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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行天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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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五个“女鬼”突然献身,那人可能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会流血的肯定是个人,而且还穿着白色的绢制衣服!
  
  白玉堂在村里有转了转,却再也没看到那几个白色鬼魅的踪影,而此时,雷声也小了,风渐渐停下来——似乎是不会下雨了,只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地方太邪门了!”庞煜有些扛不住了,眼看天都黑了更加害怕,就过来问展昭和白玉堂,“咱们走吧,明早再来!”
  包延也有些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白玉堂站在乱葬岗奇案,望着四下,微微一摇头,“不走。”
  “不走?”庞煜着急,“那今晚怎么办?”
  展昭收了白绢和袖箭,从一家农舍的院子里拿过了两把铁锹,丢给庞煜和包延,“挖坟。”
  
  包延张大了嘴——在这种闹鬼的地方挖坟?
  庞煜双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却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装神弄鬼!
  




108

108、18 血债 。。。 
 
 
  
  庞煜和包延拿了铁铲,苦哈哈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那样子像是问——让他俩挖啊?
  展昭笑眯眯点了点头,“就从五妹的坟开始!”
  
  “展大哥,不好吧……”包延拿着铁铲看展昭。
  “对啊,刨坟掘墓这种事情太缺德啦!”庞煜也跟着点头。
  
  “挖吧。”展昭依旧笑眯眯点,“没事儿。”
  庞煜和包延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到村子四周查看去了,展昭站在乱葬岗前面,看着四周。
  庞煜和包延咽了口唾沫,拿着铁铲颤颤巍巍爬上了乱葬岗,开始挖五妹的坟。
  
  挖了几铁铲,庞煜小声跟包延说,“唉,小馒头!”
  包延瞪了他一眼,“你再敢叫我小馒头!”
  “你怎么让你开封府的人使唤啊?”庞煜扁扁嘴,“回去跟你爹告状去!让他打展昭板子”
  “呸!”包延狠狠瞪了庞煜一眼,“你当我爹是你爹啊!我要是回去这样告状,挨板子的是我!”
  “哦?”庞煜睁大了眼睛,“你果然不是亲生的!”
  “哎呀!”
  
  展昭正低头看着那块门牌呢,就听身后挺热闹……回头一看,就见包延举着铁铲,正追打庞煜呢。
  这时候,白玉堂回来了,拿出了一个东西给展昭看,“附近很多房上都有这种东西。”
  
  展昭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一个银色的钩子。
  
  包延和庞煜追打了一阵,最后又回去接着挖坟,可是挖了好一会儿,没东西。
  “哎呀,我说乱葬岗乱葬岗,不都是用来乱葬的么?有很多尸体是直接一扔都不填土的,怎么这个埋那么深?”庞煜胳膊都酸了。
  包延书呆子一个,更是没干过力气活,“也是啊,好歹也该挖着棺材板了才是。”
  
  两人又接着挖了好一会儿,庞煜将铁铲一扔,一屁股坐在了乱葬岗上,对展昭和白玉堂喊,“不挖了,都快抛到地了,都没有什么尸体!”
  包延此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了,“是啊,好奇怪,是坐空坟!”
  
  白玉堂和展昭上了乱葬岗,往五妹那已经挖开了的坟堆里看了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随后,趁着夜色,庞煜和包延在展昭白玉堂的指使下,将其他四座坟墓也都挖开了,可坟中空无一人,什么棺材尸体,一概没有!
  
  “这可邪门了!”庞煜累得趴在地上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不明白地看着众人,“怎么就五座空坟。”
  “空坟就更没理由闹鬼了。”白玉堂淡淡说着,看了看四下……最后视线落到了远处最早出现女鬼的林子里头。
  展昭也望向了那里。
  
  “喂……你俩想干嘛呀?”庞煜心惊胆战地问,“不要吧,黑灯瞎火的万一迷路了呢?”
  正说着,忽然,就看到树林里亮起了两点蓝幽幽的火光。
  
  “鬼……鬼火!”庞煜叫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都追了过去。
  “不用看到鬼火那么兴奋吧?!”庞煜急了,包延也扔了铁铲追了过去。庞煜只好跟上,嘴里了念叨——失策啊,早知道在这里吓死,还不如在开封府闷死呢!
  
