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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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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好看的冰树瞬间被震碎,变成无数冰屑噗噗的往后飞溅出去。

    同样的剑符道,但因为修为的差距,所以在力量上也有着明显的差距。

    然而所有竹山县的人却都没有发出欢呼。

    因为丁宁的剑势很快。

    剑符之道,除了精准之外,最关键的便是快。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丁宁的身前,又已出现了一片白色的剑光,一张方方正正的白色剑符,又已然成型。

    无数往后倒飞到他身前的晶莹冰片被一种新生的力量骤然推停在空中,然后迅速变成无数细微的冰晶。

    更为澎湃的力量往前爆发,这些冰晶和新生的冰树凝聚在一起,往前推进。

    一声怪叫。

    封清晗往后疾退,他手中的丹青剑不断的往前斩击。

    那一条墨龙般的黑烟威势不在,无数利刃般的冰片刺穿了黑烟飞射出来。

    冰片和他手中丹青剑不断碰撞,发出密集得令人牙酸的声音。

    随着他的后退,无数冰片坠落在他身前的地上。

    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袍上,也落满了雪白的冰屑,并开始融化。

    丁宁依旧无比的平静,他开始前行。

    在封清晗的视线里,他的身影从破散的墨龙中透出,随之带着的,还有一道全新的剑符。

    介于无形和有形之间的白色剑符,给所有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枚白色方印一般,被丁宁的剑尖挑起,朝着封清晗砸来。

    封清晗再次厉啸,他体内的真元毫不珍惜的疯狂涌出,注入白纸般剑身上那一条墨线。

    剑首处,一股黑色的光团急剧的扩大,形成一片黑色墨潭。

    轰的一声爆响。

    白色剑符所带的力量被尽数震碎,封清晗倒退的身影顿时顿住。

    然而让他拼命咬牙,心中涌出一丝无力之感的是,他看到丁宁的身影也顿住,而丁宁的身前,已然又形成了一道白色剑符。

    同样是剑符道,但对方的剑势太快,竟然快得自己连再施展剑符道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坐在红木椅上的竹山县贵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你见过这个年纪,却能够将剑符道用的这么好的修行者么?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白羊洞的白羊冰河剑符经,这种剑经的难度,绝对不会弱于封清晗的巴山墨龙符剑经。”其中一名贵人声音微寒的对着身旁的一人说道。

    “先前这长陵少年宁静,看出有些不凡,但没有想到如此不凡。在史书的记载上,也极少见到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年纪将剑符道用得这么好。”那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修为和对方隔着一道境界,然而被打成这样…也可以认输了。”

    虽然每个竹山县的人都希望封清晗能够战胜,但是这两人的对话,却可以代表此刻绝大多数有眼光的贵人的心情。

    只是封清晗不甘心。

    他不想认输。

    “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实力…但是从一开始,我就不是想要击败你,而是想要废掉你!”

    他狠狠的逼视着丁宁,在心中阴冷的发出这样的声音。

    一丝残忍狰狞的意味浮现在他的嘴角。

    再次将真元急速的注入手中丹青剑的同时,他的左手微动,一枚紫金色的符箓从他的袖中滑落,落于他左手掌心。

    (下一章开始就是要正式上架了,所以这章略微提早一些发出来了,虚伪的话就和薛忘虚一样不多说了,还是希望喜欢这本书的,尽量订阅支持,毕竟不错的成绩,对于作者而言是最大的鼓励。下一章vip章节的更新,应该在今天晚上12点左右。)
第十四章 本不是小孩子的事情
    薛忘虚看到了封千浊的摇头,他报以骄傲的冷笑,心想有些事情,岂是你这种偏安一隅,只想着享受余生的修行者所能明白的。

    封千浊的眉头缓缓挑起。

    他奉着画卷,转身往火德殿最高处那间楼阁里走去。

    火德殿是专门为了供奉皇后殿下的这副画卷而新建,最顶的那间楼阁比这间庙里所有的神像都要高。

    这点所有竹山县的郑人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皇后允许他们这里有神像,这里才会有神像,允许他们保持着郑人的礼仪生活,他们才能这样的生活。

