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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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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停顿了一下,站在原地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
“你滚!”黎穆染冷声道,“我不想见到你。”
“你不是连做梦都喊着我?为何如今不想见我?”玉汝恒幽幽地叹了口气,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黎穆染身形一顿,并未抬头,不过是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怎会唤你。”
“我吗?”玉汝恒冷笑一声,“你想的那个人倘若看见你如今这幅模样,定然后悔当初会将大冶的希望托付在你的手中。”
黎穆染低吼道,“别说了,既然你是暗帝,那我也不必担着这样的责任,可以安心地去见她了。”
玉汝恒嘲讽道,“你如今狼狈地样子,你以为她会见你?”
黎穆染缓缓地起身,低垂着头,脚底被地上的碎片划破,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一步一步地行至梳妆台前,透过那昏暗的亮光打量着自己的模样,嗤笑道,“是啊,我这幅鬼样子,她更不愿看到我。”
玉汝恒缓步上前,黎穆染却连忙向后退,“你不要靠近我。”
玉汝恒止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黎穆染,你到底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黎穆染转过头不去看她,一手无力地撑着扶手,一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我已经无药可救,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如此,她即便死了,也会死不瞑目。”玉汝恒冷声斥责道。
黎穆染忽然扬声笑道,“死不瞑目?为什么?”
玉汝恒又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自怀中拿出一块锦帕,便要靠近他,黎穆染连忙躲过,“我说过,你不要靠近我。”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小时候就这幅德行,谁都不让靠近,每次睡不着便哭着来寻我,如今都长大成。人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黎穆染的身形一顿,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猛地转头注视着眼前陌生的容颜,盯着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玉汝恒捏着锦帕擦着他嘴角的血迹,“你说呢?黎穆染,我素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黎穆染整个人彻底地呆愣在原地,盯着玉汝恒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晃动着身体,“你……”
玉汝恒抬起手敲着他的额头,随即捏着他的脸颊,“你一点没有认出我来吗?”
黎穆染拼命地眨着双眸,仔细地看着她,摇着头,“不,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躺在冷冰冰的棺木内,怎么可能?”
玉汝恒摇头道,“你要乖乖听话,我便告诉你我是谁,倘若你再这样堕落的话,我不会再理你,你大可自生自灭。”
她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黎穆染见她要走,连忙上前将她一把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不要走,求你。”
玉汝恒缓缓地转身抬眸看着他一脸的期盼,单薄的衣衫,凌乱的发丝,他那双眸子内散发着的害怕与恐惧,一如儿时一样地无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躺着。”
黎穆染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她,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如今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童,连忙转身便躺在了床榻上,盯着她看着。
玉汝恒缓步行至他的身旁,见他脚底划破的伤口如今还流着血,随即起身,手臂却被黎穆染握着,“你去哪?”
玉汝恒低声道,“听话。”
黎穆染眨着双眸,不情愿地松开手,便这样注视着她将帘子打开,而后拿过金疮药与白布走了过来,动作轻柔地上着药,而黎穆染便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不敢乱动。
玉汝恒随即起身,坐在床榻旁,“五石散是你自己服下的?”
“不是。”黎穆染摇头道,“当时太痛苦了,便服了一种能够让自己减轻痛苦的药,后来才知晓这是黎绯偷偷下的五石散,可是当时已经太晚了……”
“所以,你才会受制与她?”玉汝恒沉声道。
“是我没用,我想要戒的,可是,那种感觉让我没办法割舍。”黎穆染许是压抑地太久,尽数地发泄出来,“她死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当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她冰冷的尸体,还有她偷偷留给我的信,你不明白,皇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失去她,我便失去了所有,我想要报仇,却一时大意受控于他人。”
玉汝恒知晓五石散可以让人失去常性与理智,她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就是你的皇姐。”
黎穆染微微一顿,低笑道,“你不是……”
玉汝恒挑眉,“我的确死了,可是,我却重生了。”
“我不明白。”黎穆染盯着玉汝恒仔细地看着,不解地摇头,他的心早已经死了,随着玉汝恒一同离开,可是,现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黎嫣,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之事?
