏姑姑明鉴,阿丑绝无半句虚言。”

    秀屏想了想,她知道这云珠住的春欢园与那听风阁是两个方向,一时也难做决定,“城主去江都那边了,月夫人一向不愿管这类事情,这样你随我一同去见云夫人,把话说明白。”

    纤绵急忙点头应承,“谢秀屏姑姑。”内心里却暗暗地撇撇嘴,邬云珠这次主动招惹,眼下自己却不能动她,只能先忍过这一次,然后再伺机而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情闹大
    纤绵跟着秀屏往后院而去,云珠住在后院正东的春欢园中的主屋云裳馆,春欢园中种植的都是木芙蓉,这个时节花开绚烂,一片锦绣繁华,正好应了园名的欢字。

    秀屏在主屋前面带着纤绵行礼,“如意阁秀屏携阿丑见过云夫人。”

    云夫人正在禁足中,所以秀屏带着纤绵直接就进去了。云珠斜倚着椅子的靠背,拿着茶杯盖拨弄着茶水上面的浮沫,“事情问清楚了,罚明白了,再来回我就是,怎么还把人带来了?”

    秀屏笑着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回道,“回云夫人,秀屏本来也是这样想,不过阿丑确有理由,为了让云夫人也明白清楚,秀屏不得已带着她来了,阿丑,把刚刚和我说的再和云夫人说一遍。”

    纤绵应声,“是,回云夫人,昨夜绿荫姐姐来让阿丑给云夫人挑一本书,阿丑挑好后,绿荫姐姐却怕不合云夫人的意,如何都要阿丑随着去才放心。可是阿丑是个不识路的,一时走神半路没跟上绿荫姐姐,恍然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听风阁去了。阿丑再愚钝也明白听风阁是禁地啊。阿丑可不敢再走了,可四处找不见绿荫姐姐,正巧听到听风阁那边有异声,吓得阿丑拔腿就跑回去了。”没有说出任何绿荫和云夫人的不是,只说自己愚钝自己路痴,这样总不能再有什么罚她的理由了吧。

    云夫人抬眉瞟了一眼绿荫,绿荫咳嗽一声,“我昨夜给你带路带得好好的,既然你承认你自己走错了路,这次耽误了云夫人的事,你也应当知罪了吧?”

    纤绵跪下回道,“是,阿丑知罪,还请云夫人大人大量。能够放过阿丑这次无心之失。”

    云夫人喝了一口茶,轻声问绿荫道,“红穗呢?”

    绿荫摇摇头,“一大早就没见她。”

    云夫人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哼了一声,“等她回来必要好好罚她一次。”然后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纤绵,“夫人我是大人大量,可是若是此次不罚你,身边的人都开始无心之失了,可如何是好?”

    纤绵就知道这位云夫人必定有理由罚她,偷偷撇撇嘴,“是,奴婢知错,也断断不敢再给夫人添麻烦了。”

    云夫人对着绿荫拿来的铜镜照了照。看也不看纤绵,“做了错事就得认罚,你就在我门口跪着吧,以儆效尤。”

    纤绵给无可奈何的秀屏行了个礼,乖乖地跪在云夫人的主屋前面。这里的地面全都是用鹅卵石铺的,纤绵刚刚跪下就觉得疼痛难忍,可是她并没有哼一声,就这么跪着。

    秀屏心疼地蹙眉看了看隐忍的纤绵,叹口气转身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云夫人觉得没意思了,就放纤绵走了。纤绵撑起早已发麻的腿,低头谢恩,然后在众人的嬉笑声中一瘸一拐地回到如意阁打扫。

    夕阳西下,纤绵在窗口揉着发痛的腿,自我安慰道,其实要是就这样结束了也还不错。秀屏踱步到她身边问,关切地问,“还好吗?”

    纤绵装作感恩地含泪点点头,“本来也是我的错,幸好云夫人宽宏大量。”

    两人正说着。王妈脸色严肃的匆匆上楼来,低声道,“阿丑,太老夫人有请。”

    秀屏打量了下纤绵,蹙眉问,“这次又是什么事?”

