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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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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认真的看着这名少年问道:“九死蚕?”

    这少年就是丁宁。

    他怎么都似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然而他却偏偏就此出现在这样的风雪里。

    他没有在咳血。

    而且周围的暴风雪也没有对他形成实质的损伤,反而似乎让他体内一些干涸的地方变得充盈起来。

    丁宁的面色有点苍白。

    但是他很镇定,呼吸很平顺,而且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意味。

    此时的他比和容姓宫女战斗的时候,还要锋锐强大。

    此时的他,才是一柄彻底出鞘的宝剑。

    “假借重伤,然后来杀我。这样就完全没有人想得到是你,尤其若是我死在九死蚕手里,死在那个人的传人手里,你就更加撇清了干系。”

    在丁宁出声之前,梁联摇了摇头,又像是嘲弄,又像是赞赏般轻声说道:“以后谁都不会想到你就是九死蚕的传人,真是很美妙的一石数鸟的计划。不愧是那个人的传人。”

    丁宁静静的看着他,终于紧抿的双唇微启,出声道:“谁也不会想到当日的一个马夫会靠卖友求荣成为今日的梁大将军。”

    梁联冷讽道:“马夫就一定要做马夫么?”

    丁宁摇了摇头,道:“不一定,但用这种方法成为梁大将军,就该死。”

    “我真的很欣赏你。”

    梁联抬起了头,然后诚恳道:“那人连找到的传人都是如此强大…若我死了,谁会想到来刺杀我的是你,谁会想到你居然一日里连续手刃两名大敌?只是你要想完成这样的计划,首先必须能够杀得了我。”

    “我现在毕竟是一个只差军功没有封侯的大将军。”

    顿了顿之后,梁联笑了起来,笑得脸上的蓝黑色冰屑块块掉落,“我是七境的修行者,毕竟不是一名宫女。”

    丁宁摇了摇头,看着这名充满冷讽之意的大将军,也诚恳的纠正了他的说法:“是一名身受重伤的修行者。”

    “寒意已到最浓烈时分,接下来便由浓转淡,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你还在等什么?”

    梁联收敛了笑意,看着丁宁和丁宁身后那如冰棺般的箱子,“我也很好奇,你在动用了那么多的手段之后,你还能有什么手段?御剑意么,御此时公孙大小姐的剑意,然后这暴风雪消散,可以让我在外面的大军杀进来么?”

    大将军战斗,不只是修为,还有攻心的手段。

    然而这对丁宁却并无什么用处。

    既然连夜策冷,白山水和长孙浅雪,还有更多这样当世惊绝的人物都已经甘心成为他这计划中的棋子,那对于他此时而言,便也只是依计划行事。

    当梁联说话攻心之时,他便已经知道梁联即将出手,然后他便准确无误的抢在了梁联之前出手。

    他背后如冰棺般的铁箱咔嚓一响,打开了一寸。

    末花残剑从中飞了出来,剑身上数道阴影消散。

    梁联霍然回首。

    风雪中,一道剑意已经从他的后方破空而至!

    他难以理解,力量却已经下意识从他的手中喷薄而出。

    咚的一声闷响。

    他的身体晃了一晃。

    哗啦一声,一片黑色的水浪倾洒而下,瞬间又变成无数的冰珠坠落在身后的地上。

    他缓缓收回横在身后的朴实无华的长剑,嘴角沁出一缕鲜血,又瞬间冻结在他的脸上。

    “御剑意。”

    “这是白山水的剑意。”

    梁联看着前方风雪里的丁宁,缓缓的出声。

    “你的时机把握得太好…白山水刚刚用剑,所以这道剑意很强…你还有什么?”

