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杀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只好进入华界。
“我在老西门发现一个叫张小毛的汉奸,在讹诈一家商店,气焰十分嚣张,我就决心先锄掉这个汉奸!
“我尾随这个汉奸,摸清了他的落脚处,准备好当夜动手……”
第二章 黄埔锄奸队(1)
子夜。
在小南门一条弄堂里,两侧是旧式的矮楼房,弄堂没有路灯,深夜住户都已熄灯就寝,没有半点光线,幽长的弄堂漆黑。
一条黑影悄悄在弄堂里移动着。
有一户二楼的窗户还透出灯光。黑影来到灯光楼下,一纵身抓住了晾台边缘。一个倒提,翻身进了晾台,身手矫捷,动作无声。
此时室内正是张小毛在与姘头阿桂一边吃喝,一边说着话。
张小毛边喝酒边自夸:“现在上海滩是东洋人的天下;南市区就是阿拉张小毛的天下。明朝我带侬去老面门银楼,侬随便挑好了,只要我讲句言话,伊就勿敢要钞票!”
阿桂似信非信:“会有这样好事情啊?”
张小毛拍拍放在桌旁的盒子枪:“伊倷( 他们 )勿识相,我就捉伊老板去宪兵队!”
阿桂大喜过望:“真的?明朝一定要带我去的,勿兴黄牛啊!”
张小毛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金牙。“想去吧?侬今朝让我白相①适意了,明朝我就带侬去。”
阿桂笑骂:“侬这只死鬼呀,求侬一眼眼②事体,就要讲条件!好,就依侬。”
张小毛说:“侬脱光了去跪在床边上,我今朝耍白相新花样!”说着他脱着衣裤。
阿桂嘴里还在骂着:“侬这只死鬼呀,花头精③蛮多的,日日要翻新!”虽这样骂,她还是脱光了,去床沿上跪着,趴下身去,将肥臀撅得高高的。
张小毛走上去,先在女人身上摸捏一阵,将女人弄得浪笑怪叫……
翻进晾台的人正是李坚,他趁二人正在忘情之时潜入室内,来到正在疯狂冲击的张小毛身后,举刺刀扎进张小毛的后心,刀尖从前心透出。张小毛猛地朝前一扑,将趴着的阿桂扑倒,那透出前心的刀尖,扎入阿桂的后心,但并不深,所以她喊叫起来。
李坚向刺刀砸了一拳,趴在张小毛身下的阿桂一阵抽搐,不再动弹了。
李坚奋力拔出步枪刺刀,一股黑红色的血从张小毛背部喷出。李坚闪身躲过。少顷,他将刺刀上的鲜血,在床单上抹干净,撕了一块布,蘸上张小毛和阿桂的血,在床头墙上写了两行大字:
汉奸下场!
黄埔锄奸队
写完后他将刺刀还插在绑腿内,转身将桌上张小毛的盒子枪从盒子内拔出,别在腰间。又见张小毛的腰带上拴着一个钱袋,翻出一大沓钞票,这就是张小毛日间从店铺里讹诈来的。他现在正需钱用,就将这不义之财揣入兜内。
他仍然从晾台回到弄堂里。正要举步往外走,忽听开门声,他忙闪身藏在黑暗处。只见从一扇门内,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叼着香烟,一点火星在移动着,移动至墙边。火星移动的同时又听见一阵洒水、咳嗽、吐痰和关门声。
李坚知道,上海一些巷子里都有小便池,附近居民乃至路人男士,都可以公然在此小便,即使有女士路过,对此也熟视无睹。刚才那人,就是附近起夜的居民。
他走出弄堂,来到大街上。
南市区老西门一带原本比较繁华,可在鬼子的铁蹄下,恐怖气氛弥漫,入夜市民便不敢出门口。所以深夜街头不见人影。
他尚无固定住处,多是露宿在一些石窟的门洞里。今夜如何度过?他茫然四顾,信步往前走。
