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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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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西星也犹豫了很久。
他恐怕是所有长陵年轻才俊中最不会说话,也最不擅长和人说话的,然而此时他还是觉得要说些什么。
“不要恨墨守城。”
他犹豫了很久之后,认真的说道:“他所做的事情并非是为他自己。”
“你的意思是只要并非为自己,那这个人往往就是高尚的么?”胡京京想到了那夜的剑光,声音冷了起来。
“再恨他也已经死了。”
厉西星没有反驳她的说法,他也能理解她的感受,“至少对于我而言,他其实才是最懂得置身事外,控制长陵平衡的人。”
胡京京不明他的意思,便沉默的接着听着。
“他会设法弥补一些人的错误。”
厉西星接着说道:“在我被逐出长陵之前,长陵那些和我同龄的人都打不过我,若是我以岷山剑宗为目标,我应该比端木净宗他们更快的进入岷山剑宗,但是我被逐出了长陵。他教会我守城剑,是对我被放逐到这里的补偿,以及对我在这里所做的事情的奖赏。”
胡京京艰难的呼吸着,慢慢的说道,“我承认他对你而言是一个好人,但对于我们宝光观而言,他却是个罪人。只是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不再对他做什么评价。”
夜色已经深沉。
一切都像得到了洗刷一样,终究归于黑色。
一直垂着头,弯腰疾行的厉西星停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胡京京问道。
厉西星慢慢的转身,冷漠的说道:“接下来我们可能哪里都去不了。”
听到他异样的语气,一直听着他的话没有抬头的胡京京抬起了头。
她和他一样抬头,看着远方的黑夜。
“有人追来了?”她轻声的问厉西星:“比我们厉害得多的修行者?”
厉西星没有回答。
“你走吧。”胡京京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一个人应该走得掉。”
“不要说话,不要阻碍我思考问题。”厉西星有些蛮横的冷声说道。
胡京京的眉头深深的蹙起。
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挣扎。
因为此时厉西星已经将她放了下来,手握住了长剑的剑柄,却只是凝立在她身前不动。
远处的黑夜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接着化为一道破空而出的飓风!
一条青色的影迹,带着无数枯黄碎草,带着狂风,冲黑夜中冲出,蛮横的闯入她的视线!
“獠!”
“你就是獠!”
一声带着奇异嘶鸣的声音,在黑夜里带着无尽的隐怒响起,就像有黑色的火焰在夜空里蔓延而来。
厉西星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看着那头代表着乌氏王室的青色巨狼,他的身体里开始泛出寒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逃
乌氏国在荒原里生存,而且活得还算不错,在外人看来,主要便是依赖牛羊和马匹。△↗頂,。。
然而乌氏人自己很清楚,他们的祖先之所以能够生存,主要依赖的是捕猎。
荒原里的鹿曾是他们主要的食物来源,而狼则曾是他们生存的最大敌人。
所以狼和鹿便成为了他们图腾里最重要的两个圣物。
乌氏人挑战恶劣的生存环境,进而挑战一切对他们形成威胁的强大之物,有一支部落最终征服了荒原里最强的一支狼群,而那支部落也最终统一了荒原各部落,成为了乌氏王族。
那最强的一支狼群是真正的苍狼,身上的毛发是青色的,体型巨大,而且拥有令人的力量和敏捷,甚至不亚于骏马的耐力。
能够拥有一头这样苍狼作为坐骑的人,只有可能是乌氏的王族。
早先在落日之前的最后一丝光亮里,厉西星就已经看清了那五轮血月的主人,看清了这名戴着虎头骨面具的人是那三千骑军的主将,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这人会是乌氏国的王族。
“我没有想到一支三千人的骑军,主将会是乌氏王族。”厉西星缓缓抬头,迎着虎头骨面具内里的威严目光,慢慢的说道:“也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敢脱离大队单独追出来。”
苍狼落地,随着它剧烈的喘息,身前好像在刮起一阵阵大风。
它身上鞍座上静坐的乌氏将领没有急着动作,森冷如铁铸般不动,看着厉西星和胡京京,用很纯正的关中话说道:“你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所以才遭受此败。”
“只是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们已经倾巢而动,而我们只是先锋军。”厉西星冷漠的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寄希望于别朝,乌氏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玉石俱焚又如何?”鞍座上的乌氏将领看着厉西星,冷笑起来:“哪怕我们乌氏只剩下几千人,我们依旧是乌氏,千年以后这片草原里还会有乌氏的存在,但你们若是付出惨重的代价,或许百年之后就没有了大秦。”
厉西星沉默了片刻,道:“所以我也不希望打。”
乌氏将领寒声笑了起来,“这句话由獠的口中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可笑?”