    王妈迷茫地摇摇头,“只知道太老夫人很生气。”

    秀屏也严肃起来,觑了一眼纤绵,似乎想到了什么,“阿丑,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在王妈的带领下,三人急忙赶到太老夫人所在的秋安所,满园的青翠树木郁郁葱葱,却隐隐有股老屋才有的透心的荫凉感。

    太老夫人稳稳地坐在上方,纤绵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师父说的厉害的太老夫人的尊容。太老夫人咳嗽两声,沙哑地徐徐开口,“云珠的丫头绿荫说你昨天去过听风阁?”

    纤绵知道八成那两个替罪羊被发现了,脸色越发恭顺,点头道,“回太老夫人,阿丑昨日在给云夫人送书的过程中迷了路,在听风阁那里徘徊了下,并非去过。”

    太老夫人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大约什么时候?”

    纤绵想了想,说出自己之前的腹稿,“大概酉时三刻左右。”

    太老夫人蹙眉,声音低沉地问道,“和绿荫说的时刻似乎有出入啊,你好好回忆一下,不要弄错了啊。”后面的几个字说得格外有力,气势逼人。

    纤绵沉吟一声,继续编下去,“奴婢记得就是这个时辰,绿荫姐姐说的和奴婢有出入也是正常,因为那时绿荫姐姐和奴婢已经走散了。”

    太老夫人站了起来走到纤绵的身边,纤绵的心跳如鼓,生怕这位厉害的老婆婆看出些什么,“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

    纤绵的心咯噔一声,完了,脚上的伤口还没好,自然身上是有血腥气的。怎么办,怎么办?

    太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越发冷冽,“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你心里有鬼啊。”

    纤绵急忙叩首,心思转了百回,诚恳地说,“老夫人饶命,阿丑昨夜未能将书本送到云夫人那里,云夫人今天让奴婢跪了一个时辰,膝盖都磨破了。”

    太老夫人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秀屏急忙出来圆场,“回老夫人,这件事奴婢可以作证。”

    太老夫人沉默半晌才点点头,徐徐问道,“嗯,那你那个时候听到听风阁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纤绵恰时红了脸,低声说道,“回老夫人,奴婢斗胆就说了,奴婢听到男女调笑的声音。奴婢一来觉得听风阁是禁地,二来觉得这种声音不是奴婢该听的,于是急忙就跑开了。”

    “你胡说,我回去的时候,明明红穗还在。”绿荫刚刚被忍冬带来急忙分辩。

    纤绵恍作不知,故作惊诧地问道,“奴婢在那里只听到男女说话之声,并不知道是否是红穗姐姐。”

    “你说谎,明明我昨日带你到听风阁。肯定是你一醒来,就看到红穗,因为那天的事情怀恨在心便动了手。”绿荫咄咄逼人地说。

    纤绵装作吓得哆嗦了一下,“原来是绿荫姐姐故意带我去的啊,奴婢不知啊,不知。奴婢一醒来就在听风阁外面,以为是自己发了梦。”

    绿荫就顾着将杀人罪推到纤绵身上,一时着急说了出来,急得赶紧修正,“不是,不是,反正就是你伤了红穗。”

    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云珠头脑简单,这绿荫也定然不会聪明到哪里去。纤绵知道绿荫若是想要将此事安到自己身上,必须先得承认她先闯入禁地,所以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进到听风阁里面就万事大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险好险
    半刻的沉默之后,太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哆嗦的绿荫,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王不留行,你说说。”

    一个白衣男子立于纤绵一旁,纤绵也只看到他的布鞋和白色的衣角,咬了咬唇,不知道这个大夫能说些什么,不免有些惴惴。

    王不留行沉稳而古板的声音传来,“回老夫人,那两个人是中了毒仍然昏迷当中。但是两人被刺入银针的位置很是奇怪,让小生觉得像是人为。”

    绿荫急忙追问,“怎么是两人呢?”

