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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仙路-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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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七彩灵气,以免其气息外泄。

包裹在七彩灵气中的那一滴血红悬浮在小巧的白玉阵盘上,正好被凌云的身影给遮挡住,却遮不住萧容掐动法诀的手势。不过元真子却傲然的冷哼一声,蔑然的说道:“你这小辈以为本尊看不见你们搞鬼么?只是本尊今天灭了韦家心头高兴,不和尔等计较罢了,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本尊会……”

话还未说完,地上已经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是么,你灭了韦家么?那这韦家的宝藏就都属于你的了?”

元真子很自然的接了一句“当然”,将如同囊中之物的萧容等人抛在一边,才转头看了过去。

却是段飞瑶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刚才巨大金色光柱的发射,是从她的胸口发出来的光芒,想是伤了段飞瑶的肉身,此刻她的胸口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可她的面孔却是干净细嫩,只是没有了一贯的妩媚,反而有一种慑人的煞气。

段飞瑶,或者说是韦凌波,缓缓的悬浮升空,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元真子看了片刻,才轻蔑的冷哼一声,转头去看对面数层护罩之内是何等人物,却忽然如遭雷击一般,身体一颤,怔怔的看着凌云,嘴唇蠕动,却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萧容莫名的惊慌起来,手上法诀一滞,原本掐了三成的法诀顿时消散开去,还差点伤了自身心神,幸而没有浪费那一滴圣兽血液。只得从头掐诀,却有些心绪不宁,好几次都忘记了起手式。幸好元真子此时的注意力被韦凌波吸引了去。

“你夺了飞瑶的舍?你是韦家何人,你们将宝藏都收在什么地方了?”元真子倒焦急起来,哪里还有刚才威胁萧容和凌云的气定神闲,竟然上前几步,伸手化出一只灵光大手,就要来抓韦凌波。

韦凌波猛然回头,阴沉沉的一笑,身形一晃,就掠出数丈,刚好避让开来。只是她这一动,嘴唇一张,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元真子见状安下心来,不过是个强弩之末的小辈,完全在掌握之中,复又仙风道骨起来,伸手一捋长髯,对着韦凌波说道:“不管你是韦家何人,本尊心感上天好生之德,都不会害你性命的,只要你说出韦家宝藏的秘密,本尊定会挑选肉身,助你再度夺舍重生。”

“夺舍重生?我不过是一缕分神,哪里有二次夺舍的能力?”韦凌波满不在乎的擦拭了一下唇角血渍,将视线又放回疑惑不解的凌云身上,对他和善的一笑,嘴里却对着元真子讥讽的说道:“况且尊驾已经投身任无忧旗下,那任无忧不是助你登临化神,并赠你韦家宝藏的么?”

元真子难得的老脸一烫,变了脸色,“你别不识好歹,你这肉身使用过度,已将崩溃。到时候你的元神必定无路可去。与其倒时被我搜魂,不如现在得了好处。”

韦凌波讥讽的翘起嘴角,“想对我搜魂?我原本就是一缕分神,激发仙惩,启动本命法宝自暴灭了那任无忧,现在已经是行将溃散,又如何承受得了你的搜魂?你不如好言相待,让我心情舒爽了,或许我能让你得到一两分好处,否则,哼”

元真子大怒,半空中又出现一只灵光大手,势不可挡的向着韦凌波抓了过去。韦凌波岿然不动,冷冷一笑。灵光大手在她面前尺许之处停住,稍稍停顿就溃散开去,元真子怒声说道:“你最好别对我撒谎,否则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四零二、原谅

元真子背手而立,狠狠的看着韦凌波。那任无忧元神再没出现,想必已经溃散,自己修为又跌落到了元婴后期,这附近又有该死的修为禁制,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韦家的宝藏了,希望里面能有灵丹妙药能支撑他顺利进阶。为了韦家宝藏,就不能得罪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修了