厉西星看着他,慢慢的说道:“我杀死的,都只是劫掠一些边贸商队的乌氏人。”
乌氏将领冷笑道:“若不是你们大秦刻意远交近攻,限制和我们乌氏的边贸,我们乌氏人又怎么会去劫掠经过乌氏边境的商队?”
厉西星身后的胡京京看着厉西星的后背,眼睛里震惊和尊敬的神色越来越浓烈。
只是听着这些对话,她就开始明白厉西星这名被长陵遗弃的少年这些年在这里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拥有了什么样的声名。只是这些,乌氏国人知道,长陵的绝大多数人,反而不知道。
“这种问题,不可能有解答。”厉西星冷漠的看着乌氏将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修行者,我所能做的事情,只是保护那些商队,不被像郎群攻击的羊群一样随意的遭受屠戮。”
“其实我很尊敬你,尤其当我追着你们,最终发现你们只是两个人便诱退了我的骑军。”乌氏将领没有再辩驳什么,沉默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便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必须给你真正勇士的礼遇。我是乌潋紫,乌氏五皇子。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公平的对决,然后摘下你的头颅。”
“我同意。”
厉西星看着这名皇子,道:“如果你先散去体内大半的真元。”
乌潋紫微微抬头,看着厉西星充满嘲讽的面容,眼眸深处涌起一些怒意,然而他并未说话,只是将体内的真元从双手指尖逼出。
他的双手开始发光。
一道道红色的真元,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清香味道落在身旁两侧的枯黄草地上,黑暗里的草地上,就像有十朵好看的灵花在盛开。
胡京京不可置信的看着这样的画面,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这么做。
也就在此时,她感到了自己手臂上有些微微的刺痛。
厉西星的一些发丝在此时就像是被风吹动,刺到了她的手臂上。
然而这些发丝,却是以刺痛提醒她并非是因为风。
她感受到了发丝在她的手臂上刺的是些什么字,她感到更加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羞愧。
“差不多了。”
乌潋紫的身前凛然而专注,他的目光就像两道利剑,缓慢而坚定的语速透露着他强烈的信心而骄傲,明明身材比厉西星还要低矮一些,却偏偏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瞰的感觉。
“差不多了。”
厉西星也重复了一句同样的话,然后他横剑于胸。
他此时握在手中的是苍白色的长剑,符文是三条倾斜的直线,毫无规则的延伸到剑尖。
夜风骤然狂暴起来,在他身前发出恐怖的轰鸣。
厉西星在长陵这年轻一代的修行者之中,原本就是公认的强,而此时真正的生死战斗,他的身上更是充满了难以言明的冷血气息。
一道如獠牙般的苍白色剑光亮起,隔着数十丈的夜空,在空中走着诡异而令人无法捉摸的弧线,狠狠的切向乌潋紫。
当这样的剑光亮起,乌潋紫开始狂奔。
他的脚尖轻点着黄叶,整个人就像风一样在空气里穿梭,他背上的五柄弯刀都飞了出来,五轮血月般围绕着他飞舞。
剑光落在五轮血月上,苍白的剑光四溅之后,他面上的虎头骨面具也开始出现无数道蜘蛛网一样细微的裂纹,但是他的目光依旧自信和骄傲到了极点。
一声霸道的厉喝声从他的口中爆发出来,使得他唇角外的虎骨碎片随之激射出来。
五轮围绕着他身体的血月如士兵一般整齐的竖立在了他的身前,而且渐渐贴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柄很大,很厚的血色长刀!
