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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明月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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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折腾,听得杜良雨摇头不已,原来这宫禁森严,却也关不住春闺少女,这爬墙确实爬得挺妙,不知道他又能如何利用,突然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对话,他眼前一亮,果然叫他找到一个可以利用之处,他耐着性子听着那边动静,等完了事儿,那男子提前穿衣离开后,他才现身,把锦绣公主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锦绣公主虽然有点心怯,却不十分害怕,因为她毕竟是这宫里的主子,又不是后妃,跟侍卫偷情也算不得什么,就是皇帝撞上,也不过训斥几句,她春闺寂寞,也没有像皇姐一般放浪形骸,与那些各自有情人爱侣的官家千金比起来,她也算洁身自好,怕个什么!杜良雨笑起来,“公主莫要惊慌,适才听见你们提起贺兰公子,草民因是他的故交,所以才现身于公主相见,绝无恶意。”听到他说跟贺兰公子结识,她心里才有些担忧,贺兰公子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她几番攀爬都惨败而回,若是让贺兰公子知道她跟别人有私,到底不太光彩。杜良雨见锦绣公主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忙道:“公主,草民只是进宫治陛下的头痛症,其他事情一概不管,请公主放心。”锦绣公主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过了半天突然又问道:“你通医术?”杜良雨月光下一张娃娃脸上露出几分谦卑,“公主,草民只是对药草略通一二。”“你既然是贺兰公子旧识,可知他到底有没有心上人,为何对本宫这般……冷淡……”杜良雨叠声道:“公主误会误会,贺兰公子一直对公主青睐有佳,公主这般美貌,寻常男人如何不动心!”锦绣公主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迟疑道:“那他是为什么?”杜良雨知道这公主已然上钩,故作难色:“身为朋友,草民也不好妄论,只是公子一直有所顾忌不敢亲近公主,完全是他早已与一女子有婚姻之盟,虽然他也欢喜公主,却偏偏不好背弃旧约!”锦绣公主果然面露羞色,略略想了想反问:“那女子到底是谁?本宫可以——”她没往下说,杜良雨叹了口气:“公主,这女子现在就在宫里,公主附耳过来,草民告诉你!”锦绣公主本就有些天真,真的信了他,以为贺兰公子果真对自己有意,只是碍于与别人的盟约不好背弃,这下子有了希望,当然十分高兴,可是听了那杜良雨所说的名字,她心中顿时翻滚,一个清丽绝俗的人影浮上脑海,不悦之极,“竟然是她!本宫就瞧着那妖媚子不是好人,果然勾引皇兄又死死拖着贺兰公子!”杜良雨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废话,“草民逾越,公主千万别错过了贺兰公子这样的真心人!”锦绣公主咬着嘴唇道:“你既然通晓医术,当知道什么药草,可以……可以……”她毕竟是个女子,不好意思说下去,杜良雨却已经听出弦外之意,正中下怀,便毫不迟疑地点头,“公主,草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只有两边都下手,这事情才能做的不露痕迹,杜良雨心底暗道,萱儿,你可不要怪我不仁义,你们杀我好兄弟在先,今日我就算违背道义,也不能让你们两个人结成眷属。
送走锦绣,转眼看见颜若回一脸寒霜站在他身后,他倒退两步,故作惊异道:“你……你……你做什么!”颜若回拍他一掌,却似乎在与他开玩笑一般,“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跑出来做什么,我总是要来看看的!”杜良雨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龇牙咧嘴道:“我出来溜溜!”溜溜?那他刚才如何看见有一个锦衣女子从假山后面离开?颜若回按下心头疑惑,看着杜良雨,决心还是劝他一劝:“我知道你一直对月君之死耿耿于怀,但是他既然人都不在,你何必再与他们过不去,贺兰公子不是好惹的,萱儿也是无辜,她根本与你们的事情毫无干系,你这样做,实在是过分了。你若是真心喜欢玉娘,就该离开教中与她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纠缠,若是叫她知道你竟然百般干涉贺兰公子与他喜欢的人,她又怎能与你在一起?”