    他想要看丁宁还有什么,但自然不会傻傻的等待着丁宁将所有的手段一件件用出来。

    他手中的剑似乎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嗤啦一声,天空的风雪却是裂了一角,一道恐怖的气息凝聚如棍,如天罚之意,极为蛮横的砸了下来。

    这是七境的力量。

    丁宁的身体里发出了很多爆裂的声音,按理而言他此时应该连动都动不了。

    然而也就在这时,他的身体里已经响起无数的蚕声。

    他的表面上涌起了无数肉眼可见的光星,就像无数真实的密密麻麻的细蚕。

    空气里响起无数沙沙的声音。

    丁宁体内的真元无比稳定的流淌出来。

    他身后的铁箱子里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鸣,充满了恐惧。

    接着铁箱开了数尺。

    一股新的暴风雪,随着铁箱里的玄霜元气的拼命爆发而生成。

    弥漫于丁宁体表的无数细蚕,也同时张口,喷出这十余年和长孙浅雪双修吸纳的风雪。

    就像是束缚全部解开。

    这就是真正的放肆。

    放肆的还有丁宁的剑意。

    随着末花残剑的飞舞,所有这些元气在他身前数丈的天地里变化,变成一道让梁联都根本无法理解,都感到无法企及的剑意。

    他的所有倨傲和自信全部消失。

    他开始明白自己的错误。

    “你…”

    他想要出声。

    但因为极大的恐惧,他竟是音带颤抖到无法发声。

    丁宁这一剑却还未出尽。

    嗤嗤嗤嗤一片爆响。

    他体内的寒煞小剑也尽数飞出。

    这些小剑直直的飞出,却不再归于一点,而是带出了一道道笔直的线路。

    每一道线路都是一道独特的符。

    新形成的暴风雪,归于这些符迹之中。

    然后所有的力量改变,变成一道剑光。

    一道梁联曾经见过的剑光。

    这道剑光若是他未负重伤,能够彻底的动用七境的力量,他应该可以接住。

    然而此时他却可以清晰的感知,自己的力量差了一线。

    只差一线,便分生死。

    这一剑,就叫做一线天。

    梁联的剑意也已经彻底喷薄而出。

    他手中的剑还保持着前进的姿势,但是他的眉心里,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线。

    一道不断扩大的血线。

    (我们纵横的一个作者写了本剑王朝的同人,发布在偶家。写的是末花残剑剑主嫣心兰的故事,地址是ouj/book/12。html)
正文 今天要断一天
特殊情况,现在才回无锡,然后有书友正好来无锡聚会,明天下午走。所以今天要请一下假,不过大家也不要担心我就此泄气,真的又是说到做不到了,明天开始就绝对又开始两更,刚刚的。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惊怒
    “原来你不是…”

    梁联定定的看着丁宁,然后他的眉心里沁出一滴血珠,往后倒下。√∟,。。

    在倒下的瞬间,他的肌肤表面再次结满了蓝黑色的冰雪,只是这次这些冰雪并没有简单的停留在他的身体表面,而是沁入了他的肌肤。

    在倒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座蓝黑色的冰雕。

    这名一生经过无数次征战,许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未死的大将军,终于就此死去。

    他不想死。

    然而他终究在离开长陵之前死了。

    没有人听到他最后一句没说完的话的内容,更加没有人知道他这最后一句话里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丁宁反手覆盖上自己的唇鼻。

    他的手里此时已经抓着一块厚厚的棉布。

    在这块棉布和他的唇鼻接触的瞬间,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他气息不顺。

    口鼻之中不断喷涌出鲜血,但都被他用这块厚棉布全部掩住。

    鲜血冻结了这块棉布,他连一丝的鲜血都没有落在身前的地上。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就像是小刀在刮自己的胸腔,而且小刀上似乎长满了细碎的钢针,深入胸骨之中。

    只是他很开心。

    他笑着吐血。

    “白山水的剑意…长孙浅雪所有的力量,还有这么多年的等待,到现在才终于能够杀死你,你能不死么?”