韦凌波视若未见,只是盯着待在数层护罩之内的凌云,一言不发,渐渐红了眼眶。

凌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由想起了从前灵夕那段公案,连忙回头对萧容说道:“小容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修。”

萧容蹙紧了眉头,只想仰天长叹。法诀又被打断了索性将已经为小金施法完毕的小黑收回宠物袋,并将昏昏沉沉的小金交给凌云,“没事,我知道的,他是将你当成韦研华了。”

“研华?又是他怎么到哪里都和他脱不了关系啊。”凌云见萧容不在意的样子,心头略松了口气,却又郁卒起来,闷闷的将软塌塌的小金放在肩头,解释起来,“小金进阶几次,就不能收在宠物袋里了。之前我原本正在玉祥宫闭关,忽然听到小金惊叫,我见它额头标记忽然出现一点扭曲的金光,就想要为它祛除掉,不料反而莫名其妙的和它一起被带到这个地方了,我的浑身筋骨都快要被这么远的传送给压成齑粉了。”

萧容想要打断他好专心激发白玉阵盘,可听着两百多年未曾听到的声音,却有些不忍打断他,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叙旧解释的好时机,正要说话,却瞥见韦凌波往这边飞近了十数丈。

段飞瑶的妩媚面容此刻浮现出了属于韦凌波的哀戚表情,让萧容有种错乱不忍的感觉,但是凌云就是凌云,是只属于自己的凌云,不是灵夕的研华哥哥,也不是韦凌波愧疚了数万年的韦研华,便硬起心肠,冷声说道:“韦前辈,韦研华已经陨落了,他是来自另一个大陆的凌云,今年还不到三百岁。”

韦凌波一怔,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凌云身上移开,蹙眉看向萧容,忽然露出恍然的神色,“你身上有种让我熟悉的气息,是你将我本尊的一丝神识带了出来,才让我能够知道本尊的下落。”

当年韦凌波果然别有用心,只可惜萧容当时修为低微,竟然没有察觉一丝半毫,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韦前辈好生厉害,晚辈竟然半点都没有发觉。”

韦凌波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到凌云身上,凄然一笑,让观者心中莫名伤感起来,“厉害?我若是厉害就不会被任无忧给骗了,害得韦家万载基业毁于一旦。想当初族长虽然不赞同我和任无忧结合,还想了各种方法阻拦我,但研华表明态度之后,他还是顺从了我。可是我却被任无忧蒙蔽,以为他想要通过我谋夺任家,竟然和韦家恩断义绝。”

萧容无语。当感情占据了上风的时候,人们,尤其是女人,的确容易昏了头,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愚笨之事来。娘亲,灵夕,哦,阿俊的原尊虽然是个男子,却也不遑多让,现在又多了一个任无忧。

韦凌波抹去嘴角沁出的血丝,脸上现出恍惚的凄美笑容,“和任无忧结合后,我将修为放在一边,代替闭关苦修的任无忧外出打拼,扩张任家势力,不知道杀了多少以前的熟人,甚至和韦家争抢。韦家避让,我不知道研华从中斡旋,还以为族长心头有愧,更是嚣张。后来研华失踪,我慢慢察觉不对,却已经来不及了,任无忧的修为超过了我。我悄悄回了韦家,却发现韦家遍布任无忧的内应,族长也被控制了,我只好在珍宝谷禁地留下一缕分神,然后打算去和任无忧同归于尽……”

韦凌波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原本有些恍惚的神色渐渐清醒过来,炽热的盯着凌云,话锋一转,殷切的问道:“研华,你能原谅我吗?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原谅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凌云被韦凌波这么看着,竟然有些不忍,张口就想说“我不怪你”,可话到嘴边却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去看萧容。

萧容也不想如此小气,却有些烦躁,想也不想的就冷哼了一声,“我说过,他不是研华。早在万年前,韦研华就孤零零的死掉了。你喜欢着任无忧,干嘛还想着韦研华的原谅?”