杜良雨开始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等听他提起玉娘的名字,脸色却有些变了,仿佛被人触及了心中的隐痛,“我对她当然是真心,从来没有欺骗过她。可是我从小就是孤儿,若非教主收养,我已经死在了这世间的某个角落,他教导我成人,若是不能报答,就算我与她远走高飞,我也不会开心,总会心有所憾。你我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月君虽然喜好美色贪图小利,可他是我的手足兄弟。在小时候没被教主收养时,我们在一个破庙卷着同一张麻袋来取暖,他去人家店里偷来的唯一的馒头都会分我一半,他被人家打个半死却从来不肯告诉我!到了墨渊教,教主严厉苛刻,他每次都替我挨打,我没有武学天赋,他便想尽办法让我去学医术,因为一旦我没有了用处,教主就再也不会留我,那我就又得忍饥挨饿四处流浪!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是坏是恶毒,可是他从没刻薄我半分,他这样惨死,我为何不能报仇,况且我并不是想要萱儿的命,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有诸多无辜之处,我只是恨那贺兰公子,为何要下杀手!是,爱情于我很重要,但是如果要我忘记月君是怎么死的,恕我忘不掉!你尽可以阻止我,我无话可讲!”被他这样一通抢白,颜若回纵然有再大的不愿,也不好再伤他,只能退开一条路。看着杜良雨头也不回地离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只希望,这个童年时代的朋友,不要因此而反目!
……
当那杯清冽香醇的美酒端到贺兰雪面前,他并不想喝下去,但是这锦绣公主已经痴缠了几个时辰都不肯放他走,这是宫廷之中,他又不愿太过与她交恶,得罪了锦绣公主,他会少了借口进宫,不得已,他喝下了这杯酒。
锦绣公主原先摆在自己膝盖上一双纤纤玉手,指尖已微微颤抖——她的手指代替娇艳的红唇,抢先说话了,因为那双手不知不觉落在了贺兰雪的肩膀上,贺兰雪皱起眉头,笑容在这一瞬间有些冷漠,“不知道公主这是何意?”锦绣公主眼珠子一转,咬着嘴唇笑道:“贺兰公子,本宫只是有些醉意,不知道你能不能扶我回内室去?”贺兰雪视若无睹,淡淡道:“男女有别,公主还是请宫女带您回去的好。”可是他分明注意到,宫女不知何时已然静悄悄地退下了,空旷的大殿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已经明白,今日恐怕要费不少力气才能脱身,不由得对这个任性妄为轻浮骄纵的公主更为厌恶。她的父亲说到底是他杀父仇人,他怎么可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若不是为了见到萱儿,他连这宫门都不会踏进一步!她刚才明明没有饮上几杯,说什么喝多了,完全就是她的托辞!
锦绣公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贺兰雪,柔情似水,一字字轻轻道:“我……有机会看见公子你……我虽未喝几杯酒,却已醉了,就像……就像今天……”她故意一闪,跌进贺兰雪怀中……
八五'VIP'
少女软绵绵的身子,直往贺兰雪身上靠去。她眼波中春意弥漫,远比美酒更为醉人,她身上馥郁的熏香让人迷醉,贺兰雪虽看着她的眼睛,却似并不懂她眼神中的含意。或者他分明看懂了,不过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他淡淡推开她,就像是过路人走过丛林随意地推开一根挡在面前的树枝,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容貌美丽的少女。“草民该回去了,公主,下次再来叨扰。”他说着已经推开她起身,却突然站住不动了。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站稳,他又不愿意再坐回去,只好勉力站着,手撑在桌沿,看着锦绣公主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招数。
锦绣公主灿然一笑,轻轻抬起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了去,她的动作轻柔,眼神始终目不转睛扣在贺兰公子身上,像是盯紧了势在必得的猎物!不消片刻,她已经完全展现在贺兰雪眼前。她圆润的香肩,玲珑丰满的前胸,盈盈不堪一握的腰,曲线柔和的身姿,任何男子看了也要动心,她站在离贺兰雪一步之远处,“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锦绣帮你吗?”贺兰雪笑道:“你走近点,我浑身没力气。”锦绣听了大喜,赶忙上前去搀扶他,不料贺兰雪五指一扣,竟然猛地反扣住她的手腕,“谁给你这种药!”