玉汝恒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告诉他,黎穆染整个人处于震惊地状态,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玉汝恒捏着他的鼻子,“黎穆染,这世上除了我和你,还有故去的王叔与你的母妃之后,任何人都不知道你的臀部长着一颗朱砂痣。”玉汝恒大咧咧地说道。
黎穆染连忙坐起身来,盯着玉汝恒看了半晌,“你……你……当真是?”
玉汝恒低笑道,“你若不相信,我大可以将你这些年来的糗事说一遍,只有你我之间。”
“那……那夜的小曲是你唱的?”黎穆染双眸泛着耀眼的光芒,一脸期盼地问道。
“恩。”玉汝恒点头,“要不我再给你唱一曲?”
“你真的是皇姐?”黎穆染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问道。
“黎穆染,你自幼便不爱吃甜点,对花生过敏,却最喜欢偷吃我最爱的核桃酥,小时候最怕高,这些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竟敢对我下手?”玉汝恒慢悠悠地说道。
黎穆染盯着玉汝恒仔细地看着,那双眸内的神情,那说话的语气神态,是那样的熟悉,只是这容貌着实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他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笑容,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的灿烂,他忽然倾身将玉汝恒抱入怀中,“皇姐,真的是你。”
“你如今可是回神了?”玉汝恒慢悠悠道。
“恩,有皇姐在,我会好好地活着。”黎穆染高兴地抱着玉汝恒,只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他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他知晓,她所说的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除了她,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你瞧瞧你如今这幅样子,我当初怎得就放心将大冶的希望交给你了?你倒好,给你的杀手你便这样被黎绯夺走,你还能做什么?”
黎穆染听着玉汝恒冷着声音责骂着他,他越发地肯定眼前的玉汝恒便是黎嫣,她对他一向严格,骂人时也是如此的神态。
他低笑道,“皇姐,我……”
“你什么?”玉汝恒沉声道。
黎穆染看着她,“皇姐,那你跟申屠凌,还有司徒墨离?”
玉汝恒抬手捏着他消瘦的脸颊,“这是我的事,他们是我喜欢的人。”
“皇姐,你最爱的不是云轻吗?”黎穆染不解地看着玉汝恒,为何她会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呢?
玉汝恒点头道,“我爱云轻,可是,云轻已经死了。”
“皇姐,是我没用,没有让云轻活下来,而且连你的尸身都没有抢回来。”黎穆染自责道。
玉汝恒扶着他躺下,“不过是具皮囊罢了,如今我的身份除了冰城那几个小鬼还有你之外,任何人都不知晓。”
“你连他们两个都没有告诉吗?”黎穆染不禁问道,心中却带着几分的喜悦,皇姐对他果然是不同的。
玉汝恒摇头道,“我担心他们会接受不了,这件事情再缓缓,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
“皇姐是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黎穆染见她神色中透着淡淡地黯然,低声询问道。
“你这个臭小子,倒是明白我的心思。”玉汝恒点头道,“倘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告诉他们我是黎嫣,这样对他们太不公平。”
“那便不用告诉,我日后唤你什么呢?”黎穆染继续问道,以往那沉默的性子早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没了。
玉汝恒见他从适才那副颓废消沉的样子恢复了如今这幅健谈开朗的样子,不由得笑道,“你先告诉我,大元国的萧嵇与你是何关系?”