韦凌波眼波一黯,惨然一笑,“是啊,我爱任无忧,他害我这么惨,我方才看见他的样子,见他和记忆中一样,还是心里欢喜,欢喜的很。虽然我亲手让他魂飞魄散,却还是喜欢他。只是我害了韦家,害了研华,犯了那么大的错,却还奢望被人原谅。”

韦凌波看着凌云,又上前一步,哀声求道,“你和圣兽是被我青魄自爆引来的,不过只能在此地停留一时半刻,现在你马上就要走了,能不能请你代替研华说一句原谅我的话,否则我,我死了也不甘心。”

元真子不耐起来,烦躁的哼了一声,“这小子可以走,圣兽留下”

韦凌波哀色尽去,冷冷的扫了一眼元真子,元真子想起韦家宝藏,虽然很是不耐烦,却也只得转开视线,当刚才没有说过那句话。

萧容心头一喜,若是凌云和小金可以自动返回,那就不必担心白玉阵盘无法将众人一起带走了。连忙说道:“凌云,若你等下真的可以自行返回玉祥宫,记得在玉祥宫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凌云面上也掠上一喜,却又马上沉下脸来,“你能回得去吗?不要骗我,若你能来去自如,又怎么会两百多年杳无音讯。我不会再和你分开的。”

萧容不由心头一暖,正要说话,趴在凌云肩膀上的小金却散发出刺眼的金光,不由大惊,“怎么回事?”

“糟糕,来时就是这样”凌云大惊,伸手就要来抓萧容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研华,说你原谅我了”韦凌波忽然焦急的高声喊道,“研华”

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的元真子忽然闷不吭声的一击掌,身上顿时腾起数股灵光利刃射向护罩,嘴里还不屑的说道,“情情爱爱,唧唧咋咋,烦死人了,都给本尊我留下来吧”

韦凌波身形一纵,瞬间飞掠到护罩之前,以身挡向那些灵光利刃,傲然看着元真子。

元真子忿忿的屈指一弹,一股灵光利刃顿时化为旋风,将韦凌波卷到一边,“真以为本尊对付不了你?”

见剩余利刃已经呈催枯拉朽之势,将外面数层护罩攻击的七七八八,萧容连忙激发九转金龙鞭,让其化为一团金色光罩护在了自己身边。

此时小金已经化为一团模糊的扭曲金光,凌云的身形也渐渐模糊起来,正无风自动飘飘散散,他却还努力的想要靠近萧容,来抓萧容的手。“小容别闹,快点过来,我坚持不住了”

萧容闪身避开,对着他已经模糊的脸释然一笑,“凌云,我说过有办法回去,我从来不会骗你的。你记得在玉祥宫等我”

凌云想要说些什么,模糊的身形却猛然一颤,和小金一起化为点点灵光,灵光只在萧容面前一顿,就蓦然消失不见了。

萧容来不及感伤,伸出双手,一手抓紧白玉阵盘,一手掩口用宽袖掩去刚刚吐出的一口淤血——离得凌云和小金太近,他们蓦然被传送走,空间扭曲的太厉害,竟然震伤了萧容的脏腑。

“该死”元真子见到手的圣兽顷刻间说没就没了,不由将怒气发泄在萧容身上,操控着那些灵光利刃就砍向萧容。韦凌波怅然看着凌云原先站立的地方,所夺舍的肉身原本就已经快要气绝了,现在更像个死人一般,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起来。

萧容气血翻腾,刚才一个不察,没想到却伤了根本,而且现在根本就无暇疗伤,只好狼狈的运起随心步闪身退开,堪堪避开那些利刃。

就在这危急关头,萧容忽然福至心灵,心头一动,趁着刚刚躲开利刃的功夫从手臂上的储物手镯中,取出珍藏的研华画像,将其包裹在七彩灵气之中抛给韦凌波,“韦前辈,韦研华早就已经原谅你了,不信你看他的画像,很是平和。一个心头有怨恨的人,是没有这样温煦的神态和眼眸的。”