若是普通药物,他还能相抗一二,可是这种药物竟然能不被他所察觉,甚至在片刻之内消去他内力,这绝非锦绣公主能找到的东西,背后一定有人指点!锦绣公主花容失色,她以为这不过是一般催情药物,谁知道贺兰雪竟然不动情不说,还对她疾言厉色,她再蠢笨也知道闯了祸事,当下颤颤巍巍道:“贺兰……贺兰公子,这是,这别人给我的……不是我……”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人朗声笑道:“贺兰公子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里唱得又是哪一出?”走进来的这个人就是杜良雨,锦绣公主失声道:“就是他、就是他给我的药!”,杜良雨脸上当然是一副得意的模样,不用说也可以想象得到他心里有多畅快,锦绣公主竟然以为他给她的是催情药,真是个蠢丫头,贺兰雪内力深厚,催情药都未必有用,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想过真要帮助这丫头,若是让贺兰雪坐上了驸马的位置,他到底是报仇还是报恩,岂不是让他更加春风得意?有颜若回在,他既然对萱儿下不了手,那么便把帐全记在贺兰雪身上,只能让他来偿还杀了月君这笔帐!他精通药理,自然对毒物十分了解,不过这种草药是他千辛万苦才能寻得,可以压制住贺兰雪的功力也不过两三个时辰,但是对他来说,这么长时间也够了,现在贺兰雪形同废人,他想要杀他易如反掌。他本来可以在贺兰府动手,可是他毕竟不愿意让玉娘知晓,只要贺兰雪死在宫里,那谁都不会想到与他有关,至于这个锦绣公主,她将来只能一问三不知,总不能对人家说明是她下的药吧,这个黄莲只能她自己吞!他上前将锦绣公主推倒一边,她瞬时如棉花一样软绵绵倒在地上,目瞪口呆看着他将贺兰雪带着离开,已然失了话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兰雪看着眼前的石洞,明知道自己已入绝境,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杜良雨,看来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居然找到这样一处所在作我的墓穴,也算对我不薄。”杜良雨笑笑,突然道:“你不生气,不害怕?”贺兰雪摇头,“生气有何用,害怕又有何用。你既然带我来此,必然有了决定,我纵然怒骂求饶你也不会放我,何必呢?”杜良雨闻言倒是凝神看他一眼,微微笑道,“想不到贺兰公子果然非同一般,明知今日必死,还不忘了在死前做一回不惧死的英雄。只是不知道萱儿若是知道她心爱的哥哥今日要葬身在这里,又会作何感想。”
贺兰雪听他提起萱儿,才觉得心头疼痛难忍,可他面上却十分平静,纵然嘴角没有笑容,却是半点也无忧愁,在敌人面前,但凡露出一丝软弱,便是给了对方嘲笑打击的机会,贺兰雪从不会做这种事。纵然他知道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人,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心底的感情,所以他只是淡淡道:“你若是要报仇,便早日动手的好。”
杜良雨摇头,“若是你以为我要杀你就错了,我只会救人从来不曾杀过人,我只是想请你进这洞里去,到时候饿死渴死还是吓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与人无尤,纵使有人发现,不过会以为贺兰公子误入宫廷禁地掉入前朝处死罪人的石洞中去而已。”贺兰雪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你接近贺兰家确实没安好心。”杜良雨那张娃娃脸露出更加可恶的笑容,若是贺兰雪能够动武,一定一拳打掉他的牙齿,但是他现在功力尽失,所以只是勉强站稳而已。杜良雨面带微笑,手上想要推他一把,却被贺兰雪避开,“不劳动手。”杜良玉眼前一花,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了。这石洞是杜良玉偶然发现,就算贺兰雪恢复了武功,也绝无可能脱逃而出,他冷笑一声,站在原地又怔愣了片刻。为月君抱了仇,他却为什么没有欢喜的感觉。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长叹一声,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贺兰雪算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么?