    皇后理应比这里所有的神像都要高。

    那间楼阁并没有楼梯和下方的庙宇相连。

    只是此刻封千浊越走越高,空气里,却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长梯;稳稳的承载着他的身体。

    这种景象,对于竹山县的寻常民众而言,自然又是神迹一般。

    于是在他们的眼里,皇后自然比这里所有的神像都要高,而封家老爷,却是也至少和这里所有的神像一样高。

    “第六境上品,和狄青眉那个老家伙差不多,和第七境隔着一扇门。到这种时候他还不死心,还要向我示威。”看着凌空而上,一步步非常缓慢,走得异常平稳的封千浊,薛忘虚淡然的笑笑:“他的意思是说,他和我之间也只差着一扇门,但他出身巴山剑场,有巴山厉害的剑法和名剑,未必输给我,但直到这种时候还来吓唬我…他估计都根本不知道,我和我师兄直接把白羊灵脉分成了三股,就是为了拒绝他手里这画卷的主人。”

    “时间差不多了,等下你跟紧我。”

    淡然的笑了笑之后,他认真的看着身旁的丁宁,轻声告诫道:“场面或许会有些混乱,我不想我是为了你跑这么远的路,结果到时候反而你却被劈上两剑。”

    丁宁此时正抬着头看着封千浊,听闻薛忘虚这样的话语,他摇了摇头,说道:“时间是差不多了,但等下可能需要先出手的是我,而不是你。”

    薛忘虚一愣:“什么意思?”

    丁宁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但好像的确被人当成一盆菜给看上了。”

    薛忘虚有些惊愕的扫视了一周,他终于明白了丁宁的意思,轻声道:“应该是真元境下品,就像我比封千浊多出一扇门的差距一样,对方比你多了一扇门的差距,你有信心?”

    丁宁点了点头,道:“他比苏秦弱。”

    ……

    所有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竹山县贵人看着轻声交谈的薛忘虚和丁宁,神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期待。

    奉完画的封千浊飘然落地。

    “都是承蒙陛下和皇后殿下恩惠,今日前来观礼,自然不能什么力都不出。”

    “封千浊你的剑也很久未曾展露,我的剑也快要生锈,不如就乘此机会,以我二人的剑,为这盛会助助兴?”

    “白羊洞薛忘虚,请赐教。”

    薛忘虚这次记牢了丁宁说的话,最好的辩者便是不要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所以封千浊双脚只是刚刚接触地面,他便已然出声。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异常的清楚,所有聚集在火德殿周围的竹山县人,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封千浊眉头微皱,心想这老东西怎么真的如此不知好歹?

    在这种时候公然发难,且不论你未必胜得了我,就算你最终胜得一招半式,我就算将定颜珠送还给你,你回到长陵之后就有福消受?

    “竟然是来挑战封家老爷的?”

    “不是封家说他们是客人么?”

    “封家以礼相待…就算要挑战,竟然选在这种时候?”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当封千浊的眉头皱起,所有人明显看出他的不快之后,咒骂声顿时如潮水一般响起。

    “你是什么身份,算什么东西!就凭你有什么资格挑战封家老爷!”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高喊了一声。

    “什么身份?”

    薛忘虚不以为意,只是等待着封千浊的出声,但此时,丁宁平静的声音响起:“他是白羊洞洞主,白羊洞的山门有陛下赐予的禁碑,平日里长陵的官员即便是到了白羊洞山门口,也必须由他同意才能进入山门。唯有为大秦输送了许多修行者的修行之地,才有这样的殊荣。他是陛下认可册封的掌教…你们说他的身份,还不如一个连县守都不是的,只是家族兴旺一些的一家之主?你们未必也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吧?”

    他的声音不算响亮。

    然而当他的声音传出,周围便瞬间绝对安静下来。

    刚刚发声咒骂的人更是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皇后便已经让他们如此敬畏,更何况是更加高高在上的元武皇帝!

