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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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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厉叱之中,他头顶上悬浮着的无数竹丝带出无数道气流,往外飞散,瞬间交织成一张大符。
围绕着他身体旋转的黑色长剑疯狂的旋转起来,形成的黑色剑光完全将他的身体包裹在内,变成了一个黑色陀螺。
和容姓宫女急着杀死丁宁不同。
这是在长陵,他只要不在很短的时间里被白山水杀死,死的就是白山水。
……
悬壶堂的周遭下了一场雨。
随着这场雨的落下,黑雨伞中显露出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
这名白衣女子看上去就像一名很娇俏的少女,但绝大多数的修行者在看到这道身影的同时,心中却自然产生强烈的敬畏之心。
带着强大七境气息的雨丝从天空坠落,落在街巷之中,护住了周遭惊恐不已的寻常百姓和一些修为很弱的修行地学生,却并没有阻碍那些爆燃的元气和沙砾的蔓延,只是在战场之外织出了一张大网。
火红的气流和沙砾在飞舞。
右侧的一栋民宅首先崩塌,露出了丁宁的身影。
第七十一章 燃烧的画卷,横置的长河(第二更)
第三百八十八章第四卷:斗将军
一丝鲜血从净琉璃的唇间渗出。
净琉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但是她却没有察觉。
因为她很紧张。
在主持岷山剑会的时候,那些选生包括丁宁都有很危险的时刻,然而她几乎都没有感觉到紧张是何种滋味。
然而现在不同。
这是真正的生死战斗,双方都以杀死对方为唯一目的,任何人都不会插手阻拦。
而且相应于丁宁和容姓宫女的修为境界,丁宁只要真正暴露在容姓宫女的视线和感知里,就意味着死亡。
“和我捉迷藏?”
容姓宫女的真元损耗得十分剧烈,身体上的一些伤口甚至又洒出血珠来,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开始浮现一些疯狂的笑意,“现在藏不住了吧?”
她是长陵的老人,尤其是最亲近当年那些巴山剑场的人之一。
见到才会想到,想到才会有可能学到。
长陵后来的很多最强的修行者,往往都是当年和那些巴山剑场的顶尖强者最近的人。
所以容姓宫女所修的剑经,也非凡品,也是一般修行地无法想象的秘剑。
只是在疯狂的笑意在她脸上荡漾开时,一道道疯狂的剑意已经从她的口中带着强大的本命气息喷薄而出。
丁宁开始咳血。
他身周的烟尘还在缭绕,容姓宫女口中喷出的剑意还未真正的落下,然而带来的元气挤压已经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他的双脚贴着地面,不由自主的往后滑行,脚底好像要燃烧起来。
空气里凛冽的杀意已经强烈到了极致,就连观战的人群中一些真实修为超过容姓宫女的七境强者都感到了震惊。
原来一个人的杀意,竟然能够浓烈和强大到这种地步。
这是“恨天剑经”里的剑意,积蓄了许多年月的情绪带着最强烈的恨意,造就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杀意。
一道道闪耀着瓷样剑光的剑气落向丁宁的身体。
这些剑气的前方的空气都变成了黑色,丁宁身周的瓦砾不断的炸裂,变成无数细微的粉末,然后又被强大的冲击力压得聚集起来,形成一些可怖的黑色条状物。
这是绝对力量的差距。
丁宁绝对不可能挡得住这样的一剑。
就连净琉璃都觉得丁宁不可能挡住这样的一剑。
所有人都觉得丁宁不可能挡得住容宫女这样一剑,就如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刚入五境绝对不可能战胜六境一样。
但是所有人又希望看到奇迹。
然后丁宁就让人看到了奇迹。
他已经开始咳血,但是他的面容依旧很平静。