……
萱儿那边却也陷入了困境。宫女点的分明是最平常不过的珑珍香,可是那淡淡的轻烟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一室都是那奇异的馥郁香气,她还是或多或少察觉有不对!因在这香气之中,她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这香还是原先的香,却莫名多了一点甜味,让人嗅了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渐渐的身上涌起阵阵热潮,逐渐将她淹没,不知道该如何抗拒,单是身上反应也算了,这阵阵热度仿佛一直烫到她心底,让她忍不住一阵阵颤抖得厉害。勃长乐早已察觉到这里面有古怪,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但是这殿里不过就只有他和萱儿两个人,既然事情往他希望的地方发展,那他也就不必阻止。当萱儿倒下的时候他也及时地一把抱住她向床榻走去。
萱儿眼前一片模糊,甚至连神智都开始混乱,分不清这个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谁,勃长乐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迷蒙睁开双眸,竟然以为眼前抱着她的男子是贺兰雪。她似开心似忧愁,只将头深深埋在勃长乐的怀间,“我……我喜欢你……喜欢……”
勃长乐心头涌上狂喜,喉咙哽咽却突然像是不能言语:“你……你……”明知道她是药性上来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亲耳听见心爱的人这样说,他似乎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他的手居然也在微微颤抖,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衫,露出她莹白如玉,柔软如丝缎的身子,她的神智混乱,清丽无双的面容却带着一种惹人爱怜的脆弱,这种妍丽的风情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只觉得她对他的吸引力已经到了难以叙说的地步。他的目光浏览遍她的全身,这时候他已经想不起任何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的感情的借口,那些压抑的,在他心口翻滚无数次的感情,已经冲破理智的牢笼,像是凶猛的野兽咆哮而出,痴迷的感情,难以靠着理智压抑的爱恋,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一次一次欺骗自己,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说自己不过是为了牵制太后而接近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而已,他根本不爱她。可是在这种时刻,他无论如何不能再装下去,若无其事地自我欺骗,已经要将他逼入绝境。
萱儿头晕目眩,只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掌在她身上轻轻触碰着,那般珍惜心爱,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奇宝贝,她当真以为这是自己一直思念着的贺兰雪,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哑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勃长乐却已经听不见她说的话,他的神智早已在她主动搂住他的片刻瞬间消散,他的亲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眼睫,鼻尖,嘴唇,耳垂,颈项,胸膛上,萱儿颤抖着迎合着他狂风暴雨式的爱意。正在此时,突然不知哪里发出清脆的一声瓷器碎裂声,萱儿陡然一惊,看清了在她身上的人,身上还是滚烫火热着,心里却如坠冰窟,怎么会这样?她挣扎着抬起手,在勃长乐啃噬着她的肩膀的片刻之间迅速拔下发间的珍珠,在他颈后闪电般地一刺,勃长乐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被她推倒在一边,失去意识。萱儿身上已经衣不遮体,她狼狈地滚下床来,一只手及时搀扶住她,她抬头一看,竟然是颜若回,看来刚才那瓷器碎裂的声音也是他在提醒她了。
颜若回不过是看她摔倒才想来搀扶她,这下子扶住了之后才发现她衣衫不整,想要移开眼睛已经来不及,这一瞧之下,他面上也忍不住有些痴迷,目光片刻舍不得离开。他虽然是来帮助她脱离杜良雨的陷阱,但毕竟也是个正常男人。美人如玉,他纵然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打动,心神一晃间他的嘴唇已经触及她的唇畔,萱儿理智与药性在抗争着,却还能勉强维持几分清醒,她用尽全力,猛地一推,她不要别人碰她!除了哥哥,谁都不行!颜若回一愣之下,神情已经大为不同,刚才的痴迷转为抱歉,他虽然放浪形骸,却从来没有勉强过女人相从,明知道萱儿并不喜欢他,他是不会也不屑强求的,这点自傲,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当机立断脱下身上外衣披在萱儿身上将她裹紧,“跟我来,贺兰雪有危险!”他为了赶来救萱儿,来不及阻拦杜良雨,因为萱儿已经是浑身发软,他遍寻不着杜良雨的解药,他干脆打横抱起她,急急想要寻到杜良雨要解药来解除萱儿身上的药性。他轻功卓绝,一路行来却没有任何人发觉,正好在禁地与杜良雨迎面撞上!“来的正好!快把解药给我!”颜若回大声喊道。
杜良雨面色一沉,看着他怀里抱着的萱儿,知道计划的另外一半已经被他破坏,登时有些气恼,可是想到贺兰雪绝无活路,不由得又放下心来,既然他必然会死,那么萱儿将来也不得不完成教主的命令!