他走了一阵,发现一块路牌“陆家浜路”。他曾经随部队在这一带作过战,还记得地形。不远处是海潮路,那里有一座庙,叫海潮寺。他听老百姓说,上海开战前,有位姓金的在庙里办了一个“金龙武馆”;开战后此庙遭日寇轰炸,已是残墙断壁。他想那里倒可以暂且栖身,于是朝海潮路走去。
这一带是平民区。马路两侧都是矮房,还有一些草棚子。居住着工人家庭。
虽是黑夜,李坚的军人素质练就了他对地形的记忆力,便沿着马路走去。
万籁俱寂的深夜,忽然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李坚站住了,迅速辨明喊救声的方向,便毫不犹豫地循声奔过去。
第二章 黄埔锄奸队(2)
李坚奔近一看,只见两个头戴钢盔、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鬼子兵,正架着一女子,往庙里拖拽。他从后面冲上去,左手臂扼住一鬼子兵脖子,右手一掰鬼子兵的脑袋,嘎巴一声,折断了脖子,他一松手,鬼子兵坐倒下去。另一鬼子兵对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尚未反应过来,他扑上去将鬼子兵扑倒,铁钳般的手,卡住了鬼子兵的脖子;鬼子兵挣扎了几下,蹬蹬脚,再也不动弹了。
李坚站起身来,见那女子在发愣,便提醒道:“啊,这里是是非之地,你快走吧。”
那女子这才清醒过来:“先生,这两个鬼子兵死在这里,明天被鬼子发现,会给这一带居民带来祸事的呀。”
李坚说:“我将他们拖进庙里埋起来吧。”
女人说:“没有工具怎么埋呢?请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家就住在海潮路,我回家叫我的丈夫拿了工具来帮你吧。”
李坚说:“好吧。我将鬼子兵尸体先弄进庙去,我在庙里等你。”说罢将鬼子兵的两支步枪挂在脖子上,一手一个,抓住两个鬼子兵的腰带,提了起来,走进庙去。
女人看了李坚的神力,惊呆了半晌。
李坚将两具尸体扔在遍地瓦砾的院子里,去坐在廊下休息。
这座庙大殿遭到炸弹轰炸,已经倒塌,但两侧厢房,还有部分是完整的。
李坚在四周转了一圈,见两侧尚有两间房间,虽门窗都已损坏,墙壁、屋顶倒还完好。他想:这里倒是夜间安身之处,虽无门窗,也能遮风挡雨,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那女人带着两个男人进庙来了。
女人向李坚介绍,高个子身材魁梧的叫沙志超,是她的丈夫;另一个叫陆阿根,是她的表哥;她叫杨佩云。她问李坚姓名?
李坚含糊地答道:“我姓张,单名强字。”
沙志超和陆阿根对李坚说了些表示感激相救的话。
沙志强说:“这院子的中间,原有一个花坛,土质较松软,比较好挖掘。就在这里挖个深坑,把鬼子兵埋下吧。”
李坚同意。
四人将中心地上的瓦砾清除,果然露出土地。沙志超带来铁锨和镐。三个男人轮流挖掘,很快挖成一个两米长、一米多宽、一人深的坑。
李坚说:“这俩鬼子有两支步枪、八枚手榴弹。步枪太长,不好收藏,就都埋下吧。”
陆阿根说:“都交给我吧,我能收藏好。”
李坚没说什么,就将俩鬼子兵的尸体扔进坑去。三人一起填土。为了填实,他们几乎填一层土,便跳下坑去一阵踏踩,达到夯实的目的。
填完坑,再将瓦砾撒在上面,恢复原貌。
李坚说:“现在不露痕迹了,三位请回吧。”
杨佩云问:“张先生,你要去哪里?”