  白玉堂和展昭追入林子后,就见那鬼火又往前移动了一下。
  两人跟着一直走,绕过浓密的树林,庞煜和包延小跑跟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儿可不能掉队。
  最后,鬼火在一处山崖边消失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崖壁前站着,抬头向上望,只见石壁很高,四周藤蔓密布。
  白玉堂拿出火折子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是火折子还没等他吹就一旺。微微皱眉,白玉堂举着伙折子往前走了走,对展昭使了个眼色。
  展昭用巨阙挑开了遮掩着峭壁的一大堆藤蔓,就发现,后头有一个黑漆漆的山东。
  
  “小心啊!”庞煜小声说,“别是什么老虎洞、狗熊洞!”
  包延在一旁翻白眼,“狗熊进去躲起来,还用藤蔓把洞遮好?哪儿有那么聪明的熊?”
  庞煜心说你怎么跟你爹似的,看到姓庞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暴躁啊!他往前凑了凑,问展昭和白玉堂,“洞里有什么?”
  可此时,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紧皱双眉站在洞口,望着洞里。
  借着火光,庞煜和包延也望了进去,只见在洞窟里,铺着累累白骨。
  
  这可不是什么老虎洞狮子洞里会有的白骨,而是个乱葬洞!尸体被抛在这里,因为有浓密灌木的遮挡,再加上这一带的闹鬼传闻,因此一直没有人敢进入。几年下来,就变成了这样的白骨累累。
  
  “那个鬼火,是带我们来这地方吧?”包延蹲下,拿出自己的火折子来,伸手进洞里照亮,就见里头都是人骨,大大小小都有,也就是连小孩子也死在里面了。
  白玉堂去捡起了一枚头骨看了看连接颈部的切面,对展昭道,“是被斩首的!”
  “哇,谁这么残忍的啊!”庞煜摸了摸脖颈子,随后灵机一动,“唉?也就是说,当年那些村民不是一夜之间消失了,而是被杀了丢在这里了?”
  
  展昭看了看这洞窟,摇头,“这洞是人工开凿的!一晚上不可能开凿出来,用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村民自己挖的。”
  “这些村民没准有什么来历。”白玉堂说着,拿起了其中的几根骨头,给展昭看。
  展昭接了骨头,就见那按照粗细估计是手腕上的骨头,在骨头上依稀还能看到刻字、或者是图案,不太清楚。
  
  “怎么弄上去的?”包延不明白。
  “哦!”庞煜倒是点头,“铁定是刺青了!”
  “对。”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如果人很瘦,皮肤很薄手腕子很细……刺秦的时候极有可能扎伤骨头,将颜色留在了骨头上,从而留下这种痕迹。”
  
  “墙壁上也有。”白玉堂在一旁,找了一堆枯树枝,用藤蔓困了,上头夹一些枯草,做成了一个火把,点亮了走进去细看。
  就见墙壁上还有一些赭石色色块构成的壁画。
  
  “猫儿。”白玉堂对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来看。
  展昭走了进去,就看到壁画上,画着很多的图案,主题非常奇怪—— 一大群仙鹤在飞,那仙鹤尾巴都带着孔雀翎,造型和鎏鹤翎一模一样,还在云中翱翔。
  然而身后,大片的怪鸟在追赶,被追上的仙鹤都被怪鸟啄断了脖颈。而那怪鸟,就是村庄房屋上挂的牌子上的鸟。
  
  “是死前画的么?”庞煜问。
  “太精细了,不像!”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也许,这是某种预言或者宿命,村庄上的人早就知道被追杀,于是在这里避世。但是追杀他们的人还是来了。他们躲到了山洞里,可最后还是被找到,结果被屠杀了。”
  “你是说,鎏鹤翎就是原来山阴村的村民,而那些怪鸟,就是追杀他们的人?”展昭皱眉,“那是唐风古物,可能和前朝的某件事情有关?那岂不是已经上百年!”
  白玉堂站了起来,略微一点头,让包延画下那图。
  
  包延说,“画画我会,不过没带纸笔。”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对庞煜招招手。
  庞煜知道肯定没好事,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身边。
  展昭一掀庞煜的衣摆,翻过来,让他自己兜着。
  白玉堂随地捡了根木棍,在火上烧了烧,灭了火后留下一截木炭,交给包延,让他画吧。
  