元真子如何肯让这幅画到了韦凌波手中,伸手一摄,就将画强夺过去。韦凌波听到这话,立刻有了生气,单手掐动了一个简单法诀,身形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元真子面前,毫不防备的对着元真子伸出手来,冷冷的说道:“还给我”

元真子见韦凌波施展了这种精妙身法后,肉身承受不住,胸口伤处血流如注,段飞瑶原本一身精美的宫装此刻浸透了血液,也怕韦凌波真的会和她说的那样立刻魂飞魄散,只得将画卷抛给了她。

韦凌波展开画卷,静静的看着画上的研华,良久才轻声说道:“他死得很孤独?”

四零三、暗下杀手

萧容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话,想了想,说道:“是,最后他死得是很孤独。但是那个已经和你无关了,他到了新的大陆,有了新的感情,也获得了很多人的尊敬。那个女人,很爱他,心里只有他那个时候,他已经原谅了你了”

不过爱他爱到最后,终究却是毁了他罢了。

韦凌波伸手摩挲着画卷,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萧容说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笑的,看来真的是和我无关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萧容,认真的说,“你既然说你能够离开,那现在就走吧”

萧容心头一喜,重新分出一滴圣兽血液来,方才那一滴在外面曝露的时间过久,气息已经消散了大半,已经不可用了。而小瓶之内还只剩一滴,若是这一滴再不成,萧容就仅剩一次机会了。

但是萧容刚刚将包裹在七彩灵光之内的圣兽血液放在白玉阵盘上,元真子却忽然发动了攻势,他也不用法宝,直接伸手一招,只巨大光手伸出,向着萧容身处的护罩抓了过来。

韦凌波飞身掠来,疾若闪电挡在了光手之前,但韦凌波刚刚站定,她的身边忽然出现了另一只巨大光手,刚好将她抓在了掌心。

元真子轻蔑的将动弹不得的韦凌波摄到身边丈余远,冷声斥道:“你以为本尊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可他话音未落,忽然尖叫一声,狼狈的远远跳开数十丈才停住,脸色发黑,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而右手已经变做枯骨,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神仙模样?“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依仗?”韦凌波同样冷声回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不但拦不住这位小友,还将和韦家宝藏失之交臂,我韦凌波说到做到,若是你怀疑,大可放手一试”

萧容早在刚才大手出现时,就心头狂跳,却死死压制住激动,集中全部精神掐动法诀,只希望能够一次成功,尽快离开这里。

元真子面上青红交加,那个女修虽然看起来很像有些不凡的样子,但是和韦家的宝藏比起来,那就不够看了。再说看看四周也并无其他修士存在,日后就算出了雷音山,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今天的颜面尽失的经历。两相权衡之下,元真子彻底放弃了留下萧容的念头,干脆划了护罩,去治疗他的枯骨右手,看看能不能重新生出新肉来去了。

韦凌波喝住元真子,就静静的看着萧容掐诀,眼神充满了火热和艳羡,忽然出声说道,“你一定要陪着他千万莫辜负了他。”

萧容眉头一跳,连忙稳住手中法诀,一边继续掐动法诀一边无奈的说道,“放心,韦前辈,我不会的。”

韦凌波就不再言语了,只是时而轻叹口气,目光虽然还看着萧容,却渐渐恍惚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容深吸一口气,缓缓放出法力,驱使着七彩灵光,将那一滴圣兽血液均匀的铺满白玉阵盘。白玉阵盘慢慢变成浅红,然后是艳红,最后发出微不可闻的“嗡嗡”之声,一道柔和的浑圆光柱腾的一起升起,瞬间将萧容笼罩在内。

光柱呈现艳红色,看上去娇艳欲滴。在还刮着疾风的漆黑夜空中,就好像午夜绽放的一朵红花,诱惑至极。而红花的的中心,正在萧容的手中。在萧容紧紧握住白玉阵盘的左手中,缓缓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漩涡,一个汇聚激流的漩涡。