李坚说:“我就在这庙里忍一宿,明天再说吧。”
“那怎么行呢?我家离此不远,请到我家去住下吧。”
李坚再三推辞,那三人固请。李坚想自己在上海无亲无友,去认认门也是好的,就随主人来到海潮路。
杨佩云家住在海潮路十七弄二号。这条弄堂只有一号、二号两个门牌。二号战前是南洋印刷厂的厂房,是一幢三层楼房。一号是厂主方寿山的住宅两层楼房。抗战爆发,印刷厂倒闭,厂房搬进十几家住户。
十七弄这两幢楼房,是这一带最突出的建筑物,周围都是矮平房或草顶房。
杨佩云家住二楼两小间。
杨佩云的母亲陆雅菊是位中年妇女,战前在服装厂当女工,现在弄堂摆摊,为附近居民做衣衫兼缝补。她已知道李坚是救她女儿的恩人,所以热情招待。
众人坐定交谈。杨佩云在灯光下仔细观察李坚,忽然说:“张先生,我觉得你好面熟呢……我越看你越像一个人……”
李坚暗暗吃惊:“不会吧……”
杨佩云:“我去孤军营慰劳十多次了——我看你像孤军营的李连长!”
第二章 黄埔锄奸队(3)
沙志超和陆阿根听了,也都仔细端详,竟然异口同声:“是的——你是李连长!”
李坚被对方识破,也不便否认。又因在庙里挖掘干活时,一边聊着天,他已知道沙志超和陆阿根战前是翻砂厂工人,战后工厂倒闭二人以踏三轮车谋生;杨佩云是纺织厂女工,也失业在家。这些人都很可靠,便承认了,并将自己脱离孤军营的原因告诉了对方。
听者不免肃然起敬。
沙志超问:“李连长,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坚说:“我出来就为杀汉奸杀鬼子,替团长报仇!今天就算开始了。”
杨佩云说:“你的志向是好的。但是,你这样在街头瞎撞,是很危险的呀。”
沙志超也说:“是呀,今晚你杀了汉奸、鬼子,必然使汉奸、鬼子震惊,明天就会四处搜查你。现在汉奸活动很猖獗,在路上撞见,你这身打扮就引人注目,再盘问你住处、职业,你答不上来,而且一口山东话,都是破绽啊,岂不很危险吗?”
原来李坚离开孤军营时,换了军装,穿一件粗布白衬衫,一条灰色长裤;他又剃着光头。街上行人没有他这种装束的。他又身材高大,更加显眼。
陆雅菊说:“佩云她爹也是山东人,战前是当巡捕的。他死后衣服还留下几套,他的身材也高大的,可以拿出来让李连长穿——不合适再改改也来得及。”
李坚忙说:“伯母,请不要称呼我李连长了,以后都叫我老李吧。”
沙志超说:“这样也好。老李,你就暂时住在我们这里,至于职业……”
李坚说:“我也可以踏三轮车的。但是住处……还望各位想想办法,哪里租间房……”
陆阿根说:“住处,你先住在这里,以后慢慢再找。我姑父也是山东人。对外就说是山东老家来的亲戚。你愿意踏三轮车也容易,明天我替你租一部车子来,你跟着我们去街上转几天就熟悉了。”
陆雅菊当即翻箱,找出几套丈夫过去穿过的衣服,让李坚试了试,稍短一些,却也能凑合着穿。
陆雅菊说:“你先穿一套,剩下的明天我拆了改改就好穿了。”
当天夜里,杨佩云和母亲睡在里间,李坚和沙志超睡在外间,陆阿根拿了缴获的武器告辞而去。
旧上海平民区黎明前的一刻,是最喧闹、繁乱的时刻。
破晓前,一辆马拉的粪车来到弄堂口,赶车的一男一女扯着嗓子吆喝:
“倒啊——!倒啊——!”