  包延乐呵呵接了木炭,在庞煜下摆里子的白色绸子上画了起来。
  庞煜欲哭无泪,上好的云锦里子啊!一两银子一尺呢。
  
  随后,白玉堂和展昭继续蹲下去看那些尸骨。
  
  庞煜见包延画的认真,就小声问他,“唉,你以后当官,也想跟你爹似的,整天研究死人啊?”
  包延给了他个白眼,“我爹是为国为民的包青天,我可比不了!不过么,破案子挺有意思的,可惜脑袋不好使。”
  庞煜笑了笑,“我也觉得破案挺好玩儿的。”说着,又看了看一旁正在研究一枚骨头的展昭和白玉堂。
  “唉,这两人总是觉得别人不存在似的。”庞煜不满地皱皱鼻子,“不管人多人少啊,白玉堂说话都只看展昭,不看别人的!”
  包延扁扁嘴,“他看你你扛得住么?不过我第一眼见他,也不觉得他能跟展大哥做朋友,邪气得紧呢!”
  庞煜也点头,就见白玉堂突然抬头对背对着洞口的庞煜说,“你背后有人。”
  
  庞煜一愣,心腾一下飞到嗓子眼,惊出一身冷汗来,最后才想到,估计白玉堂知道自己说他坏话吓唬人哩。他刚想挺挺胸膛说白玉堂不厚道,还没开口,却感觉肩膀叫人重重拍了一把。
  
  “娘啊!”
  庞煜“嗷”一嗓子嚎了起来,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喊什么?不跟你说了有人么。”
  庞煜一愣,听着声音挺熟的,还听到吱吱两声。
  好半天回过劲来,回头看了看,只见是赭影和紫影,还带着剪子。
  赭影拿着个灯笼站在后面,紫影跟树熊一样搂着他躲在背后,给众人打招呼,剪子打了个哈欠,坐在洞口舔毛。
  
  “找你们半天。”赭影无奈地说。
  “你们怎么来了?”展昭问。
  “哦,元帅看你们天黑了还没回去,怕你们出事,所以叫我们来看看!幸亏有剪子闻着味儿了,不然都找不着。”赭影回答,边跟后头紫影说,“唉,你放松点儿,人都在这儿了。”
  紫影稍稍放松了点,边问,“唉,刚刚我看几座坟都被挖开了,谁他娘那么缺德啊?小心遭天谴!”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伸手一指庞煜和包延,“他俩。”
  
  庞煜包延两人张大了嘴,被算计了!
  紫影一脸嫌弃地躲到赭影身后,对两人摆摆手,“嫑靠近我哦,回去拿柚子叶洗干净了,去庙里蹲三天再出来。对了!最好再找玄悲方丈给你们净净身!”
  
  “咳咳。”赭影哭笑不得地看紫影,“净身得找陈班班,玄悲方丈不干这活儿。”
  
  庞煜和包延铁青着脸,展昭和白玉堂很不厚道地笑两人。庞煜皱着眉瞪包延——你们开封府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包延也是无奈——展昭和白玉堂怎么好大欺小?
  
  这时,白玉堂手上的火把轻轻地动了动。
  众人往后看,似乎从洞里,有风吹出来。
  白玉堂拿着火把走了进去,身后众人跟上。
  
  白玉堂走在前面,就见洞很深,剪子吱吱地跑到了前边来带路,钻洞什么的它最喜欢。
  洞越走越开阔,最后进入了一处比较熟悉的地道,有老鼠跑来跑去,还有一半是水渠,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是地下的引洪渠!”赭影皱眉,“开封底下遍布这种下水渠,大多是唐朝时候建造的,主要是为了避免积水。”
  众人在里头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剪子扒在一个台阶上,对着上边嗅啊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走到它身边仰起脸,就看到了上方的星空……原来是出口。
  纵身一跃上去,就见依然是一口枯井。四周房舍说不出的眼熟——竟然已经到了开封城内!
  
  “不可能啊!”展昭也跟了出来,一看到就大呼不可能,“我们从开封骑马到村庄花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就走回来了!”
  
  “也有可能!”赭和紫影也背着包延庞煜走了上来,“出开封城后,绕过一座山才能到这村子,这洞可能是直接从山下面穿过的!”
  