漩涡急剧增大,刹那间就变成一弯激流,四面八方的漆黑夜色变成了一条条不规则的黑河,正向着红艳艳的漩涡中心汇聚着。

“萧容,我不准你走”眼看萧容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变形,可斜地里却忽然飞到一道势不可挡的身影。那身影刚一出现,就有无数花瓣样的利刃向着萧容所在的护罩之内飞射而来。

萧容大惊,此时白玉阵盘的远距离传送已经发动,她毫无反抗之力,身外也只有三层护罩,若是那些花瓣样的利刃太过歹毒的话,萧容就算能够传送成功,只怕被传送走的,也只是一具尸身而已。

怎么办?萧容挣扎着握紧手中的九转金龙鞭,却实在没有办法激发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已经飞到面前的花瓣利刃,却看清楚了这正是刚才困住段昊天的涅槃玉蔻花的花瓣,怎么,难道段昊天出了问题?

“元真子,你拦住这条疯狗,我不但告诉你韦家宝藏的秘密,还将任无忧昔年剩下的进阶化神的丹药双手奉上”韦凌波在那身影刚刚出现的同时,就拿定了主意,立刻冲元真子高声喊道。

元真子立刻飞身掠到韦凌波身边,慎重的问道:“你说真的?”

“我是任无忧的妻子,任家的江山是我帮他打下来的,你说我会骗你吗?”韦凌波伸手一指,“拦住他。若是这位小友走不掉,你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信不信,由你”

说话之间,那些花瓣利刃离得萧容的护罩只剩下丈余,元真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韦凌波,一甩袍袖,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原地。而下一息,他已经站在萧容的护罩之前,双手袍袖挥舞,卷起股股疾风,把那些玉质花瓣环绕在疾风之中,扇向了远处。

“滚开”段昊天嘶哑变调的声音传来,他疯狂一般的扑向元真子,全身笼罩在一团漆黑的雾气之中,显得阴霾异常。元真子面不改色,忽然双手一拍,然后看似平平无奇的向前一挥,突然出现无数光锥,迎着段昊天猛扑过去。

“噗”“噗”数声响起,围绕在段昊天身边的漆黑雾气洒落无数细小红点,段昊天身形一顿,直直的向着地面掉落下去。

萧容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胸口气血翻腾,最后的念头是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元真子,竟然假借阻挡而暗下毒手”然后就在一种几乎要将整个身体碾碎了的痛楚中,失去了知觉。

…………

冷非常冷

怎么这么冷?自己不是已经是金丹后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了么?不是已经数百年都寒暑不侵了么?怎么还能几乎被冻僵过去?

萧容心中疑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上下眼皮犹如粘合在一起了一般,又好像眼皮重愈万钧,根本是有心无力。而且在萧容尝试睁开眼睛而未果的同时,胸口也传来一种几乎炸裂了一般的痛楚。不,不止是胸口,全身骨骼好像被一寸寸碾裂又给接起来一样,没有一处不痛的,没有一处不痛的恨不得昏死过去的。

好痛苦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萧容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用力的想了一会,就头脑昏沉,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时睡时醒,虽然是昏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可萧容还是慢慢想了起来。

雷音山,小桃源,韦家宝藏,任无忧,韦凌波,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去的凌云和小金……两面三刀暗下杀手的元真子。

最后出现的段昊天太过诡异,十有八九是被周小天夺舍了吧?周小天有那么厉害能够夺得了段昊天这个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舍吗?难道是因为段昊天被涅槃玉蔻花所困,给了周小天可乘之机?不对,周小天不是被自己杀掉了么?……

萧容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神识也消耗的七七八八。只能一边缓缓运行体内几乎枯竭了的法力,一边将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在脑中重新翻来覆去的想这,聊以打发时间。