    “说到巧辩和用大义压人,这些山野小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薛忘虚转头看着丁宁笑了笑,然后看着依旧沉默的封千浊,全然一副挑衅的口气:“你倒是说句话呢,难道你还想让这些郑人将我赶走?你不怕他们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真不该来,只是为了一颗定颜珠,反而丢了性命,这怎么想都是划不来的买卖。”封千浊闻言微怒,寒声说道。

    薛忘虚看着他,认真的摇头:“这真的不只是一颗定颜珠的事情,还有落在我师兄身上的一剑,没有你那一剑,或许我师兄也已经勘破了你迟迟未能踏过的那扇门。”

    封千浊面容更寒,微嘲道:“七境有那么容易踏入么?更何况手下败将。”

    薛忘虚淡淡的看着他,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终究还是要用剑来说话。”

    “两位年数已高,若是动剑有些损伤,都是不好。且薛洞主恐怕是有备而来,而我爷爷已久不动剑,这原本就不公平。”便在此时,一声稚嫩而沉冷的声音响起,“动剑决斗,多些战斗经验,这原本是我们年少气盛的年轻人做的事情。”

    听到这样的声音,薛忘虚转头过去看着面容稚嫩,眼睛里却是闪烁着阴冷神色的封清晗,带着一丝真正的同情,轻叹道:“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最好就不要插话了。”

    封清晗却觉得受了轻视,心中怒火上涌,他挺了挺胸膛,声音微冷道:“薛洞主何必咄咄逼人,我看薛洞主你也带了门内年轻弟子,我现在挑战他,你觉得如何?”

    薛忘虚想到之前和丁宁的对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封千浊没有将这个宝贝孙子送到长陵去学习,恐怕是最大的错误。

    若是到了长陵,见过了许多比他厉害不知道多少的年轻才俊,此刻封清晗恐怕也不会这么飞扬跋扈了。

    如此一想,他倒是反而又高兴了起来,转眼越看丁宁,越觉得顺眼。

    丁宁缓缓抬头,他对于欺负封清晗没有多少兴趣,他要追赶的人太多,要做的事情太大,自然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少年的感受,只是他却很怕麻烦。

    所以他很直接的问道:“若我胜了你,你们将定颜珠还给我们白羊洞么?”

    封清晗的眼睛深处出现了亮光,他抑制不住的欣喜,转身对着封千浊躬身行礼,说道:“请爷爷准许。”

    封千浊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光是从先前的言语和丁宁平静的神色,他便总觉得始终跟在薛忘虚身后的这名长陵少年有些危险。

    只是他可以感觉得出这名长陵少年很瘦弱,而且没有到达真元境。

    即便有什么特异之处,即便封清晗真的输了,只是小孩子之间的胜负…这似乎是现在最好的应对。

    甚至在心底里,他对自己的这个爱孙,又多了一份嘉许。

    相比三个儿子的平庸,这个孙子,的确不凡。

    “薛忘虚,就让我这长孙和你门下弟子一战,若是你门下弟子胜了,我便将定颜珠给你。只是这话要说清楚,这定颜珠也是昔日古宗门遗迹探宝,我从你师兄手中赢得,并非你们白羊洞私有之物。”封千浊说完这几句,对着身后人群低喝了一声,“丽珠,将那颗珠子拿过来。”

    随着他的低喝,一名艳丽女子快步身前,取下挂在颈上的一颗珠子,递给了封千浊。

    这是一颗桂圆大小的雪白色珠子,像呼吸一样,奇异的一闪一闪,散发着晶莹的光华。

    看着这颗珠子,封清晗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依旧站在薛忘虚身后的丁宁,嘲笑道:“不要再在别人的身后躲着了…赢得了我,这颗珠子便是你们白羊洞的。”

    场间很多端坐在红木椅上的竹山县贵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薛忘虚和丁宁,都觉得这次薛忘虚和丁宁被反将了一军,反而下不来台了。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丁宁任何的废话都没有多说。

    他只是平静的走上数步,走到薛忘虚身前,然后拔剑,说道:“请。”
第十三章 观画不语
    火德殿前,竹山县的贵人们已经相继到场,在准备置香和盛放供品的案台两侧相继就坐,但两侧那些位置上,最前的一排依旧是空着。