    他异常满足的看着梁联的尸体,然后开始再次深深的呼吸,开始奔跑。

    他开始奔向暴风雪的边缘。

    那里有一个饮马的池子。

    此时那池子里的水已经全部消失,只有一条地裂通向地下的阴河。

    ……

    马车在朝着长陵的郊野狂奔。

    长孙浅雪微闭着眼睛,靠在马车的软垫上。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已经将体内所有的力量迫出,所以此时的她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她的境界依旧在。

    她的感知依旧比长陵绝大多数修行者强大。

    蓦然间,她睁开了双眸,抬头,即便目光全部被马车顶遮住,但是她美丽到令人心颤的面容上,依旧瞬间充满了愤怒的表情。

    极高的天空里出现了一道流焰。

    一道苍白色的星火,从无尽的虚空里坠落。

    “这和你无关。”

    “郑袖的这一剑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你。”

    然而就在此时,驾着这辆马车的车夫转头对着她轻声说了这一句。

    然后这名身材矮小的车夫的身体从车头上飞了出去,直往一侧的山头掠去。

    马车继续沿着道路奔行,很快又有一名车夫从道路旁的林地里掠出,落在马车的车头。

    长孙浅雪脸面上愤怒未消,然而感知着那道星火的去向,她彻底醒悟丁宁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所有的真元和元气都不留下。

    失去所有的气息,那名正在回宫的皇后娘娘便不可能再感知到她的所在。

    “你太了解她!”

    然而只在醒悟的下一个瞬间,她面上的愤怒却更甚。

    此时她脸上的愤怒显得很单纯,单纯的就像一名未经世事的少女。

    那名身材矮小的车夫已经到了一侧的山头。

    山头并不高,但杂树很多。

    当这名身材矮小的车夫在山头上开始真正展露自己的气息,这座山头上所有的杂树开始变红,然后燃烧起来。

    身材矮小的车夫仰首望天。

    天空里那道苍白色的星火已经肉眼可见,朝着这座山头坠落。

    所有杂树的火焰伴随着这名车夫身上的气息一样,绽放出不屈而无比坚定的意味。

    整座山头变成了一座洪炉。

    一座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炽烈洪炉。

    所有的火焰脱离了燃烧的杂树。

    这些杂树在燃烧,枝干变成黑炭,然后迅速的变红,变成白色的灰,但是所有的火焰却都被拔除,汇聚到这座山头顶端,顺着这名车夫身上散发出来的狂热战意,凝成了一道火剑,迎向天空里那道没有任何温度的苍白火焰。

    轰的一声,天空里又多一道惊雷。

    之前无论是这座小小山头的火焰燃烧,还是天空中那一道细小的苍白星火的坠落,对于长陵而言都太过遥远和细小,但是当这一声惊雷在空中响起,所有长陵人却都看到了这处郊野的高空中爆开两团巨大的火焰。

    一道苍白,往上方散开,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

    一道火红,翻滚不已,就像是一炉烧红了的铁水。

    只是遥远的看着这道火红的火焰,很多长陵的修行者脸色就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知道只有一处地方的修行者能够用得出这样的剑意。

    山头上,身材矮小的车夫头上的青丝凌乱的飞舞,被上方天空的火光映得似乎她的发丝都是一片赤红。

    她身外的地面都尽是灰烬,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傲意,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

    长陵城里,凤辇里的皇后娘娘即便在惊雷声里都没有抬头,但是她眼眸里的冷酷神色却再重数分,就像是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秋霜。

    在很多年后,她开始再次感到真正的惊怒。

    容姓宫女死了。

    徐焚琴死了。

    在感知里,暴风雪里的梁联也应该死了。

    这些始终为她效力或是曾经全心为她效力的人在一天之内全部死去,那名曾经是她手下败将的赵剑炉赵四,竟然接住了她的一剑…只是她的惊怒不只在于此。

    公孙家大小姐,云水宫白山水,还有赵剑炉…她的惊怒在于,这些人似乎被一双手无形之中牢牢的捏到了一起。

    这让她无形之中感觉到熟悉,感到那个人还始终存在。

    这些年如天命一般牢牢掌控着长陵的是她。

    当年的决定做出之后,那个人对于她而言便已经是不堪记起的回忆。

    曾经所有的甜蜜在已经做出决定的那晚曲意逢迎之后,便都变成了耻辱。

    现在容宫女都死了。

    那个人也死了。

    那一夜应该无人再知道。

    可是那名中年茶师知道么?