他体内的一股气息在强大的力量的挤压下,极为艰难但又准确无误的渗入身后的铁箱里。
铁箱的表面在方才那些火红的烟气和滚烫的沙砾的灼烧下,已经布满了很多焦痕,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这些焦痕却是骤然发黑,黑得就像里面有墨汁在流淌出来。
铁箱里散发出一股淡薄高远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喷涌出来的瞬间,丁宁就停止了咳血,气息变得平顺。
因为那些剑气带来的强大挤压力已经全部消弭。
许多纯粹的白色光线从铁箱的缝隙里射出,没有一丝杂质。
就连那些剑气都出现了停滞。
丁宁的四周天地里,似乎突然展开了一张白色的画卷,将一切禁锢其中。
所有人震撼难言。
就连最近角楼上的黄真卫都震惊的张大了眼睛,不明白丁宁身后的铁箱是什么东西拥有如此强大的气息。
容姓宫女的呼吸停顿。
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她身前的空气几近凝固。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铁箱表面那些焦痕里的墨迹尽褪,一张水墨长卷从他身后铁箱里飞了出来。
轰隆一声。
天空里有闷雷一响。
整个天空彻底变成了水墨画的颜色,黑白相间。
容姓宫女的身体猛的一震,耳朵里都沁出血来。
黑白色的天空里多了一道剑光,就像一道闪电。
那是丁宁不知藏匿于何处的飞剑。
一场大雨就此落下。
无数带着锋锐剑意的雨线落下,在容姓宫女的身外数尺处爆开无数水花,无法对容姓宫女造成真正的损伤,却是让她的剑气几乎停在空中。
天空里的烈日被乌云遮住。
有一轮白色的弯月生成。
所有的雨线开始结冰,洁白的雨线变成了蓝黑色的冰线。
场外所有观战的人感到了寒冷。
冰线开始爆碎,接着里面出现了很多寒煞剑气,肆意的飞舞,切割在容姓宫女的剑气上。
容姓宫女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震颤。
她身外的瓷样元气开始晃动,然后她也开始轻咳,咳出血来。
“是周家墨园的残卷!”
很多人终于彻底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净琉璃也终于恢复了呼吸,感觉到了唇上破碎处的一些痛意。
周家墨园的残卷在整个长陵而言很有名,但是却从未有人想过有修行者能够利用这件东西如此战斗。
然而丁宁所展示的奇迹还未停止。
他抬头。
飞在天空的飞剑上骤然结满了蓝黑色的玄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圆弧。
那道圆弧就像是一轮弯月所缺的所有部分,将弯月填得圆满。
轰的一声。
所有弥漫在容姓宫女身周的元气开始爆炸。
从丁宁身后铁箱里飞出的残卷开始碎裂,沿着每一道墨线开始分解,没有火焰,但是无数碎屑沿着符意飞洒出去,却像是在燃烧。
爆炸中心的容姓宫女发出了一声凄厉而可怕的啸声。
她的口中也炸出一团血雾,整个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炸飞离地,毫无轨迹的往后重重坠落在地。
再度轰的一声爆响。
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如同陨石砸出。
深坑的中心射出一道道可怕的尘焰,夹杂着猩红的气血。
四周的街巷里一片死寂。
容姓宫女缓缓的从深坑的中心站起。
她身上瓷样的光泽已经消失,肌肤上布满了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的脸上也已经肿了一块,血丝不断的从唇角渗出来。
停滞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她再次凄厉而愤怒的啸叫起来。
不只是因为痛苦和所受的伤,还在于她的面前又已经失去了丁宁的踪迹。
墨园残卷的灰烬还在天空里飘洒。