  “吱吱!”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剪子焦躁的叫声,原来它太胖了,从洞里出不来,急得他直想刨坑!
  白玉堂和展昭怕它将井口弄坏了,而且马还在村里呢,就又回到了井里。
  
  众人顺着原路返回到了乱葬洞,出来后,就看到月朗星稀,三匹马和一头小毛驴都在树林子外边低头吃着草,见到主人回来,甩甩尾巴打个响鼻。
  
  白玉堂问展昭,“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展昭一皱眉,翻身上马,“先回去跟包大人说了情况,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众人都同意,连夜赶路,返回开封府。
  
  等人都走了,漆黑的林子里,有几人从黑暗中悄悄显了出来,往远处官道上张望。
  “就是他呀,姐姐?”
  “嗯!是他。”
  “好好看呀。”
  “是呀。”
  “他还记得你么?”
  “不记得了……不过他一点都没变。”
  “果然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么?”
  “有的,一两个吧。”
  “嘿嘿,让他们发现了,我们报仇怎么办呐?”
  “不要紧的,按照计划进行!赵祯已经入套了。”
  “赵家皇朝每一个人,都要血债血偿!”
  “是啊!”
  “对!”
  ……
  
  




109

109、19 法光寺 。。。 
 
 
  
  众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都亮了,包大人上早朝去了,众人回房,准备先睡一会儿。
  展昭掀开被子,就见大虎小虎都在被子里,那样子像是暖床呢,有些纳闷,“你说它俩怎么就这么喜欢在我这儿睡呢?”
  白玉堂笑了笑,“你是他们大王么,这叫献殷勤。”
  展昭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眯着眼睛看白玉堂,这耗子……
  
  刚想睡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喵喵白白!”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赶紧一个纵身跃上床,被子一盖,假装睡觉。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小四子探头进来瞧了瞧,箫良也跟在后面,小声说,“槿儿,他们还在睡觉啊!”
  “唔,那什么时候能起啊?”小四子小声问,“不一起去法光寺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法光寺?真的找玄悲方丈去净身?
  “让他俩接着睡吧,展大哥和白大哥辛苦了一晚上了!”箫良拍了拍小四子,“咱们俩陪皇奶奶去。”
  “哦。”小四子有些扫兴,不过也没办法,轻轻关上房门,和箫良一起出了院子。
  白玉堂和展昭才从被子里将头钻出来。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咱们有些不厚道。”
  白玉堂却是对法光寺更感兴趣,“他跟皇太后去法光寺?”
  “皇奶奶应该说的就是皇太后吧。”展昭也点头。
  “去干什么?找玄悲方丈收狐狸精?”白玉堂随口一说,两人都愣了愣,随即一起蒙头盖被——幸好刚才没答应一起去!
  
  两人蒙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了中午日头高挂,才饱足。
  白玉堂就感觉有一只软软、毛毛的小垫子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展昭抱着小虎,正用它软软的肉垫拍他的脸。
  见白玉堂睁开眼睛,小虎“喵呜”一声窜下了床铺,和床边正伸懒腰的大虎一起溜溜达达出去了。
  展昭起来穿衣服,边问白玉堂,“睡得怎么样?”
  “嗯?”白玉堂坐起来,揉了揉脖子觉得有些酸痛。果然睡觉还是晚上比较舒服,白天睡怎么都睡不醒。
  
  “两人出了房间,就见包延和庞煜也醒了,包延正洗脸漱口呢,庞煜给他的几只鸟儿喂小虫。
  众人正觉得饿,想中午出去大吃一顿,却听到外头有人急匆匆跑进来,“了不得啦,出事了!”
  包延一看是小包福,皱眉,“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少爷!”包福跑过来,“我刚才在外头经过,听说太后将玄悲方丈杀死了!”
  “什么?”众人都一愣,随后有些想笑。庞煜伸手拍小包福的脑袋,“包福,这事儿屋里说说也就算了,你可别出去乱喊啊,小心掉脑袋!”
  “不是啊!”包福急得直蹦,“真的外头好些人都在传,你们也知道今天是拜菩萨的好日子,法光寺里都是人啊,大家就看玄悲方丈从内殿跑了出来,浑身是血,然后太后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都急忙走了出去。
  两人刚刚到门口,就看到远处皇宫的方向,黑枭载着赵普和公孙疾驰而来,看到两人,立马一使眼色。
  展昭和白玉堂就明白了,估计这事情是真的,立刻也赶往法光寺。
  