各家的主妇披衣而起,拎着马桶乒乒乓乓出门,来到粪车前,由赶车人将马桶内的粪便倒入车内;主妇拎着马桶去自来水龙头处刷洗。她们将蛤蜊壳倒入桶中,用竹刷转圈搅刷“哗啦,哗啦”声此起彼伏,响彻整条弄堂。
刷完马桶,主妇们便将煤球炉搬到室外,用木柴点燃,上面倒入煤球,下面用扇子扇,于是整条弄堂烟雾弥漫。
烟雾尚未散尽,主妇们提篮上街买菜去了。此时也不过刚刚见点曙光。因为“小菜场”就在一条街道的两旁人行道上,天明后必须散摊,不得影响交通,去迟了什么菜也买不到。
李坚就是被这“弄堂交响乐”吵醒的。
陆雅菊买小菜回来,将昨日的剩饭加水,放在煤球炉上烧开,加一碟咸菜,就是早餐了。今天陆雅菊带回两根油条来,算是优待李坚。
吃过早饭,陆阿根来了。他给李坚带来一件三轮车夫的“号衣”—— 一件马甲。陆雅菊给李坚准备好一条擦汗的白毛巾。
陆阿根替李坚租了一辆三轮车。李坚以为自己会骑脚踏车,骑三轮车不会有问题。却不料骑上去一踩,三轮车打转,练习了许久,才掌握要领,勉强能够直行了。
沙志超和陆阿根各踏一辆三轮车。将李坚夹在中间,在南市区大街小巷转悠。今天他们都不拉客,为的是让李坚熟悉道路,也练练踏车技术。
从早至午,他们在街上吃了午饭,又转了两三个小时,才收车回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黄埔锄奸队(4)
不料在陆家浜路,发现一队鬼子兵,在盘查过路的人。沙志超骑在前面,有些紧张,稍一迟疑,李坚蹬车超了过去。
一个汉奸举手拦住了李坚的车,操着上海方言吼骂道:“×倷娘格×,火速下来!”
李坚刹住车,并不下车。
汉奸上前揪住李坚的马甲,一记耳光扇了上去,一边拽一边骂:“×倷娘格×!叫侬下来,侬再犟,爷叔① 敲杀侬!”骂着拽着,拔出了手枪。
沙志超和陆阿根慌忙蹬车向前,下车解劝:“先生,有言话好讲。”两人同时递上烟。
汉奸挥手打飞了两人伸到面前的香烟:“啥人要吃②侬格香烟啊!这个赤佬③ 蛮犟格,捉伊到宪兵队去!”
沙志超刚说了声“先生……”汉奸一记耳光扇过去,同时被喝令:“让开!”
汉奸指着李坚:“侬住啥地方?”
李坚答道:“我住海潮路。”
汉奸一听歪嘴笑道!“啊嗬,老山东④啊!蛮有意思格。侬老早( 以前 )做啥事情格?”
陆阿根忙上前代答:“先生,伊老早也是在巡捕房做事体格。”说着递过一卷钞票。
汉奸接了钱,态度缓和了。“啊,当过巡捕啊,看样子就有眼像吃公事饭格人。”
原来当时山东人在上海当巡捕( 警察 )者居多。
在一旁看着的鬼子宪兵队长大赖走过来指着李坚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陆阿根忙代答:“太君,阿拉踏三轮车的。”
大赖又问:“你的——昨天的晚上——看见两个皇军的……”他指着马路,又做了扛枪齐步走的动作,“你的,看见的?”
陆阿根又抢着代答:“太君,阿拉每日蛮早收车的——夜里没有生意啊。”
大赖一挥手:“开路!”
陆阿根拉拉李坚:“快走!”
三人蹬车回到海潮路,陆阿根领头,将车停在念尼弄( 即二十二弄 )“老虎灶”门前,指点李坚去提了一桶热水,去一间屋子里洗澡。
“老虎灶”是上海里弄开设的茶馆,楼上有茶座,楼下一间屋里设有一大炉灶,熊熊大火上有一只大铁锅,烧着滚滚开水,供楼上茶座用水,也卖开水给附近居民。这是因为上海煤炭价高,一般家庭都不用煤炉烧开水,拿暖水瓶到老虎灶买开水。在老虎灶旁有一间挂着门帘的空房间,附近居民可以来此买一桶热水进这间屋子洗澡。
李坚、陆阿根、沙志超三人正在洗着澡,又一人提着一桶水进来,操着江北口音说:
“唷嗬,两位先来了啊?啊,这一位……”
陆阿根说:“这位老李,佩云的表哥,刚从山东来,跟我们一起踏车子的。”对李坚介绍,“这位王大发,都叫他‘发子’的。”
王大发就去与李坚握握手:“脚碰脚①啊,请多关照啊。”又问,“你们碰上卡子了吗?”