黑色的灰烬就像一场黑色的雪遮盖了整个天空,但是反射出的光泽却是白纸一般,割裂得空间重重叠叠,让视线都似乎无法穿透。
丁宁已经不在那个地方。
连带着他身后的铁箱也已经不在那片碎砂砾中。
他没有继续乘机进击,而是选择了继续消失,继续和她捉迷藏。
……
就在容姓宫女遭受真正的重创而再次发出凄厉而愤怒的啸叫时,一名须发洁白如参须的老人正缓步行向茶园的方向。
他就是黄真卫所担心的墨守城。
长陵没有城墙,但他本身却就是长陵看不见的城墙之一。
今日里万人空巷,所有的注意力都向丁宁和容姓宫女战斗的地方偏移,那么别处就自然疏于防范,容易滋生出不寻常的事情出来。
他是真正的智者,便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此时他已经感觉道了云水宫那名女子的杀意,他不再在角楼上的高处,而是选择距离白山水很近,便是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不想再让这名女子走脱。
黑色的剑光依旧如陀螺般旋转,轻易的将所有落在其上的天地元气旋飞出去。
就如打击真正的陀螺,再强大的力量,也只是让陀螺转动得更快。
这是无懈可击的防御剑势,同样七境的力量根本无法攻破。
然而看着徐焚琴这样的剑势,知道自己和徐焚琴的战斗必定已经被长陵一些顶尖强者察觉的白山水却是反而嫣然一笑。
天空里,一滴晶莹的水珠从无尽的高空坠落。
在接近地面之时,这滴晶莹的水珠已经变成了一条长河,一条横置着的长河。
这条长河,就像一个巨大的手掌拍了下来。
黑色的陀螺力量的制成点原本就在最下方。
随着上方拍击的力量镇落,徐焚琴这道剑势的力量往下压去,两股庞大的力量瞬间就撕裂了下方的地表,瞬间钻出一个巨大的孔洞。
下方深处有澎湃的水声。
白山水和徐焚琴往下落去。
徐焚琴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厉喝,伴随着白山水狂放不羁的银铃般的笑声。
第七十二章 手段
墨守城的脚步骤然停顿。
他已经距离白山水和徐焚琴不远,甚至在此时,他都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白山水和徐焚琴的具体方位。
然而他想走得更近些。
于是他便错过了出手的时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从自己额头上掉落的几根白发,看着白发上因为湿意而凝结的露珠,他想着这一念之差的距离,或许便是真正的天意。
他是整个长陵最老的人之一,对于长陵的地形和每一栋建筑的形状,他都十分熟悉。
唯有地下的水系,那些纵横交错的阴河,他却不如白山水熟悉。
白山水搏命般在长陵逗留了很久,只为领悟孤山剑藏。
到后来虽然始终没有参悟出孤山剑藏的真意,但这莫名的收获,却是对长陵的水文熟悉到了极点。
所以今日里,她将自己和徐焚琴打入地下的河流之中。
她借以隐匿自己的所在。
她也成功的让墨守城无法捕捉她的身影。
她也成功的和墨守城捉迷藏。
落于地上的水汽又很快在酷热中蒸发。
丁宁和容姓宫女周围围观人群聚集的街巷中,白雾缭绕。
夜策冷感受着这条街巷之中数口深井之中水面的轻微震动,她眼中的神色便变得越来越复杂。
到现在为止,丁宁所完成的都是奇迹。
他一开始制定的计划,也一丝都没有错漏。
……
容姓宫女凄厉的嘶鸣着,她的眼睛闭了起来,鲜血就像丝线一样拉长,往四周飘飞出去。
她开始感到真正的死亡威胁。
因为很多年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都没有受过一丝伤,所以此时无论是她体表还是她身体内部的伤势,在她的感知和意识里都被无限的放大。
唯有体内真元的总量最为真实和清晰。
她的真元损耗很剧烈。
然而此时的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必须再次将丁宁找出来。
“方侯府的至高秘剑!”
“墨园残卷!”
“你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我不相信你这些手段永无止尽!”