黎穆染见她如此问,便知瞒不过,低声道,“皇姐,萧嵇便是我。”
“我一猜便知,那你如今失踪这么久?”玉汝恒继续道。
“皇姐放心,那处我已经安排好,有一个与我长相极像的属下,不会露出马脚。”黎穆染笑着说道。
“谁派你前去大远国的?”玉汝恒冷声道。
“家师。”黎穆染对于黎嫣向来是如实相告,如今见她冷声质问,便低声道,“云霄寒与我是同门师兄弟。”
“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玉汝恒眸光一沉,云霄寒当真是不简单。
黎穆染摇头道,“师父并未将我真实的身份告诉云霄寒,而师父却让我极力协助云霄寒登帝,我不知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师父亦是闭口不谈,后来大冶出事,我便用这个身份隐藏了起来。”
“黎绯可知晓此事?”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冷声道。
“不知。”黎穆染如实地回道,“她与我见面的时候,我都是在暗处。”
“当初,我送你前去习武,是想让你尽快地强大起来,之后大冶出事,你一直没有消息,我便留了信函与你,原来你跑去了大远国。”玉汝恒淡淡地说道。
“大远国的水太深。”黎穆染看着玉汝恒,二人不知不觉便说了起来。
“是很深。”玉汝恒点头道,“当初算计云景行,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此事甚是隐秘,我并没有参与。”黎穆染否认道,接着说道,“不过,云霄寒与师父似乎在秘密往来,我不知道师父的用意是什么。”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此事怕是另有玄机。”
“皇姐,你从大骊到大远,又到南风,如今回到大冶,是不是已经筹谋好了一切?”黎穆染正色道,看着眼前玉汝恒的容颜,他正在慢慢适应黎嫣新的容颜。
玉汝恒点头道,“不过,申屠尊的动作太快,我只要有所动作,他便会察觉。”
“难道你身边有细作?”黎穆染敏锐地问道。
“倘若有会是谁?”玉汝恒慢悠悠地启唇,细细地回想着。
五石散忽然发作,黎穆染有些痛苦地蜷缩着,抬手便将玉汝恒推开,“皇姐,你出去,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幅样子。”
玉汝恒沉声道,“胡说什么?你最难看的时候我都见过。”
黎穆染连忙转身背对着她,“皇姐,我会撑过去。”
玉汝恒知晓黎穆染也有着自己的倔强,她冷声道,“陆启……”
陆启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将已经备好的汤药递给玉汝恒,“暗帝,这汤药即刻要服下,这是我准备的铁链,还有木棍。”
玉汝恒点头道,接着看向背对着她浑身抽搐的黎穆染,“穆儿,听话,先服药,等我看着你服药之后,我便不会让你看见我。”
黎穆染慢慢地转身,冷汗直冒,他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难受的快要崩溃,他强压着那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抬眸看着玉汝恒,“皇姐……”
玉汝恒坐下,将药喂他服下,接着将他的四肢用铁链绑在了床榻上,将木棍塞在他的嘴里,从一侧拿出一块锦帕蒙在他的双眼上,“如此,你便看不见我了。”
黎穆染想要说什么,可是如今却无法开口,五石散的效用发作地越来越重,他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着,晃动着四肢,不一会,整个床榻便被震碎,他跌落在地上,四肢帮着的铁链也被他大力地甩开,他像是失去了理智,跪在地上拼命地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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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吼……吼吼……
157 想通
玉汝恒连忙上前将黎穆染制服,他紧咬着唇,双眸被蒙着,不过浑身散发着戾气,整个人还不住地抽搐着,甚是痛苦。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知晓他如今已经多半失去了理智,沉声道,“穆儿,有我在,不怕。”
黎穆染的身体一顿,靠在了她的怀中,双手被铁链绑着,玉汝恒趁势将铁链捆绑在他的身上,接着将他轻轻地抱入怀中,轻抚着后背,像幼时那样轻哼着那熟悉的曲子。
悦耳低吟的曲调,就像是一缕安魂香一般让他渐渐地恢复了理智,他咬破了唇,还是不愿发出任何的响声,他只知道,日后绝对不能受制于人,他如今已经不必用五石散来麻醉自己,在睡梦中寻找那温暖,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感觉到他的抽搐越来越小,便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扶着他躺在方榻上,低头注视着他嘴角噙着的血,还有那单薄的衣衫,缓慢地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就像是死过一次一般,直至最后没有平复过来,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玉汝恒想起曾经为了给申屠凌寻到解药,自己以身试毒,这样的痛苦她知晓,而五石散还不同与申屠凌所中的毒,因为那种毒一月会毒发一次,可是,他呢……这几日必定会越发地痛苦。
玉汝恒将蒙在他双眼的锦帕揭开,便看见他闭着双眸,俊朗的容颜不似以往那般有神采,反而多了几分的黯淡无光,让人看着着实心疼,她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解开,身上布满了一条条被铁链勒出的青紫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可好些了?”