他的手握住了这柄显得过分厚重的长刀,体内的真元疯狂奔流而出,空气遭受着挤压便瞬间发出了雷鸣般的巨响。
面对这样可怕的一刀,厉西星的面容反而越加冷漠。
他手中的剑没有任何的后继动作,但是身体里流淌出来的真元,却是瞬间让他上方的天空里多了一道无形的巨墙。
然后他就将这道巨墙直接朝着身前砸了下去!
乌潋紫脸上的虎骨面具如同瓷片一样纷纷的掉落,他手中的长刀没有往前斩出,而是先像一根棍子一般往上捅去。
轰的一声巨响。
就像是天空被他捅出了一个窟窿。
那道巨墙也被捅出了一个窟窿。
庞大的力量镇落在地,但他就处在那个窟窿里。
地面震动起来,他的身体两侧都出现了一道如墙般的深痕,宽约一丈。
这一剑就此被他破去,然而在下一瞬间,并未受任何损伤的乌潋紫却是愤怒的尖叫起来。
因为就在他将巨墙捅出一个窟窿的瞬间,厉西星身后的胡京京已经出剑。
一道如微黄烛火的剑光并未落向他的身体,而是贴着地面从他的身侧经过。
剑光落在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头青色巨狼。
这一剑对于修行者而言并不强,尤其胡京京身受重创之后,这一剑的力量在乌潋紫看来极其弱小。
然而他想不到在厉西星应允他公平对决之后,胡京京竟然还会在此时出手。
这并不强的一剑,对于一头巨狼而已,已经足够。
在他愤怒的尖叫声里,感知危险的青色巨狼已经往上拼命的掠起,然而微黄的剑光依旧扫在了它的两条后肢上。
两条后肢齐断,血雾喷涌。
厉西星已经后退。
他直接抓住了胡京京的身体,像背沙包一样直接甩在背上,然后极速的躬伏身体,穿入后方的草丛。
“抱歉。”
在乌潋紫愤怒到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厉西星在疯狂的疾掠里垂低了头,轻声自语般说道:“这始终是战争,不是两个人的恩怨。”
(临时北京出差,后天回锡)
第四十七章 分裂
在乌潋紫愤怒至极的尖叫声中,他戴着的虎头骨面具也尽数化为碎片,从他的脸上掉落下来。
碎裂的虎头骨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对于乌氏国人而言太过精致和俊秀的容颜。
这是一名面容很秀气的皇子,即便在长陵,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名美男子。
但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双瞳是淡灰色的。
在乌氏国里,只有乌氏国的男子娶了月氏的女子,才会生出拥有这样色泽眼瞳的后代。
月氏国早早就被秦人征服,成为秦人的属国,在这片荒原的其他国家和其他部落人的眼里,月氏国人是懦弱和低贱的象征。
“无耻!”
看着失去了后肢而在痛苦哀嚎的青色巨狼,这名乌氏国的皇子再次愤怒的尖叫出声。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厉西星答应和他公平对决之后,竟然还会暗中让胡京京乘机出剑。
“为什么?”
紧紧趴伏在厉西星背上的胡京京也不能理解。
“声名比生死更为重要,对么?”
“我这样做会令所有的秦人蒙羞,对么?”