“我……我哥哥在哪里?你到底做了什么!”颜若回低头看向萱儿,她手掌中竟然握着碎瓷片割破自己的手心来抵挡药性维持清醒,如玉的手掌鲜血淋漓,他顿时心中大为不忍,便顺着她的视线希冀地看着杜良雨,盼望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杜良雨摇摇头,“已经迟了。他掉入前朝皇室修建的禁地里的石洞,那石洞深不见底,是用来惩治宫中的罪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你说什么!”颜若回还来不及阻拦萱儿,她已经从他怀中跌落下来,踉跄着往禁地深处跑去。颜若回呆了片刻,才想起一定要跟着她将她带回来。
可是萱儿竟然跑得出奇的快,人在焦心忧虑之时总是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是即便她再快,也快不过颜若回的轻功,她还未触及那石洞,就已经被他拉住,萱儿拔下发间的另一颗珍珠簪刺入他的手臂,颜若回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已经倒下。萱儿实在已经是失去了理智,她万万想不到贺兰雪竟然会被杜良雨伤害,哥哥的武功那么高,杜良雨却是个卑鄙小人,他肯定是想出了什么阴狠的招数来伤害他,这时候什么报仇什么救人她竟然都已经全部抛诸脑后,想着的只有贺兰雪那双温柔的眼睛,她心中剧痛,伏在石洞边想要看到里面情景,可是乌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杜良雨慢了很多,这时候也赶过来想要拉住她,她只剩下一根簪子,上面涂有剧毒,她拔下来对着杜良雨:“你滚开!”
杜良雨看见上面蓝幽幽的光泽已经知道不好,所以顺势松开了手,他本是用尽全力想要将她拖住,这时候突然一下子放手,萱儿失去平衡,一下子也坠入了石洞中……
八六'VIP'
在黑暗之中,最能练习人的眼力,贺兰雪在石洞中困了一个时辰,已经能够习惯这黑暗,只是他正在摸索着四周的石壁,发现这石洞四面都由砖石堆砌,除了上面的洞口,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他笑笑,这里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小的时候贪玩乱跑,曾经坠下来一次,那一次有父皇翻遍了整个皇宫到处找他,最终被人发现他在这里,当时不过是因为他的衣角勾落在禁地的树丛之上,才让人怀疑他掉入了这个石洞,派了侍卫下来探看,可是这石洞虽然实际不是很深,从上面看却好像深不见底,当时为了救人没有办法,只能是上面由侍卫们抓住绳索,找个身强体壮的人栓在腰间放下来寻找他。可是现在呢,没有办法呼救,更加不会有人来找他,贺兰雪莫非真的要死在这样的地方?但是未到完全绝望前,他绝不放弃努力,将萱儿一个人丢在上面,不知道杜良雨会不会对付她,将她丢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不能放心。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惊呼,便看到上面掉下一团黑影,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忘记自己已经失了内力,立刻被砸个正着,两人在这片不算宽敞的石洞里滚成一团。一只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他不放:“是哥哥!哥哥对不对!”
贺兰雪不敢置信,这个声音分明是——七宝!他已经逐渐习惯叫她萱儿,因为她是孔家的女儿,她的名字是海明月为她所取,她叫作孔萱,随着她的入宫,她过去的一切都必须埋葬,那个曾经用过的乳名,贺兰雪不敢再叫,他情愿像别人一样叫她萱儿。因为过去一词,虽然有着无穷的甜蜜,却也有着无比的痛苦,他不能回首,只能前望,这时候他心情过于激动,竟然忘记了这些,只知道搂着掉下来的人,喃喃叫着“七宝”的名字!
“受伤没有,七宝,刚才掉下来有没有摔痛?”贺兰雪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却发觉她身上滚烫,隔着一层外衫都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像是浑身都在发烧!“你生病了?”
他伸出手一探,竟然满手湿漉漉的,“你真的摔伤了?哪里?”
“不是不是,哥哥,只是手划破了一点点。”刚才的碎瓷片已经在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七宝投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总算没事,还好没事,真好,真的……好高兴……他叫她七宝,她感到心口的热流似乎遍及全身,她在别人面前是萱儿,可是,她是哥哥的七宝啊,只是哥哥的七宝……
突然听到布帛碎裂的声音,才发现贺兰雪摸索着将她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他不敢包扎太紧,因为伤口没有清理,可是又不能任由着一直流血,黑暗中,七宝突然紧紧抱住他,贺兰雪察觉到异样:“七宝,怎么了?”