李坚恨恨地说:“刚才遇见的那个汉奸很可恶!他叫什么?住哪里?”
王大发嘴快,接话道:“你说的是那个在陆家浜路设卡的汉奸吧?这个坏蛋叫郑济,原先是老西门的白相人,住在老西门邮局旁边的一条弄堂里。这个家伙坏呢,东洋人一来就当了汉奸,真是坏事做尽!”
李坚恨恨地说:“该杀!”
听得三人都一惊。
正说着话,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提着一桶热水进来,见了沙志超等人,很有礼貌地一一打招呼,在姓氏后加上一个尊称:“爷叔”,又看着李坚,似乎不知该怎么称呼。
沙志超指着李坚对小青年说:“小鬼,这位是李先生,快叫李家爷叔。”
小青年又向李坚鞠躬:“李爷叔!”
沙志超对李坚说:“小鬼叫王明之——作孽呀,没爹没娘,跟一个做毛笔生意的学徒,只管吃饭,别的都不管。你看,他这身衣服,袖子快到肘子,裤腿快到膝了。”
王大发说:“小鬼,今朝哪里来的钞票跑来沐浴啊?”
第二章 黄埔锄奸队(5)
王明之说:“是陆家姆妈刚才说我身上太臭了,给了我一些钱,叫我来洗洗的。”
李坚看看这孩子一副忠厚相,很是同情。洗完澡后,拿出一些钱给他,让他拿去买套衣服穿。
陆阿根说:“快谢谢李爷叔!小鬼,你也不要去买衣服了,把钱去给你陆家姆妈,请她去给你买布,让她给你做,这些钱好做两三套衣服了。”
王明之再三谢了李坚,才去找陆雅菊。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血溅王八窝(1)
郑济在战前只不过是老西门一带的白相人,纠合三个无赖,干欺行霸市的勾当,并没有加入什么帮会。鬼子占领了上海,他主动去投靠,当上了汉奸。更重要的是他巴结上了鬼子宪兵中队长大赖中佐,当上了特务队长,更是狗仗人势。
他原住在老西门邮局旁一条弄堂里。弄堂里是一排老式楼房,他占据其中一个楼门中的一个亭子间。当上汉奸特务后,他伙同过去的三个白相人——如今也随他当上了汉奸特务的,将这一楼门中的七户人家赶走,由他们霸占,他从亭子间搬到楼上,占了两大间正房。
郑济的老婆高君,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淫妇,净干招蜂引蝶之事,郑济也管不了,由着她去胡闹。
一日,郑济将大赖请到家里喝酒,高君故意卖弄风情,惹得大赖馋涎欲滴。郑济一看正中下怀,便对大赖说:“太君,我出去买眼物事( 买些东西 )。侬勿要客气,随便好了。”
大赖忙挥手说:“唔,好的,好的。你的——快快地——慢慢地……”
郑济心领神会,忙鞠躬说:“我的明白,太君的慢慢享用,我的慢慢地回来。”
郑济一出房门,大赖就将高君搂在怀里。这个女人毫不做作,只是浪笑。大赖一阵亲吻、摸索,就扒衣服。高君却说:“太君,侬脱侬的,我自己来吧。”于是两人忙忙扒光衣服。高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赖饿狗扑食般地扑了上去……
一番大战后,大赖仰躺在床上,猪狗般哮喘,浑身大汗淋漓。郑济不失时机地进来,忙打盆热水,替大赖擦身,又端茶伺候大赖喝。大赖缓过劲来,挑起大拇指对郑济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我的提拔你当特务队长!花姑娘的大大的好,我的开心开心的。”
郑济大喜过望,忙说:“啊,是的,是的……”
大赖哈哈大笑:“好的,好的……”
事后大赖拿出一沓钞票赏给高君:“你的,大大的好。我的金票大大地有。明天,我的还来。你的还要大大的好!”