    那一串骨字又是谁排出来的?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凤辇却是开始震颤。

    极高的高空里,许多星火紊乱的飘洒起来。

    ……

    天空的一声惊雷里,坐在医馆外沉思的净琉璃霍然抬头。

    她看到了远处天空中的那两团火焰,震惊得呼吸再次停顿。

    她知道了远处有着其它重大的事情发生。

    也在这一瞬间,如同顿悟,她想明白了哪里不对。

    她看到了那条玄霜虫的改变。

    那条玄霜虫必定能够给丁宁很大的助力。

    然而在和容姓宫女的整个战斗里,她却没有看到丁宁动用那条玄霜虫。

    以她对丁宁的了解,丁宁绝对不可能出现失误,漏过手头任何能够利用的东西。

    没有任何的迟疑,叶帧楠还未反应过来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她的身影就已经在院门口消失。

    她进了医馆内里,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两进院落,直到了药物气味最浓的那间房间。

    然后在里面的人发出惊怒的喝声之时,她的手已经落在了这间房间的门上,这间房间的门很自然的分开。

    看到内里情形之时,她却愣了愣。

    房间的床榻上到处都是血迹,丁宁昏睡不醒。

    一名医师愤怒的看着她,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净琉璃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然后歉然的微颔首退出了门,随手将门带上。

    (今天说了要两更,但这章码完,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明天三更。)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无上灵虚(第一更)
    当燃烧的小山丘上所有的杂树化为灰烬,山头顶上的赵四身影消失无踪。↑,。。

    天空里那些往上飞洒的苍白色星火已经全部消失无踪,然而这些杂树燃烧产生所有的红色火焰,却依旧在半空中飘荡,就像一个烘炉越来越大。

    皇后娘娘和赵四的这一剑,星火虽然来自无尽虚空里千万年永恒不变的星辰,然而却输给了这世间杂木之火。

    因这世间杂木之火,是将自己的一生,在这一瞬间尽数燃了。

    虎狼北军的大营里,不等所有巨大冰柱上所有的冰雪褪去,终于有些修行者不顾这些仿佛来自幽冥的寒气对自己造成的损伤,冲到了中军大营处。

    然后他们看到了梁大将军化为了倒地的冰雕。

    蓝黑色的冰里,梁联眉心处的那一条红线却是异常的触目惊心,在他们的感知力,还荡漾着惊心动魄的剑意。

    一时间,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中修行者心情激荡不能自已,惊怒之下,竟是难以言语。

    丁宁和容姓宫女决斗的医馆外街巷之中,围观的人群已经退去,四周一片安静。

    净琉璃在叶帧楠和徐鹤山不解的目光里重新走出院门,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对丁宁越加的敬佩,只是双腿却好像灌了铅一样,有些沉重。

    天空里的气息有些紊乱。

    而且因为诸多的强者完全释放自己的气息,连此时的天光都暗了下来,明明没有乌云,却好像有乌云遮日一般的黯淡。

    有几滴雨水掉落在净琉璃身前的地面。

    雨水里还带着一丝幽冥的寒意,似是融化了虎狼北军大营里飘洒出来的冰雪。

    便在这时,净琉璃猛然抬头。

    前方已经人群散去,一片寂静的巷落里,走出了一名少年。

    少年穿着很鲜艳的紫色衣袍。

    然而不知为何,他身上的紫色衣袍却给人缥缈虚幻之感,他的整个人的气息也是如此,虚幻空灵,就像是一片云彩。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叶帧楠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他看清了这名少年的面容。

    这名少年有着一张干净的脸,看上去有些稚嫩和青涩,然而却给他一种分外可怕和危险的感觉,让他体内的气血都不由得剧烈的奔腾起来。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第一次看到净琉璃,也只有那种高山仰止的压力感和敬畏感,但却依旧没有这种浑身都感到危险的感觉。

    这名少年是谁?