    和往年一样,这些位置只可能是留给封家老爷和他的儿女们座,甚至在绝大多数竹山县的人看来,封家兴旺,竹山县才能继续平安兴旺。

    封清晗年岁尚小,虽然在竹山县极其有名,但一干杂事不需要他插手,所以在和一些赶来的贵人们见礼之后,他便只是静立一旁等着。

    道路已然异常拥挤,人群如潮水一般,只是在抬着灶神或者跳大神的队伍行经时才会分开,经过之后又骤然合拢。

    远处的人想要挤到这火德殿前,要花去不少时间。

    然而封清晗的眼睛突然微微眯起,稚嫩的脸上涌起了一层淡淡的杀意。

    他看到远处的屋檐上,一条白色的云气以惊人的速度掠来。

    火德殿前拥挤的人群里,有人也看到了这副异像,一声声惊呼不断的响起。

    在那条白色的云气里,隐约可以见到两条人影,这便和传说中腾云驾雾的剑仙没有任何的区别。

    封浮堂深吸了一口气,身为封家最得力的管事,他自然比封清晗要持重,所以此刻他没有像封清晗那种反而期待的心情,隐隐有些不安。

    薛忘虚落于场间。

    已然落座的贵人之中,自然也有不少修行者的存在,然而他们都可以感觉到那股云气之中磅礴的天地元气的气息。

    这种气息,和他们的修为境界相比便是天与地的差距。

    所以每个人都很心颤,一个人都不敢出声,场间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甚至往外扩散,就连火德殿周围的人群都安静了许多,不再喧闹。

    封清晗自然也清楚这名白发白须的老人已然到了何种境界,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畏惧,嘴角反而浮现出一丝更加阴冷的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薛忘虚身后的丁宁身上。

    丁宁站在薛忘虚的身后,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敏感的感受到了封清晗不含好意的眼神,虽然此刻他连封清晗的身份都不知道,然而他却已经隐约猜到了某个可能。

    他连回望封清晗一眼都没有,只是不自觉的轻轻摇了摇头。

    封浮堂上前,依旧恭谨的对着薛忘虚行礼,道:“薛洞主怎么今日里改了主意,要来观礼?”

    薛忘虚转头看了丁宁一眼,又看着封浮堂,淡然一笑道:“昨日他说我虚伪,今日里你我就不要这么虚伪了。”

    封浮堂的面容微僵,轻声道:“今日有皇后殿下的书画供奉,在这种场合…恐怕不太合适吧?”

    薛忘虚平和道:“自然是在观瞻了皇后殿下的书画后,再为竹山县的人助兴。”

    封浮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既然如此,请薛洞主入座。”

    薛忘虚淡淡说道:“已然坐得久了,站着便好。”

    封浮堂沉默不语,恭敬退下。

    ……

    既然不再虚伪,便没有人再理会薛忘虚和丁宁。

    已然落座的竹山县贵人们看着薛忘虚对待封浮堂的态度,也隐约猜测出薛忘虚和丁宁并非是来捧场,而是来寻仇的,他们的眼睛里便也都流出了些冷嘲之意。

    在他们看来,封家是绝对不会怕事的,所需要看的,便是这两个外乡人以何种方式收场。

    巡游了一圈的灶神像首先落座。

    接着跳大神的队伍围绕着灶神像更加卖力的跳着,各种供品奉上贡桌。

    几乎就在贡品摆放完毕的瞬间,外围的人群欢呼声四起,一方轻辇行在最前,辇上帷盖锦绣如团,看上去华贵异常,但却没有坐人,只是中间放置着一块玉版,正中有一卷锦面的画卷。

    这方辇后,紧随着步行的一群人,便都是封家的人,其中一身素色禅衣,一尘不染的封千浊便位于最前。

    道上两侧的民众对封千浊显然是尊敬到了极点,甚至有不人沿街跪了下去,对着他行跪拜大礼。

    看着这样的景象,丁宁面容依旧平静到了极点,如浪潮中的岩石。

    薛忘虚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他对这地方的郑人的确不错。”

    丁宁如长孙浅雪一贯的清冷语气说道:“若为人真的不错,在巴山剑场被大军攻破的时候,他就应该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战死了。”