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不知道今夕何夕,萧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她是安全的,在她可怜的只能感应周围数里的神识感应下,四周也没有其他修士存在。

只是非常的冷

而且也联系不到阿俊,也联系不到鲛十七和小黑,萧容好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被人封了五官神识,放在棺材里,然后远远的扔在荒郊野外了一样。

呃,被人杀了之后抛尸荒野了?这个凶手也太过好心了吧,干嘛不焚尸灭迹?萧容还有心情给自己开了个玩笑,然后摒弃杂念,慢慢的保守元一,入定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两天,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八年。萧容忽然清醒过来,然后也没怎么费力,就睁开了眼睛。

触目所及,是白花花的一片。萧容想要动,还是动不了,可神识却恢复了少许,能够扫视到附近五六十里。

咦,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一片白茫茫的地下,地上也是白茫茫的,天空昏沉阴暗。这里应该不是雷银山,那么,萧容心头掠上狂喜,那么传送成功了

可心头这一喜,萧容立刻觉得气息紊乱起来,全身经脉之中气血翻腾,动弹不得的身体复有剧痛起来。

元真子下手可真是狠毒,差点要了萧容的命不知道韦凌波怎么样了,元真子如此狡猾,不知道韦凌波在他手上,会不会吃更多的苦?

萧容习惯性的想要皱皱眉头,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到,不由无声的叹了口气,努力的闭上了眼睛。

必须要尽快疗伤,破封而出,否则若是附近经过什么厉害人物,自己可就是人家的一盘菜了。

四零四、七彩寒冰

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昏暗的太阳斜斜的挂在低空,照得四周的雪白更加刺眼。没有人声响起,没有身影晃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威风不时的飘起,只有雪花不时的落下,只有地上的积雪渐渐的变厚,却始终不曾消融。

这种寂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轻轻地哧哧之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不一会儿,有比白雪稍深一点的两团灰色出现在远方。

灰色渐渐近了,是一前一后两个雪橇。那雪橇却很是奇怪,竟然是圆肚独木舟的样式,没有摇橹,也没有马匹龟鹿,那平滑的舟底就紧贴着雪面飞速滑动,可以说就是雪舟。

雪舟之外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将外面的刺骨寒风隔绝开来。前面的一个雪舟的前面,坐着一个穿着灰色毛皮的汉子。那汉子生得粗犷,膀大腰圆,又兼穿得宽厚,就算是坐着,也好像一座小山一般。后一个雪舟上面,却是站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女。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目露焦急,手搭在眉前远眺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忽然,那少女脆声喊了起来,“就是这里,哥哥快点停下,就是这里”

前面的汉子闻言,伸手往雪舟舟头上一搭,淡淡光晕渐渐消散,雪舟也慢慢停了下来。后面雪舟上的那位少女也是如法炮制,却不待雪舟停稳,就心急的跳了下来。脚刚一落地,就陷在及膝深的雪里,却还倔强的扑扑腾腾的往前跑。

“妹子等等,你穿上雪鞋。”那汉子脚上穿了个样式奇怪的鞋子,好像长条的木头所制,足足两尺多长,走在雪上,如履平地一般。他几步就赶上那位少女,将她从雪里拔了出来,就那么提溜着她,让她也穿好一双同样的鞋子。

“你看,磨刀不误砍柴工吧?就你着急,成事不足”和他的外形十分不搭的是,那汉子竟然有些啰嗦,一边提溜着少女一边数落着。

“砍柴?你别卖弄读过几本书了,你见过大树么你?还砍柴?烧兽粪去吧”少女三两下穿好鞋子,哎呀一声甩开那汉子,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就你话多,快点吧。不知道那块寒冰还在不在,咱们今年的岁贡就全靠它了。我看它的品相那么好,不但能够抵平岁贡,说不定还能倒找咱们几块灵石呢到时候哥哥就可以捐个冰卫当当,咱们家也算是熬出头了。”