凄厉的嘶鸣声里,很多人都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容姓宫女的本命剑奇异的从口中透出,随着她这些凄厉的嘶鸣声,笔直的往极高的高空冲去,顷刻间就已经超出所有人视力的极限。
她的本命剑飞到所有人目力无法达到的高度,还在笔直的往上飞着。
容姓宫女仰着头,她的眼角开始淌出血泪。
此时她担心的不在于丁宁的偷袭,只在于无尽的高空里,会不会飞来阻拦的星火。
她担心的是皇宫深处那名最高贵的女子的旨意。
甚至连她此时的本命剑上都散发着强烈的哀求之意。
她只乞求她的主人能赐予她公平一战。
她感知所能到达的无尽虚空之外,有星光闪耀了一下,就像某个人的眼睛眨了一下。
没有星火落下。
容姓宫女更加凄厉的嘶鸣了起来,声音里却带着惊喜。
极高的高空里,响起了一阵恐怖的轰鸣。
所有人抬头望向上方的天空,只看见一道黑影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坠落下来。
这是容姓宫女的飞剑。
此时已经比一颗真正的陨星还要快。
所以陨星坠落只是带出浓烟滚滚的长尾,而她的本命剑的坠落,却直接在剑尖之前不断的发生爆炸。
空气里肉眼可见的冲击波重重叠叠的叠加在一起,然后随着这柄飞剑砸落在地,就砸落在容姓宫女的身前。
地面像水浪一样抖动起来。
人群惊慌躁动不安。
然而位于最前列的夜策冷此次没有出手。
周围的房屋没有任何一栋倒塌。
这一剑所有的力量最终奇异的往一点冲去。
轰的一声。
一片密集的店铺之中,有一家店铺骤然消失,好像被无形的巨神拳头砸了一记,所有的粉尘却是反而冲向上方的天空,变成了一条冲天的烟柱。
冲天的烟柱里,有一条金属闪光。
压抑着的惊呼声终于在此时彻底爆发,变成狂潮。
那是丁宁的飞剑。
这一剑没有能够直接击中丁宁,只是捕捉住了丁宁的飞剑,但还处在惊喜情绪里的容姓宫女没有感到失望。
她的身影飘飞了起来,落向那根巨大的烟柱,伸手抓向末花残剑。
这样的力量冲击在飞剑上,没有任何一名六境之下的剑师所能抵御。
飞剑在御使之中遭受这样的重击,御使飞剑者也自然受冲击遭受重创。
对于容姓宫女而言,只要破了这柄飞剑,让丁宁无法再动用这柄飞剑,丁宁这一战就已经必败无疑。
她甚至都不需要急着找出和她捉迷藏的丁宁,只需要调息疗养伤势和补充真元而已。
在狂潮般的惊呼声里,随着烟尘一起往上冲起的末花残剑落入了她的手中。
这柄残剑沾满了尘土,光华熄隐,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净琉璃抬着头,看着这一幕的画面,就连她都觉得飞在巨大烟柱旁的容姓宫女就像一个魔神。
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剑对于剑师而言便是命。
她都无法想象连末花残剑都已经落入容姓宫女之手,丁宁还能如何取得这一战的胜利。
就在这时,那根巨大的烟柱突然分开。
夏天里,一条白色的雪流将巨大的烟柱切开。
丁宁再次出现。
他出现在被切开的烟柱的另一端。
他的手里持着一柄很长的长剑,看不见剑身本来的色泽,因为剑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映雪剑!”
角楼上的黄真卫怔了怔,下意识的喝出了这柄剑的名称。
净琉璃也呆住。
这是她的佩剑。
也是岷山剑宗最强的剑之一,自从她跟随着丁宁学习,这柄剑就一直被丁宁收了起来。
此时丁宁使用这柄剑她可以想象,但不可想象的是此时丁宁所用的剑意。
她都不认识丁宁这一剑属于何种秘剑。
但是这一剑的威力,那种高寒的气息,却还在她用“寒山雪”的真元配合这柄剑才能用得出的“寒山千雪”之上。
容姓宫女的身体微微挺直。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思索,只是挥动手中的末花残剑。
末花残剑前端的剑丝微分,瞬间发出无数凄厉的剑啸声,和她方才的嘶鸣声一样凄厉。
涌向她的雪流顷刻崩碎。
冰雪乱飞之间,丁宁的身体如受雷击般巨震,往后倒飞出去,口中连喷数团血雾。
在一阵阵的惊呼声里,容姓宫女眼中疯狂的情绪就像彻底燃烧了起来。
她往前一步跨出。
身体就直接在虚空之中横渡十余丈,追向丁宁倒飞的身体。
“只是这样的手段么?”