    他的呼吸都开始停顿。

    净琉璃和他不同,只是在看到这名少年的瞬间,她就明白了这人是谁。

    整个长陵,除了丁宁之外,只有一个人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安抱石?”

    她眉头微微蹙起,看着这名好像一朵云飘来般的少年,出声。

    她身后的徐鹤山也完全呆住。

    就和净琉璃出现在长陵足以震动整个长陵一样,灵虚剑门的安抱石出现在长陵,也只意味着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

    紫袍少年笑了笑。

    这一笑他多了几分人间的气息,好像从云端落到了地上。

    只是天上的人落在地上,却依旧不像在人间,所以虽然真实,但却更添妖异的气息。

    “我就是安抱石。”

    他看着开始不掩饰敌意的净琉璃,也没有什么礼数,很直接的问道:“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整个长陵将我们并列,但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灵虚剑门找你么?”

    净琉璃肃冷的看着他,道:“不知道。”

    安抱石说道:“因为我始终觉得你不如我,我想不需要特意去证明给人看。”

    他说话的语气很普通,神情也很淡然,没有半分高傲的样子。

    只是他的整个人却偏偏给人无比高傲的感觉,高傲的让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徐鹤山都觉得自己在仰视着他。

    净琉璃没有动怒,只是看着他,道:“现在呢?”

    安抱石看了一眼净琉璃的身后,“现在有了足以和我并列的人,所以你不再是我的对手。”

    净琉璃笑了起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后我连和你齐名都不配,所以特地来告诉我一声?”

    安抱石看着她虽笑却寒峭的面容,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出灵虚剑门,原本是来看丁宁这一战。”

    他摇了摇头之后,用一种很感慨的语气认真接着说道:“既然丁宁敢挑战容宫女,就是有获胜的可能,以他的修行境界,哪怕只是有获胜的可能,在我看来便已经值得特地来看看。但你也让我很意外,你手中无剑,但剑意却比以前强大了很多。”

    “看来在长陵的这些天里,你进步很大,大到足以让我试你一剑。”

    听着这样的话语,叶帧楠和徐鹤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再次绷紧。

    这无异于是挑战。

    今日里已经有足够多震惊的事情发生,而现在当所有人认为大戏落幕时,安抱石这样传说中的人物却真实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一切和眼前黯淡的光线一样不太真实。

    而且他们知道净琉璃绝对不可能回避这样的挑战。

    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净琉璃已经点了点头,道:“好。”

    嗤啦一声。

    安抱石的紫袍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口,然而他的面色却是没有什么改变。

    他就像是一名天国里的神子,依旧没有任何高傲的神色,却给任何人高傲道极点的感觉,他还是点了点头,对着净琉璃说了一个“请”字。

    净琉璃微微眯眼。

    她积蓄着的剑意,便很自然的发了出去。

    她的身前风波不惊。

    但是空气里的任何元气流通的自然符线,却都像是她的剑意。

    天地之间,似乎到处都是她的剑。

    她的剑似乎存在于天地间任何一道无形的符线里,随时可在任何一道符线里出现,落向安抱石的身体。

    这便是真正的大自在剑的剑意。

    无剑却安抱石周身尽是剑。

    这无疑是净琉璃最强的一剑,强到令徐鹤山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被誉为长陵年轻一代中的怪物的净琉璃有多强大。

    天地之中皆是剑。

    又如何能挡得住这一剑?