    王不留行回答绿荫,“除了红穗还有一名男子,确定是府内的采买陈贵。”

    太老夫人哼了一声,“就算没有死在听风阁,这样下作的男女也必会遭天谴。府里出了这种事真是,哎,老身都觉得惭愧啊。”

    一个温柔的女声开口,“都怪月皎管事不利,月皎愿意受罚。”

    太老夫人咳了一声,“你是有罪,可是我觉得这丫头的主子更应该受罚,云珠已经被禁足了。我看就这么算了,这种事传扬出去也太难听了。”

    王不留行急忙说,“可是,太老夫人,若是两人的中毒非听风阁中的机关所致,而是人为的话,就此结案岂非酿成大祸?”纤绵在心里咒骂了百遍,这个什么王不留行啊,明明就是事妈,太老夫人都说结了,他还矫情个什么劲。

    太老夫人正在犹豫着,王妈冲了进来哭嚎着,“太老夫人,您可要为我们红穗做主啊,我们红穗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定是谁有心陷害,太老夫人哪,您可要好好仔细地查清楚啊。”

    王不留行歪了歪嘴,拱手说道。“王妈,红穗姑娘是否有人陷害我是不知,不过这清白二字似乎有点相差甚远。她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纤绵的心不觉抖了抖,幸好没死。不然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王妈抓住王不留行的衣角,“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儿怎么会,怎么会?”

    太老夫人念了句佛,“真是造孽啊,王不留行,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这种事情确实太难以启齿,查下去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只怕于城主府的声名也不利。”

    王不留行见老夫人百般阻拦,也不再坚持,“是,小生明白了。”

    纤绵明白太老夫人最担心的是酒鬼,只要酒鬼无恙她也不便太声张。可是这种不传之谜又不能一下子公之于众。正巧自己把一对苦命鸳鸯的偷情愣是捏成一个犯案现场,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在的那种。纤绵明白当权者办事不在于你是否有罪,在于评判者是否觉得你有罪。所以,老夫人一定趁此将此事做个了结,息事宁人。

    果然,太老夫人摆了摆手,“散了吧。我也累了。”

    纤绵一直低着头,知道周围的鞋子全部不见,她才堪堪站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不过顺利过关。

    雪青的伤渐渐好了,而云珠被关在她那个春欢园中继续憋闷着。红穗虽然醒了过来,可偷汉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好再在这府里混下去。王妈也觉得丢脸,草草将红穗配了陈贵。安排两人出府,但因为这事不占理,王妈也消停了下来。

    如今,这府里的两大主子都没了声音,在太老夫人的撑腰下,月皎的权势越发显现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雪青安排到了不怎么见人的浣衣房,等于一下子远离了云珠的势力范围。

    雪青吃饭的时候还和纤绵说起,“我看这月夫人倒是个精明人,平时看她讷讷,原是心里有数的。”

    纤绵不以为然地笑笑,“在这个府里不学着精明只能和红穗一个下场。”

    雪青摇摇头,撇嘴“像云珠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纤绵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粥,眉眼不抬,“云珠身后的势力毕竟强大,否则她这般,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雪青闻言拧眉道,“还没见过那个大夫人呢,不知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倒是听说大夫人是这府里最受宠的,能够受宠必不是一般人吧。”

    纤绵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帘,“自然不是一般人。”

    雪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晚了,抿了抿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补救。纤绵面无表情地收拾起自己的碗筷,起身离开。

    天飘着绵绵细雨,纤绵没有打伞,慢慢在细雨的抚摸中去如意楼,只觉得这雨中有些缠绵的情意。朦胧的雨势中,她远远看到一个紫衣男子负手而立,而他身边站着的绯色身影为他撑伞,他回头对女子耳语什么,绯色身影低头一笑。

    眼前像是隔了一层迷雾,纤绵也不想拨开这层迷雾,自顾自地垂下眼帘,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开。五年多了,他竟然也学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身边的女子了吗?亦或是只对柳菁菁这般温柔呢?她揉了揉微微不适的心口,努力勾起唇角,却只化作一抹苦涩的抽动,无妨,自己早已经放下了,对,放下了。