  法光寺里,几个专门保护太后的侍卫都守着大门,门口好些来拜佛的开封百姓也在往里张望。
  院子,大和尚玄悲方丈躺在地上,小四子正用一块白布压着他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满手都是血了。
  太后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地上有刀。
  箫良正在屋顶上张望,远远看到公孙他们来了,就喊,“师父来了,槿儿,方丈怎么样了?”
  “让爹爹快点来!”小四子见方丈的样子像是要不行了,就对着箫良嚷嚷。
  赵普到了山下,带着公孙一跃上山,展昭和白玉堂也到了,一起上去。
  
  院门口的人自动分成两边,公孙急匆匆进去,走到玄悲方丈身边查看,就见大和尚伤在要害,血流不止,一皱眉,先扎针给他止血。
  
  “太后。”赵普到了皇太后身边,问,“怎么了?”
  太后阴沉着脸,“哀家叫人陷害了,先救方丈吧。”
  赵普心中有数,一旁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山下骚乱,说是包拯到了。
  
  展昭拉着小四子和箫良到一旁询问,白玉堂走进厢房,看刚才的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出什么事了?”展昭问两个小娃。
  小四子在一旁用个帕子擦手上的血,箫良告诉展昭,他们一大早随太后和几个影卫叔叔到法光寺来,太后想要上香,还说是有些烦心事想问问玄悲方丈。
  上香的时候还好好的,玄悲方丈在一旁作陪,随后两人进入了弥勒殿”的内室,关门详谈。太后没让任何人跟进去,箫良和小四子就在院子里头玩耍,几个影卫在四周守卫。
  可没一会儿,就听到太后叫了一声,随后就看到门被推开,玄悲方丈捂着伤口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太后手里拿着刀跟着。
  当时院子里有不少求签解签的人,外头还有来上香的善男信女,都目睹了这一切。
  
  “你们没看到可疑人物么?”展昭问。
  箫良摇头。
  还有一个影卫走了过来,低声说,“太后身体弱,玄悲方丈身体康健还会功夫,不可能是太后干的!另外我们在四周守卫,没有人进入,可见那人是早就埋伏在弥勒殿里的了!”
  
  这时候,公孙命影卫将止了学的玄悲方丈抬进内室治疗,边喊了一声,“小四子,水!”
  “唉!”小四子赶紧到井边打水,和箫良一起跑进屋子给公孙打下手去了。展昭走入弥勒殿,找正在查看的白玉堂。
  
  这时候,包拯已经上了山。
  他刚收到消息,知道这次可能有人针对太后,这事情不太好办啊。
  “太后……”包拯刚要开口。
  太后轻轻一摆手,“哀家随玄悲方丈进入了大殿,还未坐下,突然从里间冲出一黑衣人来,刺伤了方丈,将刀放入哀家手中之后就从后边逃走。玄悲方丈不知为何,不呼救,而是反方向冲出了大殿,哀家只好跟上。”太后说着,摇了摇头,“事实就是如此。”
  包拯点头,“太后,此事亟待查证,不过……”
  “公事公办么。”太后笑了笑,“哀家知道,包卿不必客气。”
  包拯叹了口气对下属一摆手,王朝马汉面面相觑,走过来,赵普亲自陪太后回开封,等待事件查证清楚。
  
  ……
  大殿里,白玉堂边转边说,“猫儿,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是觉得,玄悲方丈内力深厚又有功夫,为什么会防备不了人偷袭?”展昭问。
  白玉堂点头,“江湖人谁不知道玄悲方丈功夫不差?这样的高手,被太后袭击成重伤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袭,也可以点了自己穴道止血等死,怎会就那样放血等死。”
  “嗯,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正一筹莫展,就听外头有人嚷嚷,“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和白玉堂往外走,只见院门口,有个胖乎乎的黑丫头正跟几个影卫争论,“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对守卫点点头,他们就将那丫头放了进去。
  白玉堂不认识,展昭倒是认识,那天在赏琴大会上瞧见了,正是特穆里的妹妹,特穆燕。
  “特穆小姐。”展昭很礼貌地对她拱拱手,问,“你看到什么了?”
  特穆燕搔搔头,伸手指着后山,“我刚和我哥一起来的,他说要我去求姻缘签我就跑了。到了后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还美呢,想去喝口水,没想到‘蹭’一下,水井里蹦出了个人来,黑衣服的还蒙面。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见我就跑了,是个女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
  “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点头,“虽然蒙着脸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还挺好看,铁定是女的!”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这姑娘还真什么都不忌讳。
  