“恩。”黎穆染抬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的虚弱,“皇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玉汝恒冷声道,“的确没用。”
黎穆染微微地扯动着唇角,“皇姐,我好累。”
玉汝恒一面擦着他额角的冷汗,一面说道,“累了便合眼歇息。”
“皇姐,我怕自己这是在做梦。”黎穆染表现得太过于脆弱,这样的他看着越发地让她心疼,这个她自由便看着长大的弟弟。
“我不会走。”玉汝恒起身拿过一旁的毯子为他盖好,柔声道。
黎穆染微微地点头,“我就歇一会。”
“好。”玉汝恒见他说着如此孩子气的话,不由得笑道。
黎穆染却高兴地笑了,随即便闭上双眸静静地睡去。
陆启走了进来,见眼前的一片狼藉,低声道,“暗帝,还是带他去客房歇息吧。”
“你的药可配好了?”玉汝恒径自问道。
“已经配好。”陆启双手抬起将瓷瓶递给她,“每次发作之后服下一粒。”
“恩。”玉汝恒点头,接着说道,“如此多久能痊愈?”
“最快半月。”陆启如实地回道。
“我带他回正殿。”玉汝恒淡淡地开口,随即便富春入内,准备了轿子,将他抬回了正殿。
申屠凌此刻正端坐在书案前看着密函,待听到动静,便知晓玉汝恒已经回来,放下密函,便起身迎了上去。
待行至大殿,便看见玉汝恒身后是两名内侍抬着的黎穆染,他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上前行至她的跟前,“小玉子,他这是?”
玉汝恒低声道,“吸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申屠凌看向昏睡的黎穆染,“你要帮他戒五石散?”
“恩。”玉汝恒点头道,“他也是我的亲人。”
申屠凌见玉汝恒眼中认真的神色,便不再多问,“那要安置在何处?”
“正殿一侧有一处暗室,五石散发作起来会让他失去理智,那处有铁链,我要将他锁起来。”玉汝恒温声说道,随即便抬步向暗室走去。
申屠凌跟着她,“这个景象倒是与我很像。”
“恩。”玉汝恒看着黎穆染因着疼痛不停地撞墙,额头被撞破,如今结痂,不由地摇头道,“只要挺过半个月。”
申屠凌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宽慰道,“会挺过去的。”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吃醋。”
申屠凌慢慢地转动着双眸,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淡淡地笑意,“我吃的醋还少?”
玉汝恒勾唇浅笑,“无妨,醋养颜。”
申屠凌无奈一笑,“小玉子这是嫌弃我不够美貌?”