厉西星连续反问了她两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漠道:“我只知道我活着可以让很多秦人都不用死,我只知道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想继续追杀我,应该不会马上回去找他统御的那支骑军,那样你先前所在的那支残部,以及和那支残部相同的一些残部,就可以活下去。”
胡京京沉默了许久。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她死去的师尊,和同样已经死去的墨守城。
……
……
从极远处看,大秦王朝疆域最西北处的天空下有道模糊的黑线,但是近了,就会知道这道从极远处都能看到的模糊黑线是何等巍峨冷峻的一条山峦。
尤其被前后的枯黄荒原衬托,这座上端笼在云雪之中的巨山便更让人觉得壮阔而威严不可及。
让人心生渺小之心。
让人觉得有神灵居于其中。
这是阴山,很多世代生活在周遭的牧民心中的神山。
通过一些山间自然形成的巨大峡谷穿过这样的神山,看着无法想象的只能用威严和壮观形容的风景,对于绝大多数第一次到来的人而言,是一种难言的体验,不由得生出朝圣般的感觉。
然而对于急行军通过了阴山的三千宿卫军而言,充斥身体的只有疲惫和茫然,以及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谷狱关位于阴山七条天然形成的适合军队通过的豁口中的其中一道。
这样的七道豁口,大秦王朝自然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然而最为关键的是,这谷狱关原本是七道豁口之中,距离阴山后腹地最偏远的一处关城。
从战略意义上而言,若是平时乌氏乃至更远的东胡军队从这里通过,进入阴山后的荒原,大秦王朝的军队也有足够的时间调度,完全可以张开一个口子,布下包围圈等着。
所以这处关城不仅是最小,也是最后建立。
别处的关城,不仅建造得和峡谷两端完全接壤,就像形成了一道铁闸,两侧山梁上一些低处,只要有军队有可能通得过的地方,甚至都建立了城墙和角楼,和关城连接。
然而谷狱关却并未能够完全建成,它位于北侧,很长的一段都未能和山体连接。这使得它最多算是一个依靠山坡而建的城池。
而此时有数万秦军残部,却是被乌氏国的大部有意识的驱赶,赶往这防御最差的关城。
又有骑军切其后路,这意图即便是等阶最低的秦军军士都看得懂。
不只是要一举尽歼那数万秦军,更是要一口吃掉这个谷狱关。
接下来就算乌氏国的军队不进入阴山之后反攻,他们的一些布局也可以尽量的偏向这头,到时候东胡的援军若是到来,便会更容易的和乌氏国形成联军。
至于一些已经深入到乌氏国边境的大秦军队,便会完全变成孤岛,被歼灭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谷狱关原本守军一万五千余,然而之前大部已经深入荒原,此时守军唯有两千不足。
所以当三千宿卫军到达,加上一些平日里并不战斗的杂役和工匠,这里的守军和宿卫军也只是五五之数。
而留守在这里的最高将领吴栖梧也正和郭锋同阶。
当郭锋率领着宿卫军到来,这名尚值壮年,但面容看上去却和五十余岁的男子一样沧桑的清瘦将领亲自率了一些将领迎接之后,便沉默的将郭锋和跟在郭锋身旁的一些副将,以及丁宁和南宫采菽等人迎上了谷狱关的城楼最高处。
阴山之后,便最多只有草甸,没有山脉遮挡。
所以视线能够看得很远。
“你们赶得很及时,最多还有大半天。他们的先锋部队就会到这里。”
吴栖梧一脸寒霜的看着远处的一些炊烟,道:“即便是先锋部队,至少也有五千余众。”
顿了顿之后,这名面容很是沧桑的清瘦将领很简单直接的说道:“他们按理能够早半日到达,按我们推断,之所以没有全速,是不与大军脱节,而大军之所以慢,应该是带了很多军械…他们在先前和我们的战斗里,缴获了很多的军械。”
郭锋深吸了一口气,寒声道:“我们那数万残部什么时候能到?”
“两天半。”
吴栖梧咬了咬牙,道:“而且后面马上就有乌氏国的大军跟着,其中有两天的时间差…这至少上万的乌氏国抄后的军队,有两天的时间能够用来对付我们。”
所有这些秦军将领的脸色都很难看,除了丁宁。
“先锋快骑都有五千余,大部带着军械辎重,那必定还在五千之上,所以这支断后的乌氏**队的总数至少在一万一以上,甚至还有可能更多。”
当郭锋的目光转到丁宁的身上时,丁宁便很平和的出声,“我们加起来即便算是五千余,但总不能算是精锐大军…那么还有什么可能挡得住么?”