汉子看着爽利的少女,眼神一黯,随即深吸一口气,振奋起精神,也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在莽莽的雪原上走了四五丈远,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地上一根不起眼的冰凌喊道,“哥哥你快来看,还在,这冰凌当时是我亲手插进去的,我还在上面做了记号,就是它哥哥你快挖,就在这地下。”

汉子赶上来,使劲抱了抱妹妹,又伸手揉了揉她身上的灰色皮毛的帽子,从腰间摘下一个巴掌大的白毛小袋,伸手进去,取出一个寸许大的雪铲。灵光闪烁,那雪铲瞬间变大,汉子拿着雪铲飞快的挖了起来。

少女在边上看着,嘴里还嘀咕着,“哎呀我太笨了,我怎么就忘记了让你再去借个雪铲呢,那样的话咱们兄妹俩就可以一起挖了……可惜那冰装不进去……”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汉子看了看妹妹,嘿嘿一笑,挖得更起劲了。不一会儿,雪地上就给他们挖出一个两丈方圆的雪坑。随着几声压抑的欢呼,雪坑里面忽然射出七彩的光芒。

很快,少女偷偷摸摸的从雪坑里面探出头来,见四周无人,就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先趴在雪地上穿了雪鞋,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大步的往前走着。在她的腰间系了两根手臂粗的绳子,少女走到雪舟前,将绳子分别系在两个雪舟上,然后使劲晃动着绳子。

那汉子就也顺着绳子爬上了雪坑,嘿嘿笑着走到妹妹身边,故意撞了撞妹妹的肩膀,压低了嗓子说道:“嘿,小妹,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了这么好的寒冰。你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少女掩盖不住满脸的喜色,眉开眼笑的,不见了平时的刻薄和尖利,笑眯眯的说道:“那哥哥还不赶快上去,咱们快点将这寒冰拉回去,让咱爹雕刻一下,就给送到白雪城里去……”

兄妹俩说说笑笑的上了雪舟,淡淡光晕又起,雪舟后面两股粗绳绷得笔直,从那雪坑里面慢慢的拖出来一块丈余方圆的冰来。那冰晶莹剔透,里面明明空无一物却色呈七彩,而且在右边靠下的地方,亮灿灿的金色尤为亮眼。虽然此刻未经雕琢,也已经看出是块不可多见的珍品。

雪舟拉着那块七彩巨冰在雪原上飞驰了大半日,才慢慢停了下来。却是来到了一个怪异的村落。

在这个村落里,所有的房屋都是椭圆的,好像深埋在地下,只露出半个头来的蘑菇。这时天色更加昏暗,村落里面寂静无人,每个蘑菇样的屋顶上外露的烟囱,都在往外冒着炊烟,好像正是晚饭时分。

雪舟在村中一个房屋外停下,少女冲进了房里。片刻之后,一个还在掩着毛皮大衣的老年汉子跑了出来,对着那块七彩巨冰上下打量着,伸手又摸又敲的,不停的说着“好”、“好”。那壮汉就陪着老年汉子好一阵折腾,才将七彩巨冰搬进了屋子里面。

从此这家人家的灯就没有熄灭过,直到十日后,明显憔悴了的老年汉子和壮汉拖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兽皮匣子,喜滋滋的加入到了村落中向白雪城中纳贡的队伍里。

雪舟队伍还是缓慢前进,队伍中有人看那老年汉子父子两人神色,不由问道,“老布家的,你跟你那崽瞎乐呵什么呢?是不是那后面捆的岁贡是好东西,等到了城里能得赏赐啊?”

布姓壮汉想要说些什么,布老汉白了他一眼,乐呵呵傻乎乎的说道:“老艾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么?你家小艾崽比我家小崽厉害多了,是不是已经打算给小艾崽捐冰卫了啊?”

那艾老汉就看了一眼旁边雪舟上的自家儿子,嘿嘿笑道:“这崽还算争气,已经是练气三层了,族长说已经够捐冰卫的条件了。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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