“美貌?”玉汝恒仔细地打量着他,“已经很美了。”
“哎,我去看密函,你好好照顾他。”申屠凌宠溺地笑道,转身离开。
玉汝恒亦是行至暗室的床榻旁,看着黎穆染还在沉睡,命富春端了热水来,她轻柔地为他擦着身上的伤口,上好药之后才松了口气。
富春候在一旁,低声道,“少主,刚刚传来消息,那人出现了。”
“在何处?”玉汝恒沉声道。
“朔东。”富春将手中的密函递给她。
玉汝恒接过看罢之后,冷笑一声,“他倒是会选地方。”
“少主,他很难对付,派去的杀手都是无功而返。”富春不免皱着眉头,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玉汝恒将手中的密函丢在一旁,依旧坐在床榻旁守着的黎穆染,“他背后那人才更难对付,不过此人甚是阴险,如今已经有所察觉,必定会防范,命人时刻观察他的动向,暂停行动。”
“是。”富春垂首应道,转身便退出了暗室。
玉汝恒只是注视着黎穆染的容颜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黎穆染幽幽转醒,对上玉汝恒的容颜时,他还是有着片刻地恍惚,转顺便换上了和煦地笑容,“皇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玉汝恒低笑一声,黎穆染已经撑起身子,忽然将她抱入怀中,“果然不是做梦。”
玉汝恒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了,赶快服药。”
黎穆染笑吟吟地看着她,整个人就像是随着她一同重生了一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阴鸷冷厉,总是洋溢着灿烂地笑颜,任由着她将瓷瓶打开,将药丸递给他,他笑吟吟地接过,仰头吞了下去。
玉汝恒端过热水递给他,“你好好歇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黎穆染便乖顺地躺在床榻上点头道,“皇姐去办吧。”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日后私底下可以唤我皇姐。”
“穆儿明白。”黎穆染的笑意越发的深。
玉汝恒起身,便离开了暗室,在石门关闭的那一刻,黎穆染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嘴角划过一抹苦涩,他轻轻地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双眸盯着墙壁,若有所思。
玉汝恒抬眸便看见申屠凌还在翻阅密函,她笑着上前行至他的身旁,“可是看出什么?”
“这些密函囊括了如今整个大冶国的形势与布局。”申屠凌放下密函,“事无巨细。”
“恩。”玉汝恒笑吟吟地应道,顺势坐在他的怀中,拿起他手中的密函看罢之后,抬眸看着他,“你认为这个该如何解决?”
申屠凌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各州县表面上并无异样,可是,却都在蠢蠢欲动,尤其是各地的藩王,看似归顺,实则是包藏祸心,却都是各扫门前雪,亦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当初黎嫣花费了整整五年才将各地藩王的权利都逐一地收拢起来,可是,这些藩王却趁着大冶有难趁火打劫,保存着自己的实力,如今想要再收回来怕是更难。”
“申屠尊如今正是在想法子收拢这些藩王中的权利,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如今做的便是安抚民心,巩固在大冶的地位,无人敢挑起这个头反,大冶国便慢慢地被申屠尊彻底地收拢。”申屠凌不紧不慢地说道,眉宇间散发着凌然之气,俨然间回到了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年将军时候。
玉汝恒只是看着申屠凌,她知道,他随着自己前来,便是决定放弃了所有的一切,而她却不想让他做如此大的牺牲。
申屠凌转眸看着她,“你将你是暗帝的消息散播出来,他们必定会趁机起义,将那些不敢动的人马趁乱收入自己的囊中,引起大冶内乱,整个大冶国怕是要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到那个时候,你认为申屠尊会如何做?”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他会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申屠凌点头道,“而且,在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他会慢慢地蚕食归拉,而后再伺机彻底将大冶内乱平定。”
“还有一事。”玉汝恒接着说道,“这些蠢蠢欲动的藩王他无法控制,可是,却可以除掉。”
“借你之手。”申屠凌淡淡地应道。
“不错。”玉汝恒点头道。
“那小玉子可是想到了法子?”申屠凌看着她,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地担忧与慌张。
“这是一招险棋,我在赌,申屠尊也在赌。”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周身散发着冷寒凌厉之气。