此处距离长陵很远,传递讯息并不如长陵那么顺畅,很多长陵的事情,这里的普通军士和并不算特别高阶的将领也并不知晓。吴栖梧和他身旁的将领都并不清楚丁宁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身份。
但看着他能够紧随在郭锋的身后,而且拥有一般年轻修行者无法比拟的气质,他便也没有小看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之后,便道:“谷狱关的矿山里还有两千五百余劳工,其中一大半是流放到此地的案犯。”
丁宁看着他微讽的一笑,道:“你的意思是给予这些苦力和犯人自由,让他们拿起武器抵御外敌?”
吴栖梧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不喜欢丁宁此时的态度。
“能够流放到此处的一般都是重案犯,平时你们为了让他们听话,恐怕也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若是放出来,恐怕首先对付的是你们,而不是乌氏国的军队。”丁宁淡淡的接着说道。
“五千约束两千五百余,其中一些头目和反抗激烈的就先杀。”吴栖梧寒声道:“即便只剩一千余,总也是有用。”
“恐怕反而先将自己杀得累了,杀得心寒了。”丁宁嘲笑的说道。
吴栖梧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样一个后辈完全不掩饰的嘲讽自己,他自然起了火气,冷笑道:“那依你看如何?”
“不若弃城。”
丁宁平静的看着这名眼神中已经蕴含杀气的将领,转身点了点一侧的山坡,“全军驻扎在那山坡高处…居高临下,骑军便没有优势。哪怕任凭他们占了这城,那片山坡至少可以让我们的大军残部到来时,从山坡退入阴山之后。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坚持两日,在这两日之中能够始终占住那片山坡而已。”
所有秦军将领望向丁宁所指的那片山坡。
吴栖梧愣了片刻,旋即愤怒的冷笑起来,“简直是荒谬。那片山坡即便地势高些,却失却了这城门关上一些军械的支持。先行弃城,等到这支前锋骑军后方的大部到来,尤其是一些军械一到,必死无疑。何以坚持得住两日?”
“我并不在意你的意见。”
丁宁转身看着郭锋,认真的说道,“我只在乎我们自己的意见,我这次还需要宿卫军能够完全听从我的意见。”
郭锋愣了愣。
“若是他们不弃城,那我们宿卫军就驻扎到那片山坡上去。”丁宁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他这一句,吴栖梧等人的面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郭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关系谁来主导这一战。”丁宁看着他,缓慢的说道:“谁来指挥这一战。”
“你必须要相信我。”顿了顿之后,丁宁看着他,接着轻声说道:“你必须要听从我,这样才有可能赢得这一战。”
郭锋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
他犹豫了很久,虽然以他任何以往的经验而言,这绝对是一个战前分裂而不利于大战的错误,然而他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演一场戏
“就算是岷山剑会的首名又如何!终究只是一名未经战阵的无知少年,那郭锋也是糊涂了,竟然真的让宿卫军听从他的指挥!”