  “那口水井在哪儿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记得记得!”特穆燕对着两人招招手,“我带你们去啊!”
  三人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找妹妹的特穆里,“哎呀,你又上哪儿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特穆兄。”展昭跟特穆里拱手。
  
  “他叫特穆里,不叫特穆熊!”特穆燕凑上来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
  “唉……”特穆里都直摇头,“二位见笑了,我这妹妹太傻了。”
  “你才傻呢,我带你们去看去!”特穆燕说着,就带着众人往后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并非枯井,可仔细看,水面离开井底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展昭撑着井壁一点点下去,到了底部往里一跃,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对上边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样那种水渠!”
  
  白玉堂也跟着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两人是谁你知道么?”
  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红衣服那个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绍了,那个白衣服美人儿是谁?”
  “啧,你好歹矜持点儿啊!”特穆里道,“这两个,一个叫展昭一个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没有看上的?”
  “你又来了!”特穆燕撇了撇嘴。
  “我不管,总之娘交代了,这次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嫁出去!”说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么?矜持!”
  “哦。”特穆燕点点头,随后纵身往井里一跳。
  特穆里想拦都拦不住,暗道一声——糟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个火把照明,就听到“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老高来。
  两人傻呆呆地看着一头直接栽进了水里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里抚着额头叹气。
  
  特穆燕要不容易从水里冒了头上来,用手搓把脸,仰脸打了个气震河山的喷嚏。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过去将丫头拉上来,心说,这也太愣了。
  特穆燕上来后一身水,哭丧着脸,“晦气死了,水里还有个死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问她,“什么?”
  特穆燕指了指水里,“有个死人在里面,我刚刚看到了。”
  展昭微微皱眉,这水也不深,上头特穆里听到了,就去一旁的竹林砍下了一截长长的毛竹杆子来,扔到了井下。
  展昭用毛竹在水里撩拨了几下,不一会儿,真的扒拉起了一具骸骨来。
  
  尸体早就烂了,肉都没了就剩下骨头。展昭又拨弄了两下,勾到了什么特别沉的东西,皱眉往上用力一挑……一个包袱背扒拉了上来,白玉堂眼疾手快,用刀一把接住,放到了地上。
  特穆燕就在一旁呢,伸手打开了那包袱一看,“哎呀妈呀。”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皱眉,就见那是一包袱的金银首饰。
  白玉堂蹲下,拿起其中一间金饰给展昭看,又从怀中拿出了昨天在山阴县房顶上捡到的那枚镯子,两下一对比——竟然是一样的器物!
  
  “什么人!”
  这时候,井上传来了特穆里的叫声。
  “哥!”特穆燕赶紧窜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追出去。
  特穆里追到竹林边,甩着脑袋,“大白天的见鬼了!”
  “见什么鬼?”展昭和白玉堂都问。
  “一个白影,飘走的!”特穆里拍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看到这种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让他去叫开封府的侍卫来这里,再仔细打捞一遍,他俩则是又回到了井里,循着地下水道往前走,在尽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台阶。
  两人上去后,推开了一块盖在地上的石板,出去一看,竟然是在弥勒殿的一块屏风后面!
  
  绕过屏风走出屋子,又回到了刚才的院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皱眉,竟然是一条密道,那个刺客,估计就是从这条密道进来,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这时候,隔壁公孙走了出来,擦着手,也皱着眉。
  见他神色,展昭和白玉堂都问,“大和尚出事了?”
  公孙摇了摇头,“玄悲方丈没事……救活了。”
  两人点头——那就好。可见公孙依旧愁眉不展,就问,“怎么了?”
  
  “嗯……”公孙突然问,“玄悲方丈是什么出身?”
  “自幼就被丢弃在法光寺门口,是被上一任方丈收留的。”展昭回答,玄悲方丈也算德高望重,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常伴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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