“还有其它的手段么?”
她被丁宁刺透的左脚此刻又开始急剧的流血,她身上的许多伤口也开始流血,但是她却毫不在乎。
因为在她看来,一切就将结束。
不远处角楼上的黄真卫身上的袍服轻轻震响,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容姓宫女手中的末花残剑扫向丁宁的脖颈。
此时她才知自己为何如此痛恨丁宁,一定要见到丁宁头颅飞起才痛快。
因为丁宁让她痛恨一切,甚至痛恨自己。
更多的惊呼声响起。
丁宁此时重创如此,连体内的真元都未必能够很好的调用,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容姓宫女这一剑。
更何况此时的容姓宫女已经近身。
然而就在此时,容姓宫女感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她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刚刚又更了一章。。。
明天早上可能爬不起来,又懒得自动更新了,所以刚刚写完准备明天早上更的一章索性直接更了。。。所以今天是三更,明天没有少更哦。
第七十三章 重逢
右手便是她握剑的手。
她握着的剑就是丁宁的末花残剑。
那股异样的气息似乎首先来自于丁宁的身上,然后就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一盆热油一样,点燃了末花残剑内的某种气息。
她来不及思考怎么会这样,也来不及思考这股异样的气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只是油然觉得危险。
一种比飞剑刺穿脚掌还要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于此同时,她体内的真元已经轰然汇聚到她的右手掌指之间,接着引动周遭的天地元气,迸发出可怖的力量。
末花残剑骤然发亮。
按理丁宁已经失去了对这柄小小残剑的控制,但是让许多惊呼声戈然而止的是,这柄残剑上盛开出无数的白色细花。
密密麻麻的白色细花以恐怖的速度绽放,几乎覆盖了整个剑身,比丁宁使用的任何时候还要惊人。
一股令人心悸的剑意,在容姓宫女右手指掌间迸发出可怖的力量时,也同时从末花残剑的内里往外迸发出来。
就像是御剑意。
或者说这一瞬间所有观战的强者直觉应该是御剑意。
只是末花残剑的表面再没有任何的斑驳,这道剑意,来自于每一根剑丝的最深处,就像是这柄剑的本身,这柄剑的灵魂。
轰的一声,两股瞬间迸发的力量在容姓宫女的指掌之间相撞,然后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是嫣…”
一声不可遏制的惊呼声响起。
这声音苍老,然而这声音的主人却是一名七境的强者,一处修行地平日隐世不出的老人。
所以只是两个字,天空里却有海量的天地元气在暴走,就像平地落下了两声闷雷。
这一刹那,这名长陵的老人和周围一些经历过那些岁月的修行者同时醒悟。
他们同时醒悟…此时在末花残剑中迸发出来的力量,的确是御剑意引动的一道剑意。
这道剑意,便来自于这末花残剑的本身。
来自于这柄末花残剑的主人。
御剑意的手段原本只是结符的手段模拟强大的剑师的剑意,然而丁宁此时激发的这道剑意,来源于这柄剑的本身,甚至带着主人最后战斗里遗留的气息。
就像是这柄剑,最后燃烧了自己的灵魂。
剧烈的爆炸声里,容姓宫女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面白如雪。
她的右手手掌变成了一团血雾。
她压制住了这柄末花残剑的力量,压制住了那名倔强的巴山剑场女子的剑意,只是她的手掌不如末花残剑般坚韧,血肉和骨骼,无法承受得住这样的冲击。
一道极为寒冷的气息,穿破了她手掌爆开的血雾,带着凛冽的杀意,刺向她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
一名黑雨伞下的监天司官员震惊到难以复加的地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夜策冷在场的情形下,像他这样的官员在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呼出声,是很严重的事情。
然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
就连夜策冷都没有注意到。