    薛忘虚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故事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丁宁说道:“不管是故事还是现在的事,有些道理总不会变的。这就是我喜欢张仪师兄而不喜欢苏秦师兄的道理。”

    薛忘虚微微一怔,赞许道:“有道理,哪怕张仪妇人之仁,婆婆妈妈,但他的确关爱同门…有时候难论对错,但首先要论基本的气节。”

    封千浊行至香案前。

    在这个过程里,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看薛忘虚一眼,在周围山民无比尊敬的呼喊之中,他也没有半分骄纵的神情,始终保持着绝对的谦恭,好像他身前辇架上不只是供奉着皇后的画卷,而是坐着皇后本人一般。

    他第一个开始上香,然后开始说话,和往年不同,今日里他说话的重点,便自然聚集在了皇后的这幅画卷上。

    所说的自然是皇后如何宽厚,如何对竹山县关爱有加,今日里一年一度的灶神庙会,皇后还特意亲笔绘制了一副寓意吉祥的画卷,为竹山县所有百姓祈福。

    听着这样的话语,“皇后殿下”“皇后殿下”这样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低垂着头的丁宁的平静的脸上缓缓的浮起了一层冷意。

    他在心中冷讽的想着,却是为了避免薛忘虚的过多担忧,没有直接开口说出来。

    若是此刻大秦帝国最尊贵的那名女子真的那么宽厚,真的那么对郑人关爱有加,为什么当年郑国被灭,无数郑人在修渠苦役和迁徙途中死去的时候,却未见到她站出来说句话?

    相反在那些时间里,她表现得反而比许多秦人还要冷酷,只是因为不想让人过多将她和郑人联系在一起。

    若这是为了昔日的冷酷而进行的一丝忏悔和补偿,当她想起过往的其他许多事情时,想到那些过分的冷酷,她也会有一丝忏悔么?

    ……

    庙会很快进入了最**的部分。

    在竹山县民众山呼皇后娘娘千岁的如雷声音里,封千浊无比庄重的对着那卷画卷行礼,然后取出画卷,行至灶神神像前,解开捆缚在画卷上的金丝线。

    所有的声音迅速消失,场间迅速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很想看看,皇后娘娘亲笔的画卷里,到底画的是什么。

    丁宁也很想知道,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

    封千浊的双手异常稳定,画卷在他的手中缓缓展开。

    一片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甚至很多竹山县的人都惊惧的浑身颤抖起来,有人甚至要害怕的哭出来。

    因为封千浊此时展开的画卷上,竟然一片空白,一种异样的白,透露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冷意,让人只想到无比苦寒的雪地。

    皇后娘娘赐画,然而画卷上却空无一物,只有一片雪白苦寒之意,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竹山县又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皇后娘娘在用这幅画表达着什么警告的意思么?

    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绝大多数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

    一股威严而磅礴的气息,突然从空白苦寒的画卷上流淌出来。

    唯有修行者才能感觉出来,这幅画卷前方的天地间,骤然出现了许多天地元气流淌的线路,那便是以神识凝结的符线。

    一缕缕红色从空白的画卷上沁出。

    苦寒的雪地里出现了鲜艳的红色,然后所有人看到,这是一株热烈开放的红梅。

    在这株红梅完整的出现在画卷上的瞬间,前方的空气里也出现了无数缕真正的鲜红火气,徐徐升起,在空中形成无数朵红色的花朵。

    这些花朵令整个火德殿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苦寒尽消,红梅怒放…这便是苦尽甘来!”

    人群里,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声音。

    所有竹山县民众的恐惧和惊疑完全消失,看着那些真正火气凝结成的花朵,他们的眼睛里直剩下了敬畏和感恩。

    这样的景象,这样的威严,对于他们而言,便是真正的神迹。

    “皇后的境界比我高。”

    感受着那些骤然形成的无形符线和空气里柔和的天地元气,薛忘虚凝重而尊敬的轻声说道:“恐怕距离第八境,也只差最后的破境而已。”

    丁宁的面容微白,被那些天女散花般飘洒的艳红花朵映得有些病态的红。

    直至此时,封千浊的目光才真正的落在了薛忘虚身上。

    都到了这样的年纪,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难道看到这样的画卷,还要想着在今日置气?