申屠凌微微点头,“不过,这大冶的水已经被搅浑,只是他们不知道对你是不是会有所忌惮。”
玉汝恒摇头道,“他们即便忌惮,那也是忌惮当初黎嫣,亦是会了解清楚,想来也不会将我放在心上,也许,他们会认为让打头阵对付申屠尊,这样他们便可以从中得利。”
“小玉子,你如今除了冰城,可还剩下什么有用的人马?”申屠凌继续问道。
“有。”玉汝恒淡淡地应道,“不过,如今却不是动用的时候。”
“那你要如何做?”申屠凌继续问道。
“如何?”玉汝恒淡淡一笑,“既然掀起了风浪,那便要有能平浪的本事。”
申屠凌见她如此说,亦是知晓她已经心中有数,“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可是想要了什么?”玉汝恒笑着问道。
“我做你的军师。”申屠凌抱紧她,“为你披荆斩棘,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玉汝恒安心地靠在他的怀中,轻笑道,“好。”
申屠凌温柔浅笑,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看来我要加倍努力。”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如今努力地爱我,我也会努力地爱你。”
申屠凌轻轻地应道,“好,我们一起努力。”
玉汝恒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意,合起双眸靠在他的怀中,二人便这样相拥着,时而闲聊几句,时而讨论着密函。
三日后,大冶出现了新的暗帝,而此人正是坊间流传的那位美若天仙的玉汝恒,众人难免有些愕然,他们未料到,大冶竟然还会有如此隐秘的势力存在,更重要的是,玉汝恒短短三日,便将申屠尊安插在大冶凌云十八州的暗桩全部摧毁,更是用最快地速度镇压了藩王的起义,给了大骊一个措手不及与沉重的打击。
南风国,秦玉痕如今已经移至东宫,宫殿内自然是金碧辉煌,华丽非凡,他依旧穿着暗红锦纹的宽大长袍,慵懒地躺在软榻上,斐然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时地看着秦玉痕的神色。
秦玉痕这些日子过得有些热闹,每日总是会打发好几批前来暗杀的杀手,看着那些不甘心地皇子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便觉得日子越发地过得有趣起来,只是,心里总是有些空荡,只有他知晓,因为那个人的关系,可是,如今的现实却将他们彻底地隔开,她竟然是暗帝,这是他料想不到的,那么,她接下来该如何呢?复兴大冶国,然后攻打大骊?
他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将这个消息传给江铭珏。”
“殿下,您这是……”斐然有些不解,自从秦玉痕下山之后,岳麓山在他的眼中变得不那么神秘,他还有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便是穿越过岳麓山重重的障碍,给江铭珏传信,他不免有些好奇,秦玉痕怎得跟江铭珏的关系变得如此好了?
秦玉痕冷声道,“倘若江铭珏知晓她如今的情形,必定不会安然地待在岳麓山。”
斐然垂首道,“属下这便去。”
“她这是要称帝?”秦玉痕冷笑道,“是要当女帝吗?”
斐然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大殿内自言自语,那俊美妖娆的容颜显得甚是落寞
江铭珏这些时日待在岳麓山调养身体,旧疾复发,折损了根本,好在陆通医术高明,加上他自身的钻研,如今病情得意扼制,短时间内不会复发,他这些时日过得还算安逸,每日除了研究医术,便是做一些素日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没有空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秦玉痕似乎不是如此想,显然不想让他过得太安逸,总是会派手下时不时地传来那个人的消息,可是,他却总是期盼着。
如今看着密函上的内容,他只是安静地坐着,许久之后,才深深地吐了口气,推开房门,径自去了陆通的房间。
陆通抬眸不过是瞥了一眼他,“今儿个倒是新鲜,你这个臭小子竟然主动来找我了。”
江铭珏只是垂首道,“徒儿前来是向师父辞行的。”
“想通了?”陆通挑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江铭珏不得不承认,这些时日,不论他怎么努力,却还是忘不了她,反而这种思念就像是毒一般,让他越发地上瘾,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那便去吧。”陆通的语气依旧冷淡。
江铭珏恭敬地向陆通行礼,转身便踏出了屋子,抬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蔚蓝天际,他嘴角扬起淡淡地笑容,这是他来到岳麓山,第一次露出如此会心的笑意。
斐然回到东宫,便将江铭珏下山之事禀报与他,秦玉痕不过是勾唇浅笑,“他终究是忍不住了,但愿他前去能够对她有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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