高君喜出望外,忙说:“太君放心吧,有空只管来,包管太君大大的适意!”
大赖果不食言,让郑济当上了特务队长。
郑济当了特务队长,便更加肆无忌惮地作恶,敲诈勒索商家,任意抓人进宪兵队拷打,勒索赎金,大发横财。
高君也使出浑身解数,使大赖天天狂呼:“大大的好!大大的好!”也就“金票大大地给”。
夫妻俩各有所得,更要巴结大赖了。有时大赖太忙,一两天不去找高君,郑济就会对大赖说:“太君,我女人说她太想太君了。”大赖大悦:“哈,你的女人大大的好。我的忙——忙……”郑济说:“太君再忙这一眼眼辰光还是有的。我陪太君开摩托车去,十多分钟就到,统统不过一个钟头,有啥事体来勿及办啊。”大赖被“说服”了。
这天郑济买了许多菜回来,对高君说:“太君讲好夜快当( 晚上 )要来白相,还要带几个太君来。侬准备准备吧。”
晚上,大赖果然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兵来到。郑济和高君忙去欢迎,摆上酒菜。大赖指着楼下:“统统叫上来!”郑济忙去把住在楼下的三个特务叫上来。大赖却吼道:“花姑娘的!花姑娘的!”郑济这才明白是要叫他们的女人上楼来,忙照办。
三个女人上楼来。大赖翻了脸,抽出战刀冲着特务们大喝:“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吓得四个汉奸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三个鬼子兵将四个汉奸扔进旁边的房间,命令跪下,把房门锁上。
三个女人连同高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四个鬼子这才嘻嘻哈哈,各搂住一个女人。女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她们毫无反抗地被鬼子剥光……
当鬼子们正要作乐的时候,通向凉台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李坚悄悄潜入。
此时鬼子们正在兴头上,虽然室内灯火通明,他们都在很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有闲心想到看看周围的情况。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血溅王八窝(2)
李坚镇定地先观察房间,见鬼子那三支上了刺刀的步枪靠墙放着,枪下是每个鬼子的四枚木柄手榴弹和收缴的四个汉奸的手枪,都堆放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鬼子和女人的衣物。大赖的日本战刀扔在床前地板上。
他走过去,从地板上拾起战刀,高高举起准备砍下去,这时大赖正骑在一个女人身上,全然没有发现有个人举刀站在床前。当他昂头“换气”时,李坚举着的战刀狠狠砍下!
日本战刀非常锋利。李坚仇恨鬼子,不免使足了劲。一刀砍下,不仅大赖的脑袋滚落床下,连压在大赖身下的女人的脑袋,也被砍掉了!
李坚转身踹翻了桌子,桌上的炭盆滚落在地,叮当乱响。那地板上还在向女人奋力冲击的鬼子惊起。李坚挥刀一阵横扫,几个鬼子毫无抵抗,就砍瓜切菜般地身首异处了。
李坚对那些还躺在地板上的女人也一阵乱砍,然后,捉着刀转身去踹开那间锁着的房门。
几个汉奸被勒令跪在地板上,已经两三个小时了。他们还是不敢起身。倒是偷奸耍滑,变跪为坐——四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地板上,玩着扑克牌,还自以为得计,窃笑不已。当房门猛地被踹开,汉奸们还以为是鬼子来要惩罚他们了,吓得慌乱地收起扑克牌。
李坚也不问话,抡刀横七竖八一阵乱砍,汉奸们至死也没闹明白死在了谁手下。
枪对李坚无用,但也不能留下让鬼子拿去再屠杀中国人。他将四支手枪的机件拆散,卸下步枪的枪栓,一并装入一只枕套。再用另一只枕套,装上十二枚手榴弹,最后用鬼子的血,在墙上写下两行字,才从房门下楼。
他走到大街上,边走边将拆卸下的手枪机件四下扔掷,还剩下十二枚手榴弹,他唯恐被人捡去弄不好爆炸了,会死伤很多人。必须有很妥当的地方收藏或弃置这些具有极大杀伤力的东西,所以他只好提着这只枕套。
现在剩下一个问题:今夜何处安身?