    他不能明白薛忘虚的想法,忍不住轻轻的摇头。
第十二章 想要灭族么
    第二天便是庙会的正日。

    一大早便有人沿街叫卖炸果稞。

    郑人的饮食起居和秦人有很大不同,秦人多喜欢吃面食,郑人却喜食糯米。

    这炸果稞便是用糯米磨了粉,揉捏透了,还要用大石压一晚上,然后才搓成一个个鸽蛋大小的圆子,放油里炸过,然后浇上一层红糖汁。

    这对于长陵、关中一带的秦人而言,用这做早点,自然是甜得发腻,恐怕还会因为粘牙而怒摔了碗。

    丁宁倒是不拒绝这种甜食,端着粗瓷碗要了两个,但在准备付钱之时,卖炸果稞的妇人却是坚决不收,带着些羞涩道:“既然是封家老爷的客人,两个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好意思收钱。”

    丁宁眉头微蹙,看着这名明显带着浓厚郑人口音的妇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封家老爷的客人了?”

    “昨日里城里边已经传开了,这客栈里住了两位封家老人的客人,都是来自长陵。您明显是长陵口音,又和传的那名少年别无二致,当然不会是别人了。”这名妇人憨厚的解释道。

    “看来今天注定是讨人厌了。”

    细细的嚼着粘牙的糖糯米团子,看着那名羞涩离开的妇人,丁宁转头看着薛忘虚说道:“现在这郑人城人人都已经觉得我们是封家老爷的客人,结果到头来客人反而要找封家老爷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眼睛里肯定分外的面目可憎。”

    薛忘虚笑了起来,“有时候让人人都觉得你面目可憎,却又奈何你不得,这种感觉也很不错。尤其你都不需要在意他们的看法的时候。”

    ……

    火即旺,郑人祭灶神,不仅是求灶火常燃,每餐都能饱暖,还有日子越过越红火之意。

    所以祭神正时便是在阳光最烈的正午。

    但庙会还涵盖着各种货物的交易,所以自清晨开始,竹山县就越来越热闹,渐渐便是车马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到了距离正时还有半个时辰之时,竹山县东头和西头同时一声炮响,鼓乐声起。

    一群身穿奇装异服,脸带各种五彩大面具的人便首先沿着街道且歌且舞前行。

    这是郑人的跳大神。

    说是这种方式能够沟通鬼神,乞求康安。

    这些人之后,便是一个个数人抬着的高案,上方都是搁着各种供品。

    按照规矩,献贡队伍出发之后,灶神庙便有一队请神的汉子,将供奉在里面的灶君抬出游街。

    以既定线路游上一圈,便送回灶神庙火德殿前,接受供品,接着便是竹山县的各大氏族,达官贵人轮流进香。

    此时在火德殿前,置香的案台已然准备妥当,两侧摆放着数十张红木座椅。

    在距离置香案台旁不远的一侧空地上,站着一名盛装的英俊少年,正是封家老爷唯一的孙子封清晗。

    封浮堂快步朝着他走来,轻声道:“薛忘虚和那名叫丁宁的少年,似乎还没有离店的打算。”

    “说今日就走,结果此时都不离店,看来是真的有想法。”封清晗鄙夷的冷笑道:“真的有想法,那便是真的自找不痛快了。”

    同一时间,数辆马车停在一处清幽的庄园深处等着。

    园里一座雅丽的小楼里,两名侍女在侍奉着一名看上去面目最多五十余岁的男子梳洗。

    一名侍女将一条烫好的,浸润了药膏的毛巾敷在这名男子的脸上,轻轻的按揉着。

    而另外一名侍女则在用一柄沉香梳子轻轻的梳理着他黝黑的发根。

    这名男子异常耐心,等待着毛巾里的热气渗进脸上的肌肤。

    在这条毛巾冷却,侍女换了条干净的清水毛巾帮他洁面,并修理鬓角之时,他才出声问一直躬立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薛忘虚说走却还未走?”

    门口等待的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清晰而快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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