    可纤绵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会一起到如意阁来,秀屏收到消息后,吩咐纤绵去耳房准备。

    纤绵如临大赦,下楼去耳房收拾出今日要泡茶的材料,这样的雨天来一杯用雨水泡的花茶最好不过了,刚刚拿出来扭身却看到那个绯色身影款款而入。

    纤绵偷偷翻了翻眼皮,面色却恭敬,“大夫人。”

    柳菁菁扫了扫耳房的摆设,随意地问道,“你就是阿丑?”

    纤绵仍然低着头,“是,不知大夫人有何吩咐?”

    柳菁菁笑了笑,“说不上什么吩咐,我就是听琰说你对茶点有些想法,正巧陪他来,我就顺便来问问。”

    纤绵能够听出她语气中有些刻意强调的亲昵,暗自咬了咬唇,“夫人蕙质兰心,自然会比奴婢做得更好。”

    柳菁菁挑眉,“琰夸你,你自有你的好处。这样,你做你的,我只看看吧。”

    纤绵点头,将收的雨水小心地倒入砂锅,点火,煮沸,将花瓣细细地洒入,干掉的花儿接触了水瞬间绽放成绚烂的模样。

    柳菁菁惊奇地啊了一声,凑近要看仔细,可脚步却伸向了炉子的支架那边。纤绵挑眉,早知道这丫头不会安什么好心,正好加上自己心情不好,且就戏她一戏。她急忙站起拦住了她凑近的上身,假装关切地说,“大夫人有所不知,这水不是最烫,水上的气才烫。”

    柳菁菁被她一拦,一时没反应过来,脚下一滑,插进了支架空隙。纤绵看准时机,惊叫一声,“啊呀,水沸起来了”,一下子松手,柳菁菁霎时失去重心,一个踉跄,带着炉子翻在地上。

    纤绵知道若是柳菁菁受伤自己绝对逃不开干系,所以手快地一把拉起柳菁菁,沸水只微微沾湿了柳菁菁的裙角。

    纤绵拍着胸口,故作惊吓到抖着嗓子惊叫着,“啊呀,好险,夫人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差点就酿成大祸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逃离是非
    柳菁菁堪堪站住,迷茫地看了看事故现场,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可一切发生太快,她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只能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还这是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纤绵偷偷撇嘴,还不是你自己想用苦肉计,一边可以将眼中钉去掉,另一边可以引得夹谷琰同情。可惜纤绵早有准备,她不是当年的柳纤绵,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当作无知孩子,她很清楚这个柳菁菁是个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的主。

    纤绵诚恳地接话道,“是啊,夫人您这般金贵的身躯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这话里也带着十足的讽刺味,不过只有纤绵能懂。

    柳菁菁蹙眉,继续追击,“我不适合做的话,不若这样,你去我那里教一教我的丫头吧。”

    纤绵无语,你的那些丫头也是与你沆瀣一气,不定想着什么招数等着呢。万一再弄点毒吃着玩,她是如何也洗不清了。她转了转心思,眉眼低垂道,“既然大夫人有心,不若奴婢写下来给您,省了两边麻烦。”

    柳菁菁似乎有些不情愿,遗憾地叹了一声,“那倒也不错,这样,你写完给我送过去。”

    纤绵笑了笑,眼睛一转,隐隐看到了柳菁菁挖的坑,利索地跳了过去,低眉回答,“不必那么麻烦,我每次煮茶都将配料的用量和用法写下来了,都收得好好的。”说完,不等柳菁菁继续下套,她就从抽屉拿出来一沓纸,恭敬地递过去。

    柳菁菁看着纸上工整的字迹,果然将煮茶的过程写得步步清晰,平淡地称赞道,“你这么个丫头竟然写字写得这般好。”

    纤绵知道柳菁菁一定会拿着这个让自己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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