白天因为挨了郑济一记耳光,他决心要杀掉这个汉奸。他想到自己要去杀汉奸,沙志超等人必然劝阻,再者今后自己还要行动,留在他家会给他家带来麻烦,所以等沙志超一家人都睡着了,他才悄悄离开。现在杀了十多个人,明天必然引起轰动,他更不能再回海潮路沙志超家了。
不辞而别,不免要受沙志超等人的埋怨。但是,他想如果老西门血案消息传开,他们听了,也会知道他干了什么,为什么不再回来,也就谅解他了。
不回海潮路,又能去哪里呢?
离开孤军营数日,他基本是露宿街头的。找个门洞,就能在门洞里“忍”一夜,白天就在马路上游荡着。
白天他随沙志超、陆阿根踏三轮车在南市区街道上转了一天,凭军人对地理特有的记忆力,在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张“地图”,稍一思索,即浮现出附近一座文庙的图像。
文庙有宽敞的门洞,正适合去门洞里忍一宿。好在已是下半夜,去门洞找个旮旯闭闭眼,也就天亮了。
他朝文庙走去。
天亮之后又当如何?还能像前几日那样在大街上游荡吗?连续几天的血案,会不会引起鬼子大搜查?假如这种情况出现,他又如何藏身?
他只想今夜如何度过,根本不去思考明天该如何?
其实他离开孤军营前,并没有成熟地思考。他只有杀鬼子、汉奸的愿望,离开孤军营后,如何在社会上生存这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却连想都没想过。
他孤身一个人,从军校毕业分配到部队,先当少尉见习官,后升中尉排长、上尉连长。当时部队待遇尚好,中尉有六十元薪饷,上尉有八十元薪饷。他是个很节俭的人,又无父母、兄妹需供养,应该有些积蓄,但他离开孤军营时,几乎两手空空。
在济南老家,他有位年迈的外祖母。他的幼年,是外祖母辛勤带大的。直到他上小学后,外祖母才回乡下老家。但每到假期,父母都要将他送到乡下外祖母家。所以他对外祖母有深厚的感情。从领第一笔薪饷起,他就将薪饷寄回去孝敬外祖母。
第三章 血溅王八窝(3)
孤军营被软禁在胶州公园,政府在一个时期内,也没法发给薪饷,但这段时期内,个人生活用品都要自给自足。所以几乎没有节余。
离开孤军营,在偌大的上海他却举目无亲。无亲友可投靠,又没有钱,生存是个大问题,以他的身份,要想找个谋生的职业都很困难!
如此等等问题,他都没有去想过。或者在他脑子里,也曾闪现过种种问题,但他都不屑一顾。
他只想:“出去了杀汉奸、鬼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汉奸、鬼子所杀呢。想这么多干什么?俩肩膀扛一脑袋,怎么不能活下去!”
出来这几天,他就是这样度过的。成天在街上转悠,饿了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到大饼铺去买块大饼,就站在大饼铺门前吃完,向老板讨口水喝。遇到好心的老板,给他一碗面汤喝。有的老板,只给他一碗自来水,他也就喝了下去。不管给面汤还是自来水,他都要再三说“谢谢”,他也真的由衷感激。夜深人静了,他就找个门洞一靠,蜷缩着度过一夜。
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去想明天怎么办?尤其是仅有的一点钱用完了,拿什么去买吃的?
人言过一天算一天。他是过一时算一时。
登峰造极的画(1)
1。
一双巨大的眼珠子,正贴着地,瞪着地上的骨牌。
老人小心翼翼将一张张骨牌往后叠好,生怕一个不小心,此番心血便要重头再来。
如果有人能吸粘在天花板上,便会发现骨牌的形状是一个太极图。
黑与白,简单的对比,工整的平衡。果然像老头子会堆的东西。
“还剩下十三张黑色骨牌啊。”老人心底数着。
不吉利的数字,糟糕的颜色。
所以死神降临。
老人身后的影子,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色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