    然而安抱石只是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但是他的整个人却好像已经空了。

    一切尽空。

    一切尽是空虚,剑即便落下,也只是落入空处。

    净琉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天地之间的剑意就此消失。

    “这就是无上灵虚?”

    她又像是对着安抱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安抱石看着她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战斗过,但是胜负已分。

    净琉璃的两截衣袖齐肩而断,露出两条白藕般的手臂。

    安抱石神容依旧不变,自然散发着那种妖异般的非人气质,他没有再看净琉璃,只是越过净琉璃的身体,看了她身后的院落一眼。

    然后他便转身离开。

    这片空地上的光线又黯淡了一些。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叶帧楠和徐鹤山看着凝立不动的净琉璃,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是因为他们觉得净琉璃此刻的心中会很难过。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净琉璃转身,重新在台阶上坐下之时,却是真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第一章 上都夜(第二更)
    一轮明月倒映在水井里。

    燕上都,仙符宗的这口水井旁,张仪正在缓歇,按揉着有些肿痛的右肩。

    担水对他这种修行者而言本身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仙符宗里有些地方的道路和外界的道路有着太多的不同,在那些地方担水,比起外面的普通人在山道上担水还要艰难得多。

    “你为什么不难过?”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廓,他知道那是苏秦。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在夜色里走来的苏秦,有些不解。

    苏秦冷淡的看着他,在水井的那头站定,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难过?”

    张仪有些愕然,但出于礼,他还是应声道:“我为什么要难过?”

    “你在白羊洞也是修为最佳,最受师长的青睐,在岷山剑会也是获得了进入岷山剑宗学习的机会,在整个长陵而言也是出类拔萃,但到了这里,你却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只是这个月,你便被罚担水七次。”

    苏秦微嘲的接着说道:“和你一起入门的那些人,最差都进入了第三道殿,但是你连第一道殿的符意都没领悟清楚,你不要告诉我你不难过。”

    张仪终于理解,但是他温和的面容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确信苏秦始终无法理解自己。

    他很知礼,但是对于苏秦这种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人,他知道再多话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他闭口不再说话。

    有时候像他这样的人只是温和的沉默,落在有些人的眼睛里就是蔑视和反抗。

    苏秦看着他,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看看这道符。”

    他对着张仪慢慢的说道:“这是仙符宗三十道上符之一。”

    说完这句话,他的左手微动。

    咔咔数声轻响从张仪身旁的木水桶上发出。

    张仪看了一眼水桶,然后又转头看着苏秦的左手,他感到了震惊,面容微白。

    他身旁的水桶里的水纹丝不动,但是木桶上却是出现了数道裂缝,有水从里面缓慢的流淌出来。

    苏秦的左手依旧怪异的扭曲着,依旧是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次握剑的废手,然而张仪却分明感知到那一道符意来自于他的左手。

    看着张仪微白的面容,苏秦快意的笑了起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扭曲的血肉和经络不能再施剑,但是却能够施出与众不同的符意,你能不能理解柳暗花明的感受?”

    “恭喜。”张仪说道。

    他已经不喜欢苏秦这个人,哪怕对方曾经是他敬重的师弟,但是他现在的这句贺喜依旧很真诚,因为他想的是,若是苏秦反而因祸得福,这只废手能够因此让他施展出更厉害的符意,那么他对于自己喜爱的小师弟的恨意会少很多。

    只是他还是太过善良,还是不够了解苏秦这样的人。

    苏秦听着他的贺喜,笑容渐渐消失,终究化为一片冰冷的讥讽。

    “现在仙符宗里就这副水桶。当你挑着上山,水会漏掉一半。所以你会比以往要挑一倍的水。”

    “哪怕从现在开始不停的挑,你也要挑到半夜月到中天。你明天的早测将会精神不振,应该又不会通过…接下来你还要继续担水。”

    “你说你不难过。但一直和这两桶水和这些山道过不去,我却不相信你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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