对贺兰雪生命的担忧消退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热度,一直在她身上燃烧着。她试图将这种药性压制下去,可是每每想要强行压制住药力,就不由得浑身发抖。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得厉害,几乎要跳出心口,眼前虽然看不到贺兰雪的样子,可是他的身上温度冰冰凉凉,简直就是她此刻无法拒绝的救命良药,她虽然想要压住一阵阵的悸动,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在四周的静谧中格外分明。
她一下子扑倒贺兰雪,声音颤抖着恳求:“哥哥,帮帮我,帮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贺兰雪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七宝整个压住。她的嘴唇急切的想要探寻他的,可是却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而不得其法,全落在他的脸颊上。
贺兰雪完全处于一片茫然中,错愕、惊喜、疑惑全都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发呆的当场,他的嘴唇终于被吻了一次,七宝像是不能抑制的一直往他怀里钻,想要抱住他,他顺势揽住她的腰,想要扶好她问问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七宝强行压制的药性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对他说任何的话。
“七宝……”
“哥哥,帮帮我……”七宝可爱的哀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着,让他瞬间停止了思考,只能被动的回应着她的吻。
四周是一片黑暗,即便拼命睁开眼睛,也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可是这个声音,这个身子,这个香气,是他的七宝没有错。贺兰雪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热切温暖的嘴唇,她滚烫的手心摸索着他的脸颊,不停的想要靠得更近更近。他只好顺势躺下,让她伏在他身上,以便让她感到稍微舒适一点。
“七宝,不要着急,哥哥在这里……不会走……”贺兰雪还没有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嘴唇就被七宝再次掠夺,他想笑却又有点心酸,他的七宝,若是没有掉下来,一定会发生让他痛苦的事情,杜良雨这个混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七宝此时衣衫已经完全散乱,她拼命撕扯贺兰雪的衣物却失误连连,他想要帮她却被她急切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等她终于将他的衣物也除去,她已经是被浑身的热度烧得快要哭出来。
他想要抱住她,谁知道她错误的以为他想要离开,神智混乱中她沉下腰部,竟然一下子吞没了他,贺兰雪闷哼一声,苦笑:“七宝,你是不是故意折……腾哥哥……嗯……”七宝抬起濡湿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黑暗中的人影,居然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如果七宝能够看见,贺兰雪淡漠的面孔上此刻绽放的笑容,她一定不会错误的以为他刚才的话是在责备她,那是一种叫人晕眩的,充满爱怜的笑容。可是七宝看不见,所以她误以为贺兰雪是在说她不对,只有痛苦的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深深的喘息着继续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他伸出手摩梭着她湿润的嘴唇,笑起来,“在我面前,没有关系。”
“七宝想要怎样……都可以。”
七宝的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却不是因为药性的侵扰,而是因为想要被贺兰雪拥抱,想要被他占据,他们彼此拥有,她只能接受他一个人的亲吻,她也只愿意被他一个人拥抱,他们明明彼此相属,却每每要因为别人而分开,为什么要有锦绣公主在他身边呢,讨厌,七宝讨厌别的女人在哥哥身边,七宝的牙齿重重磕在贺兰雪温润柔软的嘴唇上,胡乱地一通乱啃,没等贺兰雪反应过来,她轻轻抬起腰部,开始前后摇摆纤细柔美的腰骨。贺兰雪忍不住低声叫着七宝的名字,可是她动作那么柔缓,逼得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样东西,触感有些粗糙,他睁开眼睛,是男人的衣服,心里一动,抓住她的腰身直接反压过来,“这是谁的?”
七宝怔怔看着突然翻转的局面,还是有点呆呆的,“这个……是……”
他不敢再问,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曾经发生多么危险的事情,他怕听到答案以后自己无法忍受,所以他就紧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些往事,那些让他夜夜噩梦的过去,自尽的父皇,殉情的母妃和孔贵妃,躺在血泊中的兄姐,他们的鲜血一大片一大片,像是要将白玉的台阶都染红,他以为那些已经遥远的记忆,随着他再次回到宫廷里,突然一点一点在他脑海里复苏,皇位,为了这个,他所有的亲人都死了,所以过去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远远避开这里,避开所有可能来到这里的可能性,可是为了七宝,他重新站在这个金碧辉煌却染满血腥的宫殿,他终于发现,他一直逃避的东西,不过是在提醒他,他有多仇恨,有多愤怒,他恨,他恨毁灭他的家族的那个刽子手,他恨背叛皇室的海家,他恨所有所有帮助他们夺走天下的人,他恨那些背信弃义的臣子,恨那些两面三刀的宫女内监,恨他们所有人……现在这些人还要夺走属于他的七宝,想要从他身边带走她,用皇权,用地位,用各种各样卑鄙肮脏的手段,她是他的啊,是他从远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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