她和所有这些修行者一样,眼瞳深处还停留着上一个画面的残影,但感知里,却已经感觉到丁宁手中的剑接近了容姓宫女的身体。
没有人能够理解此时的丁宁如何能够控制自己体内震动不堪的真元,刺出这样的一剑。
容姓宫女也不能理解。
她体内的真元此时也紊乱到了极点。
但是她还有左手,所以她还未感觉到死亡来临,还坚信凭借自己的左手足以应付丁宁这一剑,并反将丁宁杀死。
她的左手平直的往前刺出,左手经络中所有紊乱的真元和天地元气,被她硬生生的从指尖逼出。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映雪剑毫无花巧的和容姓宫女逼出的这股力量撞击在了一起。
一瞬间的相抵,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噗的一声,口中再次喷出一团血雾,然而他手中的映雪剑没有半分的后退,往上挑起。
这便是白羊洞的秘剑。
白羊挑角。
容姓宫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能调顺体内的真气。
只要一个呼吸,她就能杀死丁宁。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气海突然一痛。
她愕然的往下望去。
她的腹部气海处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前后穿透的洞。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是意识里却依旧是一片茫然,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无比真实的是,她用了很多年苦修积蓄的修为,似乎就这样空了,随着气流从这个空洞冲出了她的身体。
一切力量感急剧的从她身体里消退,她的整个身体却是被冲出身体的真元和元气的反冲推着,往后方的上空飞出。
四周的街巷中,所有的围观者也震惊而茫然。
那是一道剑光。
是原本无力坠落着的末花残剑。
然而那柄末花残剑在那一瞬间,却就此飞了起来,洞穿了容姓宫女的气海,飞向容姓宫女身后的高空。
没有人理解丁宁在遭受重创的时候如何还能强行控制住体内的真元,没有人能理解丁宁如何能够使用白羊挑角和比自己还要强大许多的力量相持之时,还能再次动用已经颓然坠地的末花残剑。
无人能够理解。
这便是奇迹。
五境挑战六境,这本身就是奇迹。
所有的修行者,见证了这场奇迹。
轰!轰!
连续两声沉重的坠地声。
丁宁和容姓宫女坠地。
一地的尘土飞扬。
丁宁从尘土里艰难的坐起。
他浑身也都糊满了鲜血和尘土,显得极为凄惨,然而他的脸上却绽放着笑容。
那柄末花残剑闪耀着寒光,也在空中极为艰难的前进,就像少了一只翅膀的蜻蜓,飘飘摇摇的坠落。
但坠落的方位,却是容姓宫女的坠地所在。
容姓宫女躺倒在尘埃里,无法爬起。
鲜血顺着她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涌出,像一条条红色的蚯蚓在尘埃里爬行。
四周的街巷里一片死寂。
似乎整个天地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那柄歪歪扭扭坠向容姓宫女的飞剑,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再也不会改变。
容姓宫女在坠地之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是翻了个身,她此时仰面看着天空,眼瞳有些扩散,还带着一丝茫然,似乎完全不觉得阳光刺目。
一切的情绪,似乎都随着此时鲜血的流淌流淌出了她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空。
她没有看到那柄正落向自己的飞剑。
她只是觉得一切都空了。
她突然又觉得很可笑。
原来在长陵这么久,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一切都是空的。
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
嗤的一声轻响。
末花残剑坠落,坠落在她的心脉。
她的身体动都没有动。
似乎这柄剑刺入的身体和她无关。
所有围观的人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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