“自乱阵脚,即便是最愚蠢的将领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看着丁宁和郭锋等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数名边军将领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吴栖梧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眼眸深处闪耀着的全部都是凌厉的杀意。
若是有绝对的把握,在方才的一刹那,他便会选择直接杀死丁宁。
刚刚进城的三千宿卫军开始离城,行向一侧地势较缓的山坡高处,开始扎营。
到来的援军因为意见不合而离城,这对于城中的军队士气而言,是沉重的打击。
而对于已经在行军中疲惫到极点的宿卫军而言,更是如此。
若非之前丁宁已经展现过令他们所有人信服的能力,恐怕在搬运一些沉重的军械上山时,略遇些困难,这些军士便会因为各种负面情绪而爆发哗变。
郭锋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他自然很清楚士气和情绪往往比一些强大的军械还要重要。
跟着丁宁登上一块高处的山石,看着远处那些炊烟,他的脸色也比吴栖梧好看不了多少。
“其实我到现在还未想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弃城。”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平静些,同时看着身前的丁宁问道。
丁宁没有转头看他,轻声道:“其实我不是真的想弃城。”
他的回答让郭锋和紧随在他身后的南宫采菽顿时愣住。
“什么意思?”南宫采菽忍不住问道。
“谷狱关很特殊。”
丁宁轻声缓缓说道:“不只是关城不如其余的关城雄伟,最为关键的是,之前进城你们就应该也看到,关城里很多人都是月氏国人和这阴山一带的边民。”
郭锋的眉头猛然一跳,他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肯定。
丁宁没有停留,接着道:“谷狱关最晚建立,建立谷狱关时用的许多劳役都是附近召来,很多甚至最终被招为军士。所以这座关城里的各色人等十分复杂。”
南宫采菽终于反应过来,道:“你是生怕我们在关城中的任何举动都会被奸细传递出去?”
丁宁将视线从远处的地平线收回,转过身来,看着郭锋和南宫采菽,点了点头,“乌氏国虽然大胜,但是按理而言不可能得知我们后继所有援军到达的情况,然而这支断后军有恃无恐的朝着这里来,便是对这座关城里的守军情况十分清楚。兵不厌诈,说要让他们弃城,和他们意见不合到驻军这山坡上,只是演一场戏给对方看。”
顿了顿之后,丁宁认真的看着南宫采菽,道:“演戏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连自己的人都越是蒙在鼓里,就越是真实。”
南宫采菽看着丁宁,越发感到敬畏:“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要继续演戏,让那支先锋军先来进攻我们。”丁宁看着她,道:“我要你送一封信给吴栖梧,让他配合我们演好这场戏。”
……
远处的炊烟已熄,随着时间的流逝,地面却渐渐的震颤起来。
五千余骑乌氏国骑军在日落之前,开始正式出现在所有谷狱关边军的视线里。
乌氏国这支骑军中所有军士的服饰和盔甲都不统一,此时骑行也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阵型,就像草原上一团随时变幻的云一样。
然而这些骑军所有的兵器都垂挂在马鞍两侧,而所有马匹的步伐却是又惊人的一致,随着马匹的奔行,这些兵器自然敲击着马鞍,发出极有节奏的声响。
这整齐划一的声响,不断的响起,带着一种致命的魔力,让所有人的呼吸都难以顺畅,心跳得却越来越剧烈。
丁宁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上,沉默的看着这支在夕阳下到来的骑军,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谷狱关的城楼上,吴栖梧的背心开始止不住的出汗。
随着如雷的马蹄声的临近,他的视线渐渐被这支骑军充斥,而地面的震颤也使得整个谷狱关都似乎跳动起来,城墙中缝隙里一些积年的尘土在寒风中噗噗掉落。
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已经得知了那名少年针对这支骑军的计划,而直到此时,整个谷狱关里得知这个计划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所有的压力,自然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即便心中对那名少年已有敬意,而且觉得的确可行,但这对于他而言,依旧是一场豪赌。
若是那支骑军并不像想象的一样攻击山坡上的宿卫军,那这谷狱关就有可能直接失守。
只是当那些骑军上马磴子上的光亮都映入他的眼帘,他再看了一眼那侧山坡上的宿卫军,他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以说,那名少年用三千名宿卫军的生死,逼着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他的脸色再度变得极为难看。
但是他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简单的音阶,然后对着紧跟着他身旁的一名副将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听到他话语的副将眼睛里瞬间充斥了震骇,但是随即在他的厉喝中回过神来。
……
“你何以确定这支骑军先锋一定会先攻击我们?”
南宫采菽出现在了丁宁的身后;她不是质问的态度,而是虚心请教的态度。
现在在她视野里的那支骑军依旧保持着直直的行军路线,还未显示出偏向关城还是这边山坡的动向,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是有着强烈的预感,直觉这支骑军